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是面目全非的模样。
电器被搬光,家具被砸烂,整个屋子乱轰轰的。虽然之前辉夕已经略为整理了一下,但依然无法安心入住。
辉夕看着这又脏又乱的屋子,突然说:“其实这样也好。”
“哎?好?家徒四壁又没有钱,好你个头啊!”圣音怒,家里变成这个模样,他居然还说好!
辉夕微笑:“反正什么都没有了,干脆我们自己重头做。墙,可以买油漆重新刷,家具呢,与其买现成的,不如自己做。反正有一个这么厉害的木雕师在,对吧?”
“我是艺术家,不是木工,我才不做家具呢!”圣音*嘴巴不高兴地反驳。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一起把垃圾和烂家具都清扫干净,然后一起铺报纸刷墙壁。
看着手脚麻利的辉夕,再打量笨手笨脚弄了一身油漆的自己,圣音不甘心地嘀嘀咕咕:这家伙,虽然“出生”才一年,可手艺比我还好…这…这个…没办法,我只会做木雕,又不是油漆工,咳咳!
漆完了墙又去买木头做家具,计算,度量,锯板子,敲钉子,镶嵌、油漆…几乎全部都是辉夕在做。圣音这个处理木头的天才,现在却只能给他打打下手。
“啊…!”正在锯板子的辉夕突然惨叫一声,“糟糕,不小心把手指锯断了!”
在一旁给其它木板上光漆的圣音赶忙扔下手里东西冲过去。看到紧紧捂着手的辉夕,她的脸都吓得白了:“怎…怎么办…糟糕了!虽然不会流血,不过手指会短一截吧?那个…你…你你你先冷静下来!别担心…我…我帮你接回一块木头上去,保证雕得跟原来一模一样…不过可以这么接上去吗?难道要用粘胶?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木雕都是从外往里直接雕进去的,从来没有试过拼起来的,她哪里知道能不能用胶水粘回去啊…惨了…难道要让辉夕一直用个粘上去的指头?可是粘上去的指头也会和他一样,变得活过来吗?
圣音抱着脑袋转圈圈,脑子里一片混乱,手足无措。
辉夕嘿嘿一笑:“骗你的!其实只不小心削掉了这么一点点而已!”
圣音扑上去抓住他的手仔细看。这死木头人,居然只是指甲部分被削掉了0.1毫米而已!混蛋!刚才害她那么紧张!
辉夕一脸高兴:“你这么担心我?”
“白痴!谁担心你了!你居然敢骗我,可恶!我…我要把你的整只手给锯下来!”圣音气得举起锯子追他。平时紧粘着她的辉夕这时候倒不笨了,忙忙地避开。但圣音冲得太急,险些摔倒,辉夕及时伸出大手,一把将她捞起,紧紧地搂在怀中。
确定圣音恢复平衡后,他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别吓我嘛…你拿着锯子太危险了,小心别割到了自己。”
“走开!你才危险呢!我是木雕师啊,切木头不过小儿科而已!从现在起,你去刷油漆,我来锯木头!”圣音急忙把辉夕推开。奇怪了,他不过抱着她而已,可是,自己居然…居然会…想起了那个吻?!
面红耳赤,又尴尬又紧张的圣音偷眼看看乖乖去刷油漆的辉夕,幸好幸好,幸好他没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否则…否则…要让他发现自己比番茄还红的脸色,这所谓的主人脸面何存啊!
奇怪…明明早就知道辉夕和前辈是完全不同的人。为什么到了今天,还会对他面红耳赤呢?
真是太奇怪了…
一个星期后,重新将整个家油漆翻新,还做了一套简单的家具的两个人,都累得爬不起来了,不过看到共同劳动的成果,还是很开心,只是…圣音的自尊心受到了惨痛的打击。
因为辉夕做的家具好像店子里卖得那么精美漂亮,而她做出来的则全部像小学生的劳动课作业一样歪斜欲倒。
她明明被誉为本世纪最天才的木雕师,怎么可能制作同样是以木头为材料的家具,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刚出生一年的木头男?!
辉夕每次经过圣音做的家具,都忍不住*肚子暗笑。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的圣音气得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狂摇:“死木头人!谁叫你做得那么漂亮的?谁准你笑我的作品的?可恶!”
