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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你这是在找死?”
“殿下要杀妾身?为什么?”荣骅筝瞳眸含水,杏目不敢置信的圆瞠,做出楚楚可怜状,嘴巴却不忘强调道:“难道妾身说错了,殿下其实是可以…行.房的?”
听到这样的话没有男人是不愤怒的,宇文璨蓦地伸手捏住她的脖子,眸子迸出利光,“如果你想死现在可以试一试!”
荣骅筝眉眼一正色,也不笑了,“把你的猪蹄从我脖子上拿开。”
宇文璨一动不动,狂傲而冷然的出声,“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想横陈而死就给本王乖乖的做好你的二王妃!”
第二十七章 对峙(下)
“乖?怎样才是乖?”荣骅筝眼睛一眨不眨的回视他,丝毫不把他的危险放在眼内,“我这样算乖么?”说罢,她伸出右手往他掐住自己脖子的筋脉一按,“二殿下,你信不信如果你再不放开我会挑了你的筋?”
“就凭你?”
“殿下可以试试!”
就在一触即发之际,夏侯过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像看不到两人之间跋扈的气氛般,自顾自地恭敬而沉稳的道:“殿下,时候不早了,属下要人备了泡脚的热水,还望殿下现行泡脚再度就寝。”
荣骅筝在手放在宇文璨的筋之际就一直窥探着他的脉搏,深入之下才发现微妙之处,不由心一惊,“哼!我不屑于和这么一个人交手!”说罢,她放开了手。
荣骅筝不是一个倚强凌弱之人,她刚才完全可以将‘不屑于和这么一个人交手’变为‘不屑于和一个残废交手’,因为她发现他的脉搏真的和他这个人不相符。他这个人精神饱满,气势强大偏偏脉搏紊乱而偏微弱,她之前还一直以为他是韬光养晦,妄蓄大志,方才才发现并非如此,他是真的是一个瘸子。
宇文璨不答,捏住荣骅筝的手也没有放开,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还不放手?”从来只有她这样威胁人从来没有人敢掐住她的脖子威胁她,上一次这么做的人早已和阎罗王作伴了。
宇文璨的大掌缓缓放下,目光也跟着自荣骅筝身上移开,在旋身之际留下一句话,“本王不管你是谁,既然你进了我王府那你必须得臣服于我的管制,别妄图激怒我,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所谓烂船都有三根钉荣骅筝看也不过如此了,宇文璨虽然是个瘸子但是好歹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子,气势倒是真不差。
“殿下这话可是在说我不得你欢心?”
宇文璨嗤笑一下,“你说呢?就你一头白发?”
“我的白发如何了?我觉得挺好的。”荣骅筝说的可是实话,其实之前在荣府她根本就没打算先行治疗头发,除了眼睛她最介怀的就是这副身躯了,她无法忍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她必须先行治好这副身躯,所以喝的是强身健体的汤药而非治疗头发的。而为什么她会有一头黑发她可以大方说那是自别人头上剪过来的。
“哼,果然是鬼女!”宇文璨冷冰冰的说着,“难道你就不怕本王告发你,让你荣家所有人头落地?”
“殿下你消息挺灵通的。”荣骅筝以前不知道宇文璨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想着自己虽然做好宇文璨以后可能会知道她和荣骅玫姐妹易嫁的准备,但是就今天下来的交锋,她足以知道他不简单,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打算隐瞒所以刚才也没有掩饰就一头白发现身了。
“鬼女和鬼王多好的搭配啊。”荣骅筝浅浅一笑,“而且我相信殿下不会这么无聊去告发荣府的。”收了礼,拜了堂,木已成舟有谁愿意说自己去错了人的?眼前这人虽身残,但是倨傲得很呢,他不会自己拂了自己的面子的。
宇文璨回首,眯眸,“女人,你知不知道,在王府太聪明从来就不是一件好事。”
荣骅筝做了一个SOWHAT的动作,“所以呢?”
