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听了,仔细的看了看布耶楚克的脸色,发现果然比昨儿的脸色好多了,他总算稍稍为布耶楚克的身子放下了心,但他还是拒绝道:“不用了,府中不是还有高无庸吗?即使乌喇那拉氏真忙不过来,还有高无庸帮衬着呢?而且这办的是丧事,我想让你避开都来不及,怎么还可能会让你帮忙呢?你还是好好留在沁芳园里安心养胎吧。”
布耶楚克有些惭愧的说道:“如今府中正忙,我这唯一的侧福晋又帮不上忙,表哥,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胤禛无奈的搂紧她的腰,安抚道:“你只要给爷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就是最大的功臣了,谁敢说你没用?而且爷娶你回来就是用来宠的,你没那么忙,不就表示爷能力很强吗?小傻瓜,爷真不知道你这脑袋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布耶楚克怀孕的日子越久,心里的惶惑就越深,而他不介意用自己的坚定与爱怜打破她的迟疑。
布耶楚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好嘛,是我多想了,你放心好了,我明儿绝对不会出沁芳园的。”
“这就对了,爷明天会派人看着沁芳园,免得有些没眼色的人闯进来,扰了你的清净。”其实他更怕的是,明儿来府上的人,会无意间透露出天宝染上天花的事,所以他宁愿让布耶楚克窝在沁芳园,一个人都不见,这样布耶楚克也就不会知道这个消息了。
布耶楚克乖乖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胤禛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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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胤禛上完朝刚要回府,就被太子叫住了。
“臣弟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吉祥!”胤禛不卑不亢的给太子行完,就直接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叫住臣弟,可是有何吩咐?”
胤礽虽然挺喜欢四弟不结党的行事风格,却很受不了四弟不动神色的习惯,这也是他觉得老四非常无趣的一个地方。瞧瞧,明明是一句疑问的话语,硬是被老四给说成了陈述句,太子感到十分不能接受。
虽然太子很不喜欢四弟冷冰冰的样子,尤其是老四本来就很冷了,最近因为府中阿哥接连出事,四弟整个人更冷了,太子觉得待在四弟身边,似乎就处在寒冬腊月里,整个人凉飕飕的,太子很不想在这种时候招惹面无表情的四弟,但毕竟汗阿玛已经提点了他,而他也答应了会去四弟府上了,所以他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四弟,孤听说府上的大阿哥去了,想去祭奠一下,你不会不同意吧?”太子殿下其实很想笑的自然一些,但谁让老四一点表情也没有呢,他对着那一副棺材脸,实在是笑不出来。
胤禛倒是真的奇怪了,因为他没想到如今行事已经颇为荒诞不羁的太子,居然还会想着祭奠一个侄子。因为弘晖年岁还小,算做早夭,即使弘晖是他的嫡子,但他的那些兄弟完全可以不来贝勒府祭奠,更遑论太子殿下了,他不去的话,谁都说不了他的不是。
虽然胤禛心下诧异,但他也没太大反应,反正府中今儿要接待客人,来一个客人是接待,来两个客人还是接待,所以他很自然的点头应道:“臣弟岂敢有意见?殿下,你是现在就要和臣弟一起回府吗?”
太子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任务早些完成为好,要不然他怎么会过来拦住老四,唧唧歪歪这么半天?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硬要去感受一下老四的冷空气…
胤禛得到太子的同意,也不多说什么,两兄弟一前一后,出了宫就直奔禛贝勒府。
因为太子也只是为了完成汗阿玛的任务,所以到了贝勒府后,他去灵堂给弘晖上了一炷香后,便没事做了,但他也不好就这么走了,他看见今儿来老四府上拜祭小阿哥的大臣虽然不多,但也还是陆陆续续有几个的,因此他对着胤禛说道:“四弟啊,孤看你府中还忙,也不多打扰你了,孤也不是第一次来你的府邸了,因此还是识得路的,那么孤自己去花园中逛逛,你先忙吧。”
太子和胤禛是兄弟,虽然他们不是很亲密,但是兄弟间避讳也不是那么多,就比如说太子就没想过去弟弟府中的花园里逛逛,会不会遇到四弟的福晋什么的这个问题,在太子眼中,四弟的女人就是他的弟媳,碰个面有什么大不了的?
