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婆子看了好一会儿红漆木门,在她理解这应该是财主才能住的起的地方,故意挺了挺腰身,大步跨了过去。沈夫郎看到沈霁景时一愣,一多月的时间没见,霁景的脸色好了不少,又发现沈霁禹在县里的生活不错,多少也放心了些,大家说说笑笑将沈婆子带来的家产秋货卸载了下来。
休整一日,沈霁禹带着一家老小来到了县里有名的尧阳湖,黄尚武认为自己作为沈霁禹最好的朋友更应当尽地主之谊,所以沈家队伍中便多了一个比沈霁禹还要孝顺的黄尚武。
叶初晴自是不能坐船游湖,沈霁禹就在岸边陪着,湖里岸边几群野鸭嬉戏玩耍,也不乏一些喜爱垂钓之人前来凑趣。
“这大县城是不同,人的精神气十足不说,穿戴也是好的。”沈夫郎对着一旁的沈霁景说道。
“您和沈姨干脆搬到县里生活吧,霁禹和霁景也省得念叨你。”黄尚武一边忙着给沈婆子介绍雁来县,又得耳听八方对沈夫郎的谈话也适时插上一两句。
沈夫郎毕竟经历的事情多,心思也很通透,黄尚武虽说离着沈霁景有些距离,只是那挂着笑容的脸,经常会貌似不经意的瞟向他们的方向。
沈夫郎略微皱了皱眉头,却不动声色的观察沈霁景的脸色,见沈霁景并无异色,也是想着自己大概是多心了。
不是沈霁景迟钝,只是他如今的确心无旁骛,满腔心思都放在了他怀里的小郊儿身上,只是可怜了黄尚武一腔热情付诸东流。
“霁禹,你说尚武师姐对二哥是不是…”叶初晴欲言又止。
沈霁禹将右手食指放到唇处,冲着叶初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叶初晴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过也明白了自己猜得**不离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却不告诉我。”叶初晴撅着嘴禁禁鼻子表示不满。
“这种事情,我们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沈霁禹刮刮叶初晴的鼻子,与他一起坐了下来。
“如果二哥一直什么都不知道,尚武师姐岂不是在做无用之功?”叶初晴为黄尚武满腔热忱感到惋惜。
“尚武师姐聪明着呢,二哥如今的状况是适应不了太炽热的感情,倒是没想到这样一个粗线的人竟然懂得殊途同归。她于无声处慢慢渗透到咱们二哥的生活,以一种潜移默化的的态势增强她在二哥身旁的存在感。你家妻主我可不是真的软脚虾,哪里用得到她总送我回家。她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霁禹抄起叶初晴的纤纤玉手,一根一根手指摆弄着,不禁感叹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你都不知道当初她是如何嘲笑我的,如今她可不比我,我还可以得到回报,她却还在那干巴巴的努力呢,二哥可是一点情都不领的。”沈霁禹笑得有些小人得志,说着又指指自己的侧脸说道:“回报。”
叶初晴笑得很甜美,趁着沈家的船走远,飞速的狠狠的拧了沈霁禹腰眼一把,“回报。”
“好狠的心啊,不行我也要给你回报。”沈霁禹作势扑到叶初晴身上。
“别闹,都是人看着呢。”叶初晴忙正言道,只是嘴角时不时的抽动两下泄露了他良好的心情。
沈霁禹当然不好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出过分调戏良家夫郎的举动,不过小调戏还是可以的。沈霁禹托起叶初晴的手吻了一下,又将吻过的手背附到叶初晴的唇上,然后不怀好意的笑了,果真看到叶初晴的白皙的脸一点一点漫上朝霞之色。
一阵秋风拂过,沈霁禹忙将叶初晴的披风紧了紧。“身体可有不适?”沈霁禹怕秋风的寒气侵了叶初晴的身体。
叶初晴摇了摇头,靠在沈霁禹的肩头,回握住沈霁禹的手,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慢慢滑动、嬉戏、亲昵的几对水鸟,其实它们有专属自己的学名——“鸳鸯”。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家人游湖(下)
灿黄的秋叶悠然飘落,随着水波在湖面上打着转儿,起起伏伏。
“我带你到那个茶楼等他们,这会儿他们玩的兴致才上来,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回来,若是困倦了不如就先行回去,秋风还是寒的紧,莫要着了凉。”沈霁禹紧了紧叶初晴的披风。
“那就去茶楼吧,立于窗前也能看到游船的动向。”叶初晴也怕着了凉气,自己倒是无碍,只是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可是经受不住折腾的。
