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海上下看了看翡月道:“你问这干嘛?看上他了?我劝你及早放弃吧,跟上他的女人没有有好下场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翡月微微抬头,眼光平稳,即没有被说中心事的恼怒,也没有不屑一顾的轻蔑,只是十分认真的,凌厉的看着鲁海,重复了一遍那句话:“我只是想知道,他看上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鲁海略有惊异的看着翡月,挑眉道:“他看上的,是一个非常漂亮,非常善解人意,非常温柔,非常听话,又非常…勇敢的女孩。”
翡月愣了愣,眨了眨眼,才耸肩道:“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
“啊?”
鲁海微微冷笑:“后来,后来那女人就被他杀死了。”
翡月一愣,雨灵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低声惊呼道:“那女孩,是不是变成了一个怪物?”
鲁海猛地抬头,看向雨灵,一字字道:“是被变成了一个怪物,残忍的,不可复原的…”
“所以,他不得不杀了她?”雨灵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看,下意识的低声自语:“难怪,他…..”
孟久皱眉看着雨灵,而鲁海的瞳孔突然收缩,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有工夫在这聊天?没了那炉子,你还能对付申公豹吗?”杜亦羽靠在休息室的门口,眼神冰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
鲁海挑衅的看向杜亦羽:“怎么,怕我揭你老底?”
“哼,随便。”杜亦羽说完便转身向楼梯走去。
鲁海冷哼了哼,招呼孟久道:“来来,小子,把厅里东西都搬到边上去,这块地老子占了!太小看人了,哼哼,没那破炉子难道老子就抓不了申公豹了?!”
“你不会自己搬?”孟久担心的看向雨灵。
鲁海很是耍赖的用手拍到茶几上,却直接自茶几穿了过去:“老子是魂,怎么搬?”
孟久看着鲁海着着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既然是魂,怎么不从沙发上漏下去!
倒是雨灵,率先搬起一张椅子道:“别较劲了,你不应该帮帮翡月吗?”
孟久一愣,摇头苦笑道:“你倒会劝人…得,为了俺徒弟!搬。”
翡月听了,突然很西方的亲了孟久脸颊一下,随手抓起茶几上那个发钗往楼上跑去。
“诶?”孟久一愣,摸着脸,下意识的就想去喊翡月――这丫头疯了,拿着那发钗去找杜亦羽想干嘛?杜亦羽可不是那种可以被人安慰的人!可雨灵却拉住孟久的手,摇了摇头,孟久皱了皱眉,这才叹了口气,苦命的去搬家具。
第二十六章 脱骨化虫
-
-
翡月推开二楼书房虚掩的门,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冷?
借着窗外洒进的月光,翡月隐约看到杜亦羽整个人都陷入在暗处的沙发中,令人感到说不出的疲惫与颓废。她咬了咬嘴唇,走前两步道:“她能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别人手里幸福,你不必如此痛恨自己的。”
杜亦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历,声音有些嘶哑:“如果你觉得这是幸福,我也可以让你体验一回。”说着,缓缓站起,走到翡月身前,抬起她的下巴,冷冷道:“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幻术,便可以让你体会那种‘幸福’,想要吗?”
翡月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倒退一步,却并没有逃走。她紧紧攥着那根发钗,盯着杜亦羽被月光映得有些冷的瞳孔,深吸一口气,毫不示弱道:“好啊!你不要仗着自己有些悲惨遭遇,就可以作出一副冷酷孤独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这世上每天都有无数人在生死线上挣扎,有着无数人在忍受着生活的痛苦,不是只有你最惨!”
杜亦羽看着翡月,目中神情变了又变,突然冷哼一声:“你明知我现在能力尽失,才敢这样说的吧?”
翡月一愣,随即眼中升起一丝怒色,将手里的发钗扔在床上,冷笑道:“若是换了别人,面对你那张要杀人是的臭脸,你让她说一个试试?!”说完,竟十分干脆的转身离开。
杜亦羽被翡月说得一愣,看着闪身出去的那个女人,他的嘴角竟不知不觉的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女人,有些意思…..
翡月气愤之下,砰的将门在身后撞上,见过不讲理的,却没见过这样油盐不进的!看他方才的样子,自己能完整的走出那个房间,实在可以算是奇迹了!
