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马的侍卫把缰绳交到云木香手中,云木香摸了摸马的头,转身看见邬荣郅,便牵着马走了过去,小声道,“喂,生什么气,我又没做什么?”
邬荣郅哼了一声,扫了她两眼,“还敢说?你敢说始作俑者不是你?要是东昌王知道是你…”
“喂!”云木香连忙捂住他的嘴,威胁的看着他。
邬荣郅瞥了她一眼,拿下她的手,说道,“做贼心虚,谁听得见啊?”说着就牵马走了,离了老远就丢下话道,“悠着点骑,摔下马可别找我哭鼻子。”
云木香冷哼一声,踩着马镫跳上马,刚想走就现宁伏伽已经到了她的身边,云木香瞥了她一眼,不准备搭理她,倒是宁伏伽开口道,“去北离是我自己偷偷跟着队伍后面去的,皇上并不知情,后来看见我也没怎么搭理我。”
云木香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这样的话可不是宁伏伽的风格。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宁伏伽有些恼怒,“我是怕皇上又在你那里受莫名其妙的气,不是为了你才这么说的。”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云木香见她炸毛,连忙顺毛摸。
宁伏伽用鼻子一哼,斜着眼睛瞥了一眼不远处马上的宋铎,对着他扬了扬下巴,说道,“那人是你以前的心上人?你的眼光比以前长进了不少。”
云木香摸了摸鼻子,宁伏伽这是在夸她呢还是在夸自己?
“可是他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宁伏伽继续道,“真是俗气,喜欢那样的女子,的确是温婉贤淑,哼,标准的官家小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什么意思。”
这话云木香就不同意了,她说董思宁俗气不就是说她写的小说俗气吗?于是她连忙捍卫自己的作品道,“那你是不了解她,董小姐还是相当新清脱俗的。”
宁伏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瞪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驱马走了。云木香尴尬的抓了猪头,似乎她说这样的话的确有些精神不正常。她撇了撇嘴,也跟着宁伏伽走了。一行人排成一条线,那红色的旗帜一落,十几匹马顿时都冲了出去。
第四卷165
云木香好久没有单独骑马了,虽然有些生疏了却还是觉得很刺激,开心的很。不经意的撇到一直保持着很近的距离跟在自己身边的楚衍,由于他打小报告的行为,云木香最近对他极为反感,斜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也来了。”
“保护娘娘是属下的职责。”楚衍这两天已经习惯她的冷嘲热讽,十分淡定的说道。
“呵呵,我谢谢您~”云木香说着,策马尽量离楚衍远一点,楚衍一看,立刻跟了上去,他越跟云木香就靠的越远。高台上的秦述不由皱了皱眉头,又开始不听话了。坐在一旁的太后笑道,“这丫头就是管不住,”她看见秦述脸色黑,便劝慰道,“香儿年幼顽劣,若是做错什么事,还请东昌王多担待些。”
“哪里的话,她是孤的皇后,谈不上担待不担待。”秦述客气疏离的说道。
太后瞥了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秦述,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目光又随着那群骑在马上的孙辈们去了。此时他们已经分出了先后,邬荣郅因为长年骑马,自然是遥遥领先,宁伏伽紧随其后。云木香的马术自然是不如他们这些经常骑马的人,不一会就和一群宫里养尊处优的小皇孙们落在后面,她倒也不急,就精着一心躲在楚衍,楚衍见她刻意躲着自己,怕会有什么意外,也不敢步步紧逼。
云木香见楚衍不再追上来,顿时有些得意自己的胜利,这才分出注意力来看向前面。突然,前面不是哪个王爷家的女儿的马突然失控,撞了旁边的马,后面追上来的人顿时刹不住,通通撞成一团,云木香吓了一跳,连忙收缰绳,可是这时已经避之不及,前面的那些人多少都有些轻功可以弃马逃离,可她却不会。
眼看着就要撞了上去,云木香吓的连忙闭上眼睛,她知道真要撞上去可就九死一生了,从高高的马上摔下来不说,跑不了还要被后面的马踩踏。只是瞬间的功夫,她感觉到自己飞了出去,又重重的落了下来,可却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很快又被人一抱,跳到安全的地方。
已经平稳下来,她却还是不敢睁眼睛,直到听见一个声音道,“没事了,睁开眼睛吧。”
她一睁眼,才看见宋铎略带笑意的眉眼,不由愣了一下。此时楚衍也落到了她的身旁,看着云木香被宋铎抱在怀里脸色已经黑了,连忙道,“属下保护不力,还请娘娘责罚。”
云木香看见他拼命使眼色,立刻挣脱开宋铎的怀抱。宋铎见状,略有些失落的垂了垂眼睛,再抬起时已经恢复平常模样的对云木香笑了笑,问道,“没受伤吧?”
