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管事!”荣骅筝看到夏侯过的那一刻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担心荣骅亭会出什么事,荣骅玫的话让她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这一刻甚至连眼睛已经红了。虽然她不是真正的荣骅筝,但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最重视的人就是荣骅亭,她心里也喜欢那个依赖她的小男孩,她真的不能接受他出事了。
急急的上前抓住夏侯过的胳膊,对上他的眼睛,快速的的道:“夏管事,我弟弟骅亭可能出事了,你快些到府里帮我找一下他。”
夏侯过被荣骅筝抓得有点尴尬,但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避开,目光移向荣骅玫,冷峻的道:“荣少爷现在在哪里?”
荣骅玫被他的眼睛盯得浑身一颤,但是咬住牙关愣是没有说话。
夏侯过上前一步,伸出手掌,冷冷的道:“你想我一掌打死你?”
荣骅玫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眼前这人长得不错但是想不到如此冷酷,她不敢造次,颤颤巍巍的道:“在,在后院的柴房里…”
夏侯过一听,收回手掌看向荣骅筝,迟疑一下还是说了一句:“王妃,您…请注意身体。”
“你快去吧,我这就追着过去!”荣骅筝知道他有功夫,办起事情来比她来得方便多了。
“是!”夏侯过不敢怠慢,转头足尖一点,身子快速的向着一方飞腾而去。
夏侯过走了之后荣骅筝的注意力再度落到荣骅玫身上,觉得就这样放过她实在太便宜她了,看到那些大汉没什么动静,眉一拧,“你们愣着干什么,不想要钱了?”
十个大汉不动手是因为怕她反悔,因为他们从两人刚才的对话可以得知两人是姐妹,姐妹有怎会有隔夜仇,她或许是一时气话,心里根本不是这样想的,所以怕她后悔之后不给银子自己就白做了,所以根本没有动作。
现在见她再次开口,瞬间就领悟到话里的真实性,所以毫不迟疑的移动脚步进入猪圈。
荣骅玫则傻了眼,脏兮兮的指尖指着荣骅玫,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逼急了,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她现在恨不得拧断她的脖子!
荣骅玫看着荣骅筝的眼睛仿佛像是看鬼似的,她简直不能相信她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在她的记忆里荣骅筝从来都是畏畏缩缩,怯怯弱弱的,连大声和自己说话都不敢,就算是她娘还在的时候无论她如何欺负她,扯她辫子,揪她衣服,用石头砸她还是把她推进池塘里她都是敢怒不敢言,宁愿自己偷偷的躲起来哭也不敢向大人告状。
后来她娘死了,她和她娘要把她和荣骅亭赶到后院去住,让他们做着下人的活,吃穿用度甚至比下人更差他们都不敢有任何异议。她此生唯一称得上有勇气的无非是教唆荣骅亭不要过继到她娘的名下还有就是跑到爹爹面前说要将她娘的牌位放到祠堂去。
她唯一鼓起勇气做的事却让她和她娘气到了极点,她虽然是荣府二小姐但是她却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上不了台面的,大家闺秀们娱乐的莲花灯节,游湖,赏菊,吟诗作对,女红比赛等等的场合她去了都会遭人碎言碎语,说她不过是个庶女,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大家闺秀行列!
她听了每每都会愤恨不已也明白只有荣骅筝不在了自己才能使荣府唯一的堂堂正正的大小姐!这念头一出她就立刻行动了,她千方百计的到市场上买来毒药,想一次性的将她毒死,谁知道去的那药房根本信不过,给她的是毒人眼睛的药而非一食用就毙命的药,所以后来她知道她没死只是瞎了眼白了发之后气得翻了桌子。
当然,虽然毒药是她买的但是她才不想到荣骅筝所以动手的是她娘,她将毒药交给她娘让她派人放到荣骅筝喝的水里的,最后荣骅筝没死成她娘也生气不已,但是为了怕她爹察觉她娘亲想办法把她关到一个地窖去了,隔好几天才让人送一次饭,想着饿死算了,饿不死就让她呆在地窖里一辈子。
谁知道即使这样她还是命大的活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甚至半个多月前还威胁着她娘回到了府中。
在她的眼里荣骅筝从来都是软弱好欺负的,看到她挟持她娘的那一幕简直不敢置信,谁知道她才开口她就对她动手,还让她拱手将府里最好的房间让给她,房间里的宝贝更是一件件的全部都被她卷走了。
而这都不算,荣骅筝竟然还和爹爹大谈嫁妆事宜,说的话强势而肯定,让她吃惊不已!而现在,她不但说出这样的恶言还让人如此对待她,教她怎么能够相信眼前这人真的是以往那个软弱好欺负的荣骅筝?
