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牢二字,夕泱推开东赤泠继续送进嘴里的汤:“去看看!”
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夕泱唰地从床上站起,顾不得整理衣服,就冲门外跑去。问王总管:“天牢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东赤泠寒着一张脸,从房里出来。眼不离夕泱,心里有点烦躁,怎么她一听见有关四皇子的事,就那么激动!
有一点嫉妒…
太子殿下的脸色不好,王总管不自觉的降低的声音,道:“老奴刚去了天牢一趟,将您劝说太子殿下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他一听见关系到您,就死活不上马车,还在牢房里呆着。”
“干嘛给他说这些?直接请他上马车不就行了!”夕泱忍不住叱呵了王总管一句,孟兄是什么人,就算是不要性命,也不愿意将别人为了他,而低头。
等吼出来,夕泱才知道自己发了脾气,抱歉地对王总管道:“本殿不是故意,王总管别介意。”
哪里有皇子会给一个奴才道歉,王总管一点不把刚才的事往心里去。
甩了甩脑袋,“这事,也怪老奴没办好,如今该怎么办?”
王总管询问夕泱,企图将功补过。
东赤泠从两人身边走过。
“去天牢。”
留下冷冰冰的三个字,就率先走了。张唯首先跟上,小艾冲着愣在原地的王总管和七皇子打了个手势,两人才反应过来,快速跟上去。
天牢是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才黄昏时分,就已经黑漆漆的了。要不是墙上点着油灯,这里面一点光线也没有。
从阶梯走下,入目的是不同的刑具,这时正有一个犯人绑在木架上,一个牢头拿着烧红的烙铁,往他胸前一印,滋滋的皮肉烧焦声伴随着惨叫。
夕泱不可思议的看了一下,就撇过眼。脑子里全是现代的烧烤,似乎也是这种声音…
反胃的捂住嘴,问:“你们没对孟兄用刑吧?”
看出夕泱不舒服,东赤泠给张唯打了个眼色。张唯就将牢头手里的烙铁夺下,随便往地上一扔,又回来。
“没,没有。七殿下放心,刚才老奴来看过四皇子,四皇子还好着呢。”
王总管回答道,继续在前面带路。
过道两旁的牢房,都是用铁打造的,并不容易逃脱。地上有些小坑,里面沉积着一些红得发黑的液体,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
在最里面的牢房停下,一个牢头摸出钥匙将门打开。
“这就是四皇子的牢房。”
东赤澈正坐在牢房的床上,虽说是床,不过就是一块木板,上面铺了些稻草。养尊处优的他,这两日没少受苦。
东赤澈听见开锁的声音,睁开眼看着几人,目光最后落在夕泱身上。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为什么不上马车?”打破沉默的气氛,夕泱出声。
东赤澈的眼珠子动了一动,虽然已经落魄,但是身上的贵气,没有消散。
“我宁愿死,也不需要你为了我,去求任何人。”东赤澈淡淡的说道,脑海里却是东甠为了他,下跪的场面。
这几天,他回想了关于父皇的很多事。是父皇和母妃对不起长德皇后,三皇兄恨他们,是对的。冤冤相报何时了,皇室中骨肉相残的事情,何止一件?
“孟兄误会了,夕泱没有求。”
夕泱走近床,在他一边坐下。东赤澈身上的衣服很脏,头发也很乱,却还是能让人感受到尊贵。
“太子怎么说也是你哥哥,他是念及兄弟之情,才放你一命。‘四皇子’已经处斩,从此以后,世上没了四皇子这号人。”
“我没有求,只是劝说。”夕泱再次申明,但事实不是‘劝’,也不是‘求’,而是一场‘交换’。
东赤澈不容易糊弄,东赤泠是个什么人,他在皇宫里呆了十几年会不清楚?要是他会念及兄弟之情,母猪都会上树!
“吕弟,我要听实话。”
东赤澈抓住夕泱的肩膀,“说实话,我不想你为了我,答应他什么!要是那样,为兄还不如死了算了!”
激烈地摇动夕泱的肩膀,夕泱的眉头皱起。东赤澈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劲过大了,松开了手。
安抚地拍拍东赤澈的手背,道:“真的,不信你问太子殿下!”