哼!
翡月在肚子里闷哼一声,正准备下楼去找些凉水降降心火,可一抬头却陡然愣住了:这楼道,方才是这样黑的吗?
就在这时,前面一个女子的身影自转弯处闪过,翡月从心里打了个激灵,那好像….不是雨灵吧?
Shit!
翡月暗骂一声,回头看了看楼道得另外一边,咽了口吐沫,突然推开杜亦羽得房门转身遛进去。
“我又回…来了…”一句话没说完,翡月整个人都因眼前得景象僵住了,心里从脚心凉到头顶,门里,还是楼道…
翡月大惊之下,连忙回身拉开门――一摸一样的楼道…
她慌乱的站在门下,看着两面一摸一样的楼道,真恨不得自己昏倒当场还好些!
又是幻觉吗?…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幻境?脑子里闪过杜亦羽方才的威胁,她不觉皱了皱眉――不就是骂了他两句吗?不至于这样认真吧?
就在这时,原先的楼道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毫不留情的划破这空间的寂静。
翡月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得煞白,禁不住倒退几步,跨入本应是房间的这边,砰的一声,撞在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楼道墙上,与此同时,一切却又归于寂静。
她急促喘了几口气,心里却已经把杜亦羽从头骂到脚!这个男人,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吧?!
怎么办?怎么办?
翡月急促的在脑子里问着自己,回忆着所有关于幻境的知识,却是一点要领也找不到!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叫声自原本的楼道中响起,那声音尖锐而凄厉,似是离门口近了些。
翡月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心如擂鼓般跳着。
上一声历叫刚刚落下,紧接着便又是一声惨叫,这次却是又近了些!
翡月被那叫声弄得心惊肉跳,砰的一声,把那门给关上了!不管那是什么,她都不想看到!
可是…眼下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咬了咬下唇,翡月忍不住轻声叫道:“杜亦羽?…”
没有回应,她不死心的又叫了一声:“杜亦羽?…”
还是没有回应,翡月急得跺了跺脚,突然闭了一口气,抬手对着眼前的空气用力一指――什么变化也没有…翡月负气的放下手,不是说我有天生的道骨吗?怎么关键的时候一点用不管呢!
就在这时,眼前的门突然吱的一声,开了一条缝。
翡月一惊,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扇门,脑子里便有些发蒙,紧张得五脏六腑都缩到一块去了。
咯咯咯咯
那扇门被缓慢的推开,那门轴发出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刺激着翡月紧张的神经。
“不要进来!”翡月再也忍受不了了,低叫一声,便往下楼的楼梯跑去,但只下了一个台阶,她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边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她跑下楼去也不可能有任何帮助,反而可能深陷险境!
当她意识到这点,立刻停下脚步,回过头,整个人就傻了!
明明只下了一节台阶,可为何身后的台阶却多得看不到头?
眼见楼梯两端都隐入一片漆黑之中,她懊悔攥紧拳头,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走,抑或不走?往哪边走?
翡月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些问题,她便惊惧的发现,那两边的黑暗正迅速的向她所在之处移来!
就在她焦急又犹豫的时候,那个女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下方,自楼梯左面的黑暗中穿出,又走入楼梯右面的黑暗。这令翡月感到那里似乎有一条走廊。
她咬了咬牙,事到临头,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冒险对于她来说,早已成为习惯,便是明知有危险,也有胆量探查一番,更何况她心中对杜亦羽做得这样决绝痛恨不已,怎么也不能让他看轻了。
主意一定,她便快走几步踏下那楼梯,果然双脚一顿,站在了一条狭长昏暗的走廊上。那走廊两面隐入暗中,不知通向何处,两边房间俱是房门紧闭,令人感到说不出的压抑和紧张。
翡月伸手到最近的房门,咔嚓一声,果然上了锁无法打开。虽然这种锁难不倒她,可打不开正好,她实在是不大有勇气推开这些门…
深吸一口气,她前后看了看,两面都是一样的光景,正不知该往哪边走好,那个女人的身影再次闪现于走廊远端,似是进了一个房间。
翡月心里虽然打了个突,却是立即便追了上去,即便是陷阱也比茫然无措,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的好。
真鬼都见到了,难道还怕这幻境中的假鬼?!
