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没关系,只是秦璋的命怕是保不住了。想到这里,她又心生歉意,都怪她。那小屁孩虽然嘴不怎么可爱,但人还是挺不错的,落在秦述的手里岂会善了?
她从未觉得自己房间这张床这么大,这么空,那么冷。除了刚来东昌的那几天,后来秦述每晚都会躺在她身边休息,时间久了居然已经产生习惯了,以至于没有秦述在身边,她一个人竟然睡不着了,就这么瞪着眼睛发呆一直呆到天亮。
一直到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的时候,她才坐了起来,不由有些好笑,难怪人家都说孤枕难眠啊。
这一夜她脑袋乱的很,一会想担心秦璋的小命,一会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一会脑袋里又飘过秦述生气是时的表情。以至于她早上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自己满脸的疲惫。
她想到院子里透气的时候看见刚跟别的侍卫换岗的楚衍,楚衍看了她一眼便别过头去,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对她浓浓的不满。云木香倒也不在意,他对她不满是应该的,她对他们皇上来说是个背叛者嘛。
红蔻走了过来,扶着她,小声在她耳边道,“公主,你眼睛红的厉害,奴婢去打点热水来给你洗洗脸。”
云木香顺着她的话,乖乖的擦了擦脸,当然脸色还是差的很。难得她如此颓废的样子,宁伏伽当然不会错过。宁伏伽一大早的便神清气爽的走来,扫了眼云木香的样子,略带了笑意说道,“怎么了皇后娘娘,脸色如此之差,不需要召御医吗?”
云木香没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宁姑娘踩着饭点来,是想蹭早饭吗?”
宁伏伽看着满桌子的食物,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指派红蔻道,“去给本姑娘准备碗筷。”
红蔻看了云木香一眼,见她点头,便立刻又填了一双碗筷。
宁伏伽看着云木香继续道,“皇上不是每早都与两辆一同用膳的吗?怎么今日娘娘不等皇上了?”
云木香的手顿了一下,没有搭理她,继续吃饭。宁伏伽见她没反应,又道,“听说昨晚一夜没睡,把好些大臣连夜召进宫,我爹也去了,你猜猜,所为何事?”
云木香换换看向她,“你要说什么?”
宁伏伽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反倒不急了,悠闲的吃了两口菜,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看娘娘今天这模样,应该是晓得的吧?娘娘不会昨晚跟皇上吵架了吧?”她笑道,“娘娘真是的,这事又怨不着皇上…”
“说不说?不说滚回去吃饭。”云木香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宁伏伽有些气恼的瞪了她一眼,说道,“娘娘难道不是因为要攻打西燕的事埋怨皇上吗?这也怪不得皇上,东昌与西燕的战事原本就一触即发,昨晚边界的事情只是导火线…”
“你说什么?”云木香不由意外,“不是因为秦璋吗?”
“秦璋?”宁伏伽皱了皱眉头,“哦,你说的是那个七皇子啊,我倒是听说他昨晚终于被皇上抓住了,可现在战事在即,这么重要的关口,皇上哪还管得了他。”她顿了顿,“娘娘怎么会提到七皇子。”
云木香滞了一下,宁伏伽似乎一点都不知道她与秦璋这件事情相关,看来是秦述封锁了消息。都这样了,秦述还是不肯直接杀了她吗?她低下头,说道,“没什么,听到些风言风语而已。”她低头吃饭,这消息让她心里更加乱了,怎么事情都一起来了,她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头。
宁伏伽有些奇怪的看着她片刻,说道,“娘娘别只顾着怨恨皇上,皇上出战在即,你都不觉得担心吗?战场上刀剑无眼,到处都是敌人,纵使皇上再英明神武,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
云木香轻轻一笑,她不担心是因为她知道这次的战事秦述安然回来了,可西燕却损失了许多将士,包括邬荣郅,并且从此沦为东昌的附属国。秦述虽然前半生过的坎坷,可后来却几乎是想要什么都手到擒来。
宁伏伽看着她的表情却会错了意,重重的放下筷子,“娘娘似乎根本就不担心皇上啊。”
