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N次,曹寅面如土色的躺在床上,强撑着他大舅哥李煦进行了一次紧急磋商。
他俩惶惑到了极点。
李煦的亲娘文氏和曹寅的嫡母孙氏,都是皇帝的奶娘,曹寅十六、七岁做了皇帝侍读。这些年来,皇帝一直对他们两家优渥有加。他们在江南,属于皇帝的钦差,与总督几乎不相上下。守着油水大的织造不说,曹寅还接办采购铜斤,他们一直对皇帝忠心耿耿,皇帝对他们也格外信任。
这回是咋地了?
康熙二十三年,曹寅正值父表,江宁织造署没有参与接驾,可这回的安排,全是比照着上回来的呀!皇上说俭省,但毕竟如今比二十三年的时候安定、繁荣得多,供奉自然应该比上回好。
便是我们俭省了,不从这里渔利,别人也不能信!当肥差难免被勒掯,再说,那么多的地方要打点,只接驾造成的亏空最好报账,而且这事也不仅仅是我们几人办出来的,咱们也是没法子。
皇上为啥这么收拾曹寅?给我们发了个啥信号?反正不是好事!
这俩人,忙着揣测圣意,想主意挽回圣心,一顿的折腾,殊不知尚有黄雀在后。
皇帝由现实引申到梦境,由梦境对应到现实,很多事情看得越来越清楚,心情郁郁。
他也曹、李二人是奶兄弟,关系素来不错。想起他俩的忠心,回忆下曹寅、李煦在梦中的下场,皇帝心中五味杂陈。
虽说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已,梦中的皇帝在晚年明知内情,也并未怪罪,只将盐政交由他二人轮流兼管,补充亏空。
但想起梦中所见,三织造六次接驾亏空的那总共一千多万两银子,以及这银子的用途、去向,曹、李两家视金钱如粪土的挥霍,再对比眼下江宁织造署中的奢侈,费心费力往自己身边塞女人背后的谋划,皇帝苦笑半日,叹息良久。
好在身边有唐果陪伴,听他诉说,温言相劝。
唐果对政治不在行,可毕竟学了那么些年的中国古代史,又是红楼迷,加上前辈子多年的信息轰炸,时常能说到点子上,倒也给皇帝提供了不少灵感。加之她想法有趣儿,偶尔说出几句妙语,逗得皇帝哈哈大笑。
皇帝本事雄才大略、胸有天下之人,只因心中压了大多对国破家亡骨肉离散的忧苦,才会为一时之事所困。在细枝末节上纠结一会儿,自己便释然。
俩人在江宁城中逛了些时候,决定返回驻地,皇帝此时,依然是云淡风轻、心平气和了。
皇帝下午照常见人、说事、唐果自己在这传说中的疑似大观园原型里闲逛。
这也是个诡异的事儿,京城里有个大观园,这儿有个江宁织造署。不过【红楼迷】被猜来猜去,事实究竟是啥,谁知道呢?况且这个时空会不会有曹雪芹还不一定,唐果把诡异感一丢,看远景儿去了。
对于唐果来说,这玩意儿看多了,也就那么一回事,没啥稀奇。雕梁画栋,穷奢极欲呗,景致意境倒是极好的。花了那些银子,请的一流设计师,哪能不好?
逗逗仙鹤,到小鹿跟前儿讨了嫌,默默遗憾了一下没有大熊猫,唐果溜溜达达的往回走了。
冷不丁旁边冲出一人,吓了唐果一跳,早有两个侍卫上前扭住了。
是个女子,仆役打扮,十五、六岁的样子。
“唐佳夫人,夫人!奴婢有冤!请夫人做主!”
那两个侍卫是唐果身边常用的,果断的堵上那女子的嘴,在事情永明之前,唐果不宜继续听她说下去。
拦我含冤?
唐果头大,真冤枉的话,她愿意帮忙,就怕又是陷阱,她出来闲逛,事先吩咐过,让人回避。主要是她不想人家见她走过,还得靠边跪着行礼,来来往往很多干活儿的人,别麻烦人家比较好。
这是哪位啊?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出现在她面前,直呼她为“唐佳夫人”,那就是奔着她来的了?这女子若说没有后台,她是不信的。
唐果自己琢磨着咋办。因她没说如何处置,侍卫们便只扭住那人,并未将她怎样。
唐果还没想出来处置的法子,有人过来回话,曹寅夫人李氏求见。
李氏?跟这女子有关?
