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望仔,如果我在西北,叫你,你能听到对吧。”
“呵呵,望仔真历害,我在哪儿叫你,你都能听到。”
林小宁问了许久,等头发干了后,便带着大小白出了空间。大小白温顺的趴在林小宁的红木大床上睡下了,林小宁也躺下来,又想:我这几天要去浇地,看看到底能增产多少。
第二日林家栋与小方师傅就跨上大小白,带着林小宁为他们备好的空间水袋,与家人告别,出发了。
付冠月依依不舍地看着林家栋,林小宁有些心酸,大哥与大嫂,才成亲不到一年啊,就得分开两地,一月只能团圆两次。
林家栋走了后,林小宁去了棉巾作坊,张婶现在又为人妇,不再是孤儿寡母,冰床冷被了。本来张婶生得就好看,后来因为林小宁那包三七粉,更是粉嫩如少女。如今离了于钱,嫁得张年,脸上那光彩,如同新生一般。一看便知张年对她疼爱非常。
林小宁的八卦又兴起,偷偷问:“张婶,张年对你可好?”
张婶与林小宁的感情有些不一般,一直称呼林小宁为小宁,而不是村民所称的小姐,听到这句,嗔怪着:“小宁啊,你去京城可是学坏了啊,嘴这么坏。”
“婶子,我怎么就嘴坏了,关心下你嘛,张年对你好不好?对大牛二牛好不好?是不是真如亲爹那样疼爱他们?”林小宁坏笑着。
张婶有些羞涩,可到底是两个娃的娘亲了,还是大方地说:“好着呢,能不好吗,对大牛二牛两个疼得很,我都不能骂了,现在啊,大牛二牛因为张年,都不怕我了,知道他护着他们呢。”
“张婶,这还不好啊,这说明张年是真心把大牛二牛当自己的娃来疼的,当然不舍得你来怕。”
“小宁你也这样说,我可是他们的亲娘,现在他们三人有商有量,专门气我。”张婶嘴上这样说着,口气却极为甜蜜。
林小宁笑了:“婶子,你有了张年,就活了,你不觉得吗?”
张婶红着脸扯开话题:“小宁,你也应该说个婆家了,都十四了,人家姑娘像你这么大,都嫁人了。”
“张婶,桃村不兴这个,桃村有十二岁嫁人的,也有十八岁嫁人的,桃村是什么地方,就是没有什么规矩的地方,想什么时候嫁人就什么时候嫁人,还要嫁自己中意的,不是媒妁之言。这就是桃村的魅力。”
“你这么一说,桃村怎么成了没有规矩之地了,桃村是比外面的村有些不同,规矩没那么多,可也不是没有规矩,照样还是得守祖宗的规矩的,要真是完全不守规矩,那不就乱了套了吗?对吧小宁,所以啊,你也得考虑找个婆家了。”
“张婶,你别操心我的事,我嫂子我爷爷都不操心呢,我嫁得出去的,放心不会像曾姑娘那般成老姑娘的。”林小宁想到了宁王,他说西南之战结束后,就来桃村提亲的,便笑了。
张婶看到林小宁发笑,心中有数了,轻声问:“小宁,你告诉婶子,是不是有意中人了,是哪家,婶子去提。怕不是村里的吧,村里可没哪个能配得上你。”
“嗯,不是村里的。”
“那是谁?”
“婶子,你就别操心了,回头你会知道的。婶子带我看看作坊吧,作坊扩建后,我还没看过呢。”
第127章 五谷神
“行”,张婶一听到作坊,又浑身来劲了,眼睛发亮,“小宁啊,这棉巾的生意现在越做越大,清水县,苏州城,还有京城,那车队啊,不停不休地来回运着货,整个大名朝,就我们桃村的棉巾最好!”
林小宁心中得意的笑了,是啊,这棉巾作坊,是她做的最伟大的一件事情,让这个时代的女子的隐私之物充满干净药香。再也不用那样背着人,在阴暗处晾晒着那些不得见人的纱布。她引领了这个时代的有钱女子对于此物的消费观,一次性使用!
