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者顿了下,支吾不能言。瞥了眼身后的主厅,等了片刻见那厅里没有动静,才道:“二位公子这边请。”领头向廊下走去。
诸葛亮与黄月英不动声色地互相交换了下眼色。均默契地没有出声。默默跟了上去。
倒是黄老爹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小英的脚不是已经好了吗?可这院子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和安排,让黄老爹也意识到一丝不安的预感,故而听闻诸葛亮的话,也没有多问,默默随着侍者回了自己的寝房。
庞统等人则是因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此时已哈气连天浑身乏力,哪里还顾得上石页和诸葛亮,只想着赶紧回房好好睡上一觉才是正理。
黄月英由诸葛亮扶着小心地进了寝房,见那侍者依然立在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皱眉喝道:“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怎么还不退下?!”
“小的还要恭送这位公子回房…”那侍者弱弱地道。
诸葛亮按下即将发作的黄月英,淡淡地道:“你先退下吧,我将她安顿好自然会再唤你前来,现下也没有什么需要你伺候的了,将门带上,出去!”说着竟毫不避嫌地一把将黄月英拉进了怀里。完全就是一副色 急的模样。
那侍者一见这光景,再不敢纠缠,慌张地飞快将门关上,红着脸连忙跑开了。
黄月英伏在诸葛亮怀中,听着那侍者的脚步声消失,才推开他,站稳身子,一抬头,却见诸葛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黄月英忙咳了下,正色问道:“你怎么看?”
诸葛亮见她强装镇定,轻笑了下,又不好拆穿她,只得耐着性子配合地敛住心神,道:“离刚酒性烈,味醇而厚,今日的离刚却透着一丝轻柔,而你一滴未沾,既然如此又何必问我。”说完似乎不满地侧了下身,眼角却偷瞄着黄月英。
黄月英脸上一阵尴尬,她没喝酒是因为知道自己如今这身体不胜酒力,怕喝多了醉酒误事,哪里是知道酒里有猫腻啊,但让她当着这家伙解释这层意思,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要知道只在不久之前他们俩还因为喝酒这事闹了个大乌龙,现在想起来黄月英还有些气恼呢。没办法只得顾左右而言它了,“那你说如今该怎么办?逃是肯定逃不出去的了,只是不知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
这回诸葛亮倒是释然地笑了,揽住黄月英的肩膀,便往床榻走去,边道:“还能怎么办,将计就计呗。他们要你昏睡你就昏睡,还怕那暗里的势力不冒出来吗?再说,有我陪着你,莫怕。”
“什么?!”黄月英气结,这家伙不是足智多谋吗,这出得叫哪门子的嗖注意,这要是让他陪了,明天黄老爹知道了不把她劈死才怪。她急忙道:“你还是不要陪我了,这,这不太合适…”
“还怕我吃了你?”诸葛亮轻笑,挑眉戏谑地看她。
黄月英被他一噎一时间真不知说什么才好,这事儿要放以前,她早就乍毛了,估计动手是肯定的,可现下不知是不是两人一起经历的事情多了,她一时间还真下不去手,气得她使劲儿忍着,一张脸竟憋了个通红。
这小模样正对了诸葛亮的口味,诸葛亮一个没忍住竟低声笑了出来。
第一卷风华正茂情初萌 第百十八章 同榻装睡
第百十八章 同榻装睡
情潮暗涌之间两人已走到了床榻,诸葛亮将黄月英按坐到床榻上,戏谑着刚要出声,只听院里由远及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来人还不少,诸葛亮不及解释一把抱过黄月英飞快地将她压倒在身下,极轻地提醒了句:“装睡。”
黄月英飞快地闭上眼,脸却因紧紧贴在诸葛亮怀里也不知是因被他的体热熏染还是因这等姿势太过暧昧竟涨得紫红。虽尽力压抑心脏狂跳却仍不可避免地呼吸急促起来。
她这等反应勾得诸葛亮几乎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窥探一番,心中激烈争执,却没有发觉他抱着她的手臂在渐渐收紧。那软香如玉的身子几乎快被他揉进了身体,甚至轻微的摩擦也能清晰地勾起他身体某处的强烈反应,而他却除了装睡什么也不能做,诸葛亮的心里有点憋屈,脸上也因着忍耐而浮起了一层燥热。
就在他脑中不断回放着多日来与黄月英经历的一幕幕时,身后的房门被人大力地推开,随着一阵冷风伴着几声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近,诸葛亮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体发僵,他很想再用力抱紧些或者抬手轻拍安慰她,但理智却不容他在此时轻举妄动。
床前一个暗影罩下来,一根冰凉的手指探到他的耳后按了按,诸葛亮马上放缓呼吸,那手略停了下随即离开,似乎又探了探黄月英的耳后,一声冷哼传来,那人道:“大人,一切如常。”
“恩。”一个冰凉刺骨的沉黯声音响起,“东西找到了吗?”似乎在问他带来的其他人。
紧接着一个尖细的嗓音噪开:“大人,您看可不是再这里呢吗?”
