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刘三的脸上,被将领狠狠甩了一个耳光,“给我把这个不听话的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棍!你们,谁敢不服从我的命令,下场就和他一样!”
众人心中大惊,五十军棍下去,若是执行之人下手狠一点,只打至一半,被打之人恐怕也已只有半条命了,这不等于是让刘三去死吗?
有些胆小的,已经搬起一个石块,闭上双眼,不敢看下面的情况,顺着城楼扔了下去。
“这些官兵们要将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们活活砸死,大家快跑啊!”人群之中,有人失声尖叫起来,疯了一般朝前跑去。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之极。
被砸中的人,无不是头破血流,满地哀嚎不已。
这样的状况只持续了一会,轩辕澈所率领的弩弓手一见时机到了,无数只利箭朝城楼上齐齐发出,像一张大网,将城楼之上所有的人全部网在其中。
而此时正好被押下去的刘三,则反而躲过这一袭。
“城楼着火了!快去挑水来,灭火啊!”将领第一个冲下了城楼,将那些要随着他一块儿逃下来的士兵们拦下“你们给老子继续守着,朝下面扔石块,一定是瑞王那边的人有所行动了,必须守在这儿,否则城门将失守。”
无奈之下,士兵们唯有猫着腰,硬着头皮再度上了城楼,众人纷纷寻找着可以躲避的地方,瑞王的弩弓手均是经过精心挑选,百里挑一的好射手。
“我们不可以再这样等下去了,城门迟早会被打开的!”刘三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吗?无论我们是战败或是战胜,我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刘三,那你打算怎么做?”有人问道。吟#风%手@打&
“打开城门,放瑞王的军队过来。”刘三起身,城楼之上的火光,印得他的神色大义凛然,“我们现在是叛军啊,不得民心,百姓们视我们为洪水猛兽,即使将来我们这一方胜了,那又如何?背负着这样的骂名,你们活得安心吗?”
众人均是一阵沉默,半晌,才有提出反对:“胜者为王,只要我们胜利了,谁会在意我们曾经是什么身份?”
刘三将头一扬,“那你就摸着你的良心,跟着让你将刀口对准百姓的将军,你们会得善终吗?”
他的话音一落,又有无数支弓箭直击了过来,这一次,箭尖没有火种,是直朝着他们这些守在城楼之上的士兵而来。
拎着水桶上来的小兵们奋力熄着火,还要闪躲着不时飞来的弓箭,城楼上,此时也早已混乱不堪,胆小的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下了城楼,宁做逃兵,也不愿意被活活逼死在城楼之上。可是下面有将领的心腹守着,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逃走,只能死守在城楼上,这便是他们的命运,死,便死在最前头。
“如果想活命的,就反抗吧,下面不过守着十名士兵,只不过个个都高我们一级,我们才会如此惧怕,我们这里有多少人,数一数,五人对付一个,难不成还怕他们不成?他们想让我们在这里送死,明知道上面肯定会被烧死或是乱箭射死,我们还要上去吗?弟兄们,不要管这么多了,冲下去吧。”刘三将头盔往地上一扔,“从现在起,我们不再是宁军的士兵,我们要自己找一条活路生存下去!”
众兵们早已听得愤然而起,纷纷效仿着他的动作,将头盔扔下,高举着手中的长矛冲下了城楼,想要活下去的信念,使得他们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那十名官大一级的士兵见此阵状,知道上面那群兵们已经决意反了,掉头便跑。
城门,也在此时被刘三一等人强行打开,轩辕澈没有料到这个城门竟开得如此之快,白煜尘率领着其它的士兵们,则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没有轩辕澈的命令,他也不敢轻易的冲进去。
“会不会其中有诈?”轩辕澈在心中思索着,城楼上的动静,他看得不大真切,但上面已无一人,这个是可以确认的,难不成,内乱了?
他并没有马上命令军队上前,而是待在原地,静观其变。
他还需要一个支点,一个令他的军队们兴奋的支点。
城门中跑出来数十人,为首的一人口中喊道:“他们让我们将刀口对准无辜的百姓们,有这样的将领,我们普通的小兵们,该如何生存下去?快逃吧!”
