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儿莫不是寻到了鬼医神手桑青子!”有那么一秒物时间,轩辕浩日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那是网罗天下人才为之所用的兴奋。
“正是,可惜,不能请鬼医神手随行,不过,到是讨来了方子,还有一些好药!”楚流光伸手,楚义将其中一个盒子打开,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放到楚流光摊开的小手心里,“这个黑玉断续膏,是桑青子的独门秘药,对箭伤有奇效!”(拜托,人家桑青子根本没这独门秘药好不好。掌嘴,爷的独门秘药成不成!)
“黑玉断续膏?怪名子!”
再怪的名字,冲着桑青子的金字招牌,也是宝贝。管家赶紧双手接过,奉于轩辕浩日。
“光儿来看我,可是为了楚良?”轩辕浩日闻了闻那所谓的黑玉断续膏,闻起了到是有股子茉莉花香。
楚流光笑,轩辕浩日你以为我是来求你去跟皇上说情,放楚良出来吗?你太小看镇国公府的人了。
“我三哥做事莽莽撞撞,早晚吃亏,眼下到好,让他吃些苦头,也早点儿长长记性。到是苦了大皇子,伤筋动骨一百天啊!”楚流光叹言,轩辕浩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以为凭着身上有伤,就能博得皇上的关爱?你以为借着楚良之事,就能打击到镇国公府?你是道行太浅,还是你涉世不够深。你在等皇上垂青,别人又能等来什么?
伤筋动骨一百天…大皇子眉心瞬间滑过冷色,心思深沉的轩辕浩日怕是已经无心想着这些话竟出自一个七岁多的小丫头之口,一百天,一百天,皇上体恤,让他在府中好生静养,他怎会一时没有觉察其中的厉害,他好生糊涂,好生糊涂。
“那一箭幸亏偏差,假日时日便无事了,光儿又送来神药,待我康复了,上朝后定禀明皇上,从轻处治楚良。”
“哈哈,大皇子怕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来并非是给楚良求情,恰恰相反,我爷爷有言在先,谁也不许给楚良求情,就让他吃吃苦头,要不然,正应了那句话,不经世事,总天真!”
若说先前那句伤筋动骨一百天提醒了他,此时,轩辕浩日为何觉得眼前的小丫头,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不经世事,总天真,单单说的是楚良?
明明心疼的可以滴血,出口却如此坦然豁达,做实了楚家恼恨楚良的莽撞,不接受惩罚,不足以让楚家人消气。
送了礼,又与大皇子说了京城以往的趣事,楚流光是潇洒的走了,大皇子的心里不淡定了。想着明日便进宫,跟皇上说他已无事,可以上朝议事了。然,明日自有明日的风暴候着他,仿佛一夜间,关于大皇子买通宗人府,对楚三少爷动私刑的事,传偏大街小巷。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传言,大皇子受伤,实乃另有隐情。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轩辕浩日坐不住了,宫里的汐贵妃怒了,陆相那只老狐狸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此乃后话,暂切不表。
话再扯回,楚流光看过大皇子后,直接坐车进宫,给皇后请安。这个时辰,皇上也该下朝了,她一进宫,皇上那边便会得到消息。何况,她还有礼物送给皇上。当年得了皇上赐的夜明珠,今日便回以皇上做梦都不会想到,却是为帝王者看重的东西。想来,还真是巧啊,若不是一时觉得稀罕,怎会将此物从鬼教的地库里拿出来。
清宁宫内,见到楚流光,皇后自然高兴,尤其听说得到神医的药方子,皇后眉宇间的凝色散了大半,而余下的那些,想来便是因为楚良跟护国将军的事。可这丫头,非但吱字不提,尽于她说些京城外的有趣之事。说的兴浓时,她自己个笑的像只小灵雀似的,那笑声,让入殿的皇上脚步不禁顿了下。
“殿外就听这丫头嚷嚷呢!”皇上笑道,她在内殿与皇后说话,殿外怎会听到,但是皇上说听到了,就是听到了。
“光儿给皇上请安,光儿不在京的这些日子,皇上可好?”听听,仿佛她不在的时候,大家伙都没心思过日子了。
“你看朕可好?”皇上不答反问,楚流光细细观看,“皇上眉宇清明,目光澈亮,面色红润,不但心情好,龙体也康健着呢。”
皇上突然收了笑脸,不怒而威的看着楚流光,“好个灵俐的丫头,你哪里看到朕的心情好?”
