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外面的事老婆子管不了,也不该管。内宅之事,却是管得的。
贾政回来之后,大发脾气,将第一次派出去叫三个儿女的人打了板子。问那几人为何如此之迟,那些人东拉西扯,说的根本不是实话。贾政一怒,命人将他们全部卖掉。
贾政这个人,有些地方和贾宝玉类似:不好俗务,缺少管理才能,对家务几乎一窍不通。
他逼供的手法简单,处置得更是草率。
命人卖掉刁奴,却不关注后续。
史太君知道,那些人都被王夫人送到外地庄子上去了。这也是为什么贾政要卖掉他们,他们都不怕,不招的原因。
史太君自然不能告知儿子此事。如今王子腾正得势,王夫人又是宫中贤妃生母,若真让贾政和她闹翻,于贾家大大不利。只得思索着怎么敲打王夫人才好。
家里的闹心事没理出个头绪,好不容易接来的黛玉,没住两日,便回家准备随驾出巡去了。临走之前,黛玉买去了紫鹃一家。
史太君心惊。
黛玉的理由简单。如今她名下有些父亲林如海遗下的产业,最大一处庄子的管事年老,要随儿子享福去了,没有适合的人手接替。黛玉身边,最忠心细致的丫头是紫鹃,这也全托了外祖母的福。黛玉想让紫鹃的父兄去管这个庄子,自然需要拿到他们的奴籍。没有贾家仆人管林家庄子的道理。
史太君原本要将奴籍送与黛玉的,黛玉不肯,到底出高价买走了。
若说这还不算大事的话,史湘云得唐果亲眼,进入随驾行列,可真的让史太君警醒了。
她历经两朝,深知皇家之事,几乎没有一件事随随便便做出来的,都附带着别的意思。派人打听了一下奥,叔叔觉罗·霜儿的父亲亦在随驾之列,霜儿也跟着去。那么,当日陪唐果饮宴的四位姑娘,有三位跟着出巡,只有贾家女儿落下了。宫里传出来消息,贤妃不在随驾之列。
儿孙无知无能,仍旧纸醉金迷。史太君日日忧心,夜夜焚香祷告,希望贾家平安昌盛。
贾宝玉闹心的,自然是与女孩们有关了。
林妹妹难得见面,见了面也不似以往亲密。贾宝玉常常觉得,林妹妹的心已不在他身上了,每次有这个念头,他都赶紧打消,劝自己那是胡思乱想。见面之时,想要问,碍于总有人在旁,问不出口。
林妹妹见不到,云妹妹也要随驾出巡。女孩们跟皇宫沾边做什么?没得玷污了。可惜没人听他的。
林妹妹,云妹妹不得亲近,宝姐姐进来倒是常见。只是二人不大能谈到一处。
宝姐姐老是说些世俗经济的混账话,贾宝玉不爱听。
三姐姐病了:袭人晴雯,麝月,秋纹一干人时有吵闹,虽有袭人让着,哄着众人,最后总能小事化小,但贾宝玉还是觉得心情烦躁。
女孩不让他省心,只好多去瞧瞧飞玉了。远远的看看他马上英姿也是好的。
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大家的日子在喜怒哀乐中到了七夕。
七月七,大热天。
男孩女孩乞文,乞巧,唐果只把它当做情人节过。
我这辈子也能喝男朋友一起过情人节了!
唐果美了好几天。
提前三日通知皇帝,尽量在七月七晚上空出时间来,两人过节。
皇帝早有此意,乐不得答应下。
情人节要怎么过?
唐果拧着眉毛想N久,没章程。
在电视上见过烛火晚餐什么的…唐果摇头。现在我天天可以烛光晚餐。蜡烛是只要照明工具么!
算了!不管那么多。共进晚餐是肯定的,吃晚饭散步聊天,加上每日必备的亲亲抱抱,大概就差不多了。
好吧!今晚我来做饭!
通知了皇帝,晚饭到梨花院落来吃,唐果挽起袖子大干。
皇帝通常在下午一点左右吃晚饭,唐果这顿晚饭安排在下午六点,正好可以当他的夜宵。
初秋傍晚,天暖暖,风淡淡。
规矩什么的踢飞。
二人世界。
“果儿?”
“嗯?”
“怎么今晚的饭都是放醋的?”
