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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这一身华重的装束,湄生从最初的惊艳终于到不满的眯起眼睛,他说:“我还是最喜欢看你素净的样子,这身浓艳的装束真是一点都不适合你”
谨惜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走到风炉边,把茶吊子拿了起来,说道:“再煮下去茶就老了”
她注意到棋盘上黑白搏杀的局势是呈一边倒的,白棋似乎占尽优势,黑子只偏居一隅,似乎用不上十步,黑方就会完全失守…
谨惜抬起头正对上湄生微笑的眼睛,他手中握着沁凉的棋子,说道:“命格如棋,谨惜,你看黑棋是不是就快满盘皆输了?”
谨惜眼中满是忧虑的看着他,说:“我不大懂棋,可我知道湄生所指的不仅仅是棋,而是天下的格局如果你还信任我,如果你还把我当成过去的那个蒲谨惜,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我不想身边的人再出事,尤其是你…”
湄生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灼伤,他轻轻握住谨惜的手,嘴边扬起微笑,专注目光让她几乎想逃避。
他高兴的像个孩子,说道:“谨惜,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你不会忘记我,你还关心我,就像在渔容时一样”
“湄生,你捏疼我了”谨惜皱着眉说:“你可比小时候不省心多了让我为你提心吊胆的你还小,不能凭着冲动行事,有什么馊主意快快招来”
湄生在她耳边低低的说:“有人想送四王爷一顶白帽子,不知他敢不敢接受?”
谨惜当场呆掉了谁都知道“王”字的上面加个“白”是什么意思湄生…他竟然要鼓动四王爷造反不成?
“你…你疯了吗?。”谨惜反握住他的手,面色煞白。
湄生却毫不在意的轻笑起来:“难道四王爷还有何退路吗?小皇帝分明就是想至他于死地,六王爷就是他的前车之鉴,无论他如何退让,如何恭顺,等待他的只有一条路,就是死亡只有他死了小皇帝才会安心,枕榻之间岂容他人酣睡,小皇帝怎么可能放着他这个血统高贵又手握兵权的藩王坐镇辽东?”
谨惜真是气极,她咬牙道:“你当谋反是吃饭啊?说反就反”
好在他们所处的地方是水榭,建在水面之上,一条长而曲折的桥是通往水榭的唯一通道。而水榭是为了乘凉通风才建的,除了几根木柱和鹅颈栏杆,几乎无所遮掩。这里让外面的人一览无余,当然,如果有人接近,水榭里面的人也能马上发现。所以谨惜才敢如此毫无顾忌的跟湄生谈“谋反”大业
湄生挑眉笑道:“谨惜一向是个胆大机敏的女子,怎么也会怕成这样?不怕实话告诉你,如果单凭我一人之力,自然不敢口出狂言,只怕四王爷也不会相信我。不过,让我捎这句话的人是诸阁老,那情势就绝对不同了吧?”
谨惜一怔…原来要送“白帽子”给王爷的人竟然禇英听说他在京中已被小皇帝变向“软禁”了,大概他知道先帝太多的秘密,又手握暗卫力量不肯全部交给小皇帝,所以小皇帝才会如此对他。不过湄生怎么跟这位权贵有了交往呢?