夕泱转头给东赤泠使眼色,而东赤泠依旧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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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诈中…
第六十六章 孟泽出宫
东赤澈看向东赤泠,等着他回答。
东赤泠只是冷哼,头撇过一边。夕泱的眼神立刻射过来,夹杂着几丝怒火。东赤泠如冰雪般没有温度的眸子,最后还是动了动。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东赤澈点头,算是回答了。
东赤澈还是有几分不信,手握上夕泱放在床边的手,紧紧握住,道:“要是真的,你同我一起离开!反正只要三皇兄不说,我不说,你不说,没人会知道质子不在皇宫!”
目光如炬,直盯着夕泱。
“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东赤澈轻声问道,有些颤抖,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害怕。大拇指不断磨蹭夕泱的手,想要将她紧紧抓住。
夕泱想将手给抽出来,可是东赤澈抓得紧,紧得手都被勒青了。
一只大手覆上两人紧扣的手,东赤泠用力一拍,也不顾夕泱和东赤澈会疼,将夕泱的手拨出来。
如冰雪的眼睛,寒气大盛。将夕泱拉至身后,“你要走,就别想从皇宫里带走一样东西,要留,本太子便一刀杀了你!”
“你选哪种?”嘴里的吐出的气息跟结冰似的,冷。
东赤澈似乎明白,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三皇兄怎么会放我离开!我现在什么都没有,留在世上还有什么用?现在连我唯一的‘兄弟’,也站在弑父夺位的皇兄身边,我还有什么可眷念?”
手抓住几棵稻草,反复的蹂躏,弯曲。
“孟兄不是向往自由么?你可以游遍大江南北,看遍世间姹紫嫣红。”夕泱急道。
这个生无可恋的人,哪像是自己的孟兄!
东赤澈笑了笑,“我也想看,可是有谁能陪我看?”
夕泱一时语塞,这才发现…孟兄在世上,除了东甠这个父皇待他真心,便没人了。
夕泱想上前去安慰他,手却被东赤泠拉住,不让她上前。夕泱瞪了他一眼,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想他走,还是我杀了他?”冷冷的问句,让夕泱停住步子。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走!”
“那就好好呆着!”将夕泱一甩,甩到小艾面前,道:“好好看着七殿下。”
小艾点头,称诺。
东赤澈警惕地看着靠近的东赤泠,由于进天牢时,兵器已经被人收缴,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可作武器。扬起手就与东赤泠开打,他的武功本就不如东赤泠,才几招,就被东赤泠点了穴道。
东赤澈支支吾吾地,语不成话,皱着眉盯着他。
“没有没手帕?”转头问小艾,小艾愣神,才从衣袖里逃出一方丝帕,递给太子殿下。
东赤泠将丝帕揉成一团,塞进东赤澈口中。嘴巴被丝帕堵住,东赤澈连支支吾吾的声音,也小得多了。
东赤泠看他这副样子,好像是满意了,朝着张唯一指,道:“将他扛上马车。”
在场的人,都有些愣住,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直接点了四皇子的穴道,来硬的将他弄上马车。张唯将四皇子扛起,迈开步子就往外面走。
东赤泠这才拉起夕泱的手,细细看,发现有几处已经被拧青了。轻轻的揉了揉,牵着她就走。
这些牢头哪里看见过太子殿下温柔的一面,都愣在原地,合不上嘴巴。小艾瞪了一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管好你们的眼睛、嘴巴,小心哪天看不了东西,吃不了东西!”