云木香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邬荣郅咋咋呼呼的叫声,“怎么回事,真掉下来了,你这丫头属猪的?”只见他的马从前面折了回来,跳下马快步走到她面前,把宋铎撞到一旁,抓起她的胳膊就道,“我看看,伤了没有?”
“没有没有,”她立刻说道,不提防自己的胳膊被邬荣郅一拉,顿时感觉到一阵疼痛,邬荣郅一愣,缓缓卷起她的袖子,看见她的细细的手腕上多了块很大的擦伤,应该是刚才落马的时候擦到了。
云木香收回手,说道,“没事。”
邬荣郅责怪的瞥了她一眼,看了看她身后,道:“东昌王来了。”
云木香眼神一顿,刚才她被宋铎抱了一下秦述一定是看到了,虽然宋铎是为了救她,可保不准秦述这个小心眼的又会计较,一转头看见秦述迎面走来,怕他找宋铎的不痛快,于是还没等他说话,她就先一把抱住他,哀嚎道,“秦述,我受伤了。”
秦述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看都没来得及看宋铎一眼,便握住她的胳膊看了看,又问道,“有没有伤着别处?”
云木香摇了摇头,宋铎再下面给她做了肉垫,只有手腕上有一点擦伤,别处除了撞的疼一些,倒也没伤着。秦述见她伤的不重,瞥了眼事故生地和其他几个或重或轻伤到的人,说道,“都送去医治吧。”
一听他的话,与他同时过来的侍卫们立刻上前扶着那些伤着的人往回走。秦述又抬眼看了看宋铎,见宋铎也正看着他,唇角一勾,说道,“多谢小王爷出手相救,否则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宋铎抱拳道,“不敢,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两人之间客套的话让云木香听着都有些尴尬,她立刻道,“我手臂很痛啊。”秦述低头看了看她,便带着她翻身跳上马,回到看台上,这会子他带来的御医倒真是有用处了。
那御医连忙迎了上来,察看一番对秦述道,“皇上放心,娘娘只是轻微擦伤,稍作处理就好,并无大碍。”
秦述点了点头,示意让御医动手。云木香一只手臂被御医拿着,另一只紧紧的抱着秦述,一抬头看见秦述脸色不好,正想着怎么讨好他呢,御医开始处理她伤口的泥沙,她连忙倒抽气道,“好痛啊…”
一旁的太后有些不忍,对云木香道,“忍着点儿啊丫头,听话。”云木香可怜兮兮的看了太后一眼,还是自家亲戚更疼她,秦述到现在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过。
御医被她这么一喊,有些不敢下手了。秦述冷着脸对御医道,“不用理她,做你该做的。”
云木香立刻用控诉的眼神看着秦述,太冷血了这家伙!秦述低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淡漠道,“这点小伤也至于吼成这样?”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抬起手轻轻在她头上摸了摸。
“你以为谁都是你啊!”云木香委屈道。
“活该,”秦述道,“谁让你一直躲着楚衍,若是你好好让他跟着会生这样的事?”
“谁要那个爱打小报告的跟?”云木香竖起眉毛瞪了眼站在秦述身后已经一副准备认罚模样的楚衍。
秦述无奈的一笑,低头看着她道,“以后还骑马吗?”
“骑!当然骑!”云木香扬扬下巴,“你带着我骑。”
秦述没有答话,但唇角似乎有了一丝笑意。
此时刚才马场上的人已经都回来了,宁伏伽大喇喇的拨开前面的人走了过来,看了眼云木香手臂上的伤,不屑道,“哟,这点伤也好意思要死要活的?矫情个什么劲儿,我看你是故意找机会跟皇上撒娇才是吧。”
被人拆穿了意图,云木香佯装淡定的摸了摸鼻子,看着宁伏伽道,“关你什么事?”
宁伏伽冷笑一声,不搭理她了。
御医手法娴熟的包好了伤口,云木香好不容可以收回手,连忙活动了两下。见她活蹦乱跳的模样,太后与西燕王都已经松了口气。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大家都没有了看表演的兴致,西燕王又与秦述聊了一会,一行人便哪来回哪去了。
宋铎走在后面,看见云木香跟在东昌王身后,东昌王似乎怕她走丢了一样,虽然面上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隔一会就会状似不经意的回过头来看她一眼,这样的反应,哪里是像别人说的感情不好?云木香也一样,在别人面前受了伤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看见东昌王就会耍无赖撒娇,与东昌王说话也是丝毫不注意言语措辞,十分随意,分明是平日里十分信任依赖东昌王。他可真傻,这分明是感情很好的夫妻才会如此,他怎么会听信别人的话认为两人貌合神离?
