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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
…
病来如山倒[VIP]
当天夜里,无尤就开始发起了热,水红、以蓝前前后后的忙着,元香在厨房煎煮姜汤。林善信站在一边却什么都帮不上,心里着急。大夫已经打发人去请了,可是大晚上的,要敲醒人家哪能容易呢。一直给林府看病的大夫去了外地,这会儿不在,只得打发了几个小厮可着城里去找。李氏听到无尤病了,忙穿了衣裳,也来了故明园。这夜,故明园灯火通明。
李氏坐在无尤的床前,接过水红投湿的帕子搭在无尤的额头,“咋这么烫呢?”
“都怪孩儿,今儿非要从灵山走回来。”善信立在床边,眉头紧皱,从回来就没舒展过。
“你也是个没分寸的,无尤那身子拿能和你这般折腾。”李氏瞪了善信一眼。
无尤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觉得冷,紧紧的裹着被子,嘴里含糊地喊着:“娘,爹,我冷。哥哥,我冷…”不停的重复,却没有一句是喊着善信的。
李氏看着心疼,“这孩子都烧糊涂了,直喊爹娘了。”转又对善信道:“还不去看看大夫来了没,若来了快迎进来。傻站着干嘛!”
善信被李氏指使了出去,刚走到院子门外,就看见林湛卢往这边快步冲了过来。看见善信就问:“无尤如何了?”
善信从下午就憋着的一股邪火正没地方发,对着林湛卢嚷嚷:“关你什么事儿!”
林湛卢斜了善信一眼,“自己没看好,和我发脾气算什么本事!”
“我告诉你林湛卢,少打无尤主意,她已是我娘子了!”善信恶狠狠的指着林湛卢道。
林湛卢用手挡过善信的手,“我想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善信堂弟!”
“哼,”林善信撇了撇嘴,道:“没那个心思管你。”
“对,你的心思应该在那娇艳如花的公主身上吧。”林湛卢双手横在胸前,挑着眼梢对着林善信道。
林善信握紧拳头,忍住了。“与你何干!”
林湛卢哐的一下迅速的出拳打在了林善信的右侧嘴角,速度之快善信全然没有防备,“代纪为用教训你!”说完就要往故明园去。
善信用舌头添了下嘴角的血渍,这林湛卢果不是个吃素的种儿,出拳之快绝对不是一个文弱书生,善信眯起眼睛,他对这个家伙越来越有兴趣了,快步上前拦住他,“那里不适合你进去。”
“你连个女子都照顾不好,有什么资格拦我!”林湛卢被善信一拦便顺势靠在了廊庑的柱子上,倚着问他,神情已经回复成了原有的面具样。
“我劝你少对她动心思。”林善信再次重复。
“呵,”林湛卢翻动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细长的手指,道:“她本就该是我的新娘,是你讨巧了而已。林善信,你一山望着那山高,你也不怕摔了,小心晕船时两不得。”
“哎呦,我的少爷,您怎么还在这儿呢?”元香的声音出现在两个人身后。
“无尤如何了?”两个人同时问了出来。
“还说胡话呢。那边有两个小厮说请不到大夫,一听说是安国公家就吓的不敢来了。”元香急地寻了出来,却不成想在这里看见了两个人。
林湛卢一听,对着林善信说:“去马厩!”
