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银花面面相觑,都是一头雾水,倒是走在一旁的琥珀隐隐猜到了什么:“就算是公主你,想要办成这事儿只怕也不容易啊。”
荣华笑的自信:“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有心,还怕抓不到她的把柄。”譬如说,她的小情人。
荣华前脚刚离开大长公主府,大驸马后脚就回去了,又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走路都走不稳当了,偏还一进门就撞到了枪口上。
“诶?你在干什么呢?好好的,摔什么东西?”他醉眼迷离的看着正在发火的大长公主,奇怪的问。
大长公主手中的动作豁然停住了,缓缓转头看向大驸马。
偌大的正堂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死寂死寂的,压在人心头,让人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似的。
大驸马醉酒,有些后知后觉,这时才反应过来气氛不对头,努力的睁了眼,奇怪的看大长公主:“怎么啦?”
“宋三郎…”大长公主尖叫一声,飞身扑过去,修的漂亮的长指甲直往他脸上挠,“你这个该死的,怎么不去死…”
“啊…”大驸马时不时惨叫一声。
在静了没多久之后,大长公主府又轰然闹腾了起来。
没有了荣华之前带的那大队人马的震慑,没了门板,大长公主府的那些下人也依旧绑的绑,伤的伤。想看热闹的百姓们顿时都没有了忌讳,或近或远的站在大长公主府门口张望、看热闹,将大长公主追打大驸马的经过看了个门儿清。当天晚上,凶悍的大长公主追打可怜驸马爷的闲话就迅速在建业城里流传了开来。
不顺父母、无子、善妒,七出之罪犯了三,若是换在寻常百姓家,这样的媳妇,早就该休了,可谁让人家是大长公主呢,只能让可怜的驸马忍了。
当听到这些闲话的时候,荣华吃了饭,洗了澡,穿着睡衣,正靠在床上看书,当即乐的就哈哈大笑起来:“真的?这么快就传遍了?大姐可只是…厉害,不过,我到得谢谢她了。”民心所向,以后她办起事来也能方便些。
“可她好歹是大长公主,这事儿还是不好办的。”琥珀提醒她。
荣华不以为然:“捎我的手信给阿隐哥吧,让他在给我仔细查查,跟大姐好上的到底是哪家的公子…”说着,她默了片刻,又改了主意道,“还是让他查查,是把哪家的公子揪出来用比较方便一些吧…”
琥珀笑着应了:“知道了。不过公主就那么笃定大驸马一定会应承公主?”
荣华道:“好不容易又有了一个一展抱负的机会在眼前,他不会轻易放弃的,要不然,他就不是我今天见到的大驸马了。”
“可这事关皇家的亲事,不是大驸马一人一言可以决定的。”琥珀担心说。
“谁说他只是一人一言了?不是还有我嘛。”她身后还有皇帝哥哥。
“怕就怕这事儿,纵是皇上也不一定就会站在公主身边啊。”琥珀皱了眉说。
荣华沉吟片刻:“到时候再说吧,皇帝哥哥会站在我身边的。”
“可是,公主…”琥珀还想再说什么,荣华却是不肯再听,拍拍身边的床铺,“姑姑你过来坐,我还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琥珀奇怪的看了看她,在她身旁坐下了:“公主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今天进宫,我见到昌平姐姐了,她让我在宫外帮她找李美人,她很肯定,说李美人还活着。”
第91章 诉苦
“当真?”琥珀一脸惊愕,“人去哪儿了?她可有什么线索?”
荣华摇头:“她只说,在华阳宫大火那天晚上,有宫奴院的宫奴在附近侍弄花草,在那之后不久,宫奴院就少了一名宫奴,现在知情差不多都已经被灭口了。”
“那如何才能找到人?”琥珀皱了眉,一副很是犯难的模样。
“所以我就想问问姑姑,”荣华认真看着她,道,“姑姑是自小跟她一块儿进天衣,一块儿受训,一块儿长大的,可知道她还有别的什么去处?”