“你,你到底是谁?”荣骅玫边后退边目光狠狠的盯着荣骅筝,心中腾起了这个想法之后越想越就觉得有道理,指着荣骅筝大喊:“你根本就不是荣骅筝,凭荣骅筝那胆子根本不敢这样对待本小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冒充荣骅筝?”
荣骅筝眯眸,原本她以为这个身体认识的人不多,真正理解她的人更是就没有,所以她从来不担心自己会被人察觉不妥然后被认出来,现在第一次听到荣骅玫开口说出这样的话不禁心一突,突然之间不由得对荣骅玫另眼相看起来了。
以一环经。但是,荣骅玫越是这样,她越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了。
眯眸,她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勾唇冷笑,“你说我不是荣骅筝,那你说说我到底是谁?”
荣骅筝说一句脚步就向着猪圈走进一步,她的目光坚定而强大,还有一股荣骅玫辨别不出来的深意,但是那股深意荣骅玫却下意识的感到害怕。然后越是这样荣骅玫心里却越是相信自己的想法,从前荣骅筝却连直视她的眼睛都不敢,怎么可能有这种胆子逼视她?荣骅玫心里有理,狂傲的扬起下巴,说话也大声了,“我管你是谁,反正你就不是荣骅筝,如果是她怎么可能有胆子这样对我!”
“这么说来我是谁还需要你来定义了?”荣骅筝勾唇冷笑,看着那些大汉靠近他,顿足,附和道:“其实你说得挺对的,如果是以前的我根本没有胆子这样对你,但是你也说是以前了,但是你知不知道当一个人连鬼门关都不怕的人会怕什么?”
说到地窖荣骅筝蓦地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这个身体的那一刻,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种感觉,她身体她的脑里都还留着这身体主人散发出来的一种叫做绝望,悔恨,恐惧的情绪。那重重复杂的情绪就连荣骅筝都感到惊心,心脏一抽抽的痛,连她这个新来者都差点被逼得流下泪来。
而且,这些都不算什么,她睁开眼睛后却发现她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为自己把脉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力气为自己把一脉却发现这个不但双目失明,脉搏薄弱,身体里还有无数种毒!
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往遭受过什么她不得而知,但是身体里散发着的刻骨铭心的绝望和悔恨却让她怎么也忘不了。她上辈子叫做荣骅筝,这辈子恰好也叫荣骅筝,即使说不是机缘荣骅筝也不相信。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走了,自己就要好好的替她活着,让她绝望的,让她悔恨的人她都要一一替她还回去!
这么想着,荣骅筝再次移动脚步,慢慢的向着猪圈靠近,凝视着荣骅玫冷冷道:“若非你提醒,原本我已经不想记起在地窖里的那段日子了,你既然说起了,那我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心对不起自己。我确实是该将你也扔到地窖里去,让你也尝一尝那种被老鼠咬指甲,被蟑螂缠身,整天处在黑暗的滋味了。”
荣骅玫这才真正的感到害怕,刚才腾起的气势一听到老鼠蟑螂就瞬间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胡乱的想着如今她的胆子变得那么大莫非就是在地窖里被老鼠蟑螂吓大的?她身子哆嗦着,想着自己刚才的想法确实荒谬,一样的容颜一样的身子又怎么不是荣骅筝?
她心里害怕荣骅筝会对她做什么,一边躲开眼看就接近自己的大汉边吼道:“你这个贱蹄子,你是贱种,贱种就该配那种地方,我不同,我是荣府小姐!”
荣骅筝冷笑,“呵,你是荣府小姐,我是贱种?你还真的够厚脸皮的啊。”颠倒是非的本事也够强!
“你不是怀疑我不是荣骅筝么,如果你没尝过真正害怕的滋味又怎么会懂得想要强大?”荣骅筝越说越气愤,她现在已经不只是担忧被人认出来那么简单了。被荣骅玫这么一提醒她一下子记起自己醒来的时候的模样,当初她醒来的时候身体虚弱得连动都不能动,身体一阵热一阵冷,置身之处又臭又冷,如果不是里面还有几缕冷硬的干草能够让她开门摸索着到外面冰天雪地的地方摘到几缕治病的药草,她早就没命了,她到好意思在这里说,她那样的日子都是她害的!