“为何!”善信还没问完就被林湛卢抓住了。
“我认得一城中的大夫,许看得上我的面子。”林湛卢示意元香去叫人开角门,然后对善信说道:“我没坐骑,去把你的牵出来给我。”
善信听了明白,迅速就带着林湛卢往马厩而去,牵出自己的坐骑——一匹纯黑色的骏马,底下头对着坐骑耳边说了几句,才把缰绳递给林湛卢,“它性子烈,但是善奔。”
林湛卢看着马眼睛一会儿,然又摸了摸,两步就跨了上去,善信早就将门打开,林湛卢骑着马飞奔了出去。
善信赶回故明园,李氏还守在床前,不停的叨念着“咋还不降下来呢?”元氏也知道了,打发了绮晴姑娘来守着。绮晴和水红一直在床前看着,来回地换手巾。善信站在一边什么都帮不上,懊恼地把自己狠狠地骂了一遍又一遍。他看着无尤被烧红的小脸,突然觉得她竟然是这般的脆弱,似乎碰一下就会被打破。这几月来,纪无尤在林善信的心中一直都是恬静且温暖,可是今儿的无尤却如外面的黑夜一般看不见温度。林善信的手紧紧的握着,似乎这样就可以握住无尤的命。
林湛卢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把一个老头拉进了屋子,老头极为狼狈,外面披着的外袍七扭八歪的,内里中衣也有点错位,显然这是被人从床上直接端了出来。老者一看这一屋子的年轻丫头都在打量着自己,忙要往外躲着去整理下衣裳,却被林湛卢门神一样地拦住了。李氏听善信说了林湛卢去找大夫,看来就是这位了。
“请吧,病人就在里面。”林湛卢冲着老者笑的很和善。
老者摇摇头,刚才把自己从被子抓出来的时候,这小子可是真真儿的凶神恶煞呢,“不是说是纪御史家的小姐吗,怎么来了安国公府了呢。小子,你忽悠人的能力见长呀!”
李氏起身,对着老者道:“纪御史的女儿正是我的儿媳儿,请您瞧瞧吧。”
老者扫了一眼床上的少妇,快步走了过去,先是看了看无尤的脸,然拉出无尤的手臂,对着林湛卢正声道:“小子,笔墨伺候!”
老者的指头轻搭在无尤的手腕上,正色严肃的转头对李氏问:“怎么着,你们国公府虐待媳妇儿不成?”
李氏先愣了一下,然马上反应了过来,才道:“这孩子是什么了?”
“我就知道这大门户里糟心的事儿多,一年前我给丫头把脉那会还啥的都得好呢,怎么到了这国公府几个月,就气血两亏,还肝气不舒导致郁结,现在外发出来了。”
“很严重吗?”善信问,一脸的凝重。
“你是?”老者没有回答他,先是打量了下林善信,发了问。
“我是她相公。”善信道。
老者一把拽过他的胳膊,把手搭了上去。轻轻皱起了眉,这到底是在咋过日子的,都挺淤的。老者把完脉就走了过去,林湛卢准备好了笔墨,然后写了两个方子,对林湛卢道:“让你的封言跟我走一趟吧,先把药抓了。”
“您还没说她的情形如何呢?”善信拦住准备要走的老者。
老者道:“这京城还没有我治不好的病,你且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吧。”
善信一听,心里落下了大半,“请问高姓?”
老者已经出了屋门,“让你岳父把他珍藏的女儿红给我搬去正一堂,死老纪总算欠了我一份大的了。”
正一堂,林善信听见后先是惊讶了下,原来这人就是正一堂的大夫正一,那是太医院都望背之人。京城几次瘟疫肆虐都是他抑制并治愈,传言其人脾气极为古怪,且有三不看:贪官不看、为富不仁不看、强买强卖不看,天王老子找他看病都要守他先来后到的规矩。在他那儿甭管是南城贫苦之民还是皇亲国戚一视同仁。林善信看着老者离开的背影想:不过这个怪脾气老头和纪御史倒真是一对,一对活宝。
等把药取回,并熬好,一个多时辰也过去了。喝下药,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无尤身上的温度也渐渐地降了下来。善信让母亲李氏回去休息,说自己会守在跟前的。林湛卢看着无尤也渐好,便也转身离开。林善信送到门口,道:“今儿欠了你一个人情,我不欠债的,以后必还。”
“那到不用,正一老头是看在纪家的面子来的,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林湛卢说话很直白也很难听。
“今儿若不是你请来大夫,无尤也不会那么快见好,我还是欠你的。”林善信说的实在,他心中在这个时候是感激他的。
“罢了,你去守着吧,守好了。”林湛卢说着就出了故明园门。
善信坐到床边,抚摸着无尤的脸,还没有醒来,不过已经踏实很多了,至少不再说那些子胡话了。试了下额头的温度,似乎也在渐渐恢复正常,那个古怪老头果然能人。元香端了一碗药递给善信,善信拿起勺子就要给无尤喂下。
元香挡住,“这是少爷您的药!”