难道押楚良入宗人府,降旨护国将军闭门思过,罚奉一年,您心里还堵的慌了,楚流光为何心里除了冷峻还是冷峻。
皇上这是摆明要她提眼下的事呢,既然皇上自己找堵,她何乐而不为。
“皇上心情不好,可是因为我三哥?不怪皇上生气,光儿得知此事都气的不行,真想替爹爹给他两巴掌,他脖子上长的那是脑袋吗,分明是屁股。大皇子身边那么多人守卫,他都能把箭射过去,不是没脑袋又是什么!”
楚流光气轰轰,皇上龙目微敛,随后尽然重展笑颜,“你这个鬼丫头,可是国公与你说了什么?”明知这丫头人精一个,就算国公真的说了什么,也从她嘴里套不出,可是皇上还是有兴趣问,或许,就是想知道,她要如何回答,想看她那精乖中透着狡黠的小模样。
果不其然,楚流光撇嘴,“爷爷是说,说不许任何人给我三哥求情,他惹的祝,就该让他吃些苦头,才能长记性。”楚流光说完,真想问一句,皇上,我说的这话,您信吗,信多少?
皇上白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皇后,“午膳叫人多备些好东西,这丫头为柔儿求药,这份心该赏。”
“是,皇上也在这儿用膳吧!”皇后问。
“好,朕今儿也在清宁宫吃!你看朕做什么?”某位爷的眼神太明目张胆,竟然平视九五之尊。
“皇上,光儿也给您带了礼物回来呢!”
“噢,还有朕的礼物?”
“嗯,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嫌气。”
“待朕看过再说,若是朕不喜欢,朕连你一并治罪了!”
“那光儿岂不是多嘴了!”楚流光一幅怕怕的样子,皇上却朝她伸出手来。
五爷别别扭扭的从身上的百宝袋中慢屯屯的掏出一物件,通体赤褐色,有一角还有明显磨损的痕迹,待放入皇上掌中,皇上验看时,楚流光跟皇后都看到了皇上眼中泛起的惊色。
“此物从何而来?”皇上问,楚流光的说词早就准备妥当,编的天衣无缝。寻路医上不但遇上雪暴,还救下了一个老乞丐,可惜她发现的太晚,老乞丐只吊着一口气呢,即使在镇上找了大夫,人也没救回了。老乞丐死前便给她这个,说是谢她的救命之恩,不但没让他暴尸街头,临死还喝了那么好吃的热粥。
“老乞丐还说这东西给了我实乃报恩,只是不知对我是福是祸,我问为什么,老乞丐便说,这东西是用多少座城池都换不来的宝贝,兴许就是因为它与我有缘,他是沾了宝贝的光了。”
“老乞丐可说这是何物?”皇上问。
楚流光摇头,“没等说就咽死了,我还想着找个铸金的师傅,把这东西钜开看看,是不是里面藏着什么呢。”
“你找了?”皇上又气又好笑的问道。
“找,找了,可是铸金的师傅说,这东西看着怪,而且是实心的,不像是能藏宝贝的。我就收起来了,老乞丐硬说它是宝贝,那就宝贝好了,反正我是不太稀罕…”发现自己说漏嘴,某爷赶紧捂上小嘴,那精乖的小模样,货真价实的玩童。
“噢,原来不稀罕的东西送给朕了,朕就说吗,你这财迷的丫头,怎会舍得将宝贝撒手!”
“人家可是第一个惦记皇上的,都没想给我爷爷跟爹呢。皇上,您不喜欢啊,唉,看来,世上的东西,只有在喜爱它的手里才是宝贝,老乞丐当它是宝,它就是宝。”
“哈哈哈,你啊,朕该说你这个丫头什么好,天下挚宝险些毁在你手里。”
嘎,某人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又像有些后悔似的,赤果果的看着皇上手里的东西,财迷果然是财迷。
“现在后悔晚了,这已经是朕的了!”后面的话,不经意流露着帝王的霸气。
“噢!本来就是…送给皇上的吗!”楚流光呶嘴,心里,却是唇角邪勾,轩古在陆第一位皇帝的帝印就在你手里,你怎么会不要,皇上,开天劈地的帝王印是否勾起了您的雄心、霸气。
德全恭身禀报,午膳已备下,请皇上皇后用膳。
“好,朕也饿了!”说完,看向楚流光,“用过膳,让莫寒送你去宗人府,看看你三哥!”