“小王爷。”
他突然听见一个很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看向身边,正是东昌王身边的那个侍卫,似乎是叫应少清,他并不是多话的人此时却会特意跟他说话让宋铎十分意外。
“今日之事我们皇上说十分感激您,但是,还请小王爷管住自己的眼睛,看着您该看的人就行。”应少清跟着秦述久了,声音里都带着几分与秦述相似的清泠。他说完,也不等宋铎回答,便不动声色的又走到秦述身后去了。
宋铎却有些心惊,没想到东昌王居然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思及此不由背后有些寒,东昌王果真是个心细如丝的人。
西燕王不知要与秦述聊什么,离开看台便去了御书房。云木香只得自己回来,邬荣郅担心她今日受了惊吓,陪她走了一段。
“今日之事,怕是思宁心中定会不痛快。”他语气有些担忧的说道。
“你真是…”云木香气到,“已经有了弄影了,还总想着董思宁,她与你都没关系了!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没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她语气颇有些不痛快的说道。
邬荣郅横了她一眼,说道,“就会说我,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怎么了?”她想了想,立刻道,“我对宋铎可没想法了。”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那姓宋的。”邬荣郅道,“你不是说我们男人都这样,没得到的才是最好的。我看他姓宋的看你的眼神不对,就像你说的,没得到你所以对你耿耿于怀了吧。”
“瞎说,”云木香道,“他哪里是没得到我,他是自己不要我。”
邬荣郅笑了一声,说道,“你最后可是在他愿意娶你入门的时候拒绝了他。”他啧了啧嘴,说道,“不过如今就算他有什么想法也没用了,他不是东昌王的对手。”
“你管好自己的心就行。”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
第四卷166
云木香小声嘀咕一句,什么叫管住自己的心就好。不过想想宋铎还真是变了许多,刚来的时候还恨不得要了她的命呢,现在居然会这么拼命的救她。不愧是她笔下的男主角,还是个很善良的好孩子,不像秦述那个毁三观的从来就学不会一笑泯恩仇这句话,反派就是反派。
“呀!”她正胡思乱想着,冷不丁的一抬头看见看见宋铎,吓的惊呼了一声。想起他今日出手相救,云木香表示十分待见他,抬手跟他招了招,“哟,好巧啊小王爷,又遇到了。”
宋铎看着笑容灿烂的云木香,不由暗暗叹息,他怎么没想到,若是东昌王真待她不好,她的性子怎么会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懂规矩,明显是被保护的很好。他勉强一笑,“没受到惊吓吧?”
“没事,我胆子大经得住吓。不过今天是要谢谢你,要不然我一定被马踏扁了。”云木香道。
宋铎唇角翘了翘,看了眼她身后面色不虞的楚衍,今日如果不是他,这个侍卫就接到云木香了,看他的模样似乎对自己还有些抱怨。也是,今天也算是自己害得他失职,他跑不了要挨一顿训了。
“咦,董小姐呢?”云木香见他孤身一人,不由问道。
“她…先回去了。”宋铎的目光闪了闪,微微垂下眼睛。许是自己救云木香的举动惹的思宁有些不开心了,他还没回来的时候思宁便悄悄走了。她向来心高气傲,他在这么多面前救了云木香自然会让她面上有些过不去。
云木香看着他的脸色,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说道,“不会是她误会什么了吧?”她皱了皱眉头,“那你得快点回去解释才是。”
宋铎看着她坦然的神情显然是对他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了,脑海里不经意的浮起曾经云木香对他死缠烂打的画面,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她像是一夕之间换了个人似的。她摔下楼过后性格就变了许多,虽然还总喜欢缠着他,但他总觉得那时候的她已经对他不怎么上心了。
“你到底是谁?”宋铎突然问道。
云木香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才忐忑不安道,“为什么这么问?”
宋铎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人的性格怎么会一夕之间变了这么多。”
“那个…因为经过我的自我反省,我觉得以前做的不太对,要改。”她磕磕巴巴的说道。
“改完之后继续缠着我?”宋铎笑了笑。
云木香顿时哑巴了,宋铎见状一笑,似乎又想说什么,可欲言又止,看了看她身后的楚衍。云木香见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看了楚衍一眼。楚衍顿了顿转身稍微走远了一些。宋铎这才继续道,“当初你要嫁去东昌的时候,是不愿意嫁给东昌王的吧?”
云木香闻言点了点头,宋铎又道:“那个时候你并不喜欢东昌王对吗?”
这个问题倒让她迟疑了,那个时候她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喜欢上秦述的,可秦述离开西燕的时候她为什么会那么难过呢?看见他受伤也会伤心的要命,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秦述她早已说不清楚了。
宋铎见她的反应,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垂下眼睛说道,“我回去看看思宁。”
云木香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楚衍也走了回来,瞥了云木香一眼,说道,“皇上知道一定又要不高兴。”
“你不告诉他不就完了。”云木香斜了她一眼。
“娘娘觉得皇上如此重视您,只会派我一人看守您的安全吗?恐怕这会儿皇上早已知道了,你们说的话,皇上怕是一字不漏全知道。”楚衍道。
云木香一进闲云阁,就看见茯苓苦着脸指了指秦述以前住的屋子。云木香有些意外,连忙走了过去,一推门进去就看见秦述正拿着他桌上的小装饰把玩,秦述原本不爱在桌上放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些都是云木香后来叫人置办的。
这个屋子又小又破,就算秦述以前是质子,给他住这样的房子也太有损他的身份了,明显是云木香以前想刻意侮辱他。她以为秦述此生再也不会愿意踏入这个屋子一步,毕竟他度过最耻辱的时候都是在这里。
怕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云木香连忙走了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秦述,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饿吗?我让红蔻准备吃的好不好?”
