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柜摇摇头:“大小姐有所不知,这知味楼是太主母时的产业了,我做这的掌柜已有多年,在老家主时,生意最胜,那时官道还未修通,北上需经由城西绕行,酒楼正在这条路上,加之膳食味道也好,酒楼又颇有档次,来往富人、商贾都愿来此用餐。自官道修通后,客人便少了,聚博楼开张后,楼里生意更差了,二小姐又不再费心这里,只把心思都放在生意好的几处商铺里,因此酒楼生意渐渐入不敷出。是老妇无能,不能守好老家主交给我的产业,唉…”何掌柜重重的叹了口气,听得出声音有些哽咽。。
肖卿忙劝慰道:“何掌柜不必自责,生意场上本就风云变幻,要时时掌握字是难事,我有心将酒楼生意再做起来,只是还要何掌柜多指教晚辈才好。”。
“大小姐有什么打算,老妇一定尽力去做。”。
肖卿思考了一下说:“今日这顿饭本该收多少银子?”。
何掌柜看了一眼桌上饭菜,回道:“没二两银子拿不下来。”。
“在这城西之地,这价钱实是让人却步,不知何掌柜为何不降些价钱?”
“这桌都是高档菜,自是贵一些,平常一桌不到一两银子,这已是降了不少。酒楼本就是做富人的生意,食材也都是好货色,加之烹焘、人工都需银两花销,已经不能再降价了。”
肖卿想着在平民区做富人的花销打算定是不行的,这酒楼的消费群定义错了,若要让它活起来,还得从根本上改。。
肖卿转头向小四问道:“若是平民之家,即便价钱合适,也不来外面用餐?”
“那倒不是,城西也有家境宽裕之户,在外面吃食也不是全然花销不起,何况每家都有庆贺或相聚之事,人多了自是要到外面来办,只是城西只有一些小店家,也办不了大的宴席,城中和城北的大酒楼自是去不起的,这样一来倒不如自家院里的流水席来的方便了。”。
“既是说若有价钱合适,又够体面的地方,她们还是愿意来此花销的?”
小四点头称是。。
肖卿此时心里已有了个方向,但还要细想些时间,便向何掌柜说道:“我心里已有些主意,只是还需捋捋,过两日再来见您,现下还有些杂事,便不多留了。”说完肖卿便起身告辞,何掌柜亦起身相送。
肖卿三人从酒楼出来便向万通钱庄而去,到了钱庄后,肖卿一人进了店里。在钱庄的柜台前,她拿下玉佩递给伙计验看,伙计一看是萧家的记号便知是大宗的客户,自是不敢随意接待,便上了茶水让她坐下稍等,遂拿了玉佩往里间去了。不一会儿伙计出来将玉佩交还给肖卿,并请她里间会话,她便起身由伙计带路来到掌柜的房中。。
房中坐着两位女子,一位已年届六旬,但依然精神抖擞,下首处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见肖卿进来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觉得她样貌英气、富贵,气质儒雅,便客气的请肖卿坐下,遂自我介绍起来:“我是这万通钱庄的掌柜,敝姓孙,这是我母亲,也是这的东家。”
各自一一见过礼后,孙掌柜接着说道:“刚才我见小姐持萧家的传家玉佩,想必是与萧府有紧要关系的人,不知小姐能否详细告之?”。
“以前是有很大关系,现在倒是没多大关系了,在下肖卿。”。
孙掌柜和她母亲都是一惊,老东家忙接口道:“萧家大小姐一直在病中,近日却听说大小姐与二小姐分了家产,搬出府中,老妇还道这无甚可能,现在一看,萧小姐病已痊愈,分家之说恐是千真万确了。”。
“确有此事,别院与知味楼都分于了我。”。
老东家略顿了顿,说道:“别人家事老妇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不过如此分法,确是有失偏颇。”。
肖卿无所谓的笑笑:“我本就不是志远之人,守得自己这份家产,身边有夫郎女儿相伴,足矣!”。
老东家朗声一笑:“萧小姐年纪轻轻,却是个超脱之人啊!”肖卿忙谦虚了一番,老东家又道:“令尊来开户时是我经手的,说好以玉佩为凭,之后每年都来存入银两,一直到病故,我本以为会是萧小姐正夫来取,因听令尊说玉佩将来要传给正夫。”。
“老东家考虑的确是事实,只是我还未娶正夫,玉佩尚在我手中。”见老东家点点头,便接着问道:“不知我户上有多少银两?”。
孙掌柜连忙拿来账簿递至老东家面前,她细细一看便开口道:“萧小姐户上有黄金五千两,看得出令尊很是记挂你啊。”。
