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须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便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陆浊咋来找你了,还这么听话?”
纪米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抱枕,“是他的副人格醒了。”
傅时须的眉皱的愈来愈深,副人格?骗鬼咧。他一眼便看出来这是那位说一不二的正主,好家伙儿这人竟然还玩套路。
傅时须磨了磨压根,他得留下来看看戏再走。
倒完水出来的陆浊,给纪米花也倒了一杯水,递水的时候陆浊前一秒对纪米花还和煦微笑,下一面对傅时须便是勾唇冷笑加威胁。
陆浊和傅时须是十几年的好兄弟了,他自然也知道傅时须把他认出来了。
傅时须下了决心要留下来蹚浑水,便不停地抛话匣子和纪米花闲聊,让陆浊在旁边看着干吃醋。
聊到后面,傅时须抬手端起杯子的时候,被子里的水只剩了一点,傅时须拿着杯子对纪米花温柔一笑。
纪米花立马了然,拍了拍角落里的陆浊,“陆浊,再去给傅医生倒杯水。”
握紧拳头的陆浊有了小脾气,扭头傲娇,“我不倒。”
纪米花不动神色地捏住了他腰,悄咪咪地又问了一遍,“你倒不倒?”
陆浊的醋坛子彻底翻了,但又不敢发作,只敢气鼓鼓地抱着枕头,坐到另一边,远离他们。
纪米花不知道他是在闹哪门子脾气,又不好在外面面前说他,于是自己端着傅时须的杯子去倒水,“那我自己去。”
纪米花前脚一走,傅时须捂着肚子看着陆浊无声大笑,眼里都是得意劲,意思是: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纪米花不在,陆浊更是肆无忌惮地瞪着他,意思在说:你等着。
傅时须无所谓地眯眼笑,意思说:你敢威胁我,我立马爆你马甲!
陆浊深吸了一口气,坐到了傅时须的旁边,拽住了他的衣领,低声说道:“那我就把你的女朋友统统告诉傅伯母。”
傅时须犯了一个大白眼。
此时纪米花正好出来,陆浊余光扫到,反应快立马松了手,假装在帮傅时须系扣子,末了,重重地拍了拍傅时须的肩膀。
纪米花一脸黑线,她怎么一出来就见到这么基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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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须硬赖着不走,硬是留下来蹭午饭。
纪米花欠人家人情自然没意见,陆浊的意见却大的不得了,暗自踢了一脚傅时须的腿,又威胁人家小傅,“多吃饭少说话。”
想让傅时须管住嘴那是不可能的,饭桌上傅时须便当着纪米花的面开始吐槽陆浊这几年在娱乐圈的绯闻。
“我们小虫子因为长得好,女明星都恨不得绑在他身上炒绯闻,之前有个一线的大花当着记者的面隐晦地表达自己和小虫子关系匪浅,结果没几天有记者问他这个事的时候,他直接问人记者女方是谁,他不认识这个人哈哈哈。”
纪米花忍俊不禁地跟着笑了,陆浊已经被气得隔绝这个世界了,闷声吃饭,假装自己是个隐形人。
傅时须见他无动于衷于是又生一计,捡了一块肉伸进了纪米花的碗里,“来,咱们中间最辛苦的人多吃点。”
纪米花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她和傅时须虽然熟,但他突然这么一下,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她正准备捡起来吃,一筷子已经伸进了她的碗里,作势要撇在桌上,纪米花一个眼刀就扫向了这双筷子的主人。
这双筷子立马转了方向,进了主人的嘴。陆浊一边冷着脸咀嚼,一边在桌下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傅时须,他为什么会交了这么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损友。
傅时须原本笑的很得意,脚上的钝痛,令他笑容顿时凝,纪米花的目光扫向他的时候,他立马装作依然很开心的模样,其实脑壳的汗都流到了脖子。
饭后,陆浊缠着纪米花把碗和盘子都要了过来,然后将纪米花推出厨房,自己一个人闷在厨房里洗碗。
“你咋了?”纪米花总觉得自从傅时须来后,这个陆浊便很奇怪。
陆浊抿了一下唇,“没事,你出去歇着,这些交给我来。”
纪米花临走前突然又回头,摸了摸他的头,望着他笑弯了眼睛,“我们陆浊真乖。”
陆浊的眼珠下移,不好意思看纪米花,嘴角却忍不住提起,冰山终是化成了一江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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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须走的时候,指名道姓要陆浊送他,陆浊将他送到门外之后关上了门,他知道傅时须有话和他说。
傅时须手插着口袋,还是一副玩世不恭地模样,“唉,生活真是不易,都要靠演技呀,你说是吧,陆影帝。”
此时的陆浊恢复了本来面目,面如寒冰,眼里深不见底,“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闻言,傅时须委屈了,摊开手说道:“我要是不管,当初在你家门口,你可想过出来扶她一下?她现在能这样活蹦乱跳,还不是多亏我乐于助人。”
陆浊的眼底划过一丝痛色,目光转到屋内,“过去,是我错了。”
“你心底那点故事,忘干净了吗?早点跟人家说清楚,把心掏出来给人家看,别再糊弄人家姑娘了,谁还不是爹妈的心肝宝贝。”
“我知晓。”陆浊看着傅时须,目光坚定,语气恳切。
傅时须一向了解自家兄弟为人,也不再说什么,拍了拍自家兄弟提步正要走,“行,祝你成功,那我走了。”
这时关起的大门却从里面打开了,纪米花站在门口,面带愤怒,指着陆浊说道:“把他也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鼠标被狗子咬断了,错句病句以后再检查,先不说了我去找刀了。
第30章
纪米花一直便觉得从药店买完药回来的陆浊有古怪,陆浊送傅时须的时候, 纪米花便凑在门后偷听, 这一听便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纪米花原来心里对陆浊有些小脾气,因着他不信自己,不过纪米花的这具身体身份特殊, 纪米花也不全然怪他。
然而, 他既然知道自己错了, 何不站在她面前和她好好说, 又耍这些糊弄她的手段,觉得她好骗是吗?
