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虽落地,一个激灵,身一软,又趴在椅上。
他明知故问:"怎么了?"
我求他:"手指拿出来,快点…哎唷,不要再往里加了…动的人家受不了…四爷、四爷…R~~O~~O~~M~~"
我促声呻吟了半日,他才在我后臀上打了一巴掌,饶过我,过去洗了手,把我抱回榻上,一边喂我吃东西,一边问:"刚才叫的什么?很动听?"
我利用狼吞虎咽的间歇解释道:"没有哇。我刚才是在背诵英吉利文。"
"什么英吉利文?"
"Look,this is a room.R~O~O~M~,room!"
四阿哥作势要敲我的头,我早有准备,抱着一堆吃的,噼哩啪啦赤脚逃到外间,他追出来,还没抓住我,我自己先被身上滑落的毯子一角绊倒摔在地上,他跟着下来,狠狠吻我,吻到我喘不过气来了才放开。
食物里有一种奶油软糕是我最爱吃的,全贴胸抱着,都压坏了,双乳上滑腻腻的都是奶油,我随手抹起放到嘴巴里咂咂,他有样学样,一手托在我背后,让我胸膛略挺高些,好方便他埋首在我双乳上舔咬吮吸。
我挣扎着伸手扯过散落在地上之前被他解下的衣裳,埋怨道:"袖子这里都撕坏了,等下出去怎么穿嘛?呀,不要…嗯…"
他的大手往下移到我腰窝凹下之处,使劲朝他方向一带,准确无比地对上他的硬挺,重重戳进我体内。
他的力往里压得厉害,我也叫不出声,双腿被逼大大敞开,分屈在他的身侧,随着他的动作不住颤抖,而手里半截衣裳的布料被我抠得破上加破。

总算熬到他逞完威风,我哀哀推开他:"魔鬼,你是大魔鬼--"
"好好好,我是魔鬼,你就是小妖,惹起我的火来,你自己说,能不能就就这么算了?" 他有备而来,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管药膏给我涂抹上。
我对他怒目而视,他一笑置之:"好了,来,看看衣柜里面的衣裳喜欢哪一套,我们快到地方下船了--你要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男人定律一:他们的性欲旺盛程度与得到你的时间长度成反比。
男人定律二:他们的性欲旺盛程度与别的男人得到你的可能性成正比。
而这两条定律不论反比、正比,对我都是不利的。
我不敢蘑菇,腾腾爬起身,无奈连走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溜达到衣柜旁一瞧,里面整齐挂着的有满装,也有汉服,都是女式,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穿花盆底鞋走路会死的,因挑了一套单色的条纹状红装汉服,另配以同色系的束身腰带和绛色衬裙。
等我回到里间洗了一洗身子,上下焕然一新出来,四阿哥早已自行穿好袍服,负手站在窗边欣赏湖岸景色。
他听见响动,回首打量了我一眼,很是喜欢,走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亲,又帮我选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皮里的鹤氅围上,这才挽起手儿带我出舱下船。

我向来最烦一大帮子人前呼后拥的,四阿哥深谙此道,船上的人自然留在船上,连我们到的这个小岛上安排的服侍人等也是自请安之后就不近前来,唯远远跟从而已。
我见这小岛气派,忍不住好奇,一问四阿哥才知道连湖带岛都是他的私家别苑,不由暗自吐舌,这一份大好产业可比随园灵得多了,给恶霸我霸占才是正好呀,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因几日前落过一场雪,岛上道路虽经专人洒扫过,仍有些难行,四阿哥同着我缓缓西行十余里,背湖右趋,又是一条丈许来宽,五色云石铺就的石径,长约里许,两旁尽是松桧干霄,戴雪矗立。
快到尽头,忽闻一股幽香,沁人心脾,走过一看,乃是一大片平地,地上一片疏林,均是数十丈高、合抱不交的梅花老树,株株荫被亩许,姿态灵奇,干古枝繁,长到分际,枝头繁蕊如珠,含苞欲吐,姹紫嫣红,妃红俪白,间以数株翠绿金墨,五色缤纷,幽香细细。
林边崖顶一条瀑布,下流成一小溪,上层已然冰冻,下面却是泉声琤纵,响若鸣佩。
溪旁不远,又独生着一树梅花,色作绯红,看去根节盘错,横枝磅礴,准是数百年以上的古树,宛如袁家高士,独卧空山,孤芳自赏,清标独上,孤零零静植于风雪之中,与对面苍松翠竹互矜高节,花光明艳,幽香蔑郁,端的令人一见心倾,不舍遽去。
好一片凌花照眼,若有胜境,我贪恋丽色,驻足不前,四阿哥便紧牵我手,领我走到那株单独梅树跟前,细细观赏。


