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胸口呛疼,头痛欲裂,分不清哪里更痛,浑身凉寒似冰。
头一回,我不想回应他。
“姒裹是不是在哪生气了,孩子总是容易置气的,子硕,她最听你话,去问问看。”琼光姐姐有丝惶惶然道。
孩子…
置气…
我紧紧阖上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泛滥,我不敢睁眼,我不敢抬头让人看。
我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心境。
遍体生寒。
“公主这是怎么了?”
“不知,刚才还好好的。回来就这副失神样了。”
“公主还小,怎的出去没人护着,伤着了怎么办。”
“是不是,真的和人置气了…这大殿上怕不要闯祸了好。”
…
我不能,拿师傅和大哥一生的基业来做赌注。
樊烬戈,你明知晓我的‘欠安’是因为你。
“公主好气魄,臣拜服。”语毕,他向我举杯示意,一口将酒饮尽。
众臣高呼‘神女荣尊’,满场赫赫拜声,声声震颤人心。
我缓缓落座。心下如擂鼓。生平第一次,我出露芒角,顾不得他人的揣测,亲近之人的讶异,彻底在我预期之外。
手心冒出了冷汗,我敛眉再不言语。
我甚至,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勇敢,在别人揣测探知我心事时。我就像只锋利的刺猬,剩下的只有彻底纯然的自我保护。
“阿裹。”
师傅侧身望着我,轻轻开口,仿佛怕惊忧了我一般。
这一般地怕我介意的小心翼翼,彻底让我心墙全部崩塌。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当你誓死想要保护的人,他甚至不知道你为何如此动气与倔强,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你,透着惊讶不解、粘着微微的失望,足够让你委屈。
我咬牙,胸口呛疼,头痛欲裂,分不清哪里更痛,浑身凉寒似冰。
头一回,我不想回应他。
“姒裹是不是在哪生气了,孩子总是容易置气的,子硕,她最听你话,去问问看。”琼光姐姐有丝惶惶然道。
孩子…
置气…
我紧紧阖上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泛滥,我不敢睁眼,我不敢抬头让人看。
我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心境。
遍体生寒。
“公主这是怎么了?”
“不知,刚才还好好的。回来就这副失神样了。”
“公主还小,怎的出去没人护着,伤着了怎么办。”
“是不是,真的和人置气了…这大殿上怕不要闯祸了好。”
…
眼里越来越热,额间顿疼。我闷哼了一声,慌忙运气抑制,浑身骤冷还是颤颤的发抖。
“真不要再大殿上置气才好…”
我蓦地睁眼,起身朝大哥告假回殿,殿下开始窃窃私语,我却恍若未闻直直的看着大哥等他应允。
头脑昏昏沉沉的像是要炸开,再听不见任何人的言语。
“公主千金之躯,今日必是劳累了。”那人在这种场合下突然开口说话。
精灵界一些大臣也纷纷附和。
既然如此,他人再无话可说。大哥见势点了头应允,眼里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淡淡失落。
我一咬牙,拜了礼,撩起裙摆便退出大殿。
脚下飞快刚迈出殿的刹那,夜风拂面,天空又飘起碎雪,冷的让人心颤。额间顿疼,再顾不得其他,一路飞奔向龙神殿。
我知道出事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脑子里全都是回到龙神殿,只要回到龙神殿,只要回去…
“龙姒裹!”匕清忽然闯入我身前,我驻足。脑子开始肿胀,他的声音那么遥远,明明近在眼前,却仿佛相隔千山。
“走开!”我冷冷道。
正文九九回十里红莲忆成伤(二)(卷一完)
“天神让我跟着你。”
“我不需要,你走开!”
“恕难从命。”
我大怒,一掌向他挥去,他一转身顺势握住我的手,挪步蓦地欺近身,“你怎么了?”
