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师白深深地盯着她,沉默片刻,强调道:“我跟小棠,是绝不可能的。”
楼天籁:“嗄?”
郦师白抬起手比划,“我看着小棠长大,只当她是妹妹,没有旁的心思,小棠也是一样,只当我是兄长。”
楼天籁若有所思点头,“哦,原来是花生哥哥在瞎忙活。”
郦师白低下头,贴上她粉嫩的唇瓣,轻轻的吻了一下,意味深长笑道:“我不是任何人的未婚夫,天籁大可放心。”
楼天籁享受的舔了舔唇,“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郦师白戏谑道:“我的意思是,天籁可以保持本姓。”
“矮油,偶才不是呢。”他的目光太过炙热,楼天籁禁不住的,小脸一红,于是抱起软枕挡在跟前,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哎了一声,望着郦师白的眼神变得古怪,“伯伯有怪癖?”
郦师白:“嗯?”小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楼天籁:“伯伯很喜欢被人轻薄?”不然为何让她放心的保持本姓?
郦师白眉尾一抬,恬不知耻的道:“是。”
楼天籁惊:“啊咧。”
郦师白补充道:“但是,我口味比较专一。”
楼天籁纳闷,“怎么说?”
郦师白勾唇轻笑,“除天籁之外,别无他人。”
楼天籁:“为嘛?”
郦师白道:“旁人没有这个机会。”
楼天籁直白的道:“伯伯喜欢我?”
郦师白:“…”
楼天籁咬着手指,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很明显是在盘算着什么。
郦师白:“天籁?”
楼天籁抬眼望着他,“呃,伯伯,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郦师白心头一跳,“请说。”
张口欲言時,楼天籁犹豫了,“现在说,貌似有点不合适,要不过阵子再说。”
郦师白:“…”
楼天籁想清楚了,“嗯,过阵子再说。”里我过楼。
胃口被吊起来,郦师白不肯轻易善罢甘休,“究竟什么事?能应的,我绝不拒绝。”
在说那句话之前,楼天籁必先搞清楚一件事,“伯伯能打得过大魔头么?”上次两人交锋,均受伤不轻,很难分辨谁强谁弱。
郦师白:“天籁与舒姝结怨了?”想让他帮忙对付舒姝?VgJ2。
楼天籁不答话,催促道:“伯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嘛。”
郦师白轻松从容的道:“能。”
楼天籁哈哈笑道:“那就好。”
郦师白有点小郁闷,不懂楼天籁究竟想干什么,两人之间相差十几岁,果然是有代沟的。
现在時机不对,楼天籁没多少把握,因此不打算开口,怕他继续追问,楼天籁往被窝里一钻,作势要睡觉,“伯伯身上的伤势还未复原,该早些休息才是,時候不早了,伯伯快回丞相府。”
小家伙都下逐客令了,他总不能赖着不走罢。郦师白与她道了别,刚转过身,便听楼天籁甜甜地道:“伯伯,有空常来看我哦。”
郦师白回首冲她微微一笑,“好。”
楼天籁伸出一条胳膊,挥挥爪,“再见。”
郦师白离开后,楼天籁打了个哈欠,迅速进入梦乡。
第二天散了早朝,楼天远去刑部转了一圈,然后便回府了,换下官服到醉梨园時,楼天籁才刚睡醒没多久,正一本正经叮嘱唐小婉,要如何如何仔细处理雪颜花。
楼天远进屋就问,“这雪颜花是从哪来的?”
楼天籁笑嘻嘻道:“哥哥你今儿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楼天远道:“早点回家盯着你,省得又出差错。”
“公子爷。”苏饮雪白芷白芍转过身来,屈膝行礼,楼天远冲她们点头示意。
唐小婉抱着长木盒,一边往外走,一边答道:“据说是郦丞相送的。”
白芍多嘴道:“堂堂丞相之尊,要送点儿东西过来,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偏偏像做贼似的,选在夜深人静時偷溜来,郦丞相这玩儿的是哪出啊?”
楼天籁拼命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奈何白芍背对着她,根本看不到。
闻得此言,楼天远神色一变,“白芍你说什么?老白那厮昨夜来了醉梨园?”