湄生似乎看出谨惜的想法,轻啜了一口香茗,淡淡说道:“我是褚阁老的人至于鼓动那个禽兽背叛四王爷,也不过是禇阁老与我商量的计谋。如此一来,小皇帝才会安心让我们来到辽东,施展我们的计划。”
“禇阁老为何要反对小皇帝?要知道小皇帝可是先帝亲立的皇太孙,禇阁老是先帝遗臣,为何要反对先帝所立的人呢?”谨惜皱眉问道。
湄生说:“往大了说是为了天下国朝初建,虏贼未平,南有蛮夷,东有倭寇,国家需要的不是穆英这种娃娃皇帝,而是尚武勇猛能让敌人闻之心惊胆寒的人像穆英这样听从帝师方纯孝和黄澄的意见,只顾清除异己已不顾国家无将可用,用不了五年,只怕天下再无人能抵挡蒙兀铁骑再次南下。到时离天下大乱的日子就不远了往小了说,就是为了实现我个人的抱负与其臣服于已有心腹大臣辅佐的皇帝,还不如投靠在逆境中挣扎的四王爷要证明自己的才干,让别人不敢小觑。只要拥有了通天的权力,才能…”湄生顿了一下,目光直直的看着谨惜,说:“才能保护你让你永远不再离开我的视线”
谨惜担忧的说:“你知道要你走的路是怎么样的路吗?如果胜了,固然能赢得天下。可是输了的话…就连性命都保不住了”
湄生笑而不答,把手中那枚黑棋轻轻放在棋盘之上,指着棋局说道:“你看,只需这一枚棋子,整个局面都变了白棋看似凶猛,可却是只顾进攻疏于防守,只要在其中暗布一招,便能让白子全面溃局而我…便是这枚天下大局至关重要的棋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我又何顾其命?更何况四王爷也如笼中困兽,正期望有人来解开锁链,让他冲出困境驰骋拼杀。”
“湄生…”谨惜刚要说话,却被他用指轻轻封住嘴唇。
他那双如星般璀璨的凤眼中深着让人看了会脸红心跳的深情,他轻声说:“谨惜,你知道吗?好多年前,当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便知道,这一生,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那时的我出身卑微,根本不敢奢求什么,只想留在你身边,随时能看到你的笑脸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更何况还有萧世子…他的容貌出身还有对你的情义都是我比不上的。我只有默默的求上天能给你幸福,可是上天却让你受了如此大的苦所以我决定,不再相信命运,不再相信上天,我要逆天而行,只为能保护你,和你一起相信我,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让你永远不再受到伤害”
谨惜被他的话惊呆了,她从未想过湄生会对她有这种感情这孩子…怎么可以对她…产生这种想法?
正在她愣神之际,湄生的手已轻轻抚上她的面庞…梦中重复千遍想要做的事情,他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他渐渐靠近她,近在咫尺,那略带惊愕微微张开的唇让他心若擂鼓。皎若月光的面孔染上了红晕,他正欲吻下去,却被一声惊雷般的巨响打断。
谨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只见宁世子嘟着包子脸正站在河岸边怒视,福宝苦着脸手里拿着一只炮仗。
谨惜咳了一声,低声对湄生说:“这位是宁世子,四王爷唯一的儿子。”
湄生挑了挑眉,见那只小包子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
“这是何人?怎么如此没规矩?不知道此系内院吗?”宁世子的小手指着湄生不客气的质问谨惜。
样子就像她给四王爷戴了绿帽子似的…谨惜叹了口气,其实人家是来送“白帽子”的好不好
湄生冲宁世子轻轻颔首,说道:“见过世子殿下,是四王爷邀微臣来的。”
206紧张
宁世子一把抓住谨惜的袖子,挡在她前面说道:“谁管你怎么来的?不许接近睿思,她…是我父王的人”
“不巧,世子殿下,也许过了今天,谨惜就不是了”湄生弯下腰笑眯眯的说。
宁世子的小包子脸更加气愤,大声说:“你作梦吧本世子才不会把睿思让给你呢父王也不会答应的”
“湄生”谨惜瞪了他一眼,跟小孩子较什么劲啊。
这时四王爷也翩然而至,手执高丽折扇,清清泠泠的目光扫过,宁世子乖乖的站在那里,不过脸上的委曲却更浓了。
湄生忙给四王爷见礼,四王爷微微点头,看到那局残棋,目光一凛,笑道:“这局残棋倒有些意思。”
湄生淡笑说道:“王爷可否赐教一二?”
“黑子看似凶险,但这一子所下在位置却十分巧妙,正好破了白子的局,反攻之攻已露端倪,何不继续下去?”四王爷指着棋盘一语中的。
湄生点点头,说:“那就请王爷续这残局可好?”