宇文璨不答,黑漆漆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夏侯过朝荣骅筝一拱手也跟着离开了。
第二十八章 被降为妾(1)
翌日,荣骅筝睁开迷蒙的眼睛时时辰还早,眼睛闭上一会再次睁开眼睛依旧有点干涩,微微转头看到伫立在一旁的小翠和灵儿。
小翠和灵儿我见荣骅筝已经醒来干净收起眼里的幸灾乐祸,碎步靠近床沿,螓首低垂,“夫人,您醒来了。”
夫人?荣骅筝秀眉一挑,她没错过两人眼中的那一抹光,唇边溢出一道渗人的笑意,“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翠细细的端着手里的衣袍,微微躬身尊敬回道:“夫人。”
呵,夫人?!荣骅筝面容平静但眼眸却隐隐有火苗闪现,“我被降为妾了?”人常道风云变化,在她看来人心变幻得更是快速!她是昨天才过门的王妃呢,今天怎么就成了夫人了?夫人,这称呼是好听但是谁人不知道皇家里所谓的夫人不过是一个妾罢了!
两人隐去唇边的笑意,佯装为难的开口:“是…”
她自床边坐起,无暇理会两人在看到自己一头白发时错愕的目光,淡定的走向铜镜前坐下。铜镜里出现一张精致小巧的脸蛋,青黛秀丽的柳眉,一双云淡风轻的清眸,她轻轻够了勾唇,镜子里的人也回报以一样的动作。这个动作说明了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是自己的,虽然已经半个多月了,但是一已婚的身份出现在铜镜处还算是一个新的体验。
其实,在荣府她就知道自己是一个美人,一个拥有一头白发的美女。看着眼前雪白的及腰际的长发她想起了昨晚宇文璨的目光,冷然,嫌恶…
哈,这个世界的人可真可笑,自己一身残废,不能人道竟然有脸还嫌弃她一头白发?还真是双重标准的BT呢!
“你们来这等多久了,殿下有什么吩咐的?”她看的出她们有话要说。
两人一怔,有点不敢置信荣骅筝竟然如此平静的接受了被降为妾的事实,她们都以为她会大发雷霆的,而她们也早已做好承受她怒气的准备了,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她,怎么可以这么冷静?!
深吸一口气,小翠收回错愕的目光,回道:“回夫人,方才殿下吩咐如果夫人醒来还请快速梳洗前往正堂,过一会皇上和皇后娘娘会来府上喝殿下和夫人敬的茶。”
敬茶?荣骅筝为这个消息颦起了眉,想不到天家之人竟然会讲究民间这一套。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你两个别愣在一旁了,快来帮本夫人梳洗。”
前世的她为了方便打理和出任务都是一头短发,这古代的云鬓发髻她还真的弄不来。
两人觉得荣骅筝不简单也不敢怠慢,梳洗完毕后荣骅筝并没有编发髻而是任由一头长发垂在腰际和胸前,她本来打算就一头白发见人的但是思及荣府的荣骅亭她还是戴上了假发。
因为是假发弄起来有很多不便,小翠和灵儿手忙脚乱的弄了好久才弄好,为了日后能尽快略去这一麻烦荣骅筝想着要快些治好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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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被降为妾(2)
她出到正堂的时候宇文璨已经坐在一旁,见她出来淡淡的瞥她一眼,却无言。
一旁的夏侯过在荣骅筝来到的时候颔首,态度依旧恭敬,“夫人。”
荣骅筝正好在一旁坐下,旁边的丫鬟识趣的为她奉上茶点,她微微端起飘着清香的茶,闻言不着痕迹的一顿,但还是淡淡的颔首。
她淡然的动作让一旁的宇文璨眯了一下深眸,夏侯过平身的动作搁顿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好奇本王为何将你降为妾?”兴许是料不到荣骅筝会有这么淡定的表情,宇文璨手里捧着一个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开口道。
她轻轻地笑了,斜过眼睛看他,“妾身能将殿下这话理解为殿下对妾身是感兴趣的么?”
荣骅筝略带挑衅的言语让宇文璨脸色显现一股不悦之色,“随你怎么想!”
“随我怎么想?”荣骅筝也不想恶心的自称妾身了,心里含怒面目却轻描淡写的问:“如果我说我觉得是昨夜那句‘不能人道’激怒了殿下,殿下恼羞成怒遂将我降为妾,殿下会怎么想?”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荣骅筝身后的小翠和灵儿更是都抽一口冷气,一双腿瞬间软了的跪倒在地上。
宇文璨面容冷然但眼睛却隐隐有火光咋现,他从来未曾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女人,这女人太不识趣了,竟然三番四次的挑衅他的威信!
“这是第二次了!”宇文璨‘碰’的一声将被子搁回旁边的桌子,“本王警告过你,别想再妄图激怒本王,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后果?什么后果?”荣骅筝清然一笑,干净中透着一股清冷的微笑让人不自禁想起山涧的清泉。“是休了我还是如何?”
