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忙活了一下午,但看着习惯一日两餐的小山村难得家家户户都是炊烟袅袅,欢声笑语,几个人都觉得值。
孟家连晚饭也不用做,才刚回家没多大工夫的村民陆陆续续送自家的拿手菜来了。
山里的生活虽然清贫,但山里能吃到城里人吃不到的山珍野味。村民们就跟会变魔术似的,不大会孟家的炕桌上摆的满满当当,清一色的山珍野味,白蘑焖山鸡,香酥沙斑鸠,红烧田鸡,锅烧兔肉,小鸡炖蘑菇,豆角焖肉,清炖细鳞鱼。
也是芽儿好口福,白老汉最后端来一盆炸的金黄金黄,外酥里嫩,香气扑鼻的野生蜂蛹。
白老汉前几天上山,捅了一个土蜂子窝,掏出来的蜂蛹收拾干净腌好一直都还没舍得吃呢,今天为了村里的贵客,终于舍得端上来了。
不过,听说城里的大闺女都娇气,这大俊闺女别再不敢吃,那自己一番心意就弄巧成拙了!白老汉放下小洋瓷盆之前,小心翼翼问了芽儿一句,“闺女,你能吃这一口不?这可是好东西,香着呢!”
说完,见大闺女闻见香味,馋的两眼放光,白老汉突然想起来还没跟人家说这是炸的啥呢,赶紧补充一句,“这是炸的土蜂子的蜂蛹!蜂蛹用盐腌好,放个鸡蛋,裹上面粉,用热油一炸,撒上点花椒面,香酥香酥的。闺女,大爷保准女你吃了一口还想吃!”
炸蜂蛹芽儿小时候吃过,家里有几个爱捅蜂窝的哥哥,杜家饭桌上少不了这一口。只不过,好几年没吃到过了。
这会芽儿想起小时候的美味,光听白老汉自卖自夸,差点就要流口水了,“白大爷,今天是我好口福!”
见芽儿确实不像是害怕的样子,白老汉乐了,“嘿!俺就说闺女你跟俺们村有缘,是个胆大的好闺女!”
院子里,莫老头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白老汉这一句,显摆的晃晃手里一条有将近两米多长早晃碎骨头的松花蛇,“哦!闺女,那你一会尝尝大爷最拿手的龙凤汤!”
说时迟那时快,翟耀辉在莫老头开口前,也顾不上失礼不失礼,下意识的挡住芽儿的视线,自己小媳妇虽然胆挺大,但不包括这滑溜溜,软绵绵的无骨爬行动物。
芽儿虽然没看见一会的龙凤汤的龙长啥样,忍不住打个哆嗦,心里发毛。虽说蛇肉性温热,大补,但芽儿还真不好重口味的这一口。
翟耀辉的动作虽然隐蔽,可是还是没瞒过莫老头他们的眼睛。莫老头赶紧把手往身后一背,尴尬一笑,“那啥,闺女,别怕,大爷这就送家去!咱们今个不吃那,那啥汤了!”
翟耀辉赶紧拦住莫老头,不能扫了老人家的兴致,“不用,大爷,小杜她不大爱吃这一口,我们都喜欢啊!咱们先慢慢炖上,等她下桌以后,咱们爷几个再好好喝一杯!”
“是啊!大爷,你们吃你们的,我不吃就是了!”芽儿也赶紧点头,就是眼睛怎么也不敢往莫老头身后瞧。
莫老头不是那小气性子,“那成!俺先炖上,一会正好给咱们爷几个当下酒菜!”
在莫老头他们看来,芽儿还真不是那胆子小的。村民们都知道城里来的大闺女是学中医的,刚才除了送吃的,五花八门的送来不少东西,都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放着呢。
自古偏方流传在民间,山里人祖辈生活在大山里,自然也有很多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小偏方。刚才送来的那些东西,有乌压压的山蚂蚁,有大大小小的毒蝎子,还有像夜明砂之类的。刚才,芽儿就在面不改色的摆弄那些。
倒是胡添树和小鹰这一大一小,看了翟耀辉和芽儿的笑话。
胡添树不敢说出来,不过,心里没少腹诽,原来就是连长也免不了英雄气短,不仅疼媳妇,估计还怕媳妇。小嫂子人文文静静,长得又这么精致,没想到不仅管着连长的财政大权,竟然还爱摆弄蚂蚁和毒蝎子。
倒是睡了一下午的小鹰,胆子不小,那根虽然黑了点但依旧肉滚滚的小手指头刮着小脸蛋,亮着小嗓子叫道,“羞,羞,大姐姐真胆小!蛇肉最好吃了,一节一节的全是□!”
不过,小鹰还没喊完,开裆裤里露出来的屁股蛋子上就挨了姐姐英子一小巴掌。别看英子比小鹰要大上几岁,胆子却没小鹰大,英子别的也不怕,也怕蛇。
童言无忌,芽儿被小鹰点破还不至于恼羞成怒,龙凤汤没胆量喝,可是,还有别的诸多野味等着自己呢。
孟家的这顿晚饭,不仅丰盛而且热闹。白老汉和莫老头他们几个村里年长的长辈都过来了,老老少少将将盘腿围着炕桌坐下。在山里,家里要是来了客人,女人和小孩是没有资格上桌的。只不过,芽儿是孟家的贵客,再说了,前两顿饭都是坐在炕头一起吃的,这会,白老汉他们也没把芽儿当外人,他们还想跟两位贵客取取经呢。
酒过三巡,最年长的白老汉先张了嘴,“翟同志,闺女,你们俩是俺们村的贵客,俺们也不把你们当外人了。你们是城里来的,有学问也有见识,给咱们支支招。发家致富啥的咱们不想,只要能吃饱穿暖,让孩子们能念两年书,走出大山看看,俺们就满足了!”
