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也有几颗牙,何况是武安君。”范雎叹道,“别人做事,我不放心,你去看看吧,不要冒失行事。”
“知道了。”那黑衣人一拱手,消失在夜幕中,在他的腰间,是一把剑身精致而优雅的长剑。
在白起的房中,白起伏在榻上小寐,梦渊则盘膝坐在榻旁,自从亲自将白起后人送出塞外,布下了奇阵安置妥当后,他再度回到了白起府上。在前些日子的一番折腾后,白府开始沉寂下来,除了白起府中之人,便是宫中的王太医,会时不时来探望白起一番。
“老弟,我睡醒了,你也休息片刻吧。”白起伸了个懒腰,睁开了眼睛。
“无妨。”梦渊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如水,“我修有奇功,只消静坐片刻,便抵得一夜好睡”
“如此奇术,恐怕非是一日一夜之功吧。”白起道。
“正是如此,我练这门功夫到现在的程度,足足花了八年时间。”梦渊想起当年修炼金乌餐霞功的岁月,感慨道。
白起啧啧嘴,不言语了,他问这话,乃是想到了这等奇术在军中的运用,但梦渊开口一个八年就打消了他的主意。
“白老哥想学,我可以教你,这门功夫,不论年龄大小,练之有益无害。”梦渊一开口,就将他的餐霞功口诀给念了出来。
这门功夫乃是吞吐天地之元气,洗涤自身的筑基功夫,适合绝大多数阳性内功。白起杀人之多,可谓世间罕有,他身上自带有腾腾煞气,当然不可能去修炼阴性内功,所以这餐霞功,早些学习也是无妨。
白起默默地吟诵几遍,把这部内功心法记住,他虽然年近花甲,依然精力旺盛,记忆过人,只不过一盏茶功夫,就将数百字的一篇东西,背得一字不差。
梦渊暗暗点头,这些天来白起府上的声望一直在稳步上升,四五个月下来,离下一级崇敬,已经不到十分之三,按照这样的速度,到那件事发生时,应该能够达到下一级。
在这个世界,他失去了布罡这一神奇的内功用处,也不能通过内功来提高五感去探测周围的每一分风吹草动,但他的灵性却益发敏锐了起来。凡是与他相关的事,或模糊,或清晰,他都能够得到一丝一毫的感应,这与他的视听无关,而是内心深处发出的警示。
“嗯”几乎是同时,他和白起都感觉到了一点异样,互相望了一眼,白起伸手,握住了榻边的龙渊,梦渊呼地站了起来,再一瞬间,他的身形已经到了屋外。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黑衣青年,身材修长,肌肉匀称,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黑色的豹子。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有一双冷漠的眼睛,看到梦渊出现,一股淡淡的杀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刺客。”梦渊的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他的右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刀柄。
快,没有什么过人的气势,只是在看到彼此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握住了腰间的武器,在下一刻,他们手中的武器同时挥出。
简练,直接,黑衣人刺出的一剑,和梦渊挥出的一刀,在黑暗中相击,发出了叮地一声轻响,溅起一点火花,然后是第二朵,第三朵。有一点相同的是,在这黑夜之中,他们都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武器,仅仅是凭着感觉,不断地挥动着。
没有任何精妙的招式,仅仅是速度的交锋,却同样有着惊心动魄的感觉,这两个人的动作,都可以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刺与斩。
这是杀人的功夫,黑衣人的动作,就是不断地尝试,要将手中的剑,刺向梦渊的身体,梦渊的长刀,每每一挥动间,都能够将对方的剑格开,但是对方的剑速度太快,以梦渊的速度,在内力不能发挥出来时,也只能做到如此而已。
两个人几乎同时哼了一声,手中的刀与剑,竟比先前又快了一分。
“玄鹤流斩道---燕返!”
梦渊飞快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刀,闪亮的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道道弧线连成一片,化作几个新月形的光轮,在倭国剑道中,这一招也是曾经号称能够斩下空中燕子的无敌快招,而他更是自信,在融合了断海斩的心法后,这一招的速度,绝不会低于那位倭国剑豪本人,但他反复用着这一招,却仅仅能够封住对方的快剑,而无力反攻!

