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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跟臭棋蒌子下棋,会越下越臭吗?名师出高徒,我可是京城骑术最手的禁卫之一!放着这样的名师不投,跟那些人能学出什么骑术?”萧赫风恼了,气哼哼的说道。
燕喜也忍不住一语双关的说:“就是啊,世子一片真心,不要浪费了!”
“还不知道父亲同不同意呢,且说这么多干什么!”谨惜扭过头去。
回到府中,直到撑灯时分父亲才回到内宅。看他的样子真是很疲劳,丫头们端上饭菜,父女俩人边吃边谈。
谨惜说出想学骑马的想法,蒲啸原凝眉不语,似乎不太愿意,谨惜忙说:“女儿知道父亲案牍劳神,不过女儿保证一定不让父亲担心。女儿身子一向单弱,所以想学骑马能强身健体又能多会一项本事。而且有魏泽钊跟着也不能出什么事…”
看着女儿一脸期待,蒲啸原沉思了半晌,才点头答应,说:“那明天我让你钟叔给你买匹老实点的母马,练习时千万别伤着,知道吗?”
谨惜笑盈盈地给父亲加菜,说道:“还是父亲最疼女儿!”
蒲啸原无奈的摇摇头,说:“你呀,胆子越来越大,我只怕把你惯坏了,以后只怕无人敢聘嫁!”
谨惜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蒲啸原吃过晚饭又去刑房与司吏韩景看卷棕,相处日久,渔容县内的所有书吏衙役都已了解了老爷的秉性脾气。
而蒲啸原也逐渐摸清了身边的人的清浊,像那个老谋深算的杨德全就是个祸害,许多事情细究之下都有他的存在,蒲啸原也格外防备于他。</p>
144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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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名义上是主薄,可蒲啸原却把张德全架空了,有事直接派手下的书吏衙役办,不让他从中插手。而典吏杨勘则是个无能的草包,上次派他到辽东“解胖袄”丢失了两车军服,所以回来后被蒲啸原报到东泽府,直接解职回家。
蒲啸原处理向来雷厉风行,经过一番整治,渔容县衙内风气为之一新,手下的书吏衙役,门子长随都收敛多了,也不敢随意欺压百姓收授贿赂,也不敢欺瞒上官,随意弄权了。
翌日钟实果然给她选了一匹老实的雌马,不过细心的谨惜却发现钟叔的右手似乎有些抬不起来。
她不由得担忧地问起他手臂的伤因何而来…钟实却只是笑笑,说:“多谢大小姐关心,不过是撞到了,没什么大不了。”
谨惜知道钟叔的脾气,他若不想说的事,就算撬开他的嘴都不会说。不过心中不知怎么的,却升起一丝不宁…钟叔这个月有七天不在府中,向父亲告了假说要探望一个朋友,回来后却伤了手臂…
“钟叔,”谨惜轻声唤道。仔细看那饱经风霜的面孔露出疲惫的倦容,她不由心疼,说道:“钟叔,你从小看着我长大,这么多年我和父亲也从未把你当下人看待,我们是一家人。如果有什么事不要自己扛,有我们呢…”
钟实听了不由得心中一暖,满是茧子的大手微微伸出,像小时那样,摸了摸谨惜的头,说:“大小姐长大了,知道心疼钟叔…钟叔很欣慰。大小姐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若不是手臂摔伤,我就亲自教大小姐骑马了!趁着天色尚好,快去城外骑一会吧。”
他把缰绳递到谨惜心中,谨惜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愿让自己为他担忧,遂笑着说:“那我去城外骑马了,钟叔也去医馆瞧病吧!”
出了城,远远的看到空旷的荒野中,立着一个玄袍少年,牵着那匹墨亮的骏马立在一片荒草枯林之间,若不是烈烈寒风吹动着他的斗篷,还以为他化为一尊雕像了呢。
谨惜紧走几步到了跟前,目光中带着几分责备。说:“伤刚好就来吹冷风,你还真以为自己死不了呢?”
他的剑眉微挑,灿若星辰的蓝眸溢满了喜悦…这个臭丫头就是喜欢闹别扭,明明担心他却非要做出这副神情。
他解下腰间的皮囊,说道:“我有这个!”
