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找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好好拜祭拜祭五脏庙…”易逍遥说着摸了摸肚子。
“你呀,就知道吃。”风轻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娘,人家也有些饿了嘛。”墨墨觉得易逍遥的提议不错,所以连忙附和道。
“娘倒是知道有一家酒楼不错,早在五年前就是洛阳一绝,那里依山傍水,风景如画,大厨的手艺更是没的说,不如去那好了。”尉迟娉婷亲昵的看了墨墨一眼,满满都是心疼。
“噢,老大说的可是洛阳城里大名鼎鼎的聚仙客?”易逍遥问道。
“不错,正是聚仙客。”
“这个聚仙客我也有所耳闻,听说到那儿的客人都有一种身临仙境的感觉,所以名曰聚仙客。”风轻语说道。
“那我们就去体验一回做神仙的感觉吧。”墨墨在易逍遥的肩上手舞足蹈。
“果然好气派的一家酒楼。”易逍遥望着眼前的拔地而起的高楼忍不住赞叹。
聚仙客位于洛阳城西,依山傍水,往来尽是商旅达官,生意一直兴隆昌盛。
只见这间三层高的酒楼远远看去气势磅礴,八角顶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朱红色的大门敞开,旁边的一副对联龙飞凤舞。
尉迟娉婷一行人走进酒楼,一个个子高挑,精神干练的小伙计马上迎了上来,笑盈盈的唱到:“几位客官,里面请。来我聚仙客,来者都是客,敝店有三宝,佳肴美酒神仙倒。”
“小二哥,你这张嘴倒真是会说,我们佳肴美酒都要,给我们找个好地方。”风轻语嫣然一笑。
“姑娘赐笑,如沐春风,二楼雅座,尽兴尽雅,客官,随我来。”小伙计弯腰摆手,领着几人上二楼去。
一行人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儿,店里的招牌好酒好菜,尽管上。”易逍遥说道。
“好嘞,几位客官请稍等,欣赏美景菜便好。”小伙计唱着离去。
“娘,你看,有船哎,我要坐大船。”墨墨看见窗外洛阳河上的画舫后叫道。
“墨墨乖,等吃饱肚子娘带你去玩。”尉迟娉婷想到儿子从小在山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次来一定什么都满足他。
“这家店果然生意红火非常,连一个店小二都文质彬彬,不过不知道他所说的佳肴美酒神仙倒里面的神仙倒是什么。”易逍遥有些奇怪。
“神仙倒是说他们的客房非常舒服,宾至如归。连同他们的美酒佳肴一样出名。”尉迟娉婷笑着解释道。
“哼,没一点常识,这都想不到。”风轻语不放过一丝机会挖苦易逍遥。
“喂。你就想到了么,哼。”
尉迟娉婷笑着摇了摇头,不顾二人的吵闹,转头看向了窗外。
顿时,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几年前和长孙无缺在这里咏诗观景,花前月下的景象一下子涌上心头。那时那种相爱的感觉,现在竟然不能体会。
“娘,那是什么,好壮观啊!”尉迟娉婷的思绪被墨墨的问题拉回到现实中来,就顺着墨墨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大队车马自城外驶来马队为首的一个士卒举着得杏黄大旗上精神抖擞的写着一个“徽”字。
“咦,是军队,看样子是徽亲王的军队。”易逍遥也被这番景象吸引过来。
“看士卒们得意洋洋的样子,应该是打了胜仗才对。”
“不错,听说徽亲王乃武将忠侯,不说他运筹帷幄,一夫当关的本事,就是他的两个儿子,也都是非凡之人。”
“对了,娘,我们晚上住哪啊,能不能就住在这里,这里有好多好玩的呢。”墨墨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尉迟娉婷。
“娘也觉得住在这里不错,”尉迟娉婷爱怜的看着宝贝儿子,然后缓缓地轻启朱唇说道:“别以为娘不知道你为什么想住在这里,你看这里里西山很近,是想把小白放出来去玩吧。”
“嘻嘻,儿子想什么娘都知道呢,”墨墨笑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故作可怜的说:“把小白关起来不许它出来好可怜的哦。”
“知道了,不过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哦。”
“娘,你干嘛笑的那么诡异。”
“除非你把这个吃下去,娘才答应你所有的请求哦。”尉迟娉婷说着拿出那日由戒指空间里拿出来的千年灵芝,不过现在已经被她揉捏成很小的颗粒。
“又是药,娘…”尉迟墨不高兴的撅起了嘴。
“墨墨宝贝乖哦。”风轻语也跟着哄了起来。
“那好吧,不过吃完这个东西我要去坐大船,还要买风车。”
“乖,阿姨都给你买。”
一旁的易逍遥郁闷道,什么时候能有美女哄着我做这做那的那就美死了。
第二日,尉迟娉婷刚刚走出酒楼就看见姚叔朝她走来。
“郡主,打听了好久,总算找到你了,幸亏你在聚仙客,你要是随便找个小客栈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你了。”姚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姚叔找我有事?”