“传。”
不多时,李氏到场,行礼问安。
唐果加了起,问道:“曹夫人此来何事?”
李氏躬身回道:“奴婢回夫人的话,奴婢有罪。”
说着又跪下来,道:“奴婢管家不严,这女子叫小红,是奴婢家中一个疯癫了的侍女。今儿看管的人没注意,让她跑出来了,惊扰了夫人,请夫人恕罪。”
那女子听李氏这样说,使劲的晃头、挣扎,看那意思是极力否认自己疯癫,想说话。
唐果并不想听她讲话。有后台就肯定不简单,她才不要随便扯到这类尔虞我诈的烂事里呢。但这李氏的盘算,唐果也不想如她的意。
拿谁当傻子呢?睁眼说瞎话!
明摆着你家内讧了!又兴许是被别人钻了空子。
一句这女子是疯子,就像把人带走,到时候她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不成帮凶了吗?!人命不是这样糟蹋的!
再者,光天化日之下,倘若将来真有个什么后续,传扬开去,比会说我偏袒曹家,害死人命,哼!
唐果脑子里转着圈圈,不说话。李氏在地上跪了有一会儿了,不见唐果回复,偷眼去看时,唐果皱眉思考呢。
半晌,唐果道:“刚才这女子一再说她有冤枉,冤情当属朝廷刑名管理范畴。事情既然发生在我眼前,我便不能当做没看见。否则,倒是我徇私了。但刑名之事,不是我与曹夫人能管的,这样吧,瓜尔佳,景襄,你派两个人,将这女子送到江宁知府衙门,把情况说明白了。若她确实有冤,那是她应该去申冤的地方:若她诬告,自有律例究治;若她当真是个疯癫之人,想必也会有个妥当的安排。”
瓜尔佳,景襄领命去了。
李氏跪在地上差点儿摔倒,心中大叫“糟糕”。
今儿这事确是意外事件,那小红也的确有人帮助,为的就是给曹家上眼药,这事第一根稻草,后面还有。当然,顺便将糖果拉下水,也是目标之一。
李氏接到消息太晚,曹家不是那治家严谨的人家,不然家奴也不能个个成了大富翁。
李氏可不知这事后面的复杂背景,只以为是有人趁机打击曹家。
一路紧赶慢赶,终是迟了一大步。忙乱之下,她想用那个说辞蒙混过去,把人领走再说。通常,这个法子都管用。花花轿子人抬人么!哪成想,唐果不听她那一套。
唐果懒得理会后面的事,她还没想明白曹家扮演个啥角色,也不多说,加了李氏起来,自己回院子去了。
瓜尔佳,景襄不久来复命,那个叫小红的女子已交到江宁知府衙门,陈鹏年大人接手了此案。唐果点头,命他下去了。于她,这事到此结束。陈鹏年是个清官能吏,这事到他那儿,不会有啥私弊的。
晚饭是唐果一个人吃的,果然没再有那么大的排场了。
除了唐果爱吃的几样,又加了几道当地名菜,一桌子就摆下了。
除了唐果爱吃的几样,又加了几道当地名菜,一桌子就摆下了。
将近二更,皇帝回来了。
唐果看他精神极好,放下心。
皇帝笑道:“听说这织造署里,给果儿准备的大戏下午开场了?”
“是啊。陛下那里没开吗?”
“昨晚上不就开了么。果儿看的可还过瘾?”
唐果柠眉:“太费脑筋!勉强能看的下去。”
皇帝搂过老婆:“过儿啊,人家费尽心思要引你入局,你今儿没上当,处理的很好。人家会有后招的。。。”
又微笑道:“过两日还有个极出色的美人上场,你又要忍耐一回了。”
“极出色的美人?啥样?”
“下面的密报说是长发垂地、光可鉴人。”
唐果作出身上发麻的表情:“那是张丽华,诈尸啊?!亲爱的,你不会连那个也要忍耐吧?”
皇帝大笑:“差不多。”
第190章 我见犹怜
“啊!!”
唐果满头大汗的坐起身来。
皇帝被她吓醒,忙着做起来,扶着她的肩头,问道:“果儿怎么了?做噩梦了?”见她脸上汗水淋漓,皇帝起身下地,给她倒了碗水拿过来。
唐果接过水来,喝下去,好多了。
回想自己的梦境,唐果这个郁闷!
我说,这是啥梦啊?!无聊!白天太闲了?晚上做梦玩儿!