船至湖心的小岛处停了下来,长辈们先行下了游船,由于小郊儿睡着了,湖心的秋风又大了些,沈霁景怕孩子受了风寒,就没有出船舱。只是就沈霁景一人带着孩子,也着实不能让人放心,原本沈夫郎想要留下,但如若真遇到危险之事,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更何况五十几年这还是沈夫郎第一次出来游玩,难得清闲一回,几位长辈穿的都是新添置的衣裳,沈霁景自是不会同意,黄尚武便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只是下船前沈夫郎似乎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黄尚武顿时感觉秋风习习。
小郊儿醒来后,沈霁景给他收拾妥当,这娃娃喜欢趴在船边看着湖里的鱼,沈霁景怕他掉了下去,在后边紧紧的抱着,郊儿反而将身子又往前探了几探。黄尚武就离着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看着父子俩玩的挺开心。孩子虽然不是很胖,但沈霁景力气毕竟有限,胳膊都有些酸了,便商量着孩子下船玩。
下船登岛的时候,沈霁景大概由于抱着郊儿久了,失了力气,险些踩空了,幸得黄尚武时不时关注着沈霁景的动向,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接住了沈霁景,一个漂亮的回转身带着沈霁景和郊儿稳稳落地。
“好功夫!”游湖的人也不少,主要是这小岛不大,可是湖里的鱼如今最是肥美的时候,所以即便秋风有些冷,游湖之人还是趋之若鹜。
“少侠即便功夫再好,还是要照看好夫郎和孩子,若真出了事端,掉进这湖里再好的身子骨也是要禁不住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蹲在岸边钓鱼,却没有一起喝彩,反而教导起黄尚武来了。
黄尚武傻笑着,也不辩驳,倒是惹得沈霁景急红了脸。忙带着郊儿推开几步,说道:“这位婶婶您误会了。”
沈霁景刚想继续解释什么,那位老人却截住了沈霁景的话:“不用替你家妻主解释,老婆子我看不惯的事情就爱唠叨两句,你们也不用往心里去。行了,好好玩吧。”
弄得沈霁景有些尴尬,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倒是一向乖巧的小郊儿甜甜的冲着黄尚武笑了,奶声奶气的说道:“姨姨飞飞。”
沈霁景不知说些什么,黄尚武倒是很大方的走上来说道:“郊儿给我抱着吧,估计你也没什么力气了,主要是这小岛上的路不好走,若是再有闪失,后悔都来不及。”黄尚武说的理所当然,很自然的接过费郊。
“姨姨带你飞飞,可好?”黄尚武很喜欢郊儿,这娃娃完全继承了沈霁景的优点,大大的眼睛,还附带一个甜甜的酒窝,有些柔软的性子,只是黄尚武还是希望能将郊儿的性子培养的厉害些,可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姨姨飞飞。”郊儿有些兴奋,只是这从小懂得看别人脸色的娃娃,却偷偷的瞄着沈霁景,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郊儿即便与费朗都不曾亲近过,却与黄尚武很好,主要是黄尚武每次到沈霁禹那都喜欢逗逗郊儿,给小孩带些零嘴。娃娃虽小却也知道谁是真正的喜欢自己,所以与黄尚武便亲厚了很多。
沈霁景终是没能忍心拒绝,给郊儿缕缕头发,笑着点点头。黄尚武被那笑容耀了眼,定了定心神。
“这才对嘛,长得这么壮还让瘦弱的夫郎抱孩子实属不该。”那个老人提着装着两条鱼的水桶,准备换个地方钓鱼,经过黄尚武处又做了一番点评。
沈霁景也发觉是解释不清了,索性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便装作鸵鸟般没有听见,黄尚武抱着郊儿跑了几步,“飞喽~”郊儿咯咯的笑了起来,黄尚武怕郊儿灌风,也不敢太快,一大一小玩的不亦乐乎。
沈霁景看得有些眼睛酸酸的,郊儿是不会再享受到母爱了吧,不过自己会更加疼他的,让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
沈霁禹正陪同叶初晴坐在茶楼的二层吃着小点心,喝着热茶,看着窗外的风景。
“霁禹,那船是不是娘他们乘坐的?”叶初晴指着江心的方向说道。
“公子好眼力,小女子佩服。”沈霁禹递过一块点心到叶初晴嘴边,耍贫道,叶初晴看了眼周 边,他和沈霁禹坐在角落的地方,也没有人注意,便张嘴吃了。
叶初晴也递了一块给沈霁禹,“喏,本公子看你伺候的舒坦打赏你的。”