“哪有?除了醋鱼,糖醋排骨,炒甘蓝和凉菜,其它四样都没放啊?这几样放醋才好吃。你不喜欢?”唐果呆呆的问道。
“哈哈哈…”皇帝大笑,“果儿做的菜很好吃,我喜欢。要是果儿有别的意思,我更喜欢。”
什么意思?
这老家伙在动什么脑筋?
哼!谁一天到晚闲得没事,老吃你那陈年旧醋啊?
唐果白皇帝一眼,“我要是认真吃起醋来,有你受的!现在,还是你先吃点酸的吧!夏天吃这个解暑开胃。嘿嘿…我兴许哪天也干出几件让你猛灌醋的事来…”
“不准!小没良心的!我对你可是忠贞专一!”
“感…动…啊!”
“就感动一下?没有别的?”
“别的?有啊!呵呵…要是你不介意,让我亲一下也行。不过我刚刚吃下去辣椒了。我放在凉菜里调味来着,不小心咬到…好辣!水…谢谢…”
男女朋友很有味道的晚餐正在进行时。
京城里过七夕的人不少呢!像人家这样有味道,有情趣又浪漫的可不多。
第一百一十八章:酸辣七夕(二)
史太君派人请了史湘云和林黛玉到贾府。说是女孩们在一起过女儿节有趣,湘云,黛玉家里都没个姐妹陪伴,自己过节没意思。
她二人因素来受贾母疼爱照顾,心里都念着老人家。随驾出巡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趁着没走多看看老人家也是好的。故而都应下了。
林家这阵子事多,黛玉初七上午才到贾府去。她的马车尚未转入宁荣街,突听街上喧闹不已,车停下了。
负责护送黛玉的林义在外面回道:“姑娘,街上有人当街殴打女仆,众人围观,挡住了路。我们绕不过去,已让人去驱赶了。只是那些人十分无赖,围观的人又多,我们府上从不打骂百姓的,一时赶不散人群,姑娘且请稍待片刻。”
黛玉答应了。
听外面女子的哭叫求饶之声分外凄惨,黛玉心下不忍,低声吩咐了刘嬷嬷几句,刘嬷嬷出去告知了林义。
林义去了一会,回来禀报:“回姑娘的话,那女子是跟随她原主人进京的。因她原主人遇事缺钱,如今将她转卖给一个姓王的。这女子因那姓王的去。故而被原主人和姓王的轮番责打。我们若要帮她,除非买下她。不过看那姓王的意思,必不肯贱价卖的。”
“不拘多少钱,且帮她一把就是了。不然,怕又是一条人命。”黛玉道。
林义领命而去了。
外面哭叫声渐渐停了,过了好一会,林义来回:“姑娘,姓王的必要一千两银子才肯放人。”
“罢了,就给他把。然后放那女子会她自己家就是了。”
“是。”
不多会,只听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带着哭意响起:“谢谢姑娘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做牛做马,下辈子结草衔环,定要报答。”
黛玉尚未开口,听贾宝玉的声音在外面说道:“这是怎么了?林妹妹,你在这了做什么呢?”
话音未落,一只手伸过来,掀起了车帘。
贾宝玉满心盼着林妹妹到来,谁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生怕黛玉不来了,又担心路上耽搁住。便和史太君说,要出去迎迎,史太君命人尾随着,放他出来了。
他看见林黛玉的车停到此处,心下大喜,见黛玉的心压倒一切,过来就把车帘子掀开了。林义拦阻不及。
刘嬷嬷身子一挪挡在黛玉身前,淡淡道:“贾二公子,这是大街上。”伸手一扯,将帘子又撂下了。
贾宝玉忙不迭赔罪,自己确实冒失了。
因黛玉要去贾府,便命那女子自行离去。哪知她无论如何不肯走,只说受恩无以为报,要做为奴婢伺候黛玉。
大街之上不好纠缠,加之那女子被打得遍体鳞伤,黛玉命林义先送她回林家,再作安排。
那女子听说不敢她走,松口气,昏倒了。
贾宝玉见了不忍,让人就近把她送到贾府救治。
方才随着黛玉的车一起回了家。
到晚饭之前,这个七夕节贾宝玉一直过得很愉快。
姐妹们聚在一处,都守在他身边,说说笑笑,饮宴玩闹,实在是人间至乐。与那起子经济世俗之人一起吃吃喝喝,哪能有这般光景?果然只有女孩们才是中天地之灵秀的。
黛玉,湘云不日即将远行,贾宝玉十分担忧。好不容易见了,拉拉杂杂的说了很多注意这,注意那的话,黛玉含笑静听。
湘云听了半日,见他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忍不住道:“二哥哥,我和林姐姐难得去玩一次,你有风不让我们出去,太阳大些也不让我们出去,略寒些又不让我们出去。草多的地方不能去,树多的地方也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更不能去…那我们可还能去哪呢?你也替我们想想,我们一辈子拘在闺阁中,不必你是男子,能经常到外头见识。得了这机会,还不准我们好好看看吗?我要去找宝姐姐说话呢,你要说,和林姐姐说吧。”说完,一劲去了。
贾宝玉笑道:“她倒是洒脱!一点都不怕。”
望着黛玉又道:“好好的,大家伙在一处不好吗?做什么非要到那么远的地方玩呢?”