“那又与你何干!”云木香笑着说道,她现在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说话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去。
“你!”宁伏伽挑了挑眉头,猛地站了起来,“你这样根本担不起皇上如此待你,也不配与本姑娘争!”说着,便气呼呼的拂袖离去。
云木香看了看桌上空出的碗筷,语气淡然的对红蔻道,“都撤了吧,我也不想吃了。”
“公主,您还没吃多少。”红蔻说道。
“没胃口。”她说着也站了起来,眼下已经迫在眉睫了,她再也没有借口拖延,她得想办法让自己死在秦述的手中。
接下去的几日秦述再没有露面,说是公务繁忙,云木香知道他是不想见她。以往他再忙都能抽得出空来看看她,就算再忙不至于连片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吧?云木香越来心急,只得让红蔻去打听,趁着秦述午间小憩的时刻没有大臣,她直接闯了过去,只是刚到门口便被应少清拦了下来。
“娘娘,皇上与众多大人议事议了一上午,刚刚才得空歇息一会,娘娘您还是…”
她看着应少清有些担忧的模样,知道他也是心疼秦述的身体,可她现在若不抓紧就没有机会了,说道,“我只耽误他一会会的时间。”
应少清脸上还是有些为难,“要不,娘娘等皇上休息好了再来。”他顿了顿,低声道,“皇上近日公务繁多,已经好几晚没好好休息了。”
听了他的话,云木香也迟疑了,犹豫片刻,说道,“那我晚些时候再来。”她的话音刚落,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秦述看了她一眼,说道,“进来吧。”说着,自己已经先转身走了进去。
云木香让红蔻等在门口,一进屋便看见堆积如山的各种公文,感叹着皇上真不容易做,特别是这种刚上台不想着稳定内政便急急四处征战的皇帝。她走进书房里一间用来给秦述休息的小房间,她抬头看向秦述,几日不见,已经有些清减,可想而日这几日有多辛苦。
她打量了他片刻,终究还是没忍心直奔主题,说道,“皇上也得注意身体。”
秦述缓缓抬起眸子看她,目光盈盈的看着她半晌,最终应了声,“嗯。”他抬手对她招了招,“过来。”
云木香走了过去,秦述伸手把她拉入怀中,她刚想挣扎,他已经收紧怀抱,他把头埋入她的头发中,轻声说道,“别动。”他声音中掩饰不住的疲惫让云木香不由心软,停下挣扎的动作。鼻尖传来熟悉的问道,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念这个怀抱。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秦述竟抱着她靠在软榻上睡着了。云木香慢慢的头往后挪了挪,看见秦述阖上眼睛,他的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是这几日休息不好导致的。她有些心疼,伸手想去摸摸他的脸,只是他警觉极高,她怕这样反而会吵醒了他,于是便只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身边,细细的端详着他。
这个时候的秦述放下一切防备,也只是一个会疲劳的普通人。
明天,明天再说吧。她忍不住心里想到,她现在只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她躺在软榻上看了秦述好久,最终自己竟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只剩下她一人,身边秦述刚才躺的位置早已变冷,显然秦述已经离开好一会了。她掀开身上盖着的毯子走了出去,隐隐听见外面有人声,似乎是秦述与大臣在商议国事。
第142章
他们在外面商讨国事,她自然是不能出去的,要是被那些大臣看见了,不知道又会生什么事端,只得坐在里面静静地等着。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多次提到西燕,显然是在商讨这次的战事。
过了好一会,那些大臣才离开。秦述推门走了进来,见她坐在一旁,轻声道,“醒了?”
“嗯。”云木香应道,她又问道,“皇上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御驾亲征?”
“明日。”他语气淡淡的说道。
“这么快?”云木香惊讶道。她要是今天没有闯进来岂不是根本就没机会在秦述走之前见到他了吗?她看了秦述一眼,原本今天已经打算放弃惹恼他的。她打量了秦述一眼,说道,“皇上还没告诉我准备怎么处置我呢。”
秦述皱眉,“你今天这么闯进来就是为了要问我这个问题?”