肖卿想着若是换成白银有十二万两,足够她宽裕的生活一辈子了,看样子萧卿的母亲是存足了给她养儿防老的钱,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肖卿心里大致一算,院里的开销用度及酒楼的重新装饰都需要银子,便向孙掌柜开口道:“劳烦孙掌柜提三千两白银于我。”。
孙掌柜便叫来伙计,吩咐她们去帐房提银,一会儿两个伙计便抬了一只钱箱进来,孙掌柜请肖卿查验,肖卿客气道:“孙掌柜的信誉早已名声在外,无需验看了。”。
孙掌柜拿笔在账簿上记录了一些明细,便递与肖卿,肖卿签了名,按了手印,孙掌柜又拓了玉佩的印,一切手续方才结束。肖卿看这钱箱有些分量,又考虑还需去躺书局,便像孙掌柜施礼道:“本人还需去别处办事,不知能否劳烦孙掌柜差人将钱箱送至本人院中?”。
“这是自然,只要府中有人接手便好。”。
肖卿忙谢道:“有劳,有劳!到院里交与周管家即可。”。
孙掌柜送肖卿出了店门,肖卿忽而想到还有一事,便停下脚步询问孙掌柜:“我能否在取银条件上多加一个凭证?”。
“那是自然,萧小姐来店里办些手续便是了。”。
“谢过孙掌柜了。”肖卿施礼后便转身上了马车。

第 章 进到店里三人各自选书倒是安静的很,游记、杂谈、风俗、见闻,肖卿都不放过,这是了解这个世界最快的方法,当然政治、法律也不能少。肖卿想起来时也没带上秦瑶儿识字的书,便又买了千字文、百家姓之类的书,叠放在一起抱着走至柜台处付账。。
正巧一位戴面纱的闺阁公子也来买书,粉蓝色的面纱透出里面鹅蛋形的脸轮,一双美目秋水涟涟,肖卿一见到他就想起红楼梦里林黛玉的描写,“两弯似颦非颦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心下不禁叹一句:好一双漂亮的眼睛。。
肖卿向下打量,见他拿了一本《男训》便皱了皱眉。小四和周瑞也选好了书来此一并结算银两,那位公子见几位女子聚在一处,忙退开几步站着。。
肖卿见周瑞过来,便随口问道:“院里可有《男训》之类的书?”。
周瑞想了想回道:“院里有没有我是不知,不过爹爹倒是有这书。”。
“回去便烧了,以后院里再不许有这些迂腐之极的书。”。
小四一听便纳闷了:“这是为何,这本是男子们必修之书,我弟弟也是学过的。”
“快快叫你弟弟忘了那些个屁话,只顺了自己的心意过活才好,总不知这些个教条误了多少男子的好日子,真正是该死。依我说喜了便笑,悲了便哭,怒了便骂,气了便打,真性情本是极可爱的,偏被这腐书掩盖了去,都变得一样了,这又有什么姿彩可言。最可怜那些男子,敛了自己的才情,被迫束于这框中,乏味一生。”。
小四只一声不吭,沉默半响才说道:“经大小姐一说,便觉我弟弟漪儿也是如此了,以前或哭或笑,或打或闹都觉他开心,这两年来倒是拘谨沉默了不少。”。
“你们若平等视之,便能见到别样的风景。”说完肖卿便付过账,让小四好周瑞将车搬至车上,便转身出了店内,坐上马车直往萧院驶去。。
还在店内的俏公子听了肖卿的胡言乱语后,直径将书又放回了架上,随行的小侍见他将书又放了回去甚为奇怪:“公子不买了?不是专为买它才出得门吗?”。
俏公子微微一笑,眼里星光流转:“我倒要试试不做那框中之人。”。
小侍见他引得竟是刚才那位小姐的话,不免掩嘴而笑:“依奴家看今个儿这们倒是出对了,竟遇上让公子赏识的,真正是难得,只可惜那人不知,否则梦里也要笑醒了。”。
俏公子抬手在他额头上一点,嗔道:“真正你个泼皮的,只找了人家早些把你嫁了才好,省得日日来烦我。”。
小侍连忙假做告饶的样子,讨好道:“好主子,奴家再不说就是了。”。
两人边笑边闹便出了书局,肖卿这里自是不知,刚刚自己一派疯言疯语竟惹得了一片芳心。
回到府时已近晚饭时间,肖卿一进门便嚷着口渴,秦瑶儿便从桌上一只双耳壶中倒了一杯水递于她,肖卿接过便大口喝了起来,只觉得水了略带酸甜,自有一股清凉,甚为止渴,便问道:“这水甚是解渴,味道也清新,瑶儿放了什么?”。
秦瑶儿又替肖卿倒了一杯,笑着说:“买来新鲜青果,瑶儿想着这天开始热了,喝这青果煮的水正是解渴降温的,大小姐若觉得合胃口,下次瑶儿少兑些水,那样更觉解渴了。”
肖卿一把抱住秦瑶儿在他嘴角亲了亲:“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秦瑶儿微红了脸,也紧紧依偎着肖卿,肖卿嗅着他身上香甜的气息,一天的疲劳也消减不少。
