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因为、因为…这地形错了…”大德拚命想,拚命想,“知道地形错了…”
“布置的人一定不是荔国的!”和儿大叫,他想到了。“连我们都知道地形错了,如果是薛家军里的考问,地形一定不会错!”
“对,对!”大德欣喜地附和,并且渴求赞赏地望向秦明月。
“总算是想出来了。”
见秦明月往回走,大德与和儿偷偷对望了一下,各自松了口气,可和儿转念一想,大叫不好:“糟了!我们之前不是解了好几个布置吗?那不就让敌人知道进攻的办法了?”
“虎踞关、西门峡…那些都是荔国的重要据点,要是让人攻破了,这、这…我们不成了千古罪人吗?”大德急得都想哭了,“娘子,怎么办,我们要成千古罪人了!”
“知道事情严重了?”见大德与和儿真的急了,秦明月便不再恫吓他们,“你们放心,之前的布置都有缺陷,若他们真的照着法儿攻城,绝对是自投罗网。”
“真的?”大德与和儿两双眼睛同时亮晶晶的看着秦明月。
“当然。”
大德在那边乐着,和儿想到了一个问题:“娘,那些布置有什么缺陷啊?”
“对,和儿跟我怎么没能看出来呢?”
“我跟你们说的都是最基本的攻城方法…”秦明月说了一句,忽然想起什么。“和儿,你先出去。”
“娘!”和儿不依了,“我想听!”
“出去!”
“我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我想听啊!”和儿跳起来激动大叫。
“你是连娘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秦明月也动气了,“我说了你不能听就不能听!”
“呜哇,娘骂我──”和儿毕竟还小,被娘亲骂几句就开始撒赖,哭着抱住桌子不肯放。“娘不喜欢和儿了,和儿只是想学法儿…”
“你出不出去?!”
“不出去,不出去,娘硬是要赶我,我出去了就不再回来!”
“你…”秦明月急怒攻心,胸口如被针尖狂刺,痛得眼前一黑便要晕去,一旁的大德赶忙扶住她,和儿惊惶地看着娘亲倒下,吓得不敢再哭,带着泪过去抱住秦明月大腿喊:“娘,你怎么了?”
秦明月仍没缓过气来,面如死灰,双唇透着青紫,大德也顾不得她生气,一把抱起她就要往外面寻大夫去,一只脚刚跨过门槛,秦明月轻轻动了动,气若柔丝地说:“放、放我到床上去…”
“你得看大夫!”大德说了句又要往外冲。
“你是不是,也要气我…”秦明月勉强睁开了眼问。
“不是,不是…”大德卡在门槛中间,不知该进还是该出,最后还是听娘子的,把她抱到房间去,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娘,你别生气,是和儿乱说话,我再也不学了,你别气好不好?”泪水自和儿脸上落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被泪水洗得晶亮晶亮,极惹人怜爱。
秦明月没理他闭上了眼睛,和儿和大德也不敢再说话,眼巴巴地在床边等,过了一盏茶时间,秦明月脸色稍好了点,呼吸也平顺许多,大德这才小声地问:
“我去给你找大夫吧?”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她睁眼对大德道:“你回营吧,刚当上百夫长,要好好遵守营规。”说罢她又闭眼,竟一句话也不跟和儿说。和儿吓得慌了,泪水又涌上眼眶,看着娘亲又看看大德,不知如何是好。
大德接到和儿的求救眼神,大手搔搔头,准备了很久正准备开口,秦明月一句“还不走?”让大德把所有话咽回去,可他又觉得不能这样丢下和儿,站在床前硬是不动。
床上的秦明月皱眉了,张眼朝大德一看,壮如山的大德也不禁一抖,抱歉地朝和儿看了眼,缩着脖子灰溜溜地离开。
“娘…”和儿讨好地在秦明月旁边喊。
其实秦明月此时已经没什么事了,但这儿子不教训一下,还真以为有了靠山就可以胡作非为了,所以她仍然对他不予理睬。
让你忤逆我!秦明月狠狠地想。
“娘…”和儿语气里添了几分撒娇。
秦明月干脆翻身,以后背对着他。和儿自从上了学堂起就很少撒娇了,经常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要有大人的气度云云。她虽然欢喜他的早慧,但天下又有谁不喜欢儿子向自己撒娇呢?现下能享受当然要享受了。
“娘,你别生气好不好?”和儿大着胆子偷偷拉扯秦明月的衣角。“是和儿乱说话,和儿以后都不敢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你怎么还在,不是说要出去不回来么?”秦明月装成一脸疑惑地扭头看他。
“没有,和儿怎么舍得娘,和儿一辈子也不会离开!”和儿爬上秦明月的床,跪坐在她面前。“娘,你别气了好不好。”
秦明月自是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所以她望着他的眼睛道:“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
“和儿一定记得!”娘不气了,万岁!他欢快地扑进秦明月的怀里,秦明月也带着浅笑回拥他。
只是和儿血液里带着对军事与武力的向往,真的能这么简单消弭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真疼我~哇哈哈我太高兴了,这章是加更!
