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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只能将顺治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一下,来缓解她内心的恐惧。
吴良辅弓着身子走了进来,低着头,道:“回皇上,郑亲王联合了一干亲贵大臣们,在上书房等着呢!”
佟佳很不情愿的松开了顺治,坐直了身子。顺治抚mo了一下佟佳的头发,站起身来,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郑亲王?他到底想做什么?”
“奴才不知!只是听说郑亲王来势汹汹,说是皇上若不给出一个说法,就要闹到皇太后那里去!”
顺治摆正了前襟,“哼”了一声,眉毛竖了起来,“闹到皇太后那里?朕倒要看看,皇太后会不会由着他胡来!”说罢,健步走了出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了佟佳的心头。
铃兰走到佟佳跟前,道:“格格,皇上走了…您再歇会儿吧?”
“不用了!”佟佳道,“更衣,我要起来!”
“格格…”
佟佳神色不安的道:“我担心皇上…”
“格格,您再担心,也帮不上什么忙啊?那是朝廷大事——”
“我知道!”佟佳道,不耐烦起来,“可是你让我在这里躺着,我心里也是着急的很,还不如起来的好!”
“格格…”铃兰的眉头一拧,“这点我决不能依您,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皇太后、皇上追问下来,奴才可担待不起!”
佟佳看见铃兰表情甚为坚决,“罢了,那你快去——去上书房看看,出什么事情了,好跟我说!”
铃兰道:“是——”她说着,将佟佳身后的枕头撤走,“奴才去就是,可是您呢?就安心的在这里躺着,有什么事儿,我回来告诉您…”
“好!”佟佳躺了下来,铃兰这才出了门去。
铃兰刚一出景仁宫的大门,一把有力的大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铃兰一慌——看到对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张大的嘴巴,低声发出几个音节:“严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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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和顺治在蜜月期 第二十八章 上书房门前
铃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轻声道:“严师父,您怎么还在这里呀!”
严家礼将铃兰拉到角落处,一大簇新绿的丁香刚好将他们遮住。“铃兰,我要去看她!”
铃兰皱眉,甩开了严家礼的手,“严师父,您再说什么呀?真是疯了…”
“铃兰,我看到她病成那个样子,我可以不管不顾吗?”严家礼的额头全是褶皱,只是佟佳不会想要将它熨平。
“严师父…”铃兰咬了咬嘴唇,冷冷的道:“您应该知道,现在格格身怀龙种,身子稍有不爽,皇太后、皇上万分关切,格格不会有事的。”
“铃兰,我原以为你明白我!”严家礼刚才那句话是满心的焦躁,而这句却充满了愤怒,还有一丝绝望。
“严师父,铃兰明白!”铃兰低下了头,深吸一口气,“您和格格之间的情分,没有第二个人会比我清楚——如果那天格格没有从马上摔下来,与您在郊外会合,格格现在一定和您在一起!而我,也向格格保证过,不会向佟大人和福晋吐露半个字——”铃兰抬起头来,坚定的正视着严家礼。
严家礼的额头舒展开了,拳头却在身下握紧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格格醒来之后,什么都忘了!她进了宫,成了皇上的佟妃娘娘…”铃兰略微迟疑了一下,“就这些日子看来,格格对皇上是真心真意的!”
严家礼的拳头重重的锤在墙上,“啊——”
铃兰一脸漠然,“严师父,我早就跟您说过了——为了格格,为了您自己,请您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这是念在当日你我都在佟家的份儿上,我再劝您最后一次!”铃兰转过了身,停顿道:“您放心,我会尽心尽力的照顾格格…”
说完,铃兰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严家礼的拳头如同雨点一样,密密的打在墙上——直到他筋疲力尽,倒在了角落里,蜷缩着。
快到了上书房的时候,铃兰的脚步软了下来。她抚着胸口,大声的喘着粗气,“造化弄人呀!”
