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老爷脚步一顿,蓦地跪下,“王爷,臣…”
荣骅玫被拗断了一只手,本来就已经够痛了,听到宇文璨竟然看到荣骅筝出手还这样的帮着她顿时像是听到了天荒夜谭的话似的,直直的看向他,愤恨的道:“王爷,你也是看到荣骅筝的所作所为的,她根本就不该是嫁给您的人,我才是啊,她这样对我和我娘,王爷为什么还要帮着她?”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本王从来就知道我的王妃叫荣骅筝,你荣骅玫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大呼小叫!”宇文璨冷眸一凝,毫不留情的冷声道,然后在荣骅筝
玻璃心碎裂的霎那让人将她拿下。
待人把荣骅玫的嘴巴捂住之后,他目光带着怜惜的定在荣骅筝身上,看到荣夫人脸色发青,眼球发白,眼看就没了气息他才缓缓开口,“筝儿,罢了,会弄脏你
的手的。”他说的话依旧是轻飘飘的,完全不把一条人命看在眼里。
荣骅筝本来也没有想要亲手杀了荣夫人,她心里也觉得这样足够了,听到宇文璨的话就卖个面子给他,嫌恶的一把把荣夫人推开,在她跌落在地喘息得霎那一脚
踹上她的胸口,冷冷的道:“我告诉你,并不是我不想杀你,而是你实在太脏了,杀你我怕弄脏了自己的手!”
但是她没忘记荣骅玫,她缓缓的步近她的身边,抬头看到她惊恐的神色,挑眉,勾唇,声音幽冷的轻声道:“怎么,你现在很怕?”
荣骅玫是脚都软了,她想后退但是却被人给架住了,根本动弹不得,最后只能泪流满面的哭喊道:“筝姐姐,你放过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闭嘴!凭你也配叫我筝姐姐?!”荣骅筝一巴掌往她的脸上挥去,“说!骅亭到底得罪你们什么了,你们要这样的对他!”
荣骅亭旧泪一重,新泪一重,新泪旧泪一重重,呜咽着根本就开不了口,最后她连脸都不敢抬起来,可怜兮兮的呼喊着荣老爷,“爹爹,救玫儿…”
荣老爷早就想上前将妻儿救下来了,奈何宇文璨在一旁他根本不敢动弹,荣骅玫一言他不禁鼓起了勇气,苦苦哀求道:“筝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啊,玫儿怎么说都是你妹妹啊。”
“得饶人处且饶人?”荣骅筝冷笑,如荣老爷所愿的离开荣骅玫身边,来到荣老爷身边,冷冷道:“你说我过分,说我恶毒,你可知道是她们害死了我娘,是她们将我和骅亭感到后院去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是她们千方百计毒瞎了我的眼睛害我少年白发,是她们将我关在地窖里整整一年;是她们将骅亭关在柴房里,任他受冻受饿,还差一点就死掉!”
“你说我过分,其实最过分的就是你!我娘助你平步青云你却有了美人就一步将她踹开,不但罔顾她的生死对她的子息也不闻不问,就连我和骅亭被赶到后院消失几年你也没问一句,你根本就不配当爹!”
荣老爷骂的呆住了,愣愣道:“不是你们不想和我吃饭,不想见我才…”
“你是人头猪脑啊,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命大,如果不是骅亭坚强,我们早就被这两母女害死了,而你从此也无后!”
其实这一番话荣骅筝是故意说的,她知道荣老爷只知道荣骅玫今天这样待她却不知道荣夫人和荣骅玫的真面目,他以往对她们千般宠爱,却将她和荣骅亭看成草芥,对他们不闻不问还处处护着她们母女让她和荣骅亭处在危难之中。今天,他就要让他清楚这一切,让他也痛苦一番,明白他今生无后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这么想着,她冷冷的道:“骅亭刚才的样子你也是看到的了,为了让他不再受到伤害,我就以我在天上看着的娘的明义发誓,我和骅亭从今天起和你恩断义绝!”话罢,她蓦地伸手在身上华贵的衣袍上用力一撕!