见着她紧张的模样,秦述岂会不知她心里所想,却故意不提,反而笑了笑,说道,“跟小王爷在院子里偷偷私会完了?”
云木香一愣,连忙道,“什么叫偷偷私会?明明就是碰巧遇到,你别说得这么难听。”
“难听?”秦述突然圈住她,双手扶着书桌,把她困怀里,看着她道,“那说给孤听听,碰巧遇到为何要刻意避开楚衍才能说话?有什么别人不能听的话吗?”
“你胡说什么呀!”云木香有些生气,“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她说着就想推开秦述的手,可她费了老大的劲秦述的手臂却纹丝不动。她抬眼看了看秦述,不高兴的撇了撇嘴,“爱怎么想怎么想。”
秦述凑近她,稍稍低下身看着她,“喜欢过他吗?”
“没有!”云木香想都不想就答道。
“那为什么后来还总缠着他?”秦述抬手把玩着她的头。
云木香皱了皱眉头,果然秦述已经知道了她与宋铎的对话,她似乎已经能感觉到秦述隐隐有些恼怒,于是连忙抱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反正我没喜欢过他,我就喜欢过你一个人,爱信不信!”
秦述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唇,似乎笑了一下,又冷不丁的揽住她的腰,“是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云木香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被他给耍了,立刻恼羞成怒的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秦述倒是不躲,只是淡然的说道,“我倒是无所谓,若是被别人看见了,不知道会怎么想他们的公主呢。”
云木香闻言松了口,还有些不解恨的在他背上捶了一下。秦述见她生气,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问道,“手臂痛吗?”
“痛啊,”云木香说着斜眼看了看秦述,仰起头道,“亲一下就不痛了!”
秦述一笑,这性子一点都不像普通的女子,他所见过的女子即便是对自己的丈夫再亲昵也不会这么主动。他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问道,“还痛吗?”
云木香想了想,嘻嘻笑道,“还有一点点,再亲一下。”
秦述扫了她一眼,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重重弹了一下,云木香哀嚎一声捂住脑门。秦述看她的模样,居然笑了出来。云木香见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在这个屋子里就显得不开心,不由奇怪道,“你为什么到这个屋子里来。”
“这屋子,不是我的吗?”他反问道,说着放开她,往里面走去。这屋子一直保持的很干净,物件上摸不到一点灰尘。
“你应该不喜欢这里。”云木香道。
“为什么?”他伸手摸了摸那张尺寸并不大的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她。
云木香不敢说她心里想的那个原因,于是道,“反正就是不喜欢。”
秦述笑了笑,要看透她的心思实在是太容易了,她在他面前始终学不会隐藏自己。想到这里,秦述居然觉得很开心,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说道,“原来不喜欢,后来觉得还不错。”
“为什么?”云木香奇怪道,秦述并不回答,只是嘴角噙着笑看着她,云木香突然反应过来,跑过去把他扑倒在床上趴在他身上看着他,“是不是因为我?”
秦述依旧不答,唇角的笑意丝毫不褪,抬手理了理她的头。云木香沉不住气,又继续问道,“是不是?是不是?”依旧没有得到他的回答,虽然如此,云木香还是乐的跟什么似的,呵呵笑个不停。一低头便看见秦述眼中带着纵容的看着她,眼底柔和入水。她从他的眼睛里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云木香摸了摸他的眉眼,说道,“秦述,你好可爱。”秦述闻言挑了挑眉毛,这个形容词用在他身上简直太稀奇了,正想教育教学她,便听她继续道,“我要强|暴你!”