琥珀摇头:“我们都是孤儿,按理说,除了天衣没有别的去处,可是她…”她默了片刻,才继续道,“若她真的是天罗埋在天衣的钉子,那这事儿就难说了。”
天衣和天罗的恩怨是荣华接手天衣后,才慢慢从秋嬷嬷和琥珀那里了解到的铨。
天衣就建于前大楚皇朝最后一位皇帝楚殇帝之手。
据秋嬷嬷所说,殇帝并不暴戾,反天资聪颖,励精图治,只是遭了小人构陷,才破了国。破国之后的楚殇帝皇自是不甘心的,建了天衣以图光复大楚。秦蜀越三国好不容易三分大楚天下,自是不愿看到大楚再次崛起,会盟荆州,以三国之力组建天罗以抗天衣。时至今日,三国根基已稳,大楚已无复起之望,或者确切来说,殇帝的后人早已没了复国的野心,但天罗始终秉承着组建之初的目标,对天衣穷追猛打,始终一副不斩草除根誓不罢休的凶狠姿态。
荣华的处事方式跟她家美人娘极为不同。她不喜欢躲躲藏藏,她始终认为,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想要长长久久生存下去,光躲是不成的,人家只会当你势弱,更助涨了气焰,会咬着你不放。既然想打,那就陪你打。绵延百余年,天衣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可惜,荣华的这些盘算一直都不过是个念头而已,还不曾正式实施过。就在她新任天衣当家不久,便有消息说,天罗也换了主公。天罗虽然由三国共同组建,但皇帝并不直接参与,只派人监督,所有的决策都有天罗的当家主公做出,再分派至三国各分堂首领。天罗的当家主公有能者居之,五年一次大比选出。十年前那次大比,天罗原主公落败,新上任的据说是个才十多岁的少年。自那之后,天罗就暂时沉寂了,一直都未见有什么动作,令荣华很是遗憾了一阵。暂时沉寂,并不表示会永远沉寂下去。虽然平静了十年,但在这十年间,荣华始终感觉好像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暂时意图不明。
“美人娘不是曾经让阿隐哥去查过当年在吴郡遭天罗追杀的事情的吗?”荣华继续问琥珀,“后来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琥珀点点头:“就是公主落水那天,我出宫去找了阿隐。据说那天,大概就在珊瑚取了娘娘的手信离开行宫不久,天罗的越国分堂那边就有人上报了首领,说得了天衣的踪迹。事后,那人也因此立了功,步步高升了。”
荣华若有所思:“这么说可以确定,当年确实是李美人透出的消息咯?”
琥珀神色黯然:“十有八、九。若不是当时公主出了事,娘娘实在没那么多心思,早该除了她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跑了。若她跑了,能隐名埋姓,安分守己的过好下半辈子也就罢了,就怕她以后还是一样会让人不省心。
荣华默了片刻,又问:“那能不能查到天罗那边跟李美人勾结的是什么人?”
琥珀一脸遗憾的摇头:“我们虽然也在天罗里埋了钉子,但身份资历都还不够高,知道的很有限。”
“再让阿隐哥想办法查查,”荣华想了想,说,“就从宫奴院那边着手,若可以,一定尽快把人找出来。”
琥珀点点头答应了,看着她眉宇间蓄起的沉沉倦意,便收了她手中的书,催了她赶快睡下了:“时候不早了,公主早些睡下歇息吧,闹腾一天了,可是累坏了吧?”
荣华也确实觉着累了,不只身子累,脑袋也疼的厉害,便乖乖点点头,缩进了被子里。
琥珀仔细帮她掖好被子,又在屋子里头兜了一圈,确定窗户都关严实了,也没什么地方不妥的,才吹熄了蜡烛,转身蹑手蹑脚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荣华闭着眼躺在那里,虽然觉着非常的累,困得厉害,脑子却还在一直不停转着,怎么都停不下来。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靠着李美人传出的情报在天罗立了功,上了位,有了实权,想要在宫中安插个人,带走个宫奴,或在宫奴院下个封口令,都不是难事。可是,他还将李美人这颗钉子埋在了皇上爹爹身边,似乎有觊觎越国皇位之嫌。可那把椅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名正言顺触碰上的,更何况如今又不是乱世,国泰民安,没他的可乘之机,除非…他也是姓姒的,是越国的皇族中人…
荣华心头猛地一跳,豁然睁了眼。若那人真是个姓姒的,那可就真头疼了。一想到身边有匹大饿狼隐在暗处对着他们虎视眈眈,她就忍不住发憷。不过,事情也不能全往坏处想,这么一来,帮昌平公主找李美人似乎也不再是件仿佛大海捞针般的艰难事了。只是,她依旧有些想不通的,李美人都已经是一颗废子,他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的将人救走呢?就让她烧死在华阳宫里岂不是更方便?还有美人娘,他身在天罗,明明已经知道了美人娘的身份,却一直秘而不宣,难道还在图谋着别的什么?
