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婆子翻过沈霁禹每天翻看的书,也不知道她这是抽了哪门子疯,不过终究时间好事。怕她说不准又是三天的兴致就懒得管她。倒是沈夫郎每每看到沈霁禹捧着本书看,心理很是欣慰,偷偷的问过沈婆子:“我说当家的,你说咱家禹儿是不是存着考举人老爷的念头,我就看咱家禹儿带官老爷的样。
“哼,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她要是存了那份上进的心思,我就拼了这把老骨头都供着她。就怕她没那份耐性。”
其实沈霁禹通过这几日读书,对这个国家的制度有了大略的了解,倒也存了几分考举人的念头。毕竟民不与官斗,而且举人只是个虚称,并不需要什么任职,只是社会地位要高一些,国家也给了很多政策上的优待。不过这都是后话,别说自己那□爬一样的毛笔字见不得人,就是现在的经济条件容不得她有这方面的考量。
通过十几天的观察,杏花村的村民发现沈霁禹这个人变了,无论是待人处事都不同于往日,而且并非装出来的。加之有一天李家夫郎在县城做学徒的小女儿来了托人捎带了封书信回来,也巧识文断字的又不在,认识几个字的连句话都念不全,沈霁禹就做了传信员,对李家夫郎的询问一遍遍耐心的解答。这是一传开,大家对沈霁禹倒是改观了很多,毕竟民风淳朴,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有人找沈霁禹攀谈几句。大家都觉得沈霁禹是有些见识的人,看起来这人在梨树镇这几年也不是只有胡闹,贵在如今浪子回头,大家都是很包容的。
这些日子由于陈乔家来了宗亲,所以陈乔失了自由,后来的“三人帮”处于了群龙无首的状态,这当然是她们自己认为的。大牙她娘将大牙逮了回来,帮忙春耕,用现代的观点,她们都是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原本也非什么大恶之人。
看着沈霁禹学好了,大牙她娘更是看不惯大牙的那副孬样。大牙本名叫齐盼生,可见家里人对她出生的期盼,由于她那口大黄牙,大家连她的本名都忘了。
“死丫头,你看看沈家丫头都知道往好了学,你也给我学着点,要是让我知道了你在与那陈家丫头来往,看我不打折你的狗腿。”齐婆子又开始训大牙。
“她脑袋坏掉了,我脑袋又没坏。”大牙小声的嘀咕着。
“小兔崽子,有胆量你再给我说一遍。我看,也应该给你这脑袋开开口子,也好让你像沈家丫头知道上进。”齐婆子抡起锄头在田里追着大牙打。
“娘,娘,别打了,你就是把我脑袋拧下来也,我也成不了气候啊。”大牙一遍抱头鼠窜,一遍叫喊着,惹来田里传来一阵大笑声。
正文 第十章 收获猎物
燕子归巢,清风笑,夕阳斜照,田里耕作的人互相唤着结伴而归。
“哎,沈婆子今天打算再侍弄一会?”村里的人扛着农具经过沈家田地时喊道。
“不了,不了。拾掇拾掇,这就回去了。”
沈霁禹看看天,估摸着也就申时左右,天是越来越长了。自己已经有几天没有进山了,之前布得陷阱,不知有没有馋嘴的上了套。
“娘,我进趟山,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你和爹不用等我吃饭了,锅里给我放两个饼子就行。”沈霁禹说道。
“嗯,去吧,早去早回,免得你爹惦记。再说那捕猎之事也不是咱们干的了的营生,莫贪多贪大。你上回捡回来的蛋,听你爹说今儿上午已经小鸡崽破壳而出了,回家看看怎么处置一下。”
“真的?太好了。”沈霁禹很是兴奋。中午净忙着看书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回家后真得好好的筹划一番,那可代表了银子啊。
上次和张猎户讨教了一些捕猎的法子,张猎户也不吝啬,还把自己的物事借给沈霁禹用。主要是张猎户也不需要怎么养家糊口,就她和夫郎两个人,二人有个儿子也嫁人了,婆家的家底倒也丰厚,也不会有什么人继承她的衣钵,难得有沈霁禹对此感兴趣,二人聊得也颇为投机,加之沈霁禹更是趁热打铁,去镇里卖点草药的时候都会给张猎户带点好酒,投其所好,当然也少不得她自己老娘的。所以张猎户更是倾囊相授,娘俩谈得很是热闹,加之张猎户没有子女在身边,二人聊到激动处,沈霁禹就索性认张猎户做了干娘。当然沈霁禹是不会继承张猎户的衣钵的,她现在捕猎本就是为了做无本的生意,毕竟她太需要现钱了。
沈霁禹在临近田地不远的地方就做了陷阱,这里的民风淳朴,就算有人经过看到了猎物也不会据为己有。难得的是竟然真的有两只野兔子,还有一只肚子较大,看起来是怀了兔崽儿,幸亏自己今天过来了,要不然非得饿死它们。沈霁禹看看天,决定再往林子里走走,看看自己下的那个比较大的套子,回来收了兔子。最近雨水比较多,松软的泥土中留下了各种动物的脚印,看得沈霁禹热血飞帆。
