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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妹妹!”和儿已经开始在想该怎么替妹妹打扮,又要怎么捉小兔子给妹妹玩。“张大娘,我真的有妹妹了?”
“当然,难道张大娘还会骗你不成?”
“太好了,我要当哥哥了!我去告诉虎头、狗儿他们!”和儿一溜烟地跑出门去,四处炫耀自己快要当哥哥,妹妹可爱又聪明,惹得全村所有没妹妹的男孩子都艳羡不已,回家缠着自己的爹娘要妹妹。
当下被娘亲红着脸不答的有,装严肃扇巴掌的有,被爹赶出房不许再跟娘亲睡的也有。
而秦家娘子怀了个娃娃的事,就在这一夜之间传遍全村。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兵法或剧情有什么bug,大家请留言告诉我,因为我是很无知又健忘的,写文时连男主的名字都可以忘记…先谢谢大家!
十一. 离别
三天要让一个人到敌国如履平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秦明月只说了极粗浅的记号之法、掩藏行踪之法等,大德已经要回营准备明早出发,秦明月则与和儿在门外送行。
大德蹲着与和儿依依惜别良久,站起来后也不在意秦明月脸上无甚表情,摸摸自己的大头笑着对她道:“娘子,我今天带来的草药你记得煎了来吃,大夫说对心脏很好很好的。”大德那天见秦明月被气得生病,心中内疚,又怕自己不在,她病了连个可以帮忙的人都没有,特地跑到邻村走大夫开了几服固本培元的草药,巴巴的给秦明月送来。
“嗯。”秦明月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大德又啰啰嗦嗦交待了一堆,秦明月脸上不耐之色愈来愈重,和儿赶紧拉了拉仍然毫无所觉的大德,大德立时闭口不言,傻憨憨地摸着后脑勺笑。
三人无话了一阵子,大德再笨也知道要走了,依依不舍地跟秦明月与和儿道:“那…我回营里去了,回来后再来看你们。”说罢,还留恋地摸摸和儿的小脑袋。
秦明月仍是没有反应,和儿则不舍地牵着他的袍角。大德又看了他们几眼,才转了头不再看,提步离去。
“喂。”他才走了两步,后面传来熟悉的女声,他立刻笑逐颜开跑回去,在秦明月跟前立正站好。“娘子你叫我?”
“我这几天跟你说了这么多,要是你饿得腿软施展不出来,岂不是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秦明月淡淡地说罢,在厨房里拿出了自己预先备下的腊肉、大饼等,交到大德手上。“你把这些拿回去吧。”
“娘,原来你昨天熬夜做的饼,是给大德叔叔的啊?”和儿豁然大悟地道,没注意自家亲娘的冷脸出现一丝裂痕。
“你别听他的,我只是多做了几个,吃不完。”
“娘,这饼有多做吗?那为什么我想吃你不给我吃?”和儿皱着眉疑惑地问。
秦明月怒瞪了专揭她疮疤的儿子一眼,和儿缩了缩细小的肩膀,不敢再说话。
“谢谢娘子,娘子你真好!”大德高兴地把饼揣到怀中妥善保存。拖拉了一会,他又再次依依不舍地道别了一回,才提步又往外走。
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声音。
“你上次不是说袜子穿着不合脚?”大德人壮脚大,寻常的袜子对他来说太小。
“是的是的!”大德笑容可掬地又奔回去,睁大眼睛充满祈盼地看着她。
秦明月自房里拿出几双新做的袜子,布料绵软,针脚细密,显然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娘,原来你前天…”和儿刚喊了几个字,就被娘亲的眼刀杀得灰溜溜,不敢再言。
“我就知道虽然还未拜堂,娘子还是把我当相公看的。”大德笑嘻嘻地把袜子贴肉藏好,“娘子你真好!”