皇上啊皇上,那方帝王印就换来您如此恩德,哈哈哈,好,有总比没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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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稍后改下文中的错别字,亲先看着。
第十五章 五爷气焰
更新时间:2012-11-6 22:40:51 本章字数:4713
一路上,楚流光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甚至是毫无没有表情。莫寒不比德公公,能言会道,还会说些逗趣之事调节下气氛。莫寒冷着张脸,似寒刀冷剑的目光让人心生畏惧,所以宗人府的人见莫寒驾到,各个殷勤的很。
听说是来看楚家那位三少爷的,宗人令为之一怔,眼神闪躲,极力掩藏。难逃楚流光法眼。
“莫统领陪我一起去可好?”楚流光问,目光莹动,像只迷路的小鹿。
宗人府一瓦一砖都是透着阴寒的怨气,莫寒点头,冲宗人令冷声说道,“带路!”
“是…是,莫统领里边请!”
出了宗人府正大光明堂,后殿地牢便是关押要犯的地方,湿霉的气息混杂着血腥味充噬着口鼻。外间的牢房勉强称得上干爽,越往里走,湿霉阴冷的气息越重。
“莫统领,那儿躺着的便是楚良!”
楚流光心如绞痛,用不着宗人令手指,远远她便看到一个蜷缩在破草垫子上的人。每靠近一步,心如针刺。牙紧咬着,隐于雪裘大氅的一双小手攒着拳头,指缝已无血色。
“怎么回事?”看楚良那个姿势躺在地上,莫寒一看便知不对,宗人令喜吱吱唔唔,潮湿阴冷的地牢,宗人令竟然额头冒汗。
“开门!”莫寒厉气,宗人令手抖的将锁链打开。
锈蚀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声响,楚良却似失了听觉般,一动不动。
“三少爷!”莫寒唤道,声音虽冷,并非厉气。
楚流光站在莫寒身边,低头看着那蜷缩的身体,看似无情,谁又知她在垒铸着何其大的忍力,才没扑上去,抱紧楚良,呼喊他的名字。
楚良的终于动了,乱发下的脸慢慢抬起,血污混杂,再不当初那个意气风发、英俊豪气的少年郎,待看清莫寒身旁站的人是谁,楚良似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意图爬起来,痛呼中,重倒了回去。莫寒手快,将楚良扶住,待将其扳正身体,方看到他小腿上的伤,“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竟敢动私刑!”
楚流光蹲在楚良身边,依然一声不吱,一小手却紧握着楚良冰冷的手。紧泯的唇,纵然有千般痛万般恨,忍着,点点记心头。
“光,光儿…”细弱蚊蝇的声音,又痛又冷又饿,一天天苦熬着,他知道爷爷跟爹一定会想法子救他出去。
“小小姐不可!”莫寒劝止,楚流光没听见似的,脱掉雪裘大氅盖在楚良身上。
玉质的小脸似冰魄,晶莹却寒意刺骨,“三哥,可知错!”三哥,光儿发誓,你今日之苦,光儿要让他们百倍千倍的还回来,三哥…泪,流在心里;痛,留在心里;恨更留在心里。
楚良扯着干咧的唇,“三哥,错了,错了!”
“皇上圣明,三哥的错,皇上自会有圣断!”三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男人吗,所以你要忍,再痛也要忍。
手被楚流光握疼了,楚良却在笑,笑的惨不忍睹,笑的令人动容。
“皇上…圣明,楚良,相信皇上,定会给楚良一个,一个公道!”不过两句话,楚良却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楚流光在笑,笑容璀璨夺目,一下子映亮了整间囚室,更驱散了囚室的阴寒。
“莫统领,光儿已经看过三哥了,我们走吧!”
莫寒明显一愣,亲眼所见的一幕完全有失常理,令他不得不再一次对这个晶莹剔透的小丫头刮目相看。由始到终,她没哭一声,甚至连滴眼泪都没掉,按说,楚良受了刑,别说一个孩子,就是大人看了都难道心绪不宁,情绪激动,她却如此冷静,甚至质问楚良可否知错。再看楚良,虽是少年郎却生了一幅铁骨。换了任何人,见有亲人前来,早就哭爹喊娘了。国公至忠至仁,护国将军铁骨铮铮实乃当世英雄,足可见,楚家子孙定然卓然不凡,将来,必是人中龙凤。
“小小姐,外面天寒,将我的棉衣给三少!”莫寒说着便开始脱自己的棉衣,被楚流光扯住袍袖。
“统领还要四处巡查,哪能没有棉衣,我无事,这就回府的!”说完,楚流光又蹲下身,给楚良盖了盖雪裘大氅,沾了碎草的地方,轻拍了拍,“三娘,光儿回去了!”
