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女要报仇 作者:空无一物
被赶出来了
左思纯站在宏伟壮丽有若欧洲宫殿的毛氏别墅前,脚边放着与别墅比起来穷兮兮的两只小旅行袋,肥胖的身子裹在不大合身的衣服里,把衣服绷得紧紧的,尤其是腰部和胸部,都被绷出了几道深深的折痕。
这衣服是左思纯一年前穿的衣服里最肥大的一件。那时她的小身板根本撑不起这件衣服。在卖衣摊主巧舌如簧下一时冲动买下来,回来就后悔了,差点把它直接扔掉,可最终被她塞在旅行袋中带到这里束之高阁。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
那厮是早有预谋的吧!
她记得一年前她想扔掉这件衣服时,毛嘉康那厮笑得意味深长地说道:“别扔,这衣服也许将来会有用!”
这厮那时就算计好了吧,用一年的时间把她从身材苗条、水灵灵的黄花闺女变成个一身肥肉、让男人见了百分之百要绕道而行的黄脸婆,再把她一脚踢开,从巨富的天堂踢到贫穷的地狱,打回她小人物的原形。
阴险的家伙!
当十分钟前,毛嘉康把一纸离婚协议扔到她面前时,她的感觉除了吃惊,还有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不,她绝不干!她左思纯虽然大大咧咧了一点,好吃懒做了一点,小心眼爱记仇了一点,身上也肥肥了一点,但她上没挖过社会主义墙角,下没红杏出墙,对得起祖国、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也对得起毛嘉康那厮,凭什么该被人家这么耍!!!
本来想反抗的,可毛嘉康身后那两个西装笔挺、气势汹汹的律师让她放弃了反抗的念头,乖乖地在那丧权辱国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然后就被扫地出门。那厮竟然事先就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了。用的竟然还是一年前她带来的那两个小旅行袋,里面放着她当初带来的那些衣物和日常用品。那些衣物与这座房子极不搭调,那大多是她在路边小摊上买的。T恤、牛仔短裤、运动鞋,是她以前身上最常见的穿戴。
是的,她以前就是一个纯洁的无产阶级劳动者,中医学院毕业后,在一家医院的针炙科做着一个默默无闻、无私奉献,呃,算不上奉献,是有偿的,反正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针炙大夫。
是毛嘉康那厮把她的阶级属性给变了的。自从那厮追求她,并于一个月内与她闪电结婚后,她就跟着他无耻地堕落为的资产阶级。而她还很享受。不得不说,做资产阶级的感觉还真是好。
那厮有房有车又有田,生活乐无边呀,乐无边!(怎么像是那段唐伯虎的搞笑片?)
有田,那似乎是说地主阶级的。毛嘉康是个典型的资产阶级,还是个大资,也许应该改为有业?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已经享受惯了资产阶级的腐朽堕落生活的她,在那厮阴险的纵容下,整整一年没上班了。被拨掉了尖牙利爪的狮子,怎么再回丛林捉兔子吃?而她此时又怎么再回到当初的朝九晚五、靠打工混饭吃的日子?
那厮当初是怎么说的?
对了,他脸上挂着腻死人的笑容,说:“思纯,养老婆是男人的骄傲。你老公养得起你,你就乖乖在家做个全职太太吧!”言外之意,如果她再抛头露面地去上班,就是不顾及他做男人的面子了。
左思纯本来也没有多少勤劳勇敢的劳动人民品质,就顺着势从善如流了。
现在想来,那家伙的笑是多么地阴险!而他叫她名字时,总是把她的最后一个字叫成三声,按他的解释,是他外婆家的方言,他习惯这么发音。此时想来,他是在说她蠢,叫她思蠢!
难怪那厮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只有这一个字发音那么怪!
现在想来是够蠢的,虽然她原本只是大医院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大夫,可好歹也有个稳定的工作、不算难看的外貌和大把的青春,可以先好好享受生活,再找个和自己条件差不多的男人结婚,一起供房、供车、生个孩子。
对她来说,这普通人的幸福小日子是可期的,可她偏偏要相信那个阴险的男人,偏偏相信灰姑娘能遇到小白王子,不,是白马王子,口误,口误。现在好了,把自己陷于一无所有的境地了吧?