“郡主你回洛阳了却不回家住,不回家住也就罢了,你好歹回去跟老爷请安呀,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姚叔无奈的望着尉迟娉婷。
“哈,我本来这就是打算去见他的,既然他正在气头上,那我还是不要去寻这个晦气的好,改日再说吧。”尉迟娉婷说着就转身要回酒楼。
“哎呀,郡主,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随我回去吧,老爷虽说在气头上,可毕竟您也是他的亲骨肉呀,父女之间,何必有成见。”
“有成见的是他吧。”尉迟娉婷满不在乎的说。
“郡主快别这么说,东西都收拾好了么,我派人来拿。”
“那倒不用了,我回去也就是看看父亲而已,别无留恋,我还是住在这里自由自在些。”
姚叔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尉迟娉婷,生怕再多说反而惹她生气反悔干脆不回去,当下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此时看风轻语和易逍遥也抱着墨墨走了出来,忙说道:“郡主,那请上马车吧。”
尉迟娉婷从风轻语怀里抱过孩子。
“老大,你确定不用我们陪着你去么?”风轻语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说着转身就走。对,我尉迟娉婷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柔弱而不懂世故的小女孩了,现在,没有人可以再欺负我们母子。
恭王府,肃穆而庄重。
会客大厅里,当中一个髯眉中年男子坐在上席,炯炯有神的双眼此时正瞪着堂下的女人手里抱着的孩子。
“父亲大人在上,女儿不孝,这几年一直未能来看望父亲,还望父亲莫怪。”尉迟娉婷不温不火的说道。她看得出她父亲尉迟震眼中的恨意,而她,是会不顾一切的保护儿子的。
“没大没小的东西,真是在外面养野了,不但见到父亲不跪,还敢把这个野种抱回来,放肆!”素侧妃在一边阴阳怪掉的说。恭王府向来家教甚严,她知道尉迟娉婷没有跪下已经让尉迟震很不高兴了,加上她还不回家住,也不及时的来看望父亲,现在居然敢把这个让家门蒙羞的孽种抱来,她知道,恭亲王爆发只是需要个导火索罢了。
“哎呀,娘,你还是快别说了吧,那可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呢,她才顾不上什么家门蒙不蒙羞的。”尉迟素雪在一边添油加醋,她本来就是来看好戏的,想到自己的脸上的疹子还没好,心里就有气。
“娘,这个老婆子和那个满脸痘痘的丑八怪罗里罗嗦说什么呢。”
“她们吵着墨墨了么?不用理她们,畜生嘴里能有什么好话。”尉迟娉婷微笑着对儿子说。
“呀,娘,我想起了一句你教我的成句,是不是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墨墨高兴地嚷嚷。
“聪明宝贝儿,说的对极了。”尉迟娉婷说着在儿子的嫩的出水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素侧妃万万没想到尉迟娉婷敢当着恭亲王的面这么说,在她的印象里,尉迟娉婷还是那个任由她欺负的弱不禁风的丫头,怎么现在和原来判若两人。
“放肆!”恭亲王憋着一肚子火,但一直念及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不容易,强忍着没有发作,没想到她竟是这般不像话。
“尉迟娉婷,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么?当年你被人欺负,虽然责任不在你,可毕竟还是令我堂堂恭亲王脸面无处安放。可是你呢?非要把这个小杂种生下来,令我恭亲王府颜面尽失!你现在还敢把他带回来,还在堂上出言不逊!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尉迟震越说越气,身子都不禁颤抖起来。
尉迟娉婷把目光从摸摸身上移开,原本温柔的目光顿时凌利四射,如利剑般射向尉迟震,然后用同样没有感情的语气说:“我早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至于孩子,我还以为当年素侧妃把我软禁起来对我又是安胎又是药补要我生下孩子是奉了父王之命以爱护女儿为主呢,没想到,哼。”尉迟娉婷冷哼一声。
