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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说边退,直退到了墙根处,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这君无焕不要怀疑她,更不要赶她出去。
就在此时,楼下的歌舞表演骤然停了,紧接着,几点鼓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鱼幼尘眼睛一亮,这是真正的热闹开场了。
一时间,君无焕也没再理会她,视线望向了楼下的圆台。鱼幼尘站得有点远,看不见下面的情景,只能听到说话的声音,正是这聚宝阁的老板娘在介绍那件让众人望穿了双眼的宝贝。
之前她便听晨霜说那是把什么上古神剑,现在听那老板娘一番讲解,才终于明白了个大概。好像这把剑还真有点来头,能追溯到一千年多年前,某个一统诸国的鼎盛皇朝。
当时的国君,便是以这把宝剑征战四方,所到之处无不俯首称臣。而这把宝剑也因此成为了后世的传说,名为“龙渊”。只不过随着那个皇朝几百年后的衰落,“龙渊”也不知所踪。
关于这些传说,鱼幼尘以前也听到过一些,却没想到,世上真有“龙渊”这把宝剑,更不敢相信,会有人拿着这把剑来聚宝阁竞价买卖。
不过,看这些王孙贵族一个个这么上心,这把剑大概是真的了。对于宝剑,鱼幼尘也很感兴趣,于是往前蹭了几步踮起了足尖想要看上一眼,却只见老板娘手里拿着一幅画轴向四周展示了一遍,并不曾见宝剑的真身。
这也是聚宝阁的规矩,因为这些买家的身份太过显赫,卖方出于安全着想,可以要求由聚宝阁代为验货,竞价期间,卖方和所卖物品均不必出面,只等买主确认下来,再经由聚宝阁钱货两清。
等老板娘介绍完后,竞价便开始了,底价十万两。虽然从物品的价值来说,这数目已经算很低了,但,对在座的人来说,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加上这次参与竞价的还有好几位王爷,一般人就算要开口叫价时,也得先估量一番形势,所以,一时间真正参与竞价的人并不多。
鱼幼尘本以为君无焕和君无违誓必会对抗到底,那么,这把剑最后卖出的价格也许会很惊人。然而,这两人才较量了两个来回,见其它人不再参与,竟也不约而同停了下来。
众人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视线不约而同便在两个厢房间来去。君无焕似是早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朝着对面厢房的君无违道:“九弟,你我到底是兄弟,既然我们都势在必得,那么,不如换种方法,也好过便宜了外人。”
那一袭玄色在灯光掩映下更显幽冷,声音里波澜不惊,应道:“正有此意。”
君无焕缓缓站起身来,道:“自古宝剑配英雄,那我们就以拳脚见高低,如何?”
对面,君无违也站了起来,只应了一个字,“好。”
鱼幼尘正纳闷着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开始狼狈为奸,一致对外了,就见眼前身影一晃,君无焕人已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对面那抹火红也迅速迎来,两人空中交会,顿时一片拳风掌影,衣袂纷飞。
君无焕冲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阻止,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鱼幼尘不由得瞥了眼桌上已经空掉的茶杯,脚步下意识朝着门外挪去。
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君无焕,你自求多福吧。
屋里还有君无焕的随身侍卫,所以,要带晨霜走是不可能的。眼下这种情况,鱼幼尘也顾不得她了,提着水壶,不露声色的便出了房间。
本想就这么窜回自己那边厢房,转念一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又进了隔壁的房间,替洛青莲加了一道茶水。
琪王战勤王,这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好戏,然而,鱼幼尘却没这个眼福,窜回厢房,就着茶水洗去了脸上的妆容,匆匆换回仆从的打扮,正准备好好欣赏这场打斗,便正好看到君无焕动作一滞,被君无违掌风击中,跌落在圆台上。
看他落地之后脸色苍白,似是在隐忍着什么,鱼幼尘有些无辜的挑了挑眉。这泄药本是要等一刻钟后才慢慢发作的,不过,如果受内力催动,那就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已经有些日子不曾干过这种勾当,想不到自己这点看家本领倒是一点也没落下。
君无焕也明白过来,抬头瞥了一眼他自己的厢房所在,看也没看身后的君无违一眼,提身一纵,便回到了二楼厢房。
君无违赢得有些诧异,却也懒得深究,道了声“多谢四哥谦让。”身形一旋,便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眼看着君无焕找不见她人后冲出门去,鱼幼尘顿时庆幸自己刚才跑得快,这要是让他逮个正着,自己这条命大概也就交待了。
不过,君无焕必然不会就此罢休,只怕这会正一边蹲茅坑,一边吩咐人来找她呢,这个地方还是不宜久留。
楼子里的其它人也被这场突然而来,又突然而止的打斗弄得有些莫名,勤王当众输给了琪王,少不得又引起了这些人的八卦之心,一时间,整个楼子里的人竟都小声议论起来。
这个时候开溜是再好不过,阿清在前面开道,鱼幼尘便大大方方跟在她身边,三人下了楼,却发现大门紧闭,门口负责迎送的小厮早已不知去向。
鱼幼尘心里一阵奇怪,也没多想,正要上前开门,就见门缝里竟然窜进一股浓烟来,细一看,竟还夹杂着火舌!