“我给你做这个,只是不想你因为袜子不合脚,东搔西抓地被敌人发现踪迹,浪费了我给你说的掩藏行踪之法,你千万不要多想。”秦明月咳了一声,脸色微红地解释。
大德只是笑嘻嘻地看她,不说话。
然后事情不断重覆,每每大德走了两步,秦明月又开口把他叫回来,给他塞点什么,结果大德在小屋外来来回回整整半个时辰都没能离去。
虽然被来来回回地折腾,但大德被折腾得很高兴,因为他心里也是舍不得走的。这两天听秦明月说了那么多,知道此行到蒙国去是确实凶险,他也怕自己回不来,再也见不到娘子,也见不到和儿。可月亮已经高悬天上,再不走就要受军法了,他不得不道:
“娘子,我、我真的要回去了。”
秦明月也不知道知道为何如此无理取闹,但看他这傻乎乎的模样,要看着他回营涉险,她着实是不忍心。
这傻大个儿虽然厚脸皮又不聪明,可待她跟和儿却是顶好的。她做活儿他会主动帮忙,有空就来家里修这补那,每月双手捧着军饷逼她收下。
他做着相公的义务,却从不以相公的名义占她便宜,最多是高兴时会拉她的手,被她挣开了还不敢抱怨半句。就是拜堂之事她死不松口,他也不曾逼迫,更没有怨怼,最多是苦着脸追问子虚乌有的岳丈什么时候能来消息。
这么一个忠厚老实的,却要到蒙国那凶险之地去…她叹息了声,终于自怀里掏出最后一件物事──以红绳系着的,以纸张细细折叠成的圆形挂饰。
“这东西你好好戴着,别拿下来。”她拉开了绳圈,套到他脖子上。
“这是什么?”大德好奇地拿着挂饰端详,平安符不都是黄色三角形的吗,怎么这个却是白色的?
“金刚经,化刹保平安的。”她没办法让他不去蒙国,只能向鬼神祈求他平安。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好漂亮。”大德眉开眼笑,想看又怕自己的手指碰脏了,双手拼拢捧在手心里屏息敛气地欣赏,看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把挂饰贴身收好。
秦明月见他这模样心里又是一酸,眼眶竟然微微热了起来,她连忙后退了步别开脸道:“你不是说要回去了吗,快走吧。”
“嗯,那我走了。”大德拖拖拉拉了一阵,终是慢慢走远。
秦明月跟儿子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小,和儿忽然问:“娘,大德叔叔会回来的吧?”
“怎么,没人抢你的鸡腿你不高兴?”秦明月故意挑眉反问,不答他的问题,因为她也答不上来。
“这个…”和儿皱皱可爱的眉头,有点挣扎。“一根半根还是可以让他的。”
“那你也不怨他拆了你的小摇椅?”和儿自小就爱坐在一把摇摇晃晃的小椅子上面玩,每晃一次他就乐一次,可大德见了以为是椅子不牢固,把它拆了再做了一把扎实得不得了的椅子,任是天摇地动风吹雨打也不会晃一下。和儿知道他是一片好心不敢说啥,秦明月却是看在眼内的。
“这…”和儿更挣扎了,瞧见自家娘在偷乐,大着胆子反击一下。“那娘呢,你的碗盘还不是被砸得差不多了?”
大德心细,手脚却不大灵巧,碰木石这些东西还好,一碰上瓷瓦等,不全摔了也得砸缺了边角,还曾经硬生生把一个瓷碗掰开两半,偏生他硬是要帮忙家务活,看见秦明月洗碗他从不肯闲着,秦明月只好把瓷器都收起来,改用木碗木筷。
秦明月见儿子顶嘴,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半圈,落在儿子的脸上。“张二姑来问我孩子什么时候出生,这事是你做的谣,没错吧?”
“娘,这事你今天早上已经罚过了,我要抄的五遍论语也抄了!”和儿大声嚷嚷,坚决抵抗娘亲把已经赎了的罪再扒拉出来。
“对,这事已经罚过了。”秦明月很是认同地点头。
和儿见状松了口气,可秦明月下一句话却差点把他哽死。“可张六婶也来问了,还有张三伯和张四嫂。”
“…”和儿悲愤地抬头,望着满脸正气的秦明月。
“既然张二姑的要抄五遍论语,其他的自然不能不抄,一共十五遍,明天早上交。”
“娘,不带这样的!”和儿扑在娘亲腿上哭诉。
“啊,一听你这哭声,我好像又想起今天还有谁来问我来着…”
“…”
和儿蓦地静了,退下,回屋铺纸磨墨抄书去。
秦明月悠闲地转身回屋,双手抱胸瞧着正挥笔疾书的儿子,轻勾唇角,很没良心地开口道:“儿子啊,这么晚你了还这么努力,将来铁定有出息的,娘看好你喔!”
