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不关心这些,只问:“陛下,他怎样下毒?太医们什么时候能想出办法?”
“下在墨里。我每日都要用的。他只要在经过砚台旁边的时候弹一下指甲就行了。很简便的下毒方式,前所未见呢!”
皇帝不提太医,那就是没有办法了?
“陛下,这个时候下毒…是不是和我有些关系?”
“哼!一石二鸟!若是没有早发觉,十年之后,我便会出现中毒迹象。到时候一查,正是册封果儿的时日前后中毒。人家再好好布置一番,自然这罪名就是果儿来背了。退一万步,即使查清楚与果儿无关,果儿也会被加上各种罪名的。这样的手段…不稀奇!”
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毒…(over)第一百四十九章:唐佳夫人一个亲父母不要、养父母不爱的孤女,活到十七岁便死了,借尸还魂到一个同样没有父母缘的小女孩儿身上,得到了第二次生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本来就是幸运了,对吧?唐果?
在这里,你拥有了很多,更是大幸。
生活里总会有沟沟坎坎,不要愁眉苦脸的!以前能过去,现在也一定会过去!
唐果努力给自己打气,让自己恢复平日开心快乐的模样。
皇帝每日仍旧照常上朝,只是把大部分奏章转到太子那里。以前也有过先例,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唐果天天去照顾未婚夫,她保持温柔愉快的样子,丝毫没有表现出悲伤沮丧来。
和快乐的人在一起,会比较容易快乐。唐果这样认为。
皇帝这些日子的饭菜,都是她亲手做,按照太医的嘱咐,细细的弄好。到时候,和皇帝一起吃饭,等他睡下才回去。
她尽力避开梁九功。这个人还有用,皇帝没动他。再者,皇帝不能让对方察觉自己已经毒发,免得横生事端。皇帝,没有生病的自由。
唐果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若无其事,像皇帝那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所以绝不跟梁九功照面。好在将近腊月,宫中杂事纷繁,皇帝命顾问行派给梁九功很多差事,他一时不会出现在皇帝跟前。
皇帝上朝的时候,唐果便去查找毒药的资料。一看之下,心里陡然凉了半截。
下毒在一些边远的地方居然是习俗。
对于信仰这个习俗的人来说,下毒,是天经地义,有如家常便饭一样普通。为了得到别人的福气,也会毒死人的。人家还会在门口挂上标记,表明这种信仰,只不过用的是只有同类才看得懂的符号。对于误入者来说,各凭运气了。若是占卜出今日有恶客来临,即使是自己的子女回来,也会下毒毒死。反之,即便是仇人进屋,也不会动用毒药。他们的毒药通常秘传无解。
皇帝中的毒就是从那类地方来的,那么…不幸中的万幸是慢性毒药,一定有法子的。
唐果安慰着自己。
可是这么多天了,太医们丝毫没有进展。皇帝的症状却是越来越明显。远不像他说的那样轻巧。
这日,趁着皇帝睡着了,唐果将沈太医叫到一间静室,低声问他,皇帝的情况到底如何。
“淑仪…这…”
“沈太医,你放心,我既然问出口,就不会有事。陛下那里有我呢。”
“淑仪,下官只能说,陛下的情况比预计的严重。据下官的估计,下毒的人大概只知道百草解不了这种毒,并不知晓百草与这种毒相遇会加剧毒性,或者是没想到能这样剧烈,不然不会使用这种慢性毒药。当然,一般的百草的确办不到,但是陛下身边的那株,药性比平常百草强上万倍也不止。”
“那…最坏的情况是什么?”唐果手脚冰凉,强自镇定,问道。
“陛下会变得体弱多病…”
“怎样?”
“这种毒本身的毒性,是让人在无形中伤身,慢慢耗损中毒者的元气。中毒十年之后才会开始有症状,即使查出来也是无法的了。身体底气掏空,多病、难愈,因而丧命。而今陛下所中之毒,时间短、中毒浅,原本不难医治,不过与那百草药性混合之后,毒性猛烈数倍。就算找到解法,必然也会…大损寿元。”后四个字沈太医说得似蚊鸣一般。唐果呆立半晌。果然还是百草…世界上很多事情真的说不清楚。
如无百草,中毒而不自知。十年后知晓却无法可解,只能病弱夭寿。
有了百草,早早知晓中毒,仍然是损寿才能解毒。
难道他注定逃不过吗?