遗憾的是乡村女子不舍买林家的棉巾,多是自己私下用棉纱缝制此物使用,仍是反复使用,却至少改正了观念,知道买一把益母草来煮一煮。棉花,这个时代棉花比较贵,这二年价格降了,应该是种植的人多了,但这个价格还是贵了,得想法增产,所以,那块开出来的地,明年全部种上棉花。
林小宁看着作坊里劳动忙碌的妇人女子们,觉得自己虽然不是那么聪明,但有一点是优势的,那就是她有着七百多年后的见识。
离了棉巾作坊,林小宁又去了瓷窑处,小郑师傅又收了好多徒弟,现在做瓷片的坯模,又打了许多个,不懂做坯的汉子们是一看就会,主要的技术力量是放在上釉与描花,产量越来越高。
砖窑就不去看了,那方老的二儿子现在做得风生水起的。根本不用操心。
伤药作坊,李师傅带着伤残的徒弟,一日不敢松懈地制药散,如今西南有战事,药的供应不能断,万一有个差池,林家怕是有祸。所以林小宁万般嘱咐。一定要保证量,但品质是一点也不能出错的。现在干脆不做丸了,只做药散,节省时间成本,用油纸截成小片包着,每个战场的兵可发放一包,受了伤,自己打开油纸布撒在伤口上就行。
现在正是酷暑天,林小宁走一圈,就觉得全身汗津津。太阳晒得她头发都烫手。她在火热的太阳底下,笑吟吟地把地里的庄稼掺注了一些空间水。
当林小宁给地里浇好空间水。回到家里时,已是下午时间,厨房煮了一大锅酸梅汤,用了家里去年存下的冰块镇着。付冠月午睡而起,闻到酸梅汤的味道,馋得很,还没冰透,便端起碗。优雅地喝着。
付奶奶现在与厨房的辛婆子现在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二个人一天三顿的变着法子让付冠月吃得多,吃得好。带着肚子的女人,就是在农家,也是会稀罕些,况且是林老爷子的长孙媳的头一胎。厨房里哪个不注意啊,做的吃食也是由着老大夫开了膳食单,不敢一丝马虎。
林老爷子精神头倒是好,时时找找方老、郑老去打牌,中午睡了一大觉,醒后喝了一碗酸梅汤,打算晚上去老郑头家吃饭。便吩咐了丫鬟去老郑头家打个招呼,说是天热得很,不如晚上打打牌,消消暑气。
郑老现在基本只在家里呆着,玩牌逗孙女,间或教教大牛手艺。郑老的教法奇,基本什么也不教,只让大牛自己做,做得不好就直接摔掉,一句话也不说。做得有一些感觉了,就指出来:这一处还过得去。郑老这样教得奇,大牛学得也奇。林小宁去京城这阵子,郑老摔了无数大牛做的瓷品,终于有几个没摔的。大牛对郑老那是恭敬得不得了,成日泡在郑老的小作坊,对着郑老烧出的瓷器凝神看着,有时一看就是一个多时辰。
林小宁觉得,这大牛是有天份的,和郑老一样是痴人,不然能对着一个瓷瓶子看一个多时辰?就算是她,也能称得上是有品的人吧,曾姑娘说她没品并不表示她就真没品了,品不是说出来的。可她也没法看一个瓶子看一个时辰。大牛这就是看到门道了,郑老不易啊,这么多年,终于得了个好徒弟。
孙氏已是挺着个大肚子,林小宁去给她号了脉,一切安好。孙氏娘亲笃定地认为孙氏肚子里是个男娃娃,从最初孙氏有孕时爱吃酸起就这样嚷着。到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孙氏肚子里是个男娃了,从没做他想。孙氏的地位水涨船高,郑老也成日想着那个曾失去的大孙子就在孙氏的肚子里,快要出来了。
黄姨娘自生了闺女后,带着闺女在自己的院里住着,又买了两个丫鬟带着女儿。郑老虽然对黄姨娘极不待见,但对黄姨娘这个女儿,自己的孙女子,那是疼爱的很,时时都要给她买礼物。这黄姨娘的女儿也灵得很,一看到郑老就张开粉嫩嫩的胳膊,咿咿呀呀地要抱。把郑老的心都疼得要化开了似的。
林小宁去看过黄姨娘,黄姨娘容貌因为月子坐得好,倒是恢复了,但心中仍有诸多不甘。听她说话就能出来,充满着抱怨,还极为絮叨。一会儿道小郑师傅这个月给的银子少了,一会儿又说,那二个丫鬟尽是背着她偷懒耍滑,又喜背地里说三道四,眼中完全没有她这个姨娘,要好好管教才是。林小宁只得无奈的摇头。