秦瑶儿想起下午送来的银子,便微抬了头对肖卿说:“下午万通钱庄将银子送了来,周管家与我一道将银子送入库房了,大小姐要去看看吗?”。
肖卿亲亲他的额头:“有瑶儿在我有何不放心的,周管家也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倒是我肖卿有福气了。”。
这里话刚落音,外间就听见周静的声音,肖卿忙出来相见,引了周静到书房叙话。
到了书房肖卿便让周静坐下说话,周静也依言入座,遂开口道:“下午钱庄将三千两银子送至院中,我已查收,大小姐可随我一起去库中验看?”。
“我以后就称呼大姐为周管家了。”见周静点头应下,肖卿便接着说,“周管家做事,我自是放心的,就不用查看了。院里所有银钱我都交于瑶儿管着,院里有什么要安排的,周管家在瑶儿那报备一声便可。”。
周静听了面带疑虑:“大小姐决定之事本不是我一个下人可以插嘴的,只是管家之责本应是正君之事,秦公子现只是通房,恐不合规矩。”。
“我知周管家是为院里考虑,但我的情况本就不同,一是还未娶正君,院里之事总需有人管理,我的大小事物一直由瑶儿打理,周管家也是知道的,因此此事非交于瑶儿不可。”肖卿顿了顿,见周静点点头才接着说,“这二嘛,我本就打算过段时日扶瑶儿为正君,所以早晚也是他接手管理。”
周静虽然早就觉得肖卿对秦瑶儿不一般,但没想过会被扶为正君,脸上略显吃惊。
肖卿看在眼里自是明白周静的想法,但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不容置疑的说:“我知周管家心里所想,但秦瑶儿当得起这萧家的正君,也承得起所有人的尊敬,正君非他莫属。”
周静忙起身施礼,说自己已听得十分明白,又见肖卿再无别的吩咐,便退出了书房。
肖卿靠在扶手椅里,仔细打算着有关秦瑶儿的事,肖卿想等酒楼步入正轨,生意有了起色再三媒六娉的去他为正君,必要给他最高额的娉礼,最浪漫的婚事,让他做天下男子都羡慕的新郎才好。
可肖卿偏又不是一个浪漫之人,此时的肖卿真后悔以前没有关注这些个事,哪怕记几个浪漫的点子也好,又何苦如今绞尽脑汁,连几个差强人意的点子也想不出来。。
肖卿这里眉头紧锁,到晚饭时间也没有一点头绪,直到小四在书房外请肖卿去用晚膳,她才略带郁闷的出了房门。。
晚间肖卿将新买的几本习字的书拿给秦瑶儿,又教了新字于他,他识得的字已慢慢多起来,不再是每天十个的量,认得一些基础的字后,再认难些的字也容易些了。秦瑶儿在一边认真练字,肖卿则在想着酒楼的事情,脑子里有些想法,却又都不连贯,她左瞧右瞄的,有些心思不太集中的意思。肖卿见桌上放着一段面料,想起下午秦瑶儿好像在摆弄它,便走至桌前拿起布摸了摸,是块好料子。
这里正想着,身后便传来秦瑶儿的声音:“瑶儿今日开库房,见这块料子放在柜子里,倒是上好的质地,就是时间久了些,瑶儿想着不能做外衫,但给大小姐做件内衫却是极好的。”
肖卿搂过秦瑶儿,手上摸着他的衣衫都是普通的粗布,这才想起还未给他置过一件好一点的衣衫,以前在萧府是多有不便,现在却是自己疏忽了,便暗自把自己骂了一通。。
她看这面料是真丝,穿着睡觉自是再舒服不过了,便搂紧了秦瑶儿说道:“我的衣服已是不少了,可还没为瑶儿买过一件衣裳呢,我决定了,这块料子就给瑶儿做睡衣了。”说完便拉着秦瑶儿坐在桌边,在笔上舔了墨,在纸上画了一件韩版的睡衣款式,下身是七分长裤。。
秦瑶儿从未见过这种衣服,新奇的很,拿起纸来瞧了又瞧,很是喜欢:“甚是好看!”说着又微皱了眉,“就是这里不知怎样做…”。
肖卿想着现代的裁剪方法和这边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便把不能替代的部分细细教给秦瑶儿听,待他大致懂了后还嘱咐说:“做时若有不知道的再来问我便是。”。
秦瑶儿点点头,想了想又疑惑的问道:“大小姐怎的会这些的?”。
这一下倒把肖卿问的一愣,她眼珠一转,笑着说:“前段时间在一本书上看到的,那书上教好些制衣的方法,只可惜被我弄丢了,不然可以让瑶儿看看。”。
秦瑶儿听肖卿如此说,先是一喜,得知书掉了,眼里不免又流露遗憾之色。
肖卿看在眼里,心里一亮:“不过书中的内容我倒是记了个七七八八,不然我慢慢交给瑶儿?”