没防备的辉夕站立不稳,不幸被扑翻在地。于是,躺在地上的辉夕和压在他身上的圣音在很近~很近的距离内面面相觑。
奇怪…真的很奇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的圣音迷惑地盯着辉夕,为什么最近只要和辉夕稍微靠近一点儿,她就会变得面红耳赤啊?
“圣音您不要一直这么看着我…”被压在地上的辉夕微笑,“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以为你喜欢上了我…”
“哇——!”没等他说完,圣音就惨叫着跳起来,冲回房间,关上门!
完蛋了!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辉夕?
喜欢上一个木头,是怎样的感觉?
圣音不知道。估计这地球上也没有人能告诉她这个答案。
因为——辉夕是她所了解的,这世上惟一一个活过来的木头人!
圣音一边纠结在理不清顺不明的情感里,一边为了还债,开始努力雕刻新的作品系列。辉夕还是和往常一样,帮她打磨工具,端茶递水,陪她去医院看望父亲。
生活回归到以前的平静,父亲乖乖戒酒戒赌,一切都很好。
但——圣音还是敏感受地查觉,她和辉夕之间有了一点儿什么不同。
她总会不由自主看向身边的辉夕,辉夕如果发现了,就会回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可她一看到他的微笑,就气得扭开脸。
地球上那么多人类,那么多生物,为什么——偏偏她会喜欢上一个木头男?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仔细想想,这家伙虽然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可其实却比谁都善于看透她的弱点,老是取笑她,还笑到前仰后翻。
现在面子上好歹他还把她当主人对待,可万一让他知道其实她喜欢他——神呀!到时候她这个所谓的主人肯定半点儿地位都不剩,每天被他吃得死死地!
不行!太可怕了!就是撕了她的嘴,也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周末,当圣音和辉夕去医院时,医生通知圣音,她父亲的身体大有好转,过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这确实是一个大喜讯,可那别扭父亲还是扭头不肯正面看她的态度,却让圣音气得想抓狂暴走。
最后还是辉夕阻止了气得几乎要掀床的她,一边跟其他医务人员和病人道歉,一边将她拖离医院。恼怒的圣音走了半天路后,才发现辉夕竟然一直拉着她的手没放开,那么理所当然地,牵着她走向回家的路。
圣音在脸瞬间火烧一般红了起来,心跳激烈得似乎要撞破胸膛!
“你…”羞怯到了极点的她,最后再次演变为恼羞成怒,“快放开我的手!”
辉夕怔住,回过头看向她,又看了看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最后居然无辜一笑:“我是怕你走丢了,所以…”
“白痴!我又不是小学生,你这趁机吃我豆腐的好色木头…”圣音的话还没吼完,辉夕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却在一瞬间,突然改变了神色。他一把将站在路中心的圣音抱起,迅速冲向路边。
突然被辉夕紧搂入怀的圣音,昏头昏脑地还没闹清楚是什么事呢,就听到——
“吱——!!”
一声尖锐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在极近的距离刺得耳膜生疼。透过辉夕的手臂,她看见刚才他们二人站着的地方,一部黑色的宾士车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迟钝的她,直到此刻才明白过来。如果刚才不是辉夕反应够快,她可能已被那部宾士撞到了!
“可恶!有钱人开车就不看路吗?!”怒冲冲的圣音奋力挣出辉夕的怀抱,抬起黑色高筒靴,狠狠一脚就踩了在那昂贵的车头上,“给我滚出来!究竟有没有交通意识呀,这种路口众多的小巷也开那么快!差点儿就要撞死人了!”
然而当她看清楚那个从车子后门走出来的高中女生时,两只眼珠子瞪得比恐龙蛋还大。不仅是她,连辉夕也万分惊讶。
那个宾利车的主人——居然就是贷款三千万给他们的银行总经理女生!
圣音原本准备拆了对方车子的气势顿时缩到了地底。拜托!人家好歹也是雪中送炭救了她和她家臭老头一命的债主,怎么好意思把廉价靴踩在人家车头上!快!快放下脚,顺便帮他们擦干净车头!