这个暑天过得有些闷,心也是闷闷的,林小宁在初一马上来临之前,收到身在西南宁王的信。
宁王信中说,知道了她现在桃村,让她一直留在桃村,西南已一举攻下三座城池,今年收复西南有望,等西南战事一结束,他就去桃村下聘。最后说,药水有奇效,小豹子是我的福星。
只是只言片语,但林小宁还是触目惊心,知道战争无法避免,但战争,不管是胜的一方还是败的一方,都是死伤无数的,惨不忍睹…
三座城池,号角一响,硝烟四起,多少生灵涂炭!她是和平时代长大的人,她不想去想,那是电视里的节目,不是真实的生活。
林小宁自我安慰着:想这些做什么,战争就是这个时代,也离我远着呢,桃村,早就不是“逃”的谐音了,是世外桃源,我就种好我的地吧,比什么都好。
被林小宁浇注过空间水的庄稼,这几日疯长,村民们都惊呆了,张口结舌,都被惊得不知道喜了。
林老爷子与魏老爷把林小宁拉进林家主院的小厅。
林老爷子开门见山:“宁丫头,是你给地里下了药水是吗,有人看到了。”
魏老爷满眼喜色:“小宁啊,当初清凌说过,不止是酿酒用好水,你还要用好水灌溉田地,种植五谷来酿酒,我只当是说笑,这多糟蹋那样的好水啊。看来你配出了药水来浇地,第一回,是你离京前,庄稼就一阵疯长,这一回,可是有村民亲眼看到你往地里倒药水。”
林小宁不动声色:“是的,我想让庄稼增产,除了酿酒,其它的留种,想看看这样一来,是不是以后我们的庄稼就年年不止收三百,能收六百,八百。”
魏老爷与林老爷子惊得站起来:“小宁,你说的可是真的,能收八百?”
林小宁尴尬了:“爷爷,魏爷爷,你们知道我不会种田,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八百,还没到秋天呢。这药水,就是当初教我华陀术的师傅传给我的,要不这样,以后每回要到庄稼浇水时,就每户佃户来取一点药水,洒在田地,省得我一个人浇一回,就得逛二千多亩地,累得慌。”
林老爷子认真地问:“丫头,这药水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村民来取药水时,我可当面喝给他们看。这药水就是比粪肥更好的肥料。但得有一条,今年所有的收成,佃户那一部分得全部上交,我们按市价给他们银子,他们的口粮去另买。”
魏老爷与林老爷子吭吃一声笑起来了,林小宁莫明的问:“笑什么?”
魏老爷笑得胡子抖了:“好丫头,好主意,就这么定了吧,老林头?”
林老爷子笑着点头:“嗯,就这么定了,回头我们去和马村长说一下,关于佃户不留粮的事。”
林小宁这时反应过来,他们两人在笑什么:当面喝比粪肥更好的肥料!也不禁哑然失笑。
却见林老爷子笑脸淡了下去,黯然道:“宁丫头哇,你那个师傅我没见过,真是想当面谢谢他啊,他是我们家的贵人,是桃村的贵人啊,却就这般去了。也没能给他寻个风水宝地,隆重安葬,代代祭拜。”
林小宁也跟着叹了一气:“师傅知道他不久于人世,才离开了,师傅正是不想我们这样啊。”
魏老爷与林老爷子相看了一眼,魏老爷道:“老林头,不如我们让村里为这隐世高人建一座庙,村民们可祭拜,求他在天之灵,保存桃村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好,好好”,林老爷子激动起来,“是应该建一座庙,是应该啊!宁丫头,你师傅叫什么名?可有什么名号?”
林小宁想了想:“师傅没说过,只道与我有缘,但如果真是要修庙的话,不如叫师傅为‘五谷神’如何?”
第128章 兵不血刃
林小宁得高人‘五谷神’传得田地之肥配方一日间,在桃村传开了。无人不信,地里庄稼的长势就是最好的证明。再加上看到林小宁洒药水的村民们,活灵活现一说。五谷神,成了桃村的风水之地的保护神,怪不得桃村的地这么好,长什么都漂亮。一辈子可没看过长势这么好的庄稼!