说罢,也不看儿子扭曲的小脸,笑眯眯地回房睡觉去。
小子,敢忤逆你娘亲?也不先惦惦自己的斤两!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张狗狗封面了,这张的狗狗很老实,就是不够笨!
--“娘子,我走了…”
十二. 失踪
时间不快不慢地流逝,要是你去问秦明月,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总会不自觉地看向大门,做饭时会不小心做多了份量,甚至夜里辗转反侧的时间长了一倍有余。
可一个月过去,大德仍然杳无音讯。
是成是败,总会有个结果,可她与和儿等了又等,却未闻一字。
和儿的神情,也由本来的焦躁,转为不安,到最后是不敢问。被这种不死不活的气氛折腾苦了,和儿终究是按捺不住,悄悄跑到军营外面去等。
他在营外的栏栅处探头探脑,瞧见曾经来过家里的老巴哥和小孟在营里走动,心中一喜,兴奋地朝他们招手,他们却像见鬼般落荒而逃,转眼不见踪影。
同是一队的,他们回来了,大德叔叔却没有音讯,再加上他们见到自己却转头就跑…大德何在,答案呼之欲出。
和儿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秦明月一见他回来,拧着眉问:“你跑哪儿去了?”
“娘!”乍见亲人,和儿哇的一声扑到秦明月怀里大哭不止。饶是秦明月性格冷静,也被儿子吓得手忙脚乱,一把抱起他柔声问:“乖,别哭,告诉娘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虎头他们欺负你?”
和儿与虎头等小孩经常打打闹闹,好的时候比亲兄弟还亲,坏的时候互相挖苦甚至打架也是等闲事,只是和儿一向较别的小孩成熟,甚少回家跟她诉苦,这回是怎么了?
和儿没回答秦明月的话,一个迳地哭,秦明月哪曾见他哭得如此凶狠?这下再沉稳也慌了,轻拍着和儿的背,好言好语地哄他。过了一盏茶时份,和儿哭得累了,抽抽噎噎地吐出一句话,如天雷一道朝秦明月狠狠地劈下来:
“大德叔叔、大德叔叔死了…哇!”
这话一说完,和儿再次止不住地大哭,秦明月愣住,忘了去哄儿子,脑海里还在轰隆隆地回响着儿子那句话。
大德死了?
那个憨厚的傻大个儿,真的死了?
“你这消息在哪儿听来的?!”秦明月揽过儿子急问。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大德的妻子,这消息她该是第一个知道的,怎么现在和儿知道了,她却还被蒙在鼓里?
“我、我去了军营…”和儿抽抽噎噎地说着经过,秦明月听罢霍地站起来拉着和儿就往外走。
“这种事不能用猜的。来,我们去军营问个清楚!”
娘儿俩赶到军营外,向守营的卫兵说明来意,那两个卫兵面有难色,欲语还休。秦明月见他们如此神态,心中凉了一半,旁边和儿的眼泪又再次涌出,“大德叔叔哇…”
和儿这一哭,那两个卫兵更慌乱了,连连摆手,其其艾艾良久,其中一个终是说了句:“大德死没死,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什么?!”秦明月挑眉喝问,和儿也立刻不哭了,紧盯着眼前二人。
说话的卫兵被盯得混身发毛,扔下一句“这事我也说不好,我去找他队里的人给你们说。”便朝营里奔去搬救兵,秦明月与和儿在栏栅外等着,远远见到老巴哥和小孟推撞着不肯出来,秦明月想也没想,马上大声喊:“老巴哥,小孟!”
被抓包的两人见逃不掉,畏畏缩缩地拉扯着走近来,最后是小孟不敌老巴哥的滑溜,被推到秦明月前面去。
“小孟,你们回来了?”秦明月此时脸上没半点慌乱,反是淡淡地笑着问。
被点名的小孟混身一颤,这小娘子的气势比衙门的官还厉害!