“不好,是着火了!”阿清立刻拉着她退后一步,想要找楼里的伙计帮忙,左右却看不到人。情急之下,自己伸手去拉,才刚触上,便立刻被烫得缩回了手。
这栋楼大概就这大门不是木制的,阿清吃了亏,也不敢再贸然徒手去拉。还是小虾米管用,一声尖叫嚷嚷着失火了,立刻便将整个楼子里的人注意力全吸引了过来。
“不好了,全烧起来了!”有人大概是从临窗处看到了什么,也惊叫着喊了起来。
不过是片刻功夫,便见滚滚浓烟不知打什么地方窜进了楼里,到处一片乌烟瘴气。所有人都慌了神,一时,楼子里沸腾起来。
鱼幼尘试着踹了一脚想把门踹开,却发现门似乎被人从外面锁上了,这铜制的大门出乎意料的坚固,看来,还不如跳窗来得利索。
心里暗骂着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先不过是胡思乱想一通而已,想不到这会连她也被人一锅蒸了。鱼幼尘拉扯着阿清和小虾米直奔回二楼,正要找窗户跳窗,突然想到晨霜还在这里,忙对阿清道:“你们先跳,我去找晨霜。”
算算时间,晨霜喝的泄药差不多该见效了,先前君无焕那个样子,便已经顾不及她了,这会万一她药效发作,来不及逃跑,那可就遭了。
不等阿清阻止,她直接穿过一间厢房,一个纵身,跃到了对面,瞅准了君无焕的房间,飞身掠过去。
耳边听到一阵紧密的金属交鸣声,不禁奇怪这十万火急的时候谁还有心思打斗,然而,她脚尖刚落地,还来不及查看晨霜在不在,就听到身后一阵寒意逼来,她忙朝旁一闪,转身时,就见一个商贾装扮的中年人竟二话不说,持剑杀向她。
杀人放火,今天还真是什么倒霉事都叫她给碰上了。好在她身手不慢,一连躲过了好几次杀招,心里也不禁窝火了,边应对边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杀错人了?”
她自问还没招惹什么仇家,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跟人拼命,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再杀下去,只怕到时候连跳窗也来不及了。
岂料,对方根本不接话,活像是与她有杀妻夺子之恨一般,目露凶光,步步紧逼,一副誓不杀她不罢休的架式。
这人功夫套路很是生僻,却绝对算是一流的身手,鱼幼尘只有勉强闪躲的份,若非她反应灵敏,这会恐怕不死也伤了。
知道不摆平他自己怕是走不掉了,鱼幼尘顿时也起了杀心,一个闪身间,挥出一团粉末。
那是一闻就要倒的上好迷药,那人根本来不及防备,身形一顿,便被她一脚踹下楼去。
鱼幼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为了应对晨霜和君无焕,今天做了充足的准备,不然还真不知会怎样。
对面楼道里打斗声正烈,她也无暇去管,晨霜不在房间里,她准备去茅房看看,如果没人,说不定就是已经逃出去了。
刚一出门,头还没伸出去,便见几把刀剑杀过来,她忙缩回门里。岂料,外面的人似乎嫌打斗空间太窄,见这门一开,竟一股脑全涌了进来。
鱼幼尘一眼便看到,其中一人竟然是君无焕,他身边那个侍卫也在,追杀他们的,却是几个跟刚才那商贾一样打扮的人。
不是吧,连勤王也被人追杀?她刚才心里还冒过一个念头,别不是这勤王生了白毛胆,一时失心疯,想将这楼子里的人一锅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比她想像的还要复杂。
再一看对面打斗声传来的地方,更是骇然,难道说,这些人的目标,其实是琪王和勤王?又或者,更恐怖一点,是这整个楼子里的亲王权贵?