“二哥哥,你…要一辈子侍在内帏之中吗?天大地大,你难道从未想过出去见识一下?若是有一日,你失去了庇护,又怎么样呢?”黛玉忽然问道。
“姐姐妹妹们在一起多好!出去有什么可见识的?有老太太,老爷,太太,我们这公府在,我怎会失去庇护?妹妹可是杞人忧天了。我们这样人家,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总不会少了你我的那份。”贾宝玉道。
黛玉方要再说,有婆子来回,贾宝玉让救治的那位姑娘已醒了,在屋里磕头谢恩来着。
贾宝玉想起这个茬,便问黛玉到底怎么回事。
黛玉说了。
“想不到她那原主人如此无情,可怜好好的一个女孩,瞧她那个样子。她家人怎么那么狠心,不早给她赎身呢?”
“她家有没有钱不说,她与人家签的是死契,一辈子捏在人家手里的,只许人家处置她,她那里能赎身?”黛玉道。
贾宝玉一愣。不知怎么,想当年花袭人再三再四的和他说过,要赎身家去的话。还是自己千求万求,应许下三件事,她才留下的。她签的也是死契…
黛玉见他发呆,略一转念,已猜到了缘故。正自思量,听湘云叫道:“林姐姐过来瞧瞧二姐姐做的这个香袋,可真精致。”湘云叫道。
黛玉便过去了。
贾宝玉心中狐疑,信步回了自己那院。今儿女儿节,丫头们早疯出去玩了,远离静悄悄的。
贾宝玉进了屋,只袭人一个在屋,做活儿呢。
贾宝玉道:“大热天的,忙着做这个干什么?又不急着用。外面热闹着呢,你也出去玩玩吧。林妹妹,云妹妹今儿都来了,你也去和她们说说话。”
“见过了,我嫌外头热,先回了。我屋里也得留人。”袭人说话间,倒了茶来,放在贾宝玉面前,复又坐下,拿起衣服接着做。
贾宝玉喝着茶,见袭人低着头飞针走线,五指纤纤,脖颈白皙,神情专注,双目含情,甚为可怜可爱。心里的狐疑渐渐褪了,有些意动神移起来。
待贾宝玉再出去找姐妹们,姐妹们已转战林黛玉的小院。日前林岳又买了甚多西洋玩意给黛玉,黛玉这次带了不少来给众姐妹。贾宝玉也跟着混混,不知为何,总觉得林妹妹似乎离他比方才远了。想要找她说说话,偏偏贾母那里来人,请大家过去吃晚饭。
女孩们一起去了。
贾宝玉在后面跟着,闷闷不乐。
畅春园。
唐果坐在亭中,听男朋友弹琴。
这亭子临近水边,周围有花树围绕,甚为幽雅。
琴声很熟悉。暖暖的,带着思慕,恋爱,珍惜,渴求…
哦,是去年中秋节晚上听的那首。
唐果先还猜测品评,慢慢沉浸其中,心随曲动。
一曲弹完,静默半晌,唐果问道:“陛下,这曲子是你作的吧?”
“嗯。去年那晚,听果儿唱了‘心事有谁知’,我回去之后难以入睡,连夜作了这曲子。果儿觉得可好?”
“嗯。暖暖的,很好听。我去年中秋听到的时候,就觉得熟悉。只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唐果道,思索一下,笑道:“陛下啊,你去年中秋节为什么不亲自弹给我听呢?呵呵…说不定我能多领会几分呢。”
“我没想到果儿那么笨…”
唐果横眉立目。
“哈哈…”皇帝过来搂了她,笑道:“当时我们在行船,那曲子从岸边传来,更有意境不是?不过…果儿啊,你那时候就一点没明白我的心意?”