这章也要留言啊,不然我会以为加更影响留言数,然后作出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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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用途

大德当上百夫长后,仍是需要参与训练的,只是他由一个普通小兵,变成带领队伍的队长。
起初没什么人愿意跟大德一队,谁不知道他是个呆子啊,就算侥幸赢了几场,呆子也不会立刻变成天才的。众人的想法薛将军也知道,不过最初提拔他一半是奖励,一半是想给所有兵丁一个盼头,他愈笨拙,那些兵丁便更有希望,这情况倒也符合他的想法。
只是过了不到一个月,训练官苦着脸来求见。
“将军,能不能让大德别再带队了?”
“怎么说?”难道是他太笨拙了,别人实在受不了?
“他带队二十多场,只输了三场,现下他在哪队,所有人都想往他那队去,要是跟不了他就哭丧着脸,如同已经输了训练一样,这样别的队长脸上着实不好看。”
“有这样的事?你坐下来跟我说说,他怎么能每次都赢。”一个将军最想知道的,不就是每战必胜的法子么?
“小的有观察过,这大德别的才能没有,他连哪一棵树有多少个枝桠都记得一清二楚,咱们弓兵最看重的不就是藏身地点么?他有这样的能力,很难输,太难输了。”
“哦?这么说,他对地形很了解?”薛将军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也不只是了解,小的见他这样,特意挑了个不曾训练的地点,第一次他没赢,但也不是榜尾,第二次马上就赢了,他的队员说所有布置都是大德预先解说得清楚明白的,就算之前没到过那儿,也完全不成问题。”训练官当然不知道这里头有秦明月的功劳在,只是薛将军在意的也不是这项。
“你让人带大德到灶营绕一圈,然后带他进大帐来。”
过不了多久,大德便站在薛将军面前。他还未如此近距离地跟薛将军对谈过,更别说是先绕灶营一圈再来,他笨拙地行了个军礼后,便忐忑地听候差遣。
“大德啊,本将军问你,灶营里有多少个灶台,上面各煮着什么?”
“五个,其中三个没在用,左边靠墙的在煮土豆,中间的在烧水。”大德回答得几乎没有迟疑。
薛将军示意旁边的小兵记下来,“灶营里你看到什么食材?”
“刚进营有两箩筐紫地瓜,还有八个南瓜,第一个灶台旁边放着三碗蒜头…”大德扳着手指一项项说着,小兵一条条写下,薛将军又问了几个问题,大德一一回答了,最后薛将军对那个小兵道:“你去灶营看看他说对了多少。”
完全不知道原因的大德在大帐站了一柱香时间,想问又不敢问,没将军批准又不能走,只能站得直直的等着小兵回报。那小兵终于回来,行了一个军礼,大声道:“回将军,一项不差。”
薛将军满脸喜色,马上让大德坐下来不说,还让人上了杯茶。“大德啊大德,你可能替我办一件事?”