四王爷撩袍入坐,两人执棋厮杀。谨惜悄声对宁世子道:“咱们还是出去玩吧,别打扰王爷下棋。”
宁世子正欲控诉此人无礼,竟然敢抢睿思,可见父王对他还颇为礼遇,心中不免打起小算盘…想着此人一定跟睿思相熟,只有探探睿思的口风方可动手对付那人。
所以宁世子点点头伸出小手,牵着谨惜走出水榭。
看着水榭内安坐布局的两人,谨惜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明白,就算是湄生,也不再是过去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孩子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一定付出了很多。可是…湄生的心意却是她出乎意料的。因为是独生女的缘故,她一直想有个弟弟或妹妹,遇到湄生,他的身世和他不肯向命运低头的精神感动了她,她愿意伸手帮他完成心愿。她只是很单纯的想让他实现自己的理想,从没想过要求回报,看来她得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谈…天下这局棋,是她这个小小女子所不能参与的。四王爷的选择会决定整个辽东乃至国家的命运…谨惜裹紧了衣襟,虽然是夏天,可她却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谨惜陪着宁世子玩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宁世子也很不开心,追问道:“睿思你不会要跟那个人走吧?那宁儿和父王怎么办?”
谨惜抚摸着宁世子的头说:“这个不是奴婢能决定的啊要看四王爷如何安排。”
她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太监传她到水榭见王爷。宁世子拉着她的衣袖不放,像只小跟屁虫一样紧紧跟着她。
四王爷和湄生正坐在水榭内品茶,四王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到谨惜目光微微沉了一下,开口道:“从今日起,你就去伺候陆公子吧”
宁世子听到不顾父王脸色不睦,跳出来说道:“父王,睿思是儿臣的女官,您怎么不问问儿臣就把睿思赐给别人?”
四王爷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说:“陆公子在辽东的这段时间睿思去照顾陆公子,等陆公子回去睿思还会回来的”
“不行他凭什么…”宁世子还要强词,四王爷摆摆对福宝喝道:“还不带世子下去休息”
宁世子红着眼圈看向谨惜,谨惜弯下腰轻声说:“如果王爷和陆公子允许,奴婢还是可以随时进府看世子的,毕竟…世子的习字师傅还是奴婢,是吧?”她回头冲湄生使个眼色…他若再不点头,宁世子一定会哭出来的。
湄生扯了扯嘴角,勉强点了一下头。
宁世子这才面色微霁,依依不舍的对谨惜说:“明天你可别忘记了来教我习字”
四王爷倚着曲栏以手拄腮,表情十分阴沉,他的目光直望着水面,一只翠绿色的大蜻蜓掠过水面引起一圈圈涟漪…“你们都退下吧”四王爷连头都没回,谨惜知道就算四王爷,如此大的决定也不是轻易就能下的她随着湄生来到檀香院,正遇到陆子皓要出门,他看到谨惜不由得惊讶。
湄生淡淡的笑道:“父亲,这位就是在渔容对我曾有救命之恩的人——知县之女蒲谨惜。这次我特意向四王爷把她要来,就算是报答她曾经的恩德吧。”
陆子皓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渔容是他最不想回忆的地方好不容易有了失而复得的儿子,儿子又如此优秀,让他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唯一的儿子。不过儿子对这个女人上心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儿子娶帝师黄澄黄阁老的爱女为妻呢想到这里,陆子皓笑着对谨惜拱拱手,说:“既然是继祖的恩人,老夫也应该感谢你才是蒲小姐有什么心愿可对老夫说,老夫一定竭尽全力。蒲小姐独自在辽东也很凄凉,不如老夫派人护送你回去找你家人?”
湄生阻拦道:“蒲的父亲还未找到,所以无处可去,继祖想留她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哦,是这样啊那老夫帮你多方打听打听,务要找到蒲县令的下落,让你们父女团聚。”陆子皓笑得有些阴恻。
“父亲的公务要紧,继祖自会安排蒲小姐。”湄生挡在谨惜面前,微笑着说。
“那好,为父就去处理公务了。”陆子皓转身而去,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沉的光。
来到湄生自己的院落,谨惜迫不及待地问:“你和四王爷怎么说的?他打算如何做?”
“干嘛?你担心他?”湄生美丽的凤目不满的眯了起来,醋味十足。
谨惜叹了口气,说道:“我是担心自己的命运,担心天下苍生的命运”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湄生专注的看着她,说:“四王爷也有他的掣肘…太皇太妃和皇姑的性命在小皇帝手中捏着,四王爷一直在顾虑重重,只怕考虑的时间越久,更会错过最佳机会。”
先帝驾崩,淑妃娘娘升级为太皇太妃,而十三公主自然也成了皇姑。母亲和妹妹的生命捏在别人手中,就算是四王爷也只怕难以抉择了吧…谨惜不禁颦起秀眉。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撞见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凤眸。那目光中隐隐有着忐忑,他开口道:“你…不会喜欢上四王爷了吧?”
