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半夜才出的了关呢。
“呃…”下一个问题。
我盯着她怀里的肉团子…
“他是我儿子。”
我:╰_╯
二哥啊…啧啧,你不但争着去当小三,还要硬着头当人后爸。
“姐!我代表西海老小给你下跪了!”
*****
龙神殿偏殿。
我被师傅抱在怀里,让‘阿花’给我搭脉,搞了半天眉间她有丝毫反应,我心下有些微急,抬头看了眼师傅,他朝我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脑袋以示安抚。
我奴了奴嘴,又看阿花。
良久,她才收回手,转身一边净手一边沉声道,“她缺了一魄。”
此话如平地惊雷,长老和哥哥们顿时冷抽了一口气。相互对视,眼里满是震惊。
我也是震惊,我缺了一魄?在哪缺的?
阿花姐姐接过仙侍递来的巾帕,试了试手,终于抬眼看众人。
“此话怎讲?为何我从未看出。”是师傅。
姐姐一笑,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因为我是六界唯一一个探魂之人。我的母族是烟娆开天地之后敝曦大神下支唯一有神谕的旁系龙族。”
她复而怔然地看我的眼睛,半晌很是坚决地道,“公主,你是否经常被梦魇所噬?亦或者有些事上百般无力?”
“你是说我读书吗?”我下意识的回答。
二哥一个爆栗,“都什么时候,给我开什么玩笑。”
哟,这是说话怎么不打颤了?原先不是见了人家连话都说不全吗?
——你、你、你、好,我是是是龙、龙…
——姐姐你好,我二哥说她叫龙二。
想到那句对白,我就想笑,怎么现在不打嗝了?
“阿裹是有此症,从前感知她夜里气息紊乱,一探才知她被梦魇住,只是这和少一魄何故?”
师傅看着她,眉头皱得很紧。
“她魂全,魄不全,但从今反应,西海众位都无人知晓端倪,我只想说,魂魄之事是天命亦是人为现在不可知,但是,”她一顿,有些艰难的开口,“如今这般高强度的磨练,对一个魄不全的公主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二哥欲出声,被今日特地赶来的大哥打断,摇头示意他听下去。
我心下也一沉,有些害怕。
我看了眼大哥,他很快向我走来,俯身从师傅怀里接过我抱在臂弯里。我把头埋进哥哥的脖颈里,再也不语。
“萼华仙主,再无他法吗?”大长老出声问,音线有些紧绷。
“那就要看子硕如何调节公主控制神力了。神力乃天苍之力,肉体负荷已是极难之功,要控制不住,本体受损再加上如今公主缺一破,命定危矣。”
我一听,缩了缩脑袋,更往大哥怀里缩去。
大哥拍了拍我的背,轻声安抚,“别怕…有哥哥和师傅在,不会有事的。”
那之后,我等很痴傻又带着一股我都不知道的冲劲。
其实,即便到死,我又怎会不怕呢?只是,为了那句话,我真真正正的守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
只是到末后。
我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去推卸,去抱怨.我堕落于此,看破于此,伤心于此,早就无关害怕不害怕,害怕?
当你爱的人亲手将剑送到你的心脏时,你便知道,是的,不会有事,只是死而已,只是自己学艺不精,只是自己因果报应,与人无尤。
那之后,我被二哥借口抱走去东海岸看海去了。留下师傅大哥等人。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他要如此磨砺我的修为,并非神力。
魄不全的人,一旦爆发全部的神力,必是气毁人亡。
但是,那些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正文八六回莫损心头一寸天(下)
是夜,新月如眉,淡雾笼纱,娉娉婷婷,掩映着桃花疏影,水中藻荇交横,低低迷迷让岁月美的黯然神伤。
拎着一篮子满当当的仙桃,是大哥这次来西海顺捎带来的,晚间仙侍呈了上来,大家尝了都呼甜。
我东看看西看看,人头倒多就是师傅不在席间。肋
心里想,师傅为了我常年留驻在西海,天庭的东西肯定也鲜少吃了,赶忙招来仙侍准备了一篮拎给师傅。
我不懂什么魂魄全不全的事,大家也再没在我面前提及此事,倒如往常一般和睦,我真的再不疑有他。
至少现在我很健康,而且也能负荷“攻杀”带来的影响,再加上当每个人都会以你无事一般的笑脸时,那时,我便坚定事态并不复杂。
廊腰缦回,长桥卧波,柳荫榆蒙,一对人影在月色下对望。
女子袅娜的身影立于月下,明红轻纱修长曳地,长袖飞扬,青丝婉转。
男子黑发如墨,眉目朗朗,丰神俊朗,仿佛俯瞰天下睥睨尘嚣一般从容大气。
重要的是,二人神色严肃,不似刚才逸朗。
“…你还记得她…许多年…”
“不忘…,…应当如此。”
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言语传来让我疑惑,他们说的是谁?