刚坐下来的大德霍地站起,半跪下来声若鸿钟地答:“将军尽管说,大德就是把命拼了也会完成!”
“好!”薛将军大力拍拍大德的肩,“你先起来吧!”
大德起来后没得到口令不敢坐,薛将军见他确是老实,心里对大德这小子又看高了点,身为一个将军,他最需要的就是听话的兵!
“坐着。”等大德坐下了,薛将军才道。“大德,你知道雁谷最近下了几场大雨吧?”
“知道的!”他还帮着娘子收割菜地,以免水一淹什么都没了。
“那你可知道,这大雨对雁谷附近的地形有什么影响?”
这个娘子说过!原本还在惴惴不安的大德这时有了信心,挺起胸膛回答:“雁谷附近的山土质松散,草多树矮,每逢大雨总会有山石崩塌,地形会完全改变,若不知道新地形,行军绝对是冒险之举。”大德记心好,这段话是照搬秦明月的,不然他可说不出这么文雅的话来。
薛将军哪知道他还有个军师?只觉得眼前这人够老实又有想法,真是个可造之材!立刻赞赏地拍拍他的肩道:“没错,说得很好,所以我最近要派人到蒙国的地界勘察地形,绘一幅最新的地图!大德,这事你能帮我吧?”
“我也想帮,但、但我不懂画画…”大德怕薛将军以为他故意推托,想努力解释,但又说不出什么来,急得脸都红了。“我连字都不会写,要画地图真的不行…”
“没关系,你只要把地形都记下来,回到军营里我会找人依你的话画图。”见大德还很疑虑,薛将军又道。“你刚才记灶营的东西都记得那么好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娘子,薛将军竟然说相信我的能力!大德心里盈满感动,豪气顿生,站起来拍着胸口道:“将军,这事大德一定给你办好!”
薛将军又勉励了几句,大德差点就想立刻冲出去把蒙国灭了以报知遇之恩,还好薛将军最后说了句“那你好好准备,三天后出发!”才制止了大德的念头。
大德被夸得晕陶陶地出了军营,直扑到秦明月家报喜,小孟等见到他往张家村去,奸笑着对他道:“大德,留着点‘精力’,别腿软得走不了路。”
“什么‘精力’?”大德茫然地问。
“别装了,咱们还能不知道你赶往张家村干吗?”说罢还用手肘撞了他几下,一脸贼笑。
“找娘子啊!”大德答得理所当然。
“这不就是了…”几人眉来眼去,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岂料大德接下来爆出一句──
“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吓!这、这也太慷慨了吧?!
众人小心翼翼地问:“你、你真要找我们同去?”
“是啊,你们不是没娘子么?”
老天,他们不是在做梦吧?果然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
又说了几句,老巴哥终于抓到点子上:“大德,你去找娘子干什么?”
“告诉她我去蒙国啊!”
“然后呢?”
“然后?我跟娘子还能干什么。”大德眨眨眼,众人以为他真是诚意邀请他们“参与”之际,他无辜地问:“不就是吃饭么?”

“你快去吧。”众人有气无力地对他挥手。
望着他的身影远去,小孟侧头问旁边的老巴哥:“你说,我们要不要好好教导他,娘子除了做饭外其他的‘用途’?”
“你确定以他的智慧,光用说的他能听懂?”老巴哥说了句,再淡淡地问:“还是你打算在没有女人的军营里,亲自上阵手把手‘教导’他?”
所有人顿时把目光放在小孟腰部以下,或前或后。
小孟跳起来,双手不知该掩前还是护后,最后落荒而逃,把下半身藏在自己的被窝里,咬牙切齿地决定以后要天天跟大德说一句话:
“娘子就是厨子,绝对没有其他用途!!!!!”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圣诞快乐!!!祝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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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任务

“什么事这么高兴?”