梦中得到警示依然逃不过…这,是宿命吗?
“还…有多久呢?”
“淑仪放心,十年之内,陛下性命无忧。”
却会日渐虚弱,疾病缠身。
唐果谢过沈太医,回到暖阁里。
皇帝已经醒了。
“陛下,怎么没多睡一会儿?”比往常醒得早…“一会要见常宁,心里有事,就醒了。”
“哦。那我回避一下,正好做饭去,一会儿过来咱俩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
唐果做好饭回来时,皇帝的会见还没结束,唐果便在另一间屋里等着。
皇帝中毒以来,从没有这么连续这么长时间与人谈话,事情很重要吗?
常宁,是皇帝的五弟,这名字好熟。
常宁…恭亲王常宁,似乎历史有个死后没有谥号的恭亲王,还被康熙皇帝说是不配封做亲王,记得老师讲过的。是他吗?
应该是。另一个叫奕的有谥号,而且不在这个时期。
那在历史上,他们兄弟的感情不太好了?
这几年也没见皇帝与他多亲密,皇帝似是跟他哥哥更好些。今天是什么事啊?这么久了…又过了好半天,唐果听到有人出去的声音,知是恭亲王走了,便去找皇帝。
皇帝一个人坐在屋里,面色平常。
唐果却见他眼中有悲伤的神色。
“陛下,你…伤心了?”唐果打破宁静,她不想未婚夫一个人在那郁结。
皇帝叹息:“果儿…我的这个弟弟,是梁九功的一个主子。”
唐果大惊,幕后指使人是他?!
等等,一个主子?那,还有另一个了?
只听皇帝接下去道:“他生性鲁莽又优柔,做事冲动不顾后果,与葛尔丹作战时却又贻误战机。老老实实做个王爷罢了,偏偏耳根软,被人家蛊惑到那边去了。唉!若不是认定梁九功是他的人,我也不会大意。中间又出了差错,我会中毒或许是注定的…这个弟弟,与我政见不同。我看不上他,他同样看不上我,可我能肯定,他不会下毒害我的。他确实没有。”
“陛下…”两人沉默一会儿,唐果微笑道:“既然还是兄弟,您也不要再想了。多思无益。”
“是啊,还是兄弟。罢了!我如今还有什么容不下的。”皇帝站起身来,“果儿做了什么好吃的?”
“呵呵…很多,洗手吃饭吧。”
太医们的解毒进程停滞不前。
唐果联络梨树精魄的努力得不到回应。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唐果开始焦躁。百草是她拿回来的,又和梨树精魄关系密切。也许梨树精魄有法子。只要不在皇帝跟前,唐果剩下的休息时间,全都干这个了,梨树精魄毫无回音。唐果日日希望,日日失望。每次去见未婚夫之前,都要花很长时间平复心情,重新树立起信心。
十一月二十八,唐果被册封为乾清宫夫人。
此时距清朝立国时日尚浅。后宫典章制度并未完备。先帝的庶妃还有被称为格格的情形,后宫中的称呼时有混乱。
比如唐果现在要封的这个乾清宫夫人,依据的是顺治十五年设立的后宫制度。乾清宫设夫人1名,秩一品;淑仪1名,秩二品;婉侍1名,秩三品;柔婉、芳婉都是30名,秩四品;勤侍没有定数。此外还有女官。这个制度从未执行过,可也没有废止。
唐果的心思不在此处。
封什么、几品,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她只想早日联络到梨树精魄。
她很矛盾。联络到了,若是梨树精魄有法子自然万事大吉。如果没办法,她要怎么办?
她想联络上,又怕联络上,整个人恍恍惚惚。反正有嬷嬷宫女在一边扶持着,倒也把冗长繁琐的礼仪都做足了,没出错。
后宫中的女人,够级别的都来行了礼,她们早料到的。以前唐果没这个封号的时候,挂着奔马玉佩,她们也要行礼。现在,人家又升了一级,论品级是最高的了。后宫之中,贵妃是从一品,妃是二品,都在人家之下。再往下的更没啥好说的。况且,唐果只在乾清宫,并不插手后宫的事,不参与后宫的权力利益分配,实权派们该管什么还管什么,明面上根本不用做出啥举动来,得不偿失。
皇帝自从康熙二十七年以来,力图将后宫与前朝的联系减少,对后宫的约束十分严厉。御史们有眼色着呢,并没谁说三道四,这一天意料之内的平静。
册封礼结束,金册、金宝也都有了,唐果正式上任。
唐佳淑仪变成唐佳夫人。
唐果前些日子想象的时候,还会脸红偷笑。眼下别人这样称呼她,只觉温馨之中带着心酸。笑一下,把心酸变成甜蜜。
皇帝见她穿着礼服回来,仔细看了半日,笑道:“果儿穿这身,另一样风情,很好啊。”
“是吗?我只觉得热来着,穿的时候是灵芝她们帮我穿的。穿上了,我都没来得及细看。让我去照一下镜子。”唐果笑着跑到镜子前面。
那个人是我?