“把包袱放在案几上,请张大仙进来。”冰凉刺骨的声音再度发号施令,屋内又是一阵脚步声起,片刻之后,一个淳厚的男人声音响起,毕恭毕敬地道:“见过大人。”
“行了,你过去看看,这包袱可是你说的那物?”
“诺。”
张大仙一身道袍,手执拂尘,围着那放包袱的长案转了几圈,口中念念有词,待他站定后,那包袱果然自缝隙中乍出了一层莹莹弱弱的柔光。
虽然光线很柔却也足已令在场的众人咋舌侧目的了,只听那个冰寒的大人激动得命令道:“快,快啊,还等什么,快把那包袱给我打开。我倒要看看那天书到底是何等宝物。”
“这…”张大仙迟疑着,有些为难地瞥了一眼那大人,见那大人一脸迫不及待,最终咬了咬牙道:“遵命。”
张大仙又念念叨叨不知说了些什么咒,突然手中拂尘一抖,‘啪’地一下挑开了那包袱的布结,骤然间一阵天旋地转之感袭向屋内的众人,波及之广连躺在床上的诸葛亮都没有放过。
诸葛亮脑中一阵剧痛,再顾不上什么装睡,关切地急忙睁眼看向黄月英,却见黄月英瞬间睁大了双眸,仿佛承受了某种巨大的痛苦,只是瞬间便如枯败的落叶缓缓阖上了眼,原本紧绷的身体也在这一瞬间徒然一泻,真如软水一般化在了他的怀里。
诸葛亮心中焦急万分,正要回身质问,却见屋里众人除了张大仙呆呆地捧着一卷竹简,其余众人均已昏死过去。
诸葛亮愤然起身,冲到犹自发愣的张大仙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竹简,看也不看便卷好放回了包袱里,再三下俩下将所有东西包好打结,拎起包袱背在肩上,抱起黄月英大步走了出去。
待他已走进了院子,张大仙才回过神来追了出来,边跑边喊:“圣人留步,圣人留步啊!”他当然会叫诸葛亮圣人,不仅是因为眼见着众人在他面前昏倒,诸葛亮却没事,还有一层原因,那明明发了光的包袱里,装着的东西竟然空无一物,无字无画,怎能让他不匪夷所思。他此时仗着自己的修为没有晕倒,心中窃喜之余还存了要在诸葛亮处打探些关于天书消息的私心。
人的贪欲总是无限的。
“你们还想怎样?!”诸葛亮不客气地质问。
张大仙一愣,许是被诸葛亮此时的愤怒气势吓到了,竟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道:“圣人息怒,圣人息怒,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啊,念在小人诚心向学的份上,求圣人高抬贵手,留下包袱吧,望圣人不弃为小人指点迷津。”
诸葛亮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没有因他的哀求生出一丝怜悯,反而厌恶倍增。这包袱是老神仙赠给石页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但他十分清楚这对石页来说是非常重要不同寻常的东西,今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诸葛亮也猜到了多半还是因这包袱而起,他想了想冷冷地问道:“你们为何会知晓这包袱的事情?”