第二百一十九章 恐吓
更新时间2011-5-24 22:35:29 字数:3046
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招式简练到了极点,还是因为那柄剑,那是一柄看不见剑身的剑,只有那有质无形的剑身散发出丝丝寒意,才能让梦渊感觉到它的存在。而更让梦渊有些惊讶的是,这柄剑在梦渊的不住斩击下,竟是丝毫无损。
空中的火星不断地闪现,到得疾处,像是一条细细的火蛇,在空中飞舞,两人的耳中,满是叮叮的声音,连成了一片。
“承影,他手中之剑,是承影!”房门启处,白起身穿软甲出现在门口,一手握龙渊,摆出了防御的姿势,一手掌灯,将明亮的烛光,一下照到了黑衣人的脸上。
两人交手数十招,眼睛早已适合了黑暗,那黑衣人被白起用烛光一照,两眼不自觉地眨了一下,手中的剑,终于缓了一缓。
便是这一刻,梦渊忽然左手同样握住了刀柄,转为双手握刀斩落,张口吐出了一个字。
“叱”
那是一刀横斩,这一刀挥出,在空中发出了一声呼啸。
黑衣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在这一刻,他连人带剑,都被划落在梦渊这气势十足的一斩之下。
“玄鹤流---气声,袈裟斩。”
“铛”黑衣人仓促间竖剑一封,却被梦渊这一刀一下劈退了两步,右手的虎口都裂了开来,他的臂力和梦渊在伯仲之间,抵不过梦渊的这一记双手斩。
梦渊所用的这路斩道,乃是最重气势的刀法,对方这两步一退,梦渊的气势,立刻就压过了对方,只听得他一声冷笑,手中长刀已如雷霆霹雳一般斩落。
“迎风一刀斩!”
在白起手中蜡烛的映照下,梦渊手中的长刀,划出了一道黑色的弧月,而这道弧月的边缘,却散发着死亡的光芒,映照出了对方苍白的脸,和无力掉落的剑柄。
“必杀之剑,当者无赦。”这迎风一刀斩本是出自楚留香剧情的东洋剑招,但倭国的剑法本来就简单明了,梦渊仅用了一个多月功夫,已经把这招刀法,用得似模似样。
梦渊一连向前冲了三步,才从怀中取出一方白色丝巾,轻轻拂去刀锋上的那一点绯红,雪白的丝巾,被他随手甩出正覆上对方那张死不暝目的脸,空中响起,那一声长刀归鞘的低鸣,和尸体跌落地面的闷响。
“阿梦你好快的刀。”白起走过来,拾起地上的剑,又从黑衣人的身上,解下了剑鞘。
“他的剑很快。”梦渊道,“要不是老哥你分了他的神,我要杀他,估计也要百招开外。至于方才的那一刀,气势凶狠兼有,却少了余地和变化,对修为不如我的,可以一击必杀,但要遇上真正的强敌,狼狈的可就是我了。不过见文王,兴礼乐;遇桀纣,动干戈!既然那人敢派刺客来窥视我等,我也不必手下留情。”
“见文王,兴礼乐;遇桀纣,动干戈?好,梦老弟这一句,与孔仲尼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实有异曲同工之妙。”白起大步走到黑衣人尸体跟前,拾起那柄剑道。
“果然是承影。”在烛光的映照下,这柄奇剑显出了它的真身,通灵剔透的剑身,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剑影,飘忽而诡异,白起握着剑柄,轻轻一挥,嗤地一声响过,他手中的烛台齐中分为两半。
烛光一暗,剑身复归于无形,浓厚的暮色无声合拢,只剩下天地之间一片静穆。
“确实是好剑。”梦渊看了看这柄同样被列为中华古代十大名剑的承影道:“但不知,谁是这柄剑的上一个主人?”