秦瑶儿一听自是喜不自禁,忙点头应下。随后在肖卿的指导下,秦瑶儿将匹头都裁了出来,时间不算太晚,肖卿因在外跑了一天,也有些乏了,便拉着秦瑶儿洗漱一番睡下了。


第 章 上午两人吃过早饭,肖卿便拉着秦瑶儿又回到房中坐下,秦瑶儿看她并没有动身出门的意思,便问道:“大小姐今日不出门吗?”。
肖卿笑道:“不出门,只在书房呆着。现在我有些事要和瑶儿说,昨日我已交代周管家,院里一切事物都由瑶儿管着,钥匙也是由瑶儿拿着的。”秦瑶儿听到这里便觉不妥,刚想开口却被肖卿用手指轻压住嘴唇,“我知道家中之事一般由主夫管着,也想到瑶儿定是不同意我这样安排的,但我已经决定了,而且我的事一直由瑶儿打理着,也只有瑶儿愿意在我身边为我打算,我只要瑶儿。”
秦瑶儿听肖卿说的肯定,颇有不容反驳的架势,也不好再说别的了,想着肖卿身边除了自己确无他人替她打理家事,便安心应承下来,打算日后等肖卿迎了正君进门,再将家事与钥匙一并交还也不为不妥,再想到肖卿现在还是疼宠自己的不由心里又甜蜜起来,颇有多甜蜜一天是一天的侥幸心理。肖卿见秦瑶儿应下了心里自是高兴的。。
对于酒楼的改造肖卿只有一个大概,对这里的菜系也不甚了解。鸾凤国地处江南,面积虽是五国之首,但和前世的古代中原比还是小了不少,因此菜系也不比前前世丰富。。
肖卿本想从菜系是入手,但考虑到消费群的问题便觉可行性不高,这里的烹饪手法已是很全名了靠口味,肖卿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赢过聚博楼那样的名酒楼,靠精致,成本必然提高,又不能让平常人家走进知味楼。。
要盈利,必须让口味特别,菜式新颖,成本又低廉。。
肖卿在脑中搜肠刮肚的寻找菜谱,回忆前世下过的所有菜馆,和好友相处的一幕幕也随之在眼前掠过。肖卿朋友不多,只有两个知己,每每寻些安静的地方吃饭,一聊便是一下午,晚上总要相聚到十点之后才会回家。。
有一段时间开始流行涮涮锅,好友硬拖着她去尝个新鲜,刚一进门,就见大厅里四处白雾升腾好不热闹,那一餐真可谓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顿饭下来,三人也才花去七十多元,还把她们吃的酒足饭饱。。
想起这些让肖卿茅塞顿开,“火锅”这种形式这边是没有的,不但新鲜,味道也是极佳的,最关键是成本也很低廉,出来底料的制作需费些功夫,其余的配菜都是生食,只需花些人手清洗干净,分类装盘即可。肖卿想着二楼和三楼可以设置卡座和包厢,如此一来不光是平民,这样也符合了富人的心里。。
打定主要后,肖卿开始着手细节的设计和安排,一个上午便不知不觉过去了,午饭过后,肖卿也没有午睡便又进了书房。。
下午申时刚到,小四便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点心:“秦公子让我拿进来,怕大小姐饿了。”
肖卿往桌上一看,一壶八宝蜜茶,一碟绿茶糕点,心里不禁笑开了,感叹秦瑶儿体贴。她想着日日出门做马车也不太方便,便让小四和周瑞一起去买几匹马回来,小四应下后便出了门去。
这里院内也是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周静安需要增加的人手也由人领进了萧院,各房分配下去后,周静领着两个新进的小侍便往正房去。路上遇见陈氏从正房出来,见两个小侍一个水灵,一个平常了些,便拉着周静往一旁说话:“这两个可是送去正房里的?”。
周静点头称是。。