那张大仙神情一滞,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身体却越抖越厉害。
“你怕什么?我一介书生还能把你怎么样吗?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这包袱?”诸葛亮见他那恐惧的样子便故意这么说,其实他早就猜到这厮怕的恐怕是这包袱里的东西。
果不出所料,那张大仙听闻此话越发抖得厉害起来,“天,天书在上,小人不敢妄言,小人乃木封派修道弟子张连,小人有罪贪慕权贵私漏天机,望,望圣人神祗怜小人一世虔诚求小人一家二十八口性命于水火,小人愿以此草命告慰神明,求…”
“好了,你泄露了什么天机?!怎么泄露的天机?为什么要泄露天机?你明明知道这会造什么样的报应。”诸葛亮打断 他,气势凌人地逼问道。
那张大仙似是懊悔异常,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突然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猛扑向诸葛亮抱住他的大腿痛哭哀求道:“圣人小人最该万死,小人修道专供星象,几十年如一日终有所小成。半年前小人观得紫薇暗弱却由其西北浮出一道白光,
第一卷风华正茂情初萌 第百十九章 微妙的心境
第百十九章 微妙的心境
那白光原是隐于紫薇之后的一颗小星。之前并不突显,偏只那日突然乍骤,小人推算得来便是有救世神物将世,再由周遭种种迹象推算出神物会于今日于此处现世。自古大抵神物皆只认有缘人,有缘之人,小人算来算去都不是当世枭雄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位贤士。故此…”
“呵呵,”诸葛亮冷笑一声,“故此你便向天子进言,奏鸣了此象,之后便有了这以光照天下贤名的英杰会,是也不是?”
“圣人,圣人明鉴。”
“哼,”诸葛亮冷哼一声,胸中怒意在也压不住,一脚踹翻张大仙,怒道:“你这无视礼法的奸佞小人,你亵渎礼法,亵渎皇威,危言耸听,造谣生事。草菅人命在先,欺君枉法在后,你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自作孽,不可活,圣人也救不了你!!滚!”
诸葛亮怒发冲冠,若不是多年治学的礼法风度约束着,他早一巴掌掴过去了,刚刚那翻话算是骂得轻了,更难听的话他骂出来怕脏了自己的名誉。再不多看这罪有应得的小人一眼,诸葛亮抱着黄月英大步向前走去。
此时也顾不上叫黄老爹等人,直接下了山。想来如今天下皆知英杰会,朝廷再怎样也不会为难黄老爹等众人,毕竟那可都是当今名士,别说出了人命了,出一点点差错于皇家颜面也不好看,于世人也无法交代。
诸葛亮抱着黄月英一路下山,沿途别说遇到追来的侍者,就是在会馆时也没半个侍者出来相拦。他这时还不知道,早在那张大仙擅自开启包袱那一刻,那阵余波早已将周围五里(约1700米)内带气的或人或物如数震溺,他之所以没事却是因为他接触过天地棋局,那颗注定他命运的陷入棋盘的棋子。
而黄月英会昏迷,又与众人不同,在包袱开启的瞬间,那些记载在天书之上的文字或图形雪片般瞬间涌进了她的脑袋里,她一时承受不住那繁重的信息更无法及时平复自己七情六欲对这些信息做出的相应反应,一时没有调节过来。这才陷入了昏迷。
诸葛亮后来改抱为背,背着黄月英下了山,寻到他们的马车,见到黄家的侍卫,略略将山上的情况说了一遍,便命他们立即上山将黄老爹,水镜等人救下山来。而他与黄月英则再不敢多留,直接上了黄家马车,命车夫即刻启程赶回襄阳。
黄月英昏睡到第二日晨时才堪堪睁眼。奇怪地是她明明看到了自家马车的车顶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而马车的颠簸显然是在急行之中,可她却没有往常那么难受,身体自然而然随着马车的颠簸上下起伏,却没落之下都好像落在了一个温暖的绵床之上,黄月英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很享受地再度闭上了眼。
突然之间,她似乎察觉出了哪里不对,刚合上的眼眸警惕地睁开,缓缓回头向后望去,不期然地正正撞入一双含笑玩味审视着她的漂亮凤眸之中。
黄月英尖叫一声,弹跳着就要起身,脚下却不知绊到了什么。一个踉跄眼见就朝车内那小案的角边撞了过去。
诸葛亮轻笑一声,飞快地捞住她的腰身往回一带,黄月英再度跌回了他的怀里。
“都抱了一整晚了,你现在才知道羞臊,是不是有点晚了啊?”戏谑地声音在黄月英头顶响起,明明如三月暖阳一般动人心弦,可听在黄月英耳里却如三九天刮过的阴风一般,直接让她从头到脚打了个寒颤。
她慌乱地挣出他的怀抱,诸葛亮也不强求由着她退后几步兀自喘气。他淡然地拉过一个食盒,推到黄月英面前,叹息般幽幽地道:“一整晚又惊又吓的,你早就饿了吧,纳,这是沿途置的早饭,你用些,前面进了城,住到客栈里就有好吃的了。”
黄月英看了眼食盒,又看了眼诸葛亮,皱眉问道:“你为什么在我的马车里,爹——叔父他们呢?”