秦述顿时无语,隔了半晌才无奈的笑了笑。云木香果然开始落实自己的豪言壮语,低头亲了亲秦述的脸,又亲了亲他的唇,然后做出解他衣服的动作。秦述却丝毫没有阻拦的动作,一直无所谓的把玩着她散落下来的头。
“喂!你多少反抗也一下啊,不然我强|暴的很没有成就感啊。”云木香不满道。
“为什么要反抗?”秦述对她一笑,“皇后对我有这种想法,我觉得应该鼓励。”
云木香顿时弄个大红脸,她原本觉得自己身份二十一世纪的人,在这方面脸皮已经够厚了,没想到秦述的学习能力这么好,从一个亲一下都会脸红的羞涩小帅哥变成了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以后这方面的玩笑,她可说不过没羞没臊的秦述了,她有些颓废的躺在他的胸口,算了说不过他还是不说了。
“你刚才去跟舅舅聊了什么?”云木香随口问道。
“谈了谈王储的问题。”
“嗯?”云木香翘起头,“我知道以前舅舅属于六皇子,你不会是去坏事的吧?”西燕是东昌的附属国,西燕立王储一事必须要经过秦述的同意才是,以秦述的性格,六皇子怕是没希望了。
她听见秦述冷笑了一声就知道自己猜测的差不多,“你啊~”她无奈道,谨妃娘娘平生最大的愿望就能看着自己儿子登上皇位,现如今精神支柱都没了。
“皇后不是说不杀人就行了吗?”秦述笑着说道,“我觉得皇后说的挺对,留着人的命似乎更好一点。”
云木香抚了抚额头,她这样的教育方式似乎让原本信奉斩草除根的家伙意识到让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能折磨人一点,看来对秦述健康思想的教育引导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第四卷167
云木香在西燕已经逗留好些日子,秦述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能在外面太久,见太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便准备带云木香启程会东昌了。西燕王下令设宴送别,因为快要走了,云木香更加抓紧时机陪着太后,太后总看见她心情也好了许多。
太后看着镜中帮自己梳头的云木香,脸上不由自主的带着笑,说道,“如今看你过的好好的,哀家也就放心了,等过段日子郅儿也成了亲,哀家这辈子就算心思都了了,死都可以瞑目了。”
云木香从镜子里瞥了她一眼,说道,“皇祖母说的真不吉利,难不成你就不想看邬荣郅给你抱个重孙?”
一直在一旁不做声吃花生的邬荣郅闻言立刻道,“扯我做什么?要抱也得你先抱,都成亲这么久了,就一点动静都没有?”说到这里,他走了过来,凑到云木香耳边小声道,“东昌王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滚蛋!”云木香举起梳子作势要砸他,她又不能说虽然她成亲挺久,但是圆房却是不久以前的事情,只能竖起眉毛道:“在胡说当心我撕了你那张臭嘴!”
“不说就不说呗。”邬荣郅见她生气,连忙打住,瞥了云木香一眼道,“皇祖母你看,对孙女好就是没用,一嫁了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真不知道东昌王怎么这个口味,愿意娶你这样的。”
“我还闹不懂弄影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呢。”云木香回嘴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是大人了,还一见面就掐。”太后笑道,从镜子里看了云木香一眼道,“原本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明明知道你中意宋家小子,却还让你嫁给东昌王那样的人,又嫁的这么远…”
云木香皱了皱眉头,说道,“皇祖母,秦述挺好的。”
太后闻言一笑,说道,“看看,都容不得别人说他一点不好。哀家也不是说他那样的人不好,只是性子有点难相处,你这一年多也费了好些心思吧?”
“他也不算难相处,稍微哄哄就行了,请说就是小孩子脾气。”云木香说到这里不由一笑。
她的话音刚落,邬荣郅就笑喷了,“小孩子脾气?我倒头次听人这么评价他,一方霸主被你说成小孩子脾气,你见过哪个小孩子一生气动辄夺走上万人性命的?”
云木香斜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两人正拌嘴,便看见红蔻悄悄走了进来,对天后与邬荣郅福了福,贴在云木香耳边说了什么,云木香微微皱了皱眉头,对太后的贴身侍女道,“姑姑您来继续替皇祖母盘头吧。”说着,便对太后道,“皇祖母,我出去一下。”
“怎么了?生什么事儿了吗?”太后转头看着她问道。
“没事,您不用担心,我去去就来。”
邬荣郅见状瞥了云木香一眼,对太后说道,“没事皇祖母,孙儿陪这丫头一道去。”
一听邬荣郅这么说,太后立刻放心了许多,“好,忙你们的去吧。”
一出门,云木香便道,“行了,不用你真陪着我去。”
“得了吧,谨妃娘娘让你过去,还让你不要带着东昌王拨给你的那个侍卫,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以前也就罢了,现在你的身份不同,要是你在西燕出了什么事,东昌王向我们要人,我们去哪赔一个完好无损的皇后给他?”
“你怎么知道?”云木香皱眉问道。
邬荣郅笑了笑,说道,“没人告诉过你武功越高的人,耳力越好吗?”