我挑眉。
好像真的是在说谁。
我捻紧篮子悄悄挨近,耳朵贴着墙角听。镬
那个秘密一定超级秘密,不听不行,肯定会生病!
模模糊糊间还是零零碎碎的片语。
我的耐性终于宣告破产。
师傅和东海阿花姐姐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非得避开重人才能说?
莫非…那娃娃是师傅的娃?吼~~不对不对。
莫非…这是个惊天动地传说中的“三角恋”?哎哟,这个更劲爆。
莫非…啧啧,这个想法更雷人。
请不要告诉我,他们在做游戏…
“你要用她为六界拼杀?!”一道女声忽然提高了音量。
我心下一个咯噔。探出半个头张望。
“那是她的使命,你没看到她出生是六界漫天的霞光么?甚至连魔界上空都被毫不荫蔽的覆盖,龙气之甚,神气之极前所未有。你知道这寓意了什么?那是神莅!早就超出了六界任何仙家出世,更并非简简单单龙神后裔降世。”
看来,这回是我说了…
一寸寸的,我心里有些紧张,小手拽着裙摆死紧,就怕听出我最最不愿意的话。
不要…
不要因为,我是龙神女才对我这么好…
真的千万不要。
“那么,你如此费神费力,如今不惜放下天界神职、六界荣损来西海教导她,就是因为她的身份?夜子硕,你当真无动情?你当真无情?”
而那抹声音沉默了良久,如此应允。
“她是龙神女有天懿,我是他师傅是神职。”
眼眸微阖,脚下略滞,不声不响地正待转身离去。
“你到底…”
“六界中…唯有她才能创造一个真正平和富饶的世间,神恩的天下!”
你看,好像真的是这个缘故呢…
*******
第二日,东海阿花便走了,说是商丘那狐狸王的几个姬妾宫斗打起来了,伤了狐后元神,她还得赶去疗伤没法在西海逗留。
倒是把二哥伤心了一把,领走前送了一大框子的西海桃花酿,看那离别的架势,恨不得就此跟她而去。
我撇了眼他。居然有个愿意当小三的人,更悲剧的这还是这个连主人都不愿意纳的主儿。
看着船愈行愈远,最后消失在海天的尽头只留丁点黑迹,众人才纷纷散去。
大哥拉着我的手转身,顺着那方向一看,又伸手扯了扯大哥。
他转头,低头不解看我。
我转向师傅的方向,仰着头甜甜的笑,“师傅,我们去沙阵吧!”
“今日便…”
“不了,我得加紧时间,师傅不久就要回天庭了,阿裹得抓紧机会练习。”
众人抽气,为了我千年难得的努力。
如果,这就是师傅你要的天下,那么阿裹送你又如何?
到底,也不过是活一场,分什么愿不愿意。
我记得,那日我从清晨拼杀到黄昏。
因为,西海来了另一位来客,师傅的贴身侍官,天界唯一的一个魔族后裔,真正的胜无不胜的神话——匕清。
一个修为恐怖精悍到连大长老都惊呼深不可测,一个清冷酷戾到近乎无情,一个生生世世都定下神契誓死效忠师傅的人,同时在师傅就住西海之时握住了天界兵部绝对霸权。
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似乎样貌还非常不错之人。
一个,很奇怪的人。
他完全进入了无我的状态,不顾我跟他打招呼,不顾长老们的问候,不顾我的无敌包子诱惑,不顾我笑得僵掉的脸。
我郁闷加气恼,他完全无视了我的友善。
他就那么简单的和大哥打过招呼之后就直径的走向师傅跪下等待示意。
我瞪大了眼。
诶!话说我师傅虽然六界尊极,但是我大哥好歹是天帝吧?也不怕被西海那群护短的糟老头们拖出去砍了。
这里可是西海的老巢啊。但是,那腔调,拽拉吧唧的帅毙了!