上等的烈酒入喉若烧,他早已习惯恶劣的天气了,比起北方天气的凛冽,这里的冬天简直就是太过柔和了。
谨惜与萧赫风说话,魏泽钊和燕喜就站在不远处等候。魏泽钊早就是小姐的“心腹”了,有什么事情也不会说出去的,毕竟他妹妹还在谨惜手中呢,生死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萧赫风要扶谨惜上马,她却拒绝了,说:“我自己来!”
她手攀马鞍,用力向马背上爬,虽然动作有点笨拙,可还是爬了上去。萧赫风抱着膀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却没有伸手帮忙。
他喜欢这丫头的倔强,聪明狡猾,还有点小坏,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是配得上自己的!
两人并马慢行,沿着东泽湖一直向南走出好远,才折返回来。当他们回来时,却看到魏泽钊和燕喜拢起火堆正在烤火,他们正用树枝把火里烤着的红薯扒拉出来。
“你们倒会乐!”谨惜跳下马,此时她的动作已经开始时流利多了。
燕喜用手帕包着一个烤好的红薯递给谨惜道:“都是魏大哥挖的野薯,虽然不大,但味道不错。”
就这样,四个人坐在干草堆上啃起来红薯。而那两匹马也凑在一处亲密的“耳鬓厮磨”,高兴的咴咴直叫…
燕喜不由得打趣道:“快看它们,倒真是般配,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谨惜瞪了一眼,燕喜意识到小姐不高兴了,吓得不敢吱声。一旁边魏泽钊默默的递给她一只烤得香软的红薯,燕喜瞧了一眼魏泽钊,低下了头…
以后每天谨惜都会出城练马,回去时借机到惜墨斋或是去探望湄生,而萧赫风则天天都在城外树林等候。
湄生椅墙而坐,刚刚吃过紫苏送来的红枣桂圆补气粥、手撕糟鹌鹑和一些清拌小菜,他又拿着本书看了起来…因为受伤,倒落下许多功课。
而他受伤后白三郎却没再来过,倒是给他送来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湄生把银票丢了回去,对来人说:“师徒之情不是用银票能买的,既然他觉得湄生受到的伤害可以用银子来换,那恕湄生不敬,就用这张银票来卖这份不值钱的师徒之名吧!”
午后的阳光催人昏昏欲睡,突然一道影子遮住了湄生眼前的光。他不禁抬起头来,目光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竟然是英鸾!
英鸾面色略显苍白,一双漂亮的眸子微肿。
湄生听谨惜说是他跑到惜墨斋报信,谨惜才能及时救自己,已然十分惊讶了,再次见到英鸾更是心中疑惑不解。
“你来了?”他冲英鸾点了点头。
英鸾默默走进屋子,眼睛四处打量,看到床头小桌上推得满满一桌子书,目光不由得暗了暗。
“为何要帮我?”湄生盯着他,一双秀眉微聚。
英鸾低下头回避着他的目光,咬着唇半晌才说:“我没想到你真的敢舍弃性命…你知道,我一直都恨你,嫉妒你…也羡慕你!羡慕为何你这么命好,能遇到一个真心帮你的人,而我遇到的人都是想占我便宜的禽兽。那天,我看到那个女子和你在一起,她对你微笑,我能看出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欣赏你!就像对自己亲人那般亲昵疼爱…”
“你错了!”湄生凝视着他,说:“如果自甘堕落,那你所遇到的自然都是些污秽下流的东西。只有不放弃自己的梦想,努力朝着目标前进,让人觉得你值得去帮,别人才会去帮你。不过我承认…她是我生命里的奇迹!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无论多艰难,我会朝着目标去努力,永不放弃。”
提起那个女子,湄生的目光愈加坚定,唇角会自然流露出笑意,这笑是发自内心的,显得那样灿烂夺目。
英鸾不禁动容,思考着他所说的话…紧握住拳,低声说:“别怪师傅,他也没办法。如果当时不把你牺牲出去,那以后所有的师兄弟在渔容乃至东泽都没有吃饭的地方了。”
湄生别过脸咬唇不语…从那天被送回来,娘和谨惜都追问他受伤原因。他咬死了牙也不说,就是怕拖累她们。虽然他每次夜里醒来,都听到娘在偷偷的哭,他知道娘心中的自责悔恨,他也知道娘的无助…每到这个时候,他就特别恨那个让他来到世上的男人!
