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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还是每日请安。只是刘氏这边却时不时地用话挤兑她,李氏让无尤不要搭理,说刘氏就是那么个人,看见别人有点什么就可劲儿地往上踩,以后不定自己怎么摔呢。元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对她说若是有什么需要,若是想回去陪陪娘可以和阮氏说上一说,拿些日子出来还是没有问题的。无尤应下,并没有找阮氏要那些假,毕竟她不想自己觉得有多特别。而且林元机说了:这会儿越是当没事,越是过的平静,才越是对策,不能让所有人都看出你有多揪心。
夜深人静时,无尤会一个人裹着被子缩在床的角落里默默地哭,人前欢笑,人后落泪。只有水红站在罩子门外听的一清二楚,除了紧紧握住拳头也没有任何办法。无尤会想若是林善信在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呢,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有一个人依靠一下呢。“无尤,我的好女儿,你听着任何时候都不要想着去依靠别人,人这一辈子能帮自己的只有你自己,若是别人肯帮你,那是你的福气,是要去感恩的。记得人情债是最难还的!”无尤耳边再次响起幼时自己爬不上山路时,眼巴巴地看着爹爹,爹爹对她说的这番话。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了自己,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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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外,三月初七,安国公让人来请无尤过去一趟。无尤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了。水红帮无尤收拾了下,然后跟着无尤一起往北院去了。在到北院门口的时候,阮氏拉住了无尤的手,帮着她整理了下发髻,才放她进去。水红被阮氏带走了,无尤站在书房门前,里面已经有人把门打开了,刘希笑着请无尤进去,然后自己退了出来把门带上。门带上的声音在无尤的心里磕腾了一下,不知为何这一下如此的重。
这是无尤第一次踏进安国公的书房,三间房却出乎意料之外,这个书房出奇的寒酸,甚至还不如一个士子的书房精致。一张最简单的木质书桌放在最内的内间,正中一间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看样子应该是圣上手书,地面只有一个棉质的蒲团。右侧的一间还没来得及看,声音就传了出来。“是无尤吧,进来吧。”是安国公中气十足的声音。无尤走了进去,安国公和衣盘腿坐在炕上,手上有一本书,指了下下首一个红木圈椅道:“坐”。
无尤坐了下来,安国公指了下茶道:“我喜欢毛尖,你试试看。”
无尤安静地品了下茶,等着安国公继续说话。
“我的确不是叫你来品茶的。”安国公看完一页,把书册放了下来,道:“你也不需太拘束,虽然我和你爹政见不和,但我素来是欣赏他的。”
“祖父若有什么话可以对无尤明讲。”无尤听出安国公这是在试探她。
“不错,你很爽快,的确是纪御史的好女儿。”安国公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未出阁女儿的名节是很重要的,想来你也认同的。”
无尤点头,“无尤身为女儿,自然是认同的。”
“永安公主私下去冠府镇见善信这事儿,想必你已经知晓了吧。”这不是问句,是肯定,安国公晓得无尤必然知道。
“我知晓,相公对我讲过。”无尤并不清楚安国公要她如何。
“你是圣上指婚,永安公主又是自小对善信倾心,这会儿让圣上很是难办。”安国公把话说的很直白,直直的把圣上的难题丢了出来。
“祖父想无尤如何?”无尤有点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虚话,不如直接说重点的好。
“圣上想要善信这个驸马,我也乐见其成。”安国公很坦白自己的需求,“夫人说不可委屈了你,圣上也不想砸了自己的金口。太后倒是提出了一个两全的办法,就是按着平妻之礼把永安公主娶进林家。这样你和公主不分大小,都是正妻。”
无尤听见这个主意嘴角抽了一下,这的确算是最美好的方法,谁也不得罪,所有的难题都解决了,很好。无尤在心里冷笑,安国公等这个机会怕是已经等了太久了。