诸葛亮好笑的看着她,那个没发音全的字他虽然没听清,可心下到底是留了意,却也不追问揭穿,只轻咳了下,故作沉痛地正色道:“恐怕…”
“什么——”黄月英顾不得细想诸葛亮的表情变化,一下扑到了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焦急地追问道:“叔父他们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啊,告诉我。我是家属,我有知情权!!”她太激动了,激动得忘了此时自己身在古代,想到黄老爹可能有危险,她就如一个等待在病危手术室外面的病人家属一样,各种现代词语毫无防备地破唇而出。
诸葛亮探究地看着黄月英,虽然因她的古怪用词有一瞬间的错愕,却也能明白她的意思。此时她骑在他的跨上,他仰面被压倒在榻上,衣领被她揪在手里,看着她因焦急而浮现在额头的细密汗珠,眼底因压抑而呈现的惶恐,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在这个时候出言作弄她,他的心因眼前这样的她而莫名的疼痛起来。
心底骤然涌起一股莫名地冲动,诸葛亮想也没想一下箍紧她的腰身,将她狠狠压进了怀里。口中不断安慰道:“别担心,别怕,他们没事,他们不会有事的,现在恐怕已经被侍卫们救了,就在我们身后的路上,你放心。黄先生不会有事的!别怕,别怕…”
他一下一下拍打着黄月英的后背,温柔如溪的声音一声一声淌过黄月英波澜的心头,带着一股温暖而安详的气息熨平她心中的恐惧,黄月英颤抖的身体渐渐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当黄月英意识到自己此时还跨坐在诸葛亮腰腹间整个人被这个男人紧紧抱在怀里时,黄月英的脸‘腾’地烧红起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脑袋还没抬起来,就又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按了回去。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诸葛亮闭着眼睛,轻声呢喃道,脸摩擦着她的头顶极为享受的模样。他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总能将他气得七窍生烟的女子竟然毫无预警地住进了他的心里,原本糟糕至极的关系已然在两人都看不到地方一点一点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这样的事情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只抱着她竟能令他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
诸葛亮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竟然也为了一个女子心生荡漾了呢。唇角不觉便高高勾起。
就是这声毫无掩饰的轻声呢喃,令黄月英无论如何再也呆不住了。这混蛋是不是存心要勾人啊,好死不死竟然抱着她发出这样让人浮想联翩脸红心跳的——呃,yin 贼之声,他,他,他到底要干什么?!
黄月英忍不了了,窝在诸葛亮怀里怒吼道:“你再不放开我,信不信我咬断你的静脉?!”
“静脉?是经脉吧?石页,我发现你说话总有语出惊人之处。”诸葛亮感慨道,听她的怒吼便知道这丫头已经恢复了心绪,也不再强求,松开了紧箍在她腰上的手。
黄月英一得自由,立刻跳开,后退着坐上一旁的角榻,扶胸喘气怒瞪诸葛亮。
诸葛亮似乎心情很好,也不在意她凶恶的眼神,指了指一旁的食盒,“吃点吧,离进城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要你管。”黄月英想起刚刚被诸葛亮非礼就有气,愤愤地抄起筷子,发泄般大快朵颐起来。她是真饿了。
他们这一路直赶到山阳城才停车入栈,山阳城已属荆州境内,两人商议后便决定在此等候黄老爹等人一日。又拿了银两与车夫派他去城门处打探,见到水镜先生的马车便引他们到此间客栈来。
此时已近黄昏,派出打探消息的车夫还没有回来,黄月英等在客房里心中忐忑不安,不时唤来小厮皆询问无果。而诸葛亮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午饭过后便不见了人影。
正焦急间,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黄月英一抬头见诸葛亮手里捧着两套衣衫走了进来。
黄月英对着诸葛亮总也记不起避嫌这一说,见他回来迫不及待便拉住他追问:“你做什么去了?可有叔父的消息?”