所以,老妈说的那句话还是对的,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很合辙、很压韵,也很有哲理。
现在,她失了工作、失了青春、失了童贞、失了少女的身材,最后还失了丈夫。不,她根本就没拥有过丈夫,那只是她这个思蠢的海市蜃楼。
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她左思纯是上辈子欠了他的,还是白吃了他的?
毛嘉康给了答案。
他在她签署离婚协议前,才悠然自得地问道:“还记得三年前你在医院化验科实习时,做过什么事?”
三年前?化验科实习?
啊,对了,那时她刚从中医学院毕业,在南京市最大的医院实习。为了让实习医生熟悉全院的工作流程,医院让他们挨科室的轮岗实习,化验室她当然也去过。
在那里做过的事多了,这厮是指哪一桩?
矣,提起化验室,她就想起一件印象深刻的事。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家伙应该会被她整得很惨,爱滋病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坚强地与病魔抗争的人可不是随处可见,他们稀有得像珍稀动物,而且,最多与癌症抗争抗争,可没听说谁跟爱滋病大胆抗争的。
谁让这病可能会因那种渠道传染的,毕竟不怎么光彩不是?
话说三年前的那天,左思纯去医院上班,在离医院不远处下了公共汽车,准备步行最后的一段路到医院。
刚刚下过雪,路面上到处都是被车轮轧过的有些发黑的积雪。路中间被环卫部门洒过盐水的地方更是布满了黑黑的雪浆和泥水。
左思纯踮着脚尖,像只摇摇摆摆的笨鸭子一样地走着。她生怕泥水溅起来,弄脏了今天刚刚穿上的蓝色的牛仔裤和白色的羽绒服,弄脏了又得洗。她左思纯可不是个勤快人,是属于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又绝不坐着,就连□都不绝不上位,而只躺在下面享受的那种极品懒女(虽然没做过,但从以往的作风,完全可以想象出来)。
可就在这时,一辆拉风的布加迪.威龙跑车风一般地从这位极品懒女的身旁驶过,顿时泥水四溅,刚要过马路的懒女正被祸及。
那惹了祸的车似对自己造成的祸事一无所知,它毫不停留,一会儿就没了踪影。我们这位懒女呆呆地看着牛仔裤和羽绒服上一下多出来的那许多黑色的花朵,气愤得想大叫咬人。她对着那车消失的方向叫道:“一辆破跑车有什么了不起?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最后,还不解气地比了下中指。
下雪天开跑车,真是没品!左思纯一边掏出随身带的面巾纸擦拭身上的泥点,一边想。那开车的家伙左不过也是个爱拉风的二世祖!
别看她左思纯出身在普通的工薪家庭,可对跑车还是知道得不少,这都要归功于她那个刚刚分手的前男友。
这金龟是在大学里钓到的。
他是本市著名富翁的儿子,典型的二世祖。没别的富家公子的恶趣味,只对跑车极其感冒,经常在左思纯耳边念叨与世界著名跑车有关的八卦。
耳濡目染的,左思纯对著名跑车的性能、外观、价格也了解了个大概。说不出太深的内容,起码也能说出法拉利F50全世界仅限量生产349辆、麦克拉伦的驾驶座设于中间,售价过百万、而刚才的那辆布加迪.威龙是全球唯一功率超过1000马力的汽车,它一辆车的售价,够买六辆奔驰S600的。
牛!牛车!牛人!下雪天开跑车,也不怕出车祸,牛上加牛!和他的前男友有得一拚。
那时,他常开着自家跑车在校园里飚行,引得一群校花、系花之流每天跟在屁股后面跑,拽得不得了。左思纯一直很迷惑,这么拉风的公子哥儿,怎么会看上她这朵不起眼的小花?
可他却说,左思纯这双黑白分明的娃娃眼是世上男人的梦想,也是他的终极梦想。
左思纯曾得意地在镜前顾影自怜,照来照去地看这双钓来金龟,功劳盖世的眼睛,看得双眼通红,差点起了针眼。
可惜,这终极梦想的眼睛突然间失去了吸引力,刚刚在昨天终极了。他,他,要跟一个高官的女儿结婚。好笑又无奈的是,她这个终极梦想,被他毫不犹豫地扔掉,就像她现在扔掉擦脏了的面巾纸一样。
嗖,啪!
向后的抛物线应该准确地落入医院门口的垃圾桶里,可惜身后却传来一声叫喊:“啊,这谁乱扔垃圾,没长眼睛啊!”
