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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夫人看着跪在眼前的两人,一时之间有些发懵。林阡陌虽然和她只见过一次,可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老友何如慧的学生。她最宠爱的外孙,现在居然说要嫁给这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子,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沈慎燚可是定了亲的,马上要回京,万家那边就要来人迎娶了!
傅老夫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跪在孙儿旁边的林阡陌,比半年前初见时要成熟许多,但是看起来仍旧单薄,身上的衣衫看起来不是凡品,却不像她能穿得起的。不可否认,眼前的女子相貌清秀,虽不是艳若桃李,自有她吸引人之处,可傅老夫人就是不明白,挑了多少年的孙儿,怎么就会看上了她?莫不是病急乱投医,只为了摆脱万家的婚事?
“起来吧,别跪着了。燚儿,这是你沈家为你定下的亲事,求我也没有用。”傅老夫人淡然说道。
“老祖宗,您一向疼孙儿,求您救我一回,我实在是不能嫁去万家。”沈慎燚言道,向着傅老夫人只是磕头。
傅老夫人脸色一沉:“幸好没人在跟前,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若是你早些说此事,我还可与你母亲理论一番,如今既成事实,要想悔婚,绝无可能!”
她不大相信沈慎燚,暗忖临了他来这么一招,或许是不想嫁入万家的最后托辞,沈慎燚如今年龄大了,虽说她也不满意万芝蓉,却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拖下去,男儿家总得找个人家,将来才有依靠,总不能叫父母养一辈子。万芝蓉不管如何总是个官家,嫁给她,也不至于辱没了沈慎燚。说毕,她转向林阡陌:“丫头,这事你不要掺和了,不管你们是真情还是假义,我都不许你们胡闹下去,看在你老师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快些去了吧。”
见沈慎燚要开口反驳,林阡陌怕他一急之下说话得罪了傅老夫人,反倒不好,使了个眼色,不让他开口,向傅老夫人郑重地磕了个头,回道:“老夫人,我是真心实意求娶慎燚,我知道您一向疼他,比您自个儿的亲孙子还疼,正因为如此,咱们才头一个想到了您,今日晚辈也不瞒您老,慎燚除了我,再不会嫁予他人,他不愿,我亦不许,求您老成全!”
“哼!好大的口气,你一介白丁,凭什么娶我家燚儿!”傅老夫人不觉愠怒。她疼沈慎燚确实不假,当年傅家在一笔大生意上遭了官司,必须求助于沈家,奈何当时的沈大人财大势大,滴水不进,却是对傅老夫人的儿子傅映登一见钟情,为救傅家,傅映登只得牺牲了自己,因沈大人的正夫不点头,只能委屈作侍,这一直是傅老夫人的一块心病,觉得对不起亲儿,连累了聪明伶俐的外孙也因庶子身份得不 到个好前程,心生愧疚之下,她待沈慎燚这个外孙确实比亲孙儿还亲。林阡陌这一说,正好戳到她的痛处,心下懊恼,又看了一眼外孙,越发觉得沈慎燚委屈,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够接受了林阡陌,在她看来,林阡陌只怕还比不得万芝蓉。
“我知道老夫人对我不甚满意,但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我一定好好努力,奔个前程,不会委屈了慎燚。”林阡陌说道。沈慎燚与她对望一眼,接收到她目光中的坚定,心中甜丝丝的,心道就算跟着她受苦,自己也是甘愿的。
傅老夫人见到外孙的模样,不由得大是诧异,此事倒不像作伪,沈慎燚似是对林阡陌动了真情,她不由得心中一凛,若是假义还好,是真情的话,只怕不妥。看得出林阡陌眼睛灵动,这样的人,不是太聪明,就是大奸之人,她想求娶沈慎燚,不先向沈家开口,却来找她,莫不是看中了傅家财势,外孙儿只怕是中了人家的计尚不自知。
她冷淡地说道:“既然如此,等你有了前程再来吧。”“老祖宗!”沈慎燚着急唤道,傅老夫人却不理他,端起茶碗吹了吹,慢悠悠地说道:“林姑娘起来吧,你再跪多久也是没有用的,若你真有爱慎燚之心,便不该在这当口陪着他胡闹,事情已成定局,你这么一来只会害了他。”
林阡陌叹了口气,还真被苏三给料中了,她想瞒住事实,根本是不可能的,若是不说出来,傅老夫人压根不会答应她的请求。咬了咬嘴唇,她横下心来说道:“老夫人,此事已不可挽回,我与慎燚…木已成舟,他不可能再嫁去万家,若真如此,才是害了他!”