“那个人…听说第二天就走了,连公公也没有再追问此事。你好好养伤,这是我和师兄弟们一点心意,你收着吧。”英鸾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轻轻放在桌上,用一本《大学》压住,转身向外走去。
“谢谢你,通知她。”在英鸾走出大门的那一瞬,湄生说道。
英鸾身子顿了顿,轻声说:“我欠你的…”
整个冬天湄生都在养伤,谨惜每隔几日就会来看他。他觉得谨惜似乎面色更红润健康了,问起来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练习骑马。湄生很懊恼自己的身子康复缓慢,他怕耽误课业,更怕错过谨惜所说的“好机会”。
而谨惜却一直嘴严,不告诉他那个机会是什么…时光如羽箭般飞逝,冬雪消尽又是一年春归。
南国二月,草长莺飞,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节。二月,也是无数想走仕途的少年最重要时刻。因为朝廷选拔童生的科举之路就是从最低层的县试开始的…
县试是由各县的知县主持考试,这是蒲啸原第一次主持县试。首先要在考试的前一个月张贴告示宣布考试日期,参加考试的童生都会到县衙中的礼房报名,填写姓名、籍贯、年龄、三代履历。报考的童生须有本县五人联保,并由本县一名禀生为担保人,开具保结,以证明该考生为本县人氏,身家清白,非娼优隶卒子孙,未居父母之丧,方准考试。
考试的内容主是《四书》文、试帖诗、《理性》论或《孝经》论。一共要考五场,考试结束再由衙署造具名册送到县中儒学署,并申送本府参加府试。如果州府试过后,便可参加院试,由学政主考,然后中名次者方可入府学,县学,成为附学生员,取得了生员的资格才有机会继续向仕途更高一层前进。
每每看着少年学子被家人送到县中报名,湄生的心情就十分黯淡,寒窗苦读,不就是能有机会金榜题名吗?只可惜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一道高高的门槛把他限制在外,他只能用渴望的目光,目送别人家的孩子走进县衙礼房报名。</p>
145机会
“溪山书院的纪夫子要到渔容了!”谨惜和湄生坐在刚刚冒出青草的小山坡上。
远处是悠悠白云和一望无际的东泽湖,坡下谨惜的小马踏月正撒着欢的啃青草。
湄生枕着手臂望向悠远的天空,淡淡说:“书院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纪夫子是谁?”谨惜挑了挑眉。
湄生坐起疑惑地摇摇头,谨惜说:“他…就是你的贵人!”
湄生过份漂亮的凤目显出惊讶和忐忑的神色…那个人,就是能决定他未来的人吗?可他还未准备好,如果那个人认为自己没有才华,那该怎么办?
谨惜明白他的心情,这个孩子对未来的担忧是正常的,他没有信心,害怕失败,可是只有把自己的文采和光芒完全展现出来才能赢得纪夫子和世人的肯定,才能令所有人折服,只赞叹他的才华而不在乎他的出身。
当然,他的出身反而从另一方面会帮到他,正是因为乐户家能出这样有才华的“神童”,也许会令他名声大噪…他只欠一个契机而已!
谨惜对他解释道:“你这孩子真是…连他都不知道!纪飞,字子翼。曾经是前朝大学士朱夫子的得意门生,他承嗣了朱夫子的学派,是当代大家。而且,他还有个身份,曾经给诸皇子们当过启蒙先生,所以皇上都对他敬重有加。纪夫子年纪大了退养林泉,建了溪山书院,许多当代名士都出自他的门下呢。纪夫子收学生从来不看出身门第,他经常巡游全国,亲自选拔优秀的寒门子弟。所有人都知道纪先生不拘一格教育人才,溪山书院是寒门学子的梦想!”
“所以…只要能得到他的青目,我就能改变命运了!”湄生轻声说。
谨惜看到他紧握的拳手在微微颤抖,长长的睫毛也遮不住眼中渴望的光芒…谨惜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拳头上,说:“不要怕,我们会成功的!”