城门在这个时候,有要关上的趋势,城楼上又涌现出大批的弓箭手:“快,射死这群逃兵!”
轩辕澈心中一紧,朝后大手一挥:“攻城!”
瑞王的军队,势如破竹,早已蓄势待发许久的士兵们,如潮水一般朝城门涌去,在城门还未来得及关上之际,强行攻入。
刘三见状,带着与他一块儿逃出来的小兵们趁乱潜入一侧,现在的他们,只求能保住这条性命。
即使轩辕澈一再吩咐,苏悦悦绝对不可以偷偷溜出来看战势如何,她仍然悄悄的化妆成士兵的模样,愣是混在了队伍之中。
远远的,看着轩辕澈一脸的正气凛然,英姿飒爽的模样,她的心里,便有一种无言而喻的感动,她深信,这个男人,就如娘亲所言,可以给她一生的幸福。
如果,她垂眸,扫身已微微隆起的小腹,这个里面,有一个正常的孩子,那她的人生,便真正的圆满了,也许上天是妒忌她得到了太多,才会给她这样一个考验。
见前方的士兵们,已经顺利的进入了城内,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只要攻陷了城门,宁王一定会阵脚大乱,届时攻个出其不意,一举将德州城完全攻下。
抚着小腹,她慢慢的退至一侧,回头之际,却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抬头,便对上了轩辕澈担忧的双眼。
“知道你一定会来,没想到你竟然混在这些士兵之中,倘若让人认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他无法责备他的娇妻,更无法面对这样的她心生怒气。
“我命煜尘送你回营地。”他将她一把抱上了马,朝白煜尘的方向驶去,“你特意前来让我分心的对吗?”
苏悦悦埋在他的身前:“我是觉得此次一战,已稳收胜券,故而才来观战的。”而且,她对他也有着千万的不放心,即使知道他现在功力已全然恢复,可上战场,他并无多少实战经验,战场之上,靠的并不是纸上谈兵,而需要拥有领兵作战的经验才行。当初的煜尘,便是个最好的例子。只是眼下,除了他,确实无人可以身负将军一职。
轩辕澈将大掌,贴在她的小腹之上,“这里面,若是个乖巧的小女孩儿,你带着她来观看这样血腥的场景,这可不得了。”
她转动着秋水双眸,觉得轩辕澈说得也不无道理。
这个孩子,如果是个女孩,让她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成形,直至出生,真的会有极大的影响。
“将军!守城的士兵们投降了!”有人兴奋的喊道。
骑在战马之上的轩辕澈,远远的看着城楼之上竖起的白色旗帜,缓缓点头,即使成了降军,他轩辕澈也绝不会对他们滥杀无辜,毕竟同为莫离中人,而这些士兵们,又有几个人,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他的目标,只是想将宁王逼至莫离王朝最东侧的边疆,只要宁王愿意镇守在那,占地为王,永远不进皇城一步,他相信,皇上哥哥对他,也心存着不忍,也不愿意手足相残。
对于宁王,他终究无法痛下杀手。
要成为强者,必须舍弃许多。
可他不愿意为了成为这样的强者,而去杀害自己的亲哥哥。
“太好了!”苏悦悦高兴的拍着小手。
“煜尘,传令下去,将此消息暂时封锁起来,守城的士兵们全部换上我们的人!”轩辕澈朗声说道,语气之中,也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感,此次能够如此顺利攻下城门,宁王一定做梦也不曾想过,他们会以如此之快的进度,便到了这一步。
“澈,让我和你们一块儿入城吧,宁王的身边,肯定也有不少高手护着呢。”苏悦悦自他怀里探出头来,“晨儿肯定也在其中,即使宁王做了如此之多的错事,晨儿总是无辜的。”
轩辕澈无奈的摇头,只是将手,无言的护在她的腹部。
提醒着她,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个孕妇。
苏悦悦以头顶摩挲着他的下颌,“澈,就让我跟你一块儿去吧,现在孩子很听话,这些日子,你看我哪一次有不适之感?每日都很舒心,我就说了我的这个孩子他是绝对不可能忍心伤害他的母亲的。”
轩辕澈无奈的苦笑,“对于你提出来的要求,即使明知道不可行,却总是找不到拒绝你的理由来。”
扬鞭,这匹白色的骏马载着二人朝城内飞快的驶去。
轩辕圣将极大部分的兵力,全部放在了守住城门这一块,这一大部分人被擒,便等于轩辕圣失去了大部分的兵力,要抓住宁王,已成了手到擒来之事。
最终卷020
深秋时节,开放得最为夺目娇艳的,当属秋菊了,一整片,金黄的颜色,印着初升的朝阳,耀眼的使人心头一颤。
园中,立着一名华服少年,眉头紧锁,稚气的脸上,满是深切的担忧。
“晨儿,”
一声低沉的轻唤,紧接着,一抹墨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轩辕圣目光沉毅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底,有一丝清冷。
“父王,这德州城,咱们还得待多长时日?您当真要与九叔,拼个你死我活么?”轩辕晨转身走近他,“你是我的父王,那边是我的九叔,你们之间,为何要到如此境地?”
