拳头捏紧,史明非似乎要将骨头捏碎了,才甘愿。
史明非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件事,席旻岑的眸子迅速笼上一层寒冰。敲击桌案的手,一停顿,道:“南胄皇是说上次引允儿去花柳街的事情?”
若不是担心允儿,席旻岑又怎么会放下那么重要的商议,气得去花柳街抓人!史明非可是明着算计他!
史明非被九王爷的寒眸,冻得一僵。
“九王爷,您听朕先解释。上次是朕的错,若不是朕有意破坏,南胄国早沦为丰晏国的附属国了。”
没错,上次的商议内容,就是南胄国归属丰晏国。这也是史明非在没登基之前,就答应了席旻岑的事情。这次陪同曼允来南胄,席旻岑也是来兑现承诺的!
敲击桌案的声音,又响起,席旻岑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实不相瞒…”史明非往前靠近了几步,“朕虽然登基,但传国玉玺和虎符…根本没传到朕手上!”
没有传国玉玺和虎符,就意味着没有实权!这个皇帝,也不过是虚有其表。上次他不刻意破坏商议,那么这事那时候就曝光了!
席旻岑一惊,眼神锐利的望向史明非,“你所说属实?”
曼允也听到这句话,同一时间盯住史明非。
两人眼中赤<和谐裸裸的不相信。
史明非道:“朕还有必须欺骗你们吗?”
“前两个月,朕刚回宫不到一天。太医就急匆匆的宣布,皇上病危。朕急忙忙赶到父皇寝宫,他一说完传位于朕,便断了气。”根本没将玉玺和虎符交予他!
两个月来,他翻遍了父皇的寝宫,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两样东西。
“朕史明非向来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了九王爷的事情,便一定会兑现。”当然,这是形势所迫。
若没有发生太巠山一事,也许他还会想尽办法,躲过这个承诺。
“南胄皇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好!”席旻岑站起身,星目含威直逼史明非。
自己没本事解决这烂摊子,便推到他身上!
外面的使者,虎视眈眈。史明非也是在赌,与其被其他国家瓜分,还不如履行承诺归属丰晏国。
第五十二章
“九王爷只要帮南胄挺过这次难关,联立即签订条约,绝不反悔。”
史明非一口气说完,等待席显本做决定。
史明非是笃定席显本看重南胄,才敢这么说。席显本一步步逼近,眼中带着缕偻怒气。
“本王凭什么信你,南胄皇已经不是第一次反悔了。况且玉玺在你手里,你怎么签订条约?”席显本衣袍一拂,似乎不乐意答应。
史明非心中一急,不能说服九王爷,外面那群使者就等着借机攻打南胄国,然后瓜分南胄国土呐。
丧气的往椅子一座,“九王爷怎么样才肯信联?”
席显本满不在乎的一抬头,冰寒的目光直逼史明非,“很简单,为了表示南胄皇的诚意,害十座城池给丰晏国。”
席显本的确很想让南胄国归属,但让他白白为南胄收拾烂摊子,简直是白日做梦。不趁机害南胄一点肉,未免太小瞧他了。
史明非一咬牙,十座,九王爷还当真敢开口。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连讨价的资格也没有。
“联答应!”史明非拳头越捏越紧。
“本王勉为其难帮南胄一把,但南胄皇还是尽快找出玉奎得好,否则本王哪日心情不好,便不想帮了。”席显本面无表情的说着,无视史明非铁青的脸。
曼允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不知不觉走到御书房的尽头,那面墙上挂满了训诫字画,曼允一个不留意就撞了上去。
哎呦一声,曼允捂住自己的额头。
席显本闻声,迅速到了曼允身边。蹲下身子,查看小人儿撞红的额头。
“疼不疼?”轻轻为曼允搔着额头,席显本心疼的问。
刚才还一脸冰寒的跟史明非谈政事,一转眼,变得柔情似水。史明非有些接受不了。
“小郡主可还好?”史明非也出声问道。
“还成,不疼。”曼允抬头望向那面墙。
上面桂着一副画,是历代训诫帝王必须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名言。
字体气势磅礴,一看便知出自大师之手。字画被撞歪,还破了一个大洞。
史明非虽然心疼字画,但在九王爷面前也不好表露,难不成还让九王爷赔?显然不可能。
史明非伸手想要把字画按回原位。
席显本突然出声阻止,“等等,字画后面有东西。”
字画歪了大半,从曼允们这边的方向看去,透过那个洞,后面隐隐有一点黑色,况且如果这墙是实心,曼允的头必定会撞出血来。
听席显本一说,史明非诧异,也顾不得这字画陪伴了几代先皇。一撕,字画哗啦破碎。
在曼允身高的位置,有一个小暗格,巴掌大小,里面躺着一只小盒子。
