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下轿的正是安静,她的身姿早已被淑贤牢记了,即使有段距离淑贤也能认得出来。淑贤借这个机会等在这堆秀山上,为的就是再看安静一眼。
可这一眼也让淑贤的心终于沉到了底,虽是有段不短的距离,但以淑贤超好的视力还是能看到安静头顶是否有字。结果,真的没有了!清穿女三个字真的没有了。
淑贤的身体不可抑制的晃了晃,一旁的笛儿忙上前两步搀扶住她,还忧心的问道:“主子没事吧?要不咱们回去吧!您的脸色实在不好。”
淑贤摆了摆手,深吸了好几口气,望着那顶小轿走过顺贞门,又出了神武门。她知道,自打穿越过来后见到的第一个清穿女老乡却是再也没有相见之际了。
“世事真是难料啊!”淑贤呢喃道。
“主子您说什么?”笛儿没听清淑贤的呢喃,不由开口问道。
淑贤摇了摇头,又看了眼神武门的方向以后,转身下了堆秀山·她坐在肩舆上,沉着声说道:“回吧!”
一行众人又重新启程向东宫的方向而去,笛儿这些近身伺候的不免在心中思索着淑贤的异常,不过鉴于刚刚安静一行走了之后淑贤就同样离去·笛儿不禁想着:那位静格格也是主子小时候少有的朋友之一了,虽然是中了邪的,不过也是主子人生中参与过的人呢!主子也是心软的,也许是来告别的吧!
淑贤不知道笛儿的猜测,她这会强作镇定的思考着今后的安排。首先还是不能暴露自己穿越女的身份,一切能暴露身份的行为全不能做。若真让人发现一点异常来,万一用萨满的方法对付她·她也许就彻底消失了。
不过她这古代贵妇当得还是挺靠谱的,就是同为穿越女的八福晋和安静都被骗了过去,此时安静又已经消失了,只要瞒下八福晋即可,相信除了八福晋以外,别的人也不会那么敏感的察觉她与‘原住民,的区别。
再一个要注意的就是远离这次做法的那个**师,那个**师既然能看出安静和九公主的异常,没准就能发现她的与众不同。好在那个**师是这次康熙特别请来的·听说他原本是在关内活动的来着,等这次给皇室们施了法祈了福以后,就会被送回去了。
在他留京的这段时间淑贤只要不出现在他面前即可·至于别的萨满,淑贤却并不担忧。要知道宫里每年也有几次萨满祭神的时候,坤宁宫就被改成萨满祭神的地方来着,淑贤以往也不是没接触过萨满,可那些人对她可没半点影响和怀疑,一点不像这次请来的**师这样妖孽。
所以淑贤还真不怕那些普通的萨满们,估计用神话的说法就是那些萨满法术比不上**师吧!
想好应对方案以后,淑贤又不免琢磨起把八福晋也收拾掉的事情。要说最安全的莫过于只留她一个清穿女为好的,八福晋就像个炮仗一样,随时可能发现她的身份。以前淑贤是不知道克制这些老乡的手段·总不能搞什么暗杀吧!
要知道暗杀个四阿哥的小妾静格格也许还有可能,但暗杀一个皇阿哥的嫡福晋却是件捅了天的大事的。万一留了点首尾被人查出来,淑贤也得跟着遭殃。
但若是让法师收了八福晋的话,却是一本万利的事。到时候能威胁淑贤的八福晋也没了,还能顺便打击一下总给胤礽添乱的老八,这事怎么想怎么值得做。
淑贤已经手抚着下巴寻思起来·这事要如何操作呢?
“主子,已经到了。”就在淑贤沉思的时候笛儿的声音响起。
淑贤回过了神,扶着笛儿的手下了肩舆,她定了定神,边往里走边一如既往的问出来迎接的白谨道:“爷呢?四阿哥和五阿哥呢?”
淑贤每日一问后,就是白谨每日一答:“爷刚请了**师前来,此时正在前厅招待呢!四阿哥和五阿哥也去前厅,并未外出。”
淑贤的脚步一顿,果断转移方向朝后院而走道:“既然**师在,本宫就不过去了。到了**师施法的时候,记得派个人回本宫。”
擦!引狼入室的果然是枕边人呐!淑贤都不知道该夸奖胤礽能第一时间‘抢来,**师好,还是怨胤礽不给她活路好了。
早知道还不如在外面多转两圈,好歹等**师做完法再回来呢!