铃兰在上书房门口观望了一阵,不敢向前,躲在一边,等着看有没有相熟的宫女太监一类的出来。过了一阵,她才明白过来。若是皇上与大臣在里面谈论国家大事,宫女太监若不是被屏退了,就是还在里面,生怕也不敢吭一声了。
铃兰只怕佟佳在景仁宫等得着急了,又怕严家礼趁着这个空儿,闯进景仁宫,心下就慌慌张张的向回走。
“哟,这是往哪里走呢!”
铃兰心里只挂念着佟佳,低着头迈着匆匆的步子——没迈了几步,就听见这声尖利的说话——铃兰立即就明白了!除了他,还能有谁?
果不其然!铃兰抬头一看,就差一点就撞到了吴良辅的身上。她忙又低下头,不愿与其发生冲突,也就没言语一声。
“我说铃兰,你这雷厉风行的可要把我撞个好歹呢!”吴良辅嚷了起来,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不禁都低下了头。
铃兰白了一眼,道:“对不起了,吴公公!”
“这就完了!都是佟妃娘娘把你惯坏了,越发的不知礼数了!”吴良辅喝道,“看我不到佟妃娘娘跟前,告你一状…”
铃兰抬起头来,扬起了脖子,斜着眼睛,张开了一张利口:“吴公公,您要告便去告,就算是告到皇上那里,我也没有撞到您!就算是我撞到了,自然有皇上、娘娘为您做主,您呀,何必在这里跟我打这口水官司呢!”吴良辅媚上欺下,铃兰最为厌恶,性格又倔强刚毅,与吴良辅素来不睦。
吴良辅“哼”了一声,伸出手指就往铃兰的脸上拧了一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铃兰一闪,登时大怒,圆睁了眼睛,道“吴公公,您不要太过分了!”
“我不过是在教训你奴才,哪里过分了!”吴良辅双手叉腰,挺着浑圆的肚子,甚是威武。
铃兰冷笑一声,道:“吴公公,我是奴才,那您又是什么?哦…我明白了,”铃兰用帕子捂着脸,漆黑的眼睛一转,“听说您原来伺候的是明朝的崇祯皇帝,那位皇帝知道自己的国家亡了,找棵树上吊死了!”
吴良辅瞪着铃兰,弄不清楚她葫芦子买的到底是什么药!
铃兰忽然停住步子,轻蔑的看着吴良辅,“您呢?吴公公,您怎么没有跟着您的旧主子去了?听说连狗,都不侍二主呢!”
吴良辅气得两眼冒火,又要伸手打她——铃兰及时闪开了,跳到一边,叫道:“还有一句,吴公公——叫做好狗不挡道!”
“把她给我抓过了!”吴良辅的灵活程度,哪里能比的上铃兰,只能吩咐身边的小太监了。
铃兰已经跑到十米开外的地方,向着吴良辅吐舌头,“吴公公,您可千万别动气呀!咱们得和和气气的,您若把我抓了去——您也知道的,娘娘身子不好,又怀了小阿哥,身边离不开人呀!”
两个小太监平日受吴良辅欺压,心里早就不服,只是不敢说出来。如今看铃兰这样一闹,心里暗自偷笑!吴良辅虽吩咐下来,他们也只是远远的观望着,没有实际行动,见铃兰这样一说,便道:“公公,算了吧!若是娘娘真的怪罪下来,只怕皇上、皇太后那里都不好交代呀!”
吴良辅平日里对铃兰已经很不满意。后gong众多太监宫女,哪一个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的,唯独铃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偏偏铃兰又是佟妃的心腹丫头,佟妃又最为受宠,平日里也见多了铃兰在皇上面前不守规矩的样子,皇上也不怪罪!没办法,只能放铃兰一马。
今天偏生也赶巧了,铃兰这风尘仆仆的——正好被他抓住了,也好借此训斥一番,让这丫头长长记性!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铃兰兜着圈子骂了一通!若真要拿下她,佟妃那里交代不了,皇上面前也就没有好脸色——还有皇太后那里,若是因为教训一个小宫女,而碍着了佟妃肚子里的龙种,那他吴良辅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无奈,这次吴良辅还得放过铃兰。面子上过不起,厉声道:“下次若是再让我见了你这个嚣张的样子,我只管禀明皇上!”