“不要你管!”我大吼。
睁着有些模糊不清的眼睛,我奋力睁开他钳制,额间朱砂霎时骤亮耀石闪烁而现。肋
我吃痛,一股股真气在体内乱串,神智混沌。
“你…”
我一掌挥开他的钳制,后退两步。
“你们都不懂!你们都不知道!那就别靠近我,别走进我的世界!”口中发出的声音,尖锐得令自己都心惊。
我再不看他,脚下一点,飞速离开。
不过片刻我便冲进龙神殿,回殿的瞬间,用力一挥衣摆,结界顿时煞起,飞速冲进殿内。
浑身抑制不住的泛疼,头疼欲裂,微微低下头,两手竟都剧烈颤抖着。
一阵剜心的刺痛划过,陡然失去力气,倚了屏扇软软跌倒,依然看着自己的浑身不可置信的颤抖着。
锥心之痛。
——她还是孩子总是容易置气
——你是上苍派来的神,再委屈,再辛苦你也必须走完这条路。
——公主还小,千万不要在大殿上置气才好
——龙姒裹,别让自己愈陷愈深
——这个世间,这些人,再没有人能让天神停留。镬
——龙姒裹,有些路你必须自己一个人走。
…
一道道声音不停的在耳间回荡,听去句句模糊,入耳却字字剜心。
心间又是一阵碾痛,压仰的血气再次不受控制的自嘴角溢出。
我想笑,眸里的湿润却夺了眶。
我错了,老天…我真的错了。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去推卸,就算天地无常,纲常颠倒,也不会有人原谅我的非分之想。
从心脏到四肢百骸,都蔓生出无可抑制的痛。喉间一甜,一口血喷,猛地咳起来,半弯了腰。闷声低喘,慢慢蜷起身体,随便抓起一块衣袖拭干净鲜血。
额前渐渐渗出汗来,一颗一颗。
我用尽全力想要去遗忘,蒙蔽自己的心重新构造起来的世界,终于破塌成了一片。
手往怀里一探,那一方我搁置了千年的锦缎。
那触碰灵魂深处的纹路,刻入骨血的光颜,痛的叫人窒息。
那年,还记得二长老笑着跟我说,“今后要有个人能制得住公主,那真是神恩浩荡了。”
那时候我笑的没心没肺。心想,终归是不得善终的,到底还存什么人间情爱恩怨的心思。
却不想,这话万万是想不得的,这如今倒真是应了验。
喉间温腻,我慌忙将锦缎塞回怀里反复掩好,才松了气让血流下嘴角。
“龙姒裹!”殿外传来呼喊。
我蓦然僵住。
“龙姒裹,给我出来!”
静默半晌,那声音又起。我心中更慌,几不能思考,下意识的扶墙起身,心口似有重石相压。
“你再不打开结界,我就去禀告天神!”外边的唤声越加焦燥,似是再也按耐不住。
“龙姒裹!你听到没有!”
我重重吸了口气,狠狠握拳,复又松开,抬手一挥,打开结界。
勾唇一笑。
每一个人都知道我的软肋。用它来要挟我。
————
一阵疾风掠过耳畔,一身影立于身前。
“匕清仙者有何要事?”我毫不掩饰话语里的嘲讽。
他却冷冷看我,又扫了眼一片狼藉的龙神殿,唇角紧抿如薄刃。
“龙姒裹…你又是何苦,何不忘了倒好。”他一字一顿地道,想要上前搀扶,“天刚伦常能让你灰飞烟灭。”
我猛然拂开他的手,脱口怒道,“天刚伦常?哈哈哈哈…好个天刚伦常!你们这些一个个当神仙的看惯了人间生死、悲欢离合,什么业障苦果,苦口婆心的劝慰身边的人要同你们一般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你们到头来只因为没有爱过!只因为你们挨不了!”
他一怔,朝我走进,那瘦长的身躯也似乎在刹那间迸发的气息足以令人窒息的地步。
“龙姒裹,你别忘了,你也是。更甚者,你是神。”他嘴唇微挑,勾出一丝森冷的笑意。
那一刻天际开始下起薄薄细雨,转眼滂沱。
夜风呼啸卷起殿内数丈青纱飘荡。
额间耀石忽明忽暗,无数的光点从我的身体里溢出,泛着让人心疼的光芒。
一阵风过,那些光点蓦地开始聚齐在一起,三倆一蹙,那些滴落在地上未干的泪开始浮聚在半空之中。
大殿之上顿时开起烈火红莲,一寸寸生长,一朵朵绽放,只见须臾之间便开满蜿蜒了整个龙神殿。
风过,莲海波涛翻滚,大殿开始不停的摇摆起来。红莲似血,不复最初纯白,妖魅的宛如地狱野火一般能将一切燃尽。
一切美好的好像如梦如幻。
我弯腰摘起一朵莲,跌跌撞撞的爬起身,走向那早已呆愣之人。
“你看,这是他第一次来西海的样子…那时候他还给我包子,我心思就告诉自己我喜欢他。”那抹莲蓦地在我手里瞬间燃烧,一幕幕回忆片段在掌间如生活一般上演。
我又弯下腰摘下另一朵,“这是,他问我,阿裹你的愿望是什么…我记得我说我要和西海还有哥哥们在一起…那是他第一次教会我什么是责任。”
“啊!你在看这一朵么…”我弯下腰又摘了一朵,“这朵是他教我弹琴,他说姑娘家总会要有一首那得了台面上的曲子…为了弹一手他爱的曲子,我把我的手弹出了血才换来他的赞誉。”
笑意未尽,我突然一晃,一口血喷在莲花上。
“姒裹…够了。”
我抬眸看他,见他面色一僵,脸变得煞白煞白,“你居然用白莲染血作‘回忆’!你当真是不要命了吗!你还要不要活!”