秦明月见大德兴高采烈地奔来,放下手里正缝补着的衣服,给他倒了杯水。
刚才一口茶也没敢喝的大德抓起杯子猛灌,然后把薛将军给他的大任务说了,岂料秦明月愈听脸色愈差,反而是在旁边装模作样地看书,实际偷偷竖起耳朵听着的和儿按捺不住,冲过去惊喜地问:“大德叔叔,你要到蒙国执行任务?!”
“嗯!”大德满脸笑容地点头。
“哇,你好厉害!”和儿兴奋地抓着大德的手臂蹦跳,“回来后一定要告诉我蒙国是什么样的,还有还有,能不能给我带点蒙国的东西?还有…”和儿哇啦啦说了一堆,终于注意到秦明月阴沉的脸色,顿时讪讪地放开大德的心,喃喃“自语”道:“我去看书,我去看书…”
秦明月把儿子瞪远后,对着大德问:
“你是说,你准备带着一百人,在蒙国十万兵将的眼皮下勘测地形?”
“我本来想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我一个人去不就好了吗?不过薛将军说我应该带兄弟出去见识一下,所以现在是我跟老巴哥他们一起去。”大德憨厚地摸头笑,丝毫不觉得有问题。
“你们军队里的斥侯呢?!”
“那是什么东西?”大德侧头好学地问。“营里除了我们,只有伙头兵,他们叫斥侯?”
秦明月差点被大德气死。她是知道荔国皇帝猜忌心重,可没想到曾经麾下猛将如云的薛将军都…怪不得要派大德这些入伍不久的新兵去,因为他实在无兵可用。
秦明月叹了口气,问:“你们有多少匹马?”
“我们很多人都不会骑马,不过薛将军说借我们二十匹,让我们抓紧点学。”
很好,很好,不懂骑马跑进蒙国范围,有活着回来的可能吗?此刻秦明月觉得薛将军一定是蒙国的奸细,不然哪有送自己的兵去给人宰的道理?!
秦明月瞧大德还乐呵呵的,瞄了不远处明显竖着耳朵偷听的和儿一眼,站起来对大德道:“你跟我进房间!”
“嗯。”大德抱歉地看了和儿一眼,像过去一个月般,独自进房间听秦明月面授机宜。
“地图是行军不可缺少的东西,你们一旦被蒙国发现,他们肯定倾尽全力围捕,并把所有人就地格杀,以求堵塞荔国的消息,所以你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走完所有地方,而且一定不能被发现,或者说,你们不能全部被发现。”
“那,我们要怎么做?”大德一如以往地问。
“有二十匹马,可以五人一组,一人骑马尽可能引开对方的注意,另开四人徒步探索地形,若被发现则三人马上掩藏行踪,剩下的装作不知已被发现,待敌人接近后狂奔而逃。”
“这…能逃得了吗?”大德搔搔头。
“很难,不过他也算是引开了敌人的视线,保存了其余三人,最重要是保住得来的地形讯息。”
“但,逃不了不就是…”大德虽然没经历过大战争,但也知道战争的残酷。
“别忘了你只有一百人,蒙国有十万人。”秦明月知道大德不想有任何牺牲,但这可能吗?“除非你能想到其他,否则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少牺牲的方法。”
“娘子,你明知道我笨,我哪想得到?”大德急得像是要哭出来了,“老巴哥跟小孟也会去,还有其他营里的兄弟,他们都不能出事啊!”
“没有谁是应该出事的,可他们还是出事了。”秦明月黯然地道。
“娘子,我求求你,你为我们想一个好办法吧!”大德拉着秦明月的手猛摇,秦明月被晃得头昏眼花,忙道。“停,停,别再摇了!”
“娘子,你想到了?”大德喜形于色地问。
…真当她是神仙吗?
但见大德诚恳的目光,她实在不忍拒绝,抿着唇想了好久,灵光一闪!“你们本来就有蒙国的地图,只是不知道大雨过后,地形有没有改变是吧?”