轩辕圣目光流转,淡淡抬首。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甩袖,那一片墨黑的绿,扫过轩辕晨的眼眸,只剩下黑暗。
“父王,您现在要去哪?”
轩辕晨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去城门,防住城门,便等于成功的防住了瑞王的进攻。他无法入得城来,便只有等着被我方消耗体能,届时,他们粮草与弓箭用光之际,便是我们出击的大好时机。”
他的声音里扬着一丝兴奋,对于驻守德州城,这确实是他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城门出发,轩辕圣的身后,跟着一大片洪教手下,越接近城门,便越觉得有些诡异,一切分明是如往常一般,为何心里却总有着隐隐的担忧,似乎有事发生了?
白煜尘弯着腰,垂首立在城楼之下,只等轩辕圣一靠近,便立即生擒住他!
骑着高头大马的轩辕圣,谨慎小心的缓缓前行,对于立在城楼下的白煜尘,忍不住便多看了两眼。
白煜尘的手心,也已紧张的直冒汗,王爷吩咐了,对于宁王,只能生擒,倘若不是如此,埋伏在两侧的人马早已冲出来,将轩辕圣一行人团团围住,再由紧随其后的弩箭手出箭,这一大堆人,便成了瓮中之鳖。
轩辕圣却在马上要来到他的跟前之际,突然掉转马头,准备离去。
一抹宝蓝色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向为首的轩辕圣,眼看就要触及轩辕圣的肩膀,在他身后的那堆人之中,冲出两个身影,挡下轩辕澈的攻击,周围又涌来无数瑞王的士兵们,与之打斗起来。
护住轩辕圣之人,正是日星二大护法,苏悦悦此时也正立在城楼之上,见此情形,便要冲下去,“王妃,王爷有吩咐,让我二人护你周全,不能有任何闪失!”站在她两旁的士兵见状,立刻挡在她的身前,焦虑的说道。
“你们都知道我是王妃,那应该知道我才不会听你们的。”苏悦悦闪身一避,身形灵活的便钻到了二人身后,借着其中一人的肩膀使力,提气而上,她的人便跃至了城楼之下。
湖蓝色的披风包裹着她的身形,外人根本无法看出,她已有数月的身孕,如墨的发丝之上,没有任何装饰,随意扎在脑后,轻风起,它便肆意舞动着,出尘脱俗的脸上,脂粉未施,却也是这深秋之季,最美丽的海棠花一般,有着常人无法忽视的夺目。
轩辕澈见到这抹风情,无奈的摇头。
他的这位王妃,若是想让她老实听话,看来真的很困难。
“澈,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苏悦悦调皮的冲着轩辕澈一笑,身形轻盈不已,俐落在停在轩辕圣所在的位置,伸手,便朝他袭来。
轩辕圣的武艺只是平平,苏悦悦对付起他来,是得心应手,也时刻谨记着,不能对宁王下重手,只是不痛不痒的与其过招。
“宁王,你收手吧。”她的双掌,袭向轩辕圣的左肩,却在紧要关头,又停了下来,“以你的武艺,我想要杀你,实在易如反掌。”
轩辕圣阴森一笑,“你与我讲客气,我却不会对你留情面,战场之上无父子,瑞王妃,你得明白这一点,到底是沙世未深的女子,哪里懂得这些?”他手中的长矛便毫不留情的对准她扫射过来,她低头避过,轩辕圣又马上追加一击,直攻向她的腹部。
这一举动,使得苏悦悦有了恼羞成怒,她处处手下留情,他却步步紧逼。
“宁王,垂死挣扎,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你还是趁早投降吧,皇上仁慈,定不会过于计较你此次犯下的大错。”轩辕澈甩开那二大护法,径直落在苏悦悦的身侧,直视着轩辕圣不甘心的脸庞。面对这样一个必然会输的结果,宁王为何不能理性对待,而一定要以这样的方式,耗尽最后一丝力量,也要斗争到底?现在及时收手,可以避免更多的伤亡。
轩辕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朝后退了两步。
“我轩辕圣是不会就些善罢甘休的。除了这德州城,你们莫不是以为本王便无路可去?偌大一个莫离,有反心的,可不止本王一人!”
