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早已知道,这就是荧——这单纯、善良、纯洁、完美的男子。
荧笑得比月光还明亮:“就是因为无比珍贵,所以我想如果是为了你,镜主人应该也会答应吧…”
没等他说完,萱晴就痛哭失声。
就像所有陷入恋爱中的普通少女般,她哭得那么激烈,那么失措,哭得整张小脸都红彤彤的!她再也拿不出那幽灵般的气质,因为一个被全心全意爱护、守护的人类,无法变成随时会消失的幽灵。
她哭得满脸通红,像一个重新找到爱的孩子,幸福又无措,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后只好在眼泪的空档处喊道:“我…我曾经非常…非常地喜欢镜…”
“我知道。”荧怜惜地将她拥入怀。
“可是…即使镜死了…我也还是一直一直地喜欢着他…无法忘记他…”
“我知道。”他的声音依然温柔如水。
“但是…”她哭得面目全非,终于摇摇头,像个孩子般喊道,“我可不可以…从现在开始…忘记镜?”
荧微微一笑,轻抹了抹她面颊的泪水,靠到她那雪白薄透的耳边,轻轻说:“不,我希望你永远记得镜。”
镜。
我善良而温柔的生命师。
当我从那美丽的色彩中走出来,看到你一身血泊地倒在地上时,我以为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生命,已经彻底坠入黑暗绝望,再不复一丝色彩。
因为我已经被命运之轮彻底抛弃,失去了你,等于失去了一切。
那时的我,只剩下这空虚的生命。
也从没考虑过,究竟为什么你要把我创作出来,要为了这无用的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也坚持要把我画完。
可直到最近,我似乎稍微明白了一点儿。
无论是你,还是我自己,或者萱晴,以及姚宫,还有其他的人类…在接触了他们后,我终于渐渐明白,所谓的梦想是什么?所谓的渴望是什么?
而生命…生命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也许,姚家的生命师真正在创造的,其实并不是生命。
而是。
这无边无际、无限广阔的——爱。
《生命师——白绚之章》
从小时候,当她还是什么都还不懂的稚儿时,她最常听到一句话。
日日夜夜,像为了要根深蒂固地刻入她骨髓里,他们反复地在她耳边吟颂。
因为无微不至的照顾,细心完美的养育,为的,都只是这么一句话。
——“菲铃,长大后,你要像你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最最出色的生命师,创造出最强的守护者,成为姚家的新当家!”
每天早上,母亲微笑着给小小的她穿衣时;每天傍晚,母亲将亲手盛好的白米饭送到她手中时;每天夜里,母亲亲吻着她额头,跟她说晚安时。
都是这一句。
她明白。这是盼望,这是要求,这是命令。就像一部写好了情节的剧本,她只要按照他们精心准备好的一切演出,就是她一生的命运。只是,谁能保证?
直到十五岁,她依然默无声息,全无半点儿端倪,各种私语纷纷在她背后涌起。
“表老爷家的女儿,不是十一岁就创造出了自己的守护者吗?怎么我们小姐继承了老爷那么厉害的血缘,却十五岁了还全无起色?”
“菲铃小姐该不会根本就没有成为生命师的资质吧?”
“这样下去,别说下任当家,小姐最后什么都不会得到,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人的语言、期望、梦想、寄托…最后会变成黑暗的毒素,透过双耳,透过眼神,透过皮肤…渗透入她的神经与百骸,荼毒了灵魂。
母亲,最近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每天只是关在房间不出来。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仿佛被隔离了天上、地下那么遥远。她望着那扇关闭的门扉,不敢说,不敢问,不敢伸手。
虽然她早就明白。她,没有梦想。
她没有喜好的才艺,没有想成为的职业,没有创造的能力。她无法成为生命师,因为她没有梦想。
可在本家,没有梦想和创造生命的能力,就是废物。
于是所有的期盼变形扭曲,变成无数鄙夷和失望,最后走进绝望。没有人再多看她一眼,包括曾经最爱她的母亲。
这磅礴华丽的本家大屋,最终成了她的黑暗坟墓,所有的爱和期盼都变为毒水,将她从灵魂开始逐渐腐烂。
十五岁的那个冬天夜晚,她一个人冲出屋子,跑进漆黑魔域般的山上,一遍遍敲打着地面,仰天嘶喊,声音沙哑带血。
“给我力量!给我力量呀!如果我真的拥有什么奇特的血缘,那就——给我活下去的力量呀!”
