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退下后,苏夫人便说身体不适,派人叫来了当初为林小宁看病的老大夫。
当晚,苏夫人到苏老夫人面前泣道:“婆婆,怀儿要是为了林小姐而不纳妾室,怕是怀儿要绝子嗣啊,我昨儿个身子不适,叫了大夫来。结果无意中得知,林小姐,她,她,她不能生育啊。”
苏老夫人差点没晕过去,惊道:“谁人胡说?”
苏夫人泣道:“大夫所说,上回不是给林小姐诊过病吗,这回来给我诊脉时,无意间说起的。大夫说林小姐身患不足之症,不能生育…”
事关重大,苏老夫人与苏老爷连夜把大夫叫来,老大夫言辞闪烁,但却确认了林小宁的不足之症,苏老夫人与苏老爷都坐在那儿叹息。
苏夫人道:“婆婆,老爷,给怀儿去封信吧,林小姐怕是自己也不知此事,但得让怀儿知道是不是,怀儿想娶林小姐就娶,可让红玉做个平妻吧,好歹要延续怀儿的血脉啊。”
苏府的信还在送往清水县的路上时,苏大人却应召入京了,世间的事永远无常,永远难以预料。苏大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入京,便永远娶不了林小宁了。娶不了那个喜穿布衣,面色红润,说话直率,聪明漂亮的林小宁了…
苏老夫人与苏老爷还有苏夫人,也万万没有想到,这边厢还在纠结于林小姐的不足之症,与红玉做平妻一事。那边厢,事情已发生悄然巨变…
而此时,林小宁还在自己院里的红木床上与望仔说话,她才从空间里做完了药农出来,靠在床上,心情愉快的把对那四千亩地的规划说与望仔听…
苏大人料不到去年来京述职时,被长敬公主的女儿青青郡主相中,这次进京,就是长敬公主与皇帝想要亲见一面。
长敬公主是当今皇帝的姑母,先帝的小妹妹,就是当年胡大人状元那一年,嫌弃胡大人长相不好看,而让榜眼做了附马的那个公主。
长敬公主在当今皇帝续位时是立了大功的,先帝在位的后期,朝中势力已相当分散,等到先帝突然驾崩,各王爷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加上边境战乱不休,实在是内忧外患。长敬公主聪慧之极,先帝临驾崩之前,就已料到其将不久于人世,秘密派人给正在边境平乱的镇国将军送信。等到先帝驾崩,靠着兄妹情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硬是把几位摇摆不定的王爷给及时拉拢过来,再加上皇后与附马两大家族的势力,还有镇国将军收到书信后,调派人马立刻返京,终于有惊无险地扶持了当时的太子、现今的皇帝续位,又倾力相助两年,才使得朝堂局面安稳下来。
第九十四章 世变2
“又倾力相助两年,才使得朝堂局面安稳下来。”
身在京城乐呵呵的镇国将军并不知道自己的外侄孙儿已向林家口头提了亲事。当长敬公主与皇帝问他侄孙儿是否婚配,他回答没有。皇帝才下了召苏大人回京的召书。
苏大人料不到他去年年底进京,去“紫艺阁”品茗时,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个女子,风吹开了女子的面帘一角,他看到了女子目光闪动,他微微一笑,便与女子擦肩而过。那女子竟是长敬公主的女儿,青青郡主!
苏大人料不到此次一进京,就要被赐婚!如遭雷轰,当下便跪地婉拒,直道自己与清水县桃村林家二小姐林小宁,就是皇上前不久才封的医仙,已有口头婚约…
苏大人也料不到,青青郡主正在帘后偷眼痴迷地看着他,把他的话一字不拉的听了个全乎。
第二日,苏大人又被召见,长敬公主悦色道:“医仙林小姐那边,你可也娶,毕竟是有封号之女子,青青允了她进门为贵妾。”
苏大人又跪地婉拒道:“长敬公主,当初下官向林小姐提亲时,答应过她,此生只有她一人为妻!”
长敬公主色变,大怒道:“何等狂妄女子,我名朝郡主尚且能容下妾室,她却不容,把我皇室尊严放在何处!”