而白谨听了淑贤的话后愣了一愣,脱口就问道:“主子不过去看看?”
淑贤瞥了白谨一眼,故作镇静的道:“有什么好看的?一群臭男人!”
四周围随侍的奴才们脚步皆是一顿,都不知道是不是该佩服淑贤的胆量了。这会满宫上下基本上都被九公主和安静中邪的事吓得够呛,那**师一行人就差没披着神的外皮来拯救世界了。可淑贤愣是能眼都不眨的把他们说成‘一群臭男人,,偏还能做出一份理直气壮,身正不怕影子歪,太子妃不怕鬼上身的气势来,真真乃吾辈所不及也!
他们就没想到淑贤压根不是不怕中邪,所以不稀罕那些萨满。而是已经‘中了邪,,怕死了那些萨满而已!
淑贤见众人被自己唬住了,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她紧接着第二阶段表演道:“对了,记得嘱咐**师去平时静格格待过的花厅、小厨房还有偏殿都施下法,可别漏了一个地方。”
淑贤补充完这句以后,众人都松了口气,看来主子对静格格中邪的事还是上心的,要是主子真无视那些萨满们,他们可就为难了。毕竟东宫里的奴才也肝颤的很,要知道自打昨个听到信以后,安静常去的小厨房就没人敢待了。
“要是有害怕静格格带来邪气的奴才也可以去就近参与**师的施法,只不过这些人只限于接触过静格格的人,旁的人一个也不许接近**师。”淑贤知道东宫是第一个被施法驱邪的宫殿,只能表面上把一切安排妥当。
白谨等人果然面上一片轻松,有时众人只是为了求个心安罢了,淑贤是不能阻止这种‘民意,的。
安排完这些以后,淑贤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笛儿等人平时也跟着淑贤没少接触安静,淑贤干脆把自己身边的奴才也全都派了出去。至于淑贤自己,则在众人走了以后就带了两个留下的小宫女向后院的最远方行去,她深怕距离**师近一些会受到更多的影响,若不是这会她不好离开东宫,她才不会留在这呢!
时间刚刚好,就在淑贤到了东宫花园中的亭子时,远远地就传来奇怪的歌声。淑贤的脑中瞬间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的疼,即使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淑贤也知道她的脸色肯定是瞬间变得煞白了。
淑贤的动作很快,她转了个身背对着两名小宫女,只回过头命令道:“去给本宫取鱼食来。”
此时淑贤所在亭子的下方正是潺潺流水,水中红色的锦鲤游来游去,淑贤的命令并不突兀,小宫女只以为淑贤是想喂鱼罢了。
于是一名小宫女快步离去了,只剩下另外一名正侍立在侧。淑贤的头已经随着远处的歌声越来越疼了,她能感觉到发鬓处留下来的汗水,此时已经荫湿了她的眉毛。淑贤压抑着喉间的呻吟,咬着牙又吩咐道:“你去取本宫亲自采的茉莉茶来,本宫突然想喝了。”
另一名小宫女同样没疑惑,只不过为难的问道:“主子,奴婢去了,您身边就没人伺候了。”
淑贤背对着她摆摆手道:“没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你去吧!”
小宫女闻言一个福身后同样转身而去,她的步伐特别快,要不是宫里不让奔跑的话,也许她就要跑起来了。
随行的两人离开以后,淑贤的喉间立刻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她先是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又回头看了眼四周,见没人在旁边以后,她方才紧闭了嘴,忍着脑中越来越厉害的刺痛,从袖中掏出胭脂,照着巴掌大的小镜在脸上涂抹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蒙混过关
随着淑贤快速的涂抹,原本煞白的脸上立即带了血色,淑贤手中的胭脂是她刚刚回房时特地带的,这是她曾经光顾八福晋的店时特地买的,虽说擦了这胭脂后妆容持续的效果不长,但八福晋毕竟是现代来的,她指挥制作的胭脂配色众多,而且十分适合裸妆,不像宫中所制的胭脂那样一上妆就十分明显。
淑贤先用略带粉润的粉底涂了一遍脸以后,基本上就遮住了脸上不正常的白皙。紧接着又挑出自然的腮红色擦了擦颧骨和唇,她的脸上立马红润起来。
用最快的速度做完这一切以后,淑贤收起了两盒胭脂和小镜,然后又用帕子擦干净手指,方才咬着牙忍受起越来越折磨的头疼。
‘这**师还真是名不虚传,离得这么远只是隐约听到歌声就让我头疼至斯,可想而知昨日九公主和安静是何种感受了。若不是昨天晋儿他俩听了没事,我还真不敢把笛儿她们也派过去。,淑贤咬牙想着。
“主子,鱼食取来了。”就在淑贤的手指死死捏着帕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第一个出去的小宫女低声禀报道。
淑贤侧着身接过鱼食,见小宫女看她并无异色,于是拿起鱼食袋子面相亭外洒了起来。不一会另一个小宫女也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打下手的小太监,这些小太监有的捧着坐垫有的捧着茶具还有拿扇子的端炉子的,一应让淑贤享受的设备应有尽有。
小宫女也是第一次指挥这些人做事,脸上笑盈盈的,细嫩的手指点点这点点那的,不过倒是不敢出声,生怕打扰淑贤喂鱼的兴致似的。
这些人不敢出声可苦了淑贤了,因着静悄悄的缘故,远处萨满们的唱声更明显了。淑贤既不想听,又不听不行。她此时真是后悔了·早知道刚刚应该再带两个棉球来着,把耳朵塞住不就好了。
不过淑贤也就是想想,要知道她这两把头梳起来可是把耳朵全都露出来的,这要是塞上两个棉球·岂不是此地无银么?
