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卫家?”
林枫白她一眼,“还有那个卫家? ”
秦蓉这才想起来,点点头“原来如此。”
进了办公室,节目策划跟她咪咪笑笑,“小秦,有好消息,尚氏秘书处打电话来,尚先生答应接受专访。”
秦蓉一听也很振奋,这两年的幸苦没有白费,节目做的好,口碑慢慢好起来,这样重量级的人物也愿意给面子,呵呵,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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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入盛世大厦的那一刻起,秦蓉就感受到这座大楼强烈的尚默然风格,冷凝的、理性的、正确的、权威的,就如同他在生意场上给人的印象,不过好在盛世大厦的绿化率极高,层波叠翠,偶尔角落里有潺潺水声,间或有一辆盆茶花、牡丹点缀期间,倒是收敛了些他的霸气。
尚默然----25岁亚洲金融危机一战成名,在其父的帮助下,顺利进入尚氏董事局,在一片质疑声中又力挺盛世大厦的建设,持续投资本城的房地产业,其后又主持收购集美银行,从此跻身金融领域,十几年来皆是战绩辉煌。
她在主持《商界精英》两年,采访过的不少精英人士,可是这样重量级的人物,还是第一次,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在洗手间里审视自己,头发绾的有些乱,她拿出化妆包重新梳,刚刚绾好头发,拢头的簪子却找不见了,不知随手被她放到那里去了,手机又响起来,“秦蓉,秘书说先生马上可以接受采访了,你马上来。”
秦蓉没有办法,只好把头发放下,随手梳了两下,像大学时代一样,把头发分出两束,放到身前,没有之前的精明干练,倒显的温柔婉约。
采访安排在会客室,宽敞豁亮,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一行人走进来,秦蓉认出走在最前面的是尚默然,没有想到他这样的高,而且这样有压迫感,他看到她微微一愣,眼中一刹那仿佛是在回忆什么,眼神迷离而又疑惑,那目光似是在看自己,又不似在看自己,又仿佛在看天下无双的至宝。
随即立刻神色如常,他的手心干燥温暖,彬彬有礼的跟她握手,他请她到沙发上落座,风度无懈可击,她坐在风口,只觉的中央空调吹的冷,但是谈话很愉快,最犀利的问题抛过去,尚默然也是轻松应对,和如此智慧、高段的人说话,真是享受,本来以为他很严肃,没想到他也会开玩笑,她不禁莞尔,他看到她笑,又显现出刚才那样的神气。
她想起资料上尚默然的私人生活,他多年来一直未婚,偶尔有关系亲密的女友,家世身段样貌,都极为出色,他出手极其大方,大方到令人艳羡的地步,于她而言,尚默然是高山仰止,她有自知知明,当下也没有多想。
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电视台就外派她到海滨城市主持一个地产论坛,说是外派,其实就是私活,和台里按比例分成,拿到资料才知道,这个地产论坛是尚氏主办的,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跃跃欲试。
秦蓉一直主持访谈节目,这么大的场面从来没有尝试过,但现场没有余地给她紧张,容不得她有任何其他情绪,时时刻刻神经都是绷紧的,凭着广院四年的扎实功底,论坛主持的很成功。
结束的时候,他顺理成章的请她吃饭,在海边,看着海浪一波波涌上来,如同她的心潮起伏不定,他并没有表示什么,她不由微微的失望,他送她回酒店,一路上一颗心隐隐的焦灼,仿佛在火上烤着,到了门口正犹豫要不要请他进去坐坐,他已经道了晚安,转身走掉了。
后来,尚默然一直颇为关照她,时不时有类似的商务活动找她,他从来没有开口表示什么。
她条件不错,又是公众人物,不乏异性表示好感,但她向来懂得爱护羽翼,对于选择男友极为审慎,但他让她无法拒绝,是她打电话给的他。
他是她的第一次,仿佛被烙上烙印,渐渐明白为什么母亲从小教导她:女孩子要爱惜自己。
当他进入自己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
他在床上并不体贴,甚至很恶劣,经常弄痛她,跟他在人前的模样判若两人,但她渐渐习惯,并学习从中找到快感。
唯一的一点,他从没有吻过她,一次也没有。
后来她搬到离单位更近的市中心,本城的豪宅之一,很大,房间足够多,于是她扩了大大衣帽间出来,她家里备有他的房间,因为他不习惯与人同睡,每次结束洗好澡,大多数时候直接走掉,偶尔才睡在隔壁房间。
他心情好时,她会请教他投资,一句两句就可以得益菲浅,“股市涨的这么好,你说买什么好?”