我闻言敛了笑意看向他,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悲凉,拽着红莲讷讷地点头,“要活的…我要活的”
他眼眸微阖,脚下略滞,“姒裹…即便你挨到大业结束,如此的耗神你会死的…姒裹,明知没有后果,明知是苦果,你又何苦执迷不悟?”
我也想知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爱上他,就想注定了的似的就是他。
“大业…?大业一了还有我龙姒裹吗?”我嘲讽一笑,漠视心底某处崩塌的声音。
我一扬手,身后十里红莲蓦地腾起万丈焰火,狂妄的朝四面扑散开来,呼啸而过如鬼哭狼嚎一般,似将肆虐着燃尽一切。
我站在火中望着满眼的怒放火焰,回忆一幅幅一卷卷一幕幕在眼前掠过,
“既然上次注定了我龙姒裹的命,那么这十里红莲就是我龙姒裹送给自己的礼物!苍天勿夺!”
正文二卷:第一百回红尘天下
上古延今,浩瀚宇宙,银河苍茫,物华天宝,灿烂辉煌,物竞天择,万物灵长。人间地灵,万世其昌,百世皇帝,多行不义,视民如伤,幕天席地,历尽沧桑,
大宇千年,轩辕古裔,席卷八荒,整顿乾坤。中央集权,雷厉风行,经始大业,万古流芳,文明大国,源远流长。肋
——
一轮卓日当空,万里晴空不见一丝游白,天像洗过似的那般湛蓝,暖暖的照耀着大地,温煦的风拂过百家田地,留下波浪成绿,膝部的茵茵碧草点缀着繁花荡出圈圈涟漪,远山雄浑,隐有云海徘徊流连。
一条乡间的小路上,老马牵车慢悠悠的穿梭在阡陌良田,小溪边,竹篙撑,乌篷摇。
千山眉黛远,牧笛悠扬,花容花虹花飞花满天,到是人间好时节。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牧笛扬吹出一曲春来早,春来到清风一缕似剪刀…”
一首歌词清扬,唱腔走掉的女声在乡间的路上高亢唱起,亢奋人心,直捣心肺。
一女子嘴里叼了跟狗尾巴草,翘了个二郎腿脚丫子还在晃啊晃的,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只见那姿势看来极度不雅,当事人却毫不知觉的高声放歌。
前坐赶牛的老伯一脸黑线,这首歌他教了她一个上午,连隔壁家二宝都会了,这半路山插脚进来的姑娘却只记了这几句,偏偏一双大眼灵气逼人叫人不忍错待,不然这一副痞子样和这烂记性,他就跟伺候他家儿子一下,揍一顿再说。镬
而坐在一旁的梦洄已经找不到任何言语能形容,来人间至今,公主离经叛道的性子立马回归,一路闲逛,一路打混,乐得屁颠屁颠,逍遥自在。
右侧的柠愿倒是极度崇拜她,一路跟着她,公主要吃鸭子,她绝对不会买鸡,尽管她自己连‘鸡’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公主说对的,她都把她奉为天理,公主说错的,也是对的,结果都一样。
梦洄看的出来,那个叫柠愿的小仙女极度崇拜公主,甚至有时,她为觉得那是‘盲从’…
那个小仙侍,在那场大战后被公主收在麾下。安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个风信子的仙胎,掌管天下蒲公英族,无意是战时最好的信使。
再者,这个小仙侍数万年前与公主有缘,怎的说也是受公主度化的,与公主的衷心算是天地可鉴,战后修养的日子她禀上自请,贴心地照顾公主她也算看在眼里。
公主是寂寞了些,有个性子开朗的柠愿伺候在身侧,或多或少也能开怀些。
“小姐,喝水…”柠愿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杯茶水递于龙姒裹前,双眼放光。
“乖柠愿。”年轻女子接过茶杯,戏谑地眨眨眼,还不忘揩油的掐一把柠愿的小圆脸,极近暧昧。
柠愿一脸害羞,眼睛明亮异常。
老农倒抽一口气,手里牛鞭抖了抖,两天了,他还不能接受这位小姐时常易于常人的举措。
瞧着这主仆三人各个跟天仙似的,他活了大半辈子也落不着见到一个,这如今还来了弎,乖乖,当那天他架着牛车路遇三人,那一幕险些让他心脏受不了,想着那时那三人中被唤‘小姐’的姑娘还大咧咧的挂在一女子身上。感知有人,一眼望来,让他差点忘了爹娘是谁。