她不懂什么所谓的梦想。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她不想成为继承人,不想成为什么当家,不想要这个所谓价值数百亿的家族。因为这些嘶喊,并非野心与欲望。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女,单纯想活下去的临死挣扎。
然而,那绝望的一夜,并不是她灵魂的终结。而是她,新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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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隐认为,这世上最悲剧的,不是命运坎坷悲惨的人,不是接连不断遭遇不幸的人,而是面孔长得不好的人。
如果命不好,好歹长大后经历过了才发现,但如果脸长得不妙,却是一出生就注定了悲剧一途。
例如,就像他自己。
和外面躁热的高温相反,全国第一大唱片公司的市场总监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呼呼作响,温度被调到最低的16℃位置,清凉得根本感觉不到是酷暑之夏。
可一个秃顶大叔却仍来回擦拭着自己那能反光的大脑门,扬着讨好的狗腿笑容询问坐在沙发上的男子:“请问…这几位当中,有符合您要求的吗?”
桌上放着几张少女偶像的照片和她们的音乐专辑。有漂亮的,有可爱的,有娇俏的,有帅气的…每一个,都是当今最热门的年轻一代女歌手,歌声独特,充满魅力。
可坐在秃顶大叔对面的男子,却依然皱眉,摇了摇头。
只简单扫视了桌上的专辑一眼,他便抬起头,眯起那双细长危险的黑眼眸,锐利的目光瞟向面前的秃顶大叔,顿时吓得大叔那颗本来已频临崩溃边缘的心脏险些要蹦出胸口舍弃他先跑了。
“不行!”
男子一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和他的长相同样带着一股黑暗的危险气息,却异常肯定地宣布:“她们的专辑我全都听过了,这样的嗓音,是没办法唱那些歌的!”
“可是,她们已经是全国最优秀的新生代实力派女歌手了!”大叔又开始泛滥汗水,可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唱片公司市场总监,哪里经历过和黑道对峙的机会!
没错!坐在他对面这位刚满十八岁的年轻男子,正是当今全国最大的黑道社团——长龙会老大的独子雷隐!这位年纪轻轻的未来老大继承人,身材长得是比模特儿还修长漂亮,相貌更是比明星还俊美,天生就是混娱乐圈的上好材料,出道不到两年便红遍全国,甚至连*和韩国都有大批粉丝,魅力无人能敌。
然而万分可惜的是,他不仅相貌身材和他那黑道老爸如出一辙,连气质也深得其父真传,一双细长的黑眼瞳,天生就带着黑煞煞的恐怖效果。只要五十米内被他一瞪,孩子会立即吓哭;十米内被他一瞅,小混混吓得动弹不得;而如果五米内被他一瞥…嘿嘿,据闻上一次如此近距离被他“凝视”过的一个老大,被吓得当场跪地求饶,冲进警察局哀求警官大人让他金盆洗手从此准备回老家去卖土豆,再不敢涉足黑道半步!
于是乎,雷隐的脑袋顶上,就好像写上了八个大字:“黑道出品,必属佳品”!
秃头大叔也不明白,这么一位将来要成为黑道老大的男人,怎么会在两年前突然跑进娱乐圈,当起音乐制作人和歌手。更没想到,他写的歌居然旋律如此优美,编曲如此动听,歌声如此磁性,不到两年时间,他就从默默无闻的新手,变成了现在炙手可热的著名音乐人和大明星!
可这位顶着超恐怖黑道外表的音乐才子,突然在三个月前宣布,今后不再当歌手,要专心当音乐制作人,并准备制作一张由他全权包办的新专辑。内里的每首歌都悦耳动听到让人心旷神怡,连唱片公司高层那群挑剔到极点的顽固老头儿,也全部沉浸在这音乐旋律中几乎要活活融化蒸发了。公司立即拍板——给他出了,资金随便调用,宣传全力配合!这样水平的专辑,明摆着就绝对能获得白金唱片大奖的,肯定大卖!
然而就在此关键时刻,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找不到适合演唱的歌手!
没有!