他怒目而视,迸出的凌厉眸光却在触及她的微笑时怔了一下,但他当下就为自己的行为皱起了眉,狂傲而道:“有何不可!”
“可不可不只是殿下说了算的,这天下可能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在成婚翌日遭人离弃,当然,我也不打算成为这样的一个人。但是!”她话锋一顿,眼睛逼视他含怒的深眸,“我倒想做休夫的天下第一人!”
她说时站立起身,脖子微伸,神色狂傲而坚定,话语字字铿锵,句句有力,一言一辞出口后都在偌大的正堂上回响,像一场为她举行的盛典,旁人生来就是为她朝拜为她所仰视,生来就是要匍匐于她脚尖敬她若神明。
在场之人无不把她刚才的话听得真切,只觉得屋内鼎炉里熊熊燃烧的炭火也带不走的透骨的凉意!
宇文璨拳头紧握,脖颈处青筋暴露,俊脸阴霾密布,一双冷眸淬上了冰渣子一样冷漠,凌厉的眸光却射向不知死活的女人身上。“女人,你再说一遍!”
如果说荣骅筝刚才的话让人不寒而栗那么宇文璨则让人头皮发紧,若是一般女子被夫君如此一吼喝恐怕早已涨红了脸,泫然欲泣了,但是荣骅筝依旧站立得挺直,她没有一丝畏惧的直视那一双黝黑深冷的锐眸,一字一顿的道:“我说,我、要、休、夫!”
第三十章 被降为妾(3)
“好!”宇文璨不怒反笑,他大掌一拍桌子,出言吩咐道:“夏管事,你现在到本王书房拟折子禀报皇上荣家导演姐妹易嫁戏码,本王的王妃非荣骅玫而是荣骅筝,造成欺君之罪,理当株连九族!”
“你!”荣骅筝杏目圆瞠,长袖一甩,暗气自己怎么漏掉这一出,瞬间气得银牙都咬碎了。
看着眼前气得涨红了一张脸的女人宇文璨这一刻以为自己看到了一株地衣,明明是弱小得不堪一击却拥有最强悍最坚韧的生命!
还有她的眼睛,不是说瞎了的么,为什么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璀璨夺目,亮的让他不忍拂逆让他不禁微微眯起一双眼睛细细凝视?
其实在这一刻之前宇文璨从来不曾正眼的看过自己的新婚妻子,他对这次成婚一点兴致都没有,连拜堂都是能拖则拖。荣府算不上什么大的府邸,就京都而言很多人也可能并不知道荣府在哪一个位置,但是京都却没人不知道荣府出现了一个鬼女,一个目不能视,上年白发,容貌丑陋的鬼女!
当然,在成婚之前他也是听过关于荣府鬼女的传闻的,同时也知道荣府是有两位千金,相较于大小姐,二小姐知书识礼,德才兼备,而他娶的是二小姐。
但是,在拜堂的时候他不经意瞥到她的眼睛,他讨厌那样的眼神,张扬,肆意,不驯!像一只没有驯服的野兽,怎会是一个女人的眼神?
而在洞房的那一刻他对她更是印象差到了极点,她竟然不知廉耻地自行掀掉了盖头,还丝毫没礼教的还没喝合欢酒就自行进食!
不羁!粗鄙!这样的女人怎配成为天家之人?
其实这都不重要,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将她当成自己的妻子,他在意的是眼下这个妻子和传闻有太多的不符他不能就此罢休当下就派人去查了,结果竟然如他所料——她,并非荣骅玫!
也就是说…他被人耍了一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堂堂二王子怎能容许自己像一只猴子那样被人耍,不让她付出点代价她会以为他这个瘸子王子是真的好欺负的!思来想去,他觉得将她降为妾是最好的惩罚法子。
不过,说实在的,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愤怒的情绪了,不知是愤怒还是什么今天起床早了很多,心里竟然有点期待她知道被降为妾的反应,想知道都成为妾了她是否还可以这般狂傲!
“如果不想你荣府被灭九族本王劝你还是乖乖听从本王的安排吧!”对她的反应他无所谓高不高兴,他的世界从来就无需太多的情绪。
“呵,那我还需谢谢殿下的忠告了?”
