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城搂着洛妃予的肩膀,语速很慢的开口说道“我们结婚吧。”

 


两处相思


从路城飞往赫尔辛基的飞机终于在雨过天晴后安全降落在万塔机场,洛妃予提着她的黑色行李箱从安检口走了出来,此时的天空灰蒙蒙的,淡淡阴冷的雾气漂浮在鼻息间,12月的空气变得冰冷稀薄。
洛妃予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脖子,拢了拢灰色的大围巾。从机场出来她径直走向一辆黑色的跑跑车,车内的人很体贴的拉开车门,洛妃予侧身坐了上去,把行李箱塞到了后排。
驾驶座的男子穿着黑色风衣,衣领半竖起,细碎的黑发搭在头上,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白皙的手腕上带着简约的皮质手环,手轻轻的放在方向盘上,真可谓是美男子一枚,加之他优雅的笑,更是迷人。
“走吧。”洛妃予没有看他一眼,支着头侧头看着窗外,很简单的吐出两个字。
被冷落的男子丝毫没有不满,狡黠的狐狸眼似笑非笑,拖长音调说“你现在算怎么样,不辞而别?”尾音里含着明显的兴奋,和嘲弄。
听到这句话洛妃予皱了皱眉,有些微怒的开口“洛白墨,我说过,不要干涉我的事。”依旧是漠然的语气,但明显有了些怒意,洛白墨不是傻子,听洛妃予这么说,也安安静静的扭动钥匙,缓缓的启动车子。
车窗外蒙着一层雾气,只能隐约看到些景色。洛妃予的思绪完全不在那些精美的洛可可式建筑,洛白墨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不辞而别,她连再见没不曾和顾临城说,就独自一个人回到了赫尔辛基,可是她把什么都留在了路城,包括她的心。
已经是圣诞节前夕,圣诞节是西方的新年,洛妃予已经拖不下去了,她知道自己再不回芬兰,自己父亲就算绑也会把自己绑回来,既然注定要回来,何必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
车子在道路上不急不缓的行驶着,洛白墨是不是扭头看洛妃予放空的样子,四年不见,洛妃予变得更加漂亮,也更加冷漠,看着她那般安静的样子,洛白墨想和她斗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语气也变柔和起来。
“说实话,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听话的回来。”这句话的确是实话,洛白墨早就见识过洛妃予的叛逆与不羁,她在赛车场上飞驰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翻飞的头发,自信的笑,在赛车场上,她就是王者。
也不知道洛妃予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被冷落的洛白墨也不介意,自顾自得继续说“也对,你不回来,还不知道老爹会对那个小子,做出点啥见不得光的事。”听这话,似乎对自家老爸很多意见。
“是你会做出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洛妃予纠正了洛白墨的话,果断的说。
洛白墨先是尴尬的呆了一下,然后笑着打开音乐,狭窄的空间里的低气压被缓缓化开,洛白墨早就练成了隐藏自己情绪的能力,他依旧笑着,打了个急转弯开进一个豪华的别墅区,在一栋精致洛可可式别墅前停下。
待车子停稳,洛白墨很绅士的替洛妃予拉开车门,洛妃予走下车站定,看着面前熟悉的建筑,只有种陌生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优雅的向前走去,路过洛白墨身边的时候,轻轻的甩下一句话。
“我已经回来了,你最好不要再那么自己为是。”
似警告,却仅仅是洛妃予的一个陈述句而已,四年后回到这,洛妃予依旧是那个高傲的女王,家中的仆佣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的喊一句“小姐好。”很有地位,但和所有人都很疏离。
“我回来了,父亲。”进了大厅,洛妃予就看见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她恭敬的叫了声。
洛邵松只是微微抬了抬眸,很沉稳的说“回来了。”是很有气场的人,他看着洛妃予直直向二楼走去,叫住了她“跟你安姨打声招呼。”不能拒绝的命令的语气让洛妃予的背影僵了僵。
仿若没有听见一样,洛妃予依旧向楼上走去,将洛邵松暴怒的声音甩在身后,推开那扇阔别了两年的门,迎面而来的是满目的素白,突然间她很想念顾临城家那淡淡的蓝,至少不会像这里一样,毫无生气。
直直地躺在床上,洛妃予的脑海里是一片混乱,她一定是疯了,为了让自己走得干脆,然背着顾临城偷偷的离开,不知道顾临城发现自己走了,会是什么反应,是失望还是难过,她都不得而知了。
“洛妃予,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洛妃予嘲弄的自言自语,拎着衣服走进浴室,凉水直直的冲击着她的身体,刺骨的冰冷笼罩着她,眼泪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留了下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都是她自己选的,离开了顾临城,于是她又开始糟蹋自己,不计后果。
