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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至却拦住了她,他嘴角微微一抽,说:“好。”
这个微小的表情,江纪言还是捕捉到了。看来,朱西西有可能说对了。
而艾周听见方至答应,转头瞪向西西。
想当年方烈就是在盘山公路上发生了意外。方至要在盘山路上比赛,必定会有心理阴影。然而眼前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没有,除了她和朱西西。
艾周对西西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纪言却接口说:“是怕了吗?如果怕,就让我们社团来拍。”
“没什么大不了,比就好了。”
方至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便拉着艾周走开了。
而艾周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朱西西,她就一直看着她,看到她低头,看她到退缩。
2:只能等
比赛前的晚上,方至一直都在检查车子,万分仔细。艾周知道他的心思,不敢打扰他。直到方至全部检查完毕,她才过去和方至说话。
方至问她:“怎么还不睡?”
“我想陪着你啊。”艾周嘟囔道,“其实,你可以不用比的,反正代言的合同都签了。”
“踢馆都踢到门上来了,我要是退缩了,兄弟们以后还怎么跟我混。”
艾周说:“他们不会有意见的,他们都不想你去。”
方至却沉默了一会儿,说:“总有一天,我要面对。”
艾周知道,自己是劝不动他了。其实这次比赛方至根本不是接受江纪言的挑战,而是在挑战自己内心的恐惧。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个噩梦。
方至的噩梦就是那条盘山道。他没见过方烈摔下山路的样子,但那个场景,却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他从来不曾和人说起,但是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过这一道关。
第二天凌晨,Befixed的所有人都跟着方至一起出发去了四明山。四明山离上海有四个小时车程。那里的盘山道非常漂亮,清晨又没什么车子,很适合竞赛。Befixed和自由飞翔的成员,在山上山下封了路。
方至和江纪言刚检查好装备,金红的阳光,就从天际线上放出绚丽的光芒。艾周心里怕极了,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惶恐。因为她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方至的专注。速度的终极比拼,较量的就是专注,稍有分神,就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突然间,一辆跑车从山下冲上来,缓缓停在路旁,朱西西从车里风姿绰绰地跨出来。艾周正奇怪她怎么来晚了,就听见她笑吟吟地说:“方至,你看我带谁来了?”
说着,她从车里扶出一个人,竟然是方烈!
原来她趁Befixed里只有小店员看店,把方烈偷偷接了出来。方烈站在山间的公路上,一动不动。熟悉的场景,似乎勾起了一丝对往事的记忆,但记忆中又带有着模糊的危险,让他恐惧。
艾周真的要爆炸了,她从没有这样愤怒过。她冲了过来,说:“西西,你要不要这么过分!为了看方至失败,你连他爸爸都不放过!”
“周周,你这是怎么说呢。”朱西西走到这一步,已经毫不顾及了。该撕的都撕烂了,只剩一副凌厉的面具。她说:“方至那么自信,我带他爸爸来看看他出风头有什么不对?”
而方至扔下车子,一把揪住江纪言的领口,把他直摔在地上,说:“江纪言,你是不是找死!”
就在这时,小浩克突然喊了一声:“方至,快拦着你爸!”
谁也没注意,方烈趁着混乱扶起地上的车子,一路骑了下去。
方至顿时慌了,骑上车子追过去。
然而方烈的车速太快了,快得像一支离弦的飞箭。
他太久没有一个人骑车了,运动的本能催动着他不断地向前,向前…
方至在身后,拼命地喊:“爸,减速!你快减速!太危险了!”
可是方烈根本听不见,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听见。
他的耳朵里只有飞掠而过的风声,淡金的阳光,指引着他唯一的前路。
方至远远地看见前面的弯道,角度实在太大了,几近360度。
他要疯了,扯破嗓子大喊:“爸,你快停下来,我求求你了!”