云木香翻了翻白眼,又想到了什么,伸手拧住他的耳朵,“敢情我不是东昌的皇后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管管管…”邬荣郅连忙求饶才换的自己耳朵得以平安无事。
进瑾妃娘娘院子之前,云木香让楚衍在外面等着,楚衍见邬荣郅跟着她,便也没说什么听话的站在外面。瑾妃娘娘看见两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王后娘娘怕我吃了你吗?还带个人壮胆。”
邬荣郅笑了笑,说道,“谨妃娘娘误会了,臣顺道过来瞧瞧娘娘罢了。”
谨妃似乎听了个十分好笑的笑话,突然笑了起来,邬荣郅倒也不在意,脸色丝毫不变的等着谨妃平静下来。云木香看了邬荣郅一眼,虽然他性格还是跟以前一样大大咧咧,可处事却冷静了许多。
“好了,我们不兜弯子,既然你不介意让小将军听见,本宫自然更不介意。”谨妃娘娘道,“王后娘娘与东昌王如此恩爱,应该知道他与皇上谈过立王储的事情吧?”
云木香的目光闪了闪,说道,“那都是朝堂上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我们女人插嘴?他怎么会跟我说这种事。”
“撒谎,”谨妃轻声道,“你那模样,分明是知道的。”她站了起来,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狂乱,邬荣郅见状,微微侧身挡住云木香。谨妃见状,笑道,“小将军不要紧张,我哪敢对她做什么?以前只不过小小教训了她一番,就能让东昌王记恨记到现在。王后真是好本事,背后没少吹枕边风吧?被你那样对待过的男人你都能勾引到,还真天生是个狐媚胚子。”
“谨妃娘娘,请您说话注意分寸。”邬荣郅听得有些生气,语气不太好的出言警告。
“你看看,连小将军现在都这么会替你说话,怎么?以前不是为了董思宁跟她水火不容的吗?男人变心快真快啊。”她凉凉的说道。
云木香见邬荣郅快要压不住火,连忙拉了他一下,转而问谨妃道,“谨妃娘娘今日叫我来到底所为何事呢?”
谨妃笑了笑,说道,“王后应该记得当初是谁怂恿我儿去伤东昌王的吧?王后如今既然这么能在东昌王面前说得上话,还请王后关于王储一事,多于东昌王说说好话。王后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本宫也不想跟你撕破脸。”
云木香笑了笑,“威胁我?”
谨妃也对她笑,“应该说,我们合作共赢。”
云木香不屑的扬了扬唇角,走了过去,看着谨妃道,“老子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你尽管去说,我今天告诉你,你儿子这种废材,皇位?想都不用想!”
邬荣郅见状微微有些诧异,继而抬起手遮了遮脸上压抑不住的笑。眼看着谨妃娘娘的目光变得凶狠,他连忙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娘娘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们俩就先告退了。”
“等等!”谨妃尖锐的声音突然想起,云木香转过头,看见她脸上似乎激烈的挣扎着什么,最后表情归于平淡,她慢慢的跪了下来,让云木香吓得不轻,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谨妃开口道,“刚才的事算我不对,还请王后赎罪。王储之事,算我求求您行吗?”
云木香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沉默了半晌,说道,“这种事情,你觉得是我能插得上话的吗?再说你儿子适不适合王位你心里清楚的很。”说着对邬荣郅使了个眼色,转身就走。
谨妃的目光中渐渐被恨意充盈,她看着云木香的背影道,“你就一点都不怕本宫把你所做过的事情告诉东昌王吗?”
“相信我,老实呆着,说出来对你没有好处。”云木香头都不回的说道。
直到快要出了谨妃的院子,邬荣郅才问道,“真不怕她告诉东昌王?”
云木香转头看向邬荣郅,突然一笑,抱住他,“我不是还有你嘛小表哥,为了世界和平,你就帮我拦着点嘛~”
“我还以为你真不怕。”邬荣郅翻了翻白眼,“行了,我会尽量替你拦着。”
“太够义气了!”云木香笑眯眯的撞了撞他的肩膀,邬荣郅嫌恶的看她一眼,又开始唠叨,“你说你要是不干那些缺德事谁能威胁到你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云木香连连说道,又与他回到太后那里,待太后准备好妆容,他们俩一左一右的扶着太后入席。席上人已经坐齐,就差东昌一行人了。等了好久,秦述才带着他的人悠悠闲闲的入席。邬荣郅凑到云木香耳边道,“你们东昌王,真是架子好大呢。”
“哟,这位小王爷,这么快就忘了你们以前怎么跟他摆架子的了?”云木香斜看着他说道。
邬荣郅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这话说的,我最多摆摆架子,不像某人什么缺德事都做了哈。”
“怎么又掐上了?”太后笑道,“行了,香儿坐去东昌王那里吧。”
“我不,我就坐这里,我要跟皇祖母坐在一起。”云木香连忙抓住太后的胳膊。
邬荣郅嗤笑,抱住胳膊幸灾乐祸的说道,“她是做贼心虚,不敢过去了。”
云木香被说中心思没有回嘴,把玩起自己的手指,直到应少清走了过来,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皇上让您过去坐。”她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在邬荣郅同情的目光下,悄悄走到秦述身边坐了下来。
第四卷168
秦述偏过头看着她道,“跟你皇祖母说什么呢?都舍不得回来了?”