乖乖不得了,砸到人了!左思纯缩着脖子转身,做出一副很抱歉的表情。可当她看到站在身后那辆布加迪.威龙旁边的男人时,所有歉意烟消云散。这就是刚才在路上溅了她一身泥的家伙!一脸讨厌的二世祖的拉风嘴脸,戴着个雪地护目镜,刚从开着暖风的车上下来,身上只穿了件皮尔.卡丹的深蓝色毛衣。
果然开这辆布加迪.威龙的主儿跟她那公子哥儿前男友一样拽,一样牛!这就是有钱男人的本来面目。
左思纯现在对所有拽得二五八万的男人都过敏。她嘴角微抿,挂上一丝轻嘲,开口道:“谁没长眼睛,我砍的就是那些下雪天开跑车溅得别人一身泥的没品家伙!”
“你是故意的?”二世祖气得面色铁青。
“是故意的又怎样?谁让你溅了我一身泥…”
左思纯本来不是个会吵架的人,她的牙不尖、嘴不利,跟人起冲突时,往往有些怯阵。可昨天刚刚受了刺激,讨厌极了有钱男人,尤其是拽得不得了的有钱男人。所以,此时的她借机发泄着心中的怨气,也很有几分悍妇的味道。
那男人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对她毫不相让。两人就在医院大门口你来我往地吵了个昏天黑地。要不是后面的车被他们堵在门口进不来直按喇叭,而此时院长的车也到了门口,两人还要继续吵下去。
哼,死二世祖,别再让我看见你!左思纯换上白大卦,准备开始工作时,心里还在狠狠地想。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那二世祖还真又让她见到了。
若说在路上溅了一身泥是偶然,在院门口砸到了他也是偶然,那后面的事就实属必然了。
那二世祖竟然来她这里取化验报告。这才叫冤家路窄!
左思纯只犹豫了那么一秒,就把手里的那份AIDS抗体呈阳性,CD4/CD8淋巴计数细胞<1的化验单交到了他的手里。
二世祖接过化验单冷哼了一声走开,让左思纯本就不多的愧疚荡然无存。
她后来再也没见过二世祖,或者,对他的印象本来就不深,即便再见也不认识了。此事很快被从来都懒得多动脑子的左思纯抛到了脑后。
毛嘉康此时一提,她才想起多年前的这桩往事。这,这,难道是…?
毛嘉康讽笑着点了下头。
啊,这厮就是当初被他整的二世祖?
她,她当时做手脚把别人的化验单给了他,只为吓他一下,好出了心里那口恶气。可没想到他后来竟然找上门来,以对灰姑娘一见钟情的白马王子的面貌出现,给她设了这么一个局,害得她如此凄惨!
“凄惨?”毛嘉康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也算凄惨?当初你害我花了无数的钱不说,还吃了一大堆对身体有副作用的药,头发都掉光了。我的公司差点倒闭,青梅竹马的女友也吹了!跟当初的我比起来,你这也算凄惨?”
唔,似乎,好像他被自己整得也够惨。左思纯无话可说,只好拎着那两只可怜的行礼袋走出这住了近一年的别墅的大门。
她敦敦实实地杵在旅行袋边,更显出旅行袋的小得可怜。
左思纯仰望昨天,不,是一分钟前还是自己的家,而现在,已经是她进不去的那座殿堂般的别墅,心中哀叹。原来人从住别墅的米虫到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只是一步之遥!
原以为两者距离很远,远得要用光年来计算,没想到,对她左思纯来说,从米虫到流浪狗的转换,只需要一分钟,只要那二世祖的一句话而已。
现在想什么都没用,还是先找一个今晚过夜的地方。她拎起包,向别墅区外面走。从建在半山腰的别墅区走下山,才会有公车或出租车。
已经好久没走这么远的路了,以前身轻如燕时,走这么远也会累趴下,别说现在这肥胖的身体了。
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连老天都来落井下石。天上不知何时开始乌云密布、风起云涌了起来,天完全黑了。四周的大风把左思纯刮得东倒西歪。没一会儿,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左思纯一个人站在漆黑的山路边,身上早已湿透,成了可怜的落汤鸡。炸雷一声声地在头顶暴响,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向下看了看山路一侧漆黑幽深的山崖,那山崖深得看不到底。她犹豫着向山崖迈出一步,在闪电惊雷中,那山崖下形状怪异的岩石好像恐怖片里吓人的妖魔鬼怪刹那间露出狰狞的面目。
左思纯迈出去的脚有些颤抖,想了想,终是退了回来。
闪电过后,周围又恢复了黑夜独特的颜色。
左思纯从小怕黑,更怕打雷,一到雷雨天,她就缩到老妈的怀里求安全。上大学了,就躲到男友的怀里,后来躲到毛嘉康的怀里。现在又黑又打雷,却能躲到哪里去?