几位老山民虽然这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大山,但看人还有那么几分眼力劲,知道眼前这俩人真的是村里的贵客。
让翟耀辉带兵行,谈到发家致富,翟耀辉还真没什么好主意,不过,有一点翟耀辉很清楚,“大爷,你们也别嫌我说的只是空话,想致富先修路,路修不好,咱们的村民空守着这片宝山,走不出去!其实,山里遍地是黄金,连山野菜在城里都是美味佳肴。其实,咱们要做的就是怎么把遍地黄金捡起来!”
“是啊,大爷,咱们一步步来,先等孟大哥他们把这个摊子支起来,到时候,连咱们山上的山野菜野果子说不定也能走到城里。就连孟大哥给小鹰用树皮做的小玩意,那份独一无二的手艺在城里人眼中也有价值!”芽儿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又有点不舍得破坏这方净土。
不过,芽儿知道,以村民们坚韧和乐观,只要让他们意识到他们是空守宝山而不知,这里就能成为真正的世外桃源。
饶是翟耀辉和芽儿说的好似雾中看花般的空洞,可是被下午刚拿回家那一摞花花绿绿的钱给刺激住了的几个老汉,脑子异常的灵活,“翟同志,闺女,城里人真稀罕咱们漫山遍野的山野菜和野果子?真要是那样,大家伙可不又多了一笔收入!只不过,这事的确是得好好的合计合计,一步一步的来!”
几位老汉的人生阅历,自不是翟耀辉和芽儿能比的,人情练达后的精明只是掩藏在他们憨厚豪爽的表象下。
几位老汉因为翟耀辉和芽儿的话豪气十足,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倒是孟德柱和胡添树这会不仅没有初生牛犊不怕虎,反而担心起来,有多大能耐端多大碗,他们能撑起这摊子不?
别的不说,孟德柱和胡添树现在就头疼那堆山货啥时候能换成钱赶紧还给小嫂子。
几个老汉一口小酒一口小酒嘟囔着这片他们走过几千遍的大山到底都有那些宝贝,而胡添树他们则发愁啥时候把那堆山货挑下山,“孟子,等哪天咱们就找几个棒小伙,先把那一堆山货送我那去,到时候小嫂子她哥派人来拉货也方便。就是不知道咱们收的这点东西值不值当的让人家师傅跑一趟!”
翟耀辉见这俩老战友还是没打算甩开膀子干,“行了吧,刚开始你们还可以为了混个脸熟,多转几个村子。不过,等地头摸熟了,你们最好还是在县城租上两间屋子,正儿八经的收山货!京城的摊子比你们想象的大,你们收的这点山货吃不撑他们!”
“就是,孟大哥,到时候也让孟大爷下山去帮你们,正好英子姐弟俩也到念书的年纪了。”果不其然,芽儿一说念书,已经懂事的英子那双过于安静的眼睛亮的吓人。
翟耀辉和芽儿越鼓励,孟德柱和胡添树心里越没谱,嗫嗫道,“那我们能成不?别让嫂子你做了赔本买卖!”
这人还没上战场呢,先灭了己方的士气,这回也不用翟耀辉多说什么了,离孟德柱和胡添树最近的孟老爷子和白老汉啪啪给这两个将近三十而立早已经当爹的人一巴掌,“滚犊子的东西,一点出息都没有!又啥不成的!人家翟同志和大闺女帮你们啥都联系好了,你们就负责跑跑腿,动动嘴,当个中间人,这点事还干不好?”
被两位长辈骂了一顿,孟德柱和胡添树终于被激起了心中的赶紧,就是,自己也是顶天立地的老爷们,这点子小事还干不好?
等芽儿带着俩吃饱喝足,嚷嚷着让芽儿教他们识字的姐弟俩下饭桌的时候,几个老汉还在给孟德柱和胡添树两人鼓舞士气,这可关系到村民的腰包能不能鼓实起来!
见大闺女下桌了,早就酒意微醺的莫老汉赶紧去小灶上把炖了半天的龙凤汤端出来,然后又偷偷摸摸从怀里摸出一瓶老酒,笑的有点神秘,“来,翟同志,大爷请你喝点好东西!孟子和大胡就不用了,你们婆娘不在身边!”
429
贵客临门,以山里人的热情豪爽当然是扫榻相迎,好酒好菜招呼着。炕桌上满满当当一桌子在城里有钱也买不到的山珍野味,按说这样标准待客规格也算是高的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可莫老汉还是觉得诚意不大够。
好菜得有好酒配,再烈的白老干也比不上自己的珍藏,这不,芽儿才刚下桌,莫老汉就偷偷摸摸从怀里掏出一瓶好酒来。
倒不是说莫老汉有什么男尊女卑封建思想,看不起芽儿这个娇客,实在是莫老汉做贼心虚。关键是那瓶多年的珍藏,但守着城里来的大闺女,莫老汉不敢拿出来,以免被当成是为老不尊。炖的酥烂的龙凤汤大闺女是不敢喝,可自己的珍藏,大闺女是不能喝,只好就先偏了翟同志了!不过,不管咋说,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
显然,坐在炕头上陪客的几位都知道莫老汉的这瓶珍藏,见莫老汉那副肉疼肝疼的心疼样,就给人家翟同志倒了那么一小盅,压根就没他们什么事,哪里能愿意,“莫老头,咱山里的爷们哪有你这么扣扣索索的!赶紧的,给俺们老哥几个也来一盅!”