几个人心中第一个想法——玉董就在里面。
史明非迫不及待去拿,小盒子像是生在了暗格里,就算他用足了力气,也拔不出来。
抬头看席显本,席显本也皱起眉。
曼允仔细观察这个小暗格,设计很精巧。由于位置靠近下边,若是不仔细,很容易被忽略口“不是盒子,是机关!”曼允一言惊醒梦中人。
他们都将这个小盒子,看作一个装玉玺盛器,但却忘记了,如果先皇有意藏起玉垒,怎么会这么容易让人发现。
席是本也觉得极有可能,“你往左右转动试试。”
南胄是块肥肉,席显本肯定不会拱手让人。能将之归属丰晏国,最好不过。
史明非拧紧小盒子,朝左边转了一下,转不动分毫。又朝右边试了试,隆隆的声音,从墙缝传来。
三人皆往墙面一看,那面墙缓缓朝上收起,露出一道小门。
小门后,长长的阶梯通向下面。
“黑默默的,会不会是密室?”史明非最先感慨,他前些阵子找玉垄,把目标都放在了先皇寝宫,反倒忽略了御书房。
通道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线。
能建在御书房的暗室,里面放的东西,绝对一等一重要。
席显本最先提出:“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颗珠子。
御书房内阳光充足,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不出珠子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但当席显本将珠子移动到通道时,珠子发出灼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整条黑漆漆的通道。
是夜明珠!
曼允吃惊的望着那颗殊子,夜明珠曼允不是没见过,但光线这么强烈的,曼允还是第一次见,看见这亮如白昼的光线,曼允怀念起了现代的白炽灯。
席显本注意到曼允的神色,道:“允儿喜欢这珠子?等事情办完,父王便送你。”抱起曼允,席显本一点没有做客的自觉,朝阶梯走下去。
史明非嘴角一抽,这里是他的国家吧?他还没同意,九王爷便不经许可进去了!万一里面是南胄的机密好奇心越来越重,史明非朝通道望了一眼,这阶梯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本来传皇位之时,父皇就该把皇宫隐藏的密道图纸交给他,但父皇一句话不说就去世了,弄得他对一些密道的事情,一概不知。
跟上九王爷的脚步,史明非一步一步朝通道走去。
嗒嗒的脚步声,在狭隘的通道中,不断回荡。
曼允们走完一截截阶梯,还没到尽头。突然,簌簌的响动,从前方传来。曼允耳朵灵敏的一动,只见前方射来密密麻麻的箭雨。
“竟然还射有机关。”看来里面放的东西,的确重要。
狭隘的空间里,无处可躲闪。席显本迎面而上,气浪从袖间翻涌而出。
曼允只觉得整个通道,似乎跟着抖了一抖,之后箭雨便零零乱乱落在了阶梯旁。
史明非震惊的扫过地上的箭雨,这等雄厚的内力,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抵不过九王爷一人吧席显本突然回头,对史明非道:“挪开你的脚,别踩错了地方。”
曼允弯腰看下去,史明非脚底那块砖,已经四陷了进去。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机会才被触动的。
“什么?”似乎还没发现问题,史明非抬起腿,才发现这块地砖比其他地方,低了一截。
颜色比较乌黑,和其他的地砖略有不同。史明非一夜没睡,精神并不是很好。遇见机关后,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通道里不寻常的地方。
三人继续往前走,一道石门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石门阻断了外面的一切。席显本用珠子往墙面照,伸出手指一摸。
“父王?”曼允不明白席显本这个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
手指抬至曼允面前,席显本道:“瞧,手指上灰尘不多。”
什么意思?曼允盯着席显本的手指,隔了半响,才明悟其中含义。
“如此说来,这里经常有人来。”所以才会保持着干净。
史明非敲了敲石门,石门发出咚咚的闷哼声,非常厚重。摇摇头,道:
“修建南胄皇陵,采用的就是这种千斤石门。”
顾名思义,这石门重千斤。通常一代皇帝入葬,石门一旦合上,就不会再次开启。但里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难道建密室的人,就没想过有一天会再次进去?