他随口报出一个数字,“6000xx”
秦蓉诧异,“我知道,这个股票很好,就是太慢了。”
他看了她一眼,“谁都知道好,就是没有人拿的住,你以为股市是慈善机构?”
她继续问道:“还有那个股票可以买?”
他几乎是轻蔑的看向她,仿佛在嘲笑她的贪婪和恐惧,“既然有最好的,为什么还要买别的?”
她忍住没有出声,但到底脸色沉了下来,晚上在床上不吭一声,他也没有说什么,后来他整整二个月没有消息,她的心越来越慌,这样的难以服侍...
知道他会不喜欢,还是忍不住去他的公寓等他,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在家,只有等在电梯口,从黄昏等到午夜,他终于回来,喝了酒,一身的酒气夹杂着淡淡的薄荷烟草味道,电梯间灯光昏暗,他看到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定定的站住,愣在那里,“是你?”
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爱他,他却从心里瞧不起她,他像是受了震动,把她抱到房里,没有开灯,黑暗中他在她耳边轻声耳语,“缓缓,别哭,缓缓,别哭,我错了,你别哭,你要我怎样都行。”
他终于俯下身亲吻她,用尽力气般亲吻她,仿佛再没有明天,只是用尽全力,她的一颗心像是降到了冰点,凉意从心底一点点渗出来,直至绝望,又像是痛到了极处,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推开他,他从来没有这么激动,像是饿坏了的小孩子,他从来不亲她,也没有什么前戏,今天却不停的吻她,激起她最深层的渴望,知道是饮鸠止渴,可是她没有办法。
终于激情褪却,他睡着了,她细细看着他俊朗的容颜,情不自禁去亲他舒展的额头,他像是醒了,抱住她,在她耳边喃喃,“缓缓,我爱你。”
夜色越来越深,跑车在夜色中如大海里的一尾银鲨,她独自开车回家,车窗摇下,夜风呼呼的吹上来,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
第五十章
出租车里没有人说话,晚间的车载电台,主持人嗓音软糯温柔,忙着送出一份份祝福,播放一首首情歌:
“节目的最后,我要送给大家的一首歌曲,是首老歌,大家听听看…”,前奏响起,旋律和缓而温软,两个人都听出来,是张艾嘉的《爱的代价》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象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总要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
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这首歌朱珠和缓缓都很喜欢,在英国的时候经常放来听,两个人还改编过旋律,尝试在钢琴上双人演奏,朱珠看了一眼缓缓,“缓缓,你不要生我气…,我…,”
缓缓拍拍她的手,“没事,我没生气,你有你的难处,我理解。”
缓缓虽然这样说,但是朱珠知道,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可是还是尽力的弥补,“缓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去唱爱的代价吧…,怎么样?你不去,就是真生我的气了,去吧…”
缓缓拗不过她,只好跟去,本来以为,朱珠在本城就她一个朋友,没有想到,活泼跳跃的她在本城也可以随随便便叫来一帮人玩,有的是当交换生的时候认识的同学,有的是香港的世交好友,朱珠一打电话,也都肯来,一帮人倒是热热闹闹玩起来,包厢里音量开的极响,握着话筒的妹妹,声线极高,唱的缓缓有点耳鸣,她晚上只随便吃了点刺身寿司之类,到了这里又喝冷饮,胃肠隐隐痛起来,被她这一唱,更加无法忍受,只好出去透透气。
这间KTV应该算是本城风景最好的一间,因为就坐落在公园里,芳草青青,绿树成荫,缓缓找了公园的长椅来坐,不远就是本城有名的商务会馆,霓虹灯光衬着光秃秃的白玉树,玉兰刚刚过了花期,大朵大朵的白色花朵掉落在草地上,花虽落了,余香还没有散去,缓缓想起和尚默然第一次见面,也是这个时节,而他母亲在英国的庭院里,也种着一株百年玉兰,现在想必也是香气四溢。
商务会馆大概有晚会,车子渐渐多起来,快速的从前面的小路驶过,缓缓渐渐感觉不对,只觉得腹部越来越痛,额头开始有冷汗渗出,起身一步步的往前走,想着到KTV拿包回家,前方的转弯车辆一个急刹突然停住,车里下来一人,快步跑向他,上前扶她,口中叫她的名字,“缓缓?”