荣老爷大惊,他急急上前一步企图阻止,“筝儿!你…”
荣骅玫则心痛那件衣服,眼睁睁的看着地下的布片。
“荣老爷,从今之后我和骅亭和你再也没有关系,日后会面还请避开点!”话罢,她看也不看一眼荣老爷,甩着头上一头雪白的长发冷然旋身来到宇文璨身边。
宇文璨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温和的道:“走吧,到府里去看看你弟弟吧。”
在不知为什么荣骅筝现在很想流泪,她眼眶一下就红了,她不想自己这样子被人看到,所以仰起头来不让泪水落下。好一会才低下头,点点头,来到宇文璨身后,道:“走吧。”话罢,她推着他的轮椅往里走。
“筝儿!”荣老爷一时间根本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在听到今生无后的话一瞬间就慌乱了,他此生就只有荣骅亭一个子息啊,如果荣骅亭和他断了关系那以后谁来尽孝?
“呜呜,老爷…”荣夫人终于从窒息中喘过气来,她现在脖子上很痛,手上碎了的骨头更痛,她现在根本就爬不起来,翻着身看到荣老爷呆呆的看着荣骅筝心
里很是不甘,楚楚可怜的喊道。
“你给我闭嘴!”荣老爷这下都快要气死,心想如果不是荣夫人他根本就不会绝后,所以他气哼哼的来到荣夫人身边一把揪起她,道:“你骗得我好苦啊!”
荣夫人这才感到怕了,她伸出一只完好的手放在荣老爷的手背上,呜呜咽咽道:“老爷,你别信那个贱丫头的话,她都是骗你的啊,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是怎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你到现在还想抵赖?”荣老爷突然发现荣夫人歼佞的潜质比自己更甚,定定的看着她,吼道:“你知不知道我从今之后就无后了,我被将被全天下的人耻笑我荣华天无后!”
荣夫人脑袋一缩,吓得眼泪直流,“呜呜,老爷…”
荣骅玫这时候走过来,忍着手腕的痛,用一只完好的手轻轻陪着荣老爷的背脊,安抚的道:“爹爹,你那么生气的对娘作甚,没了那碍眼的姐弟我们一家三口不是更好么,我是你女儿,怎能说无后呢?”
“滚开!你是哪门子的子嗣!”荣老爷丝毫不领情,一把的甩开荣骅玫放在自己后背上的手,大吼大叫道。
“爹爹…”今日接连而来的打击荣骅玫已经够委屈了,现在最疼爱她的爹爹竟然也这样对她,她简直接受不了,泪盈满眶的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对玫儿?”
“你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荣老爷说着,一把甩开了手上的荣夫人,任由她掉在冰冷的雪地上,摔袖就跨步离去。他不能就这样让骅亭和他脱离关系了,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关系挽回来!
“老爷!”
“爹爹!”荣骅玫的声音凄厉不已,她想追上去但是此刻荣夫人还痛苦得躺在地上申银呢,她不能够就这样丢下她不管了。
荣骅玫自己手很痛,手里又没有力气,根本就不能把荣夫人给拉起来,她只能助她从地上坐起来。荣夫人看着荣老爷离去的背影,心里拔凉拔凉的,荣骅筝却一把抱住她,放声哭道:“娘,怎么办,爹爹不要我们了…”
“不,不会的,老爷不会不要我们的…”所说是她在安慰荣骅玫还不如说她在喃喃自语的自我安慰,她甚至没有回抱荣骅玫,目光一直盯着荣老爷离去的背影,好久之后,直到身上沾满雪花她才惊醒,“玫儿,走,回府去!”她好不容易才攀上一家富贵人家,绝对不甘心就这样没了。
“但是爹爹不要我们了…”
“闭嘴!你还想不想做大小姐了!”荣夫人瞪向荣骅玫,想着今天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荣骅玫瘪瘪嘴,不敢吱声了,跟着荣夫人向着荣府走去。
第八十六章 盘发
如果不是荣骅亭出事了,荣骅筝是一点也不想再在荣府呆下去的,更不想再次看到荣老爷虚伪的嘴脸。
荣老爷撇下荣夫人两母女不过是走了几步心里就开始有点后悔了,想着荣夫人虽然是做的不太对,但是她以往对他的关心却不是假的,如果自己这次真的做尽了以后谁来听他诉苦,芙蓉帐里还有何乐趣?
