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洄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是叫你别弹啊…
更何况,你根本就没水平啊…
她无奈,瞧她绑了绑手腕,扭了扭头,一副上战场打仗前的热身运动。
她很想提醒她。
公主…这是哗啦爪子拨琴,不是去干架啊。T-T
四长老您知道了别跳海,梦洄已经尽力了。
半响,梦洄从水阁的里搬了台看似十分华贵的古琴,神木为座,琴弦细润泛着幽幽的银光。
一看就是个古董货。
龙姒裹一看,双眼冒光,像模像样的“咳”了一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有古灵精怪的打量了琴身一番,甭了一句,“好琴啊!”
众人绝倒。
这天庭里,各个出自六界之最,哪个不是上等货啊!
“赶紧弹吧。”龙二催促。早弹完了少受罪啊!
某龙一听,乐歪了,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错、错、错!二哥,四长老说,弹琴前,先要赏琴,做到与琴合二为一。”
这琴造了孽了才跟你合一!
“得了吧!那是给会玩的人,你就快点吧!”
“好吧、好吧”龙姒裹见他催促,他就这么渴望听到她的天籁吗?心下一阵窃喜。
“那么,跳过这一步。下一步是…”
“你还有?”龙二打断,“祖宗,你就快弹吧,趁大伙吃饱喝足,有抵抗力了,你赶紧弹两把吧。”
“我说我还有下一步!”某龙怒了!不尊重艺术,严重的不尊重艺术!
“二哥!你在西海课艺是怎么学的?四长老知道了会去跳海!”
梦洄内牛满面,四长老跳海那是绝对的,但是原因不是因为他,是你。
怎么会有人不自觉到这种地步。
龙二想死的心都有了,气的手指着她直抖,“你、你、你弹不弹?”
“我说了,我还没有酝酿!”
“你酝酿个P!魔音也要酝酿,你是想活生生把我们给逼死!”
“靠!你死定了,我马上写信给四长老,告诉他你说他坏话!”
众人见俩人又开始对骂,已经无力上前劝架了。倒是琼光十分欣慰的夸道,
“姒裹,我记得你的琴艺课已经在三万多年前就停课了。如今,你还有此番领悟,着实难得。”
某龙听得一头雾水,挠了挠的脑袋,转身问,“梦洄,我上过琴艺课吗?”
梦洄汗,扭扭捏捏了半天,最后从脑子里挑了句最隐晦的话。
“呃…公主,您是上过一天的琴艺课,只是那天您情绪不佳,而四长老身体又抱恙,所以便匆匆罢课了。”
顿时,龙一、龙二及夜子硕同时喷饭。
心里直叹,梦洄好口才啊,死的都给她说活了。明明是她魔音穿耳,惊吓了全西海有史以来的鸟兽骚乱,惨绝人寰,四长老就是硬生生撑了两个时辰,结果两眼一翻给人抬了出去。
正文六十四回你是我醉声里的不舍(四)
见龙姒裹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一副我很认同你的样子。
众人嘴角抽搐。
龙能作成她那样,也是种境界。
而龙姒裹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众人扭曲的表情,一屁股坐在琴身前,打量起来,老半天,朝梦洄喊,“净手、焚香。”
冷静、冷静…龙二心里不断的作着自我建设。额头的青筋抖动。
‘喀嚓’一声,他听见自己理智崩溃的声音。
“这不是在西海,焚什么香!”
“我愿意!那叫虔诚,那是艺术!你这文盲懂什么!”
“你丫的懂什么艺术!把你培养的,差点让四长老连求生的**都没有了!”