小艾这话,什么意思,这几个牢头都懂。当下不敢再看太子殿下和七皇子,但是心里还是难免会想一些。几人退出牢房,牢头又将门上锁,远远地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才吐了一口气。
都是伴君如伴虎,光是呆在太子殿下身边一刻,他们就深有体会了。
张唯将四皇子放进车厢里,就同小艾一起在外面驾车。
车厢里,东赤澈四肢僵硬地倒在车板上,夕泱想将他扶起来,坐到椅子上。但是刚才点穴的时候,孟兄是站着的,根本坐不下,夕泱只得无奈的坐到一旁。
东赤泠就坐在对面,当上车的时候,就闭上眼睛养神了。
不知为什么,要是东赤泠一坐下,没事的时候,眼睛总是闭着的。夕泱细细打望他,当他没有睁眼的时候,竟让人感觉不到丝毫寒气,脸上的毛孔很细,几乎看不出来。
“你很爱盯着男人的脸看?”闭着眼,东赤泠冷声道。
就是因为他闭着眼,夕泱才敢这样是无忌惮的看他,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就被揭穿。老脸绚红,要是东赤泠睁眼,肯定能看见夕泱的娇态。
反倒是东赤澈,盯着夕泱,有些痴迷,却有些绝望。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人,却不属于自己!无论是才学,还是相貌,他都不比东赤泠差,为何她看上的却是一块没有感情的冰块。
这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马车逐渐驶向西宫门,两旁的禁军把守宫门。看见是张侍卫驾驭马车,那么车里的人不用说,也知道是太子殿下。禁军不敢栏,朝着马车弯腰,直接放行。
察觉孟兄的目光,夕泱对着他道:“孟兄,今天出了这道宫门,夕泱希望你过得快乐。”
东赤澈笑了笑,很淡然,他还有什么快乐而言?
出了宫门,夕泱掀起马车的车帘,首先过的是一个十字路口,夕泱朝前面三个方向看了眼,东边的街道有辆马车停靠。
“让孟兄下马车,租辆马车自己走。”
夕泱从怀里掏出些银子,往东赤澈的衣兜里放。
“这些银子留着路上用,我希望你好好活着,要是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皇宫本来就是束缚,现在摆脱了,未尝不是好事,反正你志不在此。我相信总有一天,以你的才艺,会在江湖上大放光彩,以后再会。”
东赤澈暗吃一惊,他心里是有一个志向,而这个志向是在皇宫里,现实不了的。
听到再会二字,东赤澈心里好受了些。
东赤泠没说什么,隔空对着东赤澈的胸前点了两下。东赤澈咳嗽一声,吃惊地看着三皇兄,这招没错的话,应该是隔空点穴。其实隔空点穴的宗旨很简单,只要将内力化为实质就可以发挥出来。但是需要的内力极大,一般只有那些七老八十的老东西才能有这般内力。而三皇兄…
算了,现在不是他吃惊的时候,反正这些事,再也和他没关系了。
对着夕泱点头道:“好吧,当我们兄弟相见时,我会让你看见我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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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聚花街
夕泱指着东边街道停靠的马车,道:“那儿有辆马车,孟兄去坐那辆吧。”
东赤澈点点头,不舍的回望一眼,下车而去。
夕泱从车窗看着东赤澈和车夫交谈了一会,就上了车。
东赤澈上马车,弯着腰撩开车帘,见里面已经坐有一个女子,就想下车。回头看了一眼车夫,还没来及说话,就被车中女子拉了进去。
倒坐在车椅上,东赤澈的手摸到一根琴弦,低头一看,金色的琴弦闪着金光,凤凰的身形装饰整个琴身。
“凤倾琴怎会在这里?”
抬眼问对面的女子——幕晚溪,手抚摸着琴弦。马车突然跑起来,东赤澈没稳住身子,险些压在凤倾琴上。
“这是七皇子命我,托小言子从皇宫里带出来的,说你最喜欢的就是这琴。而且,这琴对你名扬天下有好处的。”女子的柔声,轻轻吐在耳边。
东赤澈手臂一僵,已经被幕晚溪挽住。
“七皇子说了,你最爱的就是弹琴,若是不能打出一片名声,小心她以后不认你这个大哥。”心里却说,她已经认了自己这个大嫂。
幕晚溪亲昵的挽住他,见东赤澈想抽回手,娇嗔地瞪眼:“父皇生前可赐婚了,溪儿这辈子注定是你妻子,以后溪儿跟定你了。”
东赤澈的手慢慢放下,任由她挽住,而另一只手轻轻拨动琴弦。她还是不愿意收下这琴…
七皇子纸上说的果真不错,对四皇子就是要死缠烂打。你瞧瞧提出父皇一压,他就乖了。美滋滋的挽住手,靠上他的肩膀,为了他,放弃荣华富贵又有何难?
只想,套住他的心。
马车渐渐远去,夕泱才放下车帘,问:“是回宫么?”
东赤泠点头,朝着车外吩咐:“回宫。”
张唯抽了马儿一鞭子,才想起现在天色已经黑了,问:“爷,家门已经关上。要回去?”
