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亦羽看向法医:“就是这个尸体?”
法医点了点头就要走上前去,却被杜亦羽拦了拦。
法医一愣,杜亦羽却没事人是的转头对那个实习生道:“在担忧眼前的恐惧时,不要忽略背后的危险。”
实习生错愕的回了回头,突然发现自己靠在了临时存放尸体的冷藏柜,立刻低叫一声,慌乱的躲开,碰掉了几把止血钳,一把手术刀,惹来那个法医的怒吼:“你他妈的给我冷静下来!还想不想干了?!操!还不如一个女人!”
那实习生被骂得脸有些红,尤其是当他看到翡月竟然神色不变得走到那尸体之前,更感到一阵惭愧。可是…他强拖着发软得双腿跟在杜亦羽身后,有些语无伦次道:“那尸体刚才动了,不对,不对,是有心跳…”
“闭嘴!”一旁得法医忍无可忍骂道:“别这么没出息!不懂什么叫神经反映吗?!”
“那,那不是神经反映”实习生又想了想,用力道:“真的不是!”
“你!”那法医气得将捡起的器械扔在钢盆里,发出的声音将实习生吓得一哆嗦。
这时,杜亦羽已经戴上手套,将扩胸器套在尸体上。旁边翡月也戴上手套,轻轻握住尸体的手,似是想要安慰这可怜的女孩,可脸上却渐渐露出一种怪异的神情:“这尸体…什么时候死的?”
“死亡时间在两天以上了。”法医看着这个不知是什么来历的女人,道:“怎么了?”
“这,这血怎么看着像活人的一样?….”翡月诧异的抬起手,塑胶手套上沾染了一丝丝鲜红血痕。
实习生呻吟了一声,干脆坐到了地上。
“怎么可能!”法医几步过来,看了一眼,连忙戴上手套,按了下去,瞬间,一股血水自胸腔渗出,法医手抖了一下,太,异常了….
杜亦羽正好把一个推盘车拉过来,打开扩胸器,不理法医疑问的眼神,将手探了进去。
嗬…
小女孩的尸体突然发出风吹过空洞的声音,彷佛有一口气自喉管通过,杜亦羽的手陡然抬起,捂在尸体的眼睑上,然后,抬眼,看向翡月。
翡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怎么回事,转身,掏出记者证对法医道:“我是你们局长请来的美国记者!事关采访内容的机密,请你们先离开这房间。”
“什么?!”法医愣了下,随即气道:“我不管什么采访机密,这尸体有古怪,我不能离开。”
“这尸体移交给我。”杜亦羽道。
法医冷笑:“杜法医,我记得你对医学研究、发表论文这种事一向没有兴趣的。何苦跟我抢一个尸体呢!”
翡月余光瞥到那女孩的脚似乎动了一下,她立刻转身,一掌切在那法医的后颈上,对着杜亦羽惊讶的目光吐了吐舌头:“这样比较快!”
实习生也停止了毫无意义的蜷缩动作,吃惊的看向翡月。
嗬…
小女孩的尸体再次发出一声如哮喘般的声响,实习生再也呆不下去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解刨室。
杜亦羽叹了口气,缓缓松开捂住眼睑的手,对翡月道:“这个,给你练手。”
翡月一愣,杜亦羽一边摘着手套,一边道:“凡图现在恐怕也不会让你抽身离开的,所以,你必须能自己保护自己。”说着,他走过去,拉起昏倒的法医走向解刨室的门,却顿了顿,回头一笑道:“如果想完全利用九尾狐的灵力,你必须学会控制它,而不是和它成为朋友。”说完,竟真的推门走出去,留下一时愣住的翡月。
这是,什么男人啊!
翡月生气的看向旁边的尸体,却意外的与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没有黑眼珠的眼睛四目相对…
第七章 考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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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月身子一僵,随即跳后一步,心脏咚咚的发出警告!
看着尸体被扩凶器撑开的胸部,翡月感到一滴冷汗顺着脊椎滑下――那家伙刚才把手伸进胸腔干嘛?该不会成心弄个诈尸出来送给她吧?!
老天!他弄出来的活尸,是她能对付的吗?!
虽然很想赶紧逃出这该死的解刨室,可好胜心却拖拽着心惊胆战的她留在这里。那个男人竟然会不顾地点和时间的‘锻炼’她,可见现在的情形比她想的要严重!所以,就算一会出去会砍那个该死的家伙一刀,这会她也不甘愿就这么逃走!