傅老夫人听闻此话,惊得茶碗落了地,她伸手指着林阡陌喝道:“你胡说!”
“若是老夫人不信,只管验看就是,慎燚他已是我的人,错是我犯下的,请老夫人莫要怪罪慎燚。”
傅老夫人腾地站起,来到沈慎燚身边:“燚儿,果真如此?”她不信,她最信任的乖孙会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要是传了出去,不光是沈家,傅家的颜面也难存。
沈慎燚面上一红,艰难地出声道:“是,老祖宗,燚儿对不起您。”
傅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兀自不信:“你…你休要胡言乱语,就算不想嫁给万家,也不能拿自己的名声作戏!”
沈慎燚见她不信,咬牙一扯前襟,露出了胸膛,原来胸前正中的一点嫣红,此刻荡然无存,那一抹朱砂除非与女子同房,否则用何种手法也不可能抹去。
傅老夫人惊呆了,愣了片刻,挥起手中拐杖,没头没脑地砸在林阡陌身上,边打边恨声说道:“冤孽啊!贱人,你毁了我孙儿清白,我打死你!”
沈 慎燚见状不妙,来不及掩好衣襟,扑了过去将林阡陌一把抱住,将她瘦小的身子整个护在怀中:“老祖宗莫要为难她,不是她的错,是我,是我求而不得,将她灌醉才会发生此事,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廉耻,你不要打她,要打就打我…”
傅老夫人气急,拐杖照样毫不留情地落在沈慎燚身上,只不过下手的力道轻了半分。“孽障,你还好意思说,老祖宗疼你多年,你就是这样来气我!”一口气缓不过来,跌坐在地上,拐杖也滚到一边。林阡陌赶紧上前扶起她来,按着胸口顺气,待得气平了,她挥手推开了林阡陌:“不要你管,你打的好如意算盘,别以为让燚儿出头,我就信你,指望着他为你挣份好嫁妆,做梦!我一个子儿也不会给!”
沈慎燚不安地看了看林阡陌肿胀的额角,前几日被自己推了撞到的伤口还未好,如今又添了新伤,嘴角也青了一块,衣衫掩盖下还不知有几处伤呢,他大是心痛,不由自主地就伸手摸了过去。
林阡陌偏了偏头,拉了他的手重跪在傅老夫人跟前,说道:“老夫人误会了,我娶慎燚,看中的是他这个人和他的这份情,不是其他,我不需要他一分嫁妆,三媒六聘,我这里照样出,一点不会少。慎燚自知做错了事,辜负了老夫人的信任,可这不能怪他,我们俩都有责任,请老夫人看在我一片诚心,帮我们这个忙,让沈家答应将慎燚嫁予我,您的大恩大德,阡陌绝不会忘!”
本来她不想沈慎燚在家人面前难堪,还想瞒着这事,还想着凭傅老夫人对沈慎燚的喜爱,只要苦苦相求,想必能打动她,毕竟自己还年轻,娶他又是做正夫,比给万家当填房要好得多,没想到傅老夫人终是介意她的家世,嫌她穷了,不愿沈慎燚嫁她,这才逼得他不得已说出了一切。林阡陌心头一阵悲哀,嫌贫爱富,到了哪朝哪代都一样,若不是身后还有个苏三为她撑腰,就凭傅老夫人那句话,她还真别想娶沈慎燚,因为她根本出不起聘礼。
傅老夫人平静下来,知道事情已无法挽回,现在最重要的是瞒住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听两人说再无他人知道此事,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此事再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沈家那里你们也不许透露半个字,一切由我来与你母亲说,从今日起,你们俩不许再见面,燚儿给我好好呆在家中,事情平息了,自会放你出来。”
“老祖宗,我…”沈慎燚还要开口,傅老夫人一瞪眼:“你要想我插手,对我之言就不许说半个不字!否则以你娘老子的性子,你不守夫道,又得罪了万家,别以为她疼你,说不定会要了你这条小命!”