白芍眼里只有英俊潇洒的尚书大人,根本不知道,身后的楼家小赖皮,此刻有了捏死她的冲动,点点头,毫无顾忌的道:“对啊,神不知鬼不觉进了小姐的房间,我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楼天籁冷汗涔涔,拉了毯子盖在头上,哥哥的唠叨神功,举世无双,足以令人生不如死。
尚书大人额头青筋小跳,大步来到床边,拉开蒙在楼天籁头上的毯子,“妹妹,老白昨晚过来,除了送雪颜花,还有没有做别的什么?”
楼天籁故意道:“有啊。”
尚书大人怒:“…”
楼天籁道:“跟我聊天啊。”
尚书大人:“…”
白芍清楚明白的道:“小姐,公子爷的意思是,郦丞相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比如动手动脚什么的?”
瞅着脸色紧绷的兄长,楼天籁眼珠子一转,“若是有呢?”
白芍惊呼:“那是好事啊?”
白芷附和道:“如果郦丞相对咱们小姐做了不守礼的事,那么咱府里或许要办喜事了。”
尚书大人面黑如墨,“丞相府里要办丧事才对?”
白芷不解道:“咱们小姐嫁给郦丞相有什么不好的么?”
苏饮雪看了看楼天籁,再瞅了瞅楼天远,聪明的保持缄默。
楼天籁连连点头,附声道:“对呀对呀对呀。”
尚书大人眼一瞪,“妹妹想嫁给老白?”
楼天籁点点头,嗅到一丝危险气息后,忙又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哥哥的态度很奇怪。”
正文107 中春毒?丞相打女人?
楼尚书与郦丞相的关系,东盛国路人皆知,按理说,将妹妹托付给至交好友,应当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为何她家公子爷却不乐意?男人心,海底针,白芍苦思冥想,怎么都弄不明白,因而纳闷道:“郦丞相风姿绝世,成熟睿智,优雅从容,放眼天底下,能及得过他的男子,根本没有几个,公子爷为何不赞成?究竟哪里不好啦?”
白芷猜测道:“难道公子想把咱小姐嫁给太子爷?”至少太子爷的身份,比郦丞相更加尊贵呀。
楼天籁眨巴着大眼问道:“哥哥,你是这样想的咩?”
楼天远道:“我决不让天籁嫁给微生家的男人”
白芍脑袋里装了马达似的,嗖嗖嗖转得飞快,望着楼天远的眼神,蓦地变得惊悚,捂嘴道:“公子爷和郦丞相,莫不是真如外面传的那样…”她们都以为那是绯闻,不曾想,竟是真的
喉咙里涌起一股似曾相识的腥甜味儿,楼天远强压下想喷的冲动,暗自深呼吸,“都不要瞎猜,我不喜欢男人”
此時此刻,尚书大人将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然而他无法预知的是,就在三个月之后,他会推翻自己今日这句话,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郦师白作惊人告白,什么除郦之外别无他爱,什么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什么宁可一头撞死血溅八尺也不要令娶旁人…总之,三个月之后,楼尚书是断袖的名声,传遍了五湖四海。
见苏饮雪站在一旁,垂眸不言语,白芷抬起手肘子,推了推,“饮雪,在想什么呢?怎么都不说话?”
苏饮雪微笑道:“我在想,是不是咱们公子的心目中,已经有了未来妹夫的人选了?”
“诶?谁啊谁啊?”白芷白芍一听,便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楼天远心目中的人选,毕竟,比郦师白更优秀的男子不多。
“没谁,妹妹还小,过两年再讨论这个问题不迟。”默默地把整个盛京的青年才俊细数一遍,楼天远觉得没有一个人能配得上他的妹妹。
苏饮雪道:“郦丞相的心思,或许深沉了些,但他为人,气质高华风雅,所以郦丞相对天籁,必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公子爷放心。”
若是唐小婉在这儿,必定会说,“咱小姐没把人家郦丞相怎样就已经很好了,公子爷您实在多虑了。”
楼天远摇头道:“老白这个人,我了解得很,若论外形容貌,着实无可挑剔,但实际上,他那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极没素质”
楼天籁:“比如?”
楼天远:“打女人。”
此仨字一出,郦师白那完美形象,顿時咔咔碎裂了。
白芷:“啥?”