是啊,他还有她…是她让他有了奢求改变的决心。她,是他的另一个梦想,一个深埋在心底,随着年纪增长却越来越清晰的渴望!湄生痴痴地看着她,从那双水般清澈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纪夫子来到渔容,比科举汇考还能引起仕子们的轰动。许多隐于乡野的秀才和渴望进入溪山书院读书的贫寒学子,都聚集县中,更夸张的还有到津渡边结庐守候的…
一只小舟荡于烟波浩渺的东泽湖上,小舟之上立着一个耄耋老者与两个年轻书生,老者皓首苍颜,一袭长髯飘然于胸前。而两个年轻书生正整理书箱,小舟吃水颇深,全因这沉重的两箱子书籍。
雾霭中一艘军船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小舟旁边,还没待撑船者反映过来,大船已撞到小舟的船尾。舟上几人被撞得具是站立不稳,差点掉到水中。
那浓眉的年轻人急忙大喊:“喂,军船上的,行船不看前方吗?人都要被撞到水里了!”
从那三层楼船上探出一个军士,忙道:“对不住几位,雾太大了,根本看不清!”
这时撑舟的渔人道:“不好,船被撞漏了!”
两个年轻人不禁怒目而视,这时一个武官打扮的人冲他们喊道:“不如几位搭我们兵船吧,小船的费用我会赔给诸位的!”
放下绳索把沉重的书箱吊了上去,又接了绳梯把四个人拽到兵船上。
他们登上兵船,只见一个俊美异常的少年武将冲他们深施一礼,说道:“在下萧赫风,鲤鱼湾水兵千总,适才不小心撞坏几位的船,真是不好意思。”
“无事,不知萧千总可否送我们到渔容县?”老者淡然说道。
“自然…”萧赫风转头吩咐兵卒:“调转船头,去渔容!”
萧赫风请老者和年青书生进船舱内饮茶,老者却礼貌的拒绝了,说要整理书箱,一路上投客栈书箱被老鼠啃了,还不知有多少书受灾了。
他们正在甲板上整理书籍,却听到漫漫雾霭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和着吟诵…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所定处。
所奏正是《猗兰操》,歌声清丽动人,仿若天籁,如泣如诉,让人听之忘俗。老者不禁放下手中的书,坐在书箱上仔细聆听起来。
直到一曲终了,他还回味未尽,两个青年人也不禁叫好。
这时淡淡的白雾中,从船尾走来两个少年,一白一青,那个更小点的少年手执古琴,冲老者端正一拜,口中道:“无名小辈拜见纪夫子!”
纪夫子不由仔细打量这个少年,只见他生得月眉星目,飘逸雅致,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儒袍,更衬得出尘若仙。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喜欢,因说道:“好一曲《猗兰操》,看来老夫这船撞得值!”
听此言便知纪夫子已看出这场“飞来横祸”是人为的,一旁的谨惜忙躬身道:“冒犯尊颜还请夫子勿怪!只因知道夫子一向怜悯寒门子弟,我们才设法求见夫子。”
“那你们大概也知我的脾性,若有真才实学者不计出身,若无所长,便是王孙公子亦不理会!既然如此,老夫也少不得出题考考你们!”纪夫子虽年长,可身子却挺拔如松。他坐在书箱上,被江风吹得须发飘散,却遮不住眼中睿智的光芒。
湄生不由得心中猛跳,谨惜看出他的紧张,不由得在后面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纪夫子也看出湄生的紧张,遂含笑问他:“你今年多大?”
“回夫子的话,今年十二岁。”湄生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纪夫子捻须问道:“可应过童子试了?”
湄生一顿,面色黯然,低声回道:“未曾。”
纪夫子笑道:“为何不考?秀才可入官学,如中了廪膳生,还可以食廪,每月有一两银子拿,入溪山书院并不是唯一出路!另外你可知道溪山书院收学生不只看其才华,更重视人品气节修养,今日你这一招棋也许正好下错了呢…”
纪夫子这一番话让谨惜不由心惊,她只想着帮湄生,觉得湄生有才华又肯努力,却忽略了师道所重视的品行!
这时,站在一旁的萧赫风却突然开口道:“这件事不过是本千户想帮忙而已,有错也不在他!夫子怎么么能单凭一时之见而评价一个人?”
两个青年不由得瞪着萧赫风,申饬道:“大胆狂徒,纪夫子尊为当世明师,岂是你可诋毁的?”
纪夫子摆了摆手,说:“圣人也有失误的时候何况你我?再说萧千总所言极是,老夫不能以此来武断评定这孩子的品德操行!”