再说了,荣夫人虽然年龄不少了,但是床上媚术不是盖的,他每次办完事都春风得意的,翌日更是精神抖擞,同僚看着猜出几分都纷纷羡慕他有一个‘好夫人’,让他甚觉有面子。
如果现在真的将她赶出府里,那么这些不就再也享受不了么,该享受的不能享受那他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想着,荣老爷是越想越后悔,想他刚才是真的气晕了,惊呆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却不真的相信荣骅筝是真的会带着荣骅亭一走了之,荣骅筝和荣骅亭两人虽然是同母所出而且从小相依为命,但这毕竟关系到荣骅亭祖籍的问题,不是荣骅筝想怎样就怎样的。而且竟他们娘的牌位还在荣府呢,她娘生前不求什么为的
就是死后自己的牌位能被放在荣家祠堂,荣骅筝和荣骅亭都是孝顺子女,好不容易将她娘的排位放置在了祠堂,如今就此放弃他们肯定不甘心的。
再说了,荣老爷发现自己还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荣骅筝不过是区区一介女流罢了,她有什么能力安置荣骅亭,虽然恭谨王有权有势不错,但是天下皆知恭谨王脾性怪异,不喜陌生人靠近王府半步,怎么会让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人进入王府?
好吧,虽然荣骅筝现在是恭谨王妃,但是恭谨王曾经连亲舅舅想要进入王府都下令阻挡的,荣骅筝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妻子罢了,他肯定不会为她破戒的。
想到这里,荣老爷心里顿时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他现在几乎已经能够肯定荣骅筝不会将荣骅亭带走了,自己今生也不可能会绝后!如此想到,他心里突然之间舒爽无比,暗忖他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保证自己今生不会绝后,日后也能芙蓉帐暖度**。
他边走边想,突然灵光一动,肥胖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狞笑,接下来走路的脚步也不匆忙了,边走边回头,然后还不忘吩咐跟在他身后的下人道:“现在偷偷的跑回去瞧瞧夫人和二小姐现在在作甚。”
下人们看到荣老爷脸上的笑就嫌恶不已,闻言又是一惊,暗忖二夫人不是已经失势了么,老爷怎么又…
不过他们也不敢过问,匆匆而去又匆匆归来。“夫人和二小姐跟着回府了。”
荣老爷人心中很是得意,惊叹自己对荣夫人的了解,然后心里又开始数着数,看荣夫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跟上来,然而缓缓走着也不过是片刻罢了,荣夫人就呜呜咽咽的跑过来一把在他身前跪下了。“老爷…”
荣老爷心里得意但脸上却凝满薄怒,“你还有脸面出现在我面前?!”
“呜呜,老爷,妾身知道自己有错,但是妾身都是无心啊。”荣夫人说时泪流满面,她怕自己的表演不够真切,特意的在自己后腰用力捏一把,让自己哭得更加楚楚可怜,更让人动容。“妾身真的知错了,老爷,看在妾身伺候您那么多年的份上就给妾身一个机会吧,妾身再也不会犯错了。”
“哼!”荣老爷冷哼着摔袖,旋身过去不看荣夫人。
荣夫人见自己都如此低声下气的求荣老爷,荣老爷都不心软,遂更加卖力的表现真诚,“老爷,妾身真的知道错了,只要老爷不赶妾身和玫儿出府,无论老爷说什么妾身都愿意做的。”
荣老爷一听,眼睛瞬间发亮,但他还是选择不动声色,“此话当真?”
荣夫人一听,知道自己还有希望,忙不迭的连连点头,“是的!”
荣老爷瞥她一眼,道:“你知道,今天的事都是你和玫儿弄出来的,我今生也只有骅亭一个儿子,我还等着他给我养老送终的,如果今天他真的和我断绝关系,谁来给我养老送终?”
荣骅玫听着,赶紧上前跪在荣夫人身边,道:“爹爹,你怎么忘了还有玫儿啊。”
“闭嘴!”荣老爷有点气恼,深怕荣骅玫坏了事情,挥挥手让人将她拉到一边,再对荣夫人道:“今天你也见识到筝儿的脾气了,如果今天不让她消气,她真的会将骅亭带走的。”
荣夫人脑子灵光着呢,荣老爷一席话下来她立刻明白了,瞪大眼睛看向荣老爷,惊疑道:“老爷,你的意思是让妾身去跟贱丫…筝儿道歉?”
“不错!”
荣夫人一听,怒气从胸口排山倒海袭来,一只手抬起断裂的手掌,泪眼婆娑的道:“但是老爷,妾身今天也差点死在筝儿的手里啊!”
“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荣夫人一噎,垂下头呜呜咽咽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荣老爷到底还是怜惜荣夫人的,见此也迫不忍心,但是为了心中两全其美的计划不得不狠下心来。“今天你答应道歉去了荣府的大门你还是想进就进,如果不答应从今天起荣府就再也不容许你踏入一步!”
“爹爹?!”
“老爷?!”
