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细推算,发现七星转世存在诸多变数,是个“荣损两难”之相。真君,恕我直言,七星转世于你是场大劫,无妄之灾,或系之牛,行人之得,邑人之灾,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司命说完,望着天恒长吁短叹,目光甚忧愁。
天恒沉默了片刻,方道:“多谢老仙翁。既是大劫,天恒可有方法趋避之?”
司命一愣,道:“若是有趋避之法,那还有什么凶险处?难就难在命相已定,避无可避啊!不过…我看你的命相中,却似乎隐约有一线契机,若是能速速找到七星,只怕还可以从长计较。”
天恒淡然一笑道:“既是注定,那天恒也只能坦然受之了。老仙翁,天恒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老仙翁应承。”
“哦,什么?”
“就是那小白狐。”天恒一笑,“不瞒老仙翁,这大劫一事,天恒昨夜也略有所知。天恒本是无所畏惧,只是答应了这小狐狸帮她度劫,不愿失信于人。老仙翁为人慈厚,必能助她一臂之力。”
“这…”
“天恒拜求老仙翁。” “这…好吧!真君果然是个重信守义之人,”司命沉沉的叹了口气,“冤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只写了一点点,不管三七二十一发上来,至少证明俺米有在奥运期间偷懒~~
重在参与嘛~~俺更新,俺光荣!
第40章
却说迦陵一觉醒来,房间里空无一人。好个小白狐,紫色大眼睛眨了两眨,浅粉色大耳朵摆了一摆,忽然将身一滚,平地变出个纤秀淡雅的白衣少女,少女鬼鬼祟祟的扒着窗户往外瞧了瞧,见四下无人,方露出个蓄谋已久的笑容,挽起袖子,提起裙摆,马马虎虎的在腰间打了个结,收拾出一幅精明干练的样子。
枕头下摸摸,床铺下翻翻,柜子统统打开,箱底全部倒腾了一遍…“奇怪,藏到哪儿去了呢?…”迦陵一边翻箱倒柜,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你找什么?”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那颗饕餮的元丹啊…”迦陵埋头苦找,柜子里的书被一本一本抛出来,仙女散花般落了一屋子,“这个小气神仙,藏到哪里去了?该不是自己吃了吧?”
“右边壁橱第三格里面靠左边。”声音有点无可奈何。
“嗯?我看看。”迦陵伸手过去,果然摸到什么圆溜溜的东西。“哇!真的是呀!”迦陵举着元丹,兴奋的转了个圈,“你怎么知道的…啊…”
“我当然知道。”天恒淡淡的说,看着迦陵的表情瞬间经历了春夏秋冬的季节变化,最终定格在“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的惨淡光景。
天恒轻轻一扬手,那颗金橙透红的元丹便从迦陵手中,缓缓飞到了天恒掌心。
“原来你一定要跟着我,便是为了这个?”天恒微微笑道。
“不,不是的…”迦陵感觉是被捉奸在床,百口莫辩。
“不是我不愿给你,我说过,这种夺人元丹增强内力的方式,与修仙之道背道而驰。若你服下这颗元丹,修为自然是大大增加,但最后一劫却是肯定通不过的。”
“我…我没打算吃,真的…”迦陵小小声的辩解。神仙就是死心眼,这元丹就算不能吃,也还有很多别的用处呀,比如说卖…魔界都讲究“速成”,出名要趁早,这种增加内力的元丹在魔界可是吃香得很,拿去托青水卖个大价钱,绝对是桩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既然你不信我的话,这元丹我就还给你吧。”天恒淡淡的说,“不过,你从此不能再跟着我。”
“…”
“司命星君与我关系甚好,我这就送你去他那里。至于我答应过帮你的事,我也绝不食言。司命自然会护着你,保你度劫的。”
天恒淡淡的说完,迦陵愣愣的听完,紫色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瞪着天恒,眼眶却渐渐红了,晶莹的液体在眼中迅速凝聚,张了张嘴,眼泪便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的掉下来。
“哇…你不要我了!”与那哀怨凄楚表情不甚相称的,是迦陵中气十足的洪亮哭声。
“别闹了,我已决定了,你这就走吧。”天恒背过身去。
“我…我错了…”哭声小了。
“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声音怯生生的。
“对,对不起啦…”
“不要送人家走,人家说好要一直跟着大人的,好不好?”有点近似于撒赖了。
“…”
“你先收拾一下吧,我们下午过去。”天恒在门边顿了一顿,却没有回头,走了出去。
迦陵看着那清冷的身影,愣了愣,“哇”的一声重新开始号啕大哭:“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泪眼朦胧中,小白狐不屈不挠的下定了决心:“要抛弃我,哼哼,没这么容易!”