"相传南北朝刘宋时,宋武帝有位女儿寿阳公主,生得十分美貌。有一天,她在宫里玩累了,便躺卧于宫殿的檐下,当时正逢梅花盛开,一阵风过去,梅花片片飞落,有几瓣梅花恰巧掉在她的额头。梅花渍染,留下斑斑花痕,寿阳公主被衬得更加娇柔妩媚,宫女们见状,都忍不住惊呼惊艳。从此寿阳公主就常将梅花贴在前额,这种打扮被人称为'梅花妆',传到民间,许多富家大户的女儿都争着效仿,以为绝美。因梅花妆的粉料为黄色,对镜贴花黄一语便自此流传开来。"四阿哥轻轻圈抱住我,抵首细语,"可是你却用不着这样--你眉心这一点红痣,乃是天空之女风神昂阿额顿转世的象征,'眉担日月',将来生子,必定贵不可言。"
"四爷也信这个嘛?"
"若非天神庇佑,要如何解释你跟老十三夜间从青螺山断崖坠落尚能全身而还的奇迹?"

我本来打算说"让我们拉开记忆的帷幕,一起来想想西湖断桥的故事…",但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我也一直疑心是否我当日中了白狼的催眠法之类的妖术才会导致我的头脑频频产生幻觉,说我是白蛇,还不如风神听起来响亮一点。
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其实我的立场还是倾向于外星飞碟的,总之跟四阿哥辩这个就没什么太大意思。
可是四阿哥提到生儿子的事情,忽然就让我很烦恼,我知道历史上他笃定有一个为他生了三子一女的年妃,恰好三百年前这个白小千又改了名字叫做年玉莹,难道说,年玉莹就是年妃,只要我留在清朝,就必须得背负这个命运、得跟他那一堆大老婆小老婆争宠一辈子?
我左思右想,心情一阵低落。
四阿哥并不深知原委,只望住我静静不语。

我沉吟半日,抬头看他眉眼--他的心里,究竟装着几个女人?
我同他,种种亲密颠倒,仍是看不透他的心.
他曾说过我是那种随时会掉过头去消失不见的女子,如果我被风卷到天涯海角,他不晓得到哪里去找第二个我.
然而我何尝不怕、不怕有一日他厌倦了我,留我一人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我在飞雷洞和十三阿哥那一夜,是生死与共、劫后激情,却也是我想要证明我仍有能力、仍有可能爱上他人的一种途径。
那时十八阿哥新丧,四阿哥始终陪伴我左右,宽解我心怀,我感觉到他对我的态度跟我离京前有所不同,但我也有切肤之痛警告我他不过是把我当作一个可以予取予求的奴才.
尽管后来几次云雨,让我对他、对年玉莹的过去多一些了解,但再多温情,也无法抵消我对将来的恐惧:我很清楚,我不愿跟任何人分享我的男人,要我跟他的姬妾争宠,那将是对我的凌迟处死。


