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答应着,“佟妃娘娘,只管放心就是!”
佟佳展眼一笑,拉过来月娥的手,“好丫头!”不经意之间,已将自己手上的玉镯套在了月娥的手腕上——
月娥刚要推脱,佟佳便道:“贤妃娘娘是我的好姐妹,这是我赏你的…”
月娥也就不再推让,笑道:“奴才谢佟妃娘娘!”
佟佳轻拍了她的手一下,含笑而去。她虽厌恶自己这样的行为,只是面对董鄂这样的对手,要想知己知彼,在她的身边安插一个人,这是必须的。
铃兰竟然对佟佳这样的反常行为,无动于衷。
佟佳不禁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铃兰笑道:“格格——这个是常有的事情,庶妃娘娘当时还想送我一串珍珠呢——”她看到佟佳的眼神,连忙摆摆手,“我可没要!我知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我可不想给庶妃娘娘办什么事情!”
佟佳淡淡一笑,“你不会这样做,我知道。难保翠屏什么的…”
铃兰眨了眨眼睛,“翠屏也是不会的!”
“哦,你怎么敢如此确定?”
卷二 爱情旁观者 第六十五章 穆赫
“庶妃娘娘见那串珍珠在我这里不起作用,又拿去转送给翠屏——她跟我说来着!她说格格您对她很好,不想贪图什么别的…”铃兰笑着,“格格,您对奴才们那是没话说的,哪里能为了一点儿东西,就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来呢!”
佟佳抿嘴一笑,“这样最好!”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董鄂素来都是最善交际的,想必也能笼络住手下的奴才,月娥该不会也像翠屏一样,直接把她送给她的翡翠镯子交了公?”
铃兰似乎看出了佟佳的担心,轻声道:“格格,您想什么呢?”
佟佳轻声道:“你也知道贤妃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像我这样笨手笨脚的,还能收服底下的奴才,她如此机敏,手底下的人肯定都是向着她的!”
令佟佳吃惊的是,铃兰展露出一个清晰的笑容,莞尔道:“格格,这个您不必担心!月娥虽说一直都伺候在乾清宫,可我和她还是挺投契的!即便她不愿意收格格这份礼,也肯定立刻就还给格格,断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再说,贤妃娘娘进宫的日子不长,月娥在承乾宫也就伺候了几天…”
铃兰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佟佳深吸一口气,以后对这月娥丫头看来还得时时关照着。
两人径直向景仁宫走去,又是在刚到门口的位置,严家礼闪了出来。
佟佳冷冷的笑道:“穆赫大人,好生清闲,怎么不去保护皇上?”
穆赫轻笑,眼睛眯成一道缝,道:“我保护佟妃娘娘也是一样的!”
佟佳白了他一眼,从他身边一扫而过,“佟妃不过是个嫔妃,哪里敢劳烦穆赫大人大驾…”她不想与他继续交谈,省得惹来闲话,更何况还有一个对他们了如指掌的贤妃时时盯着。
穆赫却显得十分不识时务,铿锵道:“格格,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你!”
佟佳冷笑一声,“罢了!你前几日一个说法,这几日又是一个说法,我还真是转不过弯来!万一你明儿个又告诉我,说这样潜伏在皇上身边,只是为了什么谋反一类的——”她翻脸,语气里透出冷冷的味道,“那我第一个去告你的状!”
他的脸色骤然铁青,迷雾一样的眼眸里闪烁着几分失落,“格格——”
“娘娘!”佟佳纠正道,“穆赫大人,请自重!”说罢,她懒得再去看一眼穆赫,转身就要走,却不知为何说出了下面的一段话:“严师父,我不管你是怎么当上了皇上的侍卫,我不管你心里面到底有什么目的——我都希望你不要在我身边转悠…”佟佳吐出一口气,“贤妃娘娘,也就是原来的十一福晋,她和我早就认识,也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若是被她看到了,我想结果会怎样,你应该很清楚!”
“原来你记得…”穆赫喑哑道。
真是多说无益!佟佳没想到这句要他避嫌的话,竟然会引起他这样的心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唤道:“铃兰,回宫!”