左思纯颤抖着,战栗着,脑际闪过以前看过的各种恐怖镜头,失声尖叫,可雷声却把尖叫淹没了。在这痛哭的天地间,她的那点泪便如沧海一粟,留不下一点痕迹。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山路边一个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抱着头,瑟瑟发抖的孤单身影。
工作不是好找的
左思纯不知道自己怎么挣扎地下了山,只知道那一夜风雨格外凄冷。还好,后来不再打雷,只是那雨下起来没完没了,令左思纯有种站在雨里大叫“老天,你劈死我吧”的冲动。(老天:小样,我打雷时你怎么不叫?)
左思纯就是这样一个人,遇强则弱,遇弱则强。
直到天亮,左思纯才挣扎到山下。无家可归的左思纯下了山就开始满大街的转,眼睛不停找着街边的房地产公司和私人租房广告。
毛嘉康把她从熟悉的北方小城带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沿海大城市来,又不许她出去工作,每天待在山间别墅里,衣食不用自己操心,买菜都有佣人。依她这个懒人的性子,对出门逛街买衣服这项所有女人都爱的娱乐都嫌太耗体力,所以她对这个城市的认识,基本跟刚来时没有两样。想很快找到房子,还真有些困难。
不过,她的运气并没有坏到极点,终于在当天下午,于一个老城区,找到了一间单元房子住了下来。
能找到这间房子也算她走运。当时,她穿着半干反潮的衣服,拖着一身疲惫,手里拎着那两个被雨水打湿后,沉得跟装了石头似的旅行袋,摇摇晃晃地走到这个小区门口。巧的是,正碰上房东的女儿放学回来,看到她这难民一般的可怜样子,触动了高中小女生的同情心,主动跟她搭讪,没说几句,就把她领回家去了。
房东是个四十几岁穿着花布衫的女人,她自己和女儿住在对面的单元房里。她老公是海员,半年才回家一次,住不到两个月就又要出海,所以平时基本见不到人。空着的那套单元房子只在他老公回来后,才有些用处,平时就这么空着。正想租出去换点零花钱,就碰到了左思纯。看来人的缘分还真是有几分天注定。
街坊都叫房东花婶,大概是她爱穿花布衫的关系。她女儿名叫王东东,今年十七岁,正上高中,每天上网成瘾,急得花婶常常扯着脖子喊。
一室一厅的单元房,面积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家俱也齐全。虽然贵了些,可无家可归的左思纯还是狠心租了下来。
从别墅出来时,只带着自己婚前打工挣来的那不到一万元的积蓄。要付房租,又要吃饭,在这样的城市里消费,这点钱撑不了几个月。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最好是回到自己家乡的北方小城。那里有她的老爸老妈,同学邻居,还有医院同事,可左思纯在山路上被雨水浇得透心凉时,就打定了主意不回去。当初离开时,高调的毛嘉康让她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她灰姑娘变公主的故事,现在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不仅让嫉妒的人笑话,更让亲近的人担心。左思纯尤其不想看到无厘头老妈担忧的眼神。
所以,她一安顿好,就给老妈打了电话,说别墅的电话号码换了,别再打以前那个电话,根本没提她被毛嘉康算计到一无所有,从天堂般的别墅被踢出来的事。
无厘头老妈名副其实,竟然无厘头地说,不管思纯这只兔子换了几个窝,只要把最后这个窝告诉她就成!和着她把思纯当成那只三窟的狡兔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狡兔也是不吃的!所以,她不会回去,她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即使将来回去,也要等混出点什么再说,或者等报了仇再说?