当天恒在外面吹着冷风徘徊了三圈再进屋时,诧异的发现,小白狐失踪鸟。
迦陵很有骨气的背着大包袱独自一人走在第七天,包袱很重,里面塞满了金子银子惹祸的元丹天恒签名的书天恒写的字天恒用过的梳子天恒饮过的茶具…当然,比包袱更沉重的是迦陵凄凉的心情。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小白狐时而顾影自怜,时而仰天长叹,时而回首凝望,像拖着沉重的铅,一步步走得缓慢无比。
分明看见他已经出来了,可就只是那么远远的望了一眼,便居然又转身关门回去了!人家走得这么慢,是为了什么?!
迦陵泪奔,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女主离家出走,男主飞奔出来抓住女主,含情脉脉深情款款的说:“别走,为我留下来,嗯?”这么狗血的场景在哪里啊在哪里?
云烟深深深几许,看不清道不明的何止是小白狐的明媚忧伤?此刻天恒的心情也甚是复杂,尤其是当看到某狐“一不当心”“忘”在桌子上的日记本时,天恒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纷呈:粉红色的日记本彰显着女儿家青涩的情怀,封面上显著的写着几个大字——《我与天恒真君同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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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沉了下来。
赵言等四个小仙等得百无聊赖,众人猜测了无数可能,又都一一否决,只觉得时间过得分外漫长。
终于,门“嘭”的一声打开了!四人几乎同时从座椅上弹起来,齐声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一个大包袱首先挤了进来,跟着才是一脸落魄的狐狸迦陵,“不好意思了各位,我要来借宿一晚,多多包涵。”
四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迦陵吭哧吭哧的把包袱一路拖到床边,郁郁然坐下,颇自然的给自己找了个干净杯子倒了杯茶,一口饮尽,然后长叹一声。
“你…怎么了?”牧离望了一眼其余三人,开口问道。
“唉,说来话长,一言难尽。”话说迦陵在天恒的住所外面绕着圈子走啊走啊,并不时弄出一些奇怪的动静表明自己的存在,最开始两次天恒还出来看看,最后索性门也锁了,窗也关了。迦陵孤零零的悲愤了半日,终于饥寒交迫,不得不投靠花嫁牧离而来。
“你不是跟着天恒大人吗?”赵言也很奇怪。赵言对迦陵望着天恒时那种“猛虎嗅蔷薇”的眼神记忆异常深刻,当场就打了好几个寒颤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天恒大人…今晚要闭关静习,”迦陵眼珠一转,被赶出来这么丢人的事情一定不能说,要不还不被这一群小p孩bs死?好在自己很有先见之明的在桌上预留下了一本日记本,明天打着这个借口回去,还不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我怕打扰他,所以就到你们这里来挤挤。”
“哦…”四人同时点头,又相互交换一个眼神——这狐狸,啥时候来不好,偏偏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前来拜访!
“那…”赵言心思转得甚快,“狐狸姐姐平素陪着天恒大人辛苦,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你跟花嫁牧离挤在一起,恐怕睡不大好,倒不如我和梵天把房间让出来,你一个人睡着,清清静静,岂不舒服?”
迦陵点头道:“你想得甚是周到,不过…我正想找机会和花嫁牧离聊聊,平时也没时间,倒是今晚机会正好。”哼哼,俺要侧面出击,把天恒的弱点软肋统统套出来。“咦,花嫁呢?”