沈慎燚见林阡陌对他微一颔 首,只得将未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她说过一切听她的,现在他亦无法,只能照做。
傅老夫人转向林阡陌:“你真想清楚了?燚儿是官家之子,虽是庶子,婚事也不能草草了事,就算沈家同意将他嫁给你,嫁妆也是要由你出,而聘礼也不能少,从沈傅两家,你不会得到半分!你拿什么娶他?”
“只求老夫人帮忙,若是沈家肯应,一应嫁娶费用,皆由我承担。”林阡陌点头应道,恭恭敬敬地对傅老夫人磕了几个头。
“起来吧,坐下商量。”事已如此,就算傅老夫人怀疑林阡陌的用心,也不得不同意为她说项,因为她知道如果万家知道了沈慎燚已失清白,不光会退了亲事,沈慎燚这辈子也别想再嫁人了。两人商定由傅老夫人出面与沈家说和,沈慎燚呆在傅家,暂时不能出门。
“多谢老夫人!”林阡陌说道, “我知道您最疼慎燚,定然会一力护他周全,我向您保证,他嫁给我,我永不会负了他。”
“但愿你能记住今天的话!”傅老夫人说道, “如此我也不留你了,答应了你,我自会帮你,只是莫要在外乱说,要是让我听到一丁点风声,哼!”接下来的话,她不说,林阡陌也明白,苦笑着应道:“小女子明白,老夫人尽管放心。”
她知道在傅老夫人心目中,她是没有什么好形象了。拐了人家最疼爱的孙儿,这个孙儿又才情高绝,倒也怪不得,她唯有苦笑,总不能说是沈慎燚的错,现在她只有把一切都承担下来,否则沈慎燚还不定会怎样,看来福不是那么好享的。
“来人啊,带表少爷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他出房门半步。”傅老夫人唤了一声,门外进来两个家丁,林阡陌向沈慎燚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深深看了她一眼,他任由家丁带了下去。
“你也去吧,得了信我自会带给你,你住哪里?”傅老夫人问道。
“书墨知道我的住处,老夫人有信,就让他带来就是。”林阡陌说道,见傅老夫人脸色一沉,赶紧解释道,“他对我们的事毫不知情,老夫人莫要误会了他。”她不敢说出苏三的住处,只怕再生事端,书墨知道她住在那里,让他来传话是最好不过。
傅老夫人挥了挥手:“罢了,你去吧!”
林阡陌从傅家出来,去了一趟林二的住处,墨宝斋还开着,有些事情得交待他,遇上秋霁,三个一起吃了晚饭,知道林阡陌定了亲事,秋霁倒是没有说什么,祝福了几句,对脸上的伤,她扯了个谎掩盖过去,等回去时,天色已经暗了,苏三远远的站在了大门口,见到她就急步迎了上来。
因为出了沈慎燚这件事,苏三甘居第二,一力帮林阡陌促成与 沈慎燚的婚事,于是与林大娘商议时,便将与苏三的婚事定在了秋收后,只等着她中了秋试双喜临门。沈慎燚也没有异议,若是没有苏三相让,他不见得能嫁给林阡陌,对苏三的相让,他唯有感激,因为事情太过复杂,林阡陌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林大娘,只待沈家同意了再说,免得他们担心。林大娘定下婚事,心中安定下来,不过住了两日便走了,在苏三和林阡陌的劝说下,林四留了下来,跟着瑞儿一起念书,林三自己不愿留下来,林阡陌也不好强求他。林四爱念书,这下瑞儿也有了伴,两个孩子相处甚好。
“他家的人打你了?”苏三一看林阡陌的脸,抽了一口凉气,英挺的眉一下皱了起来。他握着林阡陌的手,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担忧。
“不疼!”林阡陌为了安慰他,笑着说道,“长辈发怒,打几下也没有什么。他护着我,自己被打得更多。”
进了房门,苏三把林阡陌环进怀中,捧起她的脸来,轻轻柔柔地吻在伤处,她只觉得伤口有些疼,有些痒,更有一股暖暖的电流经过,让她感到一阵酥麻。苏三的脸上满是虔诚,仿佛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
吻了两下,他哑声说道:“来,我帮你擦药。”
林阡陌见到他眼中的不舍与泪光,想到了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与他十指紧扣,她柔声说道:“苏三,今晚留下来!”