夕阳的余晖将沈霁禹的身影拉得很长,夜幕也渐渐地抹了夕阳的余晖。低矮的灌木丛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几只黑色的身影若隐若现,沈霁禹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浑身的汗毛都站立了起来,冷汗湿了里衣,夜风吹来,凉飕飕的。这山上可不都是温顺的野兔,野狼也是很多的。沈霁禹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镰刀,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但是那群黑影应该发现了沈霁禹,却没有露出身形步步紧逼,反而发出更大的响声想林子深处跑去。
沈霁禹定定的看着树丛忽然乐了,人也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抽了个精光。原本以为遇到了狼群,结果却是狍子群。深吸了一口气,沈霁禹钻进矮丛查看自己布置的陷阱,果然不出她所料,一只狍子正陷入其中,后腿受了伤,正警惕地瞪着沈霁禹。沈霁禹倒也不敢贸然行动,让这个大家伙给一脚也够自己受的。沈霁禹按照张猎户的所授的方法,用麻绳将狍子绑了个结实。找了根粗壮的树干,像挑猪仔一样挑着走,这大家伙足足有四五十斤重,差点没将沈霁禹累吐血了。
沈霁禹肩上扛着狍子,手里提着兔子不敢耽搁,急急的朝家赶去。一时兴奋,竟忘了时辰,估计酉时(晚上五点到七点)得过了,天都彻底黑了下来。爹娘得等急了,亏得这些时日的劳作,沈霁禹的力气都大了很多,虽然辛苦不过也倒也吃的消。
出了树林就看到不远处的树桩上闪着荧荧火光,一个黑影起了身,
“丫头?是禹儿吗?”
“哎,娘,是我。”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赶到沈霁禹身边。
沈霁禹不知道她娘等了多久,心理直骂自己混蛋,还得爹娘担心,她那老爹不知道在家有没有流泪。鼻子酸酸的,虽然平时没少挨娘的骂,但爹娘最在乎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孩子。
沈婆子接过沈霁禹手里的兔子,训斥道:“你这孩子,不知道你爹担心你啊?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被狼叼去倒省了我和你爹的心。”
“嘿嘿,娘你看我逮了只狍子。”沈霁禹只得傻笑,赶快转移话题,她娘这话说的好像自己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行了,走吧。”沈婆子可没买沈霁禹的账,沈霁禹摸摸鼻子乖乖的跟在她娘身后。
二人远远的就看到他家的院前站着一个瘦瘦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是沈夫郎。那影子一看是她们回来了,飞也似的扑了过来。“禹儿,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爹了。”说着又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
“爹,先让我把狍子送院里去,然后我负荆请罪,任凭您老处置。”
“噗,这孩子,就没个正行。”沈夫郎被沈霁禹的一席话逗乐了。
沈霁禹连番下了几个保证,才哄得她爹开心,沈夫郎才答应她必须在白天才可以进山,并且不能去的时间太长,不能走的太远等等。
沈霁禹将两只野兔子装到鸡笼子里,这家伙会盗洞说不准什么时候再跑了。野兔怀了胎,她是不准备卖了,反正草也长得旺盛,养起来倒也不费事,至于那只野狍子她打算明天和干娘商量一下再卖掉。
张猎户得知沈霁禹昨晚进了山,把她好一顿数落,说得沈霁禹很是后怕。二人将野狍子拉到镇上卖了二两银子零一百文散钱,也算卖了好价钱。白花花的银子啊,这是沈霁禹这辈子头一次看到了硬通货,心潮这个澎湃。
沈霁禹早就将两本书看完还给了书摊的老板,准备再借几本,这小摊的老板却也是个机灵的,毕竟小镇买书的人还是少数,她就在卖书的同时做起了租书的生意。正赶上老板在做生意。
“小公子可是要买书?我这书也是租得的,而且价钱也便宜。”小老板极力的推销着。