“花嫁…她…”牧离正在犹豫该说什么,便听又是“嘭”的一声门响,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正是花错花嫁。
“没戏,”花错垂头丧气走进来,也没注意众人拼命使眼色,便闷闷的说,“三个说是假货,五个说不认识…”
“花错…”璟因还来不及阻止,花错便已从怀中拿出那块金色玉石,手指轻轻一弹,一道金色弧线倏的滑向赵言,众人目瞪口呆,便见一只纤纤玉手一扬,将那金色玉石半空中拦截了过去。
“什么好东西?我瞧瞧。”迦陵在妖界一向以淘宝高手自居,先前听花错说什么“假货”时,心中就蠢蠢欲动,又见那似金非金,隐有彩虹之色的玉石当空划过,哪里还忍得?当下手一扬,便将那玉石接了过去。
“好宝贝!”迦陵仔细端详一番,啧啧赞叹。
花错此时方才看清迦陵在场,不由大是懊恼,众人也都半晌作声不得。
梵天冲花嫁悄悄使了个眼色,花嫁微微点头,嘴角一扬,露出个再甜美不过的笑容,冲迦陵扑过去:“狐狸姐姐,你怎么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花嫁还未扑到迦陵面前,便见那金色玉石忽然金红色光芒大盛,短短一瞬间,竟然金得夺目,红得璀璨,众人正惊讶间,那光芒忽然化作两道金虹,一左一右,在半空中交相辉映,双芒一交,锋华忽急转而下,平落桌上,竟然是两把一模一样的金红色长剑。
万年,狐妖,贪狼,岁刃。
多么不可思议的组合…
众人瞬间石化。
迦陵也呆住了,半晌,才指着那一双岁刃剑,愣愣道:“这这这…这是什么?”
“岁刃。北斗七星之贪狼星君的武器。”赵言呆呆的回答。
“为什么它会突然出现?”迦陵仍然不懂这是什么状况。
六个小仙的目光忽然一起直直的看向迦陵,迦陵被这目光看得十分心虚,悄悄退了两步,勉强挤出个笑容道:“你,你们…这是…?”
“因为,你就是贪狼。”六小仙相互对视一眼,异常默契地回答。
迦陵不明所以的看看众人,迟疑了一下,弱弱的说:“那个…声明一下,我,我最多叫…贪狐,不是…贪… 狼。”无奈众小仙都震惊鸟沸腾鸟,根本没人听见她那弱小的声音。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赵言童鞋冒充了一把豪放派。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花嫁在东君府上一不小心把花花草草弄死了的时候,通常都会无比沉痛地吟这首诗,以证明不是她而是花自己的错,今日用在此处,却也应景。
“迦陵是妖怪,年龄也不对,怎么会也是七星之一呢?”花错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更多的小仙们都眼中冒着大大的问号,深沉地注视着缩在角落处一脸无辜的狐狸迦陵。
“啊!”花嫁小美女忽然一声惊呼,众人顺着花嫁的视线猛的望去,只见桌上那对岁刃双剑又怪异的闪亮出金红的光芒,正在诧异间,璟因怀中的夺光也忽的呼应般的泛出了水蓝色光华,然后是花嫁的流澈映出碧光,再接下来,牧离、花错、梵天身上都依次亮起银、紫、白色光芒,这六色光芒不断辉映闪耀,渐渐形成了某种有规矩的闪动,似乎是某种讯号。
猛的,一道玄芒从赵言胸前的墨玉中闪射而出,沿着六色光华的轨迹飞速掠过,水墨一般的光泽流泻铺陈而出,将那原本灿烂夺目的光彩渲染得更加神秘绮丽,墨色渐渐凝聚成一团,愈来愈浓,竟似要滴落的墨珠一般,当那墨珠的下端达到垂垂欲坠的极致时,一道玄色流线猛然倾泻而出,形成一柄锋刃处隐隐透出暗红的长剑。
“守墨!”众小仙都轻声道,却见赵言胸前那墨玉的光泽并未消失,反而是更加沉郁,玄色间又透着隐隐的光华,似乎什么东西正在其中孕育生长。
“那是…”花错喃喃。 话音未落,便见那光华终于冲破玄色而出,七道炫目银光直奔七人,一片银雾闪过,六仙一妖都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点击一直不高,俺粉郁闷粉难过~~~
第41章
当迦陵在外面凄凉的兜着圈圈散步时,天恒却在屋内随便拿了一本书打发时间,翻开扉页,天恒再一次惊叹于迦陵那无与伦比的破坏力(当然在迦陵看来,这个叫无与伦比的创造力)。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小鸟依人般的靠着天恒那清雅遒劲的字——迦陵到此一游。×年×月×日。
再翻第二本,还是如此。
翻到第三本时,稍许有了些变化,那个×日变成了×+1日。
嗯,看来这个签名留念的工作还是分批分期的完成的。天恒啼笑皆非的想。
屋外,又传来了某狐狸惊恐的声音:“啊!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不要啊!”