不得不说,勤王就是勤王,虽然喝了泄药,以一对二却还是未露败迹。他身边那个侍卫也很是了得,另两个围攻的人竟然丝毫讨不到便宜。
如此一来,虽然六人都发现了她的存在,却都无暇分心,倒教鱼幼尘在一边墙角里看得心生纠结。
这个时候,她是当什么也没看见,偷偷的溜出房去,还是帮把手,洒点迷药,出点阴招,助他们脱身好?
往大了说,他到底是四皇子,而眼前这帮人显然已经不是为了个人私怨,而是针对整个朝廷,整个夏沧。这种大义面前,同仇敌忾是理所应当的事。
可往小了说,这个四皇子的确不是什么好人,那些追杀君无诺的杀手指不定就是他派去的,就算不是他,也是他身后那些人。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该睁只眼闭只眼走人,让他自谋造化去?
又或者,她一包迷药洒下去,让这六个坏水闷在这房里蒸了饺子算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除掉勤王的大好时机啊!
只是,这为免也太阴险了点,杀人的事她到底是做不来,何况,再怎么说他也是君无诺的四哥,当今皇帝的儿子,她不是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所以,就算知道他们兄弟几个背地里争得你死我活,真叫她出手去除掉谁,她下不了手。
好吧,还是当没看到好了。对他,她不落井下石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反正她一介女流,没人会指责她见死不救。鱼幼尘拿定主意后,开始往门的方向蹭着,但随即一想,有件事还非他问不可。
于是,停下脚步,咬了咬牙,开口问道:“四王爷!你…有没有看到晨霜?”
她这句话实在问得有些不是时候,不过,如果能从他那里知道晨霜的下落,便也省得她四处去找了,这楼子里还不定有多少其它杀手呢。
更何况,这烟薰火燎的,所有人都乱成了一团,万一把晨霜落下了,那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君无焕以一敌二,又吃了她的泄药,想也知道这一战打得有多辛苦,冷不丁听到这一声问,竟愣了半秒。
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那两人的剑已一前一后攻来。君无焕闪避不及,其中一道剑刃划过他胸口,衣物立刻被拉开了一道口子,白衣上沁出一抹腥红。
九王爷 ...
看到君无焕受伤,鱼幼尘意识到自己这一嗓子算是闯了祸了,不过,看这一剑并没有伤得太深,他也很快恢复冷静,几招下来便稳住了形势,顿时忍不住挑了挑眉。
好吧,她绝对不是故意让他分心的。
君无焕对那道伤口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反倒是有些意外的瞥了她一眼,一边应敌一边道:“你怎么在这里?还不快走!”
呃,他竟然完全答非所问。
也罢,看他这么忙,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问下去,还不如她自己去找。
心念一动,她掉头就跑,到了门边时,终究还是不忍,回头丢给他一包迷药,道:“接着!”也不管他有没有接到,她迅速闪出房间。
走道外烟雾缭绕,还有人在四处逃窜,外面的火势也不知道烧到了多大,整个楼道里已经能感觉到一股热浪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鱼幼尘一边叫着晨霜的名字,一边沿着走道寻找,才叫了几声,便被浓烟呛得差点背过气去,眼睛更是被薰得几乎睁不开来,却始终未见晨霜的身影。
这二楼一共有四间茅房,却是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角上。鱼幼尘施展了轻功,好不容易才将这东面两头茅房寻了一遍,确定晨霜不在这里,才想着她应该是已经逃出去了。
烟雾越来越浓,温度也越来越高,算算时间,再不出去恐怕就来不及了。鱼幼尘转身奔向最近的窗口,却见那窗棂早已烧了起来,整个窗子已经成了一道火墙。
火势比她预料中的还要猛烈,不过,这个时候冲出去,下面是湖水,最多也只是点烧伤,要不了性命。
只是,还不等她行动,她脚下的木板突然一坠,她根本来不及防备,人便跌了下去。
落地的瞬间,身体仿佛落入了一个大火炉里,四周火光冲天,这一楼的里面竟然已经烧了起来,怪不得二楼烟雾那么大。
看来,这纵火的人是唯恐这楼子里的人死得不够快,不光在外面纵了火,连这里面也不放过。
刚才落地的时候,腿上被火炭烙了一下,疼得她眼泪都快下来了。然而此刻却无暇顾及,眼看着一楼的厢房烧起了大半,火焰已经舔到了二楼楼板,再不想办法冲出去,只怕整个二楼便无立足之地了。
思索的瞬间,她人已跃回二楼楼道,却被扑面而来的浓烟薰得差点窒息。只这一会的功夫,二楼竟然已经浓烟滚滚,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鱼幼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心里顿时也有些慌了。那一刹,才意识到,万一她跑不出去怎么办?