淑贤这边疼的恨不得满地打滚偏偏要强忍着,**师那边也同样有苦难言。法力无边什么的真是一个美好的误会啊!**师虽说昨天成功除了两个‘妖孽,,可费的力气也不小啊!本想着今儿个能休息休息,可圣旨不能不听,太子爷不能不顾哇!
其实他真的很想实话告诉太子,他的本职只会驱魔来着。也就是说有妖孽在眼前的话,他驱一驱还能管用·可妖孽不在,只让他驱什么妖孽去过的地方所存留的莫须有的魔气,搞毛啊?难不成妖孽去的所在他都要请神上身一次吗?
根本是白费功夫的啊!
可怜滴**师有真话却不敢说,谁让命令他的是大清的皇帝和储君呢?而且他即使说了,想必皇帝和储君为了心安也会仍旧让他做的,到时候岂不是说了也是白说么?
来吧!就请**师您继续请神上身+跳大神吧!可怜**师老胳膊老腿不仅要蹦来蹦去,还得大展歌喉。想必等宫里宫外的贵人们全都驱魔一次以后,**师也得累挂了。
整座东宫里安静的活动范围并不小·**师和他的队伍们一跳就是大半天。淑贤这边已经快疼晕过去了,可每次感觉要受不住的时候,淑贤就想想老公和儿子们·家的力量是伟大的,一想到自己暴露的话孩子们就要有了后妈,接着可能就会有了后爹,于是淑贤雄起了,强撑着精神起来,晕毛晕,此时一晕,后患无穷啊!
池子里的锦鲤快被喂得撑死的时候,那恼人的歌声终于停了下来。淑贤的头虽然仍旧隐隐作痛,但也没了之前越来越疼的感觉了。她一直背对着宫女儿太监们·擦汗的手帕都快湿透了。淑贤不用回头就知道,脸上的妆八成也花掉了。
她之前没想到**师会持续这么长时间,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准备竟是白做了。此时再上妆显然也不可能了,她身后伺候的人可不止两个小宫女了。
淑贤在头痛余韵的折磨下,勉强想了个借口,她猛地从亭上的围坐上站起了身·接着手拿帕子遮着脸晃了晃身子,扶着头虚弱道:“好晕
这虚弱的语气都不用装,完全是本色出演。淑贤这一下立马惊吓到了奴才们,那两个小宫女立即上前两步搀扶着淑贤惊慌道:“呀!太阳太烈了,主子您定是中暑了。”
淑贤松了口气,中暑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好了,这大热天的正适用。
另一边的宫女也忙叫道:“快给主子抬肩舆来,主子这样怎么走回去啊!”
淑贤只想快点洗把脸,她知道这些底层的小宫女和太监们不敢抬头看她的真颜,这是当奴才不成文的规矩,除非真做到主子身边的大宫女和大太监,要不然一般的小宫女小太监是不能直视主子的。
淑贤此时以靠在了亭中的柱子上,虚弱的说道:“投条帕子,本宫擦擦脸。”
很快就捧了湿湿的帕子过来,淑贤仔仔细细的擦了擦脸,又接过条帕子遮在额前,仿佛遮着太阳似的,虚弱的被小宫女扶到了肩舆上。
一行人走到半路,就碰到了赶过来的笛儿等人。她们瞧着淑贤煞白的脸大惊失色,慌忙问小宫女道:“主子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伺候的?”