云木香道,“当然就是什么要好好伺候东昌王呀,要听东昌王的话,不能忤逆他,要对他温柔体贴什么什么的呗。”
“是吗?”秦述一笑,说道,“你皇祖母说的挺对。”
云木香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一个人吃起桌上的点心起来,眼神瞥到谨妃娘娘入场,心思不由飞了出去,要是秦述知道了那件事,不知道会不会生她的气。正想着,听见身边的秦述咳嗽了一声,她立即转过头来担忧的看着他,“不是已经好久不咳了吗?吹着风了?”说着伸手摸了摸秦述的手,“你冷吗秦述?”
秦述笑道,“不用担心,只是偶尔会这样。”
云木香眨了眨眼睛,看着秦述面前被身边伺候的太监满上的酒,不由打起小心思起来,趁着秦述与西燕王对话,以为没人注意到自己,偷偷的把秦述杯子里的酒换成了白水。秦述正巧端起杯子接受别人的敬酒,喝了一杯现不太对劲,瞥了云木香一眼,什么都没说。
她自以为没人注意到自己,其实这席上的人虽然似乎都在忙着应酬,可注意力都放在东昌王的席位上,她的动作自然也落入不少人的眼中。邬荣郅翻了翻白眼,真肉麻!他觉得看不下去又去找别人喝酒去了。
坐在云木香对面的董思宁静静的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宋铎,见他眼神还落在对面,扯了扯他的袖子,说道,“子渊,忙的一天没吃东西了,快多吃些。”她知道宋铎因为当初没有履行婚约害的云木香远嫁他乡之事耿耿于怀,甚至对云木香还隐隐有些情义,但她清楚得很,宋铎对她的心更重。如果换做以前她说不定还会与宋铎耍耍性子,但如今董府因为董太常的死而没落了,她自然要牢牢的抓住这个依靠,不管是为了生存,还是为了自己的爱情。
宋铎被她这一声柔柔的话语立刻拉回视线,这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笑着对董思宁道,“好,你也多吃些,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亏待你了,把你养得这么瘦。”董思宁温和一笑,说道,“就会开我玩笑。”
因为云木香的小动作,站在身后的楚衍都觉得有些尴尬了,他因为站着自然能看见大厅中众人各种不同的反应,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对应少清道,“娘娘怎么总是对皇上过度担心?还总怕皇上会被人欺负一样,看娘娘那架势,那跟老母鸡护雏儿一样,皇上是需要被人保护的那种人吗?”
应少清瞥了他一眼,也压低声音道,“皇上喜欢娘娘这么对他。”
楚衍听到此不由忧愁的抚了抚额头,皇上是喜欢让娘娘心疼他,为了达到目的,还经常三天两头的在于他切磋功夫的时候弄伤自己,他颇有些无辜道,“皇上想引皇后的注意,为什么总牺牲我。”
应少清闻言看了他一眼,很没同情心的笑了一下。又抬起眼睛,向谨妃的位置瞟了一下,低声对楚衍道,“皇上让您注意谨妃的动静,要是她想在宴席上胡说什么就立刻灭口。”
楚衍也想谨妃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我会注意。”
云木香一连几次都偷偷换了秦述的酒,心里暗暗得意与自己的小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可看着自己碗里的酒,又觉得倒了有些可惜,干脆把酒倒进自己的冰糖银耳羹里自制了份甜酒,她唱了一口,居然还挺好喝,于是一连喝了好几口。
秦述正与西燕王对话,只是片刻的功夫没有注意云木香,一低头见她脸有些红了,不由一惊,劈手夺过她的碗闻了闻,一股酒味。再看云木香,脸色已经微微泛红,明显有些酒气上冲了。他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家伙酒品这么差还敢在外面喝酒,真是乱没神经。
云木香仰起头,对他娇憨一笑,说道,“秦述,甜酒挺好喝。”
这些天她在人前总规规矩矩的叫他皇上,勉强也能算作一个言语得当的皇后,可一喝醉酒便原形毕露了。太后见状,说道,“这丫头醉了,赶紧送回去休息吧。”
秦述却有些犹豫,他倒是想,可这家伙喝醉了喜欢乱亲人,让谁送她回去都有些不放心。他正迟疑着,云木香已经听见太后的话,立刻扯住秦述的袖子,耍赖道,“我不回去!我还没吃饱呢。”
秦述低下头,低声对她道,“那你乖乖吃东西,不许闹听见了吗?”