“对!”大德用力点头。
“那就简单了,最清楚地形的就是满山跑的猎户,你们可以派人潜进蒙国向猎户打听,有没有哪些地方出现滑坡、河流堵塞的情况,要是有的话,你们才到这些地方去。”荔、蒙两国之间的形势剑拔弩张,但两国人民还是得生活的,跑到对方村子交易用具、米粮等并不是罕见的做法,只是得提防被巡逻的军队发现,当成间谍抓回大营换军功。
“就是说,我们先找出哪儿不同了,再去看?”
“没错,这样你们逗留的范围小了,时间短了,被蒙国军队发现的机会自然小。”秦明月顿了顿,眉头轻皱。“只是,这样不能确保地图一定准确,因为猎户的狩猎范围有限。”
其实有一个方法秦明月没说──对方大营肯定有最详尽的地图,找细作去偷绝对是本少利大的做法。不过要是她说了,难保大德会傻里傻气地自个儿跑去偷,以他的武功和机灵程度…秦明月决定还是把这方法永藏心底。
“这样…”大德的脸皱成一顿,他想把薛将军交待的事办好,可又不想牺牲自己的兄弟…“娘子,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有!”
“怎样?”大德双眼闪闪发亮。
“你长出翅膀来,飞到天上去看。”秦明月没好气地答,“又要马儿好又要马儿不吃草,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大德默然,在上司的命令与朋友的生命中挣扎,就像是他小时候用左手跟右手打架一样,永远分不出胜负。秦明月也不催促,这些事她无权代他决定。
至日落西山,大德终是下了决心。“我明天就去找猎户打听!”
“就算地图会没那么准确?”秦明月故意问。“你也知道地形对行军有多重要,要是以后真开战了,这幅不准确的地图可能会令主帅决策错误,令数以十万计的士兵牺牲,甚至令荔国灭亡。”
“这…”原本说得斩钉截铁的大德马上蔫了,好不容易立定的决心动摇了。“但我不想看着老巴哥他们死…娘子,我该怎么办?”
他可怜兮兮地缩肩抬首看着秦明月,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狗期望好心人收养一样。
“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法子?”秦明月侧头避开他的目光,这人明明壮硕如牛,为何被他这么一看,却能激起她的同情心?“你想清楚了就努力去做,尽力令地图没有错误,把自己后悔的机会减到最低。”
“对,只要地图没错,主帅就不会错,士兵就不用死,荔国也不会亡了!”大德又高兴了,拉着秦明月的手道。“娘子你好聪明!”
这有什么聪明的…而且你听不出这绝对是宽慰别人的虚言吗?!秦明月无语,却没想起来自己应该挣开他的手,而是想到另一件事。“你们到那些树林野地去,可有记号之法?”
“那是什么?”大德眨眨眼,无辜地问。
“就是在走过的路上作只有自己人懂得的记号,方便互通消息,万一迷路了或者遇敌,也可留下提示让同伴知道。”秦明月说的法儿就算是专业军队,也不是每枝兵都会用的,更别说现在这枝拉杂成军的,因此大德老实地摇头。“我们没有这东西。”
“那你明天跟老巴哥、小孟他们一起来,我教…”秦明月忽然想到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会这些东西,改口道。“不好,还是你明天再来,我教会你了,你回营去教他们?”
“好。”大德高兴地用力点头,脑海里想的是“娘子不赶我了,还让我明天再来!”,至于记号之法有没有用,他回营后是不是能教人,他压根没去想。
反正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因此出发前两天,大德天天都到小屋来,让秦明月教他记号之法,同时指点他到蒙国要注意的事。
于是摸上门来借酱酒的张大娘顺口问起秦明月在哪的儿时候,和儿的答案是:
“她跟大德叔叔在房间里。”
“什么?这大白天的,他俩就到房间里去?”张大娘显然被吓到了,想想可能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又问。“他们不让你进去?”
“嗯,娘说我是小孩子,不能进,连听都不能听。”
“这、这…”张大娘的老脸也禁不住红了,喃喃地道:“果然年青就是好啊…”又慈眉善目地摸摸和儿的头道,“你快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真的?”和儿跳起来兴奋地拉着张大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