胡添树知道这些老猎户都珍藏着不少好东西,也跟着那几个老汉嚷嚷道,“莫大叔,俺媳妇这会不在身边,可最起码你也意思意思让俺尝一口啊!俺不尝一口,咋知道大叔你的酒好?”
莫老汉被村里几个老哥们挤兑的不轻,再看看自己最后的珍藏,赶紧又给翟耀辉把不算小的酒盅倒满,然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那几个老汉倒了两滴,“我说,你们几个老家伙都这把年纪了,就是喝了老子的珍藏也是白搭,尝尝味就行了!还有,大胡子你也悠着点,就这一口,喝多了大爷怕你今天晚上睡不着!大爷这酒可是千金不换的宝贝!”
莫老汉对自己的珍藏那是相当宝贝,别看莫老汉比孟老爷子还年长几岁,可人家宝刀未老,家里还有一个没娶媳妇的老儿子呢,莫老汉的大孙子比老儿子还大两岁。莫老汉六十多岁的人,依旧龙精虎猛,腰不酸腿不软,在他自己看来,全是这宝贝酒的功劳。
不过,不管咋说,莫老汉也大出血了一回,好歹给炕桌上所有人都意思意思的倒了一小盅,“来,咱们再敬小翟一杯!谢谢你们小两口愿意给咱们这些山里人找条出路!”
“就是,大侄子,俺们代表村民们敬你一杯!”
两鬓苍白,皱纹纵横,眼神却清亮依旧的长辈给自己敬酒,翟耀辉本该受宠若惊的,可是,翟耀辉却看着眼前颜色金黄,散发着浓浓的中药味和腥膻的药酒,就跟烫手山芋似的,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刚拔出瓶塞时,那扑面而来的带着熟悉的腥膻味,再加上刚才莫老汉他们意有所指的对话,翟耀辉要是还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酒,估计就不是翟耀辉了。
可是,正值血气方刚壮年的翟耀辉本来就内火旺盛,这些年,看得见吃不着,肚子里那股子邪火早就憋得浓烈炙热,今天这堪比大补丸的药酒要是进了肚子,无疑就是火上浇油,翟耀辉可不敢保证自己酒壮人胆之后还能忍得住,只浅尝辄止。
翟耀辉心中的两个小人再打架,那个邪魅的恶魔似名为欲-望的小人诱惑着鼓动着翟耀辉,喝吧,喝吧,酒壮色胆,早点把自家肥美鲜嫩的小羔羊吃下肚,省的周围群狼虎视眈眈。可是,处于下风的理智又提醒着翟耀辉,真要是喝了,就要做好鼻血狂喷的心理准备。
翟耀辉本心当然更倾斜那个小恶魔,就是吃不到美味大餐也能来点清粥小菜。不过,翟耀辉正左右为难呢,莫老汉见状吱声了,“大侄子,放心喝吧!大爷保准你今个晚上就能尝到甜头!别看这酒味冲,还有一股子腥膻味,嘿嘿,它的好处等你喝了就知道了!不过,你可得悠着点!看你这精壮的好体格,还有这精神头,就知道你平时本就是个血气旺的。”
翟耀辉应了从善如流这四个字,心中蠢蠢欲动的小恶魔取得了突然压倒性的胜利。
翟耀辉脑海里浮想联翩的喝下去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辛辣,腥膻。然后,随着酒进了肚,只感觉到俩字,燥热,四肢百骸就跟放在火上烤似的,就连汗毛孔里也都散发着一阵阵的燥热,一股股热流全部涌向下腹,不用等到晚上了,这会,翟耀辉已经先尝到苦头了!
因为翟耀辉是贵客,那盅药酒绝对满的都要溢出来,可这杯酒下肚,翟耀辉尝到的是苦头。而炕桌上其他人则因为莫老汉的小气,只能浅尝辄止,尝到的才是甜头,一边夸莫老汉的酒好,一边劝翟耀辉多吃菜,龙凤汤,绝对的原汁原味。
要是芽儿这会在,看见翟耀辉此刻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似的,说不定会劝翟耀辉一句,“蛇肉鲜美,性温热,少吃为好!”
可惜,芽儿这会已经下了桌,而翟耀辉盛情难却,再加上莫老汉亲手煲的龙凤汤确实鲜美,一时间,众人都没注意到翟耀辉这活火山喷发前的宁静。毕竟,在大家眼中,翟耀辉和芽儿就是新婚的小两口,如胶似漆那是应该的。
酒过三巡之后,炕桌上早就杯盘狼藉,酒意微醺的众人才纷纷告辞。莫老汉告辞前还特意把只剩下小半瓶的虎鞭酒塞到翟耀辉手里,脸上是男人才能读懂的诡笑,悄声对翟耀辉叮嘱一句,“大侄子,晚上可得悠着点!孟子和大胡他们媳妇都不在身边,晚上有这俩小子受得!”
清凉的月色下,看着几位老汉看向自己时,那副神神秘秘的我们都懂得的眼神,轰的一声,古铜色的肤色再也掩饰不了翟耀辉脸上灼人的温度。
芽儿听见动静从另一间屋子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外人了,“都走了?”