缓缓听出他的声音,心里一惊,偏开头用手推他,可手里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他的胸膛又宛如铜墙,手臂紧紧环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无力与无助的时候,他出现在自己面前?
司机也从车上下来,“尚先生?”
缓缓勉强说道“不用---,朱珠在KTV---”
打横把她抱到车里,尚默然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对她说:“哪里不舒服?”
缓缓被他一问,更是疼的厉害,只得指着痛处说“这里。”
“我带你去医院,你别怕。”转头对司机说,“去春逢医院。”
车子驶出林荫道,到了吵杂纷扰的马路上,车外下起了雨,啪啪的打在车窗上,倒像是隔住的车外的一切,车里一片寂静,耳畔唯余他沉重的呼吸,听在耳朵里,如一根根的针在刺,缓缓腹中绞痛只是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只咬的快渗出了血,他却俯身在她耳边说,“别咬了,要是疼就叫出来。”
缓缓偏过头去,他捧住缓缓的头摒过来去亲吻她,他的舌尖舔着她发白的唇,缓缓被他吓到,松了口,他把手放到缓缓嘴边,缓缓一口咬下去,连同身体的疼,心里的疼,对他的恨,一口咬下去,只咬的满口血腥也不松口。尚默然微微皱眉,明明是疼,可是心里竟然没由来的一松,那感觉几乎是愉悦。
疼痛一波波袭来,那种疼痛,让缓缓恐惧,温暖的手轻抚着自己的冰冷的额头,擦去她的一头冷汗,缓缓只觉得再无力抵抗,眼泪无声的淌下,爬过寸寸脸颊。
他把她抱的更紧,唯有这一刻,她才能让他这样抱着,而她才是他的。
到了医院确诊是急性阑尾炎,要马上动手术,医院的推车那样窄,躺在上面像是要掉下去,他仿佛知道她的害怕,双手拢在她的腰侧和医生一起推她进手术室,在她耳边安慰她,“不要怕,打了麻药就不疼了,我在外面,朱珠也马上就来了,你放心。”
手术室的空调打的很低,麻药渐渐起效,腹部的疼痛渐渐消失,只是麻木,连同她的一颗心,疼的只是麻木。
虽然是小手术,但也耗尽了缓缓的力气,只是昏沉沉的想睡,点滴管里消炎药水一滴一滴,滴到身体里去,一双小手冰凉,尚默然轻轻拢起她的手指,在手里慰暖,缓缓不让他碰,只往后缩。
声音发颤,“你走…”
尚默然轻轻一叹,“缓缓,你别急,我走,你好好睡。”缓缓侧过脸去不看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只觉枕畔一片冰凉。
朱珠刚打好电话,就见尚默然从病房里走出来,说道“我和缓缓父亲打电话了,估计马上会到,这里我来担待。”
尚默然知道缓缓的性子,一件事不妥当,也不会安心,“你去和她说,让她安心睡一会儿。”
朱珠点点头轻声开门进去了,从病房门的玻璃窗子里回头看了一眼尚默然,只见他坐在那里,用手支这头,一脸的疲惫,全然没了大班台前指挥若定的自信和风采,却同陷阱里绝望的兽,绝望而无助。
第五十一章
缓缓恍惚中知道,又是那个梦,陌生的街道,高楼耸立,喧闹人群中,每个人都是西装革履尚默然,冷漠的从缓缓身边走过,那么多的尚默然,却没有一个尚默然看她,缓缓走的累极了,到了十字路口,突然看到对岸就是自己家,可路口没有红绿灯,车子一辆接一辆,飞快的从她身边驶过,身边站着一个尚默然,缓缓牵着他衣角,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领她过马路,他没有想以往一样,隔开她的手,而是握住她冰凉的手指,给予他温暖,他的另一只手附上她的额。
缓缓的头昏沉沉的,身体好像很烫,但又好像很冷,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他的手突然从她额头离开,缓缓从没有求过他留下,可是这一刻她再无力抵抗,只能抓住他的衣角,仿佛哀求,在最无力,最无助的时候,终于叫出这一声:“然…”
握着她的手一僵,猛的抽走,但不一会儿,湿冷的毛巾敷在额头,带着酒精味道的体温计小心的插在腋窝,门轻轻的带上。
空气中有消毒药水,微微的刺着鼻子,莫泊远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拿出打火机,打开阖上,打开阖上,半天才想起来要点烟,点好烟也想不起来要抽,只是拿在手里,医院的走廊灯光昏黄,手中的一点星芒,慢慢燃烬,手被香烟烫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忙看了下表,快步跑到病床前,果然点滴瓶已经空了,缓缓的手已经回血,那一点血红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头一刺,忙帮她拔了针管,用棉球按住,然后按铃呼叫值班室,值班护士马上赶来,帮缓缓换了瓶点滴,刚才回血的那只手,已经青肿,只好换一个手插针,护士取出体温计朝灯光看去。
“烧褪了吗?”