小宫女此时以为自己闯了祸,脑袋都低到胸口了,闷闷的说道:“奴婢伺候不周,害主子中暑了。”
笛儿眉毛一竖就要训斥,还是淑贤有些过意不去,恹恹的开口道:“笛儿算了,是本宫玩的忘了时间,别训她们了!”
刚刚伺候淑贤的奴才们感激的抬眼看了淑贤一眼,但很快又低下了头去。她们此时心中坚定的想到:主子这么好心的替我们解围,我们却······只此一次,下次有福再伺候主子的话,定要把主子伺候的万无一失才行。
淑贤坐在肩舆上回了自己的寝宫后,就在笛儿的伺候下脱去了刚刚穿的衣裳。笛儿看着淑贤旗装脖颈和后背处荫湿的一片,不由絮絮叨叨的心疼道:“主子还替那些该死的奴才说话呢瞧您身上都汗湿成这样了,她们竟没一人发现,害得主子竟是中了暑,怎还能饶了她们?”
淑贤知道身边伺候的这些老人心细的要命她早就在回来之前就想好了应对的说法了。只见淑贤换了身清爽干净的中衣以后,在笛儿和箫儿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这才对几个赶回来的心腹叹道:“本也不怪她们,本宫刚刚只是想到小时候的一些事,沉浸回忆良久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罢了。”
笛儿她们伺候淑贤虽久,但安静和淑贤初相识那会,笛儿等人却只是小丫鬟罢了。那会淑贤身边另有大丫鬟伺候着笛儿她们也不知道淑贤出嫁前跟安静有何私交。所以被淑贤一番诱导却没点明的话一说,她们几个就自以为猜到淑贤傻愣愣的挨晒而中暑的原因了。
如今安静和九公主中邪的事是宫中禁忌,笛儿等人也不敢多说,更不敢多问,也同样不敢把淑贤的异样说出去。虽说心中感觉自家主子这种情绪不对,但也只能替淑贤掩饰,中暑就中暑吧,一切归咎于太阳太大天气太热不就行了。反正不能让外人知道是淑贤自己造成的结果。
“主子,您躺着歇会吧!白谨已经去请太医了,想必太子爷接到信也很快就会来看您的。”笛儿给淑贤掖了掖被子说道。
淑贤的头仍旧隐隐作痛中也不知是不是听了那些该死的声音弄得后遗症,反正虽然之前要死的疼痛虽是减轻了不少,但仍旧没有完全消散,她的脑袋胀胀的,眼前有点花白的感觉,魂像是要飘起来一样,十分不定。
正在这个难熬的时候,胤礽带着小四小五走了进来。弘晋和弘晁一进屋就跑到淑贤的床边,两个小家伙跪在脚踏上担忧的望着自家额娘,胤礽则慢了一步直接坐在了床沿上。
他摸着淑贤的额头一脸担忧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中暑了?那些该死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的?嗯?!”
淑贤虚弱的笑了笑,抓住胤礽的手道:“妾身只是逛了一下花园,喂了会鱼,哪知道天太热就成了这个样子。爷也别怪那些奴才,许是之前的事把妾身吓到了,今天才受不住这点炎热的。”
一个人一个说法淑贤即使身体不妥,但心里仍旧明白得很。果然,胤礽并未多想,要知道被九公主和安静这么一吓,宫里面身体不适的女人可不止淑贤一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快跑断腿了,看完这个再看那个,就没个歇晌的时候。
胤礽果断的认为淑贤同样是受了惊吓而抵抗力弱从而病倒的女人中的一个,他半点没有怀疑,只是安慰道:“淑贤放宽心,**师已经在咱们宫里施过法了,不会再有这种事的。”
淑贤点了点头,只要送走那个老头子,就真的没事了。她又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瓜顶,冲两个儿子微微一笑,就见俩小孩安静的在淑贤的手上蹭了蹭,一脸乖巧的样子。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太医的通报声,胤礽起身把床帐放下,这才叫太医进来。太医的脸上也是一层汗水,看样子也是快步走来的。他给淑贤把了脉之后,又听了笛儿等人中暑的言论,这才皱着眉沉吟道:“太子妃这是受了惊吓,有些六神不定,再加上中暑,脾胃虚弱。臣开两副安神汤和解暑药服用便好。”