便是遇到再凶险的厮杀场面,她也没有怕过,可是,面对这场吞噬人的大火,她心里开始笼上了一层恐惧。
如果就这样死在这里,就再也见不到君无诺,更见不到她爹和二娘了。
想到君无诺离去时那一句“等我回来”,她的心隐隐一痛。一定要活着出去!她摒住了呼吸,闭上眼睛,凭着记忆朝着有窗子的方向摸了过去。
空气的窒闷让人越发的焦躁,什么都看不见更是让恐惧无端漫延。脚底甚至已经能感觉到火焰的烙烫,四周只听得到噼噼啪啪木质燃烧的声音。
突然,不知打哪儿似乎传来了一声呼喊,在这个恐怖的空间里让鱼幼尘为之一震。她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而产生的幻觉,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鱼幼尘!”凝神之下,这一次却是听得很分明,声音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却的确是在叫她。
这个时候,能逃的人早就逃光了,怎么会有人叫她?难不成,是阎王爷来索命了?
“鱼幼尘!你在不在?”那声音却契而不舍的再度传来,比先前更多了几分焦急,离她也似乎近了一些。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难道,是君无诺吗?虽然明知道君无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然而,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冒着危险来救她?
想归想,她还是立刻出声喊道:“我在!我在这…咳咳…”
浓烟呛得她嗓子像被火燎一般生疼,心里却升起了一丝希望与喜悦,也顾不得会不会撞到,闭着眼睛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那声音却嘎然而止,像是从来不曾有过。鱼幼尘急了,也顾不得浓烟呛鼻,边跑边喊道:“我在这…你…”
一句话还没喊完,脚下传来一声木板断裂的声音,她只来得及惊呼,脚底便陷了下去。身下,是一片灼人的火光。
完了,这次她死定了。
手本能的四处乱抓,竟然让她攀住了楼板边沿。只是,那木板被烧得滚烫,她几乎脱手。
绝望之际,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提,迅速的将她提了上来。
那人三两下将她外面那件着火的长衫连撕带扯的丢掉,一把将她裹入怀中。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及她反应。鱼幼尘只觉得自己被强行按在他怀里,他身上的衣物竟然全都湿透了,头上还不断有水流下来滴在她脸上,跟这灼人的空间相比,他身上沁凉得很舒服。
“闭上眼睛不要抬头。”那人出声命令着,不可避免的被呛得咳了几声,却一刻也不停留,抱着她冲进一间厢房,抓起一把厚重的红木椅子朝着窗户的方向脱手甩出。
一声巨响,本就被烧得差不多的窗棂被这椅子一砸,立刻多了一个大洞。外面火势依然很大,脚下的木板却已踩得吱吱怪响,似是随时可能断裂。那人不再迟疑,抱起她飞身掠出了窗口。
鱼幼尘只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随即是重重的坠落,最后,耳边听到“扑嗵”一声水响,一时间,那种让人窒息的灼热感瞬间消失了,周身被冰凉的湖水包围,世界顿时一片安静。
不过,这种安静只持续了短暂的片刻,她便被他带着浮上了水面,耳边顿时响起一阵嘈杂的人声。
“小姐…是小姐,她终于出来了…”有人哭哭涕涕的嚷着,听声音,竟好像是小虾米。
小虾米?鱼幼尘意识骤然清醒,忙睁开了眼睛,抬头,便见到了一头是水的君无违出现在她的视线,而且,近在咫尺。
救她的人,居然是他。