询问地看向夕泱,夕泱想难得出来一次,不如逛逛。
“你能不回宫?”
毕竟东赤泠已经是下任皇帝,事务应该不少。而且皇上留在皇宫外,也不是很安全。
安全?夕泱是多想了,就凭东赤泠那一身功夫,能动得了他的,世上没几人。而且他不出手,暗处有好几个影卫,他们的功夫也了不得。
幕晚溪和东赤澈每过一个交叉路口,就有一辆马车同时朝另一个方向离去。暗中追上的两个黑影,看见驶往不同方向的马车,分开两路追上。而下一个路口,又是两辆马车同时离开,这下两人就犯难了…
等过了五六个路口,幕晚溪掀开车帘一看:“现在没人跟上了吧?这下我们能过两人世界了。”笑着挽着东赤澈。
这些事情…叫小言子带琴出来,安排马车,都是纸上写着的。不过纸上写得最多的是——教她怎么女追男。
要是这一趟,不能将四皇子的真心虏获,她这第一才女的名号,就白要了。
失锦城的夜晚很繁华,四人下了马车步行。
“今夜有什么热闹事?这些人怎么都往一个方向去?”小艾戳戳张唯的手臂,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断看着四周。
她都好几年没出宫了,失锦城变化好大。
张唯也看着四周不断往西边去的人,这些人好像都是些男人?
东赤泠也觉得奇怪,便道:“去问问。”
夕泱当然也发现了,瞧见路边两旁的妇女,正指着西边骂道:“你们看,这些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听说雪月楼来了几个骚娘们,跑得比谁都快!”
止不住的骂声传进夕泱的耳朵,夕泱看向西边,那边应该是聚花街吧?
张唯和小艾刚好问完路人,回来。
小艾红着个脸,夕泱知道他们肯定打听到什么消息。
“说。”东赤泠冷声道,双手环胸,看着张唯。
张唯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笑得有点猥琐,道:“听说雪月楼里来了几个美人,长得倾国倾城。今天正好是选花魁的日子,好多人都去凑热闹。听说等花魁一出,哪位大爷出银子多,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小艾戳了张唯一把:“你个不正经的,笑成什么样子了!难道你想去?”
张唯按住剑,一派正经的看着东赤泠,听主子吩咐。要是主子去,当然是求之不得,要是不去,他也乐意。
东赤泠瞧了一眼夕泱,觉得那个地方不适合她。摇了摇头,“还是找家…”客栈休息,没说出口就被夕泱打断。
“雪月楼是什么地方?”
“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小艾低声道了一句。
夕泱当然知道这楼不是好地方,但是夕泱并不在意,她只想知道这雪月楼人多不多。要是人多,吵杂,不失为一个逃跑的好机会。
路过的一个男子听见夕泱问这话,讥笑了一句:“哟,小哥连雪月楼都不知道?雪月楼可是聚花街最大的一间妓院,今日热闹得怕是门都挤不进去,要是想去就快点啊。”
当那人将话一说完,人都跑远了。
东赤泠黑着脸,暗中看了影卫一眼。影卫得令,就跑去解决那人了。
最大,最热闹…
“我们去那儿。”
小艾一听就炸了,七皇子平时也不像个骄奢淫逸的人,怎么就想去那儿!
踱着脚,后来还不解气地踩了张唯几脚,叫你乱说。
“小艾,你别去,你个姑娘家,不方便去那儿。”
东赤泠皱起剑眉,他倒忘记七皇子也是个男人了,进宫那么久,都没碰过一个女人。现在是忍不住了,想去逛逛青楼?一想到她抱着那些女人亲亲我我,东赤泠说不出的厌恶,恨不得将那些女人的脖子掐断。
等夕泱走出去几步,张唯才轻轻问太子殿下:“爷,七皇子已经走了,我们去不去?”