因为镇国将军的原因,长敬公主到底没降罪苏大人,只让他回镇国将军府休息两天,想清楚。
而此时苏府的人正赶往京城的路上时。因镇国将军早已派人去接苏府老夫人,老爷与夫人来京,就在苏府给清水县的怀儿送信后的没几天。
而此时,宁王也正在悠悠前往清水县桃村的路上。最近边境之乱好多了,他带着闲情,带着大黄。带银夜与银影一队人马,与近百辆马车再去拉砖药。
而此时,王刚,还有张年,已把京城的铺子翻新好,正在胡大人府中,他们此行带了好几套茅坑物件。正在胡大人府中教人修葺府里的茅坑。而清凡则去了曾姑娘的太傅府,教他们修葺茅坑。
张年与王刚由胡大人口中听到了皇上有意给苏大人与郡主赐婚,张年急了叫着:“苏大人对小姐有情有义,桃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怎么成这样了呢。胡大人你想个法子啊。”
胡大人不动声色道:“天下因缘之事,谁又说得清,就凭林家所做的事,丫头所做的事,我去皇上那儿说,能给丫头讨来一个平妻,可依丫头的性子,能与其它女子同伺一夫吗?苏小哥自被青青郡主看上起,就已不再是丫头的良人了啊。”
第二天下午。苏老夫人、苏老爷与苏夫人都赶到了镇国将军府,苏家在京城有外宅,但只要镇国将军在京,多是入住将军府的。苏家得闻苏大人将被赐婚之事,感叹无比,得德得何。能让青青郡主看上怀儿,还允了林小姐做贵妾。
苏大人神情崩溃,执意只娶林小宁一人,苏大人此时不是任性,他只想这样说,这样说出来了,好像便是对他与林小宁的情义的最后告白。
苏老夫人怒骂苏大人不孝,天命岂可违,况且人家郡主允了小宁儿进门,怎能如此执迷不悟。
此时苏大人心中也清楚,皇家赐婚,提前告诉他是走个过场,最终一纸圣旨下达,他岂能违抗!苏府百年世家又如何,舅公是镇国将军又如何,岂能与皇室抗衡!
苏大人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绝望悲叹:“她的性子是决不会甘心为妾,难道我与她真的无缘为夫妻!”
苏老夫人苏老爷苏夫人根本不理会苏大人的悲戚,只是想着,红玉怎么办!苏家不能背信弃义啊!
苏老夫人找了镇国将军长谈,翌日镇国将军便亲自拜访长敬公主,直言道:“公主,老夫我一生戎马,是个粗人,这些公主是了解的,我也不多解释,只是目前怀儿的婚事有些麻烦,因为不止是林小姐,还有一个表小姐,二家都有口头婚约,虽是没有正式下聘,可苏家不能背信弃义啊,所以郡主与怀儿的事,望公主斟酌。”
当下便把林小宁与红玉之事和盘托出。红玉是两家早些年就想亲上加亲的,但一直也不敢妄想正室,林小姐则是怀儿自己相中的,已与对方爷爷与嫂子提过,说好了初夏时就派人去提亲的。而林小姐则希望怀儿只娶她一人,怀儿也愿意一生只得她一人为妻,现如今,苏家对红玉的安排都发愁,而怀儿有幸被郡主垂青,是怀儿前世修来的福,只怕是要辜负青青郡主了。
镇国将军戎马一生,很是有谋略,一番恳切言语那是以退为进,就算是真退,也有医仙做正室,苏家不伤分毫。
长敬公主听了后,不言不语,良久才道:“将军,你且回去,我回头再找你吧。”
可青青郡主已对苏大人意乱情迷,一定要嫁苏大人,直道除了苏大人,谁也不嫁!林小姐也好,表小姐也好,都没关系,都允了,但只能有她们二人,不可再有第三人。
长敬公主深深叹气:“青青啊青青,你一个郡主,允两个妾室,当朝笑话啊!”