铃兰“咯咯“的笑了两声,“奴才知道了!奴才还望吴公公多担待着些,毕竟吴公公您是这宫里的老人儿了…”铃兰想到佟佳,懒得逞一时口舌之快,用帕子掩了笑容,转身走了。
吴良辅恨恨的道:“看你那天载到我的手上,非要你好看!”
一个小太监道:“公公,只怕有佟妃娘娘在,不好办吧!”
吴良辅背起了手,脸上的横肉抽动着,拧出一个笑容,“我看她佟妃娘娘还能得意多久!”
卷一 和顺治在蜜月期 第二十九章 品酒
铃兰自以为得了便宜,一路笑着,就到了景仁宫。见佟佳懒散的歪在榻上,小方桌上摆着几样点心,有鹅油卷、桂花蒸糕、枣泥馅儿的山药糕,佟佳不过略吃了两口。
铃兰先拜过佟佳,问:“格格,这糕点不合胃口吗?”
佟佳直起身子,道:“刚吃了两块桂花糕,味道不错,倒真有一股桂花的香甜——只是多吃了,又要吐了!”她皱了一下眉头,“我叫你去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铃兰撇撇嘴,“我在上书房门口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见到个熟识的人出来,想必皇上和大人们议论国家大事,奴才们是不敢出来的!”
“嗯…”佟佳略一思忖,“也是。可是我看见皇上下朝之后,脸色不好,该是和郑亲王起了争执了!这会子,郑亲王又进宫来…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呢!”
“格格…”铃兰翻了翻眼睛,“那都是朝政大事,别说您管不了,就是您能管,可这后gong也是不能干政的呀!”
佟佳笑道:“我哪里想到管那么多,我不过是见皇上心烦,知道一点儿,等他来了,能陪他说话解闷就行了!”
铃兰想到了严家礼,立时就皱起了眉头,感叹了一声。
佟佳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问:“你这是怎么了?”
“格格…”铃兰素来快言快语,心里藏不住事情,“我刚去上书房的时候,又见到严师父了!”
佟佳怔了一怔,她只能替那位真正的佟佳氏说“对不起”了。
“我早就跟他说过了,让他尽快的出宫去,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没走,还一直在这景仁宫外头转悠呢!”
佟佳道:“他说什么了?”
“他看见您病了,说是想——看看您!”铃兰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你若是再看见他,就告诉他我是不会见他的!”佟佳靠在枕头上,心下想严家礼倒是一片真心,脸上却只能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是皇上的佟妃了!”
“是——我已经都跟他说明白了,格格您放心就是了。”铃兰道,“要不要给您拿床被子盖上?”
“不必了!”佟佳道,“我又不睡下,只是觉得身子沉,懒得起来。”
铃兰垂手侍立在一旁,不必多言。
且说吴良辅,他本就是个心胸狭窄的势利小人。铃兰素来对他不恭,今儿又当着两个小太监的面奚落了他一番,这口气如何能咽的的下去?
见郑亲王阴沉着脸子从上书房出来,后面跟着一干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亲贵大臣,吴良辅就知道皇上的脸色定然更为难看。
吴良辅这脚刚一迈过门槛,顺治就大喝一声:“出去!都给我出去!”说着,就将书桌上的一摞书并笔墨纸砚都扫落在地上,好大一阵动静!
即便有气,吴良辅也得受呀!
看着顺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坐了下来,吴良辅唯唯诺诺的走到顺治跟前,低声道:“皇上,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呢,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呀?”
顺治不说话,怒视了吴良辅一眼。
吴良辅一边儿弯下身,捡起了几本书,轻轻的码放在书案上。
顺治道:“朕六岁登基,不过是多尔衮手中的一个傀儡…”他的声音颤抖起来,“等他死了,朕用心读书,立誓要效仿历代圣贤明君,做一个好皇帝,可是为什么就怎么难呢?郑亲王,不也是我爱新觉罗的子孙吗?他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天下与不顾!”