胤禛想想也同意了,他也知道太子的意思,太子既觉得在他府上待的无聊,又不好太快离开,所以才提出这个要求。胤禛也觉得太子在花园里逛逛挺好的,而且如今府上除了乌喇那拉氏会在外走动外,李氏和宋氏都被他暂时禁了足,布耶楚克也不可能出沁芳园,乌喇那拉氏现在又没心思去逛花园,所以太子去花园,是不会遇到府中女眷的,因此胤禛很放心让太子去逛花园。
太子离开后,胤禛就走到无人的一处,招苏培盛到跟前,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他一回府,就发现苏培盛似乎有话要禀告,只是当时太子在旁边,他不好问而已。
苏培盛同样低声回道:“回主子爷,年羹尧年大人携妹妹前来府上拜访了。”
胤禛听完,有些惊讶的挑眉,反问道:“年羹尧和年氏?”前世弘晖去世的时候,年羹尧可没来府上拜祭,他当时可巴巴的跟着老八呢,即使汗阿玛后来把年府划给他做包衣,年羹尧还和老八有联系,年羹尧还是在年氏嫁进府而且慢慢察觉到他的实力后,才慢慢疏远老八的,今生年羹尧怎么会这么积极的来拜访他,更遑论带着如今岁数尚幼的妹妹一起了。
胤禛觉得他的猜测可能是真的了。
“回爷的话,的确是年大人。年大人来府中祭拜过大阿哥后,并没有走,如今正在偏厅候着,年大人让奴才传话,他想要跟爷单独说会儿子话。”
“那年羹尧的妹妹呢,现在在哪里?”胤禛问道,比起年羹尧的来意,他更好奇年氏的打算。
“回主子的话,年格格拜祭过大阿哥后,就去拜访福晋了,想来现在还在福晋院子里吧。”苏培盛顿了顿,回答道。他没想到主子爷会好奇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想到那位即使年纪尚幼,却掩不住倾城美色的小格格,苏培盛眼皮跳了跳,该不会是爷看上那位格格了吧?
胤禛听到这儿,心下一动,他想到刚刚离开,去逛花园的太子了,而他心中有个很好的主意。
自从他确定布耶楚克在他心中的地位后,他也没打算让别的女人再进府了,他有布耶楚克已经足够了,更别说府里女人越多,麻烦也就越多,他还想府里清净一些呢,因此他早早就算计着耿氏以及钮钴禄氏进了老八的后院。
至于年氏,那是他前世曾万分宠爱的女人,也许其中有年家的原因,但不得不说,他是真的曾经迷恋过年氏的美貌与温柔,可这份情意早在前世年羹尧越发的狂妄以及年氏的作为渐渐浮出水面后,就消失殆尽了,更别说今生的他了。
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没有谁会想起来祭拜一个和她尚且毫无关系的王府阿哥,可年氏现在来了,别跟他说年氏是来贝勒府是安慰乌喇那拉氏的,她如今在府中还谁都不认识呢!
胤禛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年氏也许是为了在乌喇那拉氏的心里留个好印象,也许是为了在贝勒府中偶遇他,可这一切都表示了这个年氏并不简单,最起码跟她的作为跟前世的年氏完全不一样。
胤禛不管他猜的对不对,也不想管年氏的心思到底是什么,他只知道年氏不是单纯的来贝勒府的就好了。
“苏培盛,你现在就去叠翠居,当着福晋的面,就和年氏说她哥哥快要走了,带着她离开叠翠居后,你再暗中透露给她,告诉她爷和年羹尧正在花园,年羹尧就快要离开了,如果她要求去花园找年羹尧的话,你就带着她前去太子所在的地方,当然,你要当做路过太子所在的地方,听明白了吗?”胤禛相信,如果年氏别有用意,那么她一定会要求去见年羹尧的,因为年羹尧是和他在一起的。
如果年氏选择了前去花园,那就别怪他了,毕竟花园那么大,如果她先遇到了太子,继而被太子看上了,啧…
胤禛相信,即使现在年氏不过十一岁,但她的美丽肯定已经显露出来,而最爱美色的太子,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虽然真正享用这个美人还要等几年,但胤禛知道太子绝对等的起的。
更别说,胤禛可是知道前世年氏指婚给他后,太子因为无意中见过年氏,单单就见过一面,太子就把年氏放在了心上,他还曾想着让汗阿玛收回旨意,想求娶年氏,汗阿玛为此还训斥过太子。
既然上一世太子就对年氏这么有兴趣,他敢确定,这一世的情况肯定不会差太多。
苏培盛虽然不知道主子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并不需要懂主子的用意,做奴才的只要完成主子的任务就行了,因此他应了主子的话后,就前往叠翠居了。