也不知道在凉水泡了多久,当洛妃予从浴缸里出来的时候,身体几乎已经僵硬了,她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洛白墨正坐在她的床边,手中把玩的,明显是洛妃予的手机,她走近的时候,洛白墨正在翻她的电话记录,洛妃予一把把手机抢过来。
“警告你,别打他的主意。”熟练的拔电池,然后把手机卡抽出来,撇断,扔掉,洛妃予手机里联系人本来就不多,最近通话里都是顾临城的记录,洛妃予既然回来了,就不希望他的生活还受到干扰,这电话卡,毁了就毁了吧。
许是冲凉水澡有点着凉,洛妃予打了个喷嚏,紧了紧浴袍,手指指着门口,吐出两个字“出去。”充满了对于洛白墨到来的不满。
“忘了他吧,老爹已经把你的未来安排好了。你...”洛白墨耸耸肩,一边向外走,一边说。
“出去。”打断了洛白墨的话,洛妃予嘴里依旧重复着这两个字。
清脆的关门声伴着洛妃予瘫软下来的身体,打开笔记本才想起来安装了游戏的那台电脑放在了顾临城家,只好扣上电脑,躺在床上准备倒时差,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茧,此时的洛妃予充满了不安全感。
路城,天涯,顾临城,可在洛妃予的生命里,她却离开了他们。
12月20日。洛妃予。赫尔辛基。一个人。
已经是洛妃予离开的第五天,顾临城看着家里的东西,依旧有种她还未离开的错觉,洛妃予的红色笔记本还摆在桌上,衣橱里只是少了几件衣服,同样少了的,还有她那个黑色的小箱子。
那天顾临城从单位回来,洛妃予已经不在家里了,家中的一切一如平常,不同的是,卫生间的镜子上用烈焰般的口红写着。
[ Sorry I Love You ]
单词后面是洛妃予薄美的唇印,洛妃予一直是个很含蓄的人,既然她写下这句话,顾临城知道,她是真的离开了,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这么走了。镜子里映射出的,是顾临城的颓唐与悲伤,没有留下一丝讯息,顾临城也许是彻底失去她了。
那种窒息感让顾临城的思绪有些趋向空白,从今天开始,这间屋子里,不再有一个叫做洛妃予的女子,那个走进顾临城生命,却离开他的生活的女子。
即使这般,顾临城还是上了游戏,游戏提示‘妃子笑与你解除夫妻关系,好聚好散。’好样的,顾临城看着自己两次被休了,还是同一个人,他忍着怒准备把从好友栏消失的女人加上,却发现系统显示此人不存在。
顾临城愣了愣,才明了,原来不只是休妻,洛妃予是直接把号给删了。
手机关机,游戏删号,洛妃予这次做得很绝,仿佛让人觉得她从未存在过。
轮回陷入了从未有过的阴霾,妃子笑再怎么被诽谤,被诬陷,她从来没有说要删号,从来不会不顾轮回的众人,而这一次,她似乎这般做了。
据说,半世掩月带领全部帮众屠了神界,原本就元气大伤的神界众人仓促应战,经过1个月内的两次创伤,神迹的辉煌早就不复往昔。据说,半世掩月被妃子笑休掉的事,全服皆知。据说,妃子笑删号离开,从此天涯不见她的身影。
妃子笑又一次成了天涯的传说,关于她离开的原因,顾临城没有解释,操纵着半世掩月不是玩命的跑建设,就是拼命的杀人,所有人都说,他的性格越来越像妃子笑,顾临城都没在意,他只知道,等到洛妃予回来,他需要给她一个辉煌的天下。
许是执念,许是安慰。
今天是平安夜,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期待着明天到来,所有人都沉溺在节日的欢愉中,日子还是要一如既往的过。
顾临烟期间来了一趟,洛妃予的事,她没和爸妈说,她来只是告诉顾临城,要是不想失去她,就把她绑也要绑回来,生是顾家人,死是顾家鬼。
自家老姐还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顾临城无奈的解释自己没问题,被顾临烟这么一搅和,他的心情也没这么低落了,索性收拾了下,出门去感受平安夜的氛围。
也不知今年是怎么回事,常年不见雪的路城,竟然在平安夜飘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青灰色的街道,轻柔而宁静,顾临城走在街上,耳边是孩子们惊喜的欢呼声,一切显得是那么美好。
“顾临城。”
远处传来涂西的声音,没过多久涂西和莫薇然就出现在顾临城的面前。顾临城看了看过平安夜的两人,说了句“好久不见。”笑得有些落寞。
“妃子回家了对吧。我们就知道她还是要回去的。”莫薇然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拍了拍顾临城的肩膀“她们家挺复杂的,不过她一定会回来的。”莫薇然是这么说的。
不是第一次听说洛妃予的家庭复杂,顾临城自然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或者当他足够强大,他一定会接她回来,顾临城浅笑“谢谢。你们一定要幸福。先走了。”
“顾,我们可是兄弟,实在不行,我帮你把她抢回来。”涂西的吼声从身后传来,顾临城没有转身,只是扬了扬手,继续向前面走着,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思绪里缠绕着洛妃予的音容,顾临城在青石小路上,独自前行。
12月24日,顾临城,路城,一个人。