“嗯呃…”小孟低低地应了声。
“真好,大德呢?”秦明月笑意盈盈地问,这下连见惯世面的老巴哥也打了个寒颤,这小娘子杀人绝对不见血!
被秦明月这么一镇,小孟与老巴哥又开始你推我让,秦明月没耐心看他们嬉闹,双眉一皱轻斥:“有什么说不得的,快说!”
两人立正站好,互看了一眼,终是小孟屈服了。“嫂子,不是我们不说,而是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跟大德是一个队的,怎么会不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
小孟说了半天,秦明月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大德跟几个手下先潜到蒙国打听到了有三处地方因暴雨而出现山石崩塌,只是其中一处却甚是棘手。那是蒙军大营后方不远处的高山山脚下,守卫必比别处多,难度也较别的地方大。大德回营里想了半夜,决定由自己带着三个人往该处,其余人分往另两处地方查探。
结果,其余两队回来了,大德四人却不见人影。
“这笨蛋,总是不想拖累人,那自己就活该去死吗!?”秦明月心中知道大德用的其实是最好的方法,因为人少要探查或是逃跑都比人多方便。但一想到大德身边只有三个同伴,面对的却是蒙国十万兵将,就是一人吐一口唾沫也得淹死他的时候,就恨不得他带着千军万马。
他们这边正说着,忽然有两个村民奔来道:“军爷,那边好像躺着几个你们的人!”
所有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跟着村民奔到边界附近的一个林子,果然见到几个模样狼狈的薛家军,其中两个走路一拐一拐的,裤筒血迹斑斑,显然是受了伤。
“槌头!”小孟年轻力壮,第一个赶到,兴奋地跟归来的同袍打招呼。
“小孟,快过来帮忙。”槌头怕被追兵逮住没有休息过,又要照顾受伤的同伴,要不是骨子里那份坚持,他早就虚脱倒下了。
小孟连忙跑过去扶着伤兵,老巴哥此时也来到了,跟村民一起帮忙,秦明月带着和儿抵达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么一个忙碌的情形,她抚着因用力奔跑而微痛的胸口,走到槌头前面问:“大德呢?”
槌头一听,脸现哀色,秦明月的心又是一痛,和儿也咬着小牙等待结果。“大德让我们藏在草丛中,他自己去引开追兵,结果我们在约定的地方没有等到他…”想起大德决断地以自身为饵引开追兵的义举,就是槌头这个昂藏七尺的男儿也不禁双眼泛红。
和儿坐倒地上,秦明月则退了一步,抚在胸前的手死死抓着衣料,喃喃地道:“我真不该告诉他这些,都是我…”
“大德可能只是有事耽搁了,说不定明儿就会回来。”老巴哥虽然一贯对秦明月的过份精明有点偏见,但此时此刻还是努力安慰秦明月。
“对,说不定是迷路了。我们可以向将军提出,让几个兄弟去找人。槌头,你可以带路吧?”小孟转头问槌头,槌头却惭愧地道:“逃走的时候太急,我、我认不出来。”
“你们呢?”小孟问两名伤兵,答案令人失望。
秦明月听到要找人,便想起自己教大德的记号,忙问:“大德没有留下记号?”
“什么记号?”槌头茫然地问。
“我教…大德不是造出了一些记号,说要作队伍传递消息之用么?”
槌头和另外两人仍是一脸迷糊,倒是老巴哥开口了:“哦,你说那东西,大德有说起过,只是我们学骑马练功夫都忙不过来了,哪有空去学什么劳什子记号。”
“怪不得我大德每隔一会儿便在树上石上画画,原来是画记号。”槌头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有的,有的,大德都有留下。”
“娘,我们靠这个便能寻着大德叔叔了?”和儿充满希望地问。
“最少也能找到那附近去。”秦明月已然回复冷静,“只是那套记号可不是一时三刻能学会的。”以大德异乎常人的记忆力也学了两个时辰,普通人没两天也学不会。“大德身上有吃的吗?”