长敬公主派人请来镇国将军,推心置腹道:“将军,我们之间也不必客套。青青这事,我就直言了,瞧着青青的意思,与你外侄孙儿的婚事是变不了的。青青虽贵为郡主,皇家血脉,可仍是宽容大度,已允了两个都进门。自古表妹若为妾,必是贵妾,而林小姐又是从四品官家妹妹,更有医仙封号,由哪个做贵妾,让苏家定吧,将军大人,你看可好?不过我们的郡马,怕是得马上要升官才行啊。”
长敬公主深宫长大,有着九窍玲珑之心,不指定贵妾,正是想渔翁得利。
第二日,苏大人便升了从四品,三日之后,皇帝又为苏大人与青青郡主赐婚,择于四十多天后的吉日大婚,镇国将军府欢天喜地,苏大人悲恸不已、悲戚万分,神情恍乎。
事已到此,苏大人心知,娶林小宁已不可能了。
然而,怪就怪在苏夫人的偏私袒护,一心想着:红玉这丫头太混了,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实在是对不住林小姐,唉,林家还那么有心送来五百年份的参,罢罢罢,恶人恶事已做,只好做到底,只当是林小姐前世欠了怀儿的。看怀儿的意思,林小姐是不会甘心为妾,倒不如把这个贵妾的名份让给红玉,可现在林小姐那儿还没提亲,也不知道此事,所以,还是得想法子让侄女红玉来做这个贵妾。
于是贵妾由谁来做,又引发了新的一轮巨变。
苏夫人咬着牙,把林小宁的不足之症在京城的镇国将军府里,重新提起。
身在京城的胡大人是何许人也,通政司使大人,通政司等同于如今的情报部门,京城一点风吹草动,都尽在胡大人的掌握之中,况且胡大人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知音丫头的事。
当初苏夫人为了瞒下侄女红玉做出的这桩丑事,又为了侄女能做个平妻,暗地收卖老大夫,已是大错。这回苏夫人又出于私心,想让侄女做个这个贵妾,重又提起,是错上加错。
不过一日后,胡大人便得知了林小宁有不足之症。张年听了,也不解释,怒冲冲的冲向镇国将军府,胡大人拦都拦不住。
张年冲进镇国将军府中,见到苏大人,一拳头就挥到苏大人那张憔悴不堪的脸上,怒骂道:
“好你个苏家,妄称百年世家,我呸,龌龊不堪,腌臜之地,敢道我家小姐有不足之症!我呸,你可知这不足之症是何原因,就是去年进了你们苏府两日就被你们苏家的表小姐下了寒子。一群下作之人,怪不得胡大人说你不是小姐的良人!当初小姐心慈,为了苏家的面子,这事就没告诉任何人,匆匆就回了。也正是我家小姐心慈动天,才有福报,你们不知道吧,寒子只对有虚症女子才能有效,可对我家小姐这样身体棒棒的如汉子一样的好小姐来说,那是无用的,吐拉一天,就没事了。你们若是再胆敢污蔑我家小姐名声,我就告到皇上那儿去,苏家又如何,镇国将军又如何,我呸,我就不信天下没有说理的地儿!”
苏老夫人,苏老爷,苏夫人,还有苏大人以及镇国将军听了张年的话,全都愣住呆住了。
张年又啐了一口便扬长而去!
张年打了一拳,骂了一通,啐了几口,回到胡大人府里,才把苏州苏府之行被下寒子一事告之大家,胡大人叹道:“苏小哥本人其实是很不错的,只可惜被青青郡主相中,其实就算苏小哥没被郡主相中,以他的身世,不上不下,也不是知音丫头的良人啊!”
王刚、魏清凡、张年问道:“胡大人所言不上不下是何意?”
胡大人沉思道:“下,或是寒门之子,但得自身有本事。上,或是至高官家,一品以下都不可,还要人口简单,所以我当初才想着把沈公子配于丫头。从一品官家嫡子,勉强能配上丫头,只可惜沈公子与丫头不对眼。”
第九十五章 大黄回来了
“从一品官家嫡子,勉强能配上丫头,只可惜沈公子与丫头不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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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将军一把年纪,到了了,无辜牵连,被张年耻笑怒骂,正是晚节不保,又悲又愤!拍案怒吼,差点把将军府的屋顶掀翻!
苏夫人见东窗事发,听得张年之话,竟是林小姐心如明镜,却不声张匆匆告辞。羞愧跪地泣声阐明来龙去脉,苏家人终于明白,去年红玉偷下寒子,以为算计得逞。苏家在苏州还为纳不纳妾之事纠结时,红玉孤注一掷,向苏夫人透露此事,哭求苏夫人助她成平妻。苏夫人一步走错,到了京城,还要步步错。
万幸林小姐心慈福厚,没有留下隐疾。苏家妄称百年世家啊,真如张年所说,妄称百年世家啊!