白芍:“连女人都打?有没有搞错?最恨打女人的男人了。”
楼天远道:“对,打女人的男人很没风度”
白芷:“不过有些女人真的很欠揍。”
白芍点头道:“那倒是。”
楼天远道:“无论什么情况下,动手打女人,就是不对。”
苏饮雪心平气和问道:“郦丞相动手打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楼天远吭吭哧哧,有些话,不知该如何说。
楼天籁斜眼儿,“哥哥怎么不说话?吞吞吐吐的,因为心虚咩?哥哥是在诽|谤丞相伯伯?”
楼天远脸一黑,“你哥哥是那种人吗?”
楼天籁激将道:“那哥哥你就说清楚呗,否则不想让人怀疑都难。”
楼天远尴尬道:“很多大人的事,不方便跟小孩子讲。”
楼天籁:“小孩子,哥哥指的是我啊?”
“当然啦。”楼天远揉了揉她的额头,满目宠溺。
冲白芷白芍使了个眼色,楼天籁举起双手捂住耳朵,“那好,我是小孩子,我捂住耳朵,不听,哥哥可以和姐姐们说了。”
楼天远:“…”还可以这样?
苏饮雪:“…”手是捂在耳朵上了,那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楼家小赖皮何许人也?不偷听才怪呢
白芍笑盈盈道:“我们都是过来人,没什么话是听不得的,公子爷可以说了。”
“嗯嗯嗯嗯。”白芷跟着连连点头,两人接到小祖宗的命令,目光灼灼地望着楼天远,楼天远的那几句话,已经把她们胃口吊起来了,今儿不把事情说清楚,恐怕是出不了醉梨园了。
楼天籁小声嘀咕道:“诋毁人是不对的喔,我不喜欢诋毁他人的人…”
楼天远轻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尽量把声音压低,以免被小家伙听到,“多年来,老白不近女色,老花看不过去,于是花了黄金万两,找了一个、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窑姐儿,让她去给老白开开窍…”
白芍忍不住噗嗤笑喷,“蓝二爷还真是钱多了嫌烫手…”
白芷八卦问道:“郦丞相打的就是这个窑姐儿?是因为她侍候不周,还是别的什么?”
白芍道:“没听公子爷说,那窑姐儿经验丰富么?怎会侍候不周?想必是郦丞相洁身自好的原因罢?”
白芷争辩道:“再如何身经百战,面对郦丞相那样的男人,都免不了会紧张失误的。”
白芍不再猜测,直接问楼天远道:“公子爷,郦丞相在什么情况下动手的呀?”
尚书大人看了看楼天籁,只见小家伙捂着双耳,轻轻晃动着小脑袋,脸上覆盖着一层温暖笑容,似乎真的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我没亲眼看见,是听说的,人家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为了赚点儿钱糊口,脱得光溜溜地往老白身上凑…”
听到这儿,白芍哇了一声,热血沸腾。
对于郦师白的举动,尚书大人表示万分鄙夷,继续道:“老白那混蛋不懂怜香惜玉啊,抡起胳膊大耳瓜子就抽了过去。”
她们也曾是风尘女子,身不由己,白芷颇为同情,问道:“后来那窑姐儿怎么样了?”
尚书大人道:“老白那厮下手忒狠,一巴掌拍下去,那窑姐儿便去了半条命。”
白芷道:“该挨打的,当是蓝二爷才对,那窑姐儿无辜。”
楼天远看见了亲人似的,兴奋点头道:“对那窑姐儿是无辜的,老白动手打人,没节操”
苏饮雪听了半天,不得不站出来,替受害者郦师白说句公道话,“怨不得郦丞相的,有些人不喜欢被生人触碰,尤其是异姓。”VExN。
白芍思索片刻,沉吟道:“蓝二爷明知郦丞相不近女色,就只花重金请了一个窑姐儿,没给郦丞相下点药什么的?”
原本尚书大人想把这茬瞒下,可现在,白芍既然问了,他总不好说谎话?谎话总有被拆穿的一天,若是在天籁心中留下坏形象,那可就得不偿失啊
尚书大人只好实话实说,“下了药。”
白芍又问:“重药?”
尚书大人点头道:“算是。”
白芍道:“那就难怪郦丞相发怒了,动手打人也不为过。”
苏饮雪点点头,“像郦丞相那样骄傲的人,怎甘心被人算计?”