没有任何歌手能获得这位音乐天才的认可!全国所有实力派女歌手的试唱版都送到了他面前,可他听完后全部摇头了。
唱片公司快气疯了——全国所有一流女歌手任他挑,他居然都说没一个适合?
开玩笑!他究竟想要怎样的歌声?!
可雷隐也理由充分得很:“我小时候曾经听过真正超越人类的天籁歌声,除了那一个歌声外,其他的都无法演唱这张专辑里的歌!”
公司高层没办法,谁叫歌是他写的,曲是他编的,于是只能努力去寻找各种各样不同的女歌手给他大人过耳。
但雷隐十分固执,认定了要找出他回忆中的天籁来演唱这张专辑。他总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曾听到过。
一个女孩子。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
想不起的模样,想不起的衣装,想不起的表情。惟一记得的,只有她的笑容和歌声:“喂,我让你听一首比吃到糖果还幸福许多许多倍的歌,好吗?”
从此以后,魂萦梦牵。
他再也听不进其他歌手的声音了。
离开市场总监的办公室,雷隐到公司仓库又翻出了二十多张新人女歌手的专辑,才离开公司。
走出公司大门,雷隐黑沉着那张人见人怕的俊脸,二话不说,跳上了路边一部法拉利跑车。车子驶进车水马龙的路上,最后进入一所贵族学校的校区——紫瑾学院。
刚下车,便听到不远处一声欢喜地呼唤:“隐?”
雷隐还没关好车门,就被那人扑倒,摔得头破血流。硬压着脑袋上的黑暗气息,他顶着满头鲜血无奈地回过头:“小垣,拜托你别每次见面都表演火星撞地球好吗?”
可一把抱住他的小个子男生却是和他对比鲜明,笑容可爱灿烂得太阳见到都要惭愧:“难得见到隐,惊奇一下嘛!”顺便再蹭两下,嗯,至于雷隐脑袋上那团越来越大的黑云,就当作看不见算了!“真是太稀奇了,你现在不是忙着搞新专辑吗?怎么会有空来学校?”
换了别的人,看到雷隐脑袋上那电闪雷鸣的黑乌云,早吓得两条小腿抖得比面条还*,可天垣偏偏与众不同,自小与雷隐一起长大的经历再加上天生少根筋,让他成为全校惟一不怕雷隐的学生,反而每次见到雷隐都欢喜得好像小狗扑骨头。
“别提了!那不怕死的老师居然敢电话到我老爸那儿,说我自这学期开始就一直缺课,再不来上课就取消我的期中考试资格。结果老爸拉了一堆人将我住的宿舍围住,天天大喇叭轰炸式催我去上课,又拿红油漆将宿舍大楼里里外外写满了‘再不上课,你老子我放火烧你宿舍’的大字!”唉,一想起他那个黑道大哥的老爸就头痛。
雷隐自己也觉得很无辜。其实他从没想过要当未来的老大,更没想过要进黑道!然而天不从他愿,一出生长得这么一张如假包换的黑道面孔却是不争的事实。从小到大,他吃尽了这张脸的苦头。
然而,天地为证——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热血音乐少年而已!
他喜欢音乐,喜欢乐器,喜欢作曲编曲,喜欢和音乐有关的一切,他的梦想压根和黑道没半点儿关系,可偏偏每个见过他长相的人都不相信!
想起跟父亲摊牌说不要当黑道老大而要当音乐人时,老爸气得差点要将他分尸,最后好歹看在父子之情的面子上,答应给他一次机会。
只有四年时间。
老爸表示,从十六岁到二十岁的四年里,如果他能不依靠家里的力量,完全凭自己的实力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音乐制作人,就承认他的能力,准许他爱做啥就做啥,如果做不到,就滚回家乖乖当老大!