新任的正副三个村长,商议后,从公中拨出银子,要选块好地来给五谷神修庙。
村长现在虽然已不做村长了,但大家还是叫他马村长。马村长很神气,他一直很神气,当初做村长时就神气过里正,现在村长也不做了,却比之前更神气。
马村长神气活现地发话:自现在到秋收,每要灌溉之时,请家家户户去林家领取药水一碗,洒在田里。今天收的粮,上交佃租后,不要留口粮,除了自留种子外,其余的,林家魏家全部按市价回收。
初一,林家与方家准备好了到了丰盛精美的食物,方家还从林家的井里,打了好几桶宝脉井水回去做饭泡茶。
晚餐前,林家栋与小方师傅回了桃村。两家人心疼高兴、嘘寒问暖暂不提。
用过晚膳后,家人边在厅堂,又聚在一起,聊着西北的情况。
林家栋道:“西北边境最近较安静,一点动静也没有。正逢此时,全民大力修建防御城墙,要把那离抚城三百里外地界全围起来,横建过去,工程巨大。现在又扩了好多窑。把邻城的百姓也征召来烧砖,泥车队要再增加几十辆才行,这泥太好,小方师傅按老方师傅的授意。加多比例好泥,烧出的砖竟如石块一样坚硬无比,配好的粘泥粘得牢固无比。真真能称为天下砖王。”
林家栋神情自豪:“我们在西北收到公文,小方师傅的砖事大人俸禄加了,现在一年有二百两,算是正式官职的俸禄。”俸禄的这点银子方家不缺,可这二百两银子的意义是让砖事大人,成了在册的正经官职。
最后,林家栋说:“幸好是去了西北烧砖。要是在的桃村烧,得要多久才能烧完啊,不说别的,光运送的费用得多少。原本是说林家捐砖泥的,去了西北。朝堂征了大量百姓来砖窑,这些人力费用,是多少银子啊。没让林家出,只让我们安心烧砖。”
林小宁撇着嘴:“你们才知道啊,当初胡老头就是摆了我们一道,你们还那么开心,这些都是银子呢。”
“不可这样说,妹妹”,林家栋嗔怪着。“如今我们林家握有免死金牌,正是这防御砖事之因。这是何等的信任,何等的荣耀!我朝百年间,有哪家如我们林家一般。这岂是银子能换得来的。现如今,捐砖一事只成了我与小方带着一些老手去了西北,已是朝堂体恤。切莫再乱说话。”
“行行行。我知道了,大哥就是当官的料,我啊,就做我的地主婆好了。”
林老爷子笑了:“当初宁丫头让我们林家翻身,现家栋这般所为,又为林家奠定了世家大族的基础啊。你们两都是好的,只是丫头家,不懂政务,说话便轻率一些。”
林小宁却一直在想:如何能加快西北边境烧砖的速度,这样大哥就能早日归回。
当第二日林家栋与小方师傅,带着大小白,带着空间水袋,干粮,准备出发时,林小宁问:“大哥,就没有办法能提高西北烧砖的产量吗。”
林家栋道:“目前的情况怕是不可能,西北的黑石少,从西边运过来,太远,费时太长。如果有足够的黑石,产量就能提高几倍。”
黑石就是现代的煤,桃村也没有黑石,一直是用干柴烧砖,反正青山群上的干柴多得很,后来砖窑的生意越来越好,就干脆直接购买黑石来烧。清水县以西有一个黑石山,运过来倒也方便。
林小宁沉思着,急急拿出家里的黑石给大小白闻着:“大小白,你们在西北能不能找得到这种石头,找得到,就叫一声。”
大小白傻呼呼地闻了闻黑石,一个不叫,一个叫了三声。林小宁汗道:“蠢货,要你们办点事,真是难,你们除了跑得快,一点用也没有。”
妹妹,你才蠢,大小白是狼,狼哪听得懂人说话,他们哪知道这些。没事,我们现在这样烧砖,比去山上凿大石块要快得多了,凿石块又费时,又费力,还危险。”林家栋笑着与与小方师傅坐着大小白走了。
林老爷子与付冠月仍是依依不舍地目送着,林小宁心里揪得紧:六王爷,你出的好主意,这一烧砖修建防御,就把我大哥耗在西北了!
―――
镇国将军的大军抵达西南时,正逢宁王又拿下第四座城池,两军首领会合。
宁王与镇国将军已不是头一回合作,当初宁王十五岁挂帅去边境平乱时,镇国将军与宁王初次合作,两个人狠利、果断,几乎如出一撤,只是镇国将军更老谋一些,而宁王而更生猛些,二人一直极有默契。
宁王与镇国将军在忘川城里,铺上图纸,商议下一步如何乘胜追击。两人相视而笑,立刻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相同的狠辣。
四座城池不够血耻!这一战,定要把三王打得刻骨铭心!