“小的无限感激。”沈霁禹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惹得叶初晴瞪了一眼。
“霁禹也来游湖?可真是巧了。”沈霁禹正与叶初晴玩玩闹闹开心的闲聊,就被这么一声突兀的寒暄声打断。
“王夫人,您也出来游玩啊,真实幸会幸会。”沈霁禹调整一番表情,作出热络样与王家当家人王礼寒暄着。
“这位是?”王礼其实心里猜的**不离十。
“沈某夫郎。”叶初晴起身施礼问好,一派自然,大家公子的模样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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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儿,过来拜见一下你霁禹姐姐和姐夫。这位就是你想着拜见已久的霁禹的夫郎。”王礼冲着身后招收喊道。
就看到一个,长相可爱,皮肤白皙,大眼灵动,有些俏皮的少年走了上来。
“娘,这位就是你经常提起的霁禹姐姐吗,果真一表人才,姐夫更是俊俏,天仙一样的人儿。”那个漂亮的少年嘴巴也很甜。
来到叶初晴的跟前,揽着叶初晴的胳膊亲昵的说道:”“霁禹姐姐可是出名的疼爱姐夫呢,,真是让人羡慕。”
沈霁禹有些心烦,却不好表现出来,王家手下有雁来县最好的制衣工匠,沈霁禹他们的买卖如今就差最后这一道工序。可是王家当家人却提出想将家里的小儿子嫁给沈霁禹做平夫,看似说笑,似真似假却架不住提的紧。没听说做生意一定要联姻,放着未婚的黄尚武不说,怎么偏偏看上自己这种前混混,沈霁禹很怀疑。
“咱们娘俩谈谈生意上的事,让他们小哥俩聊聊,上次宴请你都没有给面子啊。”王礼说着就想将沈霁禹引向一边。
“上次的确有事脱不开身,下次晚辈请您,用以谢罪,您看可好?今天本就是出来游玩,咱么还是不要谈生意了,难得清闲放松一下。更何况真正的大老板不在,很多事情我是说不准的。”沈霁禹自然要推脱一番。
如若没有之前提及联姻一事,沈霁禹倒是希望叶初晴多结识一些同龄之人,毕竟朋友不是爱人所能取代的,她不希望将叶初晴如同金丝雀一样养在笼子里,每天等着自己回去。若是说了什么有的没的,伤了初晴的心,可是非常的不值当。
“霁禹姐姐难不成放心不下将姐夫交与我?”虽然见了一面,王曦却不是个眼生的主。
“曦公子这话可是说的沈某无地自容,只是今日是家里人一起出来游玩。家夫又怀有身孕,注意的事项较多,曦公子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些,若出了些状况再惊扰了公子。”沈霁禹看似有些慌乱的解释道。
王曦听到身孕两个字的时候扶着叶初晴的胳膊微微用力。叶初晴不禁皱了皱眉头,聪明如他又怎么听不出对话中的语义。
叶初晴忙推开王曦“呕~呕~”两声,沈霁禹忙过去扶住叶初晴轻拍道:“可是难受的紧?抱歉,家夫这这两日孕吐的厉害,莫扰了众位的雅兴,我们就现行离开,日后再给各位赔罪。”沈霁禹忙施礼准备离开。
王曦看着沈霁禹与叶初晴匆匆离去,相扶相持的背影,狠狠的绞着手里的巾帕。只是没有人发现还有一双怨毒的眼睛看着沈霁禹的离开。
“乖儿子,天下好女子有都是,何况她都已经有了夫郎,你就是嫁过去未见得是件好事。听娘的话,娘给你找个更好的。”王礼忙安慰她的宝贝儿子。
“她怎么可以把我忘了?娘,她娶了夫郎我没有抱怨,难道她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王曦眼睛有些红,脸色黯了下来。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消除误会
雁来县的街市向来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堙没了原本平静,吞噬着追逐娴静的心。。
叶初晴急急的小跑几步,一甩胳膊,险些将沈霁禹的手甩开。“初晴,慢点,小心些。”沈霁禹担心叶初晴一时气大伤身,更担心自己拉扯着他,力度失衡反而伤了他,便松开了叶初晴的手。叶初晴感觉到自己手臂轻了,那一瞬间心却沉了下去,低头不语小跑似的走着,忽然撞到一个人的怀里,熟悉的气味让人心安。
叶初晴索性站在路边也不动,低着头呆呆地只是站着盯着鞋尖。沈霁禹拉拉叶初晴的手,他也似没什么反应。忽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到沈霁禹得手上,沈霁禹的心仿佛都被灼伤了一般。是、