可是方烈丝毫不停,在转弯的一瞬,整个人都侧滑了出去,像一颗急速坠落的陨石,轰然撞击在岩石上。
方至追到的时候,方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扑了过去,抱住他大叫:“爸,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可是方烈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一丝反应。
方至越发疯了,声嘶力竭地狂喊:“你快点儿把眼睛给我睁开啊!你命很硬的!你赶快给我醒过来!”
艾周随后追上来,她看见失控的方至,飞快地跑过去,抱住他的头说:“方至,你要冷静啊,我已经叫救护车了,你要冷静啊。”
那天救护车仿佛等了一个世纪才来。方至就那样一直抱着方烈,不肯放手。艾周一直跪在他身旁,默默地陪着他,心痛到无以复加。
方烈入院就做了手术,然后进了重症室。医生说,外伤不严重,只是颅内有积血。如果明天能醒过来,就应该没问题。
方至拉住他说:“医生,醒过来的概率有多少?”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这个事不能问我,只问老天了。你只能等。”
方至缓缓松开了手。
是的,他只能等,等着死神擦肩而过,等着命运网开一面,等着老天给他一次机会。
他让所有人都回去了,只让艾周留下来。
他们在病房里整整坐了一夜。
凌晨的时候,艾周靠着方至睡着了,醒来时,窗外已天色微明,方至依然睁着眼睛,静静地注视着病床上的方烈。
艾周说:“方至,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帮你看一会儿,方叔叔会吉人天相的。”
方至摇头,说:“我不累,我有好多话想和他说,我要看着他醒过来。”
突然,病床上传来一声深深的吸气声。
方烈竟然醒了。
方至激动地站起来,奔到床边去,说:“爸,你醒了!你怎么样?”
方烈睁开眼,看了一眼方至,说:“方至,你来了。我口渴,有没有水?”
“有。”艾周兴奋地去拿水。
方至却杵在那里,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了。因为方烈的表情和口吻太过清醒,清醒得让他害怕。他不愿深想,可是心底却隐隐地浮动着“回光返照”四个字。这是他在世间最后一位亲人了吧,却已踏上了生与死的临界线。
方至怕极了,怕得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但是他的脸依然平静,平静得像每一天叫方烈起床。
方烈喝半瓶水说:“昨天,我骑得很开心,我满意了。”
方至敏感地抽了一下嘴角,说:“满意个屁,你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方烈说:“我还有什么事要做啊?”
“我妈你找到了吗?”
“那个你做就行了。”
艾周突然说:“哎呀,我是不是该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说着她就跑出病房。
方烈看着她的背影说:“那姑娘…是谁来着?”
方至淡淡地说:“是我未婚妻,等她毕业,我就娶她。”
方烈点点头,慢慢躺下说:“好,挺好的。我满意了,我真的满意了。我累了,我想再睡一会儿。”
方至在床边坐下来,握住了他的手说:“爸,你再陪我说说话。”
“我说不动了,你和我说说吧。好久都没听你唠叨了…”
方烈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方至低低地叹了口气,说:“唉,你天天教我骑车要戴好护具,你自己怎么不戴呢。你是怎么做人家老爸的,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你还不让我妈见我,你神不神经。有妈总比没有强,你懂不懂啊?不过想你也不懂,除了车子,你什么都不懂…”
艾周带着值班医生跑回来的时候,方至还坐在那里絮絮地说着,只是床边的心电监护仪,已发出单一的没有跳动的声音。
艾周欣喜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颤声说:“方叔他…方叔叔…”
方至站起身,理了理方烈蓬乱的头发,然后缓缓俯身用力地吻了他的额头。
艾周无法接受地说:“不,不可能,刚才方叔…他。”
她已经说不清话了,眼泪疯了似的涌出眼眶。方至走到她面前,说:“艾周,我爸就交给你了,帮我办好。”
艾周拉住他说:“你要去哪儿啊?”
方至甩开她的手说:“做好我交给你的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
方至从医院出来,小浩克几个人就围了上来。原来他们都没走,一直等在门外。
小爆说:“方叔他…”
方至面无表情地说:“别问。”
“我靠!”小浩克怒吼了一声。
“人呢?”方至的声音冷得可以杀人。
“飞机跟着呢,现在在酒店!”