“好,光儿别把我这个样子告诉家里!”
“嗯,光儿等三哥回家!”
“好!”
莫寒昨身,冰冻的心似不忍再看那样一对有异常理的兄妹,反而更揪扯人心。
“若三少再有何闪失,当心尔等小命!”
“是是,莫统领教训的是!”宗人令垂头领命,心道,好险好险。
又是一个可怜之人,惹了杀神还沾沾自喜觉得蒙混过关了。
出了宗人府的大门,寒风袭来,楚流光感觉不到冷,因为她心里比风还要冷冽,还要叫嚣。
宗人令送完客,回去就急命人给楚三少爷调换囚室,换上厚实干爽的草垫,再铺上棉被,对了,速速去给三少爷准备热乎乎的饭菜。
楚良冷眼旁观,等宗人令折腾够滚蛋了,他才翻开光儿的雪裘大氅,娘亲在光儿的外衣里都缝制了暗兜。果然有,楚良眼里有惊喜,更是满满的温暖跟感动。见到光儿,仿佛看到春暖花开一般。
雪裘大氅里大大小小的暗兜共有六个,有药、有云片还有他最喜欢的肉干。楚良眼中瞬间雾气升腾,好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是着别人的道了,却连累爷爷,还让光儿亲自来宗人府这个鬼地方。
楚流光为楚良准备的药才是货真价实桑青子的独门秘药,黑乎乎的两粒,羊屎似的,入口却有一股凝香,更似有一股暖流,流向七经八脉。
莫寒送楚流光到的宫门外,楚忠的马车一直候着,见到他家小小姐身上的雪裘大氅不见了,楚忠又是欢喜又是担心。欢喜,小小姐一定见到三少爷了;担心,天寒地冻,小小姐一路走来,万一着凉呢。赶紧脱下自己的棉袍将那粉雕玉凿的小人包裹严实。
“有劳莫统领禀报皇上,天太冷了,光儿直接回家了,待明日,光儿再进宫跪谢圣恩。阿,阿嚏!”
“莫寒知道怎么说,小小姐快上车吧!”
“嗯,莫领统也回吧,天太冷了!”
楚流光上了车,马车缓缓驶离,直到消失于视线,莫寒才转身而去。
御书房
皇上正批阅着边关折报,北蛮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雪灾,不但牲畜冻死近半数,人也死了不少,已有上千北蛮人祈求入苍龙边城避难,边城守将的八百里加急折子,询圣意为何。
“皇上…”
“回来了!”庆帝沉声,依然埋首于折子中,御笔轻勾。
“是,小小姐已经回府了!”
“嗯,那丫头见到楚良可有闹腾?”皇上顺嘴一问,久等不来莫寒的答复,于是,放下抬起头,御笑依然在手。
莫寒敛眉,“臣…不知当不当讲!”
“莫寒,你几时变的如此婆妈,说吧,到底怎么了!”
“是,臣,先请皇上您熄怒!”
“嗯!”庆帝应声,莫寒恭身,将此行宗人府所看所听一一言明。
没有喝斥,没有圣怒,有的只是皇上眉宇微敛,“宗人府,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莫寒心里怔了下,皇上,这就是您的圣意?未得圣意,便敢动私刑,何止一个不像样子便能说过去的,简直目无圣上,简直…莫寒后脑似被痛击,服侍在皇上身边多年,怎能不知君心难测,怎能不知伴虎如伴虎。皇上无旨意,莫不是默许宗人府动私刑,如此一来,皇上是意在镇国公府?!有些事千万不能深想,否则只会让心惊胆寒。
话分两头
楚流光上了车,便退去所有伪装,肃杀的气息弥漫在车厢中。
“楚忠,让人去查宗人令,今晚,我便要知道结果!”楚流光对着车门命令道,楚忠领命。
此时的楚流光就像一个胀起的火球,必须找个一个渲泄口,渲泄此时此刻的阴戾。
楚忠亲自去查,很快便有了结果,楚流光笑的阴森,笑的戏虐,没想到这么快,明日她便要旧地重游了。
宗人令好酒,他喝酒的地方讲究的很,不是酒馆,不是自己府中,而是在一个能看到奢华,闻到糜烂之地,仙阁。这人到也有趣,喜欢在妓馆里喝酒,却不嫖。
俗话说,下雪天不冷,雪后才冷的厉害,风吹在脸上如小刀似的,尤其太阳落山后,路上行人把自己裹的再严实,风还是无孔不入。
知道楚流光今晚来仙阁办何事,凤无忧脸上没了先前的怨念,平添了几许冷厉。楚良在宗人府中受的苦,光儿瞒着夫人,对其他人却如实相告。在楚府这些年,他从未见过楚家人恼怒过什么人,昨晚,那愤慨恼怒的情绪似重重的阴霾笼罩了整座府宅。
马上一停,便有人迎了上来,对楚忠耳语着什么,楚忠挥手,那人迅速离开。
“小小姐,宗人令在赏菊厅!”