“姚小姐,真巧!”少女笑得天真明媚,丝毫没有刚才险些导致车祸的自觉,反而说,“有空吗?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谈谈?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鉴于对方是自己的高级债主大人,圣音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可她很快就后悔了。
坐在咖啡馆里,圣音极度后悔——那只白老虎居然也下了车,和她们一起走进咖啡馆!
要命!上次在总经理室见到一只大老虎已经够让圣音吃惊了,现在少女居然还带着它进咖啡馆!当着全店人瞠目结舌的表情,少女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而白老虎则懒洋洋地趴在她脚边,打了个哈欠,闭眼浅寐。
然后不出圣音所料,不出一分钟,这家店的客人全部消失得比超人还快!谁敢和一只老虎共品咖啡呀!店员瑟瑟发抖地为她们送来雪糕和咖啡后,就一直躲在收银台后面暗暗哭泣,再不敢出来。
圣音咽了咽口水,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总是带着这只老虎吗?”
少女点点头:“没错。”
“你…不怕…”圣音不知该说不怕被动物园的人抓走还是被交通部门抓走。
可少女的表情却比她更惊讶:“难道你不知道,除了特殊情况,否则守护者都会寸步不离生命师吗?”
什么?!
圣音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说什么?!
守护者?生命…师?
圣音静静瞪着面前的少女,她笑得单纯又可爱。可圣音第一次领悟到,这个女生比她所表现的还要不简单。
她——究竟知道什么?
少女歪着脑袋望向立在店门口的辉夕,淡淡一笑,才将目光又移回到圣音脸上:“你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嗯…很久以前,大概是…春秋战国时期吧,具体年份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时有一个姓‘要’的年轻女子。她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能通晓未来与天机,会预言和占卜,甚至还会飞天。有传言她是仙人降世,不过都只是猜测而已。”
她顿了顿,别有用意地盯着圣音:“但最神奇的一点是,她拥有给没生命的东西赋予生命的力量!”
圣音沉默地听着。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从没想过却又与她和辉夕密切相关的命运将要被摆放到面前。
辉夕,究竟是什么人?从何而来?
而自己,又是什么人…
少女*勺子中的草莓雪糕,续道:“因为她的力量太神奇了,所以人人都想得到她,人人都变得不可信。女子为求自保,于是用自己的力量创造出了一个独一无二、誓死效忠的守护者出来!从此她再无须担心自己的安全,因为他是一个最强也最忠诚的守护者。”
说到这里,少女突然眨眨大眼睛,狡黠一笑:“可结果她还是陷入了不幸,你猜是为什么呢?”她观察着圣音的反应,慢慢揭开迷盅,“是因为…她爱上了这个自己创造出来的守护者…”
圣音怔怔地坐着,心跳得越来越快,她预感到了悲剧,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将手中的雪糕勺握得异常紧,紧得几乎要生生割开自己的手掌心!
“可那只是由自己赋予生命而创造出来的守护者,不是正常轮回诞生的生命。这样的对象,如何可以恋爱?于是女子陷入了痛苦绝望中,她的守护者见她如此悲伤,也很难过。最后他说‘如果只会让你痛苦,那我就失去了当守护者的意义,既然如此,还是我消失吧。’接着他一手伸进自己胸口,将他的‘心’取了出来…啊,不是我们普通人类心脏的那个心,守护者的‘心’就是咒语,是赋予死物以生命的力量。失去了‘心’,守护者就会恢复成死物…”
“你想说什么?!”
没等少女说完,圣音就截断了她的话。带着异常的恐惧,带着身体的颤抖,圣音如一头受惊的野兽般望着她。
可少女仿佛根本没听到圣音的吼叫,甚至连看都没看她,悠闲地吃着雪糕:“后来那女子嫁给了一个深爱她的凡人,可她到死都没获得幸福…”
“你究竟想说什么!”
圣音气急败坏地望着面前那张可爱的面孔,只觉得胸口难以形容的剧痛。
不…不…不会的!
辉夕他…跟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说根本没关系,他才不是…!