荣骅玫听到荣骅筝的话才刚想说话,但是身体已经被走过来的大汉抓住了,她真的怕再次被扔到猪屎堆里,她真的受够了那股气味了,更怕他们真的往自己的嘴巴塞猪屎,慌慌张张的叫嚣道:“本小姐看你们谁敢过来,本小姐爹爹是朝廷命官,你们要是敢过来的话我一定要让我爹爹把你们全部抓进大牢里去!”
大汉们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就开始诧异了,想不到她好面好貌竟然如此狠毒,她和荣骅筝那一番话更是让他们心里对她厌恶不已,现在她开口威胁他们,他们一气,想着今天就算那位贵气的女子不给他们钱,他们今天也定要用猪屎堵住她的嘴巴了!
怎么想就怎么做,这么想着,他们齐心协力的一把把她扔到猪屎堆里,抓起地上的猪屎就往她嘴巴里塞!
荣骅筝看了两眼,才想从头上拔下头上的玉钗子扔给十个大汉做报酬然后自己再跑去看荣骅亭,谁知道她还没动手身后就传来难听的吼声:“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都停手!”
荣骅筝回头一看,荣老爷和荣夫人二人还有身后好几个仆人正朝着这边过来,而刚才吼出那一句话的无疑就是荣老爷了。
荣骅筝仅仅是看他们一眼,抿着唇就回头对那十个大汉道:“动作不要停,继续!”
她话音刚落,荣夫人就跑到她跟前来了,抬眼往猪圈里一看,差一点晕厥过去!
荣老爷这时候也来到了,看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正被人擒住往嘴巴里塞猪屎顿时也气得不轻,抬起手就给荣骅筝一巴掌。
这一巴掌荣骅筝其实是可以躲的,但是她没有,而是选择让巴掌不偏不倚的扇在了自己的左脸上。巴掌声响起,她没呼痛眼眶也没有红一下,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的定在荣老爷身上,看得荣老爷手掌一麻,瞬时就心虚起来了。
荣夫人看到荣老爷出手打荣骅筝心头很是得意,但是她没有忘记还在被人驾着往嘴巴里塞猪屎的女儿,浩浩荡荡的搬出官府搬出荣老爷的身份好不容易让十个大汉停了手,然后一边让人把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荣骅玫从猪圈里拖出来一边让人提水来给她漱口净。
当这些事情都做完,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儿荣夫人气得另一张脸都扭曲了。手握成拳,她将脸上的愤恨硬是收了起来,一张脸上梨花带泪的扭着身子来到荣老爷身边,凄凄惨惨的道:“老爷,刚才你是亲眼看到的,你来评评理,筝儿怎能这样对玫儿?我那苦命的玫儿从小身子不好,身子本来就柔弱,如今竟然被她这般对待,诶哟,我不想活了…”
荣老爷脸色很不好,转头看一眼目光呆滞,像一尊木偶似的荣骅玫,看看哭得凄凄惨惨的荣夫人,再看看理直气壮,站得直直的荣骅筝,刚刚腾起的心虚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怒气冲冲的质问道:“筝儿,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玫儿,她可是你妹妹啊,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能这样对她啊,你这样做真的教养都没有!”
如果荣骅筝没记错的话这是荣老爷第二次当着她的面提到没教养三个字了,她看一眼跟前同仇敌忾的一家三口,嗤笑一声:“我荣骅筝之母出身名门,所生之子女只有我和骅亭,我的手足也只有骅亭一人,我只有一个弟弟。”话罢,她一顿,瞄一眼狼狈不堪的荣骅玫,讥诮的道:“而荣夫人不过是人尽可夫的妓女出身,她的女儿怎么配做我的妹妹?”
荣夫人一听,保养得宜的脸瞬间扭曲,但是她还是努力的平稳心中的怒气,倚在荣老爷身边哀哀怨怨的哭哭啼啼道:“老爷,妾身在没遇到你之前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虽然艰辛了些但是从来没有少掉这分骨气,妾身身子是否完好老爷你也是知道的。”
她说时,还不忘垂头挤一把眼泪,把眼睛弄得更酸涩一些,让泪腺更为之发达,一瞬间更是泪如雨下。“妾身嫁到荣府这么多年来,为荣府劳心劳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妾身的付出不但没人看见,竟然还遭人侮辱…呜呜呜,老爷,妾身不活了…”她说话像唱戏似的眼里的泪怎么也流不完,作戏的功力深厚,说完更是倏地从荣老爷身边弹开,猛地往一旁的石头撞去!