“从未”谨惜直视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从我进入王府到步步为营接近他,为了不过是报仇就像藤萝要选择大树依附,我这个小人物要对付比我强数倍的敌人,自然要选择一个强大的宿主”
湄生轻轻吁了口气,似乎放下了好大的负担,再抬起头,已是满目愉悦。
他突然一下抱住谨惜,轻声说:“如此便好我好怕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抢走了你的心”
“湄生…”谨惜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她只好咬了咬牙,说道:“我不喜欢四王爷,也不代表我喜欢你我从未想过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把你当成弟弟”
趁着他怔忡的机会,谨惜慌忙挣脱了他的怀抱。其实她真的很想婉转点…表达她的心意,可一着急却把话说得如此冷硬。
她惴惴的看向湄生,却发生湄生依然唇边漾着甜蜜的笑,他说:“只要你不喜欢四王爷便好我知道一时间让你接受我很难,我也知道你心中有那个人可是那个人毕竟已经不在了,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取代那个人让你全心全意的依赖我”
谨惜叹了口气,她知道,那个人永远在她心中烙印了他的痕迹,无论岁月如何更迭都不会湮没在她的记忆中…四王爷的势利在渐渐被吞食,吴指挥就像攻战堡垒一般,一个一个清洗着辽东各地的卫所,拉拢中立派,打击四王爷的铁杆,撤换了多个四王爷亲自提拔的军官。而京中的小皇帝也在加紧脚步夺藩,五王爷和七王爷因一些属地的小事被他们所在地的监察御史弹劾,皇上大怒,不但削藩还削了王位贬为庶人。
五王爷和七王爷被发回南京“高墙”圈禁,家属子女发配云贵。而他对辽东的高压控制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在山海关附近增加了十万重兵,又派云指挥的西北军北进,和京师成夹击辽东之势,辽东的情势更加危机起来,而陆子皓也加紧动手勒紧辽阳的政局,裁汰本地官员,大量调入关内的人员。
此时湄生倒不急于去找四王爷了,因为四王爷已快成为砧板上的肉了。果然,四王爷探听到陆子皓不在,竟然亲自来见湄生。
谨惜飘然下拜向他见礼,自从被四王爷“赐给”湄生,她还是第一次见他。
很明显的,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四王爷消瘦憔悴了不少,连眉间那两道深深的皱眉纹都特别明显,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更加凌厉。
她感觉四王爷的目光明显在她身上久久停留,直到湄生轻咳才收了回去。
207危机
四王爷拱手道:“陆公子,就像你所说,本王不能再退让隐忍了,穆英已在边境磨刀霍霍只等着向本王动手了我的部下有七成都被换掉了,只有三成未换可也被安置在闲位之上。我已再无退路,只能放手一搏。可是…我的母妃和妹妹还在京中,万一我起兵那她们就危险了所以我已派了心腹之人到宫中接应她们,只要她们顺利偷逃出来,我便可以举事”
湄生皱紧眉头,说:“时机已不能再等待了半个月之前吴指挥还未全面接手你的军队,皇帝还未在山海关部署部队,那时四王爷尚且不动手,现在你的武器和军权都已失去,用什么迎击皇帝上的部队?你这边一有动静,山海关的军队就会马上出关迎敌,四王爷用什么来抵挡?”