天恒失笑。不久之前,那惊恐的声音是:“啊!抢钱啦!救命啊!”看来,已经从“劫财版”升级到了“劫色版”。
天恒轻轻皱眉,不再关心外面的独角戏。等她死心了,再请司命来接过去吧。毕竟这些妖族修习不易,不要在最后一关前面前功尽弃。
夜色渐渐暗下来,外面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天恒打开窗,四周一片空寂,乳白色的云雾慢慢地在地面上集聚升腾,幻化出一幕幕波涛涌动的场景,皎洁的月光从下方的第六天透出来,远远看着,倒像是层层海浪轻裹着一颗硕大的明珠。几万年了,这情景从未改变,只是聚散离合天上人间,世事无措沧海桑田。
天恒正在沉思间,一阵剧烈的压迫感却猛然袭来,仿佛自己突然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气流涡旋,一道异常强劲的灵力从涡旋深处劈裂而出,重重地击在胸口。天恒脸色骤变,当下盘膝阖眼,运息相抗。良久,方才缓缓睁开眼,只觉喉头处腥甜一片。
这种强大的灵力,还是刚刚接掌北斗星位时有过吧。
那时,玉帝说过,北斗星位灵力极高,若是七星在位,七星灵力与星位天然相通,一一平衡。但若七星离位,平衡打破,七星灵力便成为巨大的反作用力,强弱相抗,若是接掌者灵力不及,便有反噬之虞。
当初天恒接掌时,除文曲外的其余六星魂魄及神器均镇锁在位,北斗星位加上文曲的灵力虽强,天恒以掌控中央星位的一身修为全力抵抗,总算勉强支撑住平衡。不多时文曲便入了魔界,与北斗星位主动断了联系,文曲灵力消失,天恒这边顿时压力大减,如此便轻松过了数万年。
今晚,如此强大的灵力却突然出现,应是文曲的灵力归位了。
文曲,果然不再是那个叱诧风云的魔界第一君主,而是转世成某个陌生的人了吗?
只是,这灵力如此之强,六星魂魄和神器又已脱离凌渊阁,天恒微微苦笑了一下,三个月,只怕这个时间,也坚持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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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六仙一妖相继从昏睡中睁开眼睛,七人对望,个个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赵言低头看看,胸前的墨玉已不翼而飞,而身边,却多了一把玄色长剑。
“守墨…终于出来了!我…我…终于…也有自己的剑了!”赵言突然之间激动鸟,这把剑的横空出世,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赵言童鞋的确素精英,的确素主流,的确素帅得没边没际酷得人神共愤横扫仙界魔界一统江湖的第一实力美男——文曲。
众人很无语的望着小宇宙正在熊熊燃烧的某同学。
“那个…灰常滴不好意思,但是基于我的知情权以及相邻权,我不得不再问一下,”狐狸迦陵看看身边那一对金红色的岁刃,咽了口口水,默念了三遍“东西是好东西但是路边的野花不能采”,“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还有,这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在很久很久之前…”花嫁作为首席八卦主播,声情并茂地复述了从太白那里听来的故事以及赵言在魔界的经历部分和图书馆查到的重要信息,当然在某些关键环节还加上了自己丰富的联想,包括伊显送赵言出魔界时,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伊显美丽绝伦的脸上流下了晶莹剔透的泪珠等等。
迦陵听得瞠目结舌:“伊显?天哪!那可是多少不分种族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的妖族魔族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啊!赵言居然在她的床上睡了一个晚上?”迦陵严肃的望着赵言,“你被追杀,那是必然的绝对的肯定的。”
赵言哭笑不得的说:“拜托姐姐,这么无稽的事情你居然也相信?”