“嗯!”翟耀辉觉得自己连说话呼出来的空气都涌动着一股热浪,看看在月色下越发清雅,越发美人如玉的小媳妇,燥热的翟耀辉什么也不想做,就想把温温凉凉的小玉人吃进肚子里。
胡添树眼尖,看着饿的眼睛泛着幽幽绿光的连长,顾不上是否打搅到小两口的温情脉脉了,赶紧打着哈哈道,“小嫂子,那啥,俺想英子姐弟俩了,今个让他们跟俺们睡吧!”
说着,也不等芽儿说话,赶紧蹭蹭几步跑到隔壁间的炕头上,一手抄起一个,把睡得香甜的英子姐弟俩连夹带抱的弄到自己睡的那个炕头上去了。孟德柱腿到底不大方便,稍稍慢了一步,只抱到姐弟俩盖着的小被,然后,把门帘一放,把空间留给翟耀辉他们。
打搅人家小两口那个恩,那个爱的,是要遭报应的。
芽儿没能及时领悟胡添树他们的这番好心,心里还在纳闷,“他们那间炕上睡三个大男人,别踢到英子他们!翟哥哥,你”你把英子姐弟俩再抱过来吧!
芽儿的后半句话被翟耀辉直接用嘴堵了回去,甚至连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惊呼声也堵了回去,翟耀辉嘴依旧在品尝记忆中的馨甜,朱唇的温润,香舌湿滑,打横抱起芽儿这只待宰的小羔羊,转身去了隔壁房间,不能浪费了战友他们的一番好意才是。
古树参天绿草成荫的大山中的夏夜,通常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凉爽,静谧。
可被翟耀辉打横抱着的芽儿却觉得自己好像在炙热的熔炉里,一个不小心就能被灼人的温度融化似的。
芽儿被小心翼翼如珍宝般放回炕上,借着照射进来的清淡的月色终于发现了翟耀辉的异样,如饿狼般的绿绿幽光,灼人的温度。
芽儿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翟耀辉却步步紧逼,双臂支撑上身,欺身上前。
不料,上一刻还充满压迫的翟耀辉,等把温温凉凉的小媳妇拥进怀里之后,心中长喟一声,突然可怜巴巴的撒娇道,“萱宝,要不今天晚上就让我把你吃了,要不你就帮帮我,我喝酒了,喝的莫老爷子的珍藏多年的虎鞭酒,如果你不想翟哥哥流鼻血而亡的话,就帮帮我!”
说到底,翟耀辉更希望在新婚之夜享用自己的美味大餐,哪怕,哪怕下面那东西硬的像铁,热的像火,躁动的要爆炸一样,翟耀辉还是不舍得。
其实,压根不用翟耀辉多说,顶在芽儿平坦的小腹处的那根东西已经告诉她,自己今天晚上绝对是“在劫难逃”。
或许,精通中医的芽儿比翟耀辉更清楚他此刻的状态。
月色如霜,夜还很漫长,或许,翟耀辉还真的需要悠着点,美味大餐还在以后!
430
中医上有“虚不受补”这一说,可让芽儿说,水满则溢,压根不需要补的人要是补过头了,才是真的要命,说不定还会爆体而亡。
这天晚上,补过头了的翟耀辉就尝到了那什么火焚身。翟耀辉高估了他自己,本来只是打算酒壮色胆占点小便宜,吃点小豆腐的,可是,鲜美多汁的羔羊就在自己眼前晃悠,刹不住车啊!翟耀辉到底不舍得这么随意的享用自己的饕餮盛宴,最后,只好抱着自己香香软软,滑不留手的小媳妇一阵乱啃。
芽儿被翟耀辉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等炕上那张手工略显粗糙的席子磨得脊背发痒,芽儿才发现除了那条坚守岗位护住自己最私密部位的小可爱外,浑身上下早就光溜溜的了。
刺拉拉的大脑袋找到了喜爱的玩具,这会正埋在那对饱满浑圆的酥胸上,啃,舔,舐,咬。很显然,湿滑的舌头更青睐酥胸顶端那两颗挺翘的茱萸,有时故意用牙齿磨一磨,磨的芽儿浑身似触电般颤抖起来,阵阵颤栗。
至于那双修长有力的虎口满是老茧的大手,更是在平坦的小腹,不盈一握的柳腰处摩挲着,不停的煽风点火。
“翟哥哥,别!”芽儿仅有的一丝神智抓住那两根已经探到小可爱边缘的手指,连芽儿自己都没意识到略显暗哑的声音有多魅惑人心!
一股股热流又涌向下腹,下面早就坚硬如铁的翟耀辉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要炸开了似的,而身下这个人就是自己唯一的救赎,只有她才能让自己那汹涌而至的渴望得到缓解。
幸好,哪怕翟耀辉这会早就欲-火焚身,也还牢牢记得身下的小人儿是自己最珍贵的珍宝,点火的手在被抓住后才没再一意孤行,不过,却牵着那双纤巧嫩滑的柔荑摸上早就滚烫的巨物,“帮我!”