只见他双目通红,眼敛眉梢净是水珠,一张冰冷的俊颜被烟薰得黑黑的,被水浸湿的头发还在不断的往下滴水,那水珠滑过脸庞,冲出一道道黑色的沟壑,也亏得她还认出了他。
他这模样实在是滑稽狼狈,鱼幼尘一时隐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但随即想到自己的样子只怕比他更可笑,忙咬了咬唇硬将笑声憋了回去,就着湖水抹了把脸。
君无违显然没有料到,她死里逃生后第一个反应居然是笑,只道她被薰傻了,但见她忙不迭的以水洗脸,才明白过来她在笑什么,唇角也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却不像她这般在意,只拉着她游向了岸边。
身后,依然能够听到烈火燃烧的声音,眼前的湖岸上却站满了人,竟然是清一色的御林军,那些刚从楼子里跑出来的人反而被挤在了后面。
不过,倒还有几个浑身是水的人守在了湖沿上,鱼幼尘依次看去,君无焕站在正中,神色复杂的朝她这里看来,在他旁边的,是阿清,小虾米,居然,还有晨霜。
这个孽障,她果然先逃出来了,却害自己差点搭上了一条命。
重重的吐了口气,鱼幼尘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再一看,原来那条通往聚宝阁的廊桥竟然不见了,只剩几个桥墩子从水面露出一点。
那些人,竟然连廊桥也烧了。
“姐姐…”晨霜怯怯的叫了一声,伸手过来拉她。
鱼幼尘正要上岸,却被君无违拽了一下,她诧异的回头,只见君无违对岸上的御林军命令道:“都转过身去!”
她这才记起,她本来就已经脱了一件长衫,现在衣衫单薄,又浑身湿透,这样出水确实不妥。
有了他的命令,御林军自然个个背转身去,还很尽职的监督外围的人也都转身回避。阿清瞥向身旁的君无焕,示意他也回避一下。
君无焕面色一直有些凝重,见阿清看他,脸色更是沉了几分,却一把扯落那领头的御林军统领身上披着的长袍,塞到了阿清手里,这才转过身去。
他们这些自楼子里逃出来的人身上都没有一根干丝,阿清反应过来这是让她给自家主子披上,忙道了声谢。
君无违放开了她,也自觉的转过身去,鱼幼尘便在小虾米和晨霜的拉扯下上了岸,阿清立刻将那件长袍披在她身上。
待她收拾妥了,君无违才跟着上了岸,道:“我的马车就在门外,赶紧带你们主子回府去,宣个太医检查一下。”
“是,多谢九王爷。”阿清和小虾米连连道了谢,拥着她就往外走。晨霜也不敢再逗留,急忙跟了上来。
鱼幼尘本来想说自己并无大碍,但眼下这种形势,显然朝廷已经接手,自己毕竟是一介女流,又衣衫不整,着实不宜久留。
更何况,她还有一肚子的火窝着,既然鱼晨霜安然无恙,她得好好修理她一番方能泄恨。
想到此,便对君无违施了一礼,道:“九王爷,救命之恩,改日再谢,告辞。”
君无违颌了颌首,算是听到了。
鱼幼尘见他脸上的烟薰污渍依旧没顾得上擦,不禁又有些好笑,忍不住提醒道:“九王爷,你的脸…”
君无违似是这才记起来,顿时脸色有些尴尬的僵了僵,继而背转身去,捞起衣袖擦拭着。
鱼幼尘看在眼里,突然觉得他这举动竟然透着些许孩子气。
话说,这九王爷年龄应该不大吧?如果,他不是时时这么冷酷着脸的话,有时,也还是挺可爱的。
出了门,便有琪王府的家奴引她们上车,四个人都成了落汤鸡,挤在车厢内抖得像筛糠一样。
鱼幼尘抬头瞪向对面的鱼晨霜,那怒火便不打一处来,也不管外面琪王府的家奴会不会听到,咬牙切齿的道:“鱼晨霜,你明天就给我回荆州去!”
双劫 ...
第八十一章:承情
鱼晨霜似乎是真给今天的阵仗吓坏了,蜷缩在她对面看也不敢正眼看她,但一听说要赶自己回荆州,而且,神情语气相当认真,她顿时急了。
再一看车中另外两个人,小虾米和阿清也都不满的看着她,别说是替她求情说好话,那神情更像是恨不得她现在就消失在她们面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