唐果盯着镜子里华服美饰的少女发愣。
真想不到…镜子里出现皇帝的身影,站在唐果旁边。
“果儿学得怎样?”
“呵呵…陛下啊,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很像一家人呢。”唐果笑道。
“一家人…是啊,果儿,明天我们便成婚了。”皇帝从身后搂住唐果,低声道。
“嗯。”
唐果靠着皇帝。
他的胸膛仍旧照实安全,他什么时候会好?
“陛下?”
“嗯?”
“…我是想说,还是穿靴子好!要是穿高跟鞋的话,我大概要站不住了,这礼服好重!”
第一百五十章:冬月廿八 据说按照规矩,未婚夫妻在婚前是不能见面的。不过唐果根本不懂,每天忙着照顾未婚夫;皇帝百无禁忌。因此俩人谁也没守。
唐果把厚重的礼服脱掉,换过衣服,依旧回到未婚夫身边。
皇帝正坐在炕上看书。见唐果进来,笑道:“这会松快了?快上炕来坐吧。外头下雪了?”
“嗯,下重不太大。还是穿这身比较好走路。陛下,你穿礼服的时候不累啊?”唐果脱掉披风,脱鞋上炕,坐到皇帝身边。
“习惯就好。也不是经常穿。”皇帝道,说着坐起身来,把唐果的头发捋了一捋。
“呵呵…刚才没好好弄,我就跑来了。”唐果划拉一下自己那几根不听话的头发,看皇帝脸色很好,心里高兴不少:“陛下,我看你刚才好像很忙呢,现在没事了?”
“嗯,之前发了不少旨意出去。这功夫闲了,下午见两个人就罢了。对了,我发了圣旨到黑龙江唐家。果儿名义上是唐家的女儿,是要通告他们一声的。果儿今年的礼物还没送去吧?让他们一起带去吧。”皇帝道。
“哦。”唐果应一声,笑道:“这两年都是有礼物书信来往的。看信中的意思,唐敬的父母为人不错呢。这样就好。”
“听下边的人回报说,唐家剩下的这些人,都是老实本分的,果儿无须担心。”皇帝微笑,“果儿啊,明天我们成婚,京城里还有另一家成婚的,你认识。”
“我认识?谁呀?”
“色格图。”
“哦?娶乌云琪琪格的那个?有点儿奇怪…咱俩是因为没那么多忌讳,所以不在意。我记得这里的婚俗是啥来着?他们那样的身份要来来回回磨叽很长时间才结婚的吧?”
“我暗示过让他们年内完婚。”皇帝笑,“腊月不娶正月不嫁,年前可就剩这么一个好日子了。”
嘿嘿,亲爱的玄烨,为啥你笑得这样坏呢?莫非有内情?
唐果猜测着,笑出月牙眼了。
皇帝看她那副样子,笑得更欢畅,轻轻亲下她额头,“我上午发了那么多旨意出去,加上明儿色格图的亲事,估计咱们能过个安生年了。他们嘛,有得忙了。过些日子,咱们去温泉庄?”
“好啊。一年到头儿,你也该放松放松,休个假。”
呵呵…皇帝的便宜哪儿那么好占?俺这未婚夫八成小报复了下。活该!叫你们不消停!叫你们下毒…不会有事的。毒一定解得了…唐果连日辛苦,心里负担沉重,今天早上又早早爬起来做准备,出席册封礼,这会儿心里轻松一些,炕又暖和,倦意上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皇帝觉得肩头微沉,转头一看,唐果呼吸均匀,靠着他,睡了。微微笑了一下,托着她,轻轻放在炕上,让她躺好。又命人拿被子来,细细盖好。
冬天睡暖炕是种享受。唐果脸蛋儿睡得红扑扑的,那叫一个舒服!