芽儿被灼人的温度烫的忍不住缩了一下手,而那根精神奕奕的巨物感受到小手的温凉柔嫩,不由一颤,顶端小孔流出滴滴浊液,又粗壮了一圈,涨的青筋毕露紫黑色的巨物粗如小儿手臂,芽儿单手几不可握。
哪怕以往跟翟耀辉的亲密接触只能算是纸上谈兵,手中异样的灼热和粗壮也让芽儿也注意到翟耀辉此刻的异样。
芽儿能清清楚楚的看清那双清冽的狭长凌厉的眼睛布满根根血丝,翟耀辉身体温度高的犹如几乎把人融化的熔炉,就连鼻翼呼出来的空气喷在芽儿精巧的锁骨处,甚至都带着一股子热浪,满脸涨红,随时都好像要爆体而出似的。
男人宽厚的脊背上满是忍耐的汗珠,颈间青筋毕露,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哪怕已经这样,这个男人也不舍得勉强自己,芽儿不可思议的心软了!
双手松开手里那根滚烫的硬物,用力抱了一下男人精装有力的腰身,把头埋到男人的肩上,“翟哥哥,要不我把自己给你吧!”
在这样暧昧的一触即发的情境下,能说出这样大胆的话,已经算是芽儿的极限了。
小人儿的不舍和大胆听在翟耀辉耳朵里,无疑是天籁之音,噼里啪啦的五彩缤纷的朵朵烟花在脑海里绽放,就连那得不到纾解的渴望似乎也不那么难以忍耐了。
翟耀辉珍重的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个烙印,声音暗哑的回绝道,“我还不舍得吃!萱宝只要帮我就好!”
不过,不得不说一句,心归心,身是身,翟耀辉下面那根滚烫的巨物却先兴奋的打了个颤,直直戳到修长曼妙的大-腿中间。
翟耀辉明显是死鸭子嘴硬,他下面那根滚烫的大棍子亢奋了大半夜,而小两口也黑灯瞎火的闷声研究了大半夜的男性与女性生理构造的不同。不过,这天晚上,看翟耀辉大半夜的不睡觉,神情餍足的给孟家洗炕上铺的凉席,就知道翟耀辉虽然没吃到饕餮盛宴不过瘾,但清粥小菜绝对吃个够吃个饱。
黑不隆冬的,神清气爽的翟耀辉眼神精光湛湛用毛巾给芽儿擦了一遍又一遍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耐心擦,有时候擦着擦着忍不住拿起来啃一口,然后再用毛巾擦掉自己的口水。
至于芽儿,到底没翟耀辉这么厚的脸皮,顾忌着两墙之隔还有人,任由翟耀辉沾自己便宜。幸好,小两口都不知道,两墙之隔的炕头上,只有一老两小睡的香甜。
胡添树和孟德柱也都正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过,他们补酒喝的不多,他们本来没啥事,倒头就睡就是了,顶多第二天起来可能会流鼻血。可是,胡添树坏点子不少,非要听墙角。
孟德柱本来因为媳妇离婚了,这大半年颇有点清心寡欲的架势,可是,架不住胡添树窜托,这不,俩大老爷们也不睡,就支绷着耳朵听隔壁小两口的墙角。
结果,俩大老爷们什么也没听见,但悉悉索索的声音勾的俩没媳妇可以抱的大老爷们心痒,后来想睡也睡不着了。
最后,俩人一人搬个小马扎去院子外边纳凉去。哪怕什么也听不见,但架不住脑子会想啊,没媳妇可以抱的男人可怜,去外面静静心,顺便商量商量往后该咋办!
第二天早上,按照生物钟起床的翟耀辉端的是神清气爽,春风得意。而胡添树和孟德柱俩,像两只神色蔫蔫的黑眼圈大熊猫,还时不时打声喷嚏,哪怕是夏天,大山里的深夜也凉的很。
朦胧晨色下,孟家院子后的平地上,昔日战友的三人正一招一式练习小擒拿。
胡添树是个歪歪肠子多的,看满脸春意的连长下盘稳健,腿上功夫依旧凌厉,心里暗赞一声连长不愧是连长,昨天折腾大半夜,一大早起来竟然腰不酸腿不软。想到这里,胡添树不由挤眉弄眼满脸坏笑的打听,“连长,咋样?莫大叔的珍藏是好东西吧!俺小嫂子她…”
当然是好东西,昨天晚上自己差点憋爆了,翟耀辉心里腹诽,不过,见胡添树竟然不怕死的敢打听自己小媳妇,倏地出拳,直直冲胡添树挥去,这小子精力太旺盛!
胡添树本能的一侧身子,堪堪躲过翟耀辉第一拳试探性的攻击,一边嘴里基里哇啦的叫着,“哎!连长,连长,你来真的啊,俺早就退伍了,早不是你手下的兵了!哎,连长,手下留情!孟子,快点,咱们二对一,赶紧的,兄弟撑不住了!”
说话间,胡添树已经被翟耀辉来了一个过肩摔,幸好翟耀辉卸了力道,而且孟家院子后这块平地还算松软,这才没摔断胡添树的老腰。
胡添树昨天晚上压根就没休息好,这会又真刀实枪的跟翟耀辉惊险对练了几招,早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借着刚才那个过肩摔躺在地上耍赖,“哎呦,真不行了!”
翟耀辉一把抓住胡添树乱挥的胳膊,“放心吧,有你那一身肥膘给你垫着呢!这几年不练,你身手退步太多,咱们再练练!”