jhmg2006-12-11 19:36
第五十五章

"四阿哥,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我往梅树下走进几步,先仰指挑去一缕被风吹在唇畔、惹起一阵痒意的发丝,方回脸淡淡笑道,"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爱,他们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然而那个男人终究没有给女人安稳。他说他待女人如待他自己,视妻为己,视妾为客,两相冲突时而'克己待客',宁可委屈主,也不委屈客。"
四阿哥看着我,仍不说话。
我接道:"天地造化,阴阳有别,世间的男人和女人自然是不一样。同样的历史,男人会问,英雄一生杀过多少人,建过多少功?女人却会问,英雄一生有过几个女人,又最爱哪一个?"
说到这里,我停下,他开口:"你要问什么?"
我毫不迟疑地答道:"我做不了'主',也不愿意做'客'。我想问,我若要安稳,你能给我几分?"
他走到我身前,深深望进我的眼睛:"佛经里有阿修罗。阿修罗者,大海中立,水不膝,向下视仞利大。无酒,采四天下花,于海酿酒不成。不端正,惟女舍脂端正。天下弱水三千,我可以只取一瓢。只看你愿不愿意信我,肯不肯等我?"
信?
等?
我不用信,也不用等,他的许诺结果如何,我比他更清楚。
雍正三年十一月,贵妃年氏病危,从宫里搬到圆明园,雍正看望她后又匆匆回宫,并给礼部下了一道上谕:贵妃着封为皇贵妃,倘事一出,一切礼仪俱照皇贵妃行。
加封、表彰并未挽回病情,年氏没等到加封之礼就当月死去。
年氏死后,谥曰敦肃皇贵妃。乾隆初年,使其从葬雍正于泰陵。
——这个历史,是我在现代从一名爱好清史的女友处听得,当时只道听过就算,不料此刻记忆犹新。
我若是年妃,这便是我可预知的命运。
我若不是年妃,那么在这九王夺嫡的动荡时代,连我能否平安活到雍正三年,尚且是个未知数。

四阿哥握住我肩头,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会青史留名,而你的名字将作为我爱新觉罗·胤禛最宠爱的女人和我紧密相联,为后人所称颂!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么?"
我听过很多很多情话,但这样的话,我只听到过一次,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神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失笑:"以白小千之名?"
他也含笑:"随你。"
--就我所知,史上现存和雍正有关的记载并没有白小千这位好姑娘的名字。
依然是“最宠爱”,对一个古代的男人来说,这就是承诺的极致吧?
但是没有办法,就算这是一个真实的谎言好了,这一刻,这个谎言切实打动到我。

四阿哥说,今晚我们就住在岛上,而要到后山住处,最省力的方法就是渡河。
河流,犹以晨曦与夕阳时最美。
我们上了小船,正赶上黄昏时候。
侍者撑船缓行,我同四阿哥并肩坐在船后看夕阳。
微风习习,桨声欸乃,波纹软腻,河滨水草飘忽如玉,蒲苇柔韧若指。
此地水暖,冬日夕阳倒影中,竟时不时有巴掌大的鱼惊悸而起,“泼喇”一声,轻捷的身子从水中跃出,在河面上漂袭而行,荡出一十、二十个浅浅水漂也不希奇,引得我和他相视一笑,情浓景契,神思悠悠。

过完一池秋水,正当一抹斜阳欲坠,小船晃一晃停下,四阿哥先跳过踏板,再拉我上岸。
前山六瓣梅花汪洋恣肆,称得上十里梅花香雪海,此处却是另一番气象,别的且不论,单看那白墙黛瓦掩映在柔枝细蔓之间,任人间惊心岁月,何妨尽蹉跎?

四阿哥说是在康熙那边替我请了五天的假,其实年前事多,我的差使却是轻松,近日即便进宫也就应个卯儿罢了,康熙又一向对我宽泛,说是五天,我便再多歇个十天八天,也没什么,反而奇怪四阿哥正当大忙时节,哪里来的空档?
当晚安顿下以后,一起吃饭时,我还旁敲侧击了几回,无奈他的外交辞令滴水不漏,我不得要领不说,还被他调戏了几次,只好闷声大发财,搜罗了一大盘零食点心躲进房里睡觉。
四阿哥随行的人有带来好几包奏折之类的文书,他用完晚饭,就在书房里挑灯夜读,不知多晚,听船声响动,似乎另有十数人分批上岸,由专人引入他房中,那些人中有一些我听着称呼像是他府里的幕僚,还有一些却不清楚,想来此处亦是他们常来往之地,其间言语谈笑声隐约耳闻,约近一个时辰,其声不歇,说的什么内容就很难听真。
所谓饱暖思睡欲,既然听不出什么壁脚,我填好肚子,漱漱口,擦了身,便自管吹灭蜡烛扑到床上蒙被大睡。

四阿哥直到半夜才持灯进房,我睡觉向来警醒,何况又有光亮,便翻了个身,揉揉眼睛。
他把灯盏放在外间桌案上,轻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摸我的头:"这么晚了还没睡嘛?"
"别吵,"我朦胧道,"我在做梦呢我…"
"做什么好梦?"
"…有好多好吃的呢…别吵,一吵就没了…"
床垫微微沉了一沉,是他蹬靴解衣上床了。
他钻进我的被子,自后抱着我睡。
当他拨开我的发,将第一个吻落在我的颈后,我不自禁颤抖了一下,又觉身子有些发麻,呼吸也重了起来。
于是他动了一下,把手伸进我的小衣里上下摸索。