云木香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因为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陪着皇上演戏了。”
“演戏?”秦述的声音有些冷。
“不是吗?”她垂着眼睛,根本不敢看他,“算我求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别总这么拖着折磨我。这样下去,你也生气不是吗?你也不愿意看见我吧?”她四处看了看想,想寻找利器,突然想起自己总随身带着的匕首,连忙拿了出来,放在秦述的手中,“随便你要挖眼还是割舌头,你是要实在不解气凌迟处死也可以,你想怎么样都行,我只求你别再这么耗着了成吗?”
“早死早超生是吗?”他想起她上次与红蔻说的话,轻轻一笑,无不讥讽的说道。
他低头看了看云木香塞在他手上的匕首,面色渐渐冰冷,“我给你用来防身,你就拿来做这种用途?”缓缓抬头直视着她,“你是在故意气我?”
他的声音很轻,不像是在生气,反而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但早已摸透他性格的云木香知道他这已经是极端生气了。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挑拨起他的怒意,她轻轻一笑,只是笑容有些苍白,她说道,“你看,我总会惹你生气,你又何必留着我呢?”她上前抓住秦述握着匕首的手,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杀了我吧。”
秦述并没有看她,但从他的面色已经知道他的怒意已经无法压制了,果然,他突然猛地甩开她的手,把匕首扔到一旁,掐着她的脖子逼近她。云木香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腿撞到了庄边,她跌落下去,重重的摔到了床上,秦述也跟着一步上前压住她。
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力道微微加重,云木香松了口气,看来总算是要熬到头了。虽然被掐的难受,她毫不抵抗的闭上眼睛,等着秦述结束她这次荒诞的旅程,僵持了许久,想象中的痛苦却没有如期而至,他反而慢慢松开她。
云木香睁开眼睛,迎上秦述的视线,不由一滞,她从未见过秦述有过这样的表情,他显得那样的难过,那样的不知所措。她顿时觉得胸口一痛,差点忍不住想伸手抱住他。
“居然说那样的话,”秦述唇角的笑带着几分苍凉,“你就如此忍心伤我。”
他的话让强忍多时的云木香顿时破功,眼角一热居然流出眼泪,她的声音带着哽咽道,“秦述…”
看着她的模样,秦述的表情似乎松动了一下,他伸手想去抚她的脸,却在云木香再次开口的时候停住了。她声音里带着哀求道,“求你别杀邬荣郅好吗?我不想他死,我不想他死!”
秦述的手停滞了片刻,慢慢落了下去,眼底的失望不言而喻,“还没开战,你便如此担心他的生死,可见你有多么在乎他。那我呢?你有一丝一毫的担心过我吗?”他缓缓站了起来,不肯再去看她,转头便想要离开,云木香连忙拉住他的衣摆,“我求你了,秦述。”
秦述却没有再搭理她,毫不客气的抽出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他的声音很快从外面传来,“少清,送娘娘回去。”
云木香慢慢站了起来,有些失神的走了出来,看着秦述又伏案看折子,知道自己今天怕是无法达到愿望了。应少清已经走了进来,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对云木香道,“娘娘,请…”
云木香有些茫然的看了应少清一眼,又转头看向秦述,可秦述已经是一副不想与任何人说话的模样了。她愣了半晌,这才缓缓走了出去。她这一路走得心不在焉,甚至都忘了应少清还跟在她身后,直到应少清开口提醒道,“娘娘,您走错方向了。”
“嗯?”她顿了顿,这才回过神来,转身对他说道,“你回去伺候皇上吧,我不用你送。”
“皇上的命令,若是属下打了折扣,皇上怕是会不高兴。”应少清说道。
云木香闻言,说道,“那随便你吧。”说着便继续往回走。
应少清原本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可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娘娘心里想要什么,大可直接与皇上说,皇上或许很擅长看透别人的想法,可却不擅长摸透女人的心思。”
难得听见他说这么多话,云木香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说道,“说了又怎么样,他又不会答应。”她若是什么都与秦述坦白,秦述大约会觉得她是个疯子。
“别人或许不会,娘娘说的话皇上一定会听。”应少清道,看着已经到了她的寝宫门口,他作揖道,“属下告退。”
一路跟着他们俩的红蔻看见应少清走了才敢出声,“公主,皇上是不是又生气了?”