说着,翟耀辉一个顺手牵羊又向还没站稳的胡添树攻去,惊得胡添树下意识来一个懒驴打滚堪堪躲了过去。
翟耀辉攻势凌厉,胡添树这会要是还不明白连长为啥单单操-练自己一个,那就成真憨了。见过疼媳妇的,还没见过连长这么稀罕媳妇的,虽然小嫂子插到连长这堆牛粪上有点可惜。
孟德柱当然是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昨天听墙角,哪怕什么也没听见,但是也有自己的份,孟德柱这会是自顾不暇,可没那个胆量跟胡添树来一个什么兄弟齐心的二对一。哪怕是二对一,孟德柱心里也没谱。
幸好,翟耀辉也有心放水,哪怕胡添树咣嗤咣嗤的被甩了好几轮过肩摔,身上也没受啥伤。胡添树素有急智,见自己这一味的被连长过肩摔,也不是个事啊,趁最后一个过肩摔自己还没爬起来的时候,不怕死的提醒道,“连长,那啥,要不咱们先回家做早饭去!嫂子她!”就小嫂子她那单薄苗条的小体格被你欺负了大半夜,今天早上小嫂子要是能爬起来才怪呢!
不得不说,胡添树这句话戳中了翟耀辉的软肋,翟耀辉还真不舍得。
“嗯!先回家做饭去吧!今天早上我给大家做我拿手的手擀面!”翟耀辉一本正经的说着,人却疾步如风的往家走。
急中生智的胡添树躲过一回,借着孟德柱的胳膊跳起来,拍拍背上沾的土和树叶子,再拍拍惊魂未定的胸口,好险,好险。
不过,看连长口不对心的心虚样,也算值了!胡添树笑的猥琐,只不过,要是不一手揉腰,步履略显蹒跚似乎更有说服力。
胡添树很想再看看连长疼小媳妇疼上天,洗手作羹汤的样子,虽然揉着老腰,步伐却不慢,还不忘压低嗓门怂恿性格憨直的孟德柱一起看热闹。
结果,胡添树随后进了院子的时候,看见了什么,看见了小嫂子笑意盈盈的帮连长系围裙,小嫂子精神奕奕依旧美人如玉,笑颜如花。就看连长今天神色荡漾,明显是吃饱喝足后的餍足,还有今天一大早晾在院子的席子,这明显不合理啊!
胡添树可不相信有像小嫂子这么漂亮精致的小媳妇,还有人能当柳下惠。尤其是,莫老汉的珍藏其效果如何,胡添树昨天也是深有体会的。这会,看看腰腿有力的连长,再看看神采奕奕的小嫂子,胡添树忍不住琢磨开了,这要不是连长他们夫妻都天赋异禀,那就是,那就是连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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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要知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生物,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质疑自己那方面的能力。胡添树也是男人,当然明白男人的逆鳞。
可是,看看灶台上,懂事的英子帮着烧火,翟耀辉说到做到真开始揉面,芽儿负责做浇头,小两口怎么看怎么神采奕奕。其实,也不能怪昨天特意听墙角的胡添树多想,精神头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酣战了大半夜的。
这不,胡添树越想越好奇,心就跟猫爪子挠似的痒痒的不轻。可是,揉揉隐隐作痛的老腰,胡添树总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多嘴打听了。不过,胡添树看翟耀辉的眼神,就有点怪异了,一会是嘘唏感慨翟耀辉的天赋异禀,一会又觉得不太可能,不由摇头,再看翟耀辉时,又变成了欲言又止的明晃晃的同情。
翟耀辉不是没注意到胡添树看自己时那诡异的视线,尤其是胡添树那小子时不时满脸同情的往自己下面瞅两眼,不用猜也知道这小子肯定没想好事。
倒是孟德柱见胡添树眼神一点都不知道掩饰,忍不住给胡添树的老腰又来了一记,这小子咋就一点不记打啊,可别把自己昨天晚上也听墙角的事给抖落出去。
孟德柱手劲不小,胡添树伤上加伤,疼的呲牙咧嘴,哪还顾得上再打听小两口炕上那点事。不过,胡添树心里到底惦记着这一茬,就算是自己想岔了,可给连长多淘换点壮阳补肾的偏方也不算是啥坏事,没见小嫂子比连长年轻十几岁吗!为了他们夫妻以后炕头上的和谐,自己也得帮连长多上点心。
往后几十年,尽管从最开始的二道贩子,早就已经扩张成整个东三省最大最齐全的特产店,胡添树也没忘记东搜西罗的帮翟耀辉淘换补肾强身的鹿鞭、虎鞭,肉苁蓉之类的好东西。
翟耀辉第一次收到胡添树这份用心的时候,脸整整黑了一个月,当然,为了证明自己不需要那些东西,翟耀辉也幸福了整整一个月。不过,翟耀辉该收的还是照样收下。
至于,胡添树好心为翟耀辉搜罗来的那些好东西,可是让翟耀辉这堆老豆腐渣跟自己小媳妇阴阳调和,水□融了好几十年。好吧,肥水不流外人田,芽儿也沾光就是了。虽然,那时候,都已经是老夫老妻的老两口不止一次被不懂事的小孙子问,为什么爷爷一在家奶奶就爱睡懒觉?是不是爷爷和奶奶在床上打架,然后奶奶要给自己生个小妹妹!
当然,这是后话了,眼下还是吃饭要紧!