那人的脸却泛起了红晕,依依不舍地放下了书,“有劳小老板了,我暂且不买。”说完也等老板说些什么就匆匆离去,身影依旧那么清瘦。
“这人,不买书也不租书站这白看了这么久。”小老板不满的嘀咕着。
沈霁禹早就注意到了,一个人遇见几次,每次都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匆匆逃掉,想忘掉都难。
这时小老板才注意到沈霁禹站在书摊旁翻着书。“沈姐,您来了。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书?”与沈霁禹打过几次交道,发现此人很好相处,相处起来也就随意了很多。
沈霁禹挑了几本书,又翻了翻那人刚才看过的书,一本诗词典籍,一本药理书,将这两本书递给小老板,说道:“这两本书我买了。”
沈霁禹向来只借书,一来她记忆比较好,二来她现在也没有闲钱买书,这次却鬼使神差的买了这两本书。
正文 第十一章 筹备婚事(上)
眼瞧着春耕事宜逐渐步入了正轨,各家也没有以前那么忙活了,可沈家最近却忙得紧。沈夫郎近日合计最多的就是沈霁禹的婚事。还有半个来月婚期就到了,可家里什么物事都没布置呢,沈家之前只嫁过儿子,也没娶过女婿。况且原本家里条件不好,沈霁禹也不争气,婚事又是媒人说和的,叶家儿子在家也不是什么受宠的主,沈家也就没打算怎么操办。请几个村里掌事的,外加几个多年的亲友吃上两桌就当礼成了。可如今家里的日子多少见了些起色,沈霁禹也知道上进,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沈霁禹在村里能抬起头来,也不能将婚礼办得马马虎虎。
沈夫郎又想起很多人都传言叶家孩子腿脚不好,当初觉得禹儿能娶上夫郎都不容易,多少还有糟践了人家孩子的想法,现在反而觉得委屈了自家女儿。沈夫郎白天夜里的竟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股火上来嘴角燎起了一溜的火泡。沈夫郎又觉得操持婚事妻主那边是指不上什么了,肯定是让他自己看着办,于是他暗暗下决心明天定要逮到禹儿谈谈,让这丫头上上心,别一天天净是盯着鸡啊兔子的,对这些个畜生比自己的婚事还上心。
沈霁禹这些日子的确对野鸡兔子很上心,那可是她资本的原始积累。野鸡不能当做家鸡来养,困在笼子里长不了多好,散放着指不定哪天就“归隐山林”了。沈霁禹想起了公园里的“鸟语林”,于是在镇上买了几张大渔网沿河不远一处水草丰茂的地方用竹竿撑起了一个小型的“鸟语林”,给予它们有限制性的自由。
沈霁禹最开始担心野鸡遭**害,过了些时日倒是相安无事。乡里乡亲的都知道那是沈霁禹家的,至于十里八村的混混们也都比较买沈霁禹的账。她们对待原来的“□”是有选择性的惧怕,之所以比较怕陈乔,因为她家有钱,而对沈霁禹礼让三分,是因为她有“拳”,至于大牙和椿子纯属被忽略不计的。沈霁禹打架有一股子狠劲,她那不要命的打法,一般人都吃不消。当然碰到了非一般的人,也就变成了例外,比如说上次。
家里那只怀有身孕的兔子很争气,一窝生了十二只小兔子。兔子生产后最怕受惊,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温柔的兔子却反其道而行之,受了惊的产后兔却狠得下心,咬死兔宝宝。不过沈霁禹家的兔子并没有出现惨案,十二只小兔子毛茸茸的长相喜人。
这段时间沈霁禹翻地挖虫喂野鸡,清水河畔割草喂兔子,还要时不时的上山看看收获,一天忙的连影都摸不到。每每沈夫郎刚要和她提一提婚事,看她一副很累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禹儿啊,眼看着婚期再有半个多月就到了,虽说咱们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没那么多讲究,但终归不能弄得寒酸,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咱们可是做不来的。怎么说叶家也算是大户,咱们不能让人小瞧了去,爹这些日子就想找你合计合计你的婚事。”这天沈夫郎总算是逮到了沈霁禹。
沈霁禹接过她爹递过来的湿手帕擦了两把头上的汗,深吸一口气沉淀一下心绪。怪不得她爹这两天总是欲言又止,嘴角也起了火泡,她还想着进镇里给她爹买点去火的东西,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的婚事。