沈霁禹有些慌了,她没有想到叶初晴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初晴你别吓我,怎么了?听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是我不好,可是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对于王家也的确让沈霁禹有些头疼。王家女子多,只有一个儿子,家里对这个唯一的小儿子很是疼宠。到了婚嫁的年龄,全家总动员想着给他找个好人家嫁了。王家看中的不仅是沈霁禹的才华,还有沈霁禹对夫郎的疼宠,最让人哭笑不得是,家里一致认为小儿子王曦嫁给霁禹是会幸福的。
当然这是王家对沈霁禹的话语,至于其中真正的渊源却没有告知沈霁禹,无外乎维护自家儿子的颜面。
叶初晴仍然沉默着,沈霁禹看着他,为他抹去眼角的泪,劝说道:“怎的这么爱哭,为旁人怎么值得,沈某夫郎的眼泪贵重的很,以后不和王家来往了,东西再好也不合作。”沈霁禹是个说的出便做得到的人,叶初晴听了此话,忙抬起头说道:“其实,也不干王家的事。”
经过的路人,不乏有好奇者侧目而视的。叶初晴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抬手抿了一下眼角的泪。“好了,初晴不哭了,娘若是知道我把你惹哭,我会挨打的,更何况对宝宝也不好。大家都在看你呢,不要让宝宝笑话爹爹爱哭。”
沈霁禹叹了口气,其实整件事情只有自己最是无辜的。沈霁禹牵着叶初晴的手沿着湖边散步。叶初晴深吸一口气抽噎两下,止了泪,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很担心沈霁禹将自己交给那个王曦,更担心自己最近的不安成为现实,仿佛那一刻,自己就会被霁禹抛弃,想想也觉得脸红,定是最近胡思乱想过多。
沈霁禹拉着叶初晴的手,这件事既然瞒不住,倒不如告知叶初晴,也省得他想东想西,想着措辞,好好备报一番自己的天降“逼婚”。
“刚刚那个王曦我仅见过这一次,她娘王夫人实在不知中了哪门子邪,想着将儿子许配给我。我这样忠贞之人,怎么可能答应?”说着冲着叶初晴调皮的眨眨眼。
叶初晴挑挑眉,歪着头用有些红的大眼睛看着沈霁禹,示意她继续交代。
“初晴,为了外人莫要伤了心神,我会心疼的。放心,谁都不会将你家妻主从你身边抢走的。”沈霁禹信誓旦旦的说着。
“好像有谁真舍不得似的,谁愿意要就给谁。”叶初晴听着沈霁禹的解释,又开始充满了活力,最终要的是他相信沈霁禹是无辜的。
“那刚刚是谁哭鼻子了?”沈霁禹捏捏叶初晴微红的鼻子。
叶初晴瞪了沈霁禹一眼,“是我舍不得好不?”沈霁禹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真是的,好好的休闲竟然被这么打扰了。以后我是不缺谈什么生意了,这些外务还是交给尚文师姐吧。我如此一个青年才俊太惹人注意。”沈霁禹摸摸自己的脸,一副无比自恋的样子说道。
沈霁禹发现叶初晴走的有些累了,有身孕之人本身就爱劳累,便半蹲下来,“来,为妻做人轿,带你游湖。”
“不要那么多人看着呢。”沈霁禹当然要拒绝,被熟人看见羞死人了。
“没事,你把头藏起来,他们又不认得你。”沈霁禹答得理所当然。
“可是有人会认出你,不就等于认出我了,掩耳盗铃之事我可不做。”叶初晴白了沈霁禹一眼。
沈霁禹摸了摸鼻子,带着叶初晴到前面的茶摊坐会,从茶楼到茶摊的变化,沈霁禹将怨气都推到了王家的身上。
当后来沈霁禹知道与王曦的渊源时,不得不感叹“人生何处不狗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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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王家还没有都到雁来县发展,只有王夫人独自一人在雁来做生意,家眷们都在梨树镇居住。
王曦那年十三岁,少年初长成,人长得水灵可爱,缠着贴身小侍偷偷出去游玩,谁承想二人站在路边的小摊看着简单的手工品时,如此漂亮的少年又能如何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二人被当地的三个混混盯上了,出言调戏不说,还动手动脚,吓得挡在王曦身前的小侍哭着求救,毕竟都是在镇里住的人,对于这些混混普通百姓哪敢惹啊。
沈霁禹当年还没有踏上混混生活,只是不喜欢做工,喜欢练练拳脚。脾气也急躁火爆,那天恰巧和人打架让人告诉了沈婆子,挨了她娘一顿打,一气之下便跑了出来。
正赶上沈霁禹窝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就恰巧碰到了可以出气的对象,就当出口恶气了。所以沈霁禹直奔三人,扯过一人的脖子就二话不说,狠狠下拳。沈霁禹当时只想着发泄,仿佛全世界都跟她有仇。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硬生生的将三人打趴下了,