我内心开始打起小九九,用眼角看了他好几眼。也不知道这位大哥他愿不愿意今后都罩我。我阿裹,有天帝大哥,有天神师傅,再有个重量级帅毙的大哥罩我,老子就天下无敌了!哈哈哈哈。
可是,我刚要开口和他套近乎,师傅一个命令,他就磨刀霍霍顿时像泼了鸡血向我砍来了。
娘喂…tt
一天下来,我已经累得跟狗一样趴沙阵围栏残喘,大汗淋淋,连讲一句话都费劲。依依呀呀的大长老看得火冒三丈,气得头发都直了。可那人跟没事一样闲闲的站在场中持着剑,目光冷厉像是要把我撕成两片。
六长老一边给我试了试汗,一边给我递上水,我仰头一阵狂喝,好一阵才晃过神。
娘喂,这大仙真太tmd强了!
可是,我更悲剧的发现,他不喜欢我。好吧,准确的说,他讨厌我。tt
他不说,但是从没有避嫌的用鄙夷的眼神看我,过招对剑之间,全是冷漠的不以为然。
不带这样的…╰_╯
我有些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奴了奴嘴。师傅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一手为我包扎那些细小的伤口。全都是因为握剑不注偏锋给划破的。
“你该庆幸。匕清是个好老师。”
不甘心地,我轻啐。
师傅也不管,依旧在说,“匕清性情刚毅沉稳,作为对手是不可多得的缺少。他能给你真正的指导,西海的长老们互你是打从心底的,很多时候不能发挥你的真正实力,而匕清在兵部久驻多年,对于激发潜能,他是不可或缺的启蒙之师。”
好吧,我也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但是他不喜欢我。”这是最致命的问题。
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人,就要摆臭脸给他看,把身上对他的憎恶全都毫无保留的传递给别人。
我讨厌那种感觉。
尤其是匕清,他是师傅最贴近的人。
师傅倒笑了起来,面色到不似白日时那样冷清,眼中带着一丝玩味看着我。
“阿裹以后是要嫁给他吗?”
我:╰_╯
他闻言敛了笑意站起身来,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冷意,俯身看我,夕阳的余晖下衬这他身影繁重,隐隐有一抹厉色。
“苍生赋予我们七情六欲是让我们懂得爱恨嗔痴,他人不喜爱你,你就不爱自己了么?”
他依然挥袖负手而立,背对着我挺直了身躯。这一瞬刺得我的眼睛有些痛。
“阿裹,人一旦将心思专注于爱恨之中,人就会变得渺小、便得狭隘,你的生命即便给你条宏图大道你也无力负荷,那条路即便前方繁花,转眼已是荒芜。
而一旦,你看开了这些事事非非,恩恩怨怨,你的心即便是一路泥泞,你所能承载的,却是全世界。”
正文八十七在幸福的角落(一)
“阿裹,人一旦将心思专注于爱恨之中,人就会变得渺小、便得狭隘,你的生命即便给你条宏图大道你也无力负荷,那条路即便前方繁花,转眼已是荒芜。
而一旦,你看开了这些事事非非,恩恩怨怨,你的心即便是一路泥泞,你所能承载的,却是全世界。”肋
那一瞬,我有些失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忽而咬牙,默默的点点头。
第一次,我感受到,并不是全世界所有的人如西海一般都喜爱我。会有不满的眼神,不屑的口气,甚至不甘的对待。
“阿裹,将心思打开,作一个广博的女孩。不要求人人都爱你,至少你能看得开。上苍赋予我们七情六欲到底,也是让我们去爱去恨,却从未教过我等如何处理那些后果。只是爱过了,恨过了。阿裹,你的心该回来了。下午的试炼,你一心都被情绪所缚,为师不予以置评,回去后好好反省。
如何,做一个不被外物轻易左右的女子。”
语毕,他再也不看我一眼,与匕清离开了沙阵。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那么高大,那么绝尘,那么的睥睨尘嚣。
“六长老…”我囔囔地开口,“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我是不是真的让师傅失望了?”