翡月站在那女人闪进的房间前,轻吐一口气,按下了房间的门把,轻轻往里一推…
啊!!!!!!!!!!!!!!!!!!
一个女子的惨呼骤然响起,自那半开的门缝中挤出,如狰狞的魔鬼扑向翡月,令她心里一颤,猛的松开握住门把的手,心里狂跳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小妞,怎么样啊?”
里面突然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同时,一股股恶臭和热浪自门缝溢出,害得翡月差点便吐了出来。这情景实在有些诡异,翡月也顾不得多想,随手推开了门,然后,便愣在了那里――门扉之后,竟是一个山洞,而洞中的情景便如到了地狱一般,即便是翡月,也惊得脸色煞白,浑身冒汗。
一个人形的身子被铁链悬挂在洞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身上不断往外留着汩汩的血液,一滴不剩的都流入放在其身下的一口大缸里。而就在那人的周围,盘膝坐着三个十几岁的少年,结着古怪的手印,闭目不动,只是嘴里不断的涌出低沉而令人心慌的念诵声,对于眼前的惨境竟是无动于衷。更令人心惊的是,即便这样,那个人也未死,一双绝望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推门而入的她,眼中满是痛苦,自喉咙间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听那声音,这无皮的人竟然是个女子!
翡月看得心惊,只觉得全身的血全都冲向头顶。
她大叫一声,冲上前去,顺手抄起旁边缸上的一个大铁钩便往那人咽喉捅去――死,对于这个人来说,便是最好的救赎了。可她还没到那人的近前,突然自背后伸来一双手,利索不容她反抗的夺钩、锁腕、扭手,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她的双手按压在身后,令她动弹不得!
翡月挣了几挣,没有挣动,不禁大惊叫道:“放开我!”
“哼哼,哪来的女人,出手够狠的啊”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股浓重的自负:“你撞破我的法事,还想活着离开吗?”
翡月倒吸一口凉气,还未说话,身后那人一用力,便将她拉到山壁前。
狠吗?翡月奇怪在这种情形下,她竟还有心里去考虑这种问题….也许吧,她确实比一般女人要狠,那只因为她知道有时候善良是毫无用处的!这也许是她和杜亦羽最相似的地方吧。
“放开我!”翡月此刻也顾不得这里是不是幻境了,没了命是的挣扎,可那人显然功夫比她厉害得多,竟没用几下,便将她捆在了山壁垂下的铁链上。
那人捆好翡月,这才走到她的面前,看那打扮,却是一个儒生的打扮,只是那双眼中透着邪恶与狡诈。
“放开我!”翡月心里真是慌了,只觉那人的目光如一条毒蛇般爬遍她全身,让她说不出的恶心,再加上那中间的惨状,翡月今日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
那人上下打量了翡月一阵,突然冷冷一笑道:“你是什么人?受谁指使而来?”
“你先放了我再说!”翡月心里暗自着急,虽然她记得破解幻境的办法就是寻找破绽,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去寻找,心里着急,便更是有些慌了。
哼,那人冷哼,竟不再追问,用手掐着她的下巴,狞笑道:“算了,正好缺少一个祭品,在那杜亦羽来之前,你便先试试我这法术的厉害吧。”
翡月本来心里便乱得可以,听这人一说,只觉心脏一阵抽紧,脑子里却更乱了!
在杜亦羽来之前?!翡月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这幻境果然是杜亦羽做的好事!太过分了!
第二十七章 凌乱成泥
-
“好了,时辰已到,该脱骨化虫了。”
“是!”
围坐在那血人身侧的三个少年应声而起,一个少年往下面的大缸里加了些清水,又加几滴药水,另外一个少年自山壁上解开铁链,那血人便嗵的落入身下大缸之内,瞬间便被缸里血红色的液体所吞没!
啊!!!!!!!!!!!!!!!!!!!!!!!!!!!!!
又是那令人心颤的惨叫,那人在缸里挣扎着,仿佛掉进一缸硫酸之中,身上的肉块不断的往下掉,眼里充满绝望与狂乱。
血水翻涌,犹如绽开了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不要!”