席显本也想到这个问题,朝前面走,徘徊了几步,“那个人应该很后悔......”
因为这句话,曼允陷入深思。
史明非问:“九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看这里的地板,脚印清晰可见。从脉络来讲,这个人应该经常在这里徘徊。”
徘徊那人显然在合上石门后,又后悔了,万分想进去,却找不到办法,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三人对里面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
毕竟这里是南胄国重要的御书房,藏在密室中的东西,更是重要。史明非满怀好奇心,一心想着,密室里兴许装着什么皇室的秘密。
“九王爷可有办法进去?”史明非面朝席显岑口席显本冷笑一声,“你已经称帝了,怎么事事都请教本王?”论身份,史明非比他高一头。凡事寻求他的意见,会不会太没主见了?
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史明非知道,席显本心里正鄙视着他。但这也由不得他,谁叫九王爷气度非凡,只要往人群里一站。不用说,光用看就知这人一直处于主导地位。潜移默化中,这个人已经征服了所有人。
曼允来这次南胄,主要是为了查母亲的身份,却不想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口靠近石门,打量了一会口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小脸绽放一丝笑容,“父王,允儿有法子进去.”
席显本似乎早有预料,走到曼允身后,“拿出来吧,它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史明非有些不明白这对父女之间的互动,怀着疑惑,没有插嘴。
本以为曼允会拿出火药之类的爆炸性武器,却不心......她从怀兜里掏出一只半大的宠物。
纯白色柔毛的小动物,史明非突然记起那次拍卖会,属下给他汇报的小郡主行踪。
“这就是那只毫獭?”只有小狗崽那般大小。
曼允点点头,“恩”
手指戳了戳小毫獭的肥肚子,小毫獭缓缓从睡眠中转醒。小眼睛里流露着不满,似乎在贵怪曼允吵着了它睡觉。
曼允知道这小家伏贪睡,故意捏了捏它肥肥的小腿。
“再不醒,今后就没肉吃。”这只小毫獭除了吃,就是睡D每天缩在曼允怀兜里,生活不知多么滋润。
似乎听懂了曼允说的什么,小毫獭立刻抖了抖毛发,精神饱满的在曼允手心跺了两脚,表示自己醒了。
将小毫獭放在地上,曼允指着那道石门,“去石门挖个洞。”
小毫獭的爪子极为锋利,天生就是用来挖石的。朝着石门一刨,碎石哗啦从石门上掉落。
狭小的通道里,顿时灰尘飞扬。曼允捂住嘴,朝后退了几步。
“驯养得不错。”席显本夸赞道。
毫獭是种高傲的动物,很少会听命于人。在皿卤部落一直被供着,相当于其他国家的皇族,性子里难免带着点傲性。
驯养么?曼允除了每日喂养它吃的,什么也没做,但小毫獭的确是有灵性的动物。
石门前面堆满了碎石,整条通道也因为飘散的灰尘,而变得朦朦胧肌。
害怕有灰尘飘入曼允的眼睛,席显本大手遮住曼允的双眼,“先闭上眼,养会神。”
席显本有洁癖,瞧见四周飞洒的灰尘,眉头皱成了川字,史明非也不好受,站得离石门最近,硬呛得咳嗽了几声。
吱吱......细小的叫声,在曼允脚边响起,然后有东西扯住了她的裤脚。
拂开父王的大手,曼允低头瞧见了小毫獭,将它抱起。刚才还洁白的柔毛,已经变得灰蒙蒙。全身脏兮兮的小壳獭,突然一抖毛,甩掉了一层灰,绒毛又变得干净了几分。曼允也不嫌弃小毫獭脏兮兮,将它又塞进了怀兜。
小煮獭邀功的钻出怀兜,吱吱朝着曼允叫了两声。
曼允一眼瞧出小毫獭的心思,“回去奖励你肉吃。”
说完,小毫獭美滋滋钻回怀兜,睡回笼觉。
灰尘落地之后,石门上出现一个半米高的洞口,成年人只需要弯腰,就可以进入。
透过石洞,曼允隐隐约约能看见密室中摆着几个大箱子。
莫非是金银珠宝?