可是…九尾….她从未想过去控制那个小家伙,更何况,她不认为自己能控制一只灵兽啊!
那只倔强的小狐狸,如果她遇到致命危险,应该会跑出来吧?…
翡月小心翼翼的走向那尸体,虽然很恶心,可她对那敞开的胸腔就是无法忽视…
铛…
翡月陡然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身后只有那个临时存放尸体的冷柜…..
不要吧!
翡月在心底呻吟一声,一个就够了!
嗬…
身后再次传来那要命诡异的声音,她转过身,然后,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小女孩的胸部在缓慢的起伏,呼吸….吗?
嗬….
再一次,翡月瞪大了眼,几乎可以肯定那诡异的声音就是小女孩的呼吸声,只不过风穿过破开的胸腔,声音才变的如此怪异。

小女孩身体突然一阵抽搐,自嘴里喷出一口献血!
翡月浑身一震,抓起旁边桌子上一把不知干什么用的钢锯。可…看着床上小女孩痛苦抽搐的身体,还有那敞开的胸腔,连自己的嘴唇被咬破抖毫无知觉!
尽管理智告诉她那个女孩绝对是死尸,可看到小女孩痛苦的吐着血,心里还是感到不忍…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翡月真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她知道自己不该过去,可脚步却还是如不受控制般走了过去。如果那胸腔里有什么东西令她连死也不安稳的话,她希望能做点什么。至少,不要再在她面前继续这种恐怖而痛苦的‘现场直播’,她还没有练成杜亦羽那样冷血般的坚强!
那尸体抖得越来越厉害了,甚至带着整张金属床都响了起来,胸腔里竟然积满了鲜血!
翡月站在尸体旁,努力不让自己去在意那浓烈的血腥味,数次试着要将手深入胸腔的血水中,可却始终无法将手伸进去。
想起之前自己经历过的那些僵尸、灵魂,恐怖和惊惧或有,却从未令她感到如此的压抑!眼前这个尸体,没有袭击她,没有恐吓她,没有惊吓她的心理,只是在折磨着自己!
像活人一样受着折磨的死尸,让她有种错乱的同情!
嗬!!!!!!!!
像是吸进了最后一口气,小女孩的身体突然不动了,只是歪着头,圆瞪着炽白的眼珠,将没有焦点的视线定在那存放尸体的冷柜上。
翡月僵了僵,在这突然的安静中一定潜伏着巨大的恐惧与危险。
因此,她一动不动,眼睛盯着胸腔里的血液,耳朵却紧张的集中在身后的冷柜上…

胸腔里的血液突然冒出一个气泡,似是打破了空间中的平衡,冷柜里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然后,小女孩的尸体又开始剧烈的颤抖,甚至连手脚都如抽筋般开始蜷缩,胸腔里的血水不断的溢出,溅在翡月的身上!
不能再犹豫了!
翡月咬了咬牙,横着心把手探入胸腔!
如果遇到生命危险,九尾应该会出来保护她吧?…
强忍着恶心,翡月在腐烂的内脏中探询着某些东西。身后的冰柜里面关的,似乎是一个凶猛的野兽,不用回头她都敢下断言,那柜门一定已经出现变形,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恐怖的东西破门而出!
然而,她真的忍不住了,她不是法医,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有拨弄脏器而色不变的定力!所以,她已经决定放弃了!
就在翡月的手往上提的时候,一根柔软的东西突然缠住她的手!肠子…这是她唯一能联想到的东西!
也就在同时,她感到视线的凝视!虽然小女孩那两个毫无焦距可言的白眼珠还是对着冰柜的方向,可她就是感到自己被盯着看,被那双白花花的眼珠盯着看!
是眼花了吗?她似乎看到小女孩嘴角露出一丝邪狞的笑意。
上当了!
扩胸器发出砰的一声,不知是螺丝还是弹簧,被死尸胸腔不可思议的压力挤坏!
死尸的胸腔在一点点的闭合,而她的手还被缠在里面!
看清状况,翡月立刻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死也许不会,可她的手,势必要被那扩胸器夹断!
她错了!
这个死尸用自己的凄惨骗取她的怜悯,利用冰柜引开她的注意力,用自己身体的痛苦现出弱小的假象。
不错,那死尸并没有想要直接杀死她,而她也确实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九尾是不会被惊醒的!