“毕竟你先进门,又是圣上指婚,永安公主也的确小你一些,叫你一声姐姐也是应该的。善信成了驸马,你依旧住在府里,依旧在故明园内,善信也会住在故明园。公主府会修建在咱国公府的一侧,公主不会经常过来府里。”安国公把未来的情形讲给无尤。
无尤静静的听着,这连以后都安排好了,叫自己过来不是来询问意见,而是一个告知罢了。难道自己就稀罕这个姐姐,就稀罕那个故明园不成,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告诉无尤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在府外多了一个公主府,林善信多了一个驸马的头衔而已,好大的恩赐呀。
“男儿身边谁没有几个女子的,本是常事。实话和你说,我对善信这个孙子是上了心的,这安国公的爵位不出意外必然是给他的。”安国公看见无尤脸色地变化,便狠下心来说了实话,“丫头,你什么出身不用我细说,对于善信来说你的身份是给他一张灰色的脸子。若是得了驸马头衔,加之他本身的才华,不出几年必然会建功立业。你依旧是他的糟糠之妻,是正房嫡妻,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看的出,你也是喜欢善信的,心中有他。若是你真为他着想,你就该能想到我这些话不是凭空而说,是真心为他的。再加之圣上本就有心将公主嫁与他,若是因为你这一个槛儿得罪了圣上,就算圣上不能如何,你可想过纪家,想过你爹爹、你兄长的以后吗?他们都是朝堂为官的人,因为青若郡主的事儿,圣上已经心中迁怒了纪家,这次你爹爹入狱,想必你比我还清楚这里面的缘由。”安国公循循善诱地给无尤分析利害。
“就算我同意了,那善信呢?”无尤半晌才问了这句。
“许是会闹闹吧,你都没有意见了,他又能闹到什么地方去呢?”安国公胸有成竹。
“我想见见爹爹。”无尤很想见见爹爹,很想。
“好,我会安排你去见见纪御史。”安国公道:“我不逼你,你且自己想想。”
无尤应下,出了门去。
她一路走回故明园,坐在屋子里。前前后后地分析了一遍,然后大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笑出眼泪。水红站在无尤身侧只是静静地看,静静地等。无尤明白了走到这一步都是为了逼她接受,真是好棋局呀。永安公主私下外出想来现在也不过只有几个人知晓,这些知晓的人为了无尤布下了这个天罗地网。林善信被支走边城,纪守中的下狱到现在都没有给个罪名怕也是为了逼到无尤接收平妻这一步。她果然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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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很迅速就安排好了无尤去见纪守中。无尤走进传说中的刑部大牢,昏黄的灯光映照下的墙壁似乎永远都不会看见阳光照进来。厚粗的铁栏杆围城一个个的监牢,冰冷的气息让无尤的呼气结成了水汽,铁栏杆冰冷的触感就如无尤心的温度一般。走了很长一段湿腻腻的路,在一个单独的牢房里看见在豆粒大煤油灯火下看书的纪守中,本就清瘦的身影变得瘦骨嶙峋。
无尤扑了过去,“爹!”
纪守中抬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尤?”
狱官把牢门打开,放了无尤进去,无尤给了狱官一些银子,狱官掂量下无声的笑了。无尤把被子放到垒砌出的冰冷石头床上。连声对着狱官说:“谢谢。”
“你怎么来了?”纪守中看着狱官出去,才问道。
“我求安国公让我来的。”无尤看着父亲的样子,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傻孩子,我很好。”纪守中抬手揉了下无尤的头,道,“你娘可知道吗?”
无尤摇头,“娘不知道,我一会儿回去给她说。”
“你是不是应了林家那老头什么事儿,不然他不会帮你的。”纪守中和安国公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太清楚那个不做亏本买卖的家伙了。
“没有,”无尤笑得有点牵强,“我毕竟是她的孙媳妇儿。”
纪守中看着女儿似有难言之隐,也不便多问,只说道:“我不担心为用,也不担心夫人,却独独担心你在那府里的处境。我这是命里必有的一劫,这一步就算没有为用和青若郡主的事儿,也是迟早要有的,为父不想因为这个让你被人算计和利用。你明白吗?”