少女依然续道:“但女子发现自己的子女中有人继承了她的力量,于是让继承了力量的孩子都跟她姓‘要’。直到两汉年间,‘要’姓改为‘姚’姓,渐渐隐藏了在一般人群中。可因为这种特殊的能力,姚家在各个朝代中都处于地下王者的身份,有时是皇族的巫师,有时权贵一方,有时…”
“够了!我是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圣音咆哮地吼道。她明明在生气,身体却又莫名其妙地颤抖。
圣音的眼里,只看得到面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少女。
冷汗,从额间滑落,一滴一滴,如坠在魂魄之上,惊起冰冷彻骨的寒意。
少女还是用平静的笑颜注视着她,与圣音的激动成鲜明反比。她吐吐舌头:“说了这么久,居然忘记自我介绍了。圣音小姐,你好!我是现任姚家当家的女儿姚菲铃,是本家的人,而你则属于分家。这是白虎,是我的守护者。”
趴在地上的白老虎终于睁开眼睛,甩甩尾巴,慵懒地望着圣音。直到菲铃将她面前那杯饮料倒进盘子里送到它面前,它才终于动了动身子,爬起来*喝。
圣音望着少女的漂亮笑脸,望着那只听话到了不可思议地步的白老虎,丝毫没半点儿亲近感,反而又往后退了一步。
不相信…绝不相信!
什么本家分家!什么拥有特殊能力的女子!自己全部听都没听过,姚菲铃说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仿佛看穿了圣音的心思,菲铃笑道:“那你要剖开他的胸口,看看有没有那个象征咒语的‘心’吗?如果没有,就说明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头人,是我搞错了,我向你道歉!”
圣音瞪着她,不发一言。
菲铃笑得异常通透:“不敢吗?”
圣音发狠似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咬到全无血色,痛到没了感觉。一把提起自己的外套,掉头就走。
“圣音小姐!”
半推开店门,突然听到呼唤,圣音回过头。少女坐在椅子上,笑得可爱纯真,可她说的话,却如一口剧毒:“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爱*的守护者,如果你不想毁了他的话。还有,”她耸耸肩,笑着叮嘱,“记得要按时还钱哦!”
“放心!”圣音强忍下暴走的冲动,扭头离开了店子。
一直等在门口的辉夕见圣音突然满面怒气地冲出来,忙迎上前来。
“我们走!”圣音哑着声音说了句,脚步不停,飞快往家的方向走。
可恶!可恶——可恶!
那个女生突然跑过来胡扯八道一大堆,什么传说什么本家的,绞得她脑袋一片混乱!真是气死了!
…
不…不对…之所以那么生气,并不是因为什么姚家,也不是因为什么传说或者能力的来源,而是…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爱*的守护者,如果你不想毁了他的话。
停下急促的脚步,圣音突然回过头,不分由说地就一头栽进辉夕怀里。辉夕虽然有些惊讶,但没多问,只是伸出双手,温柔地环抱住了她,一如既往。
辉夕…圣音心痛地低喃着他的名。
为什么事到如今,才让她这个弱小无助的女孩看清楚命运的真实呢?
其实她,从来没想过要辉夕必须为她做什么,或者当什么守护者。她只是希望,自己和辉夕都获得幸福而已…
如果说圣音从来没怀疑过辉夕的来处,那是骗人的。
可她向来单纯直率,看到辉夕恭恭敬敬地照顾守护着她,慢慢地,为什么木雕可以变活,这个疑问,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只是,辉夕现在确确实实地陪伴在她的身边,温柔地笑着。
她喜欢辉夕,可是菲铃却说——不要爱*的守护者,如果你不想毁了他的话。
不!绝对不相信!她才不是什么生命师!辉夕也不是什么守护者!他只是——属于圣音的“辉夕”而已!
“那个女生,下午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晚餐过后,圣音如常地钻进工作室时,才发现自己心神不宁,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在雕刻上。明明只是倒在地板上发呆,却又觉得异常的疲累。
辉夕见状,却不多问,只是细心地帮她按摩。
圣音静静盯着他厚实的胸膛,最后终于忍不住:“辉夕,你…”
“怎么?”辉夕温柔地凝视着她。
圣音盯着他的目光中闪过一道恐怖的利光,突然喊:“脱!”