‘如果你还认为弱小就代表了可怜的话,那你就该有所觉悟了!’翡月生气自己在这种状况下还会想起杜亦羽的话,现在,她终于有些明白!只是,失去一只手的代价却未免太大了些!
而如果这个死尸只是打算用这样的办法一点一点的杀死她,那她迟早会失血而死!就算九尾出来了,也晚了!
“不要!!!!!!”眼看着扩胸器螺丝迸裂,翡月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失去一只手的恐惧似乎比丢掉生命还要现实清晰的多!
可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冰柜中的敲击声也在一瞬间消失!
她缓缓的睁开眼,吃惊的看到杜亦羽站在死尸的头顶,一只手缓缓为死尸合上双眼。
“活尸的攻击,基本都是以幻觉为主。”不等翡月发问,杜亦羽已然开口:“你太弱了,明天买机票,回美国。”
“喂!”翡月一下便张大眼,顾不得还未平复的心境大叫:“你说过,凡图不会放过我的!”
“你留下,一点用处也没有!你走了,凡图大概也懒得去理你。”杜亦羽淡淡的说,然后从尸体的胸腔里拿出一粒黑色的软球,皱了皱眉,小心的放在旁边的托盘上。
是尸丹…果然有人做过手脚!凌绸虽然刺断了这活尸的脉络,却也刺破了尸丹,反而助长了这活尸的力量。
可这尸丹上一股妖不妖、道不道的怪异气息,不似凡图做的手脚….还有谁要对付他吗?
砰!
翡月突然昏倒在地,杜亦羽一步跃过去,搭上脉门,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担心的神色。
在确定翡月没事后,杜亦羽轻轻吐出一口气,自她的后背输入一股温暖的气息,却在她醒转前放开手,将她放回地上,站起来。
又是白色的狐狸…
翡月按着太阳穴站起来,迷迷糊糊的看着杜亦羽在帮那小女孩的尸体卸下扩凶器,然后开始熟练的缝合胸腔,头疼的要死!
刚才杜亦羽拿出那小黑丸的瞬间,她只觉得一股猛烈的力量扑面而来,直接撞击她的大脑,钻进每一根神经!
昏倒的一瞬间,她看到白色的狐狸冷然站在屋顶,注视着这个小女孩的身影。直觉的,翡月感到那只小兽在等待下手的机会。
这女孩…不会是净月害死的吧?为什么?还有之前的幻觉…她开始有些明白了,因为她体内有着一只九尾狐,所以,她和净月便有了共通的地方。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到净月眼中所见了,不是幻觉…
净月的消失意味着什么?那该死的狐狸精在做什么?!
给尸体盖上白布,杜亦羽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
翡月愣愣的,摇了摇头,她犹豫,如果说出她的疑惑,眼前这个男人也许真的会下手收妖,如果净月真的在帮着凡图,杜亦羽这个冷血的家伙,肯定会杀死净月的!…
Shit! 师傅!孟大师!你怎么也不来个电话呢!
“走吧”杜亦羽摘下手套,走向门口,正好刘全迎面闯进来,喘着粗气:“他妈的,又死人了!”
第八章 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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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久摘下遮阳帽,捧了口溪水喝下去,然后,走进一个农家小院:“有人吗?”
“找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双排扣子的马褂,露出黝黑而结实的肌肉。
孟久道:“这附近有旅馆吗?”
“没有”男人道:“不过,你要有胆子,可以住在这。”说着指了指里面的一趟长屋。
孟久看了一眼长屋上写着‘义庄’两个字的匾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谢谢。”
男人微有诧异道:“喂,你知道义庄是干嘛的吗?”
“知道”孟久放下沉重的背包:“只是没想到现在还有地方在延续这个名称。”
男人看了看孟久,脸上的神色变得开心起来:“行啊,兄弟!他娘的,现在的男人一个个都跟老娘们是的,看到死尸能吓得尿裤子。俺就喜欢胆子大的,今晚咱俩喝两杯,我这难得有人作客!”
孟久笑道:“好啊!贵姓?”
“贵什么,别整那虚的,俺姓曹,曹操的曹!你姓啥?”