白起拈须道:“虽然不知道这柄剑原先是落在谁手里,但想来在这咸阳城中,敢来老哥府上窥视的,不过二三人,而这其中,有资格拥有这柄承影的,只有一人,嘿嘿,只可惜剑是好剑,人却错了,你我兄弟久经杀戮,对死亡滋味的敏锐,又怎么是他区区一个文人所能理会的,只是可惜这刺客,被一个愚蠢的主人,派来送死。”
白起这话说得一点不错,大凡在生死之间走动得多了,对死亡的气息,有一种特别的直觉,这是一种超脱了常人所说五感的东西,白起便是有这种感觉的人,所以这黑衣人到了院中不久,他们两人便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杀人杀多了的气息,而范雎乃是文官,并不懂得这些东西,才会把自己手下最优秀的刺客,派来做窥视的勾当,白白送了命。
“范老狗,你好大的狗胆,本来看在大王的面子上,我让你三分,既然你如此不知进退,休怪老夫给你上些颜色了。”白起一挥承影,斩下了那黑衣人的首级道:“老弟,你走一趟如何?”
梦渊一笑道:“也好。”
范雎一直忙到了四更天,阵阵倦意袭来,他觉得有些累了,他已经过了花甲之年,到了这把年纪,精力大不及常人。
打了个哈欠,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他想起了晚上派去的那个人。
“承影,怎么还没来。”他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望向了窗户,在窗户外面,似乎有一个朦胧的黑影,像是一个人,却没有动静。
“原来已经回来了。”范雎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下一刻,他被吓住了,仿佛是一个大铁锤在他的胸口猛击了一下。
他的心跳突然错乱了,感到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吐了起来,食物残渣混着胃液飞溅,撒满了窗前的地面。
一具无头的尸体倒挂在窗外,红得发黑的血还在往下滴落,白白的又细又长的筋腱也显露在外面。他的头,被他的两只手端抱在胸前,将一张苍白却染满了血污的脸,伸到了窗前,离他不过半尺,让他能够清晰地闻到那上面的血腥味。
他的身体完全僵住了,像是被一双无形冰冷的手,牢牢地握住,一种来自人生本能的恐惧,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脏,使劲地蹂躏着。他无意思地叫着,喊着,手舞足蹈,将这种恐怖扩散开去,直到整个丞相府,都充满着他沙哑的吼叫声。
连续三天,范雎没有上朝,他被吓坏了,那是一种怎么样的血腥和残忍,才能将一个死去的人如此地悬挂在他的窗外,并把他的脑袋,这样地放在那个让他触目惊心的位置。无视地位,无视法令,无视生命,而是最野蛮的行动,这说明那个人只要愿意,就可以把这个国度中的任何一个人,摆成这个样子,呈现在他的敌人面前,让他的敌人为之战栗而颤抖。
“白起,你好狠。”他反复念着这句话,在咬牙切齿的憎恨背后,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过了三四日,白起与梦渊正在书房中品茶。茶这东西,是从巴蜀流入秦地的,在这时还苦涩难喝,梦渊遂拿出了他得自主神空间的铁观音来,谁知这一发便不可收拾,白起这个原本好酒之人,居然喝茶喝上瘾了,每天午后,便拉着梦渊,在他房中饮茶,好在梦渊乃是极为好茶之人,空间中储量丰富。否则真的要被逼到断粮了。
但这天却注定不得轻松,他们两个正谈论兵法谈得投机,书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是梗儿吗?进来吧。”白起抬起头问道。
门开了,一个身披黑色战袍的英武秦国军人走了进来,见到梦渊,他微微一惊,随即也行了个礼。
“司马梗,见过武安君和先生。”
“梗儿,你们虽然见过,老夫却一直没有为你们介绍,这位梦先生是我的好友,在他的面前,不必太过拘谨。”白起笑道。
“知道了,老师。”司马梗点头道。
“过来坐,尝尝梦先生泡的茶,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白起又拿出一个茶盅道。
梦渊欣赏地看着这个年轻人,没错,这人便是秦国下一代年轻将领中的佼佼者,与蒙骜,王翦等人齐名的司马梗,不过世上他因为和白起过于亲密,秦王在赐死白起时也想要杀他,但秦国军中,皆是白起死党,白起死后,司马梗便隐姓埋名,不知所踪,也有说他与白起一起自刎而死。
“阿梦,梗儿是我的学生,你可以信任他。”白起道。
梦渊回了一礼道:“不错,白老哥的传人,果然不同凡响。”他转向司马梗道,“白老哥和我请将军前来,乃是以身家性命相托。”
司马梗大吃了一惊,看看梦渊,又看看白起道:“先生,老师,此话怎讲?”