“这个叫大胆推理,小心求证。”迦陵严肃地回答,“我们必须以专业严谨的态度,去考证我们所听到的每一条小道消息,这才是应有的八卦精神。”
“说的好!”花嫁奋力鼓掌。
“姐姐你听重点好不好?”赵言实在很有种无力感。
“嗯,”迦陵清清嗓子,“重点就是,你们是北斗六星,而我,就是最后那个万众期待呼之欲出的闪亮巨星:贪狼?”
“说对了。”赵言有气无力的拍手三下以资鼓励。
花错深沉的补充:“虽然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有着不同的性别、年龄、种族,但是为了一个共同的伟大目标,走到了一起。”
“可是…”迦陵皱眉,“如果是转世,那么七星应该一起转世才对,为什么我会早了七千年?为什么我一个人会是妖怪?难道…”小狐狸眼中飞快地闪出了泪光,“是故意歧视?”
“老实说我也觉得很奇怪,”赵言蹙眉道,“但真相只有一个——你能唤出岁刃,这就是证据。”
“可是我呼唤出了又有什么用呢?”迦陵看了看剑,“我又不会玩双剑,莫非要我背一把用一把?”
“啊,是啊。”花错也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我好像也不会枪法。”
“还有弓箭,我以前没有用过。”牧离也道。
“还有,既然七星聚齐了,谁能告诉我,”迦陵望了望众人,“我们的使命是什么?”
众人互相望望,哑口无言。
半晌,赵言弱弱的回答了句:“保命,算不算?”
“保命?”迦陵瞪着赵言,半晌,忽然“哈,哈,哈”的笑了三声,“谁要杀我?”
“你是七星之一啊,魔界不会放过你的。”花错好心的提醒她。
“我觉得这个逻辑很奇怪,魔界怕七星集聚,你们偏要七星聚集,然后又怕魔界来杀人灭口。照我说,咱们谁都不要知道谁是七星,大家一起蒙着头过日子,这样魔界也免得担心,你们也免得担心,不是很好吗?”
“你以为自欺欺人就能瞒天过海?照赵言在魔界的经历来看,魔界重起祸端只怕是迟早的事,”梵天笑了笑,“早人一步起码占了先机,总比到时候任人宰割强。”
迦陵被梵天的话堵得愣了一愣,片刻才道:“好吧,就算我是贪狼,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们七个加在一起,还不够人家曜日魔君一根手指玩的。”
几人还在争辩,一直没说话的牧离却忽然站起来,口唇微动,银光闪过,破天强弓已执于手中,牧离右手持弓,左手却抽出一支光翼之箭,缓缓搭在箭台上,银色弓弦与箭尾紧紧贴合,银白的羽翼擦过眉稍,衬得一张淡雅小脸越发清冷坚毅。
“好!”花错大声鼓掌,“姿势不错!不过…”花错挠挠头,“好像反了。”
“是啊,”赵言也挠挠头,“左挽弓右搭箭才对。”
牧离淡淡地回答:“我习惯用左手。”
原来清冷小仙女是左撇子,两人顿时噤声。
好个小仙女,只见杏眼微眯,左手前三指捏弦,同时用前两指轻夹住箭尾,微微一抿唇,拉弦、松指,银色光翼化作一道银光破窗而出,弓弦翕动颤音未绝,那银光已稳稳地钉在百米开外的一颗老树上,箭尾犹在微微颤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哪里像是一个从未拉弓引箭的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