云木香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安安静静趴在桌子上,偶尔拿吃点点心。西燕王见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香儿不懂事,叫东昌王费心了。”
“我才没有不懂事呢!”云木香一听自己被人批评,立刻来了精神,转头看了看秦述,手一指着他,说道,“他才不懂事。”说着,就扳起了手指,“脾气又不好,又小气,又残忍,三观不正,吃饭还挑食…”
听着云木香絮絮叨叨的念着秦述的缺点,邬荣郅先是一愣,继而用手拖着额头笑的肩膀直抖。真是佩服东昌王好涵养,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数落缺点,也就只是黑了脸,换了个人恐怕早一巴掌糊上去了。
他转头看了看西燕王,只见这场景连舅舅都有些尴尬了,要是把东昌王惹恼了在宴席上起火来可真收不了场了。云木香好不容易数落玩缺点,觉得自己再也想不出更多的了,才突然仰头对着秦述一笑,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原本东昌王已经黑了的脸顿了顿,脸色竟又慢慢缓和了下来,弄的邬荣郅十分好奇她到底说了什么。
云木香虽然酒品不好,但是喝醉以后睡的挺快,刚跟秦述说完悄悄话,就趴在秦述腿上睡着了。秦述抬头对西燕王一笑,神情淡然的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这淡然处之的态度让人觉得刚才生的事情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宴席经过这一段小插曲又恢复了正常,除了趴在秦述腿上睡得正酣的云木香。
宴席上觥筹交错,一副主客皆欢的场面,待宴席结束,秦述拿起身上的披风盖在云木香身上,轻轻抱起她,动作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吵醒她。邬荣郅坐在谨妃身边,看她想起身,又立刻按住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谨妃娘娘都看见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东昌王对那丫头可是宠爱异常,恐怕就算你跟东昌王说了,倒霉的也是你,不仅皇上饶不了你,东昌王也不会善罢甘休。”
谨妃抬起头,用怨毒的眼神看着邬荣郅,“那本宫就与她同归于尽。”
邬荣郅冷笑一声,说道,“你想都别想。娘娘做事之前还是多替自己的家族好好想想吧。”见东昌一行人都离开,他才放开谨妃离开。
秦述已经到房中,应少清很快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秦述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去。应少清一离开,秦述便看了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云木香,说道,“他也算值得你这么拼命的要救他了。”说着,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这小动作让云木香稍稍皱了皱眉头,迷迷怔怔的睁开眼睛,秦述见状,对她笑了笑。
“秦述…”她迷迷糊糊的叫他。
“嗯?”他低声低柔的应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刚才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虽然你有这么多的缺点,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你。”思及此,他的眼神都柔和了下来,俯下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困了就接着睡。”
云木香眨了眨眼睛,明显意识还很模糊,她声音含混的说道,“秦述,我做错事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那得看你做错的是什么事了。”他挑了挑眉毛,手指轻轻的把玩她耳间的长。
“很大的错…”云木香的眼睛又慢慢闭上,声音越来越小,话还没说完,又睡着了。
秦述见状,不由一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宛如叹息一般的说道,“只要你不离开,什么错我都可以原谅你。”
第二天一早,她们便离开西燕启程回去了。云木香坐在马车里,想到临走时太后不舍的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又想起邬荣郅虽然一脸随意却还是有些担心的神情,心里难免有些难过,果然远嫁还是不好啊。
马车颠簸的让她有些恶心,她难受的皱了皱眉头,自己什么时候还开始晕马车了?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拉开,秦述的脸出现在窗外,他笑着看她,“出来骑会儿马?”
“好啊!”云木香立刻喜笑颜开,跑了出去坐到秦述的马前。马的度并不快,原本还有些兴奋的云木香坐了一会就感觉到无趣了,打了个哈欠,靠在秦述胸膛上,有些无精打采的。
秦述低头看她的模样,不由问道,“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嗯。”云木香点头,“刚才马车太颠了,我都有些想吐了。”
秦述闻言皱了皱眉头,“以前不是没这样吗?”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突然叫停了队伍,把御医叫到前面来给云木香诊脉。云木香被弄得莫名其妙,说道,“干嘛让御医给我看?可能就是昨晚酒劲儿没过,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秦述没理他,静静等着御医的结论,没过一会,御医放开云木香的手腕,转头对秦述道,“恭喜皇上,娘娘的确是喜脉。”
秦述并没有意外,似乎已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但还是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蔓延开来,眼底的喜悦明显的让人无法忽视。云木香却苦着脸,小声道,“我还没想生孩子呢…”她还这么年轻呢,就要过带孩子煮饭的黄脸婆生活了,一想到此,她觉得人生一片黑暗。
“这可由不得你。”秦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声音里都能听出他有多么开心。他紧紧抓着云木香的手,反复摩挲,隔了好一会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笑了出来。从没见过秦述如此傻气的模样,云木香心里的不甘心顿时去了大半,竟也隐隐有些开心起来。
秦述下令减缓行进度,云木香本来就觉得走得太慢,现在更像是龟爬的了,不由感叹道,“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东昌啊?”话音刚落,她的头就被抬起,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紧接着秦述的声音响起,“就当我们在游山玩水。”
云木香看着秦述的模样,竟有些失神,他的眼睛因为开心都快要光了的样子,她无奈的一笑,一把抱住秦述道,“好吧,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