对荣骅筝而言,她可以狠辣到一击必中,一招毙命,但她是特种兵而非杀人机器,她特种兵的职责是为国家扫除障碍,兴国安邦。
她是受过高等训练,是有信念有理智的人。来到了这个世上她虽然早已经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凭着绝技她可以随意惩治小人,也可以毒杀歼雄,但是她绝对不会滥杀无辜,同样,她也不会任由无辜的人死在她的面前,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个是她弟弟!
第三十一章 呛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讨厌容夫人,厌恶荣骅玫,愤恨荣华天那是因为他们心术不正,道德败坏,该惩治的她会惩治,该杀戮时她会杀戮而且毫不手软,但是无辜者旁人一根头发也休想破坏!
“夫人可以随意理解。”她略带讽刺的话语让他不悦,眸子阴鸷的扫向她,“怎么,你还不服?”他以为如此一来她会拔掉她身上所有的爪牙的…
“服?夫君希望我如何服之?”荣骅筝抿唇粲然一笑,突而缓步向他靠近。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夏侯过浓眉一拧,高壮的身躯蓦地挺立而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荣骅筝淡淡的瞥着他。
“夫人,属下失礼了。”夏侯过话是这么说但是身躯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目光如炬。
“我再说一次,让!开!”
“恕难从命!”
“侯过,你让开。”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宇文璨忽而淡淡出声。
“殿下!”夏侯过脸上肌肉猛地绷紧,一双沉静的眸子紧紧的钉在荣骅筝身上,高壮的身躯却还是一动不动。
“皇上驾到!”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府邸的大门处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声音。
皇上来了?夏侯过一怔,也就是这么一怔他走神了,而荣骅筝却心无旁骛抓住了这么一瞬间,娇小的身躯咻地一旋,纤巧的身躯在经过桌子边时微微倾斜一下,小手径直的抓住桌上的匕首,然后脚尖微微一蹬,身躯就轻盈的落在了宇文璨的身边,最后在所有人傻眼之中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夫人?!”夏侯过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了,一惊,赶忙阻止。
“啊!”荣骅筝这个动作像点燃了一颗地雷,正堂除了荣骅筝、夏侯过、宇文璨,其余所有下人都禁不住尖叫起来。“快来人啊,夫人挟持了殿下,恶毒的夫人要杀殿下啊…”
“所有人给我闭嘴!”荣骅筝没抓匕首的纤手微微一扬,数支银针自宽敞的袖口飞射而出,每一支银针都以肉眼不能辩的速度经过在场每一个下人的耳朵,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最后银针一一稳稳的没入了他们身后的柱子!
“谁再开口哼一声我就剜了你们的脑袋!”荣骅筝声音清冷,低垂的脑袋微微一抬,阴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下人,吓得他们纷纷抱着手瑟瑟发抖。
“皇上驾到——”
也就在这么千钧一发的时刻,以皇帝为首的一大队人马已经浩浩荡荡的走进了正堂的前院,一队人远远的看到屋里面的人缩成一团的缩成一团,发抖的发抖,而主人却…
因为有距离,所有人只能看到一个女子俯身在宇文璨后方,远远看去像极了女子在他身后搂住他脖子,待距离近了一点看到女子手上的东西时都为之大惊失色!
荣骅筝一点也不将将要到来的人看在眼内,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神色依旧淡定的宇文璨,唯我独尊的呛声道:“我告诉你,若果我此生为妾,那我便要让妾的称号成为这世上的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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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谁更淡定
她倾身的动作让她未束成鬓髻的发丝乖巧的垂落在他的肩头,待她倾身威胁人的动作完成她的发丝竟然逐渐地和他的缠绵在一起,一缕若有似无的的香气袭来,闯进鼻腔里竟然是如空菊幽兰般清雅干净。
那是属于她的香气还是这发丝的主人的…不,是她的,宇文璨能感觉到随着她进一步的靠近,那缕清香不再是缥缈的,而是随着她喘息的气息,阵阵袅袅的传来。
纵使如是,宇文璨是从来没有被人用刀驾着脖子的经历的,他在经历着失神片刻后,瞬间就凝神一言不发,薄薄的唇瓣不知何时已经抿成一线,眸如寒波生烟。
宇文璨没有丝毫慌张,脸色也不变一下,镇定得仿佛脖子上的匕首是木制似的竟然还转动着脖子回头看荣骅筝!