“果儿?”皇帝坐在她身边,拿着帕子给她擦额头的汗。
“陛下······”唐果看他一眼,想起梦中情景,突然笑了起来。
“看来不是什么太吓人的梦嘛。”皇帝笑道。
唐果忍住笑:“梦到‘我见犹怜’的典故了。”
“我见犹怜?”皇帝一愣,道:“桓温平蜀,以李势女为妾。郡主凶妒,不即知之,后知,乃拔刀往李所,因欲杀之。见李在窗梳头,姿貌端丽,徐徐结发,敛手向主,神色闲正,辞甚凄婉。主于是掷刀前抱之,曰:‘阿子,我见汝亦怜,何况老奴!’遂善之。果儿梦到这个…”
说到这儿,皇帝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了,苦笑不得。一把将老婆按进怀里,使劲咯吱,“小没良心的!睡着了也不忘作怪!”
“那本呵呵《世说新语》…是你找给我看的!说…是能解…闷儿!人家以前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个事…呵呵…”
“没良心!梦是谁做的?赖在我身上!”
“呵呵…做梦…怎么…呵呵…控…制啊?”唐果边笑边挣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亲爱的…饶了你家可爱…呵呵…又有趣儿的果儿吧!给你讲讲咱的噩梦。”
“小妖精!”夫君没放手,换个姿势抱了,笑道,“说吧!要是有趣儿饶了你,不然,哼哼…”
“放心!咱的梦特有趣儿!亲爱的,饿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潜质,做个梦都这么引经据典!话说,这个梦是从那个长发垂地的没人入宫开始。恍恍惚惚的,似乎大家都说她很美,很得你宠爱。我在梦里觉得奇怪,你不是每日业余时间都和我在一起吗?哪来的空宠爱她呢?所以我决定去瞧瞧她,好像她就姓张。严正声明啊!我可没拿刀去。
那天天气不错,穿花拂柳的,仿佛没跟着啥人,又没人领路,我自己到了她住的地方。她屋里没旁人,我进屋的时候,便只有她一个人站在窗前梳头发,背对着我。她的头发好长啊,托在地上那么些。我还奇怪呢,怎么不找人帮忙?这么油亮乌黑的头发,散在地面,难免弄得脏兮兮,太可惜了…”
“哈哈…”皇帝笑出声,“果儿啊,你还有精神担心人家头发!人家可凭着那头发争宠的。”
唐果瞟了夫君一眼:“那你会喜欢‘张美人’的头发不?”
“张美人诈尸了,谁敢喜欢啊?果儿梦里那个,头发又用来擦了地,哪能喜欢得起来?有这俩印象在前,啥样的长发美人还能看出美来?”
唐果眼睛笑得弯弯的:“老家伙!太会说话!人家爱死你了!”挂在夫君脖子上,结结实实的给夫君一个缠绵的长吻。
夫君这个享受!
原来老婆做噩梦,当丈夫的能得着便宜!既然如此,果儿小没良心的偶尔做几个不太吓人的噩梦也不错嘛!
唐果暂时亲够了,回到原位,接着讲述:“梦里的我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叫他转身,我好瞧瞧到底啥样子。接近了,细看人家的背影,那叫一个曼妙无穷啊!人家咋长的呢?光一个背影,那就是女人中的女人!娇弱而不单薄,窈窕儿引人遐思,多美好的女孩子啊!尤其是那长头发,黑缎子一样,又长又顺,闪闪发光。我忍不住想,这个女孩子好让人向往啊!我也开始喜欢她了。不过要提醒她,把头发梳上去才好,地上怎么也是不干净。于是便叫了一声‘张姑娘’,那女子听了,慢慢的转过身来…”
唐果龇牙咧嘴的停下了。
皇帝道:“接下来想必就是噩梦环节了?果儿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
唐果搂住他的腰,笑道:“你猜错了!张美人转过身来,我当然要仔细看她面容了!可惜——没看到。”
皇帝挑眉,“有什么意外?”
唐果一缩,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一副受惊小耗子模样,“她的脸不在该长的地方!头发包围的那块儿地方,宛如一张瓜子型的白纸,上面写了四个字‘绝代美人’…”
皇帝脑补不及,凝思想了下当时的情景,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唐果缩在皇帝怀里,懊恼的看着夫君大人笑得前仰后合。
人家当时吓了好大一跳的!一下子就醒了!多恐怖啊!好在还有‘绝代美人’四个字,否则,那人一转脸,要是看到一张没有脸的脸…那可就…
喂!笑成这个样子,让人家很不爽啦!都不说安慰一下…
皇帝笑半天,好不容易止住了。低头看老婆一脸控诉的看着自己,没忍住,又笑一下。
把老婆抱紧点儿,皇帝低声笑道:“果儿啊,你这是在给为夫打你说的那个‘预防针’吗?”