苏悦悦则趁着他说话的空档,以一根细小的红绳,轻易的便钳制住他的全身,使他无法动弹,“宁王,让你的人统统住手,不然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记着先前他朝自己小腹袭击的那一剑之仇,她面露愠色,“我可以和你保证,这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即使心中再有不情愿,再有着何种的苦楚与哀怨,他也只能按照她说的去做。
看来,是上天注定要亡他轩辕圣。
自己带来的兵力,再拼死反抗下去,最后也只会落得个狼狈不堪的下场,倒不如现在停手,那些人,可能还有一条活路。说到底,这瑞王妃是个心善之人,定是早已看出这一点来。她也看出了自己的心不甘情不愿,更无法临阵脱逃,才会想出这样一招先发制人吧。
宁王的人一扔下武器,马上便被生生擒住,听候轩辕澈的发落。
那二大护法一见此状况,早已溜之大吉。
轩辕圣闭上双眼,面如死灰,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完全输了。
苏悦悦朝轩辕澈看去一眼,询问他的意思,究竟要如何发落轩辕圣。
“败者为寇,你们杀了本王吧,本王不会怪你。”他睁眼,对上轩辕澈低下的眼帘,“九弟,这条路是我一开始便选择要去走的,落到你的手中,我没怨言。”
苏悦悦走至他的跟前,靠近一些,看清楚他眼底的落寞神色。
“你一心求死,那晨儿怎么办?”
她话音一落,轩辕圣的眼里,又涌上了深深的后悔。
“他也长大了,有他要走的路,本王不可以庇佑他一辈子。”他清冷出声,“假若能在临死之前,让我再见她一面,我死也无憾了。”
苏悦悦明白,他所说的她,便是姐姐。
现在看来,姐姐是一定不在他的手中,否则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姐姐现在仍然下落不明。”她浅浅开口,“你认为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她好,将她与皇上生生的分离,却不知这样做,只会让她的心更痛苦,她爱的人,由始至终,便是皇上,从未变过,任何人,也无法走入她心里,代替她所爱的人那个位置。”
轩辕圣沉默不语。
不知道他的心中,是否也为苏悦悦方才的这番话而感到内疚?
“本王没有做错,这普天之下,不会再找出第二个像我这样爱着筱樱的男人,本王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情,而轩辕昊,他做过什么?他坐着帝王的位子,终日要想着如何防患于未然,对身边所有的人都开始不信任,若他真的爱筱樱,又如何能让这些不入流的计谋给困住双眼如此之久?如果换作是本王,本王一定会选择无条件的相信筱樱。”轩辕圣道出心中所想,到头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得不偿失,他永远无法得到所爱女子的心,也失去了他所有前景,甚至拖累了宁王府所有的人。
直至这一刻,他才有了一丝的懊悔。
一直未曾吭声的轩辕澈轻缓开口:“三哥,爱情并不像你所想的这样,爱她,便一定要将她据为己有,夺到你的身边来,面对一个不爱你的女子,你所做的这一切对她来说那只能是毫无意义,甚至带给她无穷的困扰。”
最终,他们将轩辕圣带回他在德州城内的府邸,四周全部由重兵把守,果不其然,宁王府的家眷悉数在此,看见被押入府的轩辕圣,人人脸上均是大惊失色,慌乱不已。
唯有轩辕晨只是冷静的看着这一幕,他知道九叔一定会来,却不曾想,会是如此之快便将父王以这样的姿态,押到了府上。
看着父王依旧平静的双眼,他的心里,涌上一股无言的酸楚,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落入如此境地?