皇帝静静凝视她半晌,低低叹息一声,转身下炕。挥退了小德子,自己穿上靴子,拿上披风,走到外间屋去了。
小德子放好门帘,低声回道:“回主子的话,大师已经到了。”
皇帝点头。
小德子服侍他穿好披风,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宝华殿。
“劳动大师踏雪而来,玄烨罪过。”皇帝合十行礼。
“哈哈…两位好友新婚之喜,老和尚怎能不来?谈何劳动二字?施主客气了。”慈净大师仍旧是笑呵呵的平和快乐模样。 两人坐下喝茶,慈净大师道:“施主中毒颇深,可是因此有疑虑么?”
他搭上皇帝脉搏,凝思半晌,摇了下头。“老衲也没法子解毒。”
皇帝道:“许是命中注定,玄烨受着便是。另有一事请教大师。”
“施主要问什么?”
“上次大师说‘缘深得永守,缘浅两离分,端看个人’。玄烨自以为尽了人力,终究有此一劫。玄烨想问,果儿她…将来命数如何?”
“施主不能淡定了。记得数月之前,施主曾说,来去祸福,原不放在心上的。”慈净大师道。
“心之所系,确是不能。来去祸福,于玄烨而言,不必放在心上。于果儿而言,玄烨却想知道。”
“知晓了又能怎样?”
“早作安排。断不能让她为人所辱,被人欺凌。”
“施主眼下遭此一劫,自身命运未定,生死未卜,尚能顾得上别人吗?若她命数那般,人力岂能更改?”
“正是因为玄烨有些一劫,难保十年之后,撒手而去。故而才要预作安排。果儿为人善良,多行善举,天道巍巍,当不至于…”
“哈哈哈…陛下,陛下也说那位小姑娘行善积德,又何必如此担忧?”慈净大师笑道。
皇帝叹道:“皇宫大内,人心鬼蜮。因我之故,果儿为人所嫉。我自问在世一日,便能保她一日安乐。只是,若我一朝撒手,后事殊难预料,早早留下后路方是上策。玄烨心中迷惑,啰唣大师,大师见谅。”
慈净微笑道:“情之一字,人间至苦至乐。施主往日不在意,为一个情字,今日在意,亦是为此。看来施主于世间之事,品味颇深,再不是宛如神祗般高高在上的存在了。俗世诸味皆品过,所谓‘无风怎去浮身土,浴雪方知俗世凉’,一般的道理。老衲为施主贺,亦为众生贺。阿弥陀佛!”说着深施一礼。
皇帝还了一礼,“多谢大师。”
“施主来此之前,老和尚又仔细算过,那小姑娘并无少寡悲凄之命。施主之劫,当是另有奇缘可解,施主不必挂心。再者,那草原重宝之事,老衲亦要谢过两位。若非两位,只怕还有无数人枉送性命。二位行此大善,必有善报。阿弥陀佛!”慈净大师再施一礼。
“大师言重了。此事本是大师慈悲,我二人只是适逢其会。况且玄烨得了此物,亦有引敌上钩的意图,实在不算善念。大师此言,玄烨惭愧。”
“阿弥陀佛!累世宿怨终须解,否则越积越深,流血愈多,必成大难。如今老衲只盼,少牵累些无辜。”
“玄烨谨记。”皇帝着重答应了。
去了心头大石,皇帝笑道:“果儿如果知道大师来此,必定十分高兴。她对大师送碧玺一事好奇好些天了。”
“呵呵…老和尚此来京城,倒是要常住的。除了贺两位新婚,还有它事要做。”
“如此甚好。”
第一百五十一章 唐果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才醒。
冬天天短,马上要天黑了。听说净慈大师来了,不管外面雪下的挺大,唐果不管外面雪下的挺大,唐果穿好衣服就跑去宝华殿见老和尚。
见唐果冒雪跑来,老和尚大笑:“小姑娘真是急性子,明儿再见也使得、”
“老和尚,你好“唐果笑着打招呼。又道:”也没多远,等到明天干甚么?“老和尚笑道:”小姑娘大概是急着知道那草原重宝之事吧?”