看来方至早就有过安排。
他说:“走吧,小爆你留下,去医院陪艾周。”
“为什么?”
“你出了这个圈子,就别进来了。”
“出了这个圈子也是你兄弟。”说完小爆就跨上了车。
方至拍了拍他的肩膀,骑上车出发了。
江纪言知道自己惹了大祸,没敢回家,躲去了酒店。方至一进大堂,飞机就跑过来说:“62楼,跟我来。”
方至让小浩克去保安处把风,其他人跟着飞机上了62楼。飞机“哐当”地踹了一脚房门,说:“开门!”
江纪言从猫眼里看了一眼说:“你们快滚!我已经报警了!”
小爆从衣袋拿出一张卡,递给方至,原来他之前已经偷偷复制了一张客房部的万用卡。方至在门锁上一刷,门锁哗啦一下就开了。江纪言再想堵门已经来不及了,方至第一个冲了进去。
那是江纪言第一次感受到方至真正的暴力,绝不是电梯里的游戏般的恐吓。
毕竟是街头长大的男生,挨过无数拳脚的身体,深知每一处最痛的位置。
江纪无法抵抗,也无力抵抗。
方至每次落下的拳头,都痛得他尖声哀号。朱西西被小爆堵在墙角,吓得没命地哭。她哭喊:“不要碰我的脸,不要碰我的脸!”
小浩克一直等在保安室的门外,看到一群人跑出去,连忙打电话,说:“该走了,保安上去了。”
方至终于停下了手。江纪言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仍然嘴硬。他说:“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方至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说:“是你等着,我保证,这只是个开始。”
3:方至走了
艾周好怕这样的方至,几乎不说话。每天傻坐着,脸上没一丝表情。
他领回方烈的骨灰盒,就放在房间的柜子上,没有葬礼,没有任何仪式。
艾周不知道怎样劝慰,“人死不能复生”这样的话,说了好像还不如不说。
Befixed的兄弟轮流二十四小时看着他,生怕他会做莫名其妙的傻事。
可是,第四天晚上,方至还是一个人带着方烈的骨灰离开了。
他没留下只言片语,但是艾周能猜到他去了哪里。
他一定是那个埋着小美的山谷吧。
方烈找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和小美团聚在那片漫天的星光下。
所以艾周不担心,她只是想念。想念方至冷漠的表情、温暖的双手,想念他敲自己的头,叫她傻瓜、吃货…
她发现,不知不觉间,她与方至增添了那么多的片段,直到在漫长的等待中,才渐渐梳理,拼贴进记忆的墙壁。
算起来,方至离开快有两个月了,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艾月数着日历度日如年,期盼、失落、期盼、失落…她仿佛一辈子都困守在这段没有尽头的循环里。
她每天都会给方至短信,问他好不好,问他吃饭了吗?
她也会发“鸡汤”。她说:我知道你不想说话,但是我希望你能看见。两个人恋爱,可以分享快乐,也可以分担痛苦。
当然,她也发过气话。她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是你女朋友!你给我回个信好吗?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有时候,她也发过祈求的话。她说:求求你,回答我,我已经不能再等了。
可所有的消息就像发给了空气,没有任何回应。
还好,汪鹿做交流回来了。他没想到自己走了不到半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回来的那天,Befixed的兄弟们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可是大家坐在一起,除了喝酒,谁都不说话。沉闷了许久之后,还是汪鹿开了口。他说:“大家给方至点儿时间吧,他会回来的,因为他最后的亲人都在这里。”
艾周听了,突然就放声哭起来。
没人劝慰她,因为她是这里唯一的女生。他们默默地陪着,让她替无法痛哭的自己去流泪。
那段时间,朱西西不常回宿舍,因为她要陪着江纪言。江纪言被打之后,并没有报警。他知道自己理亏,怕闹大不好收场。另外,他也怕江远唐知道。每天他都和朱西西厮守在酒店里,竟然体会到了世外桃源的快乐。
江纪言说:“真想快点儿从这个鬼学校毕业,我好带着你全世界玩玩去。”
朱西西腻在他身边说:“你爸的公司不争了?”