啥意思?老家伙扯到哪儿去了?
“小妖精!你想想,以后不论谁送了美人来,我只要一回忆起腻今儿晚上的噩梦,任她多漂亮的女人,面如白玉又如何?恐怕我的第一个反应,是把她的脸想象成瓜子型的白玉,再写上‘绝代美人’四个黑字,那还能看吗?倘若再拖着一头长发,联想一下用来擦地之后,灰灰土土的样子,兴许还到处飞头皮纸屑,那就更恶心了吧?”
咦?有这功效?!
唐果眼睛“倏地”一下就亮了,咱这梦做得太好了!咱要想个法子,给你加深点儿印象!最近往你身边凑的女人过于多了!
看老婆贼兮兮的坏笑着努力思考,皇帝摇头轻笑,“小妖精!真是拿你没办法!”
如果是别的女人,这会儿应该力辩自己没这意思吧?你可倒好,本来没这意思,这工夫顺着我的话真策划上了!真是…太勾人了!
老婆专注的表情让皇帝起了色心,直接压倒,“小没良心的!不要想啥促狭鬼主意收拾你夫君了!咱们做点儿你说的会增进感情的事吧!”
因此,唐果没能经梦的效果发扬光大,直接被河蟹。当然,她没忘记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夫君,头发差不多地长就行了。过长的话,很容易造成不便。导致的直接后果,事夫君大人延长了时间,增大了力度。
两个主子大半夜不睡觉,说说笑笑。首页的紫芝、小德子几人心情也好了。
最起码,主子高兴,奴才们就好当差。
其次,小德子对自己拒绝了金钱的诱惑,没接收甄宝玥的拉拢,在心里表示了自豪。他可不想被皇上厌弃。
对于紫芝他们来说,除了对唐果本人的感情之外,唐果的地位一直稳固,她们也跟着沾光。
四月十五晚上,唐果的院子里一片和谐。
四月十六,皇帝上午处理完一应政务,下午影老臣陈渶恳请,带着唐果前往陈家别墅,展开君臣联谊活动。以示皇家不忘旧臣,敬老尊贤。
出席活动的,除了居住在江宁城中的退休官员及其家眷,还有王子腾等地方官员。
陈家的别墅在城外,唐果当郊游了。既是正式的出行,她和皇帝并未坐在一辆车里。到了陈家,自有女眷来接她。
根据皇帝的提示,唐果对今天的宴会很有兴趣。据说那位“清朝版张丽华”,会出现在招待女客的右园之中。夫君吊她胃口,不透露那女子的姓名,偏偏还告诉她,那是人家抛出来的烟雾弹,唐果非常郁闷。
陈家的园子听说修的十分有格调。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景色,夏日荫荫,唐果微笑,是个游园的好日子。念及游园,又想起那位小红来。
小红的案子还没开审,不过大概的案情唐果已知道了。小红姓刘,是曹寅府里买来的丫头。买她的人是曹家内总管李成。小红控告李成,强卖良家女为奴婢。说自己原是农民之女,被逼为奴。又告李成放贷盘剥百姓,强抢良田。
她告的罪名作室与否,曹家这回都是栽了。况且以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来,她告的罪名尚是轻的。曹家有头脸的几大家奴,肮脏事儿比这严重。
明摆着有人趁着皇帝对曹家不满,落井下石打击他家。他家的家奴肯定完蛋的了,是否牵连到曹寅,还得看皇帝的态度。
未时末,皇帝驾临陈家。
一通儿折腾,该走的过场走完,唐果和皇帝分别被迎进陈家的园子。一条人工湖将这园子一分为二,男左女右,恰好同时招待男女宾客。
唐果与陈老夫人及几位年老的诰命说了些话,一一慰问了几句,便命众女子不必拘礼,各自随意。
恭维来恭维去的,她实在不喜欢。
让老太太们做着说话,不用相陪,唐果在陈家少夫人的导引下去游园。
陈家的园子精巧实用,少见华而不实的东西,甚合唐果的心意。
那陈少夫人言语文雅,举止得体,也是个不错的导游。美中不足,她缠足了。走起路来微见摇晃之态。
唐果心里惋惜,好好地女孩子,非得折磨成这样!那些男人咋想的?走路不稳的样子有啥好看?变态!