“我的?”善信看着元香不确定的问了句。
“对。”元香点头,“另一张方子的确是开给少爷的。”
“我没病!”善信很抵制喝苦兮兮的药汤子。
元香无所谓的摆摆手,“不喝也成,大不了绮晴姑娘告诉老太太去呗。”
元香话还没说完,善信已经一扬脖把药喝的一滴不剩了。“你们去外屋守着吧,这里我看着就好。”
元香、水红、紫杉、绮晴都退了出去,以蓝小拾掇了下,才退去。五个丫头在外屋大眼瞪小眼,绮晴让紫杉先去睡,然后让以蓝也去睡,以蓝摇头说不守着小姐不放心的。紫杉先走了,绮晴让水红先靠着小歇儿一会儿,毕竟折腾了一个晚上大家都有点疲乏了。水红应下。
善信看着无尤,轻声道:“你何苦呢,你倒是问呀。”善信知道永安公主的事儿必然憋的她厉害,“我和她只是幼年相识,仅此而已。许还不及你与林湛卢亲近呢。你却弄的自己这般。”
无尤已经睡熟了,热退下后,人也舒服多了,不似刚才那般紧紧握着被子,人也平坦了许多。善信把头靠在床柱上,“她是有那倾国倾城的貌,却不在我心里。无尤呀,你虽只是秀雅之容,我却每日只想回来看你的笑,看见你屋中的那盏灯就踏实。”
“以后你可以不再这么傻吗?”善信低头亲吻上无尤的额头,握住她被子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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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撒了进来,无尤伸手揉了下眼睛。好累,似乎千金压身一般,费力的扭动了下身子,抬起手都有些犯难。无尤的手一动,惊醒了靠着床柱睡着的林善信,善信睁开眼,看着无尤对着他笑,突然就觉得老天给了自己恩赐,无尤失而复得了。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善信伸手去试无尤额头的温度,已经退去了热度。
“你一直守着?”无尤看着他有点梗的脖子问。
“很怕你一直睡下去,不醒来。”善信拽住无尤要碰自己的手,眼睛里含着惊喜。
“傻瓜!”无尤轻笑,“谁还能没个病呢。”
“你以后不许再生病了。”
病后休养[VIP]
元氏让绮晴带了话,病好之前不用来请安了,好生的休养。无尤自打醒来,就被水红、以蓝、元香挨个地守着,想看个书也不成,干个什么都被追着问,盯着看,弄的她有点无奈。以前在家里生病,也不过是袁嬷嬷看着,差不多将好便会给一碗藕粉,吃了藕粉就不可再赖在床上当病人了。这会子无尤异常想念那碗藕粉。
已经在屋里被关了五日了,可算是能让看看书册了,水红却看着不许看过一个时辰。晌午过了,无尤百无聊赖的看着窗户外的天微微的暗,许是要下雨了,便招呼着元香去让人把凉在外面的衣裳收拾进来。果不其然,衣裳才拾掇进来,那边就惊雷闪电,没一会儿雨噼里啪啦的下了起来。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哎呦,还好没淋着。”柳香瑜进了罩子门,对着窝在炕上的无尤道。
“姐姐,怎么来了?”无尤伸手招呼她。
“我娘家不是有些事儿吗,这回来就听说是你病了,便来瞧瞧如何了。”柳香瑜把手中的锦盒给了水红,“一颗老参给无尤补身子的。”
“你也不怕我虚不受补。”无尤笑,把煮好的茶放在炕桌上。
“我看了你那方子,说是气血两亏,那可不得补补气呢,不用人参怎可。”柳香瑜坐了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小口,“雨前的龙井呀。”
无尤对柳香瑜的反应感到奇怪,那日善信拿回来时说是分的,她便以为每房都给了,这会儿子看怕不是这般。无尤转了话锋,“善信从部上拿来的,许是谁给的。我让水红装一盒,姐姐回去带给大伯伯尝尝。”
“无尤”柳香瑜看了下屋子里,就只有水红,道:“你这屋子里没外人吧?”
“没,怎的了?”无尤想着许是有什么事儿,不然也不会看着天要下雨,还这样巴巴地赶过来。
“没有就好,许是你还不晓得呢,”柳香瑜说话的间隙,水红已经关上罩子门退了出去,“听说郡主名册圈好了几个。”
“嗯?”那日出游青若并未说,想来本是要告诉自己的,却被半路杀出了扰人的人打扰了,“不一般吗?”