铃兰古怪的看了一眼穆赫,搀扶着佟佳,二人快步向景仁宫走去。
佟佳坐了下来,对严家礼又气又恨的同时,却又有着几分同情。她合上眼睛一样,就想到自己那日在蔷薇花下意乱情迷的那一阵——她暗暗觉得好笑,或许那仅仅是由于生理冲动罢了!
难道严家礼正是因为那天——她表现出的那一点情意,而做出了这个决定?至少可以正大光明的在皇宫内行走,正大光明的与佟佳会面,时时刻刻见到她?这样未必太傻了!一个男人就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前程。
可她还从来没有问过严家礼到底想做什么。毕竟她对于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佟家公子的武功师父,会有些什么梦想呢?大概不外乎杀敌打仗,功名利禄一类吧!可见,他如今进宫做了侍卫,封了四品官,到底也算是谋了一个功名——“嗬,看来我也没耽误他!”佟佳这样一想,心里的愧疚感顿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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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傻丫头——”静妃皱起了眉头,“跟佟妃那个贱货倒走的挺近!远近亲疏都分不清楚了…”
乌兰道:“娘娘,您现在也没必要担心!佟妃娘娘如今已经不得势了,皇后娘娘跟她走的近点反而对咱们有利——您想呀,这样她们肯定也看不惯贤妃娘娘…”
“你是说她们俩会共同对付贤妃——”静妃冷笑道,“那又怎么样?佟妃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一旦生下皇子,在皇太后面前也有了面子!贤妃又能奈她如何?再加上,皇后每天长在景仁宫一般,姐姐长姐姐短的,佟妃才是真正要小心的人!”
“娘娘说的是!”乌兰应承道。
静妃深吸一口气,两眼放出凶光,“如今得想个办法,让佟妃生不下来这个孩子…”
“娘娘——”乌兰的声音中露出几分怯意,“您忘了,当日若不是您一时心急推佟妃下水,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大胆奴才!”静妃大喝一声,“都跟你说了——当时我不过与她纠缠在一起,她自己一个不小心掉进湖里面,又没有什么事情,却都赖到我的头上!你如今,不为我说话,倒来编排我——”
“奴才不敢…”乌兰早已跪了下来,颤声道,“娘娘,奴才一时说错了话,娘娘恕罪!”
静妃喘着粗气,“饶了你,那就管好你的嘴!我虽不是皇后了,到底也是正经主子,再落破,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奴才不敢…”乌兰跪在地上,连声求饶。
静妃依旧喘着粗气,过了好一阵子,才缓和过来,俯身拉起乌兰,道:“罢了…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也知道我的脾气——”
乌兰见静妃言语软和,大有悔意,竟然扑通扑通的落下泪来,颤声道:“娘娘,都是奴才不好…明知道娘娘受了委屈,却还说出那样的话来,奴才真该死!”
静妃深吸一口气,握了握她的手,到底乌兰是她身边儿唯一贴心的丫头,不离不弃的。
乌兰早已被感动,方又想起刚才谈论到的话题,道:“娘娘,那佟妃…”
卷二 爱情旁观者 第六十六章 进封
“照理说,要进封什么的,也该是佟妃娘娘…怎么就能轮到贤妃的头上!”
铃兰手里捧着皇后赏赐的蒙古奶茶,要回景仁宫去,恰巧在刚出了坤宁宫的门口时,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另外一个声音道:“是贵妃娘娘…”
前一个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是——贵妃娘娘!我就顶看不惯,她那一股子南蛮子的味道!论样貌品行,都比不上佟妃娘娘…再说了,她原本是襄亲王的福晋,襄亲王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她反倒进了宫?依我看,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嘘——素雁,小心隔墙有耳,能少说一句便少说一句,能不说就不说…”
铃兰心想,这话说对了。同时发觉这声音十分耳熟,凑前几步,就看到两个红衣宫女坐在假山的石头上——一个是洗衣房的素雁,年纪略小;另外一个则是乾清宫的翠烟。
“姐姐,我知道…”素雁道,“但凡家里还能支撑的下去,我爹也不至于把我送到这见不得天日的地方!”