耳边传来一声浅叹,我微微偏过头去看她。
“公主。”长老在我身旁坐下,擦了擦我有些泥泞的脸。“西海能给予你的是宠爱与抚育,但是却在很多情况下束缚了公主的天性。而司命天神早便看出了这点,他一步步,一寸寸磨练你的心智,你的坚韧,此次,他更不惜让匕清来为你试剑,天神的心,你得领着。”镬
我有些艰难的点点头。
“二来,西海数百万年来才得你这么一个龙女,我等足下更是无儿无女,对大殿下与二殿下的抚育多半是严厉苛责。”
长老一笑,讲我拉进她的怀里,“而,公主一出世,我等心疼至极,打不得,骂不得,更多时候不知如何体己姑娘家的心思只是无尽的疼爱,久而久之,公主便从未感知除了怜爱与爱的其他情感。这点上,不可否认的,西海确实做错了,才有公主如今被情绪所束。”
“可是,阿裹对他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他能接受我”
“那么,我们公主就要坚韧与广博起来,将心胸打开,接纳更多的事物,然后努力练功,匕清是个坚强至刚之人,如果他够担当,必能在心中重新有一番较量。我们公主现在该做的,就是专心于眼前之事,让天神骄傲,让西海骄傲,让你为自己骄傲。”
————————————
晚间,龙神殿。
我四处捣腾书籍,东翻翻洗找找,看了半天兵书策略,就没找不到破解那个冷面男的击剑的办法,一阵郁闷涌来,我哀嚎一声,丢了笔,把脑袋甩进书堆了。
这可怎么办,明天还得跟他比划,要再这么被动挨打,早晚会把西海的脸都到天边去。
一缕发丝莫名其妙的飘到眼前,我一看,得,我的斗鸡眼又出现了。我用力一吹,它摇摆了两下又没有动静,我再吹,它连动都不动了。
有没有这么倒霉的。o(╯□╰)o
师傅今天丢下我就和匕清跑了,我想他肯定不开心了。碰到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我连分寸的都乱了。
再想想那个鄙视的眼神,我连剑都握不稳了。
龙姒裹,你真是个白痴。你还是师傅的徒弟呢!就这么点胸襟,以后长大了怎么给二哥赚钱买好吃的,怎么去保护师傅!
还…怎么去守护六界?
六界…想来这两个词,心里就闷闷的难受。
我现在的能耐,连西海都顾不好,怎么去守护六界?别说六界,我现在这程度,
甚至连师傅身边的近卫官都打不过…
我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细细红红的的刀伤。不深,却是红红的有些疼痛,明知他已手下留情,可是还是忍不住气恼他。
因为它们提醒我,这是自己毫不专注的证据。
我,又何尝不知晓。
如此不定性,怎可成就大业。
“阿裹。”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清清冷冷带着他特有的脱尘之味。
黑发如墨,眉若刀裁,轻风拂起处,发丝轻扬,广袖飘飘,他就那么静静的驻立在玄关处,微笑的注视我,俊朗的脸庞在月光初发着玉一般的光润。
我有些恍惚动神。
忽然感激上苍,谢天谢地,在浮沉华世,能遇见他。
在我痛苦的时候给我坚定的怀抱;
在我度过一次次难关的时候为我骄傲;
在我彷徨的时候能为我指清一条明朗的前路;
甚至,在我无助的时候,他永远能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是一抹难得的微笑;
他从来都知道我内心的所有恐慌和不安。
难舍难分的情绪,怕是在那时就早已注定了吧。
只是,多年后,山河永寂、万里哀哭、负约而去、怎堪欢颜。
荏苒岁月覆盖的过往,白驹过隙,匆匆的铸成一抹哀伤。
我瞪大了眼睛,眼中一片愕然。连忙起身要迎进来,脚下一蹭,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了,跌了个狗吃屎。5页
他神色略略一僵,伸着手微微一僵,清亮的眼里有片刻的恍惚,随即轻轻笑开。
我恨不得挖个洞把脑袋给填进去
龙姒裹,你丫的,脚往哪蹭…
我愣愣的看着他向我走来,白衣作风,婉约宏睿,自有一股沉稳之气,他伸手把我抱在怀里,没有往殿内走去,反而转身,俯身把我安置在殿外的白玉长阶之上。