柳香瑜摇摇头,“也不是,有点意料之中,还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这话怎么个说?”无尤问。
“太后、礼亲王一人圈了五个人,这五人中都有小西院的本家公子,还有你娘家兄弟。真是邪门不是?”柳香瑜说着她这在娘家听来的册子事儿。
“我兄长倒是和青若自幼相识,若是能成事也是天作之合。”无尤还是希望自己兄长能娶青若的,毕竟郎有情妾有意。
“说倒是这般,可是纪御史官居二品虽然不党但毕竟是朝中重臣,这一个亲王的女儿和朝中重臣之子结亲,怕没那么容易。”柳香瑜的话字字切中无尤的担忧。“而本家公子,太后很是中意,虽然是林家本家可是说来只算借住在安国公府,其实和这边并无关系,加之其也称得上孑然一身,的确是一个好人选。”
无尤也明白这个人选的背景占据了更大的需求。
“我是知晓你与那小郡主自幼旧相识,心里也盼着她得一个满意的夫婿。”柳香瑜叹气,“我总是觉得那小西院里的公子不那么单纯,心思、行为、说话都一一看不出太多,却往往出人意表。”
“姐姐,有的事儿呀,尽人事听天命吧。”无尤并不想多谈林湛卢,“人家来了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咱也摸不透,做好自己本分就好了。”
“我怎么听着你院子里的花种子有那本家公子送的呢,还有丫头们说他还给你搬了淤泥,下了荷塘的。这得是多大的情呀。”柳香瑜听见院子里的丫头嚼舌根说的尽是这些个。
无尤知道那日后必然会有人晓得,只是没想到传的这样快,这大院子里果然是什么都摊在明面上的。“那日善信回来的晚,他正巧路过,就帮个把忙。”
“小叔叔可知道的?”柳香瑜问。
“说了得。”无尤回来就告诉了善信。
“那就成,你没瞒着他,别人也编不出什么花花来。”柳香瑜也是讨厌那些闲事的丫头婆子,只是这样的人家怎可能没有这些个呢。
“便也没说什么话,一路都有水红跟着的。”无尤又说了句。
柳香瑜摇摇头,“水红是你从娘家陪过来的,有什么必然是向着你说,以后出院子一定要带着一个本院里的丫头,这样才不会让人讨了不对去。”
柳香瑜这一说,无尤才觉得自己还是考虑不周全了,“还是姐姐想的周全。”
“什么周全不周全的,都是过来的,这些还不是当初一步步摸索来的。”柳香瑜摆摆手,讪笑了下,“我看着元香不错,听说是二婶子院里出来,总强过那个要飞高枝儿的紫杉。那丫头最近可还安生?”
“还安生的。”上次瑞紫事情后,紫杉还真是踏实了不少,至少告状什么的少了很多。
“那丫头不是个省心的,你还是多提防着些,不成就找个由头把她嫁了,总不能拿她总在这里找咱儿的不顺吧。”柳香瑜也是不喜欢那个紫杉的,几次看见她往老太太院子里跑,知道必然是找事儿去的。
“明白的呢,姐姐这些话我今儿领了,妹妹总是让姐姐费心。”无尤叫水红把那雨前龙井给柳香瑜装好,又把青若给的一匹布料拿给她。两个人又闲话了一会儿,柳香瑜看着无尤乏了,就回去了。
无尤歇了一会儿,婆婆李氏又过来看了看,说了些闲话,说着刘氏又去元氏那边闹庄子去来着,元氏见都没见就打发回去了。然后又说道最近朝堂忙的很,家中男人是一个赛一个回来的迟,让无尤若是累了也不要等着善信,该休息就好好休息。接着又提起无尤娘家,说等善信休沐日让他陪无尤回去看看,这一病那边必然也是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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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前,林善信进了院子。一脸的疲倦,又是一天的查库,递上去的整改方案被尚书赵大人压住了。那个屁事不干的混蛋兵部尚书,善信一肚子的气儿,那丫就知道万事敷衍凑合,能避过去就避过去,最会说的就是:不做不错,多做就多错。今儿若不是压着火,怕已经对那家伙上了拳头了。
因无尤病着,便不可在一个屋子里进食。善信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朝里的事儿,不知不觉吃了三碗了。他把碗伸过去,元香看了眼没再给他盛饭。善信举了半天觉得累,这才转头对元香示意。
“少爷三碗了。”元香道。
“啊,已经三碗了?”善信真是今儿饿了,全然不知。放下碗,问:“无尤吃了什么?”