正腹诽,陈少夫人笑道:“那是陆家姑娘,夫人可要见见?”
第191章 快刀乱麻
陆家姑娘?
唐果一愣,我为啥要见她?
是她们,俩人。
唐果把注意力收回来细看,原来她绕到了一处亭子附近了。原本在亭中的两个女子,正走下亭子,看样子事准备向她行礼。
又是两个缠足的…
既然人家已走下来了,唐果也不好扭头离开。受她们一礼吧。
那两个女孩子向唐果请了安。
唐果叫了起。端详了一下,俩人长得一摸一样,双胞胎,小家碧玉型,典型的江南女子。是陈老夫人娘家的远方外甥女,今年十五岁,父亲是个小县丞。随意聊了几句,让她们自便,唐果接着逛。
夫君大人说的那烟雾弹,她目前为止还没发现踪迹。
想起烟雾弹这个词,唐果偷偷笑了一下。夫君大人活学活用的能力很强啊!给他的那些书很多都转变成生产力了。他自从梦醒,就开始着手提高科技能力。如今正在系统研究工业革命的问题。康熙二十三年开海禁之前,皇帝派人去倭国了解情况;年初,由义兄林岳负责的、派向各国的观察团也分三路先后起程出发了。
我想,这是个完全不同的时空,不是前世的历史。唐果微笑,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起来。那“烟雾弹”能否见到,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奇迹一般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美人也差不多。
因为不愿和夫人太太们周旋,提高逛玩了整个右园。难为那位小脚的陈少夫人一直陪着。当然,唐果允许丫头搀着她了。不然太不人道。
中间休息的时候,陈少夫人陪着唐果闲聊,说起刚才那两位陆姑娘。
“陆家两位妹妹已经算是好模样了,她们还有一位姨表姐,姓阮,大她们半岁多,更是个少见的美人呢!尤其是一头长发,又黑又直,十分得柔顺乌亮,那姑娘中等个子,还得站在凳子上才能不让头发不至于拖到地面。民妇只见过一次,哎呦呦!可真羡慕人家那头发!”
嘿嘿…原来姓阮啊。
“今天那位阮姑娘没来吗?怎么没见?”唐果问道。
“来了,身子不舒服在屋里没出来。不然定要来拜见夫人的。”陈少夫人道,可能怕唐果有啥想法,又笑道:“不瞒夫人,那位阮家妹妹小字儿叫语儿,确确实实是个软玉般的人儿呢!只身子不大牢靠。:
病美人?
唐果存了八卦的心思,便多问了几句。她是女子,况且问的又不是啥敏感问题,那陈少夫人又是受人之托,有意提起。两相凑活,唐果对这位阮语有了个大概了解。
阮语她爹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五年前过失了。她父族已无正经亲人,只能和母亲一起住在姨母家附近,全指着她姨夫姨母照应。女孩儿家心思本就多,再加上这么个身世,难免对月伤怀、迎风落泪的,故而时常有个小病小痛的。好在她爹祖辈留下的家产不少足够她母女二人果小康日子。
据说,这阮语颇有个谢道韫的才名,写诗作画,父亲弈棋样样精。更兼美貌无双,意态高雅,亲事上便高不成低不就了。门第高的看不上她做正妻,门第低的她看不上,一直蹉跎至十五岁还没定亲。
唐果微笑点头,这是故意透露给我的信息?想说明啥?这位姑娘美则美矣,没有强大的后台,即便入宫,也动摇不了我的地位?
烟雾弹?那么,烟雾弹后面那位是谁啊?
呵呵…要是把烟雾弹和正主儿都弄进宫,她俩是互相配合呢?还是一样会争得头破血流?
唉!这女孩子自己真的想入宫吗?以她的出身地位,应该接触不到这些吧?她姨夫?那个小县丞?后面是谁?江南的大员还是京城的高官显贵?
唐果越想头脑越乱,干脆不想了。夫君大人都没完全弄明白,她更不行了。
到了吃饭时间,陈少夫人伺候着唐果入席。
唐果初次正儿八经的吃这种宴会饭,除了觉得太繁琐之外,倒也没啥不适应。
陈家的厨子很厉害,做的大菜、小菜俱是独特美味,唐果很给面子,每样菜尝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