“那老头不是现在乐颠乐颠的很,对我不要太满意."她一副我拯救了他的模样。
龙二看着她拽得三五八万似的,气得浑身直抖,“那是因为他对你的艺术造诣没有底线了。”
龙姒裹:╰_╯
“老天,这把戏真多。”龙一小声的嘀咕,撇了眼脸色已然发青无奈又安排焚香的梦洄,心下为她抹了把汗,感叹,
这要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呆在她身边不发疯啊。
夜子硕黑眸一眯,盯着她瞧,不言不语,眼角眉梢却是隐不住的笑意。
这样的阿裹,纯真简单,随性自在,最是可爱。
琼光也是呵呵直笑,眼角不经意一撇,见到夜子硕难得毫不掩饰的开怀神色,心下不免有些苦涩。
你深爱的人,他的快乐不是来源于你,即便欢欢喜喜,到底也是意难平…
这边,龙姒裹净了手,也焚了香。在她觉得充分的表示对艺术的尊敬之后,满意的点点头,一爪子在搭在琴弦上撩拨几下。
“天呐!她要开始了,我好害怕!”龙二下意识的呢喃,随时准备逃跑。
龙一神色紧绷,却是掩饰不住的有些慌乱,话也不说了,怕也是紧张得半死。
这难以启齿的‘家丑’啊…
只见龙姒裹蹙着眉,神色疑虑自问起来“弹什么好呢?”
龙一顿时被酒水呛住,猛咳,面色通红,一副被惊着的样。
她还会别的曲子么?或者说,她会曲子么?
倒是龙二开始淡定,莫名其妙的笑了笑。
“死吧,大家一起死吧…”
这时,龙姒裹抬起眼眸,笑眼弯弯,看向师傅,“师傅,阿裹弹咯。”
夜子硕嘴角的笑容微微加深了一点,淡淡的点了点头,
“好。”
正在众人不解时,一道流水滑音轻轻掠过。连神都来不及回,几人瞪大眼睛,转身回看眼中一片愕然。
又是一道缠绵琴音,伴着另一只手的一丝浅拨,一首琴曲如琉璃月光清然向起,如梦如幻。
只见,一女子低吟浅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玉指轻舞,拔动琴弦,伴随着低低的吟唱,没有人知道,为何从不会弹琴的龙姒裹,居然会这首曲子,还会弹得如此惊艳诀绝,惊煞了在场全部的人。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众人早就噤声,纷纷转头看向一直浅笑不语的夜子硕。
正文六十五回你是我醉声里的不舍(五)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众人早就噤声,纷纷转头看向一直浅笑不语的夜子硕。
那个一身风华无双之人,他就浅浅毅然的坐在那用着淡淡的眼神,注视那个女子,没有吃惊,没有意外,有的只是有全然的把握与驽定,目光温暖看着那个巧笑拨弹的女子。
仿佛这个姿势,已练就了千百遍般自然。
下一瞬,一道漂亮的双手滑音流然响起,漂亮的手法,虽技艺不甚高超,但一拨一捻间琴声委婉却又清醨,指法绝妙流连像是经人精心指点,几人一听顿时侧过头来看着龙姒裹,面上难掩惊讶之色。
龙一最快恢复神色,将手中之酒一口饮尽,唇边似有似无荡起微笑。
夜子硕,你不但把阿裹调教成为一个绝代精妙的人,更给了她一世再无人可及的风华。
我真的,开始慢慢期待了…
身旁的龙二与琼光,也飞快收起惊讶之色,
这首《水调歌头》清幽婉转夹杂着女孩特有若有若无的淡淡忧愁,明明浅浅的低吟,让人有着说不出的超然出尘之味。
没有特别的伴奏,也没有高超的琴技,甚至没有严谨的唱腔。
但就是被眼前这个女孩咏出了举世无双的味道。
琼光怔怔的看着她,眼前这个女子,明媚、开朗、温暖、细腻。有一身绝无仅有的芳华,虽有许多的让人头疼小毛病,但丝毫不影响她的明媚,那种内心傥荡又不失温和的明媚。
夜子硕喜爱的明媚…
她已不再年幼稚嫩,慢慢的开始展露专属她的锋芒。
魂定九重。
举手投足间,已端的是稳稳的大气。
她被夜子硕调教的很好,被西海的养育的拔萃,她将被六界迫切的需要。
她扬眸侧首,凝视于他,那首《水调歌头》,是素素也没办法弹出的味道…
她闭眼倾听,慢慢咽下口中的酸涩,一声声有规律的清脆掌声循循响起,她蓦地睁眼。
是龙家兄弟在轻声应和,由着那个小仙婢带着头打着节拍一声一声敲入她的心里。
无端让她心间有一丝意外的豁然,她转身看着那个浅笑盈盈的女孩,配合着众人的拍掌节奏一晃一晃的脑袋,眉眼弯弯,眼眸清澈潋滟。
只见夜子硕也不再沉默,轻轻的也跟上众人的拍子为其附声。
她轻轻地笑,抬头望着那一轮圆月,云浅风轻,杯酒欢歌,岁月静好。
又见龙二兴起,拿了一支银筷配合着音乐轻敲着酒杯。
叮叮叮叮…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她看着众人如痴如醉的神色。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一笑释然,心下感叹,