“皇帝陛下大人,我怎么可能对你有这想法?人家我又不会天天闲着没事猜这个,忙着呢!”
“不错,果儿忙着吃…哎呦!”皇帝又被掐了。
“哼,人家我就是这么迟钝,不解风情!陛下好委屈么?”
“一点也不。乐在其中。果儿最有趣。”皇帝一副享受的表情。
唐果心头浮现一句话:鱼找鱼,虾找虾…
停!这不是什么好话!
唐果瞧瞧自己的头,把乱七八糟的话瞧走。
“果儿又想什么坏主意了?”
“不告诉你。”
“我知道。”皇帝笑道。
唐果抬头看他。
皇帝低下头,“果儿是在想,我们两是天生一对。”
意思差不多。
这个家伙总是这么妖孽…
唐果表现出经典呆样。
皇帝微笑,低头在她嘴唇上亲一下。
突遭电击!
唐果更呆了,接近于石化。
皇帝眼中笑意更浓,再亲一下,看唐果没什么反抗的表示,放心了,继续亲。
Kiss!
唐果脑海中只剩下这个词了。
不过,还…挺好玩,挺有趣,挺让人喜欢的么…
难怪言情电视剧里老是出现这个镜头…果然很有诱惑性,很刺激啊!
我看电视的时候,还想着,这些人不会恶心吗?
现在想来,他们恶不恶心不知道,至少跟有情人在一起,不会恶心。
嗯…虽然我不懂,也能感觉得出来,皇帝果然是经验丰富!技术含量很高啊…
哼!大色狼!
先酸后辣,唐果不轻不重的咬了男朋友一口。
男朋友忍不住笑出声,更加投入,更加卖力。随着Kiss程度的不断加深,唐果什么想法都没了。
月色朦胧,花香浮动,爱侣情浓。
七夕,你不愧是情人的节日哦!
第一百一十九章:美人心愿
两个人吻得很投入的时候,通常会怎样停下来呢?有多少可能?
这个问题不知有没有研究过。
唐果两辈子第一次Kiss,是被一阵琴声打断的。
琴声远远的传来,充满思乡之意,哀伤无助。在这样的琴声中,唐果亲不下去了,打住。
皇帝郁闷得脸都黑了,接着女朋友的腰不愿撒手。
唐果瞧瞧他,突然笑出声来,搂住他的腰,道:“有什么好郁闷的?我们以后再继续好了。天很晚了,也该回去了。”
听她说‘以后再继续’,皇帝立刻笑弯了眼,“果儿怎怎么突然大方了,之前果儿总是害羞…现在也是脸红红的。”
“害羞和大方有什么冲突?我喜欢。不是说,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是很自然的吗?亲都亲了,喜欢就是喜欢!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难道你以后都不要亲我了吗?还有,陛下啊,你把我带到这么一个精致优美又隐秘的亭子里,四面都有遮挡,人都赶得远远的,然后弹很有情谊的曲子给我听,欲意如何呀?”呵呵!我可是早就发现了!
皇帝被她说得脸一红,一把抱起她来,向空中抛去。
“啊!”唐果惊叫。叫声未尽,已落回男朋友怀抱之中,下意识搂住人家的脖子。回过神来,感觉奇妙又刺激。
“果儿。”皇帝抱紧她低唤。
“嗯?”