无尤点点头,她不想去参与那些朝堂上谁算计谁的烦心事儿,她只是求平安的活着,可是却好难。“女儿有的时候会想嫁进林家,是不是个错误。”
“为父也是常常想我这个爱笑的女儿自从嫁入林家却不爱笑了,若是当初上表或是做些努力,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呢?”纪守中含笑看着无尤,“可是我们都没有后悔药吃呀,这就是命吧。”
“爹爹!”无尤还是没有忍住,哭了出来,“女儿不怨,真的不怨。”
“傻丫头,哭什么,你爹不是还好好的在吗,大不了就让他们关,看能关出什么名堂来。”纪守中安抚着无尤,忙着给她擦泪。
“女儿从未承欢膝下,却每每让爹爹处于两难境地,是女儿不孝。”无尤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胡说!”纪守中弹了下无尤的脑壳,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我这是心甘情愿。”
无尤从刑部大牢出来后,先是回纪家给娘报了平安,说了说爹爹的情况。然后直接去了正一堂。她知道拖不得了,那个刑部大牢对于爹爹这样的老风湿是要命的地儿。这个时候只能自己帮自己。正一大夫听了无尤的话,顿时木了,这丫头要干嘛。无尤看正一有些犹豫,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正一听后半晌没有反应,最后才写一张单据,盖上正一堂的印章,道:“孩子,你这是把你正一伯伯往绝路上逼哟。你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病呀,会断送了你的一生呀。”无尤笑了笑,道谢后,拿着单据放入荷包里。
正一大夫把无尤送出门时又问了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无尤点头,转身上了车。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要干什么,要怎么走下去。有些既然不能两全,那么就必须要舍弃一个,无尤很清楚自己要舍弃的是什么,无尤也很清楚自己这样做会血肉模糊,但是对于年迈的父母,她的天平只能这样偏向。
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三少夫人一回府就进了安国公的书房,不久元氏也进了安国公的书房。一直到很晚很晚,三少夫人才出了来,回了故明园。元氏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为无尤安排的本来完美无缺,却不想这个丫头却是如此的倔强。一纸休书、一张正一堂的诊断证明,纪无尤用七出之恶疾把自己休出了林家。元氏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主意满满,这次在这个小丫头面前却感到无力。看着无尤决然的身影,她竟然有些服气,对,就是服气。
一纸休书换得纪守中出狱,纪为用边疆平安,无尤觉得自己赚了。安国公对于纪无尤提出的条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无尤相信凭安国公的能力,这些不过是小事一桩。无尤知道爹爹下狱一事没有人上书求情,只有夏相、高相几次在圣上面前求情,却收效甚微。无尤知道爹爹从来奉行君子不党的准则,这样却使爹爹陷入尴尬的境地。没有人上书求情,圣上会觉得纪守中历来不会为人处世,若是求情的人多怕又会说纪守中有党争之嫌疑。无尤也知道,那些本想上书求情的官员多少也怕得罪安国公得罪圣上,所以求自保了。
只是这会儿想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无尤回到故明园就开始让水红和元香收拾东西。那些嫁妆许也不能全部都带回去。但是娘亲当初给缝制的、青若送的还是要带走的。爹爹心血那些也是要带走的。阮氏来了无尤的院子,给了无尤一沓银票,无尤没有要。阮氏还是留了下来,说至少留在身边的好。阮氏说给无尤安排好了车马,什么时候用都可以。无尤谢了阮氏,阮氏只道:“走了也好,这个不干净的地方,不要污了干净的你。”无尤把阮氏给的银票给了元香,让明日她走后送还阮氏,她既然要走就要走的干干净净,不要让这个府里的人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