辉夕眼中的温色终于变成了诧异:“…你说…什么?”
这迟钝的发霉木头!
“我说脱衣服!快!立即!马上!你聋了吗?你不是什么都听我这主人的吗?那就赶快脱衣服!”圣音好像抓狂的变态,冲上去就一把拽开辉夕的衣衫,露出他白嫩的胸膛肌肤。然后二话不说,将自己的耳朵凑到他胸口上!
奇怪…
姚菲铃不是说,会有个什么“心”吗?可她如此仔细聆听,还是没听到任何的心跳呀?莫非这个“心”和人类的心脏真的不同?它不是跳动的,而是…
满脑子混乱的圣音突然感觉到一只大手轻环住自己的腰。抬起头,才发现辉夕的微笑中溢满了满足的幸福:“真没想到,圣音你居然这么快就开始主动投怀送抱了!虽然这进展比我想象的快了许多,不过既然主人有要求,我当然要顺着你的心意…”
这…这臭木头人——他在说什么呀?
“混蛋!你快放手!”
圣音大窘,顿时飞身离开辉夕三米远,缩在墙角惊魂未定。太可怕了!怎么忘记了这家伙曾经多次在“不吃白不吃”的情况下大吃她豆腐的举动?!现在她居然主动送上门去,真是…自己该不会是被那少女胡扯八道了一通,脑袋就开始变秀逗了吧!
“圣音…”辉夕还保持着被拉开衣衫推倒在地的姿势,无辜地冲她眨眼。
圣音的脸色羞红得快要爆炸了,最后发出一声惊天大惨叫,冲回了自己房间。
可恶!都是因为那个叫姚菲铃的怪女孩跟我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害她信以为真,才会发生了这次的人间惨剧!
哼!她在辉夕的胸口根本什么都没听到!所以才不会上当呢,什么生命师什么守护者,一定是胡说八道啦!
又一个周末,依照医生的嘱咐,圣音将身体恢复了七成的父亲接回了家。
对着满屋子新的家具和墙壁颜色,父亲惊讶地看了半天。其实自从母亲去世后,这间屋就变得阴沉又垃圾遍地,就算没有高利贷事件,圣音也早想翻新一下了。
她一边给父亲收拾他新房间的床铺,一边抱怨:“严重警告你,这可是我和辉夕千辛万苦才弄好的新家,如果你又弄得酒瓶满地,小心我把你赶出去!”
父亲还是背对着她,不肯转过头。她无奈地走出房间,没想到与迎面而来的辉夕撞个正着——痛痛痛!她那本来就不高的鼻子呀,居然直接撞到实木上去了!这下肯定又撞矮了!
“辉夕你不看路呀?把我鼻子撞塌了看你怎么赔我!”
圣音气得乱吼,辉夕忙放下手里的水果盘,凑到面前小心帮她揉着,那张俊美漂亮的面孔上写满了忧心:“怎么了?还痛吗?我帮你看看!”
才不要让他看到自己不小心长了痘痘的鼻子呢!圣音一脚踹向他:“你走开!”
辉夕潇洒地退后一步,避开了攻击,笑得嚣张又得意:“怎么?怕我笑你鼻子不好看?”
“闭嘴!”这可恶的木头男,为什么他总是可以轻易就看穿她的内心呢!
辉夕笑着端起果盘,刚走两步,又回过头:“圣音,今天下午我们去约会吧?”
“什么?约…约…约…”
“你这么兴奋吗?咬字都不清了!”
混帐辉夕,又取笑人!圣音气得牙痒痒:“为什么我要和你去约会?”
“因为要帮叔叔重新买一些日常用品啊。”辉夕突然凑到她面前,圣音吓了好一大跳,以为他又要偷吻…
辉夕没有任何逾越,只是续道:“我不熟悉叔叔日常习惯用的东西,而且也不想离开你,所以一起去买吧。”
老老实实的辉夕,令圣音的心头产生了一丝失望。
等等啊~~太古怪了!圣音大惊失色,她为什么要——失望呀?!
辉夕已经走进了父亲的房间,圣音却尴尬地立在原地,面红耳赤地,魂不守舍地,像个白痴一样地,心跳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