忽然的,他就一手把我的双手控过头顶固定在枕上,一手把我已经凌乱半褪的小衣扯落抛出。
外间有晕黄灯光微微跳动着渗染进来,我知道这样的光线已足够他看清我的脸,因半闭了眼睛,只夹紧双腿,不给他侵占。
他好言好语在我耳边说了几句,均告无效,就不再打商量,直接用手段欺得我慌神失措,他却乘虚而入。
他的情欲抵上来的一刹那,我忍不住低声唤他:"四爷…"
最后一个音变了调、失了声,完全不能阻止他,反而激发了他。
本来我今天一直没有哭过,但实在经不住他弄这么多次,他做到一半,我脸下的枕面已经湿了一片。
他松开我的手,低头吻我:"小千儿乖…不哭了,很快就好了…"
"四爷——"
"嗯?"
"四爷…"
"好,乖…腿分开点,我要射了…说,要不要?"
“不要…"
“要不要?”
“…要…”

次日,阴雨天,山风浩荡,满耳皆是云脚越过山顶时的悉娑声响,夹杂着河水拍岸的低语。
四阿哥出身皇族,为防枕边人行刺,历来养成独睡的规矩,今次却跟我同床到天明,因他起的绝早,我也跟着早醒,但我迟迟赖在床上滚来滚去,声称被他做得人家香消玉陨了,他拿我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出去用了早点,又亲自带了一托盘饮食回来安慰我。
我趁他走开的功夫,跳下床洗漱了一通,取了新的衣裤全部套好在身上,才爬回床上裹着被子继续无赖,可是我也没想到他喂我吃东西喂上了瘾,居然一直坐在旁边监督我。
他对我衣冠齐整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模样,是看一回笑一回,还嘲笑我:"香消玉陨了?嗯?"
我没那个夏威夷时间理他,吃东西恢复体力要紧,满心以为今天就可以回随园了,谁知道他说还要再待一天一夜,明日才行回转,我当场就傻了眼。
为着下雨的缘故,原定的户外活动都取消了,我吃准他安排的室内活动少不了性教育课,只把裤腰带系紧是王道。

一整个白天,他带着我在书房里也没做什么,无非掷棋写字耍耍玩儿,而他研究文书的时候我就扒在窗前看风景,实在无聊就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嫌我晃的他眼睛发花,叫我拿着纸笔在他旁边小书案上临摹字帖。
学习这种事情最累人的了,到了下午书房里面的地龙也有点闷,我中饭又吃的过饱,血液全聚流在胃部,大脑供氧不足,撑了半个时辰便昏昏思睡,却又不敢跑到书房里间躺着,只垫着头一冲一冲地打盹儿,冷不防四阿哥一抽把我的习字纸抽走检查,我口水差点掉下来,忙一吸吸回去。
"是受,是受,就是受,一直是受,永远是受,受的身高,受的外貌,受的心理,受的体质,一直是总受,永远的总受,万年的总受,啊呀啊呀呀…"四阿哥一口气念下来,抖抖纸,不解地问,"你写的这都是什么?受?总受?"
我跳起来,一把抢回心情日记刷刷撕了揉成一团扔掉:"没什么!我是说我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四阿哥不满:"就想着吃?你脑子里面还有没有想别的?"
他一下凑过来问我,我觉得他离我的距离太近了,马上敏感不安,刚琢磨着要溜,他的动作却比我还快,一把搂住我腰身把我抱到他身上。
他的座位是大椅子,虽然有空间,但两个人还是挤了一点。
"想什么呢?"他在我脸上啄了一记,暧昧地问我。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手往下去解我的裤腰带,几下没有扯开,不禁咧嘴笑了笑,握着他的手央道:"不要了呢,四爷,老是这样,人家很容易--"
我本来要说很容易搞出"人命"来,忽的一激灵:这可不是四阿哥把我带来这里的原因吗?
昨天我就该明白了,他分明是故意的!
他嘴巴上说不介意十三阿哥和我的事,心里指不定窝着一团火呢,怪不得昨天一天弄了我好几回,一旦我受孕,就再也折腾不出他的五指山了!
想通了这一层关系,我一停住话风不往下说,他立时留意到,抬眼朝我面上看了看:"怎么了?嘟着嘴干什么?"
但显然他并不要我的答案,而是直接开始吻我的嘴。
我半坐半跪在他膝上,姿势好不尴尬。
老实讲,我对书案这样东西是有点心理阴影的,好几次被他收拾都是在书案上,他也觉察到我的不自在,因横抱了我起身往里间走。
我踢踢腿抗议:"不要--"
他一句话驳回:"由不得你。"