结果,整整一晚上,荣华都辗转反侧,几乎没睡着觉,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早上,快到辰时的时候,琥珀像往常一样进屋来叫她起床,见她依旧沉沉睡着,而且眉头深锁,好像睡得极不安稳,眼底还有深深的青影,似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的样子,不由奇怪皱皱眉,却也没敢吵醒她,转身悄悄出去,让她继续睡了。
这天晚上,跟荣华一样翻来覆去没睡着觉的还有大长公主,她是怄的,就算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心里头都舒不下那口气来,一早就坐了车,进宫诉苦去了。
永福宫里,萧太后才刚起身,正在梳洗,突然听说大长公主来了,很是诧异:“什么?清华来了?怎么这么早?”
她身旁的严嬷嬷神情凝重,刚要跟她解释,大长公主就哭哭啼啼的冲到内殿里来,一头扎进了萧太后的怀里:“母后…”
“怎么啦,我的乖儿?怎么哭了?”看到女儿落了泪,萧太后又惊又怒,“是哪个混账东西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惹哭我的女儿?清华,你不要哭,跟母后说,母后给你做主,是不是宋三郎?那搞死的东西,哀家好好一个宝贝女儿给了他,他竟然还不知道珍惜…”
“娘娘,您也先别太着急了。”严嬷嬷眼看着萧太后要发作,忙在一旁劝说,“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呢,您先听大长公主把话说清楚了,许不过是闹了一些小矛盾呢,说和说和就过去了,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隔夜仇的。”她说这话本来也是为了大长公主好。大长公主身份尊贵,脾气差点没关系,跋扈一点儿也没关系,可你好歹是给人家做媳妇的,成亲都快二十年了,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娃都不曾给人家生,还不许人家纳妾,就算是公主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啊。若不过是一些小矛盾,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闹出来,谁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大长公主可不管这些,她一听严嬷嬷在劝萧太后,只当她是在帮着别人,帮别人就是欺负她,立刻气恼了起来:“嬷嬷,你好歹是我母后的贴身嬷嬷,怎么也帮着别人说话来欺负我?”
“奴、奴婢没有啊…”严嬷嬷脸涨通红,支支吾吾说不齐整话来,心里头怄的。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帮她还帮错了。
萧太后还算有几分理智,听严嬷嬷说的话不差,也知道她是关心大长公主,倒是没怪罪,只径直问大长公主:“到底出什么事了?”
大长公主两眼泪汪汪,扯着萧太后的袖子晃着,不住撒娇:“母后,那个宋三郎太不是东西,他竟然联合着姒荣华那个小贱人一起来欺负我。”
“这话怎么说的?”萧太后听得一头雾水,“又跟姒荣华有什么关系?”
大长公主便将昨个儿自己的府邸被砸的事告诉给了她听,当然只说了对自己有利的部分。
萧太后震怒,倏地站了起来:“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砸了你的大长公主府,简直无法无天了。不行,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哀家这就去找皇帝,出了这么大的事,看他还怎么维护那个小贱人?他要是再不管,哀家就亲自去老老王爷跟前告状…”
老老王爷是先帝的小叔,如今任着宗室族长之位。若他愿意出面,别说皇帝,就是先帝在世,也会给几分面子的。
大长公主心虚了,拉着萧太后的手不让她走:“还、还是算了吧,母后,老老王爷那边还是不要去惊动了。”那个老不死可最是铁面无私的,到了她跟前,不提姒荣华,估计她首先就会被扒层皮下来。
萧太后自是了解自己女儿的,一看她这般反应就知道,她定是还有隐瞒的,便皱了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告诉哀家?”