“是了…”翠烟道,“既如此,你就好生呆着,别打听这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平平安安的,等到了日子,回乡好好过日子!”
素雁使劲儿点了点头,“姐姐,你明年就回乡了吧?”
“是…”翠烟道,言语之中透着一丝欢喜。
“那——”素雁也欢喜起来,“姐姐回去之后也去看看我娘吧!”
“那是自然…”
铃兰也不自觉的替她们高兴起来,心道:“原来她们是同乡,怪不得这样好呢!”心下想着,见二人也不再谈论佟妃,便抬脚往景仁宫返。
佟佳听了铃兰的叙说,道:“你哪天想出宫了,我亲自为你挑选一个好夫婿…”
铃兰立刻抢白道:“格格,您这是撵我呢!我爹娘是佟家的包衣,我是格格的丫头,我得伺候您一辈子呢!”
佟佳淡淡一笑,“净胡说!即便你是我的丫头,还不是得有出嫁的时候?现如今,我进了宫,还能毁了你这一辈子不成?”
铃兰先是不言语,经不住佟佳笑眯眯的看着她,便道:“格格您好性儿,素雁那样的小丫头都觉得您比贵妃娘娘好!”她把重音放在“贵妃”二字上,显示着心中的不平。
这茬还是被提起来了,不能回避,那就只有面对。
佟佳道:“咱们还没去向贵妃娘娘道贺呢!正好,现在就去…”
铃兰极大地不情愿,“格格——依我呀,才不去呢!她进宫还不到俩月,之前还嫁过人,凭什么就爬在了您的头上!”
“好了——”佟佳道,“你既不愿意去,那就让翠屏跟我去吧!”
“格格…”铃兰叫了一声,还是搀起了佟佳。
佟佳笑了一笑,二人出门,向承乾宫走去。
还未跨进承乾宫的大门,已经传来一阵笑声,佟佳深吸一口气,提起旗袍,迈过了门槛。只见,满屋子都坐满了人,有庶妃、莹嫔、宁贵人等,可见她们是早已约好的。董鄂见了佟佳进门,起身相迎:“佟妃妹妹来了——”
庶妃等人也忙站了起来,脸上堆笑,心里却不知道做什么想法。
佟佳笑道:“哟,我来的好巧,和各位姐姐赶到一块儿了…依我说呀,咱们应该都事先打个招呼,你一三五来,她二四六来,这样子贵妃姐姐这里既不至于太闷,也不至于太吵,多好!”
董鄂笑了笑,便拉了佟佳坐下,道:“妹妹真爱取笑!弄得还跟赶集一样了…只要大家不嫌弃我这地方简陋,招待不周的,只管来就是了!”
佟佳道:“姐姐这里地方还简陋!那就难怪最近都没人去我的景仁宫了,敢情是我那地方就像个茅草房子了,招待更是不周…茶水点心没一样能跟姐姐想比的!”她不经意的瞅了一眼庶妃,这个平日里与她最为要好的姐妹,此刻也见风使舵了!可叹,当日她无意听到了静妃与乌兰的对话,还来给佟佳汇报呢!如今,想必有了更大的靠山,哪里还管她的死活。
庶妃遇到了佟佳的眼神,笑了一笑,“佟妃娘娘总爱说笑话!我们不过是怕去多了景仁宫,影响了她的休息,怕皇太后、皇上怪罪下来,不好交代,她这里倒要挑理儿了!”
佟佳冷笑,庶妃也会这样说话了,倒真是长了本事!“你们瞧——庶妃姐姐这倒把皇太后、皇上抬出来了,竟是为她自己找理由…”
董鄂生怕局面僵住,陪笑道:“妹妹,等你生下小阿哥,我们可是要去你那里闹的!到时你可不要嫌烦…”
佟佳扭脸一笑,心道:“等我生下小阿哥,你们要去,还不是礼数,还不是要做给皇太后看的!”
庶妃接茬道:“到时我们可要好茶好果子招待着,佟妃娘娘可不要把我们撵出来…”
“哪里有撵出来这一说,求都求不来的!”佟佳笑道,心里却想,“第一个要撵的,便是你!”