整整收拾了一夜,才把东西打包好了,看了看竟然也没有什么。无尤把一直在门口看着的紫杉叫了进来,道:“这个盒子里,是院子里的钥匙和银票,你记得交给林善信。”
紫杉点头应下,道:“夫人是真的要走?”不知为何紫杉心里却不那么开心。
无尤笑了出来,道:“许最初你并不喜欢我,但是我素来也没有对你如何,都是要生活的,谁也没有必要为难谁,对吧。”
紫杉看着这一年来院子的变化,少爷的变化,其实心中明白这夫人是善心的人。
无尤把一匹杭丝的料子给了紫杉,道:“我也没什么送你的,这匹料子就当个临别礼物吧。”无尤知道当初紫杉就看上了,只是这是青若送无尤的,紫杉不好意思开口。
紫杉要推辞,无尤摇摇头,道:“你本是这故明园里的大丫头,以后要事事周全。”
紫杉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得默默的点头,退了出去。
“小姐,要不要给少爷写封信交代一下呢?”水红已经给林善信改了称呼。
“没什么好写的,省得徒留伤悲。”无尤看了看这住了一年的屋子,道。
“好。我再去点看一下,有没有落下的。”水红说着退了出去,她知道无尤更想一个人待会儿,毕竟还是有眷恋的。
无尤看着水红出了去,自己环顾了一圈。捂住心口,那种疼在人前她只能忍着。她的手拂过九九消寒图,那还是善信握住她的手一起画的呢。如今安静的放在桌上,这些以后都不属于她了,无尤的手颤抖地收了回来。“善信,你会恨我吧,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做,我做不到和永安公主分享你,我做不到看着永安公主嫁进来,我甚至做不到看你们洞房,所以宁愿选择离开,我怯弱。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抱歉!”无尤对着屋子说完,转身离开。
天蒙蒙亮了,无尤回头又看了看故明园最后一眼,拉着水红出了院门。紫杉站在门内看着无尤的背影,心里突然不知为何竟然如此的不舍。少爷回来会怎么样呢,她不敢去想,那将是怎么样的天翻地覆呢,她突然很害怕。林湛卢站在角门外,看着车马绝尘而去,突然就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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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回到纪家,袁氏没有一点惊讶,她甚至已经知道女儿会这么做。半个月后纪守中官复原职,并给予五日的休沐,好好休养。看见无尤在家,看见水红,他才知道自己最初的担心还是成了现实。看着无尤笑容后的忧伤,他只能在书房了叹气。无尤回来这些日子,从来不和袁氏谈起什么,每日帮着袁氏照顾家里,说自在多了。可是袁氏却看见自己这个女儿却是一日比一日憔悴、消瘦。袁嬷嬷劝袁氏说,渐渐的总会好起来的。
纪守中已经想过了,等官府处理好纪无尤和林善信的事儿后,就辞官去江南找一个小城买上几亩田地,好好地过日子。无尤也需要离开这个地儿了。正一在纪守中回家后的第五日来看纪家的众人,徐卫潜也来了。无尤正巧身子不舒服,巧在正一来了,顺便就给诊断了下。正一把脉后,眉头紧皱,急坏了众人。
“我说纪老怪物,你怕暂时去不得江南了。”正一道。
“为何,无尤怎么了?”纪守中着急地一把拽住了正一的衣领子。
“我无尤侄女已经有两月身孕了,暂不可动呀。”正一一本正经地道。
“两月,现在是三月底,那不是…”纪守中算着。
“别算了,是正月底有的。”正一打断纪守中,道,“这会儿你还不得日日求着我来呀。”
“无尤可还好,孩子可还好?”袁氏凑上前问,充满了惊喜。
“无尤这些日子把身子耗了太多了,不甚好。但是孩子却格外皮实,我调理上一调应没问题。”正一摸着嘴巴下的羊角胡子道。
徐卫潜在门外听到这个消息,突然觉得善信和无尤的事儿有了转机,心中也喜庆了起来。正一把初期的禁忌和对孕妇有益的事宜都告诉了无尤和纪家众人。无尤摸着肚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有孕这个事实,半晌才明白了自己肚子里有了一个小生命,是她和林善信的。她终还是留下了林家的一样东西,她本想不带走一件属于林家的,没想到还是带走了这样。无尤靠在床上,身后是软软的枕头,也许是上天的恩赐吧,知道她有太多太多的舍不得,对善信,所以给了她一个属于彼此的孩子来补偿。这样也好,至少她不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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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莲花寺——禅房内