翟耀辉把芽儿当成半个闺女宠着,从对芽儿有了那份心思,平时只要有空就不忘苦练厨艺。翟耀辉说自己手擀面做的地道绝对不是自夸,事实上,翟耀辉是真有这一份绝活,他手上有劲,手擀面揉的劲道,手底下工夫也不错,面条也切得粗细均匀,吃起来相当有嚼头。而芽儿用豆角五花肉丁做的浇头鲜香爽口,等大锅小灶热气腾腾一起出锅的时候,那一老两小都已经捧着碗在灶台边上等着了。
一大早就被过肩摔了十几个跟头,胡添树这会也早饿了,也不嫌烫嘴,哧溜哧溜,吃相绝对算不上好看,不过,也看的众人手里的筷子也快了几分。
孟家的饭桌也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等肚子有五六分饱了,孟德柱手里的筷子才慢了下来,“连长,小嫂子,昨天晚上俺跟大胡商量过了,既然小嫂子愿意拉俺们一把,俺们也不能丢份,要做就铺排大的!等吃过饭咱们好好商量商量,最起码弄个章程啥的!”
胡添树一边往嘴里扒拉面条,一边点头附和。连长和小嫂子估计肯定不会在东北这边多待,趁着人还没走,该说妥当的全说妥当,亲兄弟明算账,让小嫂子拿钱贴补他们可不是事!
翟耀辉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翟耀辉并不想让自己这两位昔日的战友单纯的当个二道贩子,“好!”
“连长,嫂子,昨天咱们从村民这里买的那些山货,小嫂子一共付了五千三百六十八块钱,这些就先当俺跟大胡借的,等这批山货倒腾出去,俺们就还给小嫂子!”
芽儿看孟德柱不好意思的几乎要给自己算上利息的架势,不由失笑,“孟大哥,你刚才不是还说要铺排大的吗?那些钱不用着急还,等回京城以后,我再给孟大哥汇十万过来,昨天咱们收的那一星半点的山货可不够我哥塞牙缝的!至于咱们村,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我”
空守宝山的村民,跟曾经清河湾的乡亲何其相像,芽儿有意让孟德柱他们到清河湾取取经。不过,她话茬刚要打开,啪嗒啪嗒,胡添树和孟德柱吓得筷子掉地上了。
啥,再借他们十万块,十万块在八十年代相当于什么概念?孟德柱和胡添树这会都吓得差点端不住饭碗,十万块他们挣到猴年马月才能还上啊!小嫂子就是财神也不能一张口就是十万块,会吓死人的!
还没上学的英子姐弟俩虽然不至于吓得端不住饭碗,也掰着手指头算,十万块到底能买多少瓶汽水!
翟耀辉帮胡添树二人拿了两双干净筷子,“放心,卖不了你们俩!先吃饭吧!等吃过早饭,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要不人常说老人精老人精,孟老爷子比孟德柱和胡添树稳得住,饭碗端的稳稳当当,不过,心里边也琢磨开了,十万块钱,别说十万块了,整个村子估计也凑不出一万块钱来,这城里来的大闺女真有本事!
孟老爷子越发觉得小两口是村子的贵人,不行,一会自己得把村子的几位长辈也都叫过来,昨天晚上小两口讲的那些,琢磨着好像都有理,可真要说出个道道来,又觉得还稀里糊涂的!
孟老爷子到底比孟德柱他们想的深远,早饭后,等几个人刚准备好好合计合计呢,昨天晚上那几位老汉已经被小鹰叫过来了。
“大侄子,闺女,听说你们小两口要给俺们再讲一遍发家致富经?是该再讲一遍,昨天晚上俺们都听的稀里糊涂的,摸不着门道啊!”
论发家致富芽儿也只会纸上谈兵,不得已,只好尽量简洁直白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芽儿偷了个懒,直接拿清河湾的例子做说明,用老太爷他们的话讲,这两年,清河湾早就是今非昔比,成了十里八乡最富裕的金窝窝了。
有现成的例子在,几个老汉这回听的心里边敞亮了,“闺女,你这回这么说,俺们总算是都听明白了,等猫冬的时候,俺们就派几个心眼活泛的年轻后生到你们村取经去!树挪死人挪活,俺们是不能再按照老法子过日子了!”
“对,怕个鸟!小嫂子,十万块俺们借了!”胡添树也听得热血沸腾,芽儿的话也给刚刚被十万块给吓到了孟德柱和胡添树二人认识到了一个更广袤的发展空间。
芽儿也没料到自己的演讲好像还能鼓动人心,不过,芽儿清楚自己顶多算是一个指路人。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天上午,集思广益,几个老汉心眼越来越活泛!而芽儿到底也跟孟德柱和胡添树二人签了一份简单的合约。
翟耀辉看着一扫初见时的颓废,意气风发的孟德柱他们,恨不得立马把芽儿抱过来啃一口,这样的小媳妇自己怎么能不爱。自己喜欢的不仅仅是那精致无双的容貌,而是小媳妇那颗最纯粹最柔软的心,晶莹剔透的心,坚强而又柔软!
几位老汉眼睛多尖啊,见小两口甜蜜的如胶似漆,心里为小两口高兴,好人有好报。
莫老汉更是笑的不怀好意,“大侄子,大爷那酒是好东西吧?”
“嗯!”对胡添树的调侃,翟耀辉还能面不改色,可是,被莫老汉这么一问,饶是翟耀辉也有点招架不住。
心里有鬼的芽儿更是欲盖弥彰,粉面含春,杏眼流光溢彩,答案不言而喻。
看的胡添树心里边越发好奇,昨天晚上连长在炕上到底有没有大展雄风?
倒是莫老汉,也意识到自己这问题当着大闺女的面问的有点太老不羞了,赶紧改了个话题,“闺女,大爷有个事想问你,闺女你收中草药,那你收老山参不?你要不收,那你能帮大爷打听打听不!大爷手里有根老山参,想出手!”