白起点头道:“阿梦,你来说吧。”
梦渊替司马梗斟上一杯道:“司马将军你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言不讳了,老哥和范相间的过节,你该清楚吧。”
司马梗恨声道:“这是自然,范雎老贼,吾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梦渊道:“四日前,范相派了刺客,前来此地,意图不轨,被我和老哥杀了。”
司马梗又惊又怒道:“竟有此事?”
梦渊道:“不错,不仅如此,我将那刺客尸身,送回了范相府上,挂到了他书房窗外。”

第二百二十章 司马梗的消息
更新时间2011-5-26 19:24:54 字数:2980
司马梗闻言大笑道:“怪不得今日见那老贼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原来是被先生教训了。”
梦渊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自此以后,白起老哥和范相之间,是真的水火不容了。”
白起与司马梗齐声笑道:“本来就是如此。”
梦渊肃声道:“你来前,老哥和我正在谈论这赵国的形势。”
司马梗一听便来了兴趣:“如何?”
“不太好。”梦渊叹了口气望向了白起。
“阿梦的看法和我差不多,你知道为何?”
司马梗思索了一下道:“我们长平之战杀敌四十余万,天下震动,赵人更是人心惶惶,整个赵国都被恐惧所笼罩,是以我军虽疲惫,却可趁此良机,不战而下邯郸,以灭赵国,这几个月来,我军虽然有所恢复,但对赵国而言,更是给了他们喘息之机,如今,赵人深恶我军,可谓举国皆兵,又有坚城邯郸可守,我军要想再攻赵国,恐怕会损失很大。”
白起点头道:“你说得很对,但我们的敌人,可不仅仅是赵国一个而已。长平一战后,各国为我等杀俘行为所慑,心中畏惧,但现在已过了三四个月,如我军略有挫折,则其他五国很可能出兵援赵,至少,魏国的无忌,一定会作出正确的决断的。”
梦渊道:“还不止这些,最重要的是,如今我大秦将相不和,有范雎等人目光短浅,公私不分,我秦军随时有擎肘之变。”
司马梗咬牙道:“范雎老贼不除,我等心中实在不甘。”
梦渊一笑道:“范雎,小人也,杀他如宰一猪狗,但如今这范雎,却是杀不得的。”
白起点头道:“阿梦说得对,邯郸撤军,并非仅仅是范雎一人的主意,不过我等为大秦之将,不得违背罢了。”
司马梗心中一动道:“老师,你是说,我知道了,但这可如何是好?”
白起道:“不瞒你说,我也困扰了许久,直到听阿梦说了一句话,我才恍然大悟。那句话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司马梗念了两遍,一拍大腿道:“这话听来简单,但细细回味,却是意义深远。”他朝梦渊一揖道:“请先生教我。”
梦渊一笑道:“无他,也就是李代桃僵,金蝉脱壳之计罢了,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好,果然妙计,我一会回去,便依计行事。”司马梗大笑道。
“嗯,老哥还在病中,就继续病下去好了,另外,此事重大,在我等完成第一部分前,万不可告知他人。”梦渊想了想道:“司马,你刚才提到,范雎今天上朝,可有何动静?”