“只有水囊一个。”换言之就是没有干粮。“而且我们被蒙军发现了,我们离开的时候,他们正大举搜山…”槌头看向小孟,小孟脸色难看地点头道。“他们是增加了巡边的次数,我们本来以为你们都回不来了,幸好…”
那就是说,想去蒙国救人基本不用想。
“那大德叔叔怎么办?!”和儿急了,一手拉着娘的袖尾,一手摇小孟的裤筒,在他们之间团团转。
小孟没法回答,槌头不忍地别过头去,老巴哥则默默垂首。
“和儿,别问了。”秦明月黯然地抱起四处求解答的儿子。和儿挣扎着要下地,秦明月牢牢不放,最后和儿趴在母亲的肩上号啕大哭,哭声令人心酸。
虽然哭声震耳,但秦明月仍勉力动脑想着方法:“大德有跟我说过那些记号,要不我先教你们,等蒙国的边防稍为松懈,你们便可以马上过去寻人。”
“也只能这样了。”
这天起,槌头、小孟每天都来找秦明月,连老巴哥这种能躺不站的懒骨头也间中来访,秦明月门前突然多了青壮男人走动,惹得全村啧啧称奇。
“果然是‘瘦田没人耕,一耕有人争’,带着个拖油瓶都能让几个男人轮番上门来,城里人就是有门道!”
“要我说,那什么大德最惨了,才几天没来呢,谈好的娘子就招人进屋了,还一待就两三个时辰,自家儿子都往屋外赶,门都不让进。”
“何止,每次招进屋的还不止一个人呢。”
“果然寡妇就是不同啊,啧啧啧。”
寡妇的特异体质与豪放性格,就在此窃窃私语中华丽丽地一锤定音。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昨天留言这么少?我整死你整死你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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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寻找
那套记号之法并不算复杂,槌头等三天就掌握了,秦明月松了口气,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留待上天安排。
可是第四天早上,和儿不见了。
这天秦明月准备好早饭叫了好几声,和儿却并不像往常般换好了衣服出来吃,秦明月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应声,推门进去发现房里竟空无一人。
虽然慌乱,但她强逼自己冷静,目光落在收拾整齐的床铺上,她便知道和儿是自己走的,而不是被人掳了去。
她先是到私塾,问了夫子又绕了一圈,没有见到儿子,又去问了邻居与跟和儿要好的虎头和狗儿,可惜他们全都摇头不知。秦明月想了想,跑去军营,拜托了守门的找到了槌头,槌头一听这事也急了,马上回营找小孟与老巴哥,未几他们都喘着气奔到秦明月面前来。
“和儿不见了?”
“嗯,我把整条村都翻遍了。他一向乖巧,不会无缘无故离家出走的,我是想问,和儿这几天有跟你们说过什么吗?”
槌头和老巴哥想了想便摇头,倒是小孟有点犹豫,秦明月立刻追问:“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关系。”
“你能想到什么就说吧!”秦明月找了一天已经心力交瘁了,现下好不容易听到有线索,精神为之一振。
“和儿之前要跟我学那些记号,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教他了…”小孟终于察觉不对,愈说愈小声,此时秦明月蹬蹬倒退了两步,差点软倒在地,幸好右手本能一抓抓着拦栅,勉强稳住身子后她连连吸了几口大气,但仍然压不住心里的慌张。
小孟被秦明月的激烈反应吓得不敢再说下去,槌头和老巴哥也沉默了,因为他们皆想到了和儿到去了哪里。
“嫂子,我真的不知道和儿原来会…”小孟焦急地解释,秦明月无力地摆摆手。“别说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把他找回来。”秦明月双眼带着希望地看向小孟,小孟求救地看向槌头,槌头看了眼早已别过头看白云的老巴哥,无奈地转回来答:“嫂子,我们会在休息时出营去找,但最近训练重了,一天只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只怕不够。”
“是啊,不是我们不帮忙,但营里对这个看得很紧,我们有时晚了点还得一路奔回来,就怕误了点卯被罚,上次有人就被打了三十军棍,所以…”小孟说完又看看槌头,槌头见秦明月似乎在心里想着什么主意,劝道。“嫂子,你千万别自己往蒙国去找,他们的边防最近严密了很多。说不定和儿找不到人就会回家了,或许现在就在家中等着你…”槌头说着说着没底气地小声了,偷瞄小孟求救,小孟正忙着跟老巴哥一起看云朵,没理他。
“你别担心,我知道的。”秦明月微微一笑,“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