“原来,我既可以做一个好皇帝,管好大清江山;又可以做一个幸福的男人,欢喜愉悦的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两样并不冲突,只要有足够的能力,自己强到不被别人左右。我真是…有福气的多…”
拍拍男朋友后背,唐果表示理解和安慰。
“以前,我曾经恨过那个梦。恨为什么让我做那个梦。因为那个梦几乎颠覆了我前三十五年的一切。把我从至高无上拉到低微如尘土。我恪守的所有准则到最后似乎都是笑话。为什么?我原本可以意气风发很久的。一辈子认为自己正确,一辈子做神坛上的皇帝,受天下人跪拜,让所有人匍匐在我脚下。百年之后的沧桑与我何干?我看不到,听不到的…可是既然看到,听到了,就得做些什么。过了半辈子,要把很多以前的事推翻重来,又有极多的事要着说开始,真的是很难。漫漫长夜,我从来都是一个殚精竭虑。那时我从未想到过会有今日…这是上天对我的奖赏吗?那就永远这样吧!千万别拿走…”
“上天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唐果道。
皇帝微笑:“我知道。”
畅春园中情人低语的时候,京城的某一角落,一个皮相很美的女人正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叫嚣:“唐果,唐果你这个**!我不会饶过你的!我变成这样子都是因为你!我要千倍万倍的还回去!我受过的罪…一定要让你挨个尝一遍!你现在的一切,本来应该属于我的!是我的!皇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这些只有我才配!你算个什么东西?迟早我要拿回来!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你等着…”
女人洁白纤长的手指紧握着梳子,鲜血从手掌中流出来,她茫然不觉。
“哎!姑娘,这是怎么话说的呢?又流血了?哎…”
女人一激灵,连忙摆了强笑的脸出来…
“果儿,你有什么心愿?今天许愿了没有?”拉着唐果慢悠悠的往回走,皇帝问道。
“啊?还没呢。愿望啊?我想象…嗯,我希望,陛下,二哥,侄女,苏全,袁团儿…我身边所有的好人,大虎,二虎,开心,欢喜还有我自己都平安健康,每天都快乐!”唐果郑重其事的许了愿。
“信女恳求,信女的父母平安康泰,无病无灾;皇上龙体强健,万事随意;信女得蒙恩宠,为陛下孕育龙嗣。”
暗夜之中,树丛之后,幽幽的传出这样的话语。
呀!
谁呀?
真是让人钦佩啊!呵呵…以前那些女的总是遮遮掩掩的,这回这位很直接啊!是嘛!我觉得这样好多了!明面上送个汤汤水水的,暗地里抛了个媚眼什么的,瞧着就不爽快。
不过人家未必是专为来遇皇帝的吧?爹娘放第一位,皇帝二位,中心思想说的又那么明白,可能是偶遇也说不定…
这里是嫔妃集体居住去的边缘,人家在这里许愿很正常。
唐果笑嘻嘻的看向皇帝。
皇帝起先面无表情,发觉唐果看他,低头看唐果,摇摇头,牵着她手走了。
真是个奇妙的夜晚…
唐果晃晃脑袋,丢开不理。
在贾府过完乞巧节,黛玉,湘云便告辞回家。贾母挽留多住些日子,二人皆因为要准备东巡所需之物,不能久住,再三的辞去了。
黛玉领了众人,带着那就下的女子,回了林府。
让人稳了稳,那女子姓曲,名叫蓝菱。原是富人家出身,自幼也是读书识字,使唤奴婢的,后来家道中落,家里人在城里活不下去,卖了女儿换些路费,回老家去了。只把曲蓝菱一人扔到外面自生自灭。原主人是个商人,待下人向来刻薄,如今又将她转手卖与那王姓恶徒。若非黛玉相救,曲蓝菱必然和王家死的几个婢女一样,先被男主人凌辱,后被女主人折磨了。
黛玉不免叹息一番女儿命薄。又想,既然这曲蓝菱死活不肯离去,她父母那般无情,想来回去未必有好日子过,留在林家倒也无妨。
便命人给曲蓝菱调养伤情,之后给她派个轻活儿干就是了。
一边刘嬷嬷想要说话,张了张嘴,咽下去了。
黛玉见了,笑问道:“嬷嬷,可是有话要说?做什么又不说呢?”
刘嬷嬷笑道:“回姑娘的话,不过是老奴的一点瞎想头。我们这府里,究竟不必别人家,要进入,事先查清楚些好。这女子境遇看似可怜,然而根底如何,却不是凭谁一张嘴说说就是的。再者,买卖奴婢,也还是身家清白的才好。老奴就是这么一说,僭越之处,姑娘莫怪。”
黛玉微微一愣,恍然道:“嬷嬷说得是。是我不周全了,多谢嬷嬷指点。”
刘嬷嬷笑道:“不敢当姑娘的谢字。这不是老奴应分的事吗!姑娘也别菲薄,姑娘是心太善,从没防备别人的心。再者,姑娘今年才十二三岁,刚开始学管家,以后看多了,姑娘就明白了。”
黛玉便命人去查曲蓝菱的底细。
畅春园,继刘氏有身孕,苏可休被贬,近来只剩下文贵人偶尔被召幸。一枝独秀招人眼,文贵人屡次被暗地里下绊子了,好在她正当红,俱是安全度过。
七月初九,皇帝突然召幸路常在,连续翻了她两日的牌子。后宫之中起了不小的波澜。这位路常在早在五年前就有封号的,只是从没得宠过。如今一鸣惊人,后面有什么玄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