纪米花当时甩了狠话,便将门死死关上,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开了。
后来,她便从窗户见到舒条开车来了,将陆浊又带走了。
陆浊上车时回头看了一眼,纪米花连忙躲开了。
她还是决定好好走自己的事业线,这些感情的糟糕事, 不提也罢。
她的新工作一直没有着落, 她在家咸鱼了两天,没曾想带给她好消息的会是捡垃圾而不问世事的顾哀。
饭桌上, 顾哀将一本剧本摊在了她面前,“这个剧的出品方我认识,女二的角色你去试试。”
纪米花放下了筷子,擦了擦手,拿起了桌上厚厚的一沓剧本, 封面上的剧名——《热吻南风》。
纪米花在翻看的时候,顾哀在旁边给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部是网文改编的IP,投资还行,制作团队是新锐班底,女二的角色很讨喜,可以提升你的品牌形象,或许还能大火。”
纪米花翻完剧本,感动不已,“顾哀,你对演戏又有兴趣了,是不是?”
“不是。”
“…”那我还是赚钱给你买奖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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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米花用一下午的时间看完了剧本,都快被剧本里的男女主角给甜死了。
剧中的女主角是个没文化的中二女校霸,男主天天被她气的不行,还要负责教媳妇儿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两个人幼儿园式谈恋爱法简直笑死了个人。
纪米花饰演的角色则是剧中女主角的傻屌闺蜜,和女主并称剧“四中双屌”,小小年纪搞迷信那套,不是念经打坐就是炼丹烧炉子,后来把家给点着了。
这场火烧醒了女二的脑子,从此以后好好做了个人,但傻屌的精神一直没变,是剧里的笑点之一。
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个看起来脑筋不太正常的女孩儿,喜欢一个男孩喜欢了十五年,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说,默默在角落里用生平最认真地眼神凝视着他。
纪米花觉得这个傻屌女孩的角色,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她太喜欢这个角色了,她决定必须要演。
她决定下来之后,顾哀那边给了她一个联系方式,让她自己去联系,他还得捡垃圾。
这部剧的所有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剧组特别客气地举办了一个开机宴,纪米花参加过杀青宴,那时候人都认识,还有陆浊在,她一点也不拘束,可这开机宴里的人,她可以说都不认识。
为了给大家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纪米花特地去村口请托尼老师做了个造型,还去美特斯邦威买了一件低调奢华的秋裤穿在裤子里面,以及做了一个美团特价九块九的私人订制美甲套餐。
当她花了五十块钱打的到酒店的时候,杀青宴已经开始了。
纪米花找到主演桌的时候,主演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她有些尴尬地和桌上的人打招呼,“hi,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纪米花埋着头刚要走,靠着她的座位上的人拉住了她的手,她惊讶地抬头,拉她的人浓眉墨眼,目光如柱,俊朗的脸上朝气盎然,有着属于男孩子明晃晃的笑容,“我知道你。”
纪米花揪起了眉,“你是?”
小鲜肉站起了身,对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卜南,在这部戏中演卫苦。”
卫苦和纪米花饰演的女二(周辛辛)是一对CP,在剧中有打量对手戏。
“原来如此,我是纪米花,幸会幸会。”纪米花大方地和他握手。
“你是演周辛辛的那个演员?我们等你好久了,快请坐,