陈氏又看了两个小侍一眼才轻声说道:“奴家看另一个差了些,妻主还是挑一个水灵些的换了去,本送到大小姐房中的就有做通房的意思,怎能差了样貌。妻主若不责怪,让奴家去另选一个换了来可好?”。
周静也觉自己考虑不周,自是跟着陈氏带了人又去各房察看人选。陈氏一眼相中在外院伺候的秋雨,秋雨得知被选去了正房做事,心里自是高兴不已,面上却不显露。。
秋雨样貌确还有几分姿色,心气也是颇高的,有家境还算富裕的人家想迎他做大夫郎,他也推脱了,一心只想进了有钱人家,凭自己的姿色得个地位,也好让他过上配得了自己的好日子。无奈周静却对外貌不甚敏感,对秋雨的样貌并未放在心上,秋雨见她将自己安排在外间,好不埋怨,却不能异意。。
这里正想着日后该怎样多制造些机会与大小姐相遇,周静却带着陈氏来到下人的院中,秋雨不知何事,但管家来了自是出房听差。他的相貌在下人中还是抢眼的,陈氏和周静耳语了几句,便让他去了正房,秋雨心里自是上天保佑,觉得好运气来了。却不想肖卿是一根筋的痴人,这是后话。
秦瑶儿本在房中练字,听外间周静有事相报便出了里间。周静见他出来便施礼道:“秦公子,这是新派来伺候公子的小侍,杨柳和秋雨。”周静知道肖卿要迎秦瑶儿为正君后,对他给是恭敬几分,这两个小侍也是专为伺候正君所选。。
秦瑶儿一听这话有些受宠若惊,想他不过通房何须专人伺候,便推辞道:“瑶儿知是周管家好好意,只是瑶儿本是通房,没有别人伺候的规矩,瑶儿是受不起的。”。
周静听秦瑶儿如此说,想是他还不知道肖卿要扶他做正的安排,又不好私自将肖卿的话说与他听,便换了个说法劝说:“我是想着大小姐身边只有秦公子一人伺候,若是忙时,他二人也可帮秦公子打个下手,这才送了来,不知秦公子可觉妥当?”。
秦瑶儿见两人都长得有几分姿色,再听周静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了几分,便点头应了下来,周静见他收下了,遂带着两人去了内院下人的住处安排。秦瑶儿自是又在椅子上呆坐了一阵,虽心里明白这是必然的事情,但临到眼前还是让他好一阵心疼。心底醋意渐起,让秦瑶儿无地自容,妒夫之名本是七出之一,他忙收了心思,定了定神,复又去练字了。。
秋雨待周静走后,一个人抱着包袱在床上好一阵激动,觉得老头真是遂了他的愿了,大小姐不但没有一个夫郎,唯一的一个通房还是容貌有瑕疵之人,如今对自己的前途可谓是稳操胜券,一颗心只盼着早些见到肖卿了。

第 章 肖卿在书房写写画画的下了一番功夫,晚饭时又是小四提醒才觉腹中有些饥饿。出了书房想着一下午也没见过秦瑶儿不免想念的紧,脚步也快了些,刚进厅堂就见秦瑶儿等在桌边,眉眼立刻弯了起来,快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喃喃的说:“我想瑶儿了…”。
秦瑶儿没想到肖卿一来就这般亲密,自是羞红了脸,轻轻推了推她,提醒道:“大小姐,有旁的人在。”。
肖卿听了这话才抬眼看了看屋内,除了小四还有好几个小侍站在一边,从未见过,她进门时眼里心里只有秦瑶儿,自是没注意到这些:“他们哪来的?”。
秦瑶儿见她问得懵懂,不免轻笑出声:“大小姐要周管家看需要增添些下人,如今怎的问起瑶儿来了。”。
肖卿这次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也不管其他人便拉着秦瑶儿直径坐了下来,刚准备动手,秋雨就上前给肖卿添饭、布菜。肖卿要做的事突然被别人插了手,心里自是不爽,眉头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