司马梗笑道:“多谢先生提醒,倒险些忘了此事,赵国的平原君来了。”
“哦,他来做甚?”白起一皱眉,望向梦渊道。
“平原君,他当然不会是来下战书的。”梦渊坏笑道,“以我看来,可能是某个贪婪的小人,以和谈,弥补两国关系为由,把人家请了来,想要讹诈一番吧。”
“咦,先生真奇人也。”司马梗惊呼道。
梦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他并非是真的知道此事,只是随口一猜,居然被猜对了。
“真的么,我只是猜的而已。”梦渊有些苦笑不得地道。
“说说吧。”白起抬眼看了司马梗一眼,沉声道。
便如梦渊所猜的那样,范雎借口秦赵和谈,把平原君邀请了过来,在朝会上摆出了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势,要赵国向秦国上贡,并要求交出范雎过去在赵国时的仇人魏升。平原君咬了咬牙,同意割让两城,作为维持秦国与赵国休战的代价,并让使者回赵国,去杀死魏升,将他的首级送来。然后,平原君被软禁在了咸阳之中。
“嗯,问赵国要城做得不错,但在这等场合公报私仇,范雎老狗,不过就这点出息。”白起听完后点了点头道。
“老哥说得是,不过在眼下这个时间,还是不宜过多地刺激赵人为好。”梦渊揉了揉额头道。
白起冷笑道:“刺激,这个词倒是有点意思,从秦国的角度考虑,我同意阿梦的说法,不过么,现在对赵国的刺激越厉害,范雎那条老狗的乐子也就越大。况且我大秦本来和赵国就是敌国,赵国虽深恨我大秦,却又能奈我何?”
梦渊笑而不答,他真的不能再说下去了,前面他一语道破,乃是猜测,但要再继续说下去,估计主神就要请他去喝茶了,他向来识相,自然知道适可而止。
司马梗同样是个标准的军人,在谈完了正事后,便起身告辞。
“很不错的孩子啊。”白起道。
司马梗的年纪,按说还比他这具身体大了几岁,被白起称为孩子,实在是有些让梦渊尴尬,不过一个身居高位的年轻人能如此不焦不燥,见到一个比他年轻的人而保持正确的应对,实在已经是有了相当的资质了,可惜在历史上,因为白起的牵连,让这颗将星过早的陨落了,但也正是如此,这人对梦渊的计划,有着莫大的价值。
他使用求道卷轴,到这个世界中来,是有相当的限制的,在整个过程中间,他不能从剧情中得到任何精元点数和命运情节,不仅如此,他还不得对七八年后将要发生的那部剧情,做任何人为的干涉,换句话说,就是七八年后那部剧情是怎么回事,那他就得要保持他所产生的影响,不得对那部剧情产生根本性的影响。所以什么鹿公,蒙骜,王陵,王翦等一干人众,他现在是不能去真正结交的。那么,在原著中没有出现的司马梗,就是他计划中的关键人物了。毕竟现在白起“抱病”在家,范雎,秦王等人可都是看着的。如果他一个没悠着点,把范雎秦王一众给干掉了,那主神可能就会直接让他去领便当了。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也许是梦渊的敲山震虎之计起了点作用,范雎很是老实了一阵子,梦渊闲来无事,便向白起请教兵法和排兵布阵之道。梦渊同样熟读兵法,但他却并没有真正地统率过大军,所以让他出出鬼点子是绰绰有余,让他领兵作战,战而胜之,却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这一点上他就不如项少龙了,毕竟人家是真正的特种兵出身,系统地学过军学,而不像他那样是一个半宅系生物。
“嗯,没想到阿梦你在孙子兵法中,倒是这始计篇学得最好。”白起将梦渊杀得溃不成军,大笑道。
梦渊咧了咧嘴,白起这话,以他的理解来说,就是除了始计篇,其他的都不及格!
他们在玩的,是一种早期的将棋,在抽取地形后,在对应的地形上分别列出排兵布阵的方式,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军棋,却更复杂多变一些,这棋是白起发明的,流传于秦国军营之中。
战神之名,名不虚传。玩了几个月,梦渊竟是一盘都没有胜过,这还是在每一局后,白起指点了他的不足之后。这是因为梦渊的布局终究有迹可循,而白起的布局,却有如天马行空一般,每每陷梦渊于死地而不自知,不仅如此,白起在调兵合围上的功力别有一功,即使在某一区域吃了点小亏,也总能在整个棋局上扳回来,而一旦占了上风,就是步步紧逼,攻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守如铜墙铁壁,水泼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