而胤禛在苏培盛离开后,也走向了偏厅,既然要做,就得做的有模有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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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喇那拉氏懒懒的躺在贵妃椅上,她抬起眼仔细瞧着眼前的女孩,心下万般感慨,果然汉人多出美女,这位年格格,虽然年纪尚幼,但眉眼间的精致却远胜其他女子。她暗中叹了口气,虽然她很讨厌乌雅氏,但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她已经见识过了乌雅氏的绝代风华,那她肯定会对眼前的女孩惊为天人,即便眼前的女孩的外貌比不得乌雅氏,但她可以确定这位年格格的相貌长开后,必定能称得上美貌动人。
乌喇那拉氏作为后院的女子,心中当然对一切美貌却又没出阁的女子抱有戒心,但她现在对这位年格格却没太大防备,一来这位年格格年纪还小,现在不过十岁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一个孩子太过计较,二来她内心深处也明白府中已经有了一朵绝世的解语花--乌雅氏,恐怕其他的女子对爷来说都很稀松平常了。
因为年府现在并不算势大,所以乌喇那拉氏对着眼前的年氏完全可以无视,但她惯会做人,而且她也知道这位年格格的二哥很有才华,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庶吉士,可谓是前途无量,因此她还算亲切的对年玉卿问候道:“年格格这么小就离了父母和年大人一起来京城生活,当真让人怜惜,年格格可在京城还待得习惯吗?”
乌喇那拉氏会这么放心年玉卿,其实也要归功于年玉卿的一番掩饰,她小心的在乌喇那拉氏眼前收起了身上的媚色,纯然又不失恭敬的回答道:“回福晋的话,奴婢来京城三年了,虽然一开始有些不习惯,但住久了就好了,奴婢多谢福晋关心了。”年玉卿小心的垂下眼眸,掩饰住了她眼中的不甘。
奴婢,又是奴婢!天知道她有多厌恶这个词语,尤其是让她在乌喇那拉氏这个前世的仇人面前伏小作低,这让她难受的紧,但她却不得不忍受。
她现在只是年府的一个小格格,她的哥哥还没腾达,如今的年府尚未显赫,而她也不是前世那个一进贝勒府就是侧福晋,又被四爷深深宠爱娇惯着的年玉卿,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和乌喇那拉氏叫板,所以她只能低下她高贵的头颅。但她相信很快情势就会不一样了,她的二哥很快就会成为四爷不可或缺的亲信,她的家族会荣宠于皇家,而她也会拥有四爷的疼爱,让原先看低她的人再也不敢小看她!
乌喇那拉氏不知道眼前之人的心思,她听了年玉卿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她有些明白年家怎么会把这么幼小的一个小姑娘送到京城,因为只有在京城才能接触到一些贵女的圈子,而年玉卿长的如此美貌,对她来说更好的成长环境,也许将来她的前途也就会更好。但凡有女儿的家族,哪家没这种心思呢,因此乌喇那拉氏很是淡笑着对年玉卿说道:“现在贝勒府中有些忙乱,府中又才没了阿哥,我也不好叫你过府来玩儿,等这些事都结束了,你可得多多进府来玩,要知道多看看你这样花骨朵儿一般的小美人,我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很多。”乌喇那拉氏说到府中没了阿哥,语气又有了些波澜,但她极力压下语气中的悲伤,不愿在外人面前示弱。
不像乌喇那拉氏才认识年玉卿,年玉卿跟乌喇那拉氏已经斗了一辈子,所以早已经熟悉了她,因此她很敏感的察觉到了乌喇那拉氏语气中的黯然,年玉卿不着痕迹的劝解道:“福晋身为贝勒爷的嫡福晋,即便有什么不如意,但福晋的身份摆在这儿,谁又能让福晋不愉快呢?说到底,只要福晋放宽心,一切都会好的。”
乌喇那拉氏欣慰的看了年玉卿一眼,对她说道:“你有心了,等府中没事儿了,你一定要多进府陪陪我,听你这张讨巧的小嘴说话,我心情都好了不少。”
年玉卿浅浅的笑了笑,对乌喇那拉氏说道:“好啊,福晋既然这么说了,到时候我可是会经常进府玩儿的,福晋可别嫌我烦就好了。”乌喇那拉氏的提议可是很合她的心思,多进府不就有更多的机会遇见四爷吗?她可是很愿意有这样的机会的。
“瞧你这话说的,弄的我多严肃一样,我呀,就喜欢见见你这样的美人,可惜啊,长的如你一般貌美的小姑娘可不多见。”乌喇那拉氏笑着回道。
年玉卿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福晋这话我可不敢担,大家可都说了,府中的乌雅侧福晋可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福晋经常见这般美人,哪还会把奴婢的蒲柳之姿放在眼里?”