这话还用问,东赤泠甩了一把袖子,跟上去。心里想得是,今晚绝对不能让夕泱抱得美人归…
小艾瞧他们三个大老爷们走远,一跺脚,找了家客栈先安排。
第六十八章 雪月楼
聚花街是失锦城西边的一条街,当其他几条街的生意人收摊时,聚花街依旧灯笼高照,非常热闹。
街上不少男女搂搂抱抱,更有些男女在大庭广众之下,宽衣解带,到处追逐。
夕泱从来没进过这样的风月场所,面红耳赤地走着,东赤泠和张唯倒很淡定,一双眼很清明。
东赤泠哪有空看别人,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夕泱。见她脸都红了,认为她是血气方刚,受不了这样的淫秽气氛。
张唯一双眼睛,东瞅瞅,西瞧瞧。
夕泱看起来很清雅,一瞧就被人认为是某家的小公子哥。而东赤泠帅气非凡,一张俊脸,折服了不少女人。张唯虽然不像东赤泠那般出众,但长得也不差。
三人走在街上,马上就夺走了不少姑娘的芳心。
有个打扮得妖艳的女人,实在把持不住,去伺候那些脑满肠肥的东西,还不如从这三个里选一个伺候。摇摆着身子,扇着一把圆扇朝着三人过来。
她一走到夕泱面前,夕泱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东赤泠皱了皱眉,“是不是冷?”
夕泱摇头,这女人的香粉涂得太多了,有些过敏。退后两步,隔那女人远些。
女子只觉得这个小公子的身子骨真弱,她袒胸露背都没感到冷,而她还打喷嚏。选择从她身边走过,冲着东赤泠走去。还是这个帅气些,不过看起来不太好亲近。可是进了聚花街,什么客人没有?说不定是个外冷心热的主呢?
“张唯。”东赤泠喊了一声,张唯立刻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心说,连宫里那些美貌的妃子,太子爷都看不上,会看上你们这些不干净的女人?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想将这女人给打发了。
那女人接了银子,眼睛贼亮,金主啊!更不能放过!
朝着东赤泠就扑过去,倒在他怀里,酥麻麻地叫了一声‘爷’,把夕泱的骨头都给喊酥了。
夕泱笑了一笑,你给她钱,想打发她?还是想让她服侍你?
其实张唯也没招呼风尘女子的法子,看见这个女人不知死活的扑上去,摸了摸头脑,可怜可悲啊!
果然,不出一秒,那个女人就被东赤泠一袖子扇飞。东赤泠的内力哪是一个弱小女人能承受的,飞出去几米后,手中的银子滚到了脚边,吐了口血,脖子一偏,没气了。
周围好些人都看着他们,但是下一刻却转过了眼,像是已经麻木。
聚花街经常发生类似的事件,不过官府也不敢管啊!来聚花街玩乐的,好些都是大官,要是一个不小心,就管到自己上司头上去了,不是自寻死路嘛?
继续朝聚花街里面走,有一间青楼比其他的青楼高出一层,像是鹤立鸡群般,一眼就能看见。装饰得更华丽,连招牌都是金子打造的。
“爷,七公子,雪月楼到了。”
张唯站在东赤泠身边,防止刚才的一幕重新发生,免得又多了一条性命。
东赤泠点点头,看夕泱:“门口已经站满了。”
不少男人在雪月楼门口挤,人挤人,一点缝隙都没留。不时还能听见里面几句粗语。
夕泱想了想,抬头看二楼,透过二楼的窗户,看见里面摆着几桌,而人比较少。在右边的窗户那里,一个穿着蓝衣的贵公子,抱着美人,亲了几口。
夕泱往后跺了一脚,飞身而起,想穿过窗户进去。
感觉有人靠近,蓝衣公子脸色一变,推开了身边的美人。
夕泱飞进来时,也没看准。那窗户不宽,刚好能过一个人,刚进来,脚就不小心被窗户一绊。
夕泱尽量护住头,就算要跌倒,也不能让头先着地,否则还不脑浆四溅。
蓝衣贵公子颇为有趣地盯着夕泱,看着她滑稽的动作,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向来不多管闲事的他,竟然移动步子,站到了窗前。
夕泱护着脑袋,看不见。只觉得撞上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然后摔倒地上。
刚想探头一看,身下就传来一阵龇牙咧嘴的喊疼声。
“哎呀,疼死人了。”
他这叫声颇大,二楼好些人往这边看。看见的就是一个男人扑倒另一个男人,大家都是找乐子的人,这里面也不少有那嗜好的,都心领神会的看了一眼,撇过头继续看舞台上几个美人跳舞。
夕泱记得刚才跌进来时,没人站在窗前啊!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