这是一个天大的赌博——不懂音乐的老爸当然不知道所谓“全国首屈一指的音乐人”究竟是怎样的概念,可他很清楚!但为了实现梦想,他唯有咬牙答应。
一晃两年过去了,好不容易写出了心目中最完美的十首歌,而他也有自信可以凭这张专辑挤身入全国一流音乐人的行列,然而,他却找不到心目中的歌声。
尽管公司拿出了全国优秀女歌手的所有名单给他挑,当中也确实有不少歌声独特而又充满魅力者,可他却觉得她们都还是缺了一点儿东西。
还是太平凡了…
和小时候听过的那个女孩的歌声相比,始终,还是缺了一点…
雷隐一边烦恼地走向教学楼一边听着天垣那张永远合不上的嘴巴不停在爆各种学校新闻,无非就是谁谁谁家的企业又和哪个国家的国际大公司接轨了,或者XXX董事长的儿子又和OOO集团老总的女儿经济联姻之类的事儿。毕竟是贵族院校,来来回回都是一群有钱有势的少爷小姐,天天想着怎么互相巴结得到更多的利益。
尽管他也是凭着老爸在地方上的势力和大笔赞助资金让他进入紫瑾就读,可他丝毫没兴趣与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打交道,加上他这种长相,除了惟一的青梅竹马天垣,根本没半个朋友。
应该说,只要他走在校园内,身边半径十米范围内,除了天垣,连一只活的生物都没有。看来这副长相,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减少了许多白痴纠缠的麻烦。
耶?他揉了揉眼,刚才好像眼花看到老虎…神呀!不是眼花!走出试验楼的一个女生身边真的跟着一只白色的老虎!
“天…天垣…那个是…”雷隐强忍住嘴角的抽搐。莫非他真的太久没回来上课,连学校什么时候变成野生动物园都不知道?
天垣顺着他的视线望了望:“你连姚菲铃都不认识?她是姚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对了,你现在所属的那家唱片公司也是姚家产业下的嘛。”
“不不!”雷隐感觉脑袋又开始痛起来,“我说的不是那女生,是说她身边为什么…会有一只白老虎?”
“那个呀!”天垣总算明白过来了,果然,他就奇怪雷隐这满脑子只有音乐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对女生感兴趣,原来注意力是在老虎上。“我看你实在是太少来上课了,大概从半年前开始,姚菲铃就每日带着白老虎来学校上课,寸步不离。当然,一开始我们也很惊讶,不过毕竟是姚家,学校也不敢说什么,渐渐大家就习惯了。”
居然连带白老虎来上课都可以习惯,这学校也太乱七八糟了!
算了!反正和他无关!
“快上课了,先回教室吧!”
雷隐转身就走,天垣忙跟在后面:“等等我!”
可是,是错觉吗?转身的一刹那,他似乎看到姚家大小姐,望了这边一眼。
回到教室,先翻出的不是课本,而是刚从公司摸回来的一堆女歌手专辑和CD机。雷隐戴上耳机,无奈地叹口气。由于全国一流的女歌手专辑全被他听烂了,都没找出一个符合要求的声音,可怜的他现在开始只好翻一些未出名的新人女歌手,盼望能在这里找到奇迹。
好,先听第一张,不行,这女歌手从第一句就开始发嗲;换第二张…不行,这根本不是唱歌,是原始母猩猩的咆哮;换第三张…这是女歌手吗?他该不会拿错专辑了吧,这分明就是低沉男声,再看封面,晕,原来是人妖;换第四张…
当听完今天刚拿回来的十六张新人女歌手专辑后,雷隐望着傍晚的夕阳倒在桌子上已陷入濒死状态。音乐界是不是快完蛋了?这帮所谓的新人女歌手居然全是魔女的声线,唉,还是赶快回宿舍听听自己的收藏品洗耳吧!
走出走廊,看到因恐惧于他的黑暗力量而迅速逃离的同学们,他无奈地尽量收起自己四周的负面电波和黑暗云雾,免得又不小心吓出几个心*。
虽然背后硬被全校同学贴上了“黑暗恐怖大魔王”的标签,可雷隐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辜,他只是一个非常善良普通的男生!就是那种如果身边有人掉了文具,他会立即弯身帮他捡起,如果旁边有人险些摔倒,他会毫不犹豫去扶对方的正常好人,可只要他去帮人家捡东西或者扶人家,对方就会立即变成惊天大惨叫,边喊“我的东西怎配您来捡呢”或者“对不起!雷老大,我没压到您尊贵的身体吧!如果有我马上去自我了断!”边飞速逃离他一百米以上!
雷隐有时候真的很想悬梁自尽,都是这张脸呀!
他根本没办法过正常人的日子!