是啊,痴痴念念,欢欢喜喜,聚聚散散,到底古难全。
下意识的,她缓缓抬起了双手,打起了拍子和着众人的拍掌也附声唱了起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寻渡盼,痴情念,醉相思,清风夜,抚掌而歌,诉尽了未知的冷暖别离,扑向了未来盛大的魂断狂欢。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月色朦胧、醉后情浓,缠绵诗咏,一曲琴声相送。
这一幕,她记了一辈子。
正文六十六回与你面对风雨(一)
(婳有话说ps:喜爱《风烟》的亲们,传说第一卷即将盛大谢幕,最后几章会迎来绝对壮丽的**,请亲们继续关注《风烟》,期待传说第二卷开幕。谢谢,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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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水阁,五更三点,更漏月栖。
纱影重重,朦胧的白色像是一望无际的虚无飘飘荡荡,让人无端有似莫名的迷离。
云绕琉璃地,说不出是多么飘然、道不出是如何静逸。
窗外,天际由灰白转为淡橘,将屋内的重纱的影子拖得长长。
房内,烛光如豆。
卧榻的人儿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秀眉微蹙,冷汗棽棽,无意识的囔囔低语。
梦里,似乎有人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
“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
一遍一遍,一重一重,排山倒海呼啸而来!
毫无情绪的咏诵,毫无起伏的音声。庄重又厚重,反反复复的在脑海里响起。
是谁?
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总出现在我的梦里?
你要告诉我什么?你断断续续的要告诉我什么?
你是谁?你是谁…
“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
那声音像梦魇一样缠绕着她,久久挥之不去。
不要,不要…
是谁的低吟浅唱,让我无端觉得绝望。
不要,不要!我不要绝望,不要让我绝望!
我还有使命没有完成,我还有至爱的人要守护,我还有…我自己的梦想、
“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
求求你,不要…不要!
“啊!!”
她骤然清醒,瞪大了双眼,狠狠的呼吸,胸间莫名有股真气死死的压制住自己。
“公主!”
梦洄惊呼,顾不得禀告,推门而入。看着缩在墙角面色灰败的龙姒裹。
神智迷离,哪有白日灵动模样?
心下一痛,慢慢挨近,才发现她满头的冷汗,神色恐慌。
这该死的梦魇!
“公主。”梦洄小心轻唤,坐置床畔。
感觉有一双微凉的手轻轻覆上她的额,抹去了她惊恐的神伤,她愣愣的转过身,小心翼翼的唤,
“梦洄…”
听到龙姒裹下意识的唤她,鼻子猛地一酸,似要掉下泪来,忙咬牙止住。
“是,梦洄在,就在你身旁。”
她试图让自己笑得开朗,双手却颤颤地佛开她被汗水黏湿的紫发。
紫发…
她的心像是被碾裂了一般。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她还那样小,为什么要这么摧残她?
这苍生,这大义,这黎民,这慢慢霍乱的世间,你竟要这样生生的交给她。
“梦洄,我作恶梦了。”
龙姒裹垂着头咕哝,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头,面露痛苦之色。
长长的衣摆话落直手臂,露出一条条有些狰狞的伤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早已化成不整的伤疤。
梦洄再也捂住嘴狠狠的抽气。伸手把龙姒裹带入怀中,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纤瘦的背脊安抚。
“不怕,不怕…梦洄在,我们家公主一定不会有事的,别怕…”
老天,可是,我好怕!
我真的好怕!
我怕,我即便用命来护她,也留不住她。
这一切一切的端倪,这一次一次的神伤,这越来越频繁的梦魇,你让我怎么守着她?