“夫人!”荣老爷一惊,赶忙移动着大胖身子上前拦住要撞石自尽的妻子。
荣夫人伸手推开荣老爷,嘴巴里喊着让荣老爷让她去死但是嘴里的力道却不大,在荣老爷完全将她拉住,她鼻子抽泣得更严重,哭声也越发凄厉,“老爷,妾身不活了,妾身就只有玫儿一个女儿,如今玫儿被人如此糟蹋,妾身也没人侮辱,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荣老爷越听心越往下沉,荣夫人虽然不是名门出身但是也是他风光娶进来的妻子,这么多年来她为荣府尽心尽力,对他更是温柔体贴,关怀备至。他这些年仕途坎坷,在官场时时受人冷眼,其中委屈和辛酸只有在荣夫人面前才能一吐为快。最重要的是荣夫人不会看不起他,而且她很柔弱,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是有面子的,所以荣夫人可以说是他心头的一个宝,她被欺负他怎么也忍受不了。
抱住荣夫人的腰,荣老爷气势磅礴的再度来到荣骅筝跟前,挥起巴掌就想再度往荣骅筝脸上刮一巴绿豆眼触及她眼里的冷意时心底竟然生出一些害怕来,最后讪讪的收回了手掌。
荣夫人看得出荣老爷不敢打荣骅筝,她心里气恼荣老爷胆小,但是自己也不敢动手,最后只能咬牙呜呜咽咽的道:“老爷,你看看,筝儿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错呢!”
筝儿筝儿,只有在这个时候荣夫人才不会说贱丫头,贱蹄子。
荣夫人这么一提,荣老爷心一硬,瞪着荣骅筝厉声道:“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爹爹也不想追究你什么了,你只要你肯向夫人和你妹妹道歉,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
荣夫人一听,虽然很不满意这个结果,她更想要荣骅筝也要尝尝猪屎的味道,但是荣骅筝现在好歹是恭谨王妃,她虽然不服气也不能做得太过,能道歉已经很不错了。
面对荣老爷口中的不追究荣骅筝冷笑一声,“要我向她道歉?办不到!”最后的三个字她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
荣夫人脸色适时的一恸,悲鸣着从荣老爷怀里挣脱出来,捂住脸哭喊道:“呜呜,老爷,妾身不活了…”
荣夫人一哭荣老爷心疼不已,冷着脸对荣骅筝吼道:“你还愣在这里作甚,难道你真的要夫人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么?”。
荣骅筝启唇轻吐:“对!”只要她舍得死!
荣老爷闻言,绿豆眼倏地睁大了,“你再说一次,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荣骅筝冷哼一声,“我恶毒又如何?”
“你!”荣老爷被她的话堵得心肺都要炸开了,顿时觉得没面子又没威严,“我不管你如何,你现在就向夫人和你妹妹道歉!”
“不可能!”
“荣骅筝!”荣老爷上前一步,眼看一巴掌又要落下来了,这时候身后却响起了冷冷清清的声音:“荣老爷,本王的王妃凭你的身份还没有资格动她一根寒毛!”
荣老爷的巴掌生生的顿在半空中,被人当场抓到自己打人家的王妃,脸一下子就胀成了猪肝色,回过头讪讪的道:“恭谨王,小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荣夫人和荣老爷的想法不一样,在看到宇文璨的那一刻心就有了另一个主意,她从荣老爷怀里出来,身姿柔弱的跑到宇文璨面前跪下,凄厉无比的哭道:“恭谨王,你要为臣妇做主啊!”
宇文璨从进来后目光就没离开过荣骅筝,看她精致雪白的脸上赫然多了一个巴掌印,一双绝美的俊眸蓦地冷了下来,看着荣夫人的眼里多了一份狠厉和一分厌恶。但是他还是选择不动声色,淡淡的道:“哦,荣夫人倒是说说看,本王有何可以为你做主的?”
他话一出荣骅筝眼睛倏地一眯,他丫的要是敢帮着这些牛虎蛇神来压她,她不把他府里的两座金库搬走外兼他揍一顿她绝对不姓荣!
荣夫人一听,眼一亮,但是她低垂的头将那一抹亮光掩去了,转而凄凄惨惨的指着一旁的荣骅玫道:“恭谨王,荣府管教无方,出像筝儿这样纨绔不识大体的女子,她,她竟然让人喂玫儿吃猪屎!臣妇活了几十年,骇人听闻的事听了不少但是能这样手段歹毒的对待自己的手足的还真的是头一回啊!”