孟久忍不住笑道:“孟,孟良的孟”说完,两人像是而笑,孟久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心情了。
就着馒头啤酒,孟久和曹大庆将一堆杂七杂八的素菜和肉片扔进锅里,一人倒了碗麻酱做调料,准备流着汗吃火锅。
“曹大哥”孟久夹出一筷子混合菜,吹着热气道:“我听说,咱这片有个镇邪的宝贝?”
“有!”曹大庆吞下滚烫的肉块,顿时冒出一头汗:“不过我提醒你,别打这宝贝的主意!”
孟久笑:“难道还有人来抢过?”
“曰本人、洋鬼子、土匪强盗、盗墓贼、军阀,哪个没来打过主意?!”曹大庆哼道:“可他们谁也没那胆子拿走!”
“有什么古怪吗?”
“那宝贝镇着一千年古尸!拿也成啊,只要你不怕僵尸!”
孟久给曹大庆倒满啤酒:“你见过吗?”
“当然了!”曹大庆一脸自傲之色:“俺7岁就见过!咱是出了名的胆子大!不然,咱师傅也不能收俺在这看尸体!”
“那么,那宝贝是什么东西?”
“这可不能说。”
孟久一笑:“是不能说,还是你根本不知道啊?”
“别激我,我发过誓的!”
孟久点了点头:“千年的僵尸,哼,也没什么,随便一柄小刀就能镇住了。”
“操!”曹大庆把酒杯往桌上一顿:“那刀上若不是有先祖留下的法力….操!你他娘的太奸诈了!”
孟久哈哈一笑,举杯向曹大庆道:“这杯我自罚了!”
干下一杯啤酒,孟久看着还在生气的曹大庆道:“其实,僵尸凶恶的程度和它的年头没有必然的关系。一个千年僵尸,很可能非常好对付,而一个凶虐的活尸,却有可能连厉害的法师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曹大庆一挥手:“得了吧,你一小白脸,别跟我这胡邹了!”
孟久苦笑着抓了抓头,道:“刚才进来时,我见院里土壤干硬,草木枯黄,没有蚂蚁蚊虫,多半是你进进出出将尸毒带得到处都是导致的,你这里有个尸体不太正常吧?”
曹大庆一愣,扭过身子,吃惊的看向孟久:“你是干嘛的?”
孟久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不自觉的便露出一种职业化的微笑:“我是做殡仪工作的,当然,这只是表面说辞,我其实是个法师。”
曹大庆拿过名片,正反瞅了瞅,随手摔出:“俺不认字!你说你是法师?”
孟久看着自己可怜的烫金镶银的名片掉在一汪菜汤里,暗暗叹了口气:“对,就是抓僵尸的。”
曹大庆瞪着孟久,半天,突然露出一口黄牙,嘿嘿笑道:“你露一手,我才信。”
曹大庆推开义庄的门,挥手扇去扑面的恶臭,做为一个看尸人,尸臭是他从小到现在,唯一一个无法适应的东西!因此,当他看到孟久泰然不变的神色,便有七分相信孟久的身份,三分佩服这个小白脸了!
孟久掀开一张白布,看着下面干瘪腐烂的尸体叹了口气,在火葬早已被人们接受的今天,竟然还有地方冒着随时可能起尸的危机,而保留着义庄的传统。
穿行于白布单下一具具尸体之间,孟久谨慎的查看着每一具尸体。
义庄这种地方,建之初,就必然选定风水、在地基埋下法器以免阴阳不调出现僵尸;房梁和墙壁之上也必然会施以各种祛邪的手法,以免邪物闯入。所以,虽然看起来恐怖,可其实是很安全干净的地方。
可也正因为这样,义庄里一旦出问题,就可能是大问题!
天变得更黑,月光也比先前亮了,屋子的里角,摆着一张木台,台下四腿有铜钱垫脚,上面的白布四角翻折,被一根红线以床周的钉子为固定点穿连,在白布上形成一个大大的篆字,相应的,正上方的房顶以朱色也以写着相同的符字。孟久上下看了看,微微一笑,好久没有看到如此古老纯净的道法了!
曹大庆看到孟久向那具尸体走过去,心里一跳,着急的走过去:“喂,那尸体不能动!”
孟久站在那尸体前,看着满脸焦急的曹大庆道:“这道法是你做的?很厉害嘛!”
曹大庆骇了一声道:“我哪会!这是祖宗留下的道法!”