云木香含糊的应了一声,看着应少清的背影,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他们都认定秦述很看重她一样,应少清也是,容琚也是。也不怪他们,他们若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估计就也不会这么说了。
结果她又失败了,虽然把秦述惹得很生气,可他依旧没有动手杀她,或许是秦述想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西燕灭国,让她感受灭国之痛。她不在乎西燕,整个西燕她只在乎邬荣郅的死活,可她现在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第二天秦述走的很早,王师出动自然是宫里的大事,天不亮云木香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她原本就睡得不安稳,一听见动静知道是秦述要出发了,连忙胡乱穿了衣服跑了出去。黑压压的一群人中她一眼便看见秦述的身影,他身穿着铠甲高高坐在马上,神情肃穆的冷眼扫着自己的军队整合,最终对身边的应少清说了什么,应少清立刻吩咐旗手举起大旗,军队就这么出发了。p;“皇上的命令,若是属下打了折扣,皇上怕是会不高兴。”应少清说道。
云木香闻言,说道,“那随便你吧。”说着便继续往回走。
应少清原本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可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娘娘心里想要什么,大可直接与皇上说,皇上或许很擅长看透别人的想法,可却不擅长摸透女人的心思。”
难得听见他说这么多话,云木香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说道,“说了又怎么样,他又不会答应。”她若是什么都与秦述坦白,秦述大约会觉得她是个疯子。
“别人或许不会,娘娘说的话皇上一定会听。”应少清道,看着已经到了她的寝宫门口,他作揖道,“属下告退。”
一路跟着他们俩的红蔻看见应少清走了才敢出声,“公主,皇上是不是又生气了?”
云木香含糊的应了一声,看着应少清的背影,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他们都认定秦述很看重她一样,应少清也是,容琚也是。也不怪他们,他们若是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估计就也不会这么说了。
结果她又失败了,虽然把秦述惹得很生气,可他依旧没有动手杀她,或许是秦述想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西燕灭国,让她感受灭国之痛。她不在乎西燕,整个西燕她只在乎邬荣郅的死活,可她现在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第二天秦述走的很早,王师出动自然是宫里的大事,天不亮云木香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她原本就睡得不安稳,一听见动静知道是秦述要出发了,连忙胡乱穿了衣服跑了出去。黑压压的一群人中她一眼便看见秦述的身影,他身穿着铠甲高高坐在马上,神情肃穆的冷眼扫着自己的军队整合,最终对身边的应少清说了什么,应少清立刻吩咐旗手举起大旗,军队就这么出发了。
第143章
云木香回来后有些失神,想了好久,最后写了封信,让红蔻假装是家书寄了回去。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希望邬荣郅能稍微听她的话一切,就算非要上战场,也尽量避开与秦述的正面交战。
看着红蔻走出去,云木香也有些不放心的跟出去几步,目送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她叹了口气,眼神掠过站在院子里的楚衍,稍稍一愣,走了过去看着他道,“你怎么没跟秦述一起去?”
楚衍道,“属下是娘娘的人,只管负责娘娘的安全。”
“我能有什么危险?”云木香皱眉,楚衍是秦述还没落的时候便一直用的人,一路跟过来的人自然是别后来才跟着他的人好用的多,上战场居然不带着。
“娘娘以为属下想呆在这里吗?”秦述不在,楚衍又露出对她不屑的模样。
云木香没在意他的态度,问道,“要不你现在追着他去?大军应该还没走多远,现在去还追的上。”
楚衍嗤笑,“属下若是去了,皇上怕是见着我第一件事是先给属下一刀。”
听出去他语气中的嘲讽,云木香也不再与他多话,回屋子去了。
秦述不在宫里,她突然便觉得生活里似乎哪里少了一大块,空落落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才好。若是照她以前的性子,宫里这么大,除了不让她出宫,她的行踪没有收到半分的阻拦,她应该可以过得风生水起才是,可她却感觉做什么都没劲儿。更何况她心里惦记着邬荣郅的安危,时时关注前方传来的消息,这些日子过得简直是度日如年。
这通讯不便的古代,就是这点最烦了。她现在若是想亲口劝阻邬荣郅就只能逃出宫去,快马加鞭的赶回西燕,可那显然不可能,自从秦璋的事件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身边不仅又楚衍这个明的侍卫,暗处不知道还埋藏着几个呢,她自认凭她这三脚猫的功夫是绝对逃不开这些武艺高超的高手的。
以前挺烦宁伏伽的,可现在她反倒希望宁伏伽来烦烦她,好歹不让日子过得如此艰难。可自从秦述离开之后,宁伏伽也跟着消失了,这些日子一直就没见她的影子,难道秦述不在她都没战斗力来找她抬杠了?