“还是粥,夫人说口涩,不吃重菜。”元香道。
“成,我过去看看。”善信起身,扶了下桌子,才觉得自己吃多了,肚子有点涨,站起来的撑的人都晃荡。
善信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才进了屋子,果然是吃太多了,不得不多走些步子。进来时,无尤正靠着在灯下看书。善信坐过去,看了看还是那本养花的册子。
“普洱在桌上,给你沏地酽酽的(老北京旧话:指浓茶)。”无尤指了下桌子上的茶,道。
“你怎知我吃多了?”善信端起茶,问道。
“元香说你心不在焉的都吃了三碗饭,还不知。”无尤知道他必然心中有事。
“多嘴的丫头。”善信喝了两口,真苦,想要放下。
“不成,都得喝了,才消食儿。”无尤指了指他要放下的茶杯。
善信看了看无尤,无尤撇开头不看他装出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善信无奈只得都喝了下去,“休沐陪你会娘家吧。”
“成,也快了吧,”无尤放下册子,“还有三天就四月十五了。”
“嗯,我明儿打发一个人先过去知会一声。”善信拿起册子看了眼。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无尤问他。
“有什么要说吗?”善信被问蒙了。
“你不是想骂一下兵部尚书吗?”无尤笑了起来,善信蒙的样子真很好笑,傻傻的。
“有容怎么也给你嚼舌根子去了。”林善信直摇头。
“我之前对咱这个兵部尚书就早有耳闻,是一个混日子的主儿,也不知道怎么提拔上来的。”无尤早前听哥哥纪为用骂过这个人。
“参也参不出个狠头来,从里到外把兵部参了个遍,最后麻烦事儿都落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敢情人-老人家就得了一个督促不力的名头,罚了一个月俸禄就得。”善信一说这个人就一肚子的火气,“也不知道是谁罩着他,怎么都撼动不得了。还在部里道什么,六科不是派人查参吗也奈何不得老子!你说,这是个什么混蛋东西!”
无尤还没来得及说话,善信喝了口水,用手指了下西院的方向,继续道:“林湛卢你丫要是参,你就弄个狠得,拉也拉不下,弄了一个不疼不痒,有个屁用!现在倒是搞的部里一个个草木皆兵,人家不是还是窑-子逛着,小酒喝着,怎么没人去抓呢。”
“等等,你说赵尚书去烟花之地?”无尤抓住了善信说话的点。
善信点头,“怎么了?”
“我若没记错他已经有三房小妾,现在还捧头牌吗?”无尤问。
“听那个员外郎说最近是在捧丽香院的头牌叫什么香的。”善信道。
“林公子可知道?”无尤又问。
“必然是不知的,都是私下发发牢骚。”善信明白无尤的意思。
“咱不是要会我娘家了吗?”无尤笑的很无害,“左都御史应是个挺大的官吧,不是管都察院、五城、六科吗。”
“和岳父好好提说一下,的确是个好办法。”善信本是觉得跨级不好,现在却觉得什么路都是路,走过去才算对。
“本朝严禁官员宿-娼-,他这是自己撞得,怨不得人。”无尤轻轻的说,善信却觉得无尤多亏生了女儿身。
“你不愧是御史家的女儿。”善信呵呵的笑。
“爹爹自小就对我和哥哥讲:御史纠劾百司,辩明冤枉,为天子耳目为天子正风纪。我便知晓的、看的多了。哥哥还被要求熟读大周律,爹爹说一个好的御史必须熟知律法,手掌律法才能明辨。”无尤一字一句地给善信讲纪守中的话。
“我本以为岳父教出的女儿该是只走正路,不看小径儿之人呢。”善信打笑无尤。
无尤正色:“为官之道也要变通的,此路不通难道你要一路撞个头破血流吗?值得吗?抄小路也许更快呢。”
“穷则变,变则通,万事万物皆是这个理儿。”善信拿出他写的几张纸给无尤看,“火器库的整改意见,被压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