淑贤在帐内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太医查出什么来,结果果然是她太过忧心了,安神汤和解暑药并没什么问题,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等太医去开方子熬药之后,淑贤也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她此时只以为睡一觉就好,却并不知道**师的余威不是那么简单就熬过去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余威仍在
淑贤的头已经持续的疼了七天了,疼痛的程度并不大,只幺的那种针扎似地疼而已。可即使这样,连续着七天疼下来也是要命的。偏中暑的情况已经过服药而好转,她这种头疼太医又检查不出,只让淑贤一个人独自忍受。
一个人长时间的头疼下来,很容易就会产生脾气暴躁等毛病。此时是风口浪尖之时,淑贤不敢做出丝毫异样,她只能每每等到独自一人时拿被子褥子之类不会暴露的东西掐啊拧啊的出口气,甚至摔个杯子都不敢做出来。
“**师今儿个又去哪施法了?”淑贤捏着椅子扶手问道。她很想拧帕子,可帕子若拧的皱皱巴巴的,还怕笛儿等人询问。有时候一堆奴才伺候也不是好事,最起码想掩盖点什么的时候,是十分难的。
白谨这两天没少被淑贤询问,已经知道淑贤对**师的行踪很上心了,他立即把探听到的情况回禀道:“回主子话,**师午时刚进了八贝勒府。”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淑贤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笑意。也该轮到八福晋享受一下头疼的待遇了,这几天被头疼折磨的,淑贤都放弃陷害八福晋的打算了。她如今对**师真是避之唯恐不及,就是**师在宫里做法,淑贤都是退避三舍,从不去看什么热闹的。
还好东宫不在后1宫范围之内,**师就是在后1宫再怎么蹦,声音也传不进东宫来。要不然淑贤估计早被这丫给折磨死了,还能挺到现在?
因为不敢接近**师的缘故,淑贤也就只得放弃借他之手除去八福晋的计划。不过人除不掉,膈应一下却是可以的。
淑贤都快被头疼给逼疯了,此时能有个跟她有祸同当的老乡,淑贤真是高兴极了。
“去打听打听消息,再回禀。”淑贤嘴角带笑的吩咐道。
白谨应了一声躬身而去,反正自家主子这些天总打听大家施法后的情况·他已经习惯了。要说打听消息的绝对不止他们东宫一个,甚至前两天四阿哥府上施法时,连乾清宫都去人了。
“主子,小佛堂布置好了。”白谨刚走·许嬷嬷就进了来。
淑贤脸上的笑容顿时扩大,立刻起身向小佛堂而去。她原来从不爱礼佛,也是赶巧那天去九公主那坐坐,碰到九公主正在礼佛,谁知她只是在旁边待了一会,头痛就有略微的减轻,淑贤心中一喜·回来就叫人布置好小佛堂钻了进去,捻豆念经一番后,因头疼而急躁的心都安定了许多。
自打那天之后,淑贤每日都抽时间在小佛堂呆上一阵,即使头痛只是每每有点点略微的减轻,但心安的效果十分好,总能压制些许暴躁,对眼前的情况还是有效的。
要知道一个不冷静的太子妃绝对是大凶器·对保太子这个总方针来说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所以淑贤必须削弱头疼的影响,既然礼佛能让自己心安,就一定要继续礼下去。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淑贤的口中喃喃念诵着《般若波罗蜜心经》,手里则同一频率的捻着佛珠·双眸微合,双唇微动,鼻中闻着袅袅檀香,心中一片空灵。
这一念就持续了一个时辰,等淑贤从小佛堂出来之后,她的神色已经安定了许多。
“主子·该歇晌了。”笛儿伺候着淑贤净手净面之后,开口轻声说道。
淑贤唔的应了一声,边往寝殿走边问道:“白谨呢?消息可打听回来了?”
白谨就跟长了招风耳一样,淑贤刚问到他,他就立刻出现在了淑贤眼前,只见白谨眼中异色连连,躬身说道:“回主子话,消息打听回来了。**师在八贝勒府上做完法以后,又被贝勒爷留下用了膳,听说贝勒爷对萨满教十分了解,与**师相谈甚欢来着······”
淑贤迈过门槛进了自己的寝宫,绕过屏风让箫儿伺候着更衣后,方才穿着白色的轻薄中衣躺在了床上,舒服的叹了口气后打断白谨有关八阿哥跟**师如何如何的禀报,转而问道:“八福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