“你,你血口喷人。”素侧妃心里一惊,当年她在尉迟娉婷妊娠之时把她软禁起来,就是想让她生下孩子使得恭亲王厌恶他,使她成为一双没有人要的破鞋。没想到现在她竟然说了出来,当下惊讶的不知说什么好,却正迎上恭亲王喷火的目光。
“喂,你不要乱说啊,我娘当时只是想让你偷偷地把孩子做掉掩人耳目,没想到你宁死不肯,现在还来说我娘的不是。”尉迟素雪怕自己的娘亲吃亏,忙抢着说。
“蛇鼠一窝。”尉迟娉婷微笑着说:“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你娘的不是了?我是要谢谢她当初安慰我生下孩子呢。”尉迟娉婷的话,一字一句扎在素侧妃的心头。
“你…”
“好了,都不要吵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素侧妃还欲辩解,被恭亲王一声怒喝吓住。
“你先是为恭亲王府蒙羞在先,现在又如此大不敬,既然你这么不知廉耻,你还回来干什么,嫌给我丢的人不够多么!”恭亲王黑着个脸喝到。
“娘,这个伯伯是谁啊,好凶噢,墨墨怕怕。”
“宝贝不怕,等妈妈说完这几句话我们就走。”尉迟娉婷一边在墨墨的背上轻轻拍着,一边看着尉迟震不动声色的说:“回来干什么?不是你的女儿不辞千辛万苦去风语山庄请我来喝喜酒的吗?”尉迟娉婷一字一顿地说,尤其把“你的女儿”这几个字格外突出。
顿了顿,看着尉迟震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尉迟娉婷接着说:“不过喜酒什么的我也从没放在眼里,所以你听着,我回来,是为拜祭我娘的!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哎呀,郡主,你回来还连家里的饭菜都没吃一口呢,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饭菜了,吃完再走吧。”姚叔上前拉住尉迟娉婷恳求道。
“姚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偌大的恭亲王府,既然不欢迎我,我也不稀罕,告辞。”语罢抱着墨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哼,人尽可夫的贱人,有什么好得意的。”尉迟素雪咒骂着。
“住嘴,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姐姐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尉迟震冲尉迟素雪骂道。
“哼,姐姐,呸…”尉迟素雪翻了翻眼睛,刚要反驳什么,素侧妃拽了拽她的衣角,才不吱声了。
“王爷,是那个尉迟娉婷惹您生气,你也不要把火气撒到素雪身上嘛。”素侧妃小心的说。
“还有你,生孩子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找你算账你就给我闭嘴,你们,都给我滚下去。”尉迟震怒气冲冲。
素侧妃忙拉着尉迟素雪退了下去。
“娘,父王这是帮着那个贱人说话么?”尉迟素雪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放心吧,怎么说她也是只破鞋,不会威胁到你在父亲心中的地位的,郡主,迟早是你的。”
“什么迟早?多迟呀,我可不想等太久。”
“女儿呀,不会等太久的,没有机会,我们就制造机会。”
大厅里,恭亲王尉迟震一个人在摇曳的烛光下一个人出神,显得格外苍老。不错,尉迟娉婷的话还回响在他脑海中,同样是女儿,都怪那个劫走她的人,害的女儿名节不保,可是女儿啊,谁让你不争气,要生下那个野种呢,哎…
015、救人
这日,正是初十,尉迟娉婷母亲的祭日。
尉迟娉婷在客栈里仔细的准备了一番,心情莫明的沉重起来。
“老大,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易逍遥驾着马车过来,对尉迟娉婷晃了晃手里的长鞭。
“嗯,时候还早,我们不走官道,从小路上过去,让小白也出来活动活动吧。”尉迟娉婷估计小白这些天也憋得有些难受了,若还不放出来活动活动,要是半夜跑出去闹事可怎么办?