“哦?”宇文璨连瞄也没瞄一眼荣骅玫,倒是瞟一眼轻哼一声的将头转向一旁的荣骅筝,淡淡的道:“荣夫人这话可是有什么好建议给本王?”
荣夫人卖力的哭着,嘴巴说的话既得体又善美,呜呜咽咽的轻声道:“恭谨王,今日之事臣妇也不好追究些什么,臣妇姐姐走得早,臣妇一个人要教三个孩子难免有所疏忽,玫儿性子变了也不知道,是臣妇之过。臣妇说这不为什么,只是玫儿性子纨绔恶劣,日后对王府不好,作为玫儿的娘亲,惟恐她祸害王府臣妇在这里恳请王爷将筝儿休了吧,回到荣府臣妇一定努力对她自行改造教导。”
宇文璨脸色不变,荣骅筝听了之后蓦地上前一步,来到荣夫人的背后冷冷的道:“你这个鬼婆子,如果不想我现在撕烂你的嘴的话就给我闭嘴!”她真想一脚往她后背踹去!
荣老爷听到荣夫人的话脸上原本也不赞同,但是转念一想,荣骅筝如今的面目也被二殿下看到了,就算夫人不说荣骅筝也是被休定了的,这么一说还显得荣府有气度,懂进退。
所以,他对荣夫人也是默许了,接着看到荣骅筝再次没形象的发飙心头一气,上前想将她扯回来谁知道一个措手竟然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他还来不及真正用力,荣骅筝头上的头发就被他蓦地扯下了,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荣骅筝一头雪白的头发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乖巧的垂落在腰际…
“啊!白,白发!”众人都被这一个变故给惊得大呼出声。
宇文璨在容老爷伸手想荣骅筝的头发的时候脸色蓦地就沉了下来,他本想亲自出手把他的熊掌挡回去的,但是还来不及出手就见荣老爷人胖动作倒是挺快的一下子就扯下了荣骅筝的头发。
荣夫人看到荣骅筝以白发示人心里有点不明白她的头发怎么还是白的,但不禁暗呼天助我也,在看到宇文璨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气,以为他生气荣骅筝的头发是白的,为此,她眼前一亮,心生一计,决定趁热打铁,“呜呜呜,请恭谨王降罪,其实眼前的恭谨王妃并非臣妇女儿,而是臣妇姐姐之女荣骅筝。筝儿她不是有意代嫁的,只是她太仰慕你了,玫儿她生性善良,她敌不过筝儿的苦苦哀求才答应让她代嫁的。臣妇知道后,想着筝儿从小没了生母,甚是可怜,再加上在外有一个鬼女的称呼想怕嫁出去是难得了,所以臣妇才没反对让她代嫁,想不到…恭谨王,是臣妇之错啊。”
荣骅筝冷眼看着荣夫人唱戏,伸手抹一把自己和地上的雪相比毫不逊色的白发,看着众人眼中难掩的惊讶和嫌弃她嗤一声只觉得头上瞬间轻松了,脑袋一甩,身后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宇文璨看了一眼,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荣骅玫听到荣夫人的话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大,她顾不得身上全身脏兮兮了,也顾不得自己会留给宇文璨不好的印象,她现在只想将代嫁的罪推到荣骅筝身上,在让宇文璨亲眼看见荣骅筝的劣行,然后一气之下把她给休了,自己有机会坐上恭谨王妃的宝座。
她心里打算着,她人也推开身边的丫鬟,凄凄惨惨的爬过来,哭喊道:“恭谨王,臣女心里很希望姐姐能够过得好,所以心里也一直祝福姐姐和恭谨王,但是姐姐忌惮臣女,她怕臣女会到恭谨王面前告状,所以她竟然,竟然找来十个大汉企图,企图侮辱臣女,臣女不从,她,她竟然就让那些人用猪屎塞住臣女的嘴巴,让臣女今生再也说不出话来…”
荣骅筝冷哼一声,“你两母女不去唱戏真的可惜了。”
荣老爷一听,怒气再度被挑拨而起,“筝儿,夫人和玫儿待你如此好你不但没有心存感激竟然还不悔改,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第八十五章 割袍绝义
“她待我好?”荣骅筝像是听到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话,想笑但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瞥一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荣老爷,心里直觉得拔凉拔凉的,“爹爹这话女儿就不予评论了,什么好不好的已经对我来说根本重要,我只知道如果她们母女还有一点良知,我的头发就不会是如今这个模样,如果她还有一点良知我的眼睛就不会瞎,更不会得个鬼女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