 


战火弥漫


平安夜的钟声在窗外奏响,仿若从天边教堂传来的悠扬的安眠曲,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欢愉中,当然其中不包括洛妃予,因为当她昏昏欲睡被吵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屋中来了名不速之。YUeduwu.
“哦。我爸的老婆,不要告诉我你走错了房间。”披了件衣服,洛妃予站了起来,只是冷冷的扫了眼前的女子:“我记得我的房间应该是最偏僻的。”
眼前的女子正是洛邵松的新妻子,安然,她很漂亮,一条烫金色长裙,身材火辣。微卷的黑色长发,精致的妆容,没有人能想到她是个近40岁的女人,这种女人适合做情人,却不适合做老婆。
安然极其妩媚的撩了撩头发:“小予,其实你没必要针对我,我没准备替代你妈的位子。”她的声音与她一样,很娇很酥。
“of course.”洛妃予耸肩,嘲弄的弯起嘴角:“你还不够格。”
“这句话别让你爸听见,你会有麻烦的。”听不出安然的意思,也许有替洛妃予着想的意思,但在洛妃予听来,却是明显的威胁。
橘色灯光下洛妃予的表情有些模糊,她坐在沙发上,双脚交叠着搭在茶几上,双手环胸:“那是我和我爸的事,如果没事,你可以出去了。”洛妃予丝毫不气的下了逐令。
这样的场景安然早就习惯了,她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言道:“晚上有个圣诞晚宴,你父亲要求你必须去。”
洛妃予没有答话,腾出一只手指向门口,做出一副‘请’的姿势,逐的意思显而易见。
就在安然缓步出门的时候,洛妃予一边玩弄手指,一边不急不慢的开口:“你做小三的时候可以不吭声抢走别人的男人,但麻烦你进门的时候,打声招呼,记得敲门。”安然握着门把的手骨节明显开始泛白。
然而洛妃予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然我不希望有下一次,若是下人不在,你让我爸自己来找我,我不想看见某些人,坏了我一天的好心情。”
“小予,适可而止吧。”安然因为忍耐,整个人都在微微颤动着。
“当然,现在你可以走了。”此时的洛妃予,看起来就像是个高高在上,骄傲的女王,傲慢而不屑的望着安然冷笑。
事实证明,安然每一次出现在洛妃予面前,最后都溃不成军。
对于将安然损的一无是处这件事,洛妃予全然没有成就感,这已然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从她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延续到今日的一种习惯,那一年,洛妃予才14岁,已经有10年之久了。YUeduwu.
当洛妃予靠着沙发正准备在小憩一会时,她才发觉今天注定是一个聒噪的日子,就在安然离开不到两分钟,又一个人正大光明的踏进了她的屋子,那个人,就是洛白墨。
“几年不见,你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洛白墨依旧是一副专业的商人语气,听不出褒贬的意味。
“几年不见,你变得越来越官腔,或者说、虚伪?”洛妃予佯装诚恳的疑问。
面对洛妃予的讽刺,洛白墨只是一笑带过,熟稔的走到她的酒柜面前,精致的酒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红酒,显得高贵而典雅。曾经的洛妃予,嗜酒如命,可以连续三天只喝酒而不进食。
洛白墨的指尖划过瓶身的标签,然后拿出一瓶酒,扭头看着洛妃予:“这瓶怎么样,82年的拉菲。”他关上柜门,又拎着两个通透的酒杯向洛妃予的方向走去。
“你对我的房间倒是很熟悉。”洛妃予似笑非笑,眼眸里却藏着些危险的气息,是那种自己领域被冒犯,因而产生的不悦所引发的危险。
对于那骤冷的气场,洛白墨丝毫不在意,优雅的握着瓶身,将猩红的液体缓缓的倒入酒杯,拇指和中指端起酒杯的底座,在鼻前晃了晃,葡萄酒特有的甘醇瞬间充盈在鼻息中。
“她刚才来找你了?”将手中的酒杯递给洛妃予,洛白墨仿若不知道一般的问。
接过酒杯,洛妃予轻轻晃动着酒杯里猩红的液体,随之将唇贴在酒杯边缘,缓缓地将液体渡进口中,腥红的葡萄酒将她的唇沾染的更加通透,全身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洛妃予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用一种不在意的口吻开口:“那是你的母亲。”她根本就没准备回答洛白墨明知故问的问题。
“是你父亲的老婆。”洛白墨纠正道。
“OK.是我父亲的老婆,你的母亲。”洛妃予看似妥协的回答:“当然,他也是你父亲。”最后,洛妃予不得不在提醒一遍,关于他们两个同父异母的事实。
有时候,洛白墨的情绪很难把握,比如说现在,他依旧笑着喝着红酒,仿佛笑已经是他唯一的面部表情,过了一会,他起身坐到了洛妃予的身边,一手搭过她的肩,一手替她倒酒。
对于洛白墨过于亲密的动作,洛妃予只是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却没有收手的意思:“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声姐。”他的气息就在洛妃予的脖颈间游荡。
“当然,至少我们有同一个姓氏。”洛妃予全然没有任何反应,仿若除了顾临城,她在所有男人面前,都是暧昧绝缘体,其中当然也包括自己这个所谓的‘弟弟’如果,她本人接受这个关系的话。