“多谢纪夫子。”湄生听到他的话,心境竟然慢慢平复了…是啊,人的才学固然重要,可品德节操也是重要的一环,他想被人尊重,不光是有才学有地位就能得到的!
湄生目光坚定的望着他,说:“请夫子出题!”
“那么,老夫就要出题了…”纪夫子想了想,觉得十二岁的孩子正是应童子试,不如考试帖诗,于是说:“那就做首试帖诗吧!请以‘繁林翳荟’做五言八韵。”
湄生沉眸思索,两个青年嘴角含笑…这个题目可是前一阵子在溪山书院入学考过的呢,这题说难不难,说简也不简,从诗中自能看出胸中丘壑,看来夫子对这个少年还是寄予希望的。
没有一盏茶的功夫,湄生已经想好了,而一旁边早已备好纸砚的谨惜用玉狮纸镇压住宣纸以抵江风。
湄生提笔,字字端正圆润,写下五方八韵的试帖诗:
繁林多茂植,求木譬求贤。
试向郊原望,偏宜翳荟传。
千章舒化日,万壑隐秋烟。
密荫晴疑雨,浓光绿到天。
是桐当集凤,非柳漫栖蝉。
露浥三宵迥,材居百卉先。
大成堪做栋,小用耻为椽。
表瑞呈丹陛,维桢携雅篇。
写完后,恭恭敬敬的递到纪夫子面前。两个青年也不由得凑上前去观看,不由得惊异不止!没想到这个少年竟有此雅思,做出的试帖诗气度非凡。
连纪夫子也捋着胡子点头不止,他冲指着诗逐字逐句的评点道:“此诗做的甚好,首联、次联点题,三四联以‘千章’、‘万壑’切合‘繁林’,以‘密荫’、‘浓光’切合翳荟。五联以凤非梧不集,蝉非柳不栖比喻贤才择主而适。六七联以木喻人收题,结联是以《诗经大雅》中‘王国克生,维周之桢’来颂扬双抬。以十二岁之稚龄做出如此诗文,也算难得了!”
两个学生不禁点头,心悦诚服。纪夫子冲湄生点点头,说:“孩子,你叫什么名?如果家里父母同意,便可入我溪山书院学习。”
湄生看了一眼谨惜,在谨惜眼中看到鼓励支持,他上前几步跪在纪夫子面前,磕了三个头,说道:“请夫子原谅,湄生非是得已才会以此种方式见夫子!原因是…湄生…湄生出身乐户。可是湄生是真心喜欢读书,渴慕圣贤,希望能成一个于国家有用之人!”
“什么?”纪夫子和两个学生听了不由得大吃一惊,他们万没想到这个眉清目秀的孩子竟然是个优伶子弟。
纪夫子沉吟不语,他知道国家大律,娼优隶卒是不能参加科考的,可是这个孩子又是难得一见的俊材,如果这样错过,实在是可惜…
O(∩_∩)O咳咳,这首试帖诗是取自文献资料…在这里声明一下,大家表说我抄袭噢~
PS:晚上还有一更!</p>
146路窄
谨惜见纪夫子面露难色,不由得着急,紧赶几步来到近前,也跪下道:“纪夫子,您曾说过国家选拔人材应不拘一格,不以出身论英雄。所以皇上采纳了您的观点,连前朝的蒙兀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在本朝继续为官。为何却不能接受身为乐户出身的湄生呢?出身不是湄生能选择的,是制度把他拒绝在门外了。如果您不帮他,那国家不过是多了个无用的伶人。可是,如果您帮他,也许就是为国家多培养了一个人才啊!”
纪夫子微笑望着湄生,说:“且不论你未来能不能成为国家栋梁,不过就看你能交到如此剖心置腹的朋友,就知道你的品性如何了。优伶中也有忠贞爱国之仕,门阀子弟中也有背主忘恩之辈。所以老夫相信,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老夫…愿意收你这个徒弟!”
湄生和谨惜听了这话,不由得喜出望外,湄生激动的给纪夫子磕头。
纪夫子起来扶住湄生,说:“先不要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入溪山书院的目的也不外乎是想走科举之路,你跳不过这道门槛,所以这次一定要报名参加童子试!”
“可…可报名时填三代履历就会被赶出去的!”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湄生不由和秀眉微聚,眼中的光彩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