“啊,娘,你太好了。”尉迟墨拍着手跳上雪獒的背,还高兴的跟小白说话:“小白,听见了么,今天你自由喽,可以出来跟我玩了。”
“墨墨,你可要小心点,别跑太快。”风轻语担心的叮嘱道,虽然她知道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洛阳城南,龙首山上最大的墓园是皇家墓地,而在那之后,便是各级王公贵族的墓园。
龙首山上树林茂密,郁郁葱葱,好几处偏锋都险峻陡峭,曾有风水师说龙首山是风水宝地,所以几处平坦之势成了皇家墓园。
好容易到了恭亲王妃的陵墓前,这陵墓依旧是那般的富丽堂皇,不过尉迟娉婷可不相信是素侧妃命人修整的。约莫着,是姚叔他们偷偷领着人来的吧。
想透了这些,她便不再说话,只是带着尉迟墨跪在母亲的坟前默默不语。
“娘,这地下面躺着的是什么人啊?”墨墨歪着头不解的问尉迟娉婷。
“墨墨,她就是你的外婆,我的娘亲。”尉迟娉婷伸手揉了揉墨墨的脑袋,在心底默默的道:母妃,当年若我不生下墨墨,如今的日子会更加艰难。至少现在还有他陪着我,也许只有您,才能体会怀胎十月的感情吧。
“那外婆一定很疼娘吧,就像娘疼墨墨一样。”
“嗯,是啊。”尉迟娉婷长叹一口气,接过风轻语和易逍遥递过来的点心盒子和酒坛子,依次摆好在墓碑前。
“母妃,女儿不孝,很久没有来看你了,不是女儿不愿,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但是在风语山庄,每年的今天女儿都会给你烧钱挂纸。从你离开的那天起,女儿都在心里默念着你。如今女儿长大了,也学会该怎么面对着一切了。母妃啊,你不用再担心了,女儿会把自己照顾的很好…”话未说完,尉迟娉婷的声音已经哽咽。
“娘,不哭。”墨墨扬起小手,替尉迟娉婷擦干了流下的眼泪。
“外婆,你放心吧,墨墨会好好保护娘亲的,决不让任何人欺负到娘,墨墨也会乖乖听话,不惹娘生气。”墨墨像个小小男子汉一般在恭亲王妃的坟前立下了保证。
“好孩子。”尉迟娉婷心疼的把墨墨拥入怀中。
偏在这个时候,身后不远的林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什么人!”忽听易逍遥一声长喝,然后纵身一跃飞入林中瞬时不见了踪影。
“老大,我去看看,照应逍遥。”风轻语说着也脚下用力,朝林中奔去。
“小心!”尉迟娉婷的声音未落就看不见了踪影。
“娘,我们什么回去啊?”墨墨问道。
“外婆也祭拜完了,等风阿姨和逍遥叔叔回来我们便走。”
“那我可不可以带小白去那边玩一会。”墨墨指着一条山间小溪恳求道。
“那你自己小心点。”
“嗯,走喽,小白,带你去喝水。”说着蹦蹦跳跳的走了。
看着儿子逐渐远去的身影,尉迟娉婷不禁皱起了眉头,今天已经是初十了,还有五天便是八月十五,儿子的病,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知道给他吃了千年灵芝会不会好点。
“老大,你快来看看。”易逍遥的声音从林中传来。接着露出三个脑袋。
易逍遥和风轻语,还有一张陌生的面孔,无力的趴在易逍遥的肩膀上。
等一行人走的近了,尉迟娉婷才看清楚易逍遥背的这个人,全身上下血肉模糊,不知是死是活。
“老大,这个人好像昏过去了,要不要救他?”易逍遥问道,顺势将那人放在了地上。
尉迟娉婷动了动眸子,将那人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只见她残破的身上还有本朝将士兵甲的痕迹,“看样子是从战线上退下来的我朝士兵,救人!”