“有什么好争的,反正早晚是我的。”
朱西西隐隐觉得,江纪言终究开始学会什么是怕了,说话中少了一点儿从前的飞扬跋扈,肆无忌惮。不过她更喜欢这样的江纪言,对她有了真正的依恋。
江纪言抱着朱西西,说:“其实方至的事,还多亏了你,给了他致命一击。现在他已经滚了,就剩下那个小爆让我看着心烦。早晚我也把他弄出去。”
说起来,小爆成了威新的“吉祥物”,威新的推广短片还是找Befixed拍的。小爆是绝对的男主角,威新的官微天天拿他做宣传,什么“独自长大的天才少年”,什么“最会写程序的Raper,最会说Rap的程序猿”。再加上,威新买了营销号推活动,小爆搭着顺风车就火了。江远唐对这次的宣传非常满意,的确给威新带来了年轻潮流的气息。许靖笙也因此受到了赏识。
六月的时候,许靖笙突然给江纪言打了电话。许靖笙说:“纪言,上面把大学赛事的项目让我转给别人了。”
江纪言说:“这个项目不一直是你在做吗?为什么交出去?”
许靖笙停了一下说:“因为公司把年度重点交给我了。”
“啊炫耀帖。”
“不是…是求合作。我的第一个大项目,求太子爷赏脸加持啊。”
“是吗?你现在还需要我吗?”
“当然啦,之前是江总钦点Befixed,我也没办法,这一次不一样。咱们认真合作一次,也让江总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好吧,把策划先传给我看看。”
江纪言放下电话,有点儿动心了。许靖笙这个人,没别的,就是一心向上爬。说白了,她就是看准威新将来是江纪言的天下,她得想尽办法,把自己和他捆在一起。
朱西西在电话旁边都听出许靖笙的心机了,说:“你真要和许靖笙合作?她心眼很多的。”
江纪言却微笑着说:“你知道吗?最好操控的人,就是为钱为权肯卖命的人。”
4:想念的感觉
暑假,艾周全部精力都用在了MSapce的新店上。她现在对潮牌奢牌越来越懂了,管理店面的经验,也越来越丰富。Man姐说:“小鹿的眼光就是好,帮我挑了这么优秀的姑娘来。”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用“优秀”来形容艾周呢。
她说:“我优秀吗?”
“当然了。”Man姐肯定地说,“我告诉你,在我Man姐手底下做事的人,必须自信。你不相信自己是优秀的,怎么会变得更优秀。”
但是艾周并不相信,因为她心底清楚,她这么疯狂地工作,只是为了排解对一个人疯狂的思念。
她不能让自己停下来。
所有静下来的时间,都是无休无止的折磨。比如寂静如水的夜晚,思念就会排山倒海般蜂拥而至。她从不知道,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赤裸裸的痛。那种心脏被攥紧,无法弹起的痛。那种心室被挖空,透进冷风的痛。手机里的相册,像是一只装满暗器的盒子,每翻出一张方至的照片,就会射出一枚细长光亮的银针,将艾周死死钉在无止无尽的黑夜里。
可她仍会忍不住翻下去,看他淡淡的笑容,看他皱起的眉头,看自己依偎过的肩头和胸口…艾周觉得如果黑夜再长一点儿,她可能就要疯了。
这一天午后,上海下了场暴雨,刚刚放晴。艾周正指导新人布铺橱窗,突然接到了小爆的短信,上面只有三个字和一堆惊叹号“快回来!!!”
艾周顿时炸了,疯了似的冲出了店门,什么时尚高贵统统不要了!
不用问她也知道,能让小爆以这种方式发短信的原因只有一个,一定是方至回来了!