报仇?这个词在左思纯的脑中探头探脑地冒出来,让左思纯一下子给按回去了。一无所有的无产阶级拿什么跟人家手里握着著名大财团的资产阶级报仇?那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嘛!所以,这个词小心翼翼地从左思纯脑中一闪而过,就消失了踪影,并且消失得干干净净。
还是尽快找个工作吧!不然,钱花光了,露宿街头可不是好玩的。
可工作并不是那么好找的。现在金融危机深化中,到处裁人减员。左思纯除了懂点中医,别的什么都不会。最好的方向是大医院的中医科,那里可以发挥她的一技之长。可谁都知道那些大医院根本不会公开对外招聘,每年新毕业的研究生想调进医院,都既要有路子,又要花银子。左思纯现在是既没路子,又没银子,呃,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那不还有那一万元的积蓄了嘛,可那点银子想办这事,还不够打前站的呢!看来,进大医院工作,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奢望。
现在才知道无厘头老妈当初把自己塞进城里最大的医院是多么了不起的壮举。如果不是老妈年轻时的初恋情人正是那家医院的院长,是左思纯从小何伯伯、何伯伯叫着的,她们家就是把房子卖了送礼,也未必进得去。
回头想想,原来她还有过这么令人羡慕的工作呢!
可是现在却没了!
都是毛嘉康那厮!毛嘉康,我左思纯这辈子跟你势不两立!
左思纯握起肥肥的小拳头,对着空中挥舞,以此来发泄心里的那点兔子怨。肥肥的手背上的那几个小肉窝,此时竟也露出了些许骨节。
扑哧!电脑那边传来王东东的笑声。
王东东在自己和花婶的单元房里上网时,经常受花婶的干扰,这鬼灵精的丫头就找了个借口把电脑搬到了左思纯的单元里来。不用随时被花婶盯着,她在这里想上多长时间的网,就上多长时间,想看什么网页就看什么网页,即使她上那些成人网站,左思纯也不会去举报她。王东东很满意,就很快跟左思纯亲密无间了。
两人啥话都说,左思纯自己的事也没瞒王东东。王东东听说了她被毛嘉康算计的事后,义愤填膺地说:“思春姐,别担心!那个一身毛的家伙算计你,不懂欣赏你,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不欣赏你。总有一天,你会被一只瞎猫撞上的!”
一身毛的家伙?嗯,挺形象!可是…被瞎猫撞上?难道她可爱的左思纯只是只死耗子?
“啊?我说,王东东,你这是安慰人吗?”
“我这不是安慰你,我只是说将来必然的事实。因为你这名字起得好,思春,思春,你一定会思来第二春、第三春,甚至第四春!”
“我说你怎么把我的那个“纯”字发成一声了,原来是叫我思春来着!我好好的名字让你叫得这么淫贱,还第二春、第三春、第四春?你把我当什么了?”这名字招谁惹谁了,被你们一个个这么糟改,不是思蠢,就是思春的!左思纯对此大为不满。
“哎呀,思春姐,你怎么还这么保守啊,不知道现在都流行NP嘛!NP的网络小说早就泛滥成灾了,现在都发展到耽美、百合了!”
这小妮子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啊!看了那么多奇怪的网络小说还有心思学习吗?左思纯摇了摇头,八零年后和九零年后之间的代沟还真不小!
大医院进不去,小医院要进也难。即使医院小,起码也是个稳定的工作,这年月谁不想要个稳定?所以,就算工资不高的小医院,也要托关系,找路子才进得去。
举目无亲的她,想都不敢想。
在尝试过无数次各种职业的招聘面试后,左思纯有些灰心。
场景一:
一家跨国公司的CEO秘书职位面试。
对面的是该公司人力资源面试官,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帅哥,他用近乎鄙视的目光打量着左思纯胖胖的身躯。
面试官:你有什么优势?
左思纯:我硕士研究生学历。
面试官:学医的?为什么不到医院去?(面色狐疑)
左思纯:医院咱没路子不是?(讪讪的)
面试官:我们公司是中英合资企业,CEO是英国人,秘书的英语要达专业八级,口语流利。(表情倨傲)
左思纯:我的英语口语还是满不错的,要不让你们CEO跟我对话试试?(羞答答的,放光的眼神暴露了此时内心的不轨企图)
面试官:(浑身一抖)还是再说吧。我们CEO对外貌要求很挑剔,左小姐你…(眼睛看着左思纯腰间快被崩开的上衣扣子。就这样的还企图对我们英俊的CEO色诱?)
左思纯:刚才过去的那个董事长的秘书的吨位也比我轻不了多少?她还满脸油光和青春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