翡月大叫,眼角不知何时沾满泪痕,这世上如果真的有地狱,那便是在眼前了。
渐渐的,那人停止了挣扎,缸里的水渐渐归于平静,翡月紧张的看着那缸口,心里不知是痛苦还是松了一口气。
“开始!”身旁的儒生历喝,三个少年双手贴在缸壁,用低沉而有节奏的声音念着古怪的咒语,而那儒生也是面色严肃的盯着那大缸。
随着那咒语一波一波的高起又回落,缸里的血水混杂着骨肉开始翻涌,恶臭活着血腥变得越来越浓了,翡月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却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害怕什么了。
突然,那儒生面上露出一丝狞笑,兴奋伸手至缸内迅速一搅,高声道:“成了!”
随着儒生高声加入呢喃不清的咒语,那缸里的血水与骨肉突然涌出,带着腥风血雨,却是凝成了一个美丽的身影…..
翡月看着眼前的女子,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是自入幻境之后,数次现身的那个女子吗!…..而看着那女子清丽却呆滞的面容,她却是怎样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见过世上最惨的事情,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懂得什么是痛苦,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足以坚强的面对这世上一切阴暗,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差的多远!
她紧咬嘴唇,很好,杜亦羽,如果你是想让我低头认输,那么你赢了!但是你用这样的手段来发泄自己的情绪,全然不顾别人的承受力,你的心胸不过如此而已!
转念间,只见方文士正走到那女子身前,用带着血的手掐住那女孩的下颚,像看一件艺术品一样的审视着。白色的肌肤,暗红的血液,脑中怎样也无法抹去的那恐怖画面,耳畔仿佛还在回响着的凄惨叫声….翡月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憋闷,大声喊出:“不要碰她!”。
那方文士转身,突然邪气的一笑:“你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吗?哈哈哈,怎么样?你是想做她的第一个祭品,还是打算招供呢?!”方文士嘴角泛起一丝阴冷的笑,“这肉虫初生,必须受过一个祭品的血肉才能具有力量,你别以为我在吓唬你。”用一方白手帕缓缓擦去手上沾染的血迹,突然随手向那女子一指,三个少年口中再次响起古怪的咒语,然后,那女子浑身一颤,骨肉竟然生生的分离,血与肉带着剧烈的腥气不断以古怪的方式融合着,等再次凝聚之后,却已经化作一个令人恶心的巨大的肉虫!
而看着那个巨大的肉虫,感受到恶心而温热的气体喷到脸上,翡月只觉得胸腔之内一股难以抑制的惊惧与愤怒,浑身颤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把剑骤然从天而降,将那肉虫的头颅斩下,翡月凝神而看,不由惊叫道“杜亦羽?!”
“杜亦羽!”那边方文士也是大叫出声,而那个被斩断头颅的肉虫血浆喷流,肉身一阵剧烈的颤抖,便轰然倒地,砸在那大缸上再也不动了。
“你!”方文士看着那肉虫,眼中又是恨又是怒,可刚说一个字便被杜亦羽打断了:“别装了,申公豹。”
方文士一呆,嘿嘿冷笑道:“你说什么?”
旁边翡月也是一愣,申公豹?难道这幻境不是杜亦羽弄出来的?错怪他了吗?
杜亦羽冷哼:“方文士根本不可能认得现在的我!你这漏洞也太大了!”
‘方文士’瞳孔一缩,突然哈哈笑道:“是我太大意了!不过…你竟然如此毫不犹豫的下手杀了她….啧,啧,啧,还是和以前一样冷血啊!”
杜亦羽也不理他,剑尖一抖,几滴鲜血滚到地上,随即反手将剑飞出,当的一声,正好斩断锁着翡月的铁链。
“干嘛,干嘛?那女人是我的猎物!”‘方文士’目光阴冷的看着翡月道:“我还没谢谢她放我出来呢。”
翡月见剑锋过来,下意识的一闭眼,随即手上便是一松,总算是轻了一口气,只是…..杜亦羽现在不是没有能力了吗?
情况似乎一点也没有好转呢….
杜亦羽神色不动,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方文士’,冷笑:“刚刚自由,你不会还想被关起来吧?”