“这次老和尚可猜错了。我是想问问陛下的毒……虽然陛下转述了大师的话,我还是想亲口问问,亲耳听到才好。
慈净大师一笑,把对皇帝的话说了一遍。
糖果放心不少,他对老和尚的本事相当佩服,也确信这世上又不为人所了解的力量存在。梨树精魄即是例子,不然她到不了这个时空。老和尚。幻祭师太都应该拥有这样的力量。
梨树精魄之事,唐果从未对皇帝提起。并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要先征得梨树精魄的同意才行。这是尊重。
慈净大师预见到的“奇缘”,不知会不会着落道梨树精魄身上,或是其他?只要皇帝能恢复健康,什么都行。只求尽快解毒便好。
沉思一会儿,唐果抬头笑道:“大师啊,您是怎么知道那条旧腰带在碦刺炘额府里的?”
“老和尚并不知晓旧腰带是何物,”慈净大师道,见唐果面露奇异之色。他接下去道:“数年之前,老和尚救了一个重伤垂死之人。从他口中得知,碦喇沁王府内不但有藏宝图,还有解读藏宝图的秘诀。只是秘诀是什么,无从查探。因此事,多年来,已有无数人葬身草原,更有无辜之人枉死。老和尚就下的那人,手上就有极多的人命,其中不乏与此无关者。那人自己由死到生走了一遭,大彻大悟,放下屠刀,皈依佛门,一心忏悔前罪。这些年也做了许多好事,救了多条人命。然一旦忆起往昔,仍是难以介怀。”
老和尚微叹;“这本是百年的孽障。老和尚那一日在龙泉寺外偶遇小姑娘。见姑娘气运几极佳,适逢在彼小住,边想借助无边佛法,肖倪血光之灾。天从人愿,老和尚十分欢喜,多谢姑娘了。”
“呵呵……我可什么都没做。大师慈悲,天意如此。”唐果道。
解开心头疑惑,糖果和老和尚东南西北的东聊西扯,谈得很是有趣儿。
他在这里与老和尚谈论着风土奇闻,却不知别人正在谈论他。
今日糖果的册封礼,虽然在后宫之人意料中,但其规格之高,场面之大,仍旧让很多人吃惊、猜忌。
”主子,您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看今儿这场面,比起立后大典来,虽说少了些过场,可又多了些荣誉。唐佳氏这个乾清宫夫人到底……“”海嬷嬷,唐佳氏的事情,不用咱们管。切记,咱们的人绝不能碰他。遇见了,按规矩敬着。“佟佳贵妃道。
”主子,她如今可是压着您…““海嬷嬷,你知道本宫为什么明知你骨子里是我兄长的人,还留你在我身边吗?”
“奴婢该死!”海嬷嬷大惊失色,哆嗦着跪下请罪,磕的好象不是自己的头似的。
佟佳贵妃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道:“佟家出了皇太后、皇后、贵妃,外人瞧着煊赫一时,可佟家女儿嫩的苦楚谁知道?这也不值得一说。生在这样的家里,享了锦衣玉食,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过…可别拿谁当棋子使唤."海嬷嬷额头已是鲜血淋漓,佟佳贵妃道:罢了。若有下回,若有下回你从哪来回哪去吧。起吧。”
海嬷嬷又磕了一个头,战战兢兢爬起身,身边连嬷嬷拉了他一把,才站了起来。
连嬷嬷道:主子息怒。主子的意思,是咱们按兵不动?“”不是,有关唐佳氏的事情,除非皇上吩咐,否则咱们一点都不沾,让所有的奴才记住。尤其是那些两个柱子的。“佟家贵妃扫一眼海嬷嬷:佟家先头出了一位皇太后皇后那又如何?别忘了,皇太后二十出头就去了。我那皇后姐姐没的时候几岁?还用说吗?说当今皇上命硬克母克妻哼!倘若没有家族里的人追着,让他们真这个夺那个,他们能走得那样快?要我说,公里的手段还次一等,两三头的夹板气受的,才让人死而快呢!你去告诉我那哥哥,收敛点儿!别今儿放枪走火,明儿做官贪污的。祖辈上没女人进宫,也把家业攒下来了。好好约束家理得子(未完……平时看的很欢快也想着打几章,不过真不是容易的事…)宫里的事他少插手,我自有主意!我可不是我姐姐!“海默默忙应着,又道:“主子,奴才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要说有害主子的心思,情愿天打雷劈!奴婢是怕的,那唐佳氏将来有所出,万一再出个皇子,皇上还不得封她做皇后?到那时主子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