庶妃道:“那佟妃娘娘可得给我预备下好吃的…你也知道我这人嘴馋,每天都想着御膳房给你做的山药糕呢!”
她这一说,众妃都笑了,只道:“瞧这庶妃…”
正在大家忍俊不禁之时,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道:“好生热闹…我也来赶个巧,给贵妃娘娘道喜了!”
大家一听,抬头一瞧,只见静妃稍稍欠身,向董鄂拜了一拜。
董鄂立即起身,赶了过去,搀起了静妃,“静妃娘娘太客气了!”
静妃道:“这怎么是客气,是礼数…”
说着,二人也都各自坐了下来,静妃道:“刚我在门口就听到庶妃姐姐说嘴馋了——”这就把绢子掩在嘴角,偷笑,“可是庶妃不知道,咱们贵妃娘娘的手艺比御膳房的万总管还要出色!光是那一味‘玫瑰千层糕’,就够那万总管再学半年的了!”
庶妃道:“什么是‘玫瑰千层糕’,怎么听也没听过?”
董鄂刚要解释,却已被静妃抢在前头,“姐姐不知道,这也是难怪的!这糕点,原本是贵妃娘娘自创的——那时贵妃娘娘还是福晋的时候,就在我那里做过一次,皇上吃了好生喜欢…”静妃打住了话头,恰到好处——
庶妃、莹嫔、宁贵人面面相觑,估计都想到了一块儿。
佟佳心道:“看来董鄂真是好深的心机!”
静妃的目的已经达到,挥了挥绢子,笑道:“你们还别不信——不信就让贵妃娘娘给做来吃吃!”
庶妃道:“静妃娘娘说的什么话,这哪里能劳烦贵妃娘娘?”
董鄂道:“不碍的——”
话未说完,皇后就说:“瞧我——这真该打嘴,得——当初这糕点,贵妃娘娘也是传授给我的,你们若是不嫌弃,就由我代劳吧!只怕你们吃不到那最好的滋味儿…”
董鄂道:“哪里能劳烦静妃娘娘呢!”说着,便向银筝招了招手,“快去准备…”
佟佳轻轻一笑,“姐姐,瞧你——这是个什么事情,也值得这样上心?大家都在这里玩笑着,你还真要去做糕点不成?等那日得闲了,再做来也不迟呀…”
静妃道:“这都要怪我…”
董鄂连忙打住,道:“我不过是叫银筝先准备些材料,先陪着各位姐妹说说话,等做好了,我再给各位送去!”
众妃方道:“有劳贵妃娘娘了!”
静妃嬉笑道:“你们瞧——我这是办的什么事情?明明说是来给贵妃娘娘道贺的,却骗了一顿吃食去了…”
佟佳心道:“分明就是来捣乱的!”此刻再看董鄂的脸色,已不比刚才,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竟对她有了几分同情,何况到宫里来寻这份不自在呢?
这一句,也问到了她的心里面。
她又何苦要找这份不自在呢?
又过了一天,董鄂亲手端着做好的玫瑰千层糕,给佟佳送到了景仁宫。
佟佳拿起一块,先看了颜色,道:“姐姐,真是蕙质兰心…这糕点,只看颜色就觉得好吃!”刚要尝一尝,皇后就带了苏麻进来了。
她见董鄂也在,淡淡的笑了笑,道:“贵妃娘娘,可好?”
董鄂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很好…”
皇后便不再言语,坐了下来,看着那盘糕点,道:“这是什么?”
董鄂回道:“禀娘娘,是玫瑰千层糕。”
“好奇怪的名儿…”皇后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道:“很好吃…”
董鄂紧张的神色放松了下来,道:“皇后娘娘喜欢就好,我再做些来给您!”
皇后淡淡的笑了笑,“当日皇上说要进封你为‘贵妃’,我心里很不满意——你又不像佟妃姐姐怀了皇子,进宫的日子又不长,可是皇上每天都在你的承乾宫转悠…连皇额娘都劝他要雨露均沾呢!”