“也不知道宁伏伽最近在做什么。”云木香便毫无目的的在宫中闲走,便喃喃自语道。
“娘娘若是说宁姑娘的话,属下是知道的。”身后一直不发一言的楚衍突然接话道。
“嗯?”云木香有些意外的回头,看着他道,“你知道?”
“是。”楚衍道,难道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宁姑娘随皇上一同出征了。”
云木香的表情一脸变了几变,僵了半天才说道,“她为什么跟去?战场上还可以带女的?”
“宁姑娘武艺不俗,上了战场也不会拖皇上的后腿。”楚衍说道,他看着云木香道,“之前皇上离开西燕后所有的征战,宁姑娘都陪在他身边,所有人都说皇上与宁姑娘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云木香微微撇嘴,越听心里越不舒服。
楚衍看着她的表情,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又立刻正色道,“娘娘不必在意,不过是些玩笑之语。”
云木香转过头瞪他,说道,“不逛了,回去!”说着,转身就往回走。
没有宁伏伽给她打发时间,她只能找另外一人。她从楚衍的口中逼问到秦璋被关在何处的时候,她立刻便去看他了。虽然他被关押的地方派了重兵把守,但碍于云木香的身份,他们还是不敢多家阻拦,云木香顿时有种老虎不在山猴子称霸王的感觉。
秦璋看见她的时候有些吃惊,半天说不出话来,隔了许久才叹道,“果真还活着。”
“这是什么话?”云木香皱眉,“巴不得我死吗?”
“那倒不是。”秦璋笑了笑,端详了她片刻,说道,“看着似乎脸色有些不好,怎么着?秦述还真折磨你了?也不对,把我关着这么久没来找我的晦气,大概是秦述忙于别的事吧?我来想想,能让秦述忙的把我丢在一旁没心思折腾,应该是西燕的战事吧?东昌与西燕开战了?”
“恭喜你,答对了。”云木香道,让狱卒把食盒递了进去,说道,“给你带了点吃的。”
秦璋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连忙凑了过去,“我来看看你带了什么,牢里的东西太不是人吃的了。”
云木香不由一笑,秦璋这嘴刁的家伙,让他过这样的日子比把他千刀万剐了更让他难受,秦述倒何必再费工夫给他别的刑罚,直接关一辈子就是对他最多的折磨了。秦璋翻了翻食盒,见都是自己喜欢的吃食,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对云木香道,“谢谢你啊,皇嫂。”
“你这模样,还真是不怕死。”云木香道,看着他稚气未脱的脸,有些不忍心的把手伸进去摸了摸他的头。
秦璋慢慢抬起头,这次道没有因为她摸小狗的动作生气,而是目光平和,“东昌攻打西燕的事让你很难过吧?”
云木香眨了眨眼睛,慢慢收回手,还没来得及将手完全从铁栏里抽回来,手腕就被秦璋抓住。秦璋凑近她,在她耳边道,“秦述就是这般无情,他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在意别人的心情,别幻想他对你有情,趁着他不在宫里,最好逃的越远越好。”说着,放开了她的手。
“你不怪我吗?”云木香摸了摸手腕,似乎没听见秦璋刚才那一番话一样,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还没等秦璋回答,她又笑道,“不管你怪不怪我,都是我连累了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人的,就算死,姐姐也会陪着你一起的。”她笑嘻嘻的说完这一通话,没给秦璋发火的机会,连忙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