白芷也道:“窑姐儿虽无辜,但错不在郦丞相。”那种情况下若不动手,便是圣人了。
尚书大人总结道:“总之,真正有节操的男人,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是不会对女子动手的,起码我就不会。”
白芷拿话堵他,“那是公子爷你没碰到这种情况。”
白芍劝道:“公子爷,滥好人当不得,否则迟早吃亏。”
尚书大人:“…”嘿什么情况啊这是?明明动手打女人的是郦师白,怎么在她们眼里,郦师白真君子,而他则成了滥好人?
苏饮雪道:“动手打女人不一定不对,得视情况而定。”
楼天籁实在憋不住了,弱弱问道:“哥哥,丞相伯伯被下了那种药,又不肯与女子缠绵,那他之后是怎么解毒的呀?”
白芍立马道:“对对对对对,我也想很想知道。”
尚书大人盯着楼天籁,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妹妹你偷听”
矮油,哥哥好天真啊。楼天籁无辜的道:“耳朵太大,手掌太小,没堵住,一不小心听到了一点点。”
尚书大人一张脸原本俊美无俦,此時黑得跟烧了许多年月的锅底一般,“听到一点点?”
楼天籁撒娇道:“矮油,哥哥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啦。”
心下籁好。尚书大人不肯说实话,“那么的事情,我哪儿会知道”此事过后,不沾女色的丞相大人,被蓝二爷和尚书大人嘲笑了很久,当然,蓝二爷自那以后,也过了两年吃不香睡不好的日子,差点没揪光他自个儿的满头青丝,所以尚书大人其实是知道的。
白芍问:“郦丞相没有另外再找其它女子?”
尚书大人道:“没有。”
白芷邪恶的问:“也没有找男子?”
尚书大人一头黑线,“没有。”
郦丞相身上的春毒解了,但他没有碰任何女子,他用的是什么法子,那就不用再细说了。
白芷啧啧摇头,“那么猛的药,郦丞相他竟也能承受住,果然不是一般人。”
正文108 悲剧的人生
小家伙天生淘气不听话,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任凭尚书大人再怎么唠叨,也都是在做无用功,所以尚书大人经过深思熟虑后,明智的换了一种策略。
作为对楼天籁的惩罚,除了上朝和去刑部工作、以及夜晚睡觉的的時间,尚书大人干脆搬到了醉梨园,吃饭、办公、休息,全都在距楼天籁百步之内的地方,以方便時刻紧盯。
谁怕谁啊,楼天籁才不在乎呢,反正她现在摔断了腿,无法出门,只能靠看戒色大师的书来消磨時光,楼天远此举,非但不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反而会给她的枯燥生活带来一些乐趣。
这天阳光正好,温暖明媚,唐小婉闲得发慌,手痒痒了,于是装扮了一番,粘上两撇猥琐的小|胡子,带着女扮男装的白芨和白芍,大摇大摆前往西伯侯府替天行道去了。
時隔多日,西伯侯世子夫人杜婉秋,仍然挺着个大肚子,仿佛已怀胎九个月,即将临盆似的。原先就因为大腹折磨而衰败的容颜,如今越发显得苍老了,曾经光滑细腻的皮肤,也松弛如五旬老婆子,脸上的各种瑕疵,层层叠叠无法细数,简直不堪入目。
窑姐儿挨了郦丞相的打,白芷尚且心生同情,然而看着杜婉秋生不如死,白芷只觉解恨。
为了自身利益,连亲姐姐都能下毒手,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怎么折磨都不过分。
房间里放着两个香炉,焚了厚重的熏香,却仍然遮盖不住,那令人作呕的恶臭。或许杜婉秋骨子里就是这么一种人,浑身上下充满了惹人厌恶反感的恶臭气味,只是世人多愚昧,被她光鲜亮丽的外表给蒙骗了。
白芍事先做好了准备,从荷包里拿了棉布帕子,当着杜婉秋以及几个丫鬟的的面,直接捂住口鼻,才不顾及人家的感受呢。
上次当众大小便失禁,令杜婉秋羞愤欲绝,从那以后,再也不敢面对陶立博,整日让丫鬟守在屋外,不轻易让陶立博进屋,即便陶立博好言相劝,杜婉秋心软感动让他进屋,顶多也只是站在床前,两人隔着新加上去的好几重帘幔,简单的说几句话。
陶立博忧思过甚,所以他的情况,亦好不到哪儿去,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连衣裳都撑不起来,眼底布满红血丝,甚至,鬓边还添了几缕白发。
多到么死。打量了陶立博一遭,唐小婉冷笑,真是个蠢货,竟为了那种畜生不如的女人而颓丧至此?