董鄂又紧张了起来,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皇后道:“我可没有教训你,我是在夸你呢!你这糕点做的着实不错,皇上喜欢你,肯定是有缘故的…”说着,她又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看了佟佳一眼,“姐姐,你也吃呀!”
佟佳淡淡一笑,“皇后爱吃,那你就多吃点儿吧!”
皇后又拿起一块糕点,塞到了佟佳的手里,“那我也不能把贵妃给你做的,全都吃了吧!”
佟佳微笑,咬了一口,果然味道香甜,满口沁香。
皇后见佟佳吃完了一块儿,才又拿起一块,道:“那我再吃一块了…”
佟佳道:“这不——贵妃姐姐也在这里,你要吃只管问她要就是了!”
皇后向着佟佳吐舌,“你觉得好吃,便舍不得要我吃了!”
董鄂道:“皇后娘娘,若是您喜欢,我这就回去拿,我那里早就给您预备下了…”
“我是小气…”佟佳玩笑道,就把盘子端到靠近自己的一边儿,“皇后娘娘,我这里就这么一点儿,自己还舍不得吃呢!”
皇后毫不客气,又把盘子拉了过来,道:“偏不给你!我再用些奶茶和你换就是了!”
二人有说有笑,董鄂在一旁,显得有些多余。
佟佳似乎有意要与她生分起来,笑道:“好——那我就拿了这些换你的奶茶,大不了我再央贵妃姐姐给我做一些!这样子,我可是赚了…”
皇后笑着,端过了盘子,笑道:“可不是!姐姐好会算账…”
董鄂趁着这个空当,“我再回去做些来…”
二人都无意挽留,略送了送,又只顾自己玩笑。
皇后又吃了一块,道:“姐姐,你可别怪我——”
“我怪你什么?”佟妃疑惑。
“皇上当时说要封她做贵妃,我是不答应的!我知道,做皇后的该有这个权力,可是皇上偏偏很喜欢她,就是皇额娘也挑不出她的错儿来…我没办法。”皇后撇了撇嘴。
佟佳道:“这有什么——做了贵妃,又能怎么样呢?不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就是东风压倒了西风,有什么可争的?当时我受宠的时候,景仁宫也是热闹的紧,如今也乐得清静!只要皇后娘娘常来,我也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话是如此…”皇后突然严肃起来,“可是——姐姐,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看那贵太妃,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佟佳笑,“我还当你不懂这些事情!”
“我是不懂…”皇后叹了一口气,“可是见多了,多少也明白一些!”
佟佳抚mo着自己的肚子,“哎…若没有这个孩子,我也就什么都想开了!在这宫里,锦衣玉食的,一个人怎么过都行——若是个格格,生下来,好生的照顾着,长大了,许个好人家也就是了,正好远离了这宫墙!可若是个阿哥…”她对此心知肚明,她得确保她的儿子可以成为未来的皇帝。
“若是个阿哥,姐姐要操心的事情就多了…”皇后道,“我进宫也有些日子了,也听人说了,皇上的儿子已经夭亡了两个!哎…”
佟佳看着一脸惆怅的皇后,与她的娃娃脸极为不相符——皇宫,真是令人一夜长大。她的手指滑过自己隆起的腹部,心中默默祈祷——
一阵剧痛穿透了她的心脏!
“啊——”她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汗液浸透了全身,脸色苍白如纸。
“姐姐——”皇后慌了,“怎么了?”
铃兰与苏麻也赶到了佟佳身边,搀住了她的身体——“快传太医!”
----这章是四千字章节,算是补上了昨天的两千字。。
卷二 爱情旁观者 第六十七章 同盟(1)
佟佳睡得昏昏沉沉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长舒了一口气,肚子还在,已经不痛了。她睁开眼睛,铃兰歪道在床边的椅子上,看样子是累极了。
她轻轻唤道:“铃兰…”
铃兰惊醒的睁开了眼睛,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猫,“格格——”她站起身来,俯身在佟佳的床头,“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佟佳道,“有些口渴而已。”
“您等等…”
铃兰迅速的端来了热水,扶着佟佳坐起身来——她仍旧浑身无力,啜饮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问:“现在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