“两个多月了?”青若蹙眉看着无尤没有任何变化的腰身,道:“不像。”
“正一伯伯是这么说的。”无尤挡开青若的脸,道。
“安国公家可知道了吗?”青若突然想起这个来。
“我们想好了,这事儿谁也不说,就纪家和相熟的人知晓便可。”无尤有孕后,纪守中就做了布置,不可外泄,这好不容易出来,怎么能又回去了呢。
“可是林善信回来能不闹吗?”青若并不看好纪家的鸵鸟行为,“那人,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呢。”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这般了,走着看吧。”无尤满脸□,从她开始感受一个小生命在她身体里时,心情突然就变的畅快了,不再似最初的样子。最奇怪的是吃的也渐渐多了,不知道是她想吃还是宝儿想吃。
“你可有啥不对的地方吗?”青若也是充满了好奇,最好的朋友有孕了,很是新奇呀。
“怪就怪在竟然没有害喜,也没有吐、不舒服。就是时不时有点头晕,有的时候会走不稳呢。晚上睡着睡着肚子有点像抽筋儿一样会一下一下的,说不上来。”无尤从得知自己有孕开始就会很关注身子每一点点的变化。
“正一大夫怎么说?”青若问。
“他说很正常,还说初期的反应而已。不能老卧床,要时不时的走动,这样对两个都好。娘亲也是这样说的,倒是爹爹紧张的不得了。”无尤呵呵地笑。
“人家都说有了身子口味会变,你呢?”青若简直把无尤当成了研究对象。
“很想吃酸的,想吃橘子、龙眼。”无尤想起爹爹满京城地给她找不是这个季节的橘子,那个费心。
“你以前可不喜欢吃橘子了,老说吃了上火呢。”青若道。
“听娘亲说是这样的,口味会变很多呢。”无尤这两日老是听娘亲说以前怀她的情形。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笑笑闹闹。无尤有点倦了,青若便催着她回家休息。水红进来,青若又吩咐了几句,才让水红把无尤带走。无尤又在大殿上了香,这才往山门走。水红本要扶着无尤的,无尤笑着说没有那么脆弱,又不是瓷捏的。走了不久,就看见一个水色长衫的男子站在山门口,微微上扬嘴角看着无尤。
“纪世伯临时有事儿,我便自请来接你了。”林湛卢对着无尤说道。
“辛苦林公子了。”无尤福身答谢。
“还叫林公子吗?不如按着幼时叫我湛卢哥哥吧。”林湛卢对着无尤说道。
“礼数还得是有的,毕竟官府还没有批文,现在无尤还是林家媳妇儿,这样称呼总是不好的。”无尤很客气。
“无非就是一两个月而已,很快了。”林湛卢得知林善信会在本月底回到京城。
“那就等到无尤恢复自由身,再称呼林公子一声湛卢哥哥吧。”无尤刻意和林湛卢保持距离。
“已经是人间四月天了,今儿是小满。伯母邀请我和徐卫潜一起去纪家吃苦菜饭,不知妹妹最近可还好?”林湛卢看着无尤似乎更丰腴了,不似在林府那样苍白。
“一切都好,谢惦记。”无尤笑答。
“小姐,你看路边很多苦菜呢。”水红指着沿路道。
“春风吹,苦菜长,荒滩野地是粮仓。是这么说的吧?”无尤看着遍地的苦菜,道。
“这东西也叫天香草,苦中带涩,涩中带甜。清热去火,一会儿妹妹可要多吃一点。”林湛卢并不知无尤已经有孕在身,无尤也不想这个人晓得。
“好。”
林湛卢明显感觉到无尤并不想多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看着无尤上了车马,自己在车把式边坐下,对着水红道有什么需要叫他即可。无尤一进车内就开始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林湛卢有点期待看到林善信发现无尤已经不在故明园的情形,有种难以掩饰的喜悦自内心发了出来。
无尤觉得自己的腰身明显地变粗了,让水红看,水红却说没啥变化。袁嬷嬷也说没啥变化,弄的似乎是无尤自己紧张了。可是无尤却明显地觉得自己的腰身是真的粗了,拉着娘亲说,娘亲只是笑着笑她瞎紧张,说有身子的人哪有几个不胖的,何止是腰身,很多地方都要胖起来的呢。无尤听后本来还有点上脾气的,也慢慢舒缓了下来。正一又来看了一次,说一切都好,让无尤要保持好情绪,可以适当的抚琴,练字,修身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