听见洛妃予用了‘至少’这个词,洛白墨不禁苦笑:“姓洛。是件很倒霉的事,不是吗?”言语间充满了不屑与厌恶。
而洛妃予破天荒的顺着他的话说了两个字:“的确。”继而主动与洛白墨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这是一种暂且看起来和平的一种方式,但这种方式在他们认识的十年时间里,并不多见,仅仅存在于他们初识的那段日子,以及现在,而更多的时候,他们都处在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中。
就像,两只精力永远很旺盛的斗鸡一般。
灯影错乱下是晶莹的猩红色液体在摇曳,洛妃予和洛白墨的酒量都好到不行,酒柜里的酒被他们一瓶瓶搬出来,然后在解决掉之后随手弃在地上,屋内瞬间溢满弄弄的甘甜。
“洛妃予,其实我真的很恨你。”也许是真醉了,洛白墨竟然露出一副落寞的样子,说出这么一句话。
看着洛白墨醉的有些迷糊的样子,洛妃予还是继续问了句:“为什么?”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那么光彩照人,在家也是,如果这能算是我的家的话,还有在学校,你也是,你然在学校维护我,我一直以为,以为我是被所有人所放弃的,你知道么?”
洛白墨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顺带打了个酒嗝,白皙的脸上泛着浓浓的红晕。
“因为你比我小。”洛妃予捋了捋他的头发,极有耐心的替他解释道。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一手拍掉洛妃予的手,洛白墨对上她的视线,对着她说:“Now , I am a man , Not a boy.”
被洛白墨孩子气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的洛妃予,笑着言道:“Yes ,you are a man ”洛妃予重复着他的话,换来他的粲然一笑,就仿若那种孩子的最童真的笑容,不掺任何的杂质。
意识还算清醒的洛妃予翻出来一条小毛毯替洛白墨盖上,俯□的那一刻却听见洛白墨喃喃自语:“姐姐,我想要保护你,等到我足够的强大。”原来这才是洛白墨最真实的想法。
“谢谢。”洛妃予吻了吻他的脸颊:“你不知道我多想逃离这个家,所以对不起。”洛妃予只对两个男人说过对不起,一个是顾临城,一个就是洛白墨。
今天的一切,洛妃予都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不会允许自己在这个家留下任何的牵挂,她十年以来想要离开这的心,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过了这场酒宴,也许,她和洛白墨还是针锋相对。
这样也好,至少可以让自己绝情一些。洛妃予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好在洛白墨酒醒的很快,至少他在圣诞晚宴前醒了过来,他很聪明的没有问自己醉后说了些什么,只是说了句:“晚宴上,苏家兄妹也会出席。”便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的洛妃予则是望着天花板发呆,刚刚离开路程,又要在赫尔辛基遇到苏年,洛妃予当真觉得很是烦闷,不想去的心又开始膨胀起来。
“Boy and girl , We must hurry.”
楼下传来一声巨大的催促声,洛妃予不用想也知道是Candy,那个中年女人永远对生活充满着热情,也是洛家众多下人中,唯一一个和洛妃予走得很近的人,因为她实在是太热情了,
其实洛妃予有穿着T恤,牛仔裤去赴宴的冲动,但她还不想毁了别人的晚宴,于是打开她那个偌大的衣柜,看样子被清理的很好,至少她打开的那一瞬间,没有扑面而来的灰尘涌出。
洛妃予的指尖在每一件衣服上划过,反复斟酌之后拎出来一件红色的裹胸裙,精致的抹胸,完美的收腰,齐膝的裙摆,将洛妃予魔鬼般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简单的用啫喱抓了抓卷曲的头发,蜜色的唇膏,黑色的眼线勾勒出她完美的眼形,淡金色的眼影,精致的耳环,加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镜中的女子仿若一个精美的洋娃娃一般。
即使洛妃予不喜欢这种繁琐的事物,但她意识到,她要做的就是不给洛家丢脸。
洛妃予来不及审视自己,拎起柜子中的包就推门下楼,高跟鞋踏在旋转楼梯上,发出的撞击声顺着楼梯传了下去,楼下站着的是同样一身华装的洛邵松,安然,以及洛白墨。
“Oh , Baby,you are so beautiful .”Candy热情的上来拥抱了洛妃予。
“Tank you .”洛妃予莞尔一笑,至少在这一刻,洛妃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优秀的社交名媛,完美至极。
洛邵松对于自己女儿的表现,很是满意,她的气质,她的长相,她的一切一切在她慢慢成长中,越来越趋向她的母亲,那个完美而典雅的女子,他相信,洛妃予也会成为那样的女子。
这时,耳边传来城中大钟整点报时的响声,晚宴将在一个小时后开始,洛妃予知道这次社交,是开启她新生活的前奏,说实话,她不怎么期待。