结义
留下?这个建议是那么地让人心动!苏三额头抵着林阡陌,深深吸了一口气,勾起唇角漾开一抹浅笑。他温热的唇落在那双盛满了询问的明眸上,坐直了身子,轻轻摇了摇头。
“我虽两次出嫁,却从未经历过新婚之夜,第一次,是被迫,家人一顶蓝布小轿送进了公主府,过几天,我才见到…公主,在她面前我要下跪,我只是个奴;第二次,单元春摆了很大的排场,绕城一周,却只是演戏给外人看,那只是她一个人的婚礼,回到新房,她给我的就是一顿皮鞭…”
“别说了,过去已经过去,往后,她们再不能伤你!”林阡陌掩住了他的口,再次掀起血淋淋的过去,她听着都难过,他该是怎样地心痛。
“没关系了,”他执起她的手,轻轻地吻着,“我应该感谢她们,至少让我活着,才能遇见你!”深情的眼眸,带着醉人的温柔看着她,“陌儿,也许你不相信,我总有种感觉,觉得你很熟悉,似乎前世就曾见过你。感谢上苍,还能让我找到所爱的人,而你也不嫌弃我…以前…我身不由己,可是自单元春死去,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让人碰过,在我自己能掌握的现在,我想…清清白白地将自己交给你…你明白吗?”
林阡陌点头,泪水不争气地朦胧了眼眶。她如何不明白,他想要的,只是一场最普通的婚礼,谁都想把自己最美好的初次在新婚之夜完完全全献给最爱的人,他无法做到这一点,这个愿望却不曾从心底消失过。林阡陌知道苏三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有多大的定力,单元春给他服了不少药,这些药不仅毁了他的身子,还让他变得敏感异常,如果是寻常人,只怕夜夜枕畔都有女人在身边了,他却忍了这么多年。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苏三,你切记,不可妄自菲薄,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好的!上天错待了你,我却不会!等沈家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就成亲,未来还有很长的路,我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嗯,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苏三含笑低头,颈上一凉,脖子上被他挂了一点莹白,拿起一看,是那枚被她卖了给他的玉佩。
“啊!”她直起身来,“怎么给了我?”
苏三笑了笑:“不许解下来,这是订情信物,订亲的男女本要互赠信物,我左思右想,还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他既是我的东西,现在送给你,你不可以拒绝。”
林阡陌也笑了,缘份其实很奇妙,她想到了这枚玉佩的由来,觉得一切仿佛冥冥中注定,这玉佩本是韩筝所有,因为不想与她扯上关系,那人就从身上扯下来还给了她,上面的红绳被他扯断了,被她换上了另一根,韩筝断了的姻缘,却由苏三补上了。只是有些遗憾另一枚被人盗走了,否则把她的那枚给苏三,不是正好,现在她却没有什么给他的。
“苏三,我如今身无长物,送你什么好呢?”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还真是穷啊,吃的住的都是苏三的,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他的手贴近了她的心口,轻言道:“你已经送了我一样最珍贵的东西,真心!”
她笑了,伏在他的胸前,喃喃念道:“用真心,换你心…苏三,你的心里不许有别人,只能有我。”她心里容纳的不止他一个,虽然这样要求他似乎不公平,可是一想到苏三的心里若是还有别人,她就很难过。
“除了你,今生今世,再不会有别人。”苏三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郑重承诺道。
林阡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对待苏三和瑞儿,她想了想,说道:“现在没有,就先记着,将来我会送你一件最好的礼物,天下独一无二的礼物!”