正文六十七回与你面对风雨(二)
你让叫我如何守着她,才能让她过一段,宁宁安安的生活。
送她一段美好的‘地久天长’。
老天,你究竟,要带她走入什么样的命运?即便前路再荒芜再绝望,你都能不能让我陪着她多走一段…
哪怕多一段,就一段!
别让她一个人,求求你!千万别让她一个人,你让她怎么过…
良久怀中的人儿不再颤抖,静静的偎在她肩上细细的喘气,螓首半垂。
这是他们的默契,不问缘故,只是守护。
龙姒裹顺势看了眼窗外,天光已初亮。努力平复了心中情绪,无声无息的列开了嘴,“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呢。”
天亮了,真好。
她慢慢睁大了眼,头疼慢慢的平复,不再割裂划痛她的心。笑着看着阳光慢慢洒进窗棂,留下淡淡的金,让她格外珍惜。
梦洄琢磨她似喜似笑的模样,抬眸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窗外。
天亮了,只要天亮了,什么都好了。
没有无尽的梦魇,没有无望的黑夜,所有害怕的感觉都消失不见,所有的爱都会回来。
阳光暖暖,带着天界特有的清冽,异常的缠绵,连青白的重纱也染上了浅浅的暖意。
总有人不知足,总有人辛苦付出,总有人无辜,总有人步步劫殇,总有人因果障路,总有人不愿服输,总有人刻意辜负,总有人倔强艰苦,总有人伤心无助,总有人伤痕种种。
更总有人装不在乎…
“更衣吧。”
她极自然的开口,仿若习以为常,神色已恢复平淡,眉眼弯弯,运气让眉间耀石恢复朱砂成痣。
没有别的缘故。
只因为我会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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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天界校场。
七十万天兵大军在场内整装待命,卓日初升,熠熠于辉,那耀眼的金色盾牌,密密麻麻如聚成一面辉煌的明镜,日光灼耀映于其上,折射出与天同辉壮丽之景。
肃杀、锋利、铁血、严穆。
绝对的波澜壮阔!
龙姒裹二人行至校场便能感觉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当见到如此壮大之景,心下被狠狠一惊。
几十万的天兵,巍然立定,列队驻立于天地光华之间,撼天动地!
好可怕的力量!
好雄浑的气势!
一抹雪色身影伫立于千军万马阵前,发丝轻扬,广袖飘飘,凌洌沉敛,萧萧肃肃,绝尘于世。
龙姒裹浅笑。
只有他才有那种能够拥有睥睨天下的锐气,也只有他才有那种足以穿透人心的酷厉眼神,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唯有他。
梦洄一整神色,敛眉紧跟在龙姒裹身后。
如此气势,这逼人的气场,硬生生让人通体胆寒,更何况是身为女子,她虽阅历不少,但这动人心魄的以及沉重得足以令人窒息的迫人煞气,早已并非常人能忍受。
她望着一直走在自己身前的那抹纤瘦的身影。
坚挺又孤立。
心下碾痛,收下握得死紧,心里的血不停的留,她狠狠的吸气,逼自己不哭泣。
有些路,终归要公主一个人走。
正文六十八回刀剑风华(一)
龙姒裹走至他身前几丈处站定,躬身服礼。
“师傅。”
俯身拜恭,行的是长尊大礼。
一俯身,在几十万赫赫大军前,定了一生宿命。
他是师,她是徒。
夜子硕双手交握于广袍间,眉目庄肃,颔首,受了这礼。复转身,道:
“天懿龙女,魂定九重,战泽于世,霜印传神之夙愿,福泽世间!”
“神女荣尊!”
‘唰’的一声,军容肃整,清晰整齐划一的单膝落地之声,附和着震撼天地的呐喊,响彻天庭内外。
那光景简直是风云变色,日月闇之光都不足以形容!
“起!”
她肃声开口,语气高昂凌厉异常,不复外表娇弱模样。
众军大赦,高呼‘隆恩’,拜恩起身,其声势气吞山河,威镇寰宇!
龙姒裹恭训颔首。
夜子硕见其不卑不亢,身形挺直,傲若临渊,气度非常,心下受慰。
如此大气,西海数万年心血抚育得极好。
他颔首示意,身侧蓦地多出一人影,来去无形,那人很快授意,转身高举手臂一挥。
之间最前几列的将士,双腿屈跪,单手护胸,垂首恭喝,
“龙族‘天诀士’,拜见公主!”