两母女不相信他有如此狠心,她们都以为荣老爷只不过是气在头上罢了,待他气消了没事的,想不到…
荣老爷有点不耐烦,挥挥手,道:“不愿意也就罢了!”话罢,抬步就走。
“妾身愿意!”情势所逼,荣夫人就算再不愿意也只能答应了。
荣老爷这才顿足,满意的笑了。
而荣骅筝这边呢,她心里对荣老爷是早就不敢有所期望的,她现在只关心荣骅亭的身体。
夏侯过的动作够快,待她来到荣骅亭的房间的时候荣骅亭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头上滴着水的湿发也让人擦干了,正呼吸微弱的躺在床上。
荣骅筝一进去之后就先将伸手在他的头上探一下,感觉到温度明显有些升高了再将手按在他的脉搏上,接而她脸色跟着沉下去了。
“怎么了?”宇文璨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漆黑的眸心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骅亭有些低烧。”
荣骅筝有些着急,心想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现在天气这么冷,如果等到那些人将一大锅水烧热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想着,她便叫人来打一盆干净的冷水进房里来,然后她从怀中摸出一包东西,然后动作迅速熟练的摊开。
宇文璨抬眸一看,一块小布上密密麻麻的全部是细细长长的银针。“你…”
“骅亭低烧发冷,如果没有热水泡浸只怕无论给他多少衣物都徒劳无功,为了让他身上堵塞的腺体和管体疏通,我现在只能用针灸的法子为他医治一下了,不然的话再过不了半刻他就会由低烧变高烧了。”
宇文璨看着她手脚迅速的准备东西,眼眸低垂,然后缓缓的推动着轮椅到一边静静的呆着。
夏侯过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悄无声色的出去了,回来后手里多了一卷《战国策》,宇文璨便低头看起手中的书来。
很快的,王府的丫鬟打来干净的水,荣骅筝眼看一切都准备好了,才想下针,但是手中的动作却被门外沸沸扬扬的嘈杂声给阻断了。她眉心一拧,下意识的将视线看向躺在床上的荣骅亭,赫然看他眉头正紧紧的皱起,看模样显然是被外面的声音给吵着了。
她心一沉,瞟了一眼夏侯过。“将吵闹得人赶走。”
夏侯过点点头,想了想,恭敬的轻声道:“来人是荣夫人和荣二小姐两人。”
“也只有她们回如此愚蠢的在这个时候闹事了!”荣骅筝冷笑,“看来刚才的教训她们还没记住,竟然还敢在这里造次…”荣骅筝手中的动作没顿下,对夏侯过道:“夏管事,你让人把她们撵走,如果不肯走的话就让她们用滚着出去的!”
“是!”夏侯过领命,走出去想要开门让人将荣夫人两母女赶走,但是人来没来得及将门打开,就先行被一股力嘭的将门撞开了。
夏侯过拧眉,想起荣骅筝的话伸出手掌凝起丹田就想一掌将她们给拍飞出去。
荣夫人和荣骅玫都很有颜色,两人齐齐眼眶泡泪的将抱住夏侯过的腿,哭喊道:“管事,求你让我们进去吧,我们进去看看筝儿和骅亭就走。”
夏侯过没见过这样的人,伸出脚就想将人踢开,荣夫人仿佛有读心术似的立刻放开了,膝盖和手心同时撑地的往里面爬。
荣骅筝从一开始就眯眸瞪向来人,如今见她们如此死缠烂打目光更是狠厉至极。
荣夫人和荣骅玫接触到荣骅筝狠厉的眼神猛地想起了断了骨头的手腕,身体均是一阵瑟缩,但两人很快镇定起来,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缓缓靠近荣骅筝,道:“筝儿啊,我,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看看骅亭。”其实她现在很不甘心,自己手腕现在还发出钻心的刺痛呢,如果不是荣老爷说只有荣骅筝和荣骅亭原谅她们,她们还能是荣府的夫人和荣府二小姐,不然的话只能被赶出去自生自灭她们一定不会做这等事。
“出去!”荣骅筝心中顾忌荣骅亭,所以声音不敢很大,却像是淬了冰渣滓一样的冰冷。
荣夫人想不到荣骅筝会如此决绝,在她的印象里荣骅筝一直都是怯怯弱弱,畏畏缩缩的,自从从地窖回来之后她才变了一个样。她心中一直对以前那个柔弱的荣骅筝印象深刻,想着她本性就是柔软的,所以认为过了荣老爷这关荣骅筝这边也好办,谁料,荣骅筝如此坚决!