 


圣诞晚宴


屋外是纷扬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落满了整个赫尔辛基,芬兰永远都不缺雪,每到冬天厚厚的雪层可以淹没小腿,以至于在中国的几年,洛妃予都快忘了这种大雪翻飞的场景,现在这么看来,还有些怀念。YUeduwu.
汽车在雪层上压过,发出吱呀的碾压声,让人有种发麻的感觉,霓虹闪耀的酒店就在不远处,洛妃予看着它一点点逼近,似乎要把她压到窒息一般,让洛妃予突然有种临阵脱逃的冲动。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就在她还是考虑时,车子已经到了她们要去的酒店。
当车子停下,拉开车门的一瞬间,洛妃予打了个冷颤,赫尔辛基不比路城的冬天,它冷的有些刺骨,如若可以,洛妃予还是选择在路城的被窝里,而不是在这赫尔辛基的大街上。
作为洛妃予今晚的男伴,洛白墨表现的极其绅士,他将外套脱下来替洛妃予披上,然后耐心的等待着洛妃予缓缓从车下迈了下来,洛妃予深吸一口气,挽上洛白墨的胳膊,两人一同向里面走去。
酒店里的温度很是温暖,猩红的地毯,七彩的琉璃灯,看起来奢华而典雅。
向洛邵松这样从商被邀请的中国人并不是很多,多数还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这样的场景,就像是动物园的演出,挤满了争奇斗艳的孔雀,不同于孔雀的是,他们可以侃侃而谈,以及很好的演示自己的嫉妒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