龙姒裹一震,不敢相信的望着夜子硕,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便是守护世代龙族,传说中战功赫赫,天下最强之师——天诀士!
今番亲眼所见,更是风神绝世!
夜子硕淡淡一笑,予以肯定。
阿裹,今日,我必要你在这天界所有将士面前,展露倾世锋芒!
“赦!”
数千战士霍然起身,阳光越来越明亮,映在‘天诀士’子弟的紫金甲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精光。
那是龙族至高无上的尊位的象征。
阿裹,今日为师要考验你这数万年所学,所以下手必定不留情,你也定要倾尽全力。”
夜子硕沉声道,严肃异常,眼中有期盼。
梦洄一怔,又看了眼身后百万雄师,心下开始冒汗。
天神不会要用六界最强悍的军士来考验公主吧?
“是。”
龙姒裹允诺。
夜子硕得到答案,一手朝天一挥,顿时万丈流光平地而起,瞬间结成一个光波潋滟的结界。
“今日之战,分三场。”他交代,
“第一回,你需过挑选中的三千‘天诀士’一关。”
语毕,四下众人哗然!
老天,天神居然让龙神女一个人对战三千‘天诀士’!
让一个看似娇弱无比的女子与三千雄师对抗!
驻立在高台的琼光等女眷人纷纷下意识的捂住嘴,不敢相信。
夜子硕,到底是狠还是疼?
“第二回,天庭四大天王率领其兵部战将与之一敌。”
梦洄听到这已将开始犯晕了。瞧龙姒裹一脸镇定,像是十分驽定一般,她心里更担忧。
她不是怀疑公主的实力,而是,在司命天神最后一次真正的校验教学成果的战场上,她的公主,是否真的能镇定如常。
“最后一场,是为师。”
龙姒裹骤然抬头,对上那抹深幽却异常肃冷的目光,明黄的阳光下,他狭长的眸中清楚地印出她的模样。
她看着他,二人相视良久,忽而她扬眉一笑,引来兵将一阵痴愣好半天才回过神。
龙神女,当真是天下无双!
在高台上的龙二早就急翻了天,却又不好表示,收下随意拽了快衣袖死命搅烂。
龙一双目倏地一凝,低头一看,嘴角一抽,
“老二,你拽谁衣服?”
“啊?”龙二一副心思在战场上,半晌才回过神,手一抬,顿时干笑起来,一边抹平衣袍上的那怎么样抹不平的折痕,一边狗腿的道,
“哈哈!抱歉,抱歉!”突然神色一变,“可是这夜子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小验吗?他是病傻了还是药喝多了,这是狗屎的小验啊!”
龙一一听,心下也是有些想法。
夜子硕今遭如此大番作为,是想让阿裹在天界立足,更在百万雄师之前崭露锋芒。
近年来,虽已稳握兵部大权,但那些修为几十万年甚至更精深的一众将帅并不非得就卖这突降的龙神女的账。上天授意是天命,徒承师愿是更无话可说,但是人心隔肚皮,然领兵之人讲的就是实力霸气,要想今后在战场上真正运筹帷幄,调兵遣将在鼓掌之间就必须实实在在的打败他们,让真正强大百倍的实力逼迫他们震慑、屈服。
“稍安勿躁,”没有人发觉他的拳头缓缓收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阿裹不是寻常女子。”
正文六十九回刀剑风华(二)
“稍安勿躁,”没有人发觉他的拳头缓缓收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阿裹不是寻常女子。”
琼光看着这兄弟俩的互动,心下也是为龙姒裹捏了把冷汗。
她今日,才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一面的阿裹,龙族锦服,全身上下却没有丝毫累赘之处,英姿煞煞,逼人魂魄,锐利的像是要刺穿别人的眼。
不用想,也知是场硬仗。
哪里还是昨晚抚琴浅笑的二八年华女子。
她又将视线转向夜子硕。
他冷峻、刚毅、疏离,却偏偏对龙姒裹如此上心。为了她,甚至不顾自己病势扛下最后一场校验。
又或者,她可以说服自己为了天庭,他必须负有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