艾周冲进Befixed的时候,汪鹿、小浩克他们全来了。
艾周一眼就看见了方至。
他瘦了,还留了小胡子,皮肤黑黑的,像被太阳晒过一万年。
艾周飞也似的撞进方至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眼泪不受控地涌了出来。她哭着说:“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我短信?为什么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多辛苦!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方至什么都没回答,只是抚摸着她的头发,任她在怀里哭到昏天黑地。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饭。艾周自然成了被群嘲的对象,因为白天哭得实在太难看了。但是她不介意,被嘲爱一个人爱得如此没脸没皮,也是种幸福。大家七嘴八舌地和方至讲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方至喝着啤酒,微笑地听着。
艾周觉得,几个月不见,方至还是变了。变得与所有人都有了距离,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旁观着别人的喜怒哀乐。
突然,方至的电话响了。他接听的时候,轻轻推开了艾周。
艾周隐约听见里面是个女声。
方至说:“找到了吗?”
电话里说:“找到了。”
方至微微笑了,他说:“我说过,我会给你留个机会。”
艾周心里一颤。
这句话,方至曾经对许靖笙说过吧。
她听见电话里传来一串“咯咯”的娇笑。
方至收线的时候,艾周问:“谁啊?”
方至喝了口啤酒说:“朋友。”
Chapter5:九死一生
艾周有点儿怀疑,回来的方至是不是真的方至,每天他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那是种没有温度的微笑,冷得让人莫名地感到害怕。他依然不爱说话,但是从前的沉默,可以提取出真诚和宠爱,而现在的沉默,只有距离。
有时候,艾周有点儿惧怕和方至单独相处,空气会寂静得可怕。
一天,小爆加班不回来了。方至一个躺在床上玩手机,艾周挨着他躺下来说:“你走这么久,有没有想我啊?”
方至没说话。
艾周像以前一样继续撩骚,她用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说:“小哥哥,我在问你话啊。”
方至突然扔掉手机说:“艾周,分手吧。”
艾周一瞬惊住了,半天才说:“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我现在没有任何心情谈恋爱。”
艾周委屈地说:“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缠着你。但我不分手好吗?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等回来。我不要和你分手。”
方至牵了牵嘴角,说:“随你便吧。”
他拿起手机,躺下继续玩他的游戏。艾周看着他,心一点儿一点儿地冰凉了。
这就是她一直在等的结果吗?
这就是她朝思暮想、费尽心力爱的人吗?
她突然觉得,她爱的方至已经死掉了,回来只是一具空壳。
那天,艾周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Befixed,看见路边的酒吧,便拐进去要了两杯酒。
是的,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正在玩手机的方至。
艾周两口就喝光了杯子里的威士忌,整个身体都开始燃烧起来了。酒吧的DJ放着Iggi的《Begforit》。艾周整个人都High起来,她发现酒精原来真是稀释悲伤的良药。大脑昏昏的时候,心痛就飘飞到天顶去。
她开始招呼服务生,不断地加酒,然后跳进舞池疯狂地扭动。后来她感到有人从身后贴过来,拉住她手向外走。酒吧里的灯光昏暗,她醉眼惺忪地看不清是谁,但是她依稀觉得那个人就是方至。
她挣扎着说:“你不是和我分手吗?你让我喝,你别管我!”
拉着她的人,一直把她带到门外才说:“他不管,我得管。”
艾周这才看清,站在眼前的不是方至,而是小爆。小爆加班回来,和同事去喝酒,没想到正好看见她在发疯。
小爆说:“至哥和你分手了?”
艾周咬了嘴唇,突然捂着脸哭起来。
小爆说:“艾周,给至哥一点儿时间。我失去过妈妈,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别逼他,他会好起来的。”
艾周捂着脸,点点头。
其实,她一切都懂。可是都懂,不代表不会痛苦。
艾周决定不去打扰方至。她已经等了那么久,不在乎再多等。怎么说他人已经回来了,说不定哪一天,他的魂也会飞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