诸葛亮瞥了眼她拽住自己衣袖的手,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不过我已放出了消息。明日定会有回音的。”
黄月英颓然地松开诸葛亮的衣袖,那今日只有等城门关闭后车夫打探的结果了。
诸葛亮不忍见她失望,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到是你,该保重自己的身体,这衣服你拿去,沐浴之后换上,晚饭可别再吃那么少了。”
黄月英推开衣服,揉了揉额角,无力地道:“我没有心情,吃不下。”
“那也要吃,不然黄先生回来见你这副样子,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诸葛亮温柔的笑了笑,难得好脾气地劝着她。
第一卷风华正茂情初萌 第一二零章 谢谢你
第一二零章 谢谢你
黄月英接过衣服却仍然坐在矮榻上没有动。眼盯着那油灯飘忽的火苗思绪却不知飘到了何方。
诸葛亮看着这样神情恍惚的黄月英,突然开口道:“石页,你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
“啊?”黄月英走神,没听清他问什么,迷茫地抬起头。却不知她这等迷离的眼神在摇曳的灯火中有多么的迷人。
诸葛亮忙瞥开视线,深吸口气,才转过头问道:“你与黄先生的感情很深,一般叔侄到底没有如此的,很让人羡慕。”
这次黄月英听清了,她静静地看着诸葛亮,忽然明白了他这么问的意思,诸葛亮自幼父母双亡,他和诸葛均都是由叔父诸葛玄带大的,后来诸葛玄也去世了,他们便在隆中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但这些事纵使她心知肚明却也不能说。
“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任谁也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人在自己面前遇难,如果只是因为一个包袱,我宁愿不要也不肯让叔父因此置身险地。换做是你也一定是这么想吧?”黄月英静静地看着诸葛亮,她这翻话一说,诸葛亮明显地神情黯淡了下来。
至此黄月英已然明了恐怕诸葛亮在诸葛玄家里那段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吧。只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很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自尊心有多强,虽然很多时候她们一直在争吵,但就是这种独特的交流方式使他们两个的相处少了许多礼数的约束反而更加自然。而对彼此的了解更是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男女的芥蒂,显得更加平等,多了一份没来由的深刻。
“我没有你这么幸运。”良久,诸葛亮轻轻叹息了一声。再望向黄月英时目光中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摇曳的灯火中那双漂亮的凤眸里闪动着令人心蛰的流光。
“时过境迁,你不要想太多。”黄月英竟不忍心看到这样的诸葛亮,出声安慰道。
诸葛亮摇了摇头,突然笑了,“石页,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黄月英一愣,眉角不由自主地抽了下,“没,也没有。”不自然地撇开了视线。
诸葛亮看着她别扭的样子,却轻笑一声,“如果我说我很讨厌你呢?”
“喂——”黄月英一听气得立刻怒瞪向他,待看清他眼中的玩味戏谑,心知自己又上了这家伙的当,收住要发作的势头,挑眉冷声问:“那又怎样?”
这下诸葛亮笑得更欢,“不敢,不敢,小生哪里敢招惹石公子,得罪之处小生这厢赔罪了。”
看他忍着笑煞有其事的样子,黄月英真是又气又好笑,瞥了眼身旁的衣衫,没好气地道:“既然知道自己不讨喜,就赶快滚出去,我要沐浴更衣了,你还不快去准备好晚膳伺候本公子?!”
“诺,诺,小生遵命。”诸葛亮一脸灿笑着离开了房间,心道哄这丫头开心果然还是不容易。
二人用过晚膳车夫才赶了回来,果然是一无所获。黄月英才刚放松的心情不免又纠结了起来。
诸葛亮只得又安慰了她一番,直到两人斗嘴斗到黄月英没了力气睡了过去,诸葛亮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到了寅时诸葛亮便再次出了客栈,所以黄月英早上醒来时没有看到诸葛亮,不知怎地,黄月英突然不安起来。打发了车夫继续去城门守着,想起诸葛亮神秘的行踪黄月英竟是一阵恍惚。正发愣间,诸葛亮一脸喜色地破门而入。
黄月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忍住竟硬邦邦地问道:“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你去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