孟久一愣,脸色一变,指着那尸体:“这,就是那千年僵尸?”
曹大庆很认真道:“没错!”
孟久满脸失望,看着曹大庆:“千年僵尸,就摆在这里?!”
“没办法啊!那墓不知让人盗过多少次了,放里面,万一真的诈尸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咱这义庄没人会进来,这叫大隐隐于市!”
孟久长出一口气,抬手去挑那上面的红线,曹大庆大叫一声,伸手过来阻止,可却被孟久轻易以一只手将他的进攻全部拨回。
与此同时,孟久另外一只手的中指娴熟的挑起红线的第一笔,然后以小指指肚按着红线履到第二画,却以食指挑起旁边的第四笔,如此直到最后一笔。
此时,曹大庆已经停下阻止孟久的动作,吃惊的看着孟久用一只手将那红色的字挑成另外一个篆字,讶异道:“你真会道法?!”
孟久甩了甩右手臂,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迅速的划过几条绷紧的红线!
红线断裂,灰土随着白布单的翻动而扬起,曹大庆呼吸为之一窒,从旁边抄起一根木棍,面露紧张:“快退后!”
“放心”孟久非但不退,反而掀开头部的白布。
曹大庆心里一揪,却也忍不住好奇探过头,然后,就看到一张干瘪的、发着青绿色的脸,如墨般黑的嘴唇,还有满脸白色的绒毛!
第九章 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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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庆慌乱的后退一步,靠在后面一张尸床上,怪叫道:“操!这家伙脸上怎么长毛了?!”
孟久仔细看了看,问:“以前没有毛?”
曹大庆眼神有些怪异,似乎在审视着孟久,沉声道:“绝对没有!”
孟久还没说话,突然,两人手里的电棒同时灭掉,义庄的门砰的关上,屋子里瞬间一片漆黑!
黑暗中,曹大庆大口喘着气,显然有些紧张,而孟久在黑暗中,却突然笑了….
“笑什么?!”
孟久叹了口气:“演的真像!看来是老手了!幸亏我有看僵尸前先闭气的习惯,不然恐怕布单掀起的瞬间就中了**了。”
“胡说什么?!”
“不要装神弄鬼了!我并不是那些江湖道士,这尸体有没有问题我很清楚!还从来没见过能长白毛的僵尸!你恐怖小说看多了吧?”
寂静中,曹大庆冷哼一声,点亮了后备的手电,粗鲁的照在孟久脸上:“吓不倒你,那就只好来硬的了!”说着,亮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把钱都拿出来!”
孟久抬手挡住手电的强光,又叹了口气,罗嗦道:“你们在这,不会就是为了抢劫吧?宝贝和千年僵尸的传言能骗来很多人吗?万一来了很厉害的角色怎么办?抢劫可是犯法的!”
曹大庆冷哼:“哪那么多废话!冲着宝贝来的,都不是好东西!”
孟久大大的叹了口气:“我就是个大大的好人啊!”说着,又叹了口气:“那边两位装僵尸的朋友,把戏都被揭穿了,就别挺尸了!”
….
两个人自左近两张停尸床上坐起,灵活的跃下,走到曹大庆身边道:“怎么办?”
曹大庆似是被孟久的散漫激怒了,甩出一句黑话:“做了他!”
咚…
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啪!哐!啪啦!
木床散架的声音;
曹大庆和那两个满脸画白的人都是一愣,视线转向声源,而孟久也终于长出一口气,喃喃道:“正主总算出来了。”
哇!!!!
曹大庆三个人回过头,看到一个烂了半天的尸体像个缺油的机械人一样,歪七扭八的,如一个初学行步的婴儿,缓慢的走着。三人忍不住大叫一声,下意识的跑到孟久身后。
孟久不得不再次叹了口气,拍了拍曹大庆的肩膀:“我教给你,真正的僵尸,那,看到没?脸上不一定煞白,因为很可能会烂掉或者有尸斑;指甲可能会长,但不会是你们这样尖尖直直的;眼球也不要带着白色的隐形眼睛,因为僵尸往往是没眼珠的!对,最重要的!”孟久自怀里掏出一张符,没有任何夸张的动作,那符纸便燃烧起来!然后,他用中食二指夹下一簇火苗,飞快的在三人眉毛上扫过,道:“开了天眼的人所能看到的东西,我保证,你们绝对装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