四王爷眼中闪着寒光,冷笑道:“你只当本王就这点家当么?朝鲜境内有本王的军器火药储备库只有要海船在,以这种季风天气,只需三到五天就能把武器运到辽东港再说虽然吴指挥接手了我的部队,安排他的人来当官,可别忘记,这些军士都是与本王出生入死多年,有着深厚感情的,就凭他一个月的功夫就想把本王在辽东军中的威信全都抹杀,纯属作梦”
湄生挑了挑眉,展颜而笑:“看来四王爷已恢复了昔日雄心,只要掣肘不在小皇帝手中,您挥师京城指日可待”
四王爷目光远望,呼吸似乎也带着几分沉重:“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的多,辽东军只有区区十几万,而穆英倾国之力全面压上,到时…胜负还未定本王只是被逼得无法不反,如果有选择,你当本王不愿做个太平王爷吗?无错小说网。”
“王爷,您注定不可能过平凡的一生,国家需要您来平定还未完全臣从的蒙兀,还有虎视眈眈的安南、倭寇,如果您都甘当一位太平王爷,那国家还有何希望?把这片锦绣江山握在掌中,实现您的梦想吧”
湄生的目光中燃起两簇火焰让谨惜不由得深蹙愁眉…她心目中的那个带着羞涩笑容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七天…时间正在和命运赛跑海船没有靠岸就已接到四王爷的密令——直接开往朝鲜运送武器装备,而四王爷最精锐的暗卫全数出动被派往京城营救太皇太妃和皇姑。
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谨惜的心却一直提着,因为这场决定命运的大战是她前世所不知道的她此时倒恨自己前世活的太短,不知道这场大战的最终结果,失去了“预测力”,她只能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等待结果。
七天后的黑夜,辽阳城还在沉睡中,突然城外几万人马从天而降守城的军兵验看了令牌和指挥使印信,开城放行。因为他们知道,虽然辽东名义上四王爷的封地,可实际权力已全部归辽东指挥所有
辽东指挥使吴大人一身戎装敲开布政使司的大门,陆子皓早已穿戴整齐,秉烛而待,身后站着他的儿子陆继祖。
他见到吴大人,拱手说:“收到皇上密令,一切都准备好了。”
吴大人握着手中的宝剑,沉声说:“那还等什么?包围辽王府,活捉四王爷”
几万人点着燃烧的火把漆黑的夜空照得通亮,铁甲金戈惊醒了沉睡的夜晚,辽王府被吴指挥所带的几万人马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高大的宫墙上有守卫在瞭望,吴指挥高声喊道:“奉皇帝圣旨,缉拿反贼穆恪回京敢有抵挡者视为同夥,格杀不论穆恪,识相的快打开大门,否则本指挥就不客气了”
只见墙头的人影重重,隐约听到辽王府内有声音传出…又等了一会,吴指挥怕有变,大声喝道:“本指挥数到三,如果不开大门,就进攻了一…二…”
“等一下”高大的墙垛上有人竖起白旗来回摇晃。
吴指挥看向身边的陆子皓,陆子皓眯起眼睛道:“上面何人?快点打开大门,不要拖延时间”
只听见大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缓缓打开,端木捧着一只托盘,上面是辽王信印,他一身缟素头系白巾冲吴指挥跪下,缓缓说道:“辽王府长史端木硕,谨奉四王爷之命出来投降四王爷已然自尽于堂上,他临死前只有一个要求…请皇上看在他曾经的战功饶世子一命”
吴指挥和陆子皓都愣了,他们以为四王爷这种狠角色就算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死亡,也要死在战斗中呢怎么竟然自裁了?难道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路,想用一死来求皇上怜悯世子?
“你说穆恪死了?有何为证?”陆子皓皱着眉问道。
端木沉痛说道:“如今尸首还在堂上,请两位大人前去验看”
陆子皓和吴指挥对视,眼中都现出迟疑,一旁的湄生突然低声道:“辽王这些年也积攒了不少珍玩宝物,父亲和吴大人置个人安危于不顾来到辽东涉险才换来今天,理应得到些好处。”
一句话让吴指挥顿起贪心…整个王府都被包围了,就算四王爷不死他也只是个垂死挣扎的困兽,还能做什么不成?趁着此时皇上的人未到,还不如先动手大捞一笔
想到这里,吴指挥道:“好,我与陆大人要验看一下尸首前面带路”
吴指挥一挥手,身后的人马就要跟着冲上来。湄生拦住吴指挥,在他耳边低声说:“都放进去哪里还看得住?到时一哄抢,只怕大人都没有这些当兵的捞的多王府又没有驻兵,只有一些婢女和太监,只需要派一百人逐屋搜查即可。”
吴指挥想了想,一群太监婢女有什么可惧的?一百人都多他点点头,催马急不可奈的冲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