吴良辅差小太监奉上一杯热茶,“皇上,先喝口茶吧…”
“放这儿吧!”顺治道。
顺治呆了半日,忽然道:“吴良辅,给朕更衣,朕要出宫去!”
吴良辅愣了一下,没回过神儿来,“皇上…”
“快去!”顺治喝了一声。
盛怒之下,吴良辅不敢多问,只能颠颠儿的去了。
出了宫门,吴良辅见顺治的脸色稍缓,才敢问道:“皇上,咱们今儿是去哪儿呀?”
“去钦天监!”
“皇上,是想去找汤玛法了?”吴良辅媚笑着,“现在汤玛法都知道您的身份了,宣他入宫就是了,何必跑一趟呢?”
“多嘴!”
“是,是,是,奴才多嘴!”吴良辅这才闭了嘴,心想:今儿这是触了什么霉头!
到了钦天监,汤若望出门迎道:“皇上,好久没来了…”
顺治笑了一笑,“最近琐事多的紧,就没顾上!”
“呵呵…”汤若望满脸菊花皱,“皇上贵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
顺治笑道:“真是奇怪了,玛法也会奉承人了!莫非吴良辅常偷着来,不成?”
吴良辅心里犯着嘀咕:这和我怎么也扯上关系了?
“不是,不是…”汤若望道,“这可是老臣的真心话!”
“哈哈…”顺治道,叹了一口气,“朕今日是心烦的紧,所以特来找你说说话…”
“哦,”汤若望道,“老臣洗耳恭听…我那里还有一瓶葡萄酒,不如我们边喝边聊?”
顺治大笑:“玛法呀,幸好你们西方的教会,没有戒酒吃素的规定,不然您老人家可就要闷坏了!”
汤玛法乐呵呵的听着,已从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吴良辅忙接了过去,放在桌上。又搬来两把椅子,给顺治和汤若望坐下,取下软木塞,倒上了酒。
汤若望晃了一下杯子,先闻闻酒香,呷了一口,咂咂嘴巴,道:“嗯…味道刚刚好!”
顺治学着汤若望的样子,也喝了一口,道:“这酒的味道固然不错,只是不明白玛法为何说刚刚好?”
“皇上有所不知——”汤若望放下酒杯,“中国有句话,叫做‘酒是陈的香’,这一点是对于白酒来说的。而对于葡萄酒,它的味道要取决于酿酒葡萄的成熟度,还有酒存放的时间长短…”汤若望举起酒杯,手腕一抖,“皇上请看——”他指着那层玻璃杯上的红晕,“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这瓶酒的时间已经到了…”
顺治听得入迷,问:“时间?”
“是的,时间。”汤若望回答,“首先这瓶酒采用的是成熟的的赤霞珠葡萄酿造,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存放,味道发挥到了极致…若存放的更久一些,味道就过了,断不会有这样的口感。”
“原来如此。”顺治晃了一下酒杯,凝视着那层红晕,“一杯酒,要喝到最好的味道,就要等到最佳的时间!”
汤若望又喝了一口,心满意足的点着头。
顺治却已经想到了别处,“朕已经忍了那么久,又怎么能在乎这一点时间呢?好,朕就再给你们一段时间…若是过了期限,朕不会再忍,更何况也是一杯不入口的酒了!留着又有何用呢?”
“皇上,您在说什么?”汤若望问。
顺治淡淡的笑了,“玛法,朕想这治国与酿酒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卷一 和顺治在蜜月期 第三十章 不能自主
汤若望眼睛一亮,静静的听着——
“想我大清入关这十余年来,到如今战事平息,百姓需要的是和平的生活环境。可是偏偏有些亲贵们,鼠目寸光,还照搬在关外的那一套东西,殊不知环境变了,法也是要变的!”顺治端详着杯中的美酒,紧皱着眉头。“朕试图革除弊端,颁布新的法案,却遭到他们的一致攻击——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
“皇上,听您刚才的说法,”汤若望道,“您已经领悟到了?要给他们一点时间来适应新的环境了?”