语毕,风轻语便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药丸放入此人口中,然后运功使他咽下。
“逍遥,你去取些水来。”尉迟娉婷吩咐道。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运功打通此人几处要穴。才令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气息也顺畅了起来。
只见这个人呻吟了几声,便几局的咳嗽起来,胸口已有了明显的呼吸起伏。易逍遥一手托起这个人,然后小心地把水灌入他的嘴中。
“好了,他的性命已无大碍,我们走吧。”尉迟娉婷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为自己招惹上什么麻烦。救下这个人,就当是替自己的儿子积德吧。
“老大,可是,这个人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我们就这样走开不好吧。”风轻语说道。
“我们已经救下了他的命,之后怎样,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可是老大,这里荒郊野外,又有野兽出没,如果你辛苦救得人又被野兽叼走了,那现在我们救他还有什么意思啊。”
“那这样吧,带他上车,绕到官道,丢下他,官道上人多,他会得救的。”
说罢尉迟娉婷便打了一声长哨,不一会儿身后的林子里就传来了飞快的脚步声。她伸手拉下马车的帘子裹在手上男人的上,“别让墨墨看见他了,走。”
不一会儿,就瞧见小白驮着意犹未尽的墨墨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马车里。
“也不知是什么人,身上尽是刀伤,有十几处呢,不过看他样子,长得还不算丑。”风轻语一边帮这个人调理。一边自言自语。
尉迟娉婷没有答话,如今的她,对任何男人没有一点兴趣,也不相信任何男人,她只是一心想找出儿子的病根。
“喂,你别花痴了,就这里吧,这个路口往来人多,把他丢在这就好。”易逍遥指指马车外面的空地。
“对了,老大,还要去恭亲王府的祖庙给老夫人上香么?”风轻语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放在路边后上车问道。
尉迟娉婷皱着眉半晌没有说话,她想,理应是该去祖庙上香的,但是她也知道,那个王府里的人,全是针对她的,她实在是懒得和那些人勾心斗角。
“去,恭王府。”尉迟娉婷肯定不容质疑的语气。对,她们越是希望她不去,她越是要去,去给自己的娘亲上柱香。
恭亲王府,还是一样的死气沉沉。直到渐行渐近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一贯的气氛。
“郡主,你回来了。”姚叔早早地就在门口候着了,今日是恭亲王妃的忌日,他就知道郡主一定会回来的。“王爷上朝去了,还没有回来,他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尉迟娉婷不忍打击姚叔,便勾起嘴角笑了笑,“姚叔,你去忙吧,我只是来去祖庙给母妃上香而已,上完我就走。”说着她便从马车里抱下快要睡着的墨墨,然后叮嘱风轻语和易逍遥在外面等她。
尉迟娉婷轻车熟路的穿过长廊,庭院,直奔祠堂。
恭亲王府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那挂在屋梁上灯笼早已斑驳了痕迹,院子里的柳树枝条愈加的茂盛…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哪里还有当年自己和母妃影子?
尉迟娉婷抱着墨墨走进祠堂,看到母妃的灵位前插着一炷香,还没有烧完,看样子约莫是尉迟震上的。因为这个恭王府里,尉迟娉婷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
素侧妃和尉迟素雪母女早盼着取代尉迟娉婷母女的身份地位,决计不会给自己的母亲上香。至于烟姨娘,虽然为父亲生了一个儿子尉迟长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尉迟长熏从小就愚钝笨拙,又胆小怯懦,所以不受尉迟震的喜欢,而烟姨娘也胆小怕事,断不敢和素侧妃对着干。所以这上香之人,定是尉迟震,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此时,尉迟娉婷对他的恨意少了一分。
尉迟娉婷带着墨墨上完香,刚从祠堂里出来,就看见素侧妃和尉迟素雪候在门口了。尉迟素雪今日却没有用纱布蒙脸,看样子她脸上的红疹子已经好了。
“呦,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祠堂是什么地方,是野种也能进去的地方么?哼,尉迟家的颜面,都让你们给丢光了,尉迟家的先人怕是都要让你气活过来楼。”素侧妃阴阳怪气的瞪着尉迟娉婷母子两个,说话也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尉迟娉婷冷哼一声,绕过素侧妃,没有正眼看她们母女一眼。
“哼,果然是没家教的东西。”尉迟素雪插嘴。
“喂,丑八怪,你的脸上痘痘没有了么,下次给你换绿色的吧,嘿嘿,让你当绿毛怪好么?”墨墨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