乌喇那拉氏看了看一脸微笑,毫无异色的年玉卿,觉得她应该不是有心这么说话,但她心中却还是因为年玉卿的话不快起来,脸色也有些暗了下来,她神色恹恹的说道:“的确,乌雅氏的容貌的确很难有人比肩,但她如今不是身怀有孕吗?贝勒爷怜惜她身子弱,便允她待在院子里不理杂务,所以我也难得见她几面,更何况你和乌雅氏可是不同的美人,我多见见你,也是一种享受啊。”
年玉卿有些惊讶的反问道:“乌雅侧福晋一直待在院子中,没有出去吗?”
乌喇那拉氏有些烦了,她不耐的说道:“嗯,乌雅氏怀孕的时候,爷都不怎么会让她出院子的。”她不知道年玉卿怎么对乌雅氏这么有兴趣,但她却对乌雅氏一点兴趣都没有,提都不想提起她。
年玉卿也感觉到了乌喇那拉氏的反感,她状似惶恐的开口道:“奴婢其实也是有些奇怪罢了,因为昨儿奴婢才听二哥说了,府中的三阿哥染上了天花,奴婢也知道府上的三阿哥是乌雅侧福晋所出,因此奴婢才奇怪怎么这当口,侧福晋还能这么沉的住气,一直休养在院中。”
其实年玉卿是真的惊讶了,本来她还以为弘昊染上天花的事儿,会让传说中的那个深受四爷宠爱的女人自乱阵脚,更甚者会流掉她现在肚中的那个孩子,可她没想到,听乌喇那拉氏这口气,乌雅氏那女人似乎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还安心的在院子里养胎呢,她有些不明白乌雅氏是真的沉的住气,还是其中有什么事她不知道。
乌喇那拉氏听到这话,惊的坐起了身,她猛的抓住了年玉卿白皙的手腕,疾声问道:“你刚说什么?谁染上天花了?”那急迫的语气掩不住其中的惊喜。
年玉卿努力无视被乌喇那拉氏紧握住的、隐隐作痛的手腕,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道:“怎么?福晋还不知道吗?昨儿外面可都传遍了,府中的三阿哥染上了天花了!”她看乌喇那拉氏这情形,心中有了想法,难怪贝勒府现在除了弘晖去世这事,像是没有别的情况了一般平静,而乌雅氏还安心的在自己院子里安胎,原来是弘昊染上天花这事大家都不知道呢,虽然年玉卿很诧异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传到贝勒府上,但她却没心思管这原因了,她只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眼前激动的女人,达成她的目的。
乌喇那拉氏努力平复自己心下的激动,放开了年玉卿的手腕,掩饰的笑了笑,说道:“我太不关心府上的阿哥了,连三阿哥染上天花这么大的事,都要你告知才知晓,唉,你说这事儿弄的,不过下次我一定会多多关心府中的小阿哥,免得再出这种事了。”但她心下却是掩不住的喜悦,呵呵,乌雅氏的孩子和弘晖一样染上天花了,那乌雅氏也会像她一般痛失爱子了,想到乌雅氏现在的肚子,乌喇那拉氏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也许连她现在肚子中的这个孩子,在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也保不住了。
乌喇那拉氏正在谋划着怎么不着痕迹的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乌雅氏知晓,年玉卿则放下一大心事,她很清楚乌喇那拉氏的性格,如今她把这消息告诉给乌喇那拉氏知道,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想方设法把这消息告诉给乌雅氏知道,她也就不用担心没办法害到乌雅氏如今的肚子了。
年玉卿曾经整合了各种有关乌雅氏的消息,觉得乌雅氏就是一个典型的后院女子,如果乌雅氏知道了自己的儿子染上天花,十有□会惊慌激动的,她可是听说了最近乌雅氏可是害喜很严重,这样的话就算她不流产,也铁定会动胎气,如果将来她因为这事儿难产了,不是更加美妙了吗?