“还没有,但是温度已经降下来了,这瓶点滴挂下去,应该早上就可以褪烧,手术是很成功的,是我们医院的外科权威执刀,这种小手术他已经很久不做了,您放心,不存在术后感染的问题,应该是体质关系,病人醒后,要注意术后调养…”护士交代好之后转身而去,病房里就剩下莫泊远和缓缓两个人,莫泊远把缓缓的手,放到被子里盖好。缓缓还在睡,呼吸清浅,脸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嘴唇苍白而干燥,莫泊远拿了沾水的棉签,轻轻帮她搽拭,慢慢的描画她的唇形,缓缓睡觉的时候唇形很好看,笑起来也好看,可这样好看的唇,刚刚却吐出最残忍的话语...
莫泊远不敢再她,刚要离开,缓缓像是有感应般,将头靠向他,莫泊远终究不忍,只好坐在床边,看着点滴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慢慢滴下,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空气中都是潮湿的味道,窗外的天空,黑压压一角有朦胧的灰,慢慢的第一丝晨光从那里透出来,天渐渐的亮了。
缓缓恍惚醒了过来,昨天在KTV…,然后遇到了尚默然,他送自己来了医院,自己被推进了手术室,然后朱珠来了,后来她一阵冷,一阵热,发起烧了,隐约的爸爸和莫泊远也来过,昏昏沉沉,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睁眼,就看到莫哥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支着头正睡着,原来昨天莫哥哥给自己守夜…,缓缓躺在床上,伤口还有些疼,莫哥哥的眼睛单眼皮,狭长而深邃,如同水墨画的线条,鼻子挺括,嘴唇看上去方正有力,莫哥哥真是是非常东方式的美男子呢,唯一不足的是此时的他眉头微微的皱着,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缓缓尝试用床边遥控器,慢慢把床摇起来,伸出手轻抚他的紧皱的眉头,碎碎念道:“不要皱眉头、不要皱眉头,…..”
咦,真的听话,果然眉头慢慢舒展了,平日里的他像自己的大哥哥,事事想在自己前头,嘱咐自己这个,嘱咐自己那个…,没有想到自己的嘱咐,他在睡觉的时候也会听...,这样想着“噗”的一声笑出来,莫泊远就已经醒了,看到她笑,像是被晨光刺刀了眼睛,下意识就捉住缓缓的手指,只敢轻轻的握着,仿佛她是停在花间的蝴蝶,一吓到她,就会飞走,再也寻觅不见,又如同是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最后那根救命的稻草,再不想放手。
已经放不手了,一直知道她心中都有旁人的影子,可是他唯有步步退让,只要她陪在自己身边,他便心甘情愿,以前不是没谈过几个女朋友,都是家里人精挑细选,自然都十分优秀,来来往往的,都是身边的人替她张罗安排,自己从来没有花过什么心思,渐渐的就觉的没意思,都淡了,日子久了,觉的谈不谈的就那么回事儿,现在才知道不一样。
以前的漫不经心,只是因为那个人不是她。
他不想放,也放不了…
缓缓被他这样握着,想到那天的那个吻,他和她唇舌绞缠,那样激烈而缠绵,缓缓脸一红,抽出手,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好,莫泊远见他抽出手,微微愣一下,随即在她额头一探,问到“嗯,烧已经退了,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嗯,不动的话不疼,动的话还是疼的。”
“唉,昨天幸好有朱珠送你来,急性阑尾炎要马上手术,昨天幸好没有杭州,如果去了,半路上发作,可怎么好?”