那半梦半醒的眼神啊…这世界哪个男子能抗得住。
这不可巧,前些个儿日子皇帝携妃春巡,那身姿当真是如花似玉,水月观音,千娇百媚得紧。
可偏偏不到三日,这人间美景更是叠出不穷,这三位姑娘就这么生生的杵立在稻田畔,身后是村里的小山坡,种着漫天的桃花,时节已至,漫天火红,桃花纷飞,再配上这神仙一般的人儿,煞是迷人心魄。
尤其是那路上不时昏睡就是唱歌的小姐,更是一身的风华,外貌娇媚不说,连打混都显天真浪漫,叫人心生喜爱。
只是,如果她不偶尔揩她家小婢女的油的话…
“大叔,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城?”龙姒裹懒懒的开口,一边享受柠愿的悉心照顾,一边让梦洄为她捏肩,又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梦洄心疼,捻了毯子为她盖上。柠愿反应也是极快,往她身后垫了垫靠枕。
那农夫心中郁闷到不行,想了半天开口,
“小姐啊…我都说了我不是‘大叔’,我怎么也就二十又五,不到三十,连我们陛下都不及我年轻呢。”
“呃…”龙姒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抱歉,那大叔我们什么时候进城?”
农夫绝倒,不明白怎么会有个这么搞不清状况的姑娘,往路边碑牌一瞅,“快了,再过三刻便到,倒是今日帝妃驾临入城检查繁琐了点,姑娘还得下车让官差大人检查检查…”
“什么?我家小姐也要被检查?”柠愿出声,小脸臭臭明摆着不悦。
他们家公主是什么身份,还能让一介凡人近身检查。
“呃…真是官府的规定,不然待会你们同守门的兵大哥说说。”农夫见天仙般的美人儿不悦心下也微紧。
三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被一众大老粗检查似是不怎适合,更何况,这家小姐吃的穿的皆是他从没见过的物品,但处处镶金用玉哪是一般人家能消耗得起的
,连他这个豆点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大老粗看了都知道,这哪是一般人啊。
可是,这来的是皇帝,可眼前的小姐身份能比皇帝更尊么。
“无妨,我们随俗便是。”龙姒裹懒懒的道。悟了悟心脏的位置,闷闷生疼。
梦洄见状,飞快从包袱中找出药丸伺候她服下,柠愿更是熟练的抚其后背为她顺气。
农夫闻身后又是一番操劳,心下暗自叹气,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看似身体还不怎么好,还真是应了隔壁私塾先生常道的那个词——“红颜命薄”。
“那便劳烦大哥载我等到城墙前吧。”梦洄稍缓了语气。
农夫点了点头,又瞧了那位小姐一眼,见其唇色惨白、满头大汗。叹了口气,牛鞭一抽往前驱了。
龙姒裹小寐了一会儿,便被梦洄唤醒,见柠愿正往车下搬置行李。
“公主,我们到‘倾鸾城’了。”
“嗯。”
龙姒裹由梦洄搀扶着下了马车,仰头一看。“倾鸾城’”三字如烫金在阳光底下异常耀眼。
东歌南边重镇群,拥有占领全国四分之一的水利及能养活正南边数族人口的丰沃良田。
沉灰透着斑斑黑迹的城墙是历史送于它最厚重的礼物,这座城镇经历了数年前的‘人间之战’与南越划地为据,从此造就战争史上用不可动摇的战时重镇之地位。
前方人群熙攘歪歪扭扭的排起了长队。农夫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姐,你们还是到东边的小亭上歇息一会罢,日中行人总是较多的。”
“大叔,此番委实是谢谢您了。”龙姒裹转笑道,眉眼弯弯,让惨白的一片的面庞上添了一抹生气。
梦洄示意,递了块金子于农夫身前。
对方大惊,慌忙摆手拒收,憨直的脸上满是诚然的拒意,“不可不可,收不得,我这也是顺道,农家几辈子都花不起这些金子。小姐您还是收好,路上无男子于身照顾,金子还是留身以备不时之需才好。”
“大叔日子清苦么?”龙姒裹突然开口问。
“是也不是…娃娃他娘亲早些年便丢下我们走了,娃娃身体也不好,年幼没好身调养着落下了一身的病,我也是疏忽照顾他了。”老农一提及内里之事,面上浮显忧色。
“那大叔为何不想着从军?”