“不错!只是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汤若望道:“皇上圣明!”
顺治笑道:“汤玛法,何必如此恭维?”
“我不是恭维,而是实话。”汤若望站起身来,作揖道,“皇上如此年纪就能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实在不凡!”
顺治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抬头望着外面的天空,“玛法,朕想要成为一代明君,像我的阿玛和玛父一样!”
汤若望道:“我想皇上不仅可以达到太祖太宗那样的功绩,更是可以超越他们——”
顺治转过身来,神情激动地看着汤若望,颤声问道:“朕可以吗?朕可以成为像汉武帝、唐太宗那样的旷古明君吗?”
汤若望点点头,殷切的希望在眼中闪烁。“皇上一定可以。”
顺治这才安下心来,收起了激动地神色,淡淡的道:“朕一定要做到…”
吴良辅忖度着时间,就该到了午饭的时间,见顺治陷入沉思之中,便向汤若望道:“汤大人,你这里只管酒,不管饭的吗?”
汤若望没有吴良辅那么多的小心眼儿,便道:“我这里不仅有酒,还有上好的饭菜!”
吴良辅道:“哎,那您看现在也该吃饭了呀!”
汤若望瞅了一眼自己的西洋时钟,道:“还早呀…”
吴良辅心里真是急死了,“那我和皇上回了宫,不就该到传膳的时候了吗?您去叫叫皇上…”
汤若望这才明白他的最终目的,绕了一大圈不外乎要让皇上回宫。
汤若望走进顺治身边,道:“皇上,时候不早了,您是不是该回宫了?”
吴良辅在一旁点头哈腰的,“是——皇上,咱们回去吧!今儿出来,宫里头都没人知道,要让皇太后知道了,可该着急了!”
顺治睬了吴良辅一眼,道:“那就回去吧!”又向汤若望道:“玛法,改日请您进宫来,给我讲讲欧洲的故事…”
“是!”汤若望答应着。
顺治刚迈了一步,忽然停下了脚步,问道:“玛法,那位格格最近还来吗?”
汤若望躬身道:“听说她已经完婚了,毕竟和原来的时候不同了,也就不大出门了!”
顺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走了出去。汤若望恭送一程。
吴良辅跟在顺治的身后,道:“皇上,那位格格就是十一阿哥的福晋吧?”
顺治停住了脚步,厉声道:“多嘴!”
“是…是,”吴良辅道,“奴才多嘴!”他分明是要故意挑起话头,为得是看看顺治对那位格格的态度。
又走了一程,顺治忽然道:“当初博果尔来向皇额娘求亲时,若是不答应他——该会怎么样呢?”
“那——”吴良辅有意顿住了,犹豫着,“这个谁知道呢!”
顺治兀自问道:“她会不会也成为朕的嫔妃呢?”
“皇上,您别多想了,这事儿都过去了!”
“吴良辅,朕不要你说这些,朕要听你一句实话——”顺治厉声道,“如果朕没有将宛如指给博果尔,会怎么样?”
吴良辅做出一脸委屈像,结结巴巴起来,“奴——奴才不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顺治喝道,“朕命你说实话——”
吴良辅跪倒在地,也不顾忌身在宫外,会不会暴露身份,“皇上——奴才虽然眼拙,却也能看得出来,那宛如格格对您大有情意…”
“哼,”顺治甩了一下手臂,“起来吧!”
吴良辅这才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道:“皇上,您先消消气,咱们回宫再说吧!”
顺治平静下来,“真是造化弄人!当时朕还与佟妃玩笑,说汉元帝好生愚昧,凭着一张画像,就错过了王昭君——没想到,朕比汉元帝还不如,连一张画像也没有见过,就将宛如送给了博果尔!”
吴良辅道:“皇上,其实佟妃娘娘样貌远在十一福晋之上呀…”
“你懂什么!”顺治怒道。
吴良辅连忙收声,脸上虽是忌惮的神色,心里却甚为得意。他面上是要借着话来安慰顺治,实则是为了试一试顺治对董鄂氏有多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