而苏大人此时满心绝望,如行尸走肉!怪不得林小姐说把表小姐的事处理干净,不得纳妾,另立门户,桩桩件件都有由头啊。这一世,这一世是无缘了,如此丑事,哪有脸面再妄想这个天人一般的姑娘!自己还一心念着一生只娶她一人为妻。就是赐婚书下来,还这样念着,却是妄想,妄想啊!不要再想,想一想动一动念头都是污了林小姐,我苏志怀一生再无缘桃村林小姐…只是母亲大人啊,母亲大人哪…
苏老爷怒要休妻,面如死灰的苏大人哀言:“林小姐当初放过红玉,就是为了保全苏府颜面,父亲大人你若休了母亲大人。岂不辜负了林小姐的心意!还有,别去林家提亲让林小姐做贵妾,别污了林小姐这样干净的人了。”
苏老爷与苏老夫人听着苏大人的话,看着苏大人被张年打得青肿的脸。悲伤叹道:“羞愧啊,苏家,苏家有负林家啊…”
最后苏夫人被罚跪祠堂抄经一年。
苏老爷派人送信回苏州给苏夫人兄长。苏夫人兄长怒不可遏!一查寒子来源,竟发现正室早逝之事,表小姐娘亲很有些不干不净的嫌疑,只是日子久远,已无明证可考,怒将表小姐娘亲贬为贱妾,表小姐由嫡女成了庶女。被勒令出家做姑子。
表小姐机关算尽,终了,只有青灯古佛长伴一生!还牵连到姑母与扶了正室的娘亲。
这两桩丑事没惊动长敬公主,都是悄无声息,闭门解决的。
至此。苏大人换了面孔,清清淡淡,不怒不笑,只等着与郡主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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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年怒闯镇国将军府时,清水县桃村的林家,迎来了京城的王大人,还有夜首领与影首领,以及骄傲的,体壮毛滑的大黄!
如今。荒山已挖掉了一边,现在大家可以通过荒山,去到那一片没有人烟、杂草从生的土地上开荒。
林老爷子日日指挥带领着众人在那儿开着地,大牲口几十个,汉子们几百个,如火如荼。干劲十足,本来林小宁是想多买一些、甚至租用一些大牲口来开荒,这样省时省力。但那些前来找活的汉子里有几个看样子像打头的,恳切请求东家少费些银两租牲口,把这些银两给大家,大家多下些力气,人力开荒也一样,这不还有几十口牲口轮着用嘛。虽然所费时间长些,人工银钱付得多,可不用花钱租大牲口吧,东家出的钱还是一样的,可大家挣得多了呀。
林小宁应了,没法不应,虽然这有点赤裸裸地贱卖劳动力,但大家的想法却是明确的很,人多做些活就可多得些工钱。林小宁想起中国近代的工业机械化革命,导致了多少平民的失业,这是科技发展的一个必然而残酷的过程,没有孰是孰非。而在这个年代,反正还没到科技发展的时代呢,着什么急啊,入乡随俗吧,群众的声音是要听的,做什么事都要走群众路线不是。林小宁酸不拉唧地想着,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封建时代的小地主了。
还有,关于大锅饭的事情,本意是想着孙氏娘亲的大食堂,光村里的一些隔三差五忙得误了做饭的村民,还有伤药作坊的汉子的饭食就够孙氏娘亲忙活了,再加上这几百名汉子的饭食,那不得累坏了。所以付奶奶在工地上重又架起大锅煮饭食。
可孙氏娘亲不安的找来了,说道:“小宁啊,是不是觉得我开着这食堂没开好,要另外做大锅饭啊?”
结果聊来聊去,干脆把大食堂再扩大一间,专门卖家常小炒菜,现在这间就专门做大锅饭菜,把付奶奶带领的那群从周边来桃村找活的妇人们挪到大食堂,妇人们的银钱也由孙氏出,专门来做大锅饭菜。林家只要交每人一天八文钱就行,管三顿,管饱,管两顿有肉。
到饭点时,食堂就会用驴车装着大桶的饭菜送去工地,碗是用碎木拼起的小木桶,灵感来源于林小宁吃过的现代的木桶饭。这时代的人,是用整木做碗太费木材,这用碎木块拼起的碗,节省多少木材,多环保,多省成本。
孙氏娘亲又提出,要给林家银两买下食堂或者每年交租金也行。林小宁推辞,孙氏娘亲不答应,说如果不买不租,这生意做得心慌,怕一下就到头了。交了银两买或租,这样才安心。
这一下又提醒了林小宁,当下叫来村长,把商铺街再扩大,可租可卖,但得由林家统一管理,这样一来,就有点小规模的开发商的意思了。
林小宁坐在小毛驴背上从荒山群那边的荒地往伤药作坊走,穿着米色的细棉布外套,外套是付冠月才新做的,为了显出林小宁姑娘的身型,收了腰,极为婀娜,林小宁挺着十四岁的,悄然隆起的胸脯,骄傲坐在小毛驴的背上,俨然一副小地主婆的模样!
现在桃村大得走路都能走累,开荒时,林老爷子修补农具,买回一头漂亮的白唇白蹄的小毛驴。林小宁欢喜得不得了,就收为已用,天天骑着小毛驴逛着林家的产业,在瓷窑、棉巾作坊、伤药作坊与开荒工地间转悠着。太得瑟了,小毛驴,呵呵,太有趣了,比马有趣多了!