席显本摆摇手,驱散眼前的灰尘。拉起曼允的小手,钻过洞,进去。史明非紧跟其后。
三人一进去,便愣住了四面石壁,紧挨着挂满了一幅幅女子的画像。有笑的,有哭的,有高兴的,有难过的......各种神态,应有尽有。
席显本震撼的望着这一幅幅画,薄薄的嘴唇,竟然忘记合上。
曼允秀眉一皱,难道父王认识画上的女子?至少父王这幅吃惊的模样,曼允从来没见过。
画中女子只能用尤物两字形容,无可挑别的五官,令人喷血的妩媚身材。特别是眼神,透着清纯,又似乎隐藏着一丝妖媚,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却无比融洽的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如果曼允是个男人,也会为之心动。
曼允清楚的感受到父王握她的手,隐隐重了几分。
这么一个美人,世间真的存在吗?
不用问,父王和史明非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真有这人的存在心里泛起一丝丝酸味,假如父王要娶的女子,是画上的人。自己还能留住父王吗?
“怎么如......是她?”史明非吞吞吐吐道。
席显本也没想到密室之内,竟然是这幅场景,貌似想到什么,最后只化为一句:“没想到史良笙用情如此之深。”
史良笙,正是史明非的父皇,上一代南胄皇。
史明非整个人处于震撼中,对于九王爷直呼先皇名讳,也忘记追寻对错“父皇果然一心只记得这个女人。”史明非叹气,几个月前,正是奉父皇的旨意,他才前往本王府寻人o只可惜,他们最终无功而返。这几年来,父皇一直未宠幸过后宫里任何一人,也包括他的母妃皇后。史明非一直知道父皇心里装有一个人,却没想到藏得这么深。
曼允有点不明白两人之间所说的话,问道:“这女人到底是谁?”
曼允望着一幅幅美人图,印象之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曼允知道,她肯定没见过这么一个人。因为这个女人的美貌,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曼允一问,席晏本思绪错乱,随后想到,这事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画中女子是南胄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妃子”
史明非附和道:“那些年,父皇为了这个女人,夜夜留宿游月宫,六宫之中,只独宠她一人。”当年为了这事,他母妃不止一次向他发牢骚,六宫之中,也有人使用一些卓鄙手段,想要逼走这女人。但每次父皇都庇护着她,最后后宫的权利反被她夺了过去。就算是母后,也得忍气吞声。
“她叫什么名字?”曼允紧接着发问,人走到了美人图下,近距离打量画上的美人。
“她名为司徒游月,是众国公认的第一美人。爱慕她的人,何止千万。”席显本椎开一口大箱子口箱子里装满了女子的梳妆品,有胭脂,有镜子。
“她不止样貌生得美,舞姿更是美o”史明非接过话,顺便揭开一口箱子,小时候他曾经看过那女人舞过一次,自此之后,便没有任何舞姿能入他的眼。
这箱子里,装满了女子的衣服,衣服上的绣功精湛,看得出父皇当年多么想讨这个女人的欢心。
箱子一一揭开,竟然全部都是女子的日常衣物。这些东西,全部妥善的保管着,隔了十年依旧亮丽如新。
“在父皇的寝宫,也桂着一雷她的画像。尽管纸张磨烂,父皇也坚持每日看上几遍。”
每每看见父皇深情的眼神,都令史明非想恨,却恨不起来。
席显本似乎想起什么,捏了捏曼允的小手,“她真的是个好女人。”
曼允琢磨不准父王这话什么意思,只觉得心里的酸气越冒越多。
整间密室,只有二三十个平方。三人翻遍了所有东西,除了与司马游月有关的东西,没有一件物品关系到南胄朝政o燃起的希望,被现实熄灭。
“看来玉望不在这里o”
席显本也点点头,这里1更像是史良笙为了封存记忆而建的密室。