大长公主犹豫了一下,呐呐道:“其实,是我先去刨了她的门的。”
她声音虽小,但萧太后依旧听得真切,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指直点她的脑门:“好好的,你去刨她的门干什么?”
大长公主瘪了嘴,一副很是不服气的样子:“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嚣张模样。把三驸马挂那儿,连三妹妹去求她,她都不搭理。”
“那你也不该去惹她啊,之前哪次讨过好的?”萧太后直叹气道,“她挂了三驸马,自有人修理她,你去瞎掺和个什么劲儿?她就是个傻大姐,横冲直撞,什么都不管,见着狗冲她吠,她都要扑上去咬两口,你干嘛跟她硬碰硬,就不能用用脑子吗?”
“我那不是一时气不过嘛。”大长公主嘟哝着,想到昨个儿荣华在她耳边阴森森的说的那些话,有些心有余悸的浑身打了个寒颤,害怕的抓了萧太后的手,说,“母后,女儿觉着那个丫头还是留不得了,实在太吓人了。”
萧太后一脸诧异:“这话怎么说?”
“她说皇兄要是有个什么,她要我们跟着一块儿陪葬呢,她还说说到做到。”大长公主压低了嗓音,小声说。
萧太后听着先是一怔,随后不屑冷哼一声:“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大长公主怎么想都觉着不放心:“可之前咱们派了那么多人不都没弄死她。”
萧太后不以为然:“那不过是因为你皇兄派了不少好手给她而已,也是咱们太操之过急了,弄不死她,难道还不能把她弄出京城去嘛。到时候一样眼不见为净。”
大长公主有些茫然:“弄出京城?怎么弄出京城?”
萧太后有些得意的笑:“之前已经跟你大嫂商量过了,十三丫头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嫁人了。”
“皇兄哪会舍得让她远嫁。”大长公主没萧太后那么乐观。
萧太后笑得不怀好意起来:“只要让她非嫁不可不就行了?”
大长公主怔了一下,很快也明白了过来,与萧太后一块儿乐了起来:“那敢情好,母后可得加紧了,她在建业一天,我就觉着不舒服一天,一定要把她嫁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萧太后笑着直点头:“母后也盼着呢。”
原先的伤心一扫而空,大长公主凑到萧太后身旁,就与她说笑起来:“母后可有打算要将她往哪儿嫁了?”
“往南边吧,就给那些粗鲁野蛮的蛮王,哀家就不信糟蹋不死她。”
“好好好,一定要挑最粗鲁最野蛮的…”
母女俩凑在一块儿乐呵呵的说笑了起来。
皇后过来给萧太后请安,见到这一幕,很是诧异:“清华今个儿怎么这么早就进宫来了?”
萧太后微微敛了笑:“还不是又被小十三气着了,过来诉苦来了。”
“又跟荣华起冲突了?”皇后立刻明白过来,看向大长公主。
虽然跟萧太后说了一通话,大长公主已顺了气,不过一说起荣华来,脸色还是不甚好看:“她把我的公主府给砸了。”
“当真?”皇后听着也是一惊,“这丫头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不过也只是感叹,并没有要替大长公主出头的意思。毕竟相处这么些年了,不论自己这个亲大姑,还是荣华那个小姑,都是什么脾气,她还是很了解的,一个是吃饱了没事干撑得慌,没事也会弄出点儿事儿来的主,一个是丁点儿亏吃不得,挨了一巴掌要还人家两巴掌的蛮横主,半斤对八两,都不无辜。她只是觉着奇怪,阿嬛是那样沉稳的性子,怎么会养出这样性子跳脱的女儿来的?如今有皇帝护着,日子还能过的平顺,要是以后…怕是有的她苦头吃的了。
婆婆、媳妇、小姑三个凑在一起又说了一阵话,偏殿里,早膳已经摆好,他们便起了身,准备移步去偏殿,一块儿用早膳。
可是还没走两步路,就见外头急匆匆奔进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名唤小庄子,是萧太后永福宫的人,每当早朝的时候,萧太后都会遣了他悄悄去前头打探消息。
突然见小庄子这副模样回来,萧太后几个面上的神色俱是一凝。难道,出事了?