林家栋与两个小方师傅是骑马去砖窑,林老爷子也是骑马去荒地处,但付奶奶与付冠月出行则用马车,学堂离家倒不太远,小香、小宝和生儿上学是走路。都没她的小毛驴得瑟!
林小宁坐在漂亮的小毛驴背上,自豪地想着荒山那边一大片广阔的荒地,心里美得冒泡。
到了伤药坊,林小宁跳下毛驴背,进到一排屋子正中间的一套房子的大厅屋里,那是李师傅专用的屋子,李师傅将制好的治拉肚子的药丸放在桌上。有两种,又分别将两张不同的方子,放在两个药丸包上面。
林小宁进得厅屋来,便坐下来细细地与李师傅说着:“李师傅,这两种药是试用的,看看效果如何,日后我们再进行改进。现在人不在军营,不知道他们的拉肚子的情况,这拉肚子与伤药不同,伤药只是外伤,所配之药万变不离其宗。可拉肚子是各人有各因,我按自己的猜想,才配了这两个方子。这两个方子一定要写清楚,一种是热利药丸,一种是寒利药丸。热利是BB特别臭,水状,夹杂颗粒;寒利是BB正常臭,稀糊状。一定要写明分清,两种症状都是拉肚子,但一热一寒,用药是天壤之别。
李师傅连连点头,用笔记在药丸包上,又道:“小姐心细,一个拉肚子的病,能想到这么多,我制药多年,对药理是明白,虽不会开方瞧病,但知道这两种药一种是对热症的,一种是对寒症的,特别怕弄混了,便把药丸做种一种是圆的,一种是方的,圆是治热利的,方是治寒利的,对了小姐,热利拉的才是臭的对吧。”
“是的,李师傅。”林小宁说话间,却见一道黄色的影子急窜上前,一扑就扑到了林小宁的怀里,把林小宁差点没扑一个大跟斗,林小宁定睛一瞧,兴奋的尖叫起来:“啊…大黄!”
大黄也兴奋的舔着林小宁的脖子,温乎乎热哄哄的舌头把林小宁逗得笑个不行,抱着大黄一顿没头没脑的猛亲,一边不停的说:“大黄我的好大黄,你可总算回来见我了,我终于看到你了,知道你过得好极了,还有专人伺候呢,真为你高兴,大黄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最聪明的狗了,好大黄,想死你了。”
大黄憨憨地甩着尾,围着林小宁转着、顶着、蹭着、跳着,林小宁高兴不得了,道:“大黄,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然后又反复对李师傅交待道:“李师傅可记下了,热利是BB特别臭,水状,夹杂颗粒;寒利是BB正常臭,稀糊状。李师傅辛苦了,我随大黄回去,明天再来。”
李师傅笑着点头道:“好的好的,都记清楚了,小姐放心吧,去吧去吧。”
林小宁高兴的摸着大黄的脑袋:“好大黄,我们回家喽!我叫望仔回来陪你玩。”于是,挺着腰扯着清脆的喉咙,叫道:“望仔,带火儿与大小白回家,大黄来了!”
转身却见赫然看到厅屋门口的小毛驴边上立着一个男子,一身戎装,英姿勃勃,满脸的忍俊不禁。
第九十六章 山灵
转身,却赫然看到厅屋门口的小毛驴边上立着一个男子,一身戎装,英姿勃勃,满脸的忍俊不禁。
林小宁一眼看去,觉得男子很有些眼熟,突然反应过来,这男子正是她刚穿来这儿时,上山采药时,在那个浅山洞里,救治的,那个吃了大黄奶的男子!
林小宁愣住了,是啊,他是大黄的新主人呢,大黄来了,他可不就来了吗?突然想起当初救他时,他是不认的,只认大黄救了他,且口气极为不善,这一想,脸色就沉了下来,冷冰冰道:“你便是爷爷所说的京城的王大人吧,你当初对我说不会亏待大黄,你是信守承诺的君子。”
林小宁口气生硬,男子脸上笑意散去,道:“君子自然就是君子,哪需要大黄来证明。”
大黄看到男子,又冲到男子身边转着,一会儿又跑来林小宁脚边转着。
李师傅有些紧张,这京城的贵公子王大人上回来过村里,气势极为逼人,贵气十足。便恭敬地对男子行了一礼,男子却并不理睬,一时间李师傅站在厅屋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无比。
男子大步就踏进厅屋,拿起桌上的药丸包道:“这便是你们给兵将们配的治拉肚子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