俯身望去,数不清的长阶像一层层永远都迈步过去的坎,泛着温润清寒的色泽,朦朦胧胧,有些冰浅。
他也在我身旁席地而坐,说不出的闲释。
我撑着脑袋望着他那张在月光下清瘦完美的脸,夜风习习,心间有些舒坦,醉也。
岁岁年年,花前月下,一方人影。他已然陪了我近千年。
人,果然敌不过唏嘘年华。
识字、兵书、布阵、计谋,包括如今的‘攻杀’,我的征战理识全部来源于他。
他知晓我最致命的弱点,知晓我的长处,甚至,通晓我内心的局略。
那个数万年后的真正‘校练’,给了我极近毁灭般的重击。
他调动所有精锐之师,费劲心思谋局排阵,挖出我全部的弱点,避开我全部的优势。我没有任何优势,唯一的,只有厮杀,厮杀,拼死的搏杀。
一个温柔时,给予你全部世界,狠绝时,送你倾世悲恸的人。
我龙姒裹,爱到不能爱,恨到无法恨,散到终须散的人。
“阿裹,你还需坚强。”
他轻轻开口,眉目柔和,清亮的眼底有些绝对的庄肃。
“智用、将诫、布阵、察疑、击势,你统统都得加紧修习。神力已显,魂格已定,就当痛饮一场,苍天在看。”
听毕,我勉强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我又何尝不知。
只是,说到底,有些意难平罢了。
我总归,为了这个世间,到底是要赔上自己的命的。
正文八十八回在幸福的角落(二)
面若桃花魂似醉之在幸福的角落(二)
我又何尝不知。
只是,说到底,有些意难平罢了。
我总归,为了这个世间,到底是要赔上自己的命的。(衔上)
“师父…”我突然有些哽咽。
我已不再如一千年前年幼。有些事情我慢慢领悟,也慢慢看透。肋
“当初,师父为什么愿意收我为徒…”当我晃过神来的时候,我已吐露出我内心最挣扎的结果。
我希望,这一刻,我能见证自己所有的不安和必定的后果。
他的身形明显的一晃,全身散发出的淡漠得令人心寒,脸上不带丝毫表情,眼底没有一丁点温热。
我有些吃惊,为重来就没有见到过这一幕的他。
“你想知道什么?”看转眸看我。
“因为我是龙神女?”
“是。”
“因为我是天界的战神。”
“是。”
“因为我是龙族的公主。”
“是。”
至此,我的心脏开始沦陷。
我嘴角往两边咧开,露出笑容,眨了眨眼睛,叹口气,“师父,果然从不骗阿裹。”
忽然脑子有些茫茫然,什么都是空空的。
大业、神职,这一刻莫名的再对我无动于衷。
一句话,言下之意早已明了。
“阿裹,”他似乎看出我的茫然,将一只手轻轻的在我的头顶上拍一拍,镬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对谁是纯粹的喜欢,或者纯粹的接受与厌恶。我收你为徒,为了苍生,为了西海,还因为那是你。”
他忽的站起身,仰望月光。
“鸿蒙未辟,宇宙洪荒。亿万斯年,四极不张。辕诡开天,浊沉清扬。日月经天,星宿列张。烟娆造物,日月重光。敝曦授德,积厚流光。神话故事,意味深长。”
如神邸一般恢弘壮阔。转身,深深的注视着我。带着从未有过的庄严。
“造物者烟娆、开天者辕诡、载德者敝曦、伐乱者龙姒裹。”
我愣愣的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我,一寸寸俯身蹲下与我平视。
“这个原因…够不够?”
我从没想过的解释。
一曲宏大的上古神话,一段悲壮的神恩救世,一幕恩怨大义的倾世抉择。
哑然一笑,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师傅啊,师傅,你真是吃准了我龙姒裹了。
大义在前,一切恩怨俗念均如蝼蚁。
“够。”我如此应允。
眸眼沉沉如星,相视一笑。
原因至此,再不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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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我刚被六长老从被窝里拽出来洗漱时,仙侍来报,道今日的‘攻杀’暂罢一课,明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