楚流光跳下马车,身着男装的她裹着件黑貂裘氅,再配上她那张精致脱尘,却阴冷寒郁的小脸,活脱恶魔世界的邪恶小王子。
楚流光未走正门,而是走的偏门。五爷今日驾临,凤无忧已跟鸨妈招呼过了,所以,楚流光一路上都有人殷勤招呼着,直到楼人,鸨妈已恭候多时。
“去赏菊厅!”楚流光冷语,今晚没了逗弄鸨妈的兴质。
“小爷可是约了…宗人令?”鸨妈问,楚流光唇角轻勾,“妈妈带路便是,有了好处,一定忘不了妈妈的。”
“是是,奴家不仰着爷照顾生意,还能仰仗谁啊,小爷这边请!”
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不知把人挖过来得使多少银子,哈,只要有价就好,她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钱!
赏菊厅琴声飘飘,薄如蝉翼的彩裙也飘飘,宗人令似醉非醉,手拄着头,会在桌边,边喝边看,时尔喝上几声,那姿态要多放松有多放松,要多惬意有多惬意。折磨人的事干多了,在这儿寻求心里治疗呢。楚流光眯了眯眼,示意鸨妈打开门,她可不是来从门缝中看人的。
“大人,贵客到了!”鸨妈挥着白底粉花的绢帕,一扭一扭的。
看一个人醉没醉,看他的眼神便知,很显然,宗人令因被打扰,眼中尽是不悦甚至是戾色,待目光移到鸨妈身后之人,似有相逢之感,却忆不起在哪儿见过。看那小子面相、衣着,定是出自富贵人家。
“鸨妈,你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询问本官便将生人带进来!”
未等鸨妈回答,清冽的笑带寒气直逼宗人令,“大人真是健忘,我与大人昨日才见过的!”
“胡说,本官昨日何曾见过你,你…”宗人令语塞,一双醉眼勾画着楚流光的眉、眼、鼻、嘴,脑中似乎闪过某个印象,可是…
“我家三哥多蒙大人照顾,今日我特来答谢大人!”
“你,你是楚家小,小姐!”
“大人这是怎么了,一日不见,怎么变的口吃了!”
何止变的口吃,那眼中闪过的恐慌可不是假的。
“都退下,我与大人叙旧,用不着侍候了!”
“是,小爷有事,喝奴家声!”
“好,有劳妈妈了!”难道是她错觉,她就是觉得这个鸨妈待她亲切。
花花绿绿的女人们一走,房门一关,似将人气阻隔在门外,屋里留下的是越来越浓的死气。
楚流光悠然落座,身后站着凤无忧跟楚忠,而宗人令因刚才的惊惧,还站着不动呢。
“这儿没外人,大人难道没有话要对我说?我这儿办理喜欢痛痛快快的,大人于我方便,我便给大人个痛快。”
“你,你既是镇国公府的小姐,怎能来此地方,还不速速离开!”
“啧啧啧,大人训斥的好没底气,我若不来,如何知道到底是谁…命大人对我三哥动刑!”
“动什么私刑,楚良那是自己…”
劲风袭来,宗人令半张脸被打偏,而这儿仅仅是开始,死亡序曲的开始。
“小姑奶奶,真没有人命令我啊,实乃是宗人府的规矩,来人就得扒层皮…啊!”宗人令边扒在桌着,信誓旦旦的,却眼睁睁的看着一根银筷子插在了他的手背上,手被钉在桌上,杀猪似的惨叫,远不及看到一条黑黑的虫子奋力爬向他手背血洞,来的胆颤心惊,恐惧难挡。
“我说,我说,我全说…”
隔日,衙门接到报案,待衙差事着仵作赶到时,见到的,是宗人令死于离家不远的巷子里,手脚皆被人剁了去,死状恐怖,连宗人令自己到死都瞪着大眼,地上散落着几枚铜钱,还有一个空空的钱袋。外行人眼里因财丧命,但是天下最不缺有心之人,何况尔今关于大皇子对楚家三少爷动私刑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宗人令一死,莫不是杀人灭口?而那所谓被劫财的现场,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