“嗯,我会等着。”苏三笑道。
两人再温存了一会儿,苏三这才离去,他让林阡陌好好休息,林阡陌却哪里睡得着,干脆披衣起床,点起灯看起书来。这一段时间以来因为琐事缠身,林阡陌的学业丢开了不少,这样并不好,学习是不能松懈的,抛开了杂念,她全神贯注地投入了书本。
从沈慎燚和秋霁那里,林阡陌将自己不明白的地方都打听清楚了,金陵的科考其实分类很细,有进士科、医科、算学科等等,以前林阡陌想的是秋试考中,先干个小吏,就像秋霁那样,也就是所谓的先有个工作再说,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先有了苏三,再有了沈慎燚,若只求一个小吏身份,断然配不上这两名男子,唯有一直考下去。苏三也表示过钱财不是问题,让她专心就试,如此一来,她更加不能辜负他,何况他的钱财都是瑞儿的,林阡陌不想占了这个便宜。她还没有想好要考哪个科,毕竟自己连县试都还未中,中了才能参加府试,进而到京中大考,还有两三年,一切都还遥远。原来想先立业后成家,没想到这么快就惹了一身桃花债,打乱了她的全盘计划。
不过林阡陌并不后悔,功名利禄固然重要,但比不得真情真义,何况苏三与沈慎燚这样的男子,原是她一辈子不可企及的梦想,如今梦想一下实现了俩,自然是高兴的。
科考其实不光看考试成绩,还要看一个人的名气,普天之下读书人这么多,男女都有,金陵男多女少,为什么大多的官员俱是女子?其实按理说来男子人多,其中的佼佼者应当更多才是,皆因女主当政,以女为尊,自然要偏向女官些,女子只要稍有名气的,几乎没有不中的,竞争相对男子来说小了很多。林阡陌思忖着自己是不是过于低调了一些,在定河村她也算是有名气的,不过只限于那巴掌大的地方,到了浦城,谁也不知定河村林阡陌是何许人也。虽说考试固然重要,名气也一样重要,仔细看来,历年每科高中之人,在考试前都打响了名气,或在士林中有声名,或是投名贴拜于某官员名下,这其中就大有学问,光是傻傻读书是成不了大器的。
林阡陌现在所接触的最大官儿只是浦城县郡,从长远来看,这个官儿还小了些,沈慎燚的母亲倒是个五品京官,说起来也算是大员了,不过林阡陌没想过靠沈家,还不知道知晓她与沈慎燚的事后,那位沈夫人会如何发怒呢,她不是沈家中意的媳妇,别想从沈家得益,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让人以为她是为了攀附沈家。
提心吊胆地过了半月,傅家那边倒没有什么动静,她去过几次,都被傅老夫人使人拦在了门外,没让她见沈慎燚,书墨倒是送来几封书信,是沈慎燚的笔迹,信估计是被傅老夫人审查过的,写得规规矩矩,没有谈半点私情,无非是说他很好,让林阡陌不要担心,让她等着,沈家那边已经得了消息,正在往浦城赶来。
就在这个时候,在莫老爷的安排下,县郡元大人给了林阡陌一个入县学的名额。元修尛给林阡陌带来这个好消息时,她差点跳了起来,这不是摆明了开后门吗?而这道后门就是为她开的,进入县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正式成了元大人的学生,意味着她不用再参加几个月后的秋试,去挤县学的名额,她不用再拖一年了,今年就可以直接考入府学。
“我娘说,看了你做的几篇文章,考入县学对你来说应是轻而易举,去年也不知是哪里出错,害得你未列其中,也是机缘巧合,有一名学子前些日子得了疾病,竟然不治身亡,好多人都想争这空出来的一个名额,我和爹爹知道这个消息,和娘说了,让她一定把这个名额给你,事未成前瞒着你,如今可是成了,明天你就到县学报道,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我。”元修尛胖乎乎的脸上堆满了笑,他是由衷地为林阡陌感到高兴。其实元大人并不想把名额给林阡陌,还是他和莫老爷软硬兼施给磨来的,不过这一点他并不会对林阡陌说。
林阡陌开心不已,觉得自己这一段的运气真是好极了,她不是傻子,能够保送,何必再考,虽说进入县学比别人晚了些,可是有元修尛在,再加上自己的努力,她相信跟得上。最重要的是她有了县学学子的资格,与沈慎燚的亲事便多了几分把握,元大人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苏三马上备了礼,让她亲自送到了县衙后院。
苏三之前很少在人前露面,就算是出门也多是坐在马车中,外面对他的传言甚多,真正见过他的人却少,元修尛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见之下,惊为天人。
“林姐姐,他是你的…”他试探着问林阡陌。对这个外表憨实,性格带了些天真的大男孩,林阡陌更多的把他当成了兄弟,也没有瞒他。“他是我未婚的夫婿。”
“和你很相配呢!”元修尛笑了笑,挠了挠头,“原来你说的就是他呀,我没想到你的未婚婿会是你的东家。”
元修尛没有像那些世故的人,对苏三有什么看法,知道他有个儿子也没说什么,瑞儿和林四跑过来,他反倒对俩孩子很感兴趣,陪着他们玩了半天,手把手地教瑞儿写字。苏三见了也很欣慰,悄声对她说:“这位元少爷,倒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