婚事确是拖不得,更是躲不过了。结婚是一回事,相爱、相互扶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既然决定成亲,感情慢慢培养吧。生活怎样艰辛,对沈霁禹来讲都是无所谓的,但爱情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禁区,一个容不得别人擅入,也不会轻易走出的地方。
沈夫郎看沈霁禹一时没答话,狠狠心又说道:“这婚事自是退不得了的,那种事情咱家若是做了,十里八村的算是抬不起头来见人的。”
“爹,禹儿没想过悔婚的事,禹儿也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啊。我要真敢提悔婚,娘不得打折我的腿,我这腿可宝贝的很。”沈霁禹说完装出一副怕怕的样子。
“这丫头,呵呵。行了,爹不和你闲扯了。你大哥捎信回来了,后天就能到。你二哥估摸着也就这两天,他们婆家春耕的也差不多了,尾声的伙计,也用不到什么男儿家。估摸着这两天就能回来,抓紧时日帮你布置布置。也就他们婆家,我嫁给你娘这么多年,地里的活你娘轻易是不让我碰的。”看起来沈夫郎对两个儿子的婆家多少有些抱怨,不过这些话可当不得他人说,就是自家儿子也不行,传了出去会叫人说道。
沈霁禹没想到她娘还是这么疼老公的人,这回可是找到了一些八卦的资料,不过沈霁禹倒也是觉得理所当然。
“这几天你把手里的活放放,婚事准备起开也有很多的讲究,晚上和你娘商量一下。爹不识
字,你就把该采办的都列出来,银两的事我和你娘掂量,”沈夫郎又叮嘱道。
沈霁禹自己手里这阵子存了二两多的纹银,外加五百六十七文小钱。自己的婚礼她是不打算用爹娘的钱。
“爹,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计较。”沈霁禹自然的回绝掉。
沈夫郎狐疑的盯着沈霁禹,盯得沈霁禹毛毛的。
“爹,你想哪去了,我不会再做那些违法的勾当。前些时日去镇里卖猎物还有盈余,我也没想好做些什么,正好就操办婚事用吧。”沈霁禹忙忙解释道。
这个时节新鲜的蔬菜都没有长出来,唯一有的就是野菜,外加过冬的菜,不过也剩不了多少。乡里乡亲生活都差不多,菜的这方面自是不会有什么挑拣。只是这肉类就得看看山上能不能收获到什么大物件了,若是运气好倒是可以省了不少钱两。
沈夫郎这些天愁的就是各项花费,将这些年来积攒的,外加沈霁禹这段时日交给她的,清点了一下折合成现银应该有三两多。按照往常的惯例,这一桌的席面怎么也得八十文钱,单单席面就得一两多。乡亲故友的也不少,如果说过去不会来那么多人,主要是不想与沈霁禹交往过多。但现在大家对沈霁禹多少会另眼相看,不冲着沈家老两口这么些年的为人,单从想和沈霁禹缓和关系角度讲,得知沈家办喜事大家也不会拒了脸面。但是钱也不能都用在操办婚事上,这日子不还得照过。
沈夫郎想了想这样到也好,沈夫郎的观点就女人留钱做什么,放到手里指不定怎么乱花。
正文 第十二章 筹备婚事(下)
沈家三口人正围坐着地桌吃着晚饭,院里就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娘,爹,我们回来了。”
沈夫郎一听见院子里的喊声,说了句“呀,是老大。”便放下碗筷赶紧起身,小跑似的出了房门。沈霁禹也起身向院子里迎去,看起来是大哥回来了。
“不是说明儿个到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沈夫郎接过儿子手里提着的东西急急的问到。
“爹。”沈家大儿媳喊道。
“哎。”沈霁禹乐呵呵地答道。
沈霁禹一出房门就看到沈夫郎和一位清秀的男子说着话,后面跟着的年轻妇人长得黑黑壮壮的,一脸憨厚相。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抱着一个粉嫩粉嫩的女娃娃。
“大嫂,大哥。”沈霁禹自然地接过大嫂程琪手里的东西打着招呼。程琪乐呵呵的点头应了声。
“我婆婆听说咱家禹丫头要办婚事,就让我和妻主早些回来帮着张罗张罗。”
“倒是让亲家费心了,亲家母亲家公可好?”沈婆子这时也掀了帘子走了出来问道。
“我娘和爹都好,他们还让我给您二老带好。他们让我们给家带了些东西,想着霁禹的婚事能用得上。”程琪忙回答道。
“让老嫂子老哥哥费心了。都别愣在院子里了,进屋说话。路程也不近便,快进屋歇歇吧,让你爹再给你们准备些吃食。”
“娘,不用了,我们来前儿都用过饭了。”沈霁雪答道。
“外婆~外公~姑姑~”一直被忽略的胖娃娃终是耐不住寂寞喊道。
“哎呦,我的小心肝,快快让外公亲亲,外公可有几个月没见过越越了,有没有想外公啊?”