突然想起那天的不愉快,莫泊远停住不再往下说,而缓缓的脑子里又开始回放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脸更红了,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去展开那个敏感的话题。
“缓缓,你怎么脸这么红,不舒服吗?”
“没有!”缓缓立即否认,一抬身子,牵动伤口,“啊,好痛。”
莫泊远看她一眼,似是无奈,又似宠溺,“生病了还不乖,还不老实一点儿!”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缓缓认得声音,如同看到救星,“张妈妈来了,有吃的了。”张妈妈向来疼她,“哦唷,我的小乖乖,可把张妈妈给急坏了。”说着打开保温杯,帮缓缓盛粥。
缓缓看他一脸疲惫,应该是昨天守着自己一夜都没有睡,赶忙说“莫哥哥,我这里有张妈妈,你赶快回去睡吧。”
“我有点事儿,要动身回趟家,过两天才能回来看你,你自己要好好的,小卢会留在本城,你有是打电话给他。”
缓缓知道他的意思,这次回不是他本城的公寓,而是要回莫家,那一定是要紧的事情,忙说:“不要,小卢一向最得力,还是让他跟你去,我这里怎么都好说,你放心吧。”
“也好”
莫泊远走了,张妈妈才说:“昨天把你爸爸吓死了,非要看着你,莫先生怕他累到,没到半夜就把他送回去了,我要给你陪夜,他还不肯,非要自己陪,我不是向着他,莫先生对你真是好,你要好好把握。”
唉,一向对某人抱着观察再观察,审查再审查的张妈妈,也开始替某人说话了。
张妈妈怕缓缓闷,打开病房的电视,女主持正在播报新闻,“本城的办公楼宇,在这三个月里成交比较活跃,房产专家说,这主要是因为本城经济持续向好,世界上的知名企业纷纷进驻,导致商业楼宇稀缺,最近本城的许多的烂尾楼,都有望重新吸引资金注入。而传言说本城曾经最大的烂尾楼项目‘桃海商业中心’,也有资金准备收购…”
‘桃海商业中心’---这个熟悉的词汇,如果石子投在缓缓心湖,叔叔就是受因为这个项目受到牵连而入狱…,现在已经有人要改头换面,重新收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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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的支持,兔熊抱大家,飞吻连连.....
第五十二章
尚默然在盛世大厦的办公室,承袭了他的一贯风格,冷凝的黑灰白,以及利落的直线条,尚默然坐在沙发里,听何其多的晨报:
“上次让你调查桃海商业中心那块地,怎么样了?”
“‘桃海商业中心’自7年前开始动工建设,但是普一动工,就遇到宏观政策的紧缩,银行之前答应提供的贷款迟迟不能到位,开发商资金紧缺,只能任由其变成烂尾楼,后来这个地块地由政府收回,现在大环境向好,本城楼价刚刚走出低谷,有人放话说,这个项目有意重新招标,很多地产公司都在打这块地的主意。”
尚默然却听出苗头,“这个开发商能够有实力,拿到这么好的地段,就算贷款不到位,也应该有别的办法。”
何其多刚才故意说的含糊,没想到还是给尚默然抓到了把柄,是沉默不语,“这个,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
尚默然见他神色不对,心中起疑,看他一眼,“说!”
何其多被他看的心虚,只好照实说,“之前的开发商,说是资金紧缺,实际上是后台落了马,都说树倒猢狲散,他也不过是条被殃及的池鱼,这骑上马的新人,对于这些个枝枝叶叶,自然要清理的干干净净。”
“后来哪?”
“后来公司的财务也出了问题,负责人被捕后在畏罪自杀了.”
何其多说到这里,停住不说,尚默然何等眼光,已经看出不对,“还有没说的吧?”
何其多见瞒不过,只好俯身在尚默然耳中轻轻说了一句,尚默然一听,愣那里在“是缓缓的叔叔?”
过了一会儿,才说到,“这件事情,莫家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