而他把我放在床榻上后,从正面进攻,很快搞定了我的法宝裤腰带。
我越看他越对上我刚才猜的那个意思,心里一阵委屈,扭过头抠着床围上的浮雕纹路不作声。
然而他停了动作,只耐心细致地吻我,直到我回应他。
"明年圆明园的工程就将开始,我已跟皇阿玛请了旨,建成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娶你。我要养你,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可是放你野着性子成天在外头晃荡,我也不放心,我只想快点娶到你。你不想早些有我们的儿子么?"
我是知道在古代,尤其是在四阿哥这种等级秩序森严的封建贵族家庭里面,能够生养儿子就意味着随之而来的地位,妻妾们的所谓争宠也无非就是围绕着这个,但是这样的观念我目前还无法接受,他当我疯子也好、傻子也好,这个问题我一定要讲清楚。
"我不…"我半坐起身,蜷在他怀里慢慢地道,"我怕生孩子。"
他倒说的轻描淡写:"女人第一次生孩子都会怕,等过了这一关就好了。"
我坚持道:"我不想这么早有孩子…"
他把脸抵到我的耳边,悄声道:"你也不想要我'宠'你么?"
我滞了一滞,在无法避孕的情况下,如果不想要孩子,自然就得避免和他发生关系,否则三天一次跟一天三次的频率比起来,中标的可能性并没有什么区别,除非如此,解决不了问题,但是…

他的手滑入我衣领,往下游走:"听话,别动。"
我扎手扎脚,默默挣扎,拚力气拚不过他,就比人品,绑个大闸蟹也没这么容易吧?何况我还是小强。
缠斗了一回,他忽然失去耐心,甩手下床。
我用偏了力,往后一倒,他的声音冷冷从头顶传下来:"不想就算了!你回房吧!"
他语气中那种高傲的挥之即去的感觉让我深觉侮辱。
我匆匆拢好散乱衣襟,缚带下榻,刚刚与他擦肩而过,他加上一句:"晚饭我会叫人送上来给你。"
我忍不住驻足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面容无波:"你放心,我不会来碰你,你不愿意为我生孩子,别的会生的女人多的是!"
"不要把我和你身边的女人混为一谈…"
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没听清:"什么?"
我一扬首,冲他大叫:"不要把我和别的女人混为一谈!你叫我信你、等你,你又可不可以等我长大、等我想生孩子的时候再生?生孩子这么危险的事情不是全由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万一我死掉了怎么办?对,我死了,你还有一大帮女人排着队给你生儿子!你现在就去找她们好了!你不管我就别管,我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他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但很快地,他猛然抬起手,我料定他又要拿出那套"奴才跟主子说话的规矩"来教训我,索性一挺脖子迎上去。
--他又不是第一次打我耳光,我怕他个鸟!
然而他的手并没有落到我的脸上,他是怎样抬起他的手,就是怎样放下。
他那双黑黑的眼睛,在燃烧过后,只剩下平板的疲乏:"如果我不是这么喜欢你,我会杀了你。"

四阿哥绕过我,大步走出书房,我听到他重重摔门,外面纷乱成一团。
他叫人牵了他的马来。
他走了。
不管外面阴雨泥泞山路行走多难,他就这么骑马走了。
我呆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沮丧与受伤的感觉一起涌上来,如果这中间还夹杂着什么别的,我不愿去分辨,更不愿去体会。
然后我走出书房,径自回到楼上卧房,死人一般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下来,有侍者上楼给我送晚饭,先是轻轻敲门,说是送饭来,我并不理睬,前后三次,均是如此,便听到门外一阵响动,似是将食盒放在了地上。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四周安静极了,偶尔有些声响,我便疑心是他回来了,但听下去,又没了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