梦洄一听,挑眉与柠愿相视不语。
“从军倒好,东歌对军人的待遇也算是丰厚,倒是我家的娃娃,即便拖于远方亲戚照顾我终也是放心不下,就是将来见着老婆了也不好交代。”
龙姒裹颔首,一思索,“如果同时安置好您和您的孩子将来有缘还能与妻子团聚呢?再者附之有享用不完的生命呢?”
农夫大惊,豁然抬首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八年华的女子。
面色惨白、却隐隐透露出大气难测之风。
她到底是…
“大叔,您好生回乡照顾孩子。您与您孩子的将来,会很幸福。”
龙姒裹落下话,便欠了欠身转身离去了。
农夫愣愣的驻立在原地刹那间失了神,一句话也说不出,定定望着三人远去的身影。
她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只是,有神仙叫了一整天‘大叔’不懂改口的么…-_-!
(卷一用典批注:
1.第三十四回无盘之棋——《孙子兵法》虚实篇
2.第十九回惊世舞魅——《史记》之始皇本纪第六、《洛神赋》
3.六十五回你是我醉声里的不舍——《水调歌头》
4.七十二回刀剑风华——《诸葛亮兵书之解析军事论理》)
正文二卷:101回尘寰天下(二)
三人行至城墙,看了看那蜿蜒到远处的长队,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这估摸得排到明早了。”柠愿双手抱着行囊惊呼。
龙姒裹哈哈笑起来,看了眼梦洄,“我方才听说守城的队长贪于财货好美姬,梦洄,你就为本公主牺牲一下吧…”肋
语毕嘿嘿直笑。
梦洄缓缓开口,尽量不让声音流露半丝愤怒,可听来却咬牙切齿,“公主真是好计谋。”
“那是那是。”某龙捣头如蒜。
不消半刻中,梦洄满脸黑线从一见屋子走出来,结果在众人的惊讶中三人如进自个儿家门般慢慢悠悠,大摇大摆的进城了,一路还不望与等待一旁的路人挥手示意。
“她们为毛能这样走进去。是皇亲国戚吗?”路人甲问。
“靠,皇亲国戚也没这么拽的!”
——
三人一进城便被眼前的景况给吓住了,奇奇怪怪的木架子、二楼高的屋子、还有穿着西里古怪衣着的男女,到处晃来晃去的装着笼子的车…
龙姒裹吞了口口水,拽了拽柠愿的衣袖,“这些是什么…”
“是人间。”
三人汗-_-!
为什么没人给我们培训人间的课…
“呀、呀!小姐,那个笼子车向我们走来了,我们要不要躲远一点。”
“小姐小姐,那是火族的吗?为什么嘴巴里会喷火?丫…还有耍大碗的,那碗都有十个他脑袋大了…”镬
“小姐小姐,胸、这姑娘胸都露了大半了,天呐,连裹衣都能看得出来…”
“小姐…”
“柠愿,淡定些。”梦洄看不下去了。撇了眼正努力抑制自己惊讶的龙姒裹。
瞧这她一副呆鸡一般的表情,还有痴呆的双眼。公主她就是嘴巴硬不说,其实早就吓傻了。
“等等!”龙姒裹恍然想起什么,从包裹猛挖,一阵捣鼓,翻出了一本小册子。炫耀在二人跟前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