广播社正在播放着他之前专辑的主打歌,优美动听的旋律在校园里回荡,可这位黑暗王子却内心暗泣地走下楼。当经过高一教室时,一段对话无意中飘过他耳边。
“是雷隐学长的歌呀!今天在放学长的专辑呢!真好听!”一个女声在教室中欢喜喊着。
另一个女声则诧异:“谁?”
“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雷隐学长?他可是现在最红的音乐才子,他专辑中所有的歌都是自己写的,很好听呢!”
“好像…似乎是蛮好听的…”女生跟着旋律轻哼起来。
“对了,听说学长今天有来学校,不知道离开没有!我要去看他!嘻,学长长得好帅好有魄力,我只敢偷偷地看…”
那女生兴冲冲地冲出课室,一出门便重重撞到一堵人墙上。谁呀,这么没礼貌站在教室门口不动?但她一抬头,顿时吓得面色苍白:“雷…雷隐学长…?”
可雷隐,根本没听到她的声音,也没感觉到她的碰撞。
他惊讶地瞪着教室里面那个懒洋洋趴在窗口的少女背影,脑海中根本听不到正在播放的自己的歌,只听得到一个声音。
是她,轻轻跟着旋律哼唱的歌声。
那么清脆,那么悦耳。只是随口乱哼的调子,没有歌词,节拍也不对。
然而——却是天籁般的空灵!
“学长…?”
没理会面前的女生,他几乎是飞扑到窗口那少女面前,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小时候曾经和我见过?”
就是这个!他寻找了这么久的歌声,就是这个!然而当他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后,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你是…姚…菲铃?”
姚氏财团现任当家的独生女!那个价值数百亿大企业的未来继承人?!
她似乎也有些吃惊,怔怔地看着突然扑过来的雷隐,那只纯白毛色的老虎就趴在她身边浅寐,此时半睁开一只眼睛,有些不爽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冲过来的男生。
可她很快就回过神,忍不住笑起来:“你这算是…‘搭讪’吗?”
雷隐怔住。
她笑起来那么可爱。他必须承认,虽然他在音乐圈里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的美女,但没有一个,如她那么可爱灿烂,让人忍不住的脸红心跳。
不对!
他摇摇头,望着她可爱的笑颜,鼓起最大的勇气:“我说错了!我是想——请你做我的歌手!”
傍晚的夕阳灿烂如铺满天空的粉色花朵,将窗口的他和她的侧影都照耀得特别灿烂华丽,旁边的白老虎终于睡醒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警惕地盯着这个行动莫名其妙说话更莫名其妙的男生。
不整齐的课桌椅,黑板上未擦干净的粉笔字,操场上正在放学的学生群。
全部,都映着一种灿烂的粉色。
恍若桃红色的花。
晨光将大地镀上一层淡淡的橘红色,华丽的古式大门“吱吱”地缓缓打开。
“小姐慢走,路上小心。”女仆们低头恭送她离开去上学。
她笑得阳光明媚:“谢谢大家。”
一个气质高雅的中年女子从后面缓缓走出,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发,担忧道:“菲铃,选择继承人的日子快到了,你自己要多小心。尤其是你决叔叔,他心胸狭隘,总盼望菲旋能继承家业,只怕会对你不利。”
她递上一个安心的笑容,那么灿烂,那么自信:“妈妈,别担心!有白虎陪伴我,不会有事的!”
女子点点头,本想放心,又忍不住叮嘱:“那一切拜托你了,白虎。”
白老虎没回答。它的主人只是身边这个瘦小的少女,无需对其他人做任何承诺。
少女笑着告别母亲和其他下人,转身走向学校——是她自己要求的,根本无需司机接送,只要有白虎,胜过任何人类发明的交通工具。
小个子的她坐在大大的白虎身上,显得更加娇小纤瘦。
白虎咆哮一声,飞速奔驰,骤然跃上天空,越过建筑,越过人类的界限,飞上空中云宵,往学校的方向飞去。
她安然地坐在白虎背上,风吹得她夜幕般的长发迎风狂舞。即使身边已没其他人,她依然笑容灿烂如花,自言自语般道:“选择继承人的日子快到了呢…这一次会有多少个继承人呢?”
她轻数手指:“共有七个呢,啊,不对,镜表哥去世了,那就只剩下六个!”她抚摸着身下的白虎,那绒绒细细的毛发,手感真是好舒服,“白虎,你觉得谁最有机会赢得继承人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