年玉卿和所有知道弘昊染上天花的外人一样,都确定弘昊这个小孩子肯定熬不过天花,所以她现在不把染上天花的弘昊再当做对付的对象了,只关心该怎么伸手对付被人保护着的乌雅氏了。
正当两人各想各自的心思的时候,屋外传来了苏培盛的声音,不一会儿,苏培盛就出现在了她们二人跟前。
乌喇那拉氏回过神来,对着苏培盛问道:“苏公公过来,可是爷有什么吩咐吗?”
“回福晋的话,是爷过来跟福晋说一声,年大人这儿就要离开了,因此让奴才过来看看,年格格是不是可以离开?”苏培盛恭声回道。
乌喇那拉氏看了看天色,然后笑着对年玉卿说道:“瞧我们只顾说话,都没看时辰,这次你是跟你哥哥一起过来的,我也不好多留你,下回你进府玩儿,我可不会这么早就放你离开了。”不等年玉卿回话,她又转头跟苏培盛说道:“好了,既然年大人这就要走了,我就不留年格格了,苏公公,你带着年格格这就去找年大人吧。”
年玉卿起身,对着乌喇那拉氏轻轻的福了身、告了退后,就和苏培盛一起退了出去。
苏培盛带着年玉卿走出了叠翠居后又走了一段路,在看到四周都是爷的人后,他放下了心,状似无意的对年玉卿说道:“年格格,爷现在还在和年大人在花园中说话,估计在过一会儿年大人就会离开了,年格格,要不你先去前面等年大人一会儿?”
年玉卿听到苏培盛提起四爷,眼神明显闪了闪,然后她克制住心中的激动,羞涩的笑了笑,问道:“苏公公,我来府上还没逛过花园呢,你说我能不能去花园看看,顺便等我的二哥?”
她看见苏培盛听完这话后,明显有些犹豫的神情,立马再接再厉道:“公公放心,我只是在花园中稍稍观赏一下,绝对不会打扰到正在谈正事的贝勒爷的。”
苏培盛心中偷偷一笑,但面色却是很勉强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奴才也不好让格格在前头干等着,这样爷知道了奴才也没好果子吃,既然格格想去花园逛逛,那奴才就带格格去花园吧,不过奴才丑话说着前面,格格只能在花园中玩一玩儿,可绝对不能靠近正在谈话的主子爷,要不然爷也不会饶了奴才的。”
年玉卿欣然点头,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苏培盛带着她去花园,所以她答应的很快,可到时候真进了花园,她想去哪儿还不是由着她吗?而且年玉卿很自负的想,如果四爷看见了她的相貌,自然不会再怪罪带着她进花园的苏培盛的。
但正在做着美梦的年玉卿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没见到心心念念的四爷,却先见到了太子这个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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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玉卿惊讶的看着眼前外表一派风流倜傥,浑身散发着皇家威仪的男人,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可是当朝的太子,但年玉卿也很清楚,他更是前世那个被皇上二废二立,但最终被圈禁至死的废太子胤礽!
年玉卿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倜傥的外表下是一颗荒淫暴戾的心,而且她前世的时候也隐约听说过太子在她被指婚后,仍旧不知收敛的求娶过她的行为,更加过分的是在她嫁给四爷后,这位太子仍旧有一阵子一遇见她,就肆无忌惮的打量她,让她打心眼里厌恶!
但不管年玉卿再怎么讨厌这个男人,再对眼前的男人避之不及,可如今这个男人还是太子,即使他的太子之位可能有些不稳,但大家仍得给足这位尚是太子的男人尊敬与谦卑。
因此当年玉卿听到身后的苏培盛给太子请安的声音时,她才急忙收起心中的想法,有些慌乱的低下头,她极力保持语气的正常,请安道:“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吉祥!”她现在恨不得自己没有进入花园,她可是知道眼前这位太子有多好美色,要不然前世怎么会牵扯出那么多事?年玉卿很不肯定,如今自己这副幼小但已经初见美貌的模样,会不会引起眼前之人的注意。
胤礽没注意到年玉卿的慌张,他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的小女孩看,刚才漫不经心的一瞥之下,胤礽可是看到了眼前这个小姑娘的颜色可不差,他来了些许兴致,问道:“你是哪家的格格?怎么会在四贝勒爷的府上?”胤礽可是知道自己的四弟有多洁身自好,所以这位姑娘不可能是四弟豢养在府中的戏子之流,而且不说这位小女孩身后跟着四弟的贴身太监,就单单说这位小姑娘周身的书墨气息,可是怎么都遮掩不了的,所以胤礽才会猜测可能她是哪家的小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