饮雪姐姐曾说过,或许陶立博对她仅仅只是兄妹之情,但他绝不会害她?也不会容许杜婉秋害她?
唐小婉真想看看,若陶立博得知,是他的枕边人杜婉秋害死了杜遥,他会怎样?
嗯,最好闹大,闹得西伯侯府和忠勇伯府永无宁日。
唐小婉与白芨白芍进入卧室,陶立博却被丫鬟拦下,止步于门外。
丫鬟煎了药端进屋,服侍杜婉秋喝下,唐小婉估算着時间,觉摸着差不多的時候,给杜婉秋扎了几针,然后与白芨白芍迅速离开现场。
房间里,杜婉秋一泻千里,无法控制,有个新来的小丫鬟不争气,被熏得晕死了过去,碧娟碧溪几个憋着满腹怨气,忙碌不停。
院子里,白芍蹲在地上干呕,眼泪都飙了出来,白芨在一旁瞧着,也被传染,于是两个人一起干呕,此起彼伏。
唐小婉的情况稍好一些,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立即神清气爽,“我说你们两个,至于嘛?”
白芍吐得有气无力,靠着树道:“受不了啦,实在是忍无可忍,爷,咱们何必要这样虐待自个儿?”
白芨哭丧着脸,艰难地道:“我、下次、不来了。”
唐小婉:“喂,你们有点出息好不?”
白芍:“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爷,咱们换个玩法儿?”
白芨连忙附和点头,“嗯嗯嗯,咱们要虐的是杜婉秋,没必要连自个儿也跟着一起受|虐啊。”
白芍:“再这样下去,杜婉秋没死,我们都要被恶心死了。”
白芨道:“是啊,下回换个干净法子。”
唐小婉斜睨着二女,问道:“把解药给杜贱人?”VExN。
白芍道:“给她,给她,惩治她的法子多得很。”
白芨道:“就这么把解药给杜贱人,貌似太便宜她了,依我之见,不如将解药分成若干份,分成几次给。”
唐小婉双手抱在怀里,来回踱着步子考虑,最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马上就要过年了,成日看着那些污秽物,也不太合适,搞不好来年还会倒大霉,换,换个法子。”
三人唧唧咕咕聊着,待陶立博出来后,白芍便站直了身子,上前一步道:“我家先生呕心沥血,总算研制出了治疗大腹之症的解药,等过两日完全炼好之后,便派人送来。”
陶立博闻言一愣,随即眼里露出一丝喜色,不管他们接下来还准备做些什么,至少,能治好婉秋的病这是好事,于是来到唐小婉面前站定,双手抱拳深深一揖,“多谢神医。”
唐小婉道:“好说好说。”
陶立博目色深沉,落在唐小婉的假脸上,“请问神医,内子究竟为何会患上大腹之症?”
撒谎的次数多了,唐小婉的神情无比自然,任陶立博眼神再犀利,都看不出丝毫破绽。
唐小婉道:“中毒喽。”
对于这个答案,陶立博似乎早已料到,并未感到惊怒,眸光闪了两闪,神色平静的问:“是什么毒?”
唐小婉好笑地瞟了他一眼,“你问老子啊?老子还想问你呢,这种毒,老子生平从未见识和听闻过,也不知下毒之人,究竟与世子夫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白芍讽刺意味十足的说道:“这事儿啊,世子爷还真当好好查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心狠手辣,居然对世子夫人下这种毒手。”
白芨道:“深宅大院里,各种肮脏事儿多了去了,指不定就是世子夫人得罪了谁,所以才被算计。”
白芍接道:“或许是有谁看世子夫人不顺眼也不一定,亦或者有谁盯上了西伯侯世子夫人之位哩。”
两人一唱一和,白芨又道:“还有可能是西伯侯府得罪了什么人,反正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