小女孩躲了一下,沈夫郎一愣,莫不是几个月没见生分了很多。
“外公,娘告诉我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外公不能亲越越的。”小女孩一板一眼的说道。
“你外公又不是外人,亲得的。乖,让你外公亲亲。”沈霁雪忙说道,大家也乐得看她做何反应。
“那外公只能亲一口呦。”小娃娃皱皱着脸,锁着眉头,伸出一只胖胖的手指头委委屈屈地说道,沈夫郎抱起程越使劲的亲了一口,惹得娃娃禁了禁鼻子,逗得大家笑了起来。
沈霁雪偷偷瞪了自家妻主一眼,那么小的孩子,教她这些做什么。程琪摸了摸鼻子“嘿嘿”地傻笑一声。
几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屋,落了座。
“禹儿快让大哥看看,听说你前一阵受了伤,赶上春忙,后来听爹说没什么大碍,我这才没回来看看。可是找到那个挨千刀的了?”沈霁雪虽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平时比较顽劣,但他还是很非常护短的。他可不认为有这么一个妹妹是件丢人的事。所以沈霁禹以前和沈霁雪关系很好,沈霁雪数落她,她都会耐心的听着。
“大哥,无碍的,都已经全好了。”沈霁禹摸着额头的疤痕说道。
“不是大哥说你,这回马上就成了亲,可得收收心,再不得胡闹了。”沈霁雪嘱咐道。
“你妹妹现在上进的紧,地里的活计都帮你娘拾掇得差不多了。”沈夫郎帮着沈霁禹说着好话。
过了两日沈家二儿子带着妻主回来了,由于他们的孩子还小,带过来不方便就交给了孩子的爷爷看着。沈霁禹的二哥叫沈霁景,长得柔柔弱弱,二嫂叫费朗,看起来带着点斯文,但人不可貌相。要不说媒公话也不能多信,原本以为费朗条件还过意的去,家里就那么一个孩子,在外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风评,而沈霁景性子又弱,本以为到了婆家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
可谁承想费朗这人纯是窝里横的主,在外边受了什么委屈就回家拿自家夫郎撒气。霁景人性子本来就弱,婆家就那么一个女儿很娇惯,更别指望能给他做主。又怕家里的爹娘惦记,即使受了欺负也不会说什么,若不是沈夫郎意外的发现儿子胳膊上的青紫,根本不知道儿子过得什么日子。娘家给不了儿子什么依仗,沈夫郎只得暗自落泪,这事不知怎么的让沈霁禹的前主知道了,狠狠的修理了费朗一顿,这人才有所收敛。沈霁景后来又生了男孩,外加春耕时还得回娘家帮忙,费朗这人经常阴阳怪气的挤兑他,沈霁景免不得肝气郁结,身体也越发的不好了。这些沈霁禹并不知晓,但是她对这个二嫂的印象确是不怎么好,总是觉得这人憋着股蔫坏。
关于婚事的安排沈霁禹与她爹娘已经基本商定妥当,只剩下着手各项布置。婚房暂且用了沈霁禹的住处,等着将来有了起色,再起两间厢房,住着也宽裕。房里的摆设沈婆子也和村里的木匠打好了招呼,亏得婚期订在春忙过后,就是这样也是紧赶慢赶。房里也没有多少闲余的地儿,于是就张罗了两个木箱,一张木桌,两把椅子。
沈霁禹这两天忙着写喜帖,亏得这段时日,有时间就用毛笔蘸着水练上几笔,这字总归见得了人。喜帖倒是不用准备太多,只是需要亲手送到那些有些有名望的长辈手里,长辈们需亲启,以示对晚辈婚姻的认可。沈夫郎爷仨忙着做新铺盖,新衣物。程琪、费朗帮着沈婆子将春耕活收收尾。程琪是不管脏活累活埋头就干,费朗这人经常偷懒耍滑,最让人气不过的就是费朗偷偷的逼着沈霁景问沈夫郎有关沈霁禹婚事得花销,一来怕沈家落下债务,将来沈霁景再偷着贴补娘家,二来也是想和沈霁景的嫁妆做些比较。
这些话恰巧被路过的沈霁雪听到了,“不说花多少操办霁禹的婚事是沈家的事,单单就是这些花销也是霁禹自己积攒的,杏花村谁人不知霁禹是个捕猎的能手。所以花销的事就不劳烦弟妹担忧。”沈霁雪不比沈霁景的好脾性,程琪平日里就宠着他,加之他也会察言观色,所以公婆待他都不薄,看不惯的事情,自是忍不得。若不是担心弟弟将来日子不好过,他倒是想替弟弟好好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