果然,小庄子一跑到萧太后跟前,匆忙叩了个头便道:“娘娘,不好了,前头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萧太后着急问。
“周御史因昨个儿三驸马被安平公主高挂东市口牌楼上的事,弹劾安平公主专横跋扈,要皇上严惩安平公主呢。”
第92章 女扮男装
大长公主一听可是高兴极了:“活该,这就是她的报应啊。是不是,母后?”她兴冲冲的转头看向萧太后,却意外见她脸上没有一点笑意,反倒神色凝重,便不由奇怪问:“怎么啦,母后?那臭丫头被御史弹劾了,不是好事吗?”
萧太后没搭理她,只继续看着小庄子,问:“那个周御史是周坤?”
小庄子点头:“是的,娘娘。”
大长公主也立刻听出不对劲儿来,微微变了脸色:“不是舅舅安排的吗?”那个周御史可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萧太后面上的神色更沉了几分:“那之后呢?皇上是什么反应?”
“皇上训斥了周御史,说安平公主并非无理取闹,是三驸马苛待三公主在先,安平公主不过是替姐姐打抱不平而已,是三驸马活该。当着众朝臣的面,皇上也没客气,狠狠痛骂了三驸马一顿,谕令让三公主与三驸马和离,并将三驸马下了大牢,说要严惩不贷。秦侍郎也受了牵连,被皇上斥责教弟不严,明知三驸马苛待、欺辱三公主却当视而不见,还帮忙隐瞒,品行不端,不堪担当重任,直接就让皇上给罢了官了。”
“什么?那秦家不是完了?”大长公主惊呼一声,气咻咻看向萧太后,“母后,你看看,皇兄也实在偏心太过了,为了那个臭丫头,连一个侍郎都说罢就罢。”最要紧的是,秦侍郎那颗棋子可是他们费了好多工夫才布下的,如今还没有派上用场呢,就这么没了,让人怎么能不生出一肚子的怨气来,“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只怕这事儿不只是皇上偏心安平这么简单。”皇后沉吟了片刻,说。
大长公主怔在那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太后听着,眉头更皱紧了几分,默了片刻,继续问小庄子:“皇上说三驸马苛待、欺辱三公主可有拿出什么证据?”
小庄子点点头:“昨个儿皇上就已经让人偷偷将三公主接回宫里来,还找了女医给三公主仔细检查了身子,公主府里近身伺候三公主的都被锁进了京兆府衙大牢,已经录了口供,画了押了,证据确凿。秦家这回怕是彻底栽了,翻身无望。”
萧太后心下已是明白过来,暗暗咬了咬牙,冷笑一声:“原来早就预备好了,他倒是真舍得,竟然让那丫头替他打头阵,也不怕损了,心疼死他。铨”
大长公主这才恍然明白过来:“母后,难道这一切都是皇兄算计好的?”
“要不然你以为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所有东西都准备齐整了?”萧太后说起来就是一肚子火。竟然连宁平被接进宫来的事也对他们瞒的死死的,他们好歹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主管着后宫的。她就想不明白了,好歹是从她肚子里头出来的,为什么偏偏不能跟他一条心呢?他当真要跟她母子相残吗?
皇后还在担心着还在前头朝上的父亲,担心的问小庄子:“那奉国公呢?奉国公可有受到牵连?”
“国公爷觉着皇上对秦侍郎处罚过重,替秦侍郎说了两句话,遭了皇上训斥,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萧太后和皇后听着都松了一口气。还好,只被罚了半年俸禄。不想,紧接着便又听小庄子,道:“唐御史却觉着根本不该处罚秦侍郎,据理力争要皇上处罚安平公主,也被皇上罢了官。”
萧太后一怔,随即忍不住气骂:“那个没脑子的。”
皇后忙在旁边劝道:“算了,母后,只要爹爹没事就好了,不值当为了别个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可萧太后心里头那股怨气却是怎么都消不下去,倒不是对那个没眼力劲儿的御史,而是那个令得她和皇帝儿子离心离德之人,从前是许锦嬛,如今自然就落到荣华身上了。
“既然宁平已经回宫来住了,你们两个也经常过去跟她说说话,免得她一个人住的寂寞。”萧太后眸中寒光一闪,吩咐皇后和大长公主,“有些事情她若是还不清楚,就多提点两句。”譬如,她那驸马是因为谁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