老将军点兵出发前,派了十万兵力去西北,由银夜接管。三王与夏国勾搭成奸,这次要两处边境都备好兵力粮草,以防一年前三王独立称王,西北捣乱之事重蹈覆辙。
只是忘川山岭下的路,极难行军,老将军带的十万兵力,得费尽功夫才能行过三王境内。这一战有些凶险,前有西南三王,后有忘川山岭,如果战败,退兵得要极长时间。如此一来,得小心行事!
当下商议,先将四个城池的百姓全部集中到一座城池里,派兵监管。留三个城池,专门驻兵守着。一定要守好,万一不敌,好有时间退兵保存实力。精兵尽量越山而行,每人带伤药及疫症药丸各二颗。
宁王这阵子发现,只要上了山的人,就极易闹肚子,吃了她药坊里的疫症药丸,立刻就好。她送来的药水,就是在京城时,给自己和大黄喝的那坛药水。一喝就精神大爽。便将没用完的,交人专人监管,留待备用。
这一战,宁王,镇国老将军都是踌躇满志!
三王之地的四城存粮,约够十五万人吃一个月,名朝境内还有充足的粮。当下商议,一个月内,目标是再攻下两座城,见好就收,粮草的运送也不能缓,每日由马匹运送。这一战忘川山岭是障碍,一个月后,不管有没有攻下两城,都不再攻城,以守城为主,需要把忘川山岭的路给修好,再行收复三王之地。
镇国将军的十万大军,分批次入了西南境内,有两万人是越山而行,到了境内后,便与三城兵力会合,百姓集中的那个城池,派了两万兵监管。
一周后,宁王与镇国将军又攻下一座城,城里的百姓已撤得没有多少,粮草也付之一炬。宁王与镇国将军冷笑着,让兵士们清理战场。
此一城夺下,十五万大军士气极为振奋!五战五胜!
宁王与镇国将军吩咐大军稍事休整,十天后,又攻下一城!
这是宁王与镇国将军多年沙场,最最大快人心的一战。这一城,不到半日就占下,三王的兵力完全不能敌住城下的十万大军,几乎是弃城而逃,粮草还只烧了一点,便被宁王与镇国将军的兵力破了城门,灭了火。
至此,宁王抵达西南已近三个月,这两城到手,加上前面收回的四城,就是六个城池,应该考虑忘川山岭的修路之事。
宁王与镇国将军还有银影,在新占领的城中饮着酒。
镇国将军感慨:“六王爷啊,老夫此生圆满啊,只是这忘川之岭,行军运粮太难,不然,这一战就得把他们打回川河以西去。
宁王饮着城里的酒,笑颜绽开:“镇国将军,我从十五岁时与你结下沙场之缘,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老还是那样身手矫健,将军宝刀永远不老啊,将军,真是佩服!”
镇国将军哈哈一笑,豪饮一通,突又悲叹道:“我一生沙场,杀戮无数,这一战却兵不血刃,只盼这一战,能为老夫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赎些罪孽。”
宁王与银影都沉默不语了。
镇国将军饮醉了,捧着酒坛子便睡着了。
宁王抱着酒坛子,跃到城墙上,看着满天的星光,竟也觉得胸中闷堵得很,便问向他走来的人影:“银影,你说,要如何才能不打仗?”
银影坐到宁王身边,深思一阵,道:“爷,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想要不打仗,就请爷将天下所有的土地,全打下来,为名朝所有,那就再也不用打仗了。银影愿意一生随爷打天下,所有的杀戮,银影来背。”
宁王微笑着摇头:“银影,是我的,你便背不了。”
第129章 疫城
宁王微笑着摇头:“银影,是我的,你便背不了。”
银影喝了一口酒:“爷,那些百姓与兵俘,你可是一个也没杀的…”想了想又问,“那这天下,打不打?打出名朝祖皇都没打下来的土地,最西边,还有最北边,打不打?!”
宁王似笑非笑饮着酒:“打,当然打,西南与夏国自是要打,但最西边与最北边,得换个法子打。更好的法子来打,像今天这般兵不血刃。”
银影笑了:“爷,您说笑呢,打仗哪有次次兵不血刃的。”
宁王沉思着道:“不知道,但今天有了一次,也许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以前平乱,就是打。我以前,以为自己喜欢王妃,后来才发现,原来我并不喜欢她。所以我觉得,其实许多事情是会改变的。打的方法也可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