相对于他的镇定夏侯过却在荣骅筝将匕首抵在宇文璨脖子的瞬间石化掉,一双眼睛布满隐忍,“夫人…”
“你会功夫?”和自己的性命相比宇文璨好像更关心这点。
荣骅筝闻言不禁魔怔一下。
“你刚才出针的动作漏洞百出。”
“…”
荣骅筝玩味的翘起了唇角,居高临下的盯着眼前这人高人一等,散发着高贵气息的脑颅,清丽的眼睛闪烁着点点光华,那专注的劲儿似乎在考虑手上的匕首是割破喉咙爽快还是劈开脑颅过瘾。
“刚才旋身腾跃的韧性和步伐倒是还可以。”
“…”
“殿下,夫人,皇上到了…”皇帝不急太监急,盯着已经踏入走廊的一队人马夏侯过担心宇文璨安危之余还不忘出言轻声提醒道。
古往今来,从来只有儿媳到宫里请安敬茶的规矩哪有皇帝亲自登府喝茶的道理,如今圣上打破这规矩亲自上门无需主子劳碌已是天大的恩赐,可不能怠慢让人说闲话去了。
“如果你不想自取灭亡本王劝你还是尽快扔下你手上这破东西。”宇文璨嗓音轻柔而悦耳,但是一双眼睛却像是冬天的两潭冰湖,沉寂而冷然。
“无需你提醒我也打算这么做。”荣骅筝不会拿无辜者的性命开玩笑,她唇瓣习惯性的一翘,纤白细致的小手捏着匕首柄缓缓移动,冰冷中透露着深幽凉气的刀锋滑过宇文璨凸起的喉结,突而,她手掌一紧,眼神发狠,五指摸底一用力——
“啊!”在场的下人被这一幕吓得忘了荣骅筝先前的警告纷纷颤抖着身躯尖叫出声。
“夫人!”夏侯过心下也一紧,掌心微微紧握…
然而意外地,没有血溅匕首的声音,只有——
咔嚓地,匕首断裂的声音。那声音刺耳而阴寒,让在场的人觉得诡异之余心头也为之一凉!
而后,就是断裂的匕首坠地和正堂内之人跪地恭候衣袍摩擦发出的声音,再然后,皇帝领着的一队人马进入了正堂,所有的时间掌控的分秒不差。
身材高蜓,儒雅高贵,一身明黄的男子和其他人在前行走的人在前院之时就留意到正堂的情况,站定后所有视线纷纷锁定在宇文璨身旁,站立的挺直的女子身上。
第三十三章 不下跪(1)
皇帝他们在打量四周和荣骅筝的同时荣骅筝也在打量他们,一身明黄的中年男子儒面容俊雅,身材高大挺拔,一身贵气,一双眼睛却不怒而威。无需证明,荣骅筝便知道他就是皇帝了。
“大胆,见到圣上为何不跪?”
出声的是皇帝身边的女子,只见她一身雍容的黄色华袍,华袍剪裁高贵大气,胸前凤纹腾飞,高耸的发髻两旁数支不同花色的金步摇串掇点缀,使她更是贵气逼人。她五官精致绝美,约而动人的嗓音含着与生俱来的凌厉,王府正堂的下人都不由更低的匍匐着身子,规矩的目光满是尊崇。
而女子,论衣冠服饰,论气势,论她现在站的位置就不难猜出她就是一国之母——皇后。
皇后嗓音一出夏侯过心一紧,本应下垂看地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瞄到身后两人,果不其然看到自家主子双手扶着轮椅边沿,面色隐忍的的试图下来。
“喂,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的动作让荣骅筝暗暗的翻了个白眼,真不懂怎么会有人笨得自找罪受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细,只有密密靠近的两人才能听到,其余之人只见她目光‘担忧’的低身关怀腿脚不便的夫君。
“罢了,璨儿腿脚不便,这些繁重礼规就罢了吧。”宇文璨对她的警告置之不理,顿下手边抬眸拱手才想开口却被皇帝伸手打断,他目光幽深的看着姿态亲密的二人,威严的沉声开口。
宇文璨颔首谢恩,然后推动手边轮椅向正堂的一侧走去,荣骅筝明哲保身的扶着轮椅亦步亦趋。轮椅离开了正堂中央,在一侧边顿下宇文璨才稳重开口,“儿臣虽是残缺之身,但礼规不可废!”话罢,再度手撑轮椅扶手企图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