“啊,大爷,你真的决定要卖?纯野生老山参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大爷您还是留着当传家宝更有意义!”芽儿十分惊讶,没想到莫老汉在知道老山参将来的收藏价值后仍打算卖掉!
“要卖!闺女,传家宝再好,留着也是死物,趁着闺女你这个明白人在,换俩钱给俺老儿子说个媳妇,给大孙子准备好学费!至于以后能值多少钱,大爷不管,儿孙自有儿孙福,过好过歹全看他们自个!老山参是大爷挖到的,大爷愿意啥的卖就啥的卖!再说了,老山参以后真要是像闺女你说的那么值钱,留着说不定也是个祸害!不怕闺女你笑话,昨个晚上大爷都没睡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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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财帛动人心,不管以后老山参是不是真的能卖出天价,最起码,现在已经有人心里乱了,莫老汉昨天晚上躺在炕头上,时而兴奋,时而惶恐,是真的没睡踏实。
别看山里边消息闭塞,可有时候那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莫老汉今天早上还没出门,就已经有人听到风声堵上门打秋风了。
皇帝还有两家穷亲戚呢,莫老汉家里也有那么两门糟心亲戚。这不,听说莫老汉多少年前挖出来的那根老山参现在值老鼻子钱了,一大早就上门喊穷来了。
莫老汉一看这样不行啊,啥传家宝,一个弄不好,留在家里就是祸害。莫老汉以前不是没拿去县城老字号药铺估过价,不过,人也说了,参是好参,可是顶多也只能给五百八百的,莫老汉又不舍得了。
芽儿身怀至宝,当然不缺奇花异草,但是,像野生老山参这样钟天地之灵秀,吸收日月精华的珍稀名贵药材,在懂行人眼里都属于有价无市,有很高的药用收藏价值。
芽儿显然也意识到了莫老汉心中的顾虑,更何况,这事跟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大爷,既然你要真的打算卖,那我帮您掌掌眼。”
“哎,成,闺女,就等你这句话了!”莫老汉爽快的就跟摆脱了烫手山芋似的,“闺女,你放心,以后老山参就是能卖出金蛋来,大爷也不后悔!再说了,以后的事谁说的准!”
说着,莫老汉就要从穿着的大汗衫里掏用细棉布包着的木盒子,吓得芽儿赶紧阻止。
流言猛于虎,芽儿可不打算再给莫老汉添什么麻烦,“大爷,咱爷俩去里边说话!”
啊?莫老汉愣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谁还不知道谁有点啥压箱底?不过,一想到还坐在自家炕头上赖着不走的那几位糟心亲戚,莫老汉又把木盒子往大汗衫里塞了塞。
一老一少愣是把气氛弄的跟地下党似的,尤其是,芽儿他们进去后,翟耀辉他们还十分配合的退避三舍,自觉的去院子外面说话顺便把风。
懂药之人大都爱药,京城那几位老泰斗在芽儿眼里,不好名利,不贪金银,唯独嗜药,而且嗜药成迷,虽然不缺奇花异草,但芽儿有心给几位老泰斗送一份惊喜。
一老一少在里屋说话的功夫并不长,不大会就见莫老汉脚步虚浮,满脸潮红,晕晕乎乎的出来了,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亮的吓人。
莫老汉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不是在做梦,就是耳背,树荫婆娑,点点日光照在莫老汉那张满脸不可置信的脸上。
“大爷,您就别掐您的胳膊了,东西我收了!”芽儿见满脸岁月留下的痕迹的老家竟然跟个孩子似的,时不时掐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不由哑然失笑,又莫名的心酸。
莫老汉被芽儿点破,也不尴尬,“嘿嘿,闺女,大爷这不是不敢相信嘛!”
“那您真的放心我先把老山参拿走?”百年纯野生老山参可遇不可求,芽儿自认没莫老爷子的魄力。
“俺信闺女你!再说了,大爷这不是怕夜长梦多嘛!”自从听到芽儿给的价,莫老汉就再也不敢碰那老山参一下了,随便一根参须子都够自家一年的嚼用。
院子里,众人见莫老汉这副表情当然好奇,只不过,任谁再问,莫老汉只是嘿嘿直乐,就是不说个准话,“没多少,就够给老儿子盖间房,娶个媳妇的!”
除了翟耀辉他们三个外人外,院子里的几个老汉跟莫老汉都是多年的交情,也不再追着莫老汉打听。村子压根就没多大,莫老头家里一大早就有客登门,这几个老汉都是知道的。先不说他们没从莫老汉嘴里打听出来,就是打听出来,肯定也是守口如瓶。
莫老汉模棱两可,至于另一个知情人,芽儿当然也是缄默不语了,任胡添树旁敲侧击。不过,这天下午,芽儿倒是陆陆续续又收了不少老猎户压箱底的东西,虽然比不上莫老汉的那根老山参,但也都算得上是上等品。
“小嫂子,你跟连长过来这一趟,可以说造福了一方百姓啊!”临下山前,胡添树看看炕上铺着的那堆东西,惊得直拍胸脯。本来以为自己是个人见人爱,有个好人缘的,可是,跟小嫂子一比,大巫见小巫啊。
“互利互惠罢了!不过,孟大哥,胡大哥,你们以后可以多留意一下,像这些可以入药的特产都可以收购,我可以帮忙解决销路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