“少英雄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如若不是周边人提醒,沈霁禹都不知道住手。
不过沈霁禹也挂了彩,一脸的青紫,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狠狠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子便走准备走了。
“王曦在此谢过姑娘相救。”王曦弯腰施礼,少年心性,对强者都是有一种崇拜心理。
沈霁禹这才回头看了一眼王曦,笑了一下,沈霁禹那年才十六岁,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英雄救美,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心思赏美,摆摆手,揩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转头准备离开了。背影有几分不得志,身形有些萧索。
“敢问少侠大名?”王曦看到沈霁禹忙开口问道,虽然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有些唐突。
沈霁禹顿住足,背对着王曦说道:“沈霁禹。”或许就是那种放浪不羁的背影,在那一刻打动了王曦,即便后来不断有人向王家提亲,他总会想起那天那个有些寂寞却让他感到安全的背影。
“人生何处不相逢”王曦今年也近十七岁,正是嫁人的嘉年华,只是一颗少年的芳心就这样落到了沈霁禹身上。如若不是后来沈霁禹与黄尚文到王家谈生意,恰巧碰到外出而归的王曦,如果没有再次相见,也就没有了这些纠葛。
叶初晴也知道这件事与沈霁禹没有什么关系,更是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才做了隐瞒,只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隔离到事实之外的隐瞒。所以叶初晴的心里有些难受,有些失落。
傍正午时分,小船离了江心,朝着沈霁禹他们的方向划来,小郊儿拨弄小木桶中的鱼,袖口都湿了,沈霁景说了他两句,这孩子就睁着大眼睛满脸委屈的看着沈霁景。两父子大眼瞪小眼,沈夫郎和张夫郎先聊着。黄尚武则是这适时适度的插两句,活跃气氛。
沈霁禹与叶初晴看着微波粼粼的湖面,那艘向着他们驶来的小船,“糟了,一会爹娘若是看出你哭了怎么办?”-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当然就说你欺负我。”叶初晴回答的理所当然。
沈霁禹扑上去抱住叶初晴:“夫郎你好狠的心,救命啊~”
“快些起开,也不怕人笑话。”叶初晴嗔怒道。
沈霁禹从后面揽着叶初晴,看着小船一点一点移来。风吹过,发丝交缠。
茶楼二层一人孤零零地站在窗边很久,艳羡的看着湖岸的两人。人在孤独中是感受不到周边的温度的,因为刻意的疏远那份温暖。其实就在那人不远的地方,一直有一份温暖久久陪伴,回首一瞬间,就在那人身后,遗憾的是那人从未回首正眼看过。
目光所及的风景让人艳羡,却不知已然成为别人眼中最美的风景。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再生算计
一场秋霜打下来,寒气渐重。几朵白云悠哉的飘荡在远空中,衬的天更高更蓝。
沈家父母游玩了几日,想着家里还得邻里帮忙照应,也怕耽误了沈霁禹的生意,外加初晴怀有身孕,这孩子为了礼数做的周到,拖着渐重的身子还得陪着他们,二老思量再三最终决定还是早些回到杏花村。
临走前沈夫郎拉着沈霁景的手,他有很多话想要问这个命不怎好的二儿子,最终没有问出口,最终也是嘱咐沈霁禹好好顾着家,多为沈霁景拿拿主意。沈霁禹自是听的明白,郑重的应允下来。黄尚武也过来送行了,沈夫郎看了她几眼,仍是客套的告别,二老坐着租来的马车离开了,惹得一干儿女心里空落落的。
放下车帘的一瞬间,眼泪顺着沈夫郎的眼角滚落下来,沈婆子拍拍夫郎的手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做娘的只是不说,很多事情她看得还是很明白。
“徐掌柜,借一步说话可好?”徐擎刚从王记成衣铺出来,就被一人拦了下来。徐擎看了那人一眼,心生不喜,皱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