苏悦悦将绑住轩辕圣的红绳收回袖中,使轩辕圣重获自由,轩辕圣感激的朝她看去一眼,“谢谢。”
“王爷!”一大堆家眷冲了上来,团团围住轩辕圣,此时,他的脸上,慢慢的开始笼上忧郁,看着这一大堆伴随了他十多年的妃子们,心里很不是滋味。
眼神四处搜索着,却没有发现轩辕晨的影子,他会去哪里?
“澈,晨儿为什么不在?”苏悦悦同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宁王没有道理不将晨儿也带到德州城来。
轩辕澈悄然握住她的双手,环顾四周,“我四下去找找,你看着三哥,都到这个地步了,他应该不能再有任何异动。”
在一个僻静的角落,轩辕澈找到了立在一角发呆的轩辕晨。
“九叔,”他轻唤道,“你们会将我父王作何发落?”
“晨儿,对我莫离律法你应该是熟记在心,若犯有此谋反重罪,该当如何处罚?”轩辕澈没有直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轩辕晨的心,重重的划上一道伤痛,震惊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样说来,父王是必死无疑吗?
“九叔,救救我父王吧,他纵使再有天大的错,也是生我养我的父王啊。”轩辕晨扑通一声跪下来,抱住轩辕澈的双腿,“晨儿在此求您,救救父王,晨儿不想失去父亲。”
轩辕澈见他神色悲愤,双眼之中,满是泪光涌动。
“晨儿,现在要救你的父王,只有一个方法,你去劝解他,让他逃至莫离东部,在那划地为王,从此永不入皇城,我相信皇上也不会狠下心来,将其赶尽杀绝。”他见时机已成熟,这才缓缓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所以,你要用尽一切方法让他点头同意。”
轩辕晨起身,拭去满脸的泪痕,转身便朝前跑去。
轩辕澈这才长舒一口气,从一开始,他便没有想过要将宁王置于死地。
已是午时,轩辕澈扶着苏悦悦在前厅坐下,二人静静的看着偏门,期待着轩辕晨能早些出现,轩辕圣为人其实较为固执,不肯轻易听从他人的意见,因此,这也是他走上这条极端的道路的原因。
“你活动了身子骨,有没有哪儿不适?”他将大掌,轻轻抚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最近咱们的孩子好像听话多了。”
她的脸上,也越发有着灿然的光华。
有一种令人心神目眩的柔美。
“咱们的孩子,一定会是个乖宝宝。”眸光潋滟,她的唇角,绽放着绝美的笑容。“这场战役终于要结束了,咱们很快就可以回王府了。”
直至此刻,她整个人才完全放松下来。
之前,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得以释放。
“悦悦,你说这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要不要现在就替孩子取好名字呢?”轩辕澈兴致极其高扬,也想趁机缓解一下心内的紧张,若是宁王不愿意同意他的方法,那便意味着,宁王一心求死,不愿意苟活于世。
“现在好像太早了些吧?”苏悦悦轻蹙着秀美的眉头,看着他一脸的期盼,又不忍打击他的热情,“那你说说,分别取两个什么样的名字?”
轩辕澈陷入沉思状,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名字,却始终也找不到一个最让他满意的来。
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他露出一丝腼腆的笑容。
头一次身为人父的喜悦,让他感到一种没来由的紧张与兴奋。
看着他如此的举动,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甜美的幸福气息,起身,“我看取名一事也不宜过急,现在还早着呢。”忆起那些痛苦的折磨,她的脸上,又开始有了一丝黯淡的神色。
感受到她的一丝落寞,知道她的担忧,他上前,便将她拥入怀中,“悦悦,真的谢谢你,陪在我的身边,带给我如此之多的感动与惊喜,现在,又怀上我们的孩子,不管有多辛苦,我们一起面对,我们的孩子,一定能平安降生。”
她自他怀中探出头来,“澈,我也要谢谢你,不论我做怎样的决定,你都如此支持。”其实她何尝不明白,这个孩子若是被转移了魔性,将会是多么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