刚准备离去,席显本脚踢到一处凸起。望向地板,席显举用鞋子碾了碾那处,突然......密室的墙上,又轰隆隆移出一条通道。
“看来我们猜错了。”
曼允和史明非疑惑的看向他,视线又移到新出现的通道。
这条通道,路通往上方。从掘造的痕迹看来,应该新建不久。
“这......,父皇没有放弃进密室,所以命人重新修建了一条通道?”这个可能性最大,史明非不可置信。
席显本手指摸了摸通道的壁面,脑海中一个想法突然闪过。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曼允只觉得父王这个笑容,太过于神秘莫测。
史明非头皮发麻,九王爷从来不笑,对任何都是面无表情。这么突然一笑,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本王想.....我们有必要派人去皇陵一趟.”牵着曼允的手,席显岑朝通道走去。
当三人出通道时,外面已经不是御书房’而是御花园一处假山碧空朵朵白云飘荡,阳光明媚,洒满整座御花园。
“去皇陵做什么?”直觉九王爷发现了什么,但史明非不敢往那方面想。席是本的手在假山上来回摸敲,终于找到一个不寻常的菱角。握住了一转动,假山缓缓朝着通道移动,最后将出口完全堵住。
“南胄皇还没看出来吗?”席显本斜睨了史明非一眼,答案已经摆在了面前。
难道还要自欺欺人?
尽管不是很了解两国的纷争,但曼允从这些线索里,已经找出了答案。
她不信史明非看不出来,转头望向史明非,道:“这处通道的掘造痕迹,一瞧就知,肯定没满一个月o如果有人这段时间内进去,你认为是谁?’’
曼允说得再直白不过o史明非被她话里的含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D那个想法实在太可怕,早在他脑中浮现过,但第一时间就被他否决了!
“这不可能!”史明非一甩衣袍,“父皇的尸休,是联亲自送入皇陵安葬的!随行有上千人,不可能作假。”
“如果一开始就是假的呐?”席显本反问。
“密室里摆放的东西,你也看见了。如果史良笙忘不了游月,估计死,也要这些画陪葬。”但史良笙什么也没做,就这样无声无息,死了。就连玉堡和虎符,一样都没交到史明非手里。
如果他真有意传位于史明非,应该在得知自己身体情况时,便把事情一一交代请楚。
但这个人却恰好在史明非赶回南胄的时候,突然猝死。这样一大堆理由,已经足够令人怀疑。
这个想法,令史明非很难接受。握紧的拳头,朝着假山就是一砸。这一拳,续足了力气。史明非又是练过武功的人,假山咔咔几声,迎声破裂。
拳头,流出鲜血。一滴滴鲜艳,又令人胆寒。
曼允知道史明非很难受,一直尊敬的父亲假死,甚至将一直宠爱的儿子,当成棋子摆布。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1竟然也有被利用的一天,这可谓是一种耻辱。
算计来,算计去,反倒被自己的父皇算计了彻底,多么可笑。
“皇宫就是这样,你是皇帝,就摆脱不了。”席显本陈诉着史明非的命运。
看着史明非拳头上流动的鲜血,曼允心中不由得一紧。这个人和自己血肉里,也有同一股血脉。握着父王的手,曼允内心忐忑。
史明非依旧不肯相信,一抬眼,“情理上说不过去,父皇是南胄的皇帝,不可能策划刺杀。”
刺杀使者队伍,对南胄大大不利。凡是皇室中人,都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更别说是英勇威武的父皇。
“谁说不可能?”席显本牵着曼允,走出假山的阴影。“如果史良笙从最开始就不在乎南胄的存亡?你认为他会不会干出这种事?”
史明非惊得合不上嘴,开什么玩笑......当年父王领军,和丰晏国沙场对战,废寝忘食,一心一意全放注在南胄国上,怎么可能不在意南胄的存亡?
席显本自认为说得够多了,至于史明非信不信,便是他的事情了o那个男人的确是个强悍的存在,当年若不是自己使用了一些阴招,那场战争,或许不会得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