申公豹摸着下巴,脸上肌肉一动,突然就变做一个飘着山羊胡子的男子,嘿嘿一笑道:“别逗我了,没了那个阴阳壶,只凭一个灵体存在的鲁海怎么封得住我?”
杜亦羽瞳孔猛然收缩,还未说话,翡月恰好拿着剑走了过来,站在杜亦羽的身边,看了眼地上那肉虫的躯体,眼里升起一丝怒火,咬牙道:“你是我放出来的,自然是我来杀你!”
这话一出,不仅申公豹,就连杜亦羽都是一愣,颇为玩味的看向翡月道:“你要杀他?”
翡月道:“是!他是第一个令我想要杀的人!”
“好吧。”杜亦羽说着,竟真的往后退了一步,很是大方道:“你来吧!”
翡月一愣,虽然她心里确实是有豁出性命也要杀了这个男人想法,可那个杜亦羽却着实的可恶!
那边申公豹却是冷哼道:“哼,你以为我就不会杀她吗?”
杜亦羽冷冷一笑道:“你当然会,她既然有破解封印的力量,就必然有封印你的根骨,你怎么会留着这样一个威胁。”
“错了,错了,她虽然有封印我的根骨,可自身却没有任何力量。我怕她何来?至于你…嘿嘿,你现在有那个能力吗?”
杜亦羽皱眉,眼中神色一闪,突然道:“你怎知我现在不能使用能力?”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谁?”
“你若不知道,我也不会说。”
“哼,那香炉只怕是让鲁海那徒弟拿去了吧?”杜亦羽迈前一步,紧盯申公豹道:“你若非遇到他,便不可能知道鲁海手里没有阴阳壶,是不是他?”
申公豹耸了耸肩:“你还不笨。”
“这么说,他已经知道我不能使用能力了?”杜亦羽眼睛一眯,沉声道:“知道我没有能力,他却不出手?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申公豹托肩一笑:“我们有什么交情吗?知道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啊。”
杜亦羽皱眉,还待再问,空中突然响起一声大喝,然后一个蓝色的身影如流星般坠了下来,却是满眼笑嘻嘻的鲁海:“哼,你们忒是可恶,藏在这里打架吗?!”
杜亦羽叹了口气:“若是你的防范做得到位,我们又怎会在这里费力?”
鲁海哈哈一笑道:“老子本就是想把他放进来,再解决他。”
杜亦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脸皮厚到如此,他还能说什么?
申公豹冷哼一声,一挥手,那三个少年突然化作一股黑气涌到地上的那个肉虫的头部,然后,那肉虫竟然又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
“靠!”鲁海低骂一声,扫了一眼杜亦羽:“这不会是….”
杜亦羽看着那个肉虫,眼神渐渐变得冰冷,从翡月手里抽过那把宝剑,顺手一抖,那剑便如飞虹一般刺入肉虫的颈部。
肉虫发出一阵闷哑的咝咝声,摇了摇了,身上的骨肉却突然分离,等再次聚集,竟又恢复成了那个女子的模样。
那女子神情凄楚,捡起掉在地上的宝剑,款步走到杜亦羽身前,苦涩的一笑道:“娘早就说过,你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可我却不信,我相信你是爱我的…..还记得我们一起捕鱼、砍柴的欢乐吗?还记得你孤身一人,满身血迹的来到村里,我娘是如此照顾收留于你的吗?还记得…”
翡月听着那女子的话语,浑身一震,这女子竟然就是杜亦羽唯一爱过的…
翡月心中满是悔恨,牙齿将嘴唇都咬破了却尚不自知,她实在是不该自以为是的对他说那些话啊!她满怀歉意的看向杜亦羽,只见那个男人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脸上神色平静无波,竟似真的没有感情一般。可想起方才这个男人躲在卧室中的颓废,翡月的心却突然疼了起来,这男人心里在滴血啊!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样的过往,才能让这个男人变成这样?
那女子眼角滚落两行泪珠,凄然道:“却没想到,你竟真的如此决绝,我为你被人所害至此,受了非人之苦,你却毫不犹豫的就将我斩杀于剑下…好,好,好,你我的情份也彻底斩断了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钗,抛在地上,手里的长剑挥下,银钗断为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