看看荣骅筝眼里的狠厉冷漠,想想荣老爷决绝的话,她心中全是慌乱,但是她不甘心就此罢休,只能使出绝招,一手拍着地放声大哭。“呜呜,这世道怎么人心这样冷漠,我这副老骨头都跪下来求人了,人家来不领情,我真命苦啊,我不活了…”
荣骅玫一看到荣夫人坐在地上大哭大叫,她瞥了一眼距离他们身后不远的宇文璨,决定如法炮制,抱着脸呜呜大哭起来了。
一瞬间,荣骅亭狭隘的房间一瞬间想起了震耳欲聋的哭声。。
荣骅亭在梦中听到哭声,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发现自己头痛欲裂,眼睛怎么用力也睁不开,一双眉紧紧的蹙起,脑袋左右摇晃着,嘴巴溢出痛苦得申银声。
荣骅筝一看,心中怒火大盛,一把将手中的银针往二人的哑穴上飞去,然后咻的上前一把拉住她们的衣领就想将她们扔出去。
宇文璨脸色也很不好,对夏侯过道:“你将他们扔出去吧。”
夏侯过领命,让荣骅筝松手后自己一手提着一人的衣领,往门口一抛,然后两人瞬间以抛物线呈现众人眼前,然后重重的坠落在雪地上。
荣老爷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想着如果荣夫人向荣骅筝和荣骅亭道歉了,自己心中的两全其美就能够达成了,所以他先让荣夫人荣骅玫二人先行去荣骅亭的房间里道歉一表诚意,然后自己迟来一些做说客,但是由于荣夫人来到荣府之后他对荣骅亭荣骅亭两姐弟根本就没有关心过,所以就连荣骅亭住在哪一个房间也不清楚,这次能顺利的找到荣骅亭还是问了府上的下人才知道的。
而当他来到荣骅亭房间的走廊的时候却迟了一步,恰好看到荣夫人和荣骅玫被人扔了出来,模样狼狈不已。
他一看,心里大呼不好,不禁开始埋怨荣夫人办事不力,自己挥挥手让人处理一下荣夫人和荣骅玫之后匆匆忙忙的跑到荣骅亭房间门口去。
不过,他越是靠近就越是心虚,荣骅筝从来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也深知这次前去也是自讨苦吃,虽然如此但荣老爷不得不前往。这次他学乖了一点,脑袋往里面一探,迎面而来的是里面飞出来的一个东西。
荣老爷赶紧避开,就在他跳开的霎那一只杯子碎裂成了碎渣滓,荣老爷看着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顿时觉尴尬,摸摸鼻尖还是选择厚着脸皮踏入房间,荣骅筝这时候正好发现荣骅亭的体温急剧飙升着,脾气正燥,看到他诡异的嘴脸一把把他喝止住:“站住,不准进来!”
荣老爷面子有点挂不住,但他丝毫不敢表现出来,肥肉横飞的脸上堆上讨好,“筝儿,爹爹只是想看一眼骅亭罢了,看一眼就走。”关更看对。
“骅亭和你已经毫无关系,不需要你来看!”荣骅筝好不心软,话罢伸手让人上前关门。
荣老爷赶紧上前几步不让人把门关上,脸上堆上诚恳的神色,“筝儿,爹爹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和骅亭,爹爹现在知,知错了,你就原谅爹爹吧,爹爹只有骅亭一个儿子啊。”
“呵!现在终于记起骅亭是你的儿子了?那他被人虐待被人关着的时候你在哪里?”不说还好,荣骅筝一听到‘委屈’二字就更是咬牙切齿了,冷冷命令门前犹豫不决的下人,“关门!”
下人们不敢违抗命令,连看一眼荣老爷都不曾的动作迅速的关上了门。
“筝儿别啊,筝儿…”荣老爷急了,肥胖的身子在门外又叫又跳的。
“哼!”荣骅筝冷冷的由鼻孔出气,自阖上的门缝中瞄一眼眼中毫无诚意的荣老爷,然后视线转向床上虽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但还是昏迷不醒的荣骅亭身上。
本来她心里对割袍断义的事情心有迟疑,想着自己和荣老爷断了关系没什么,但是荣骅亭好歹是男子,是讲究祖籍宗法的,自己贸然的替他决定不好,还想让他醒来自己决定的。但是现在看来就算是荣骅亭不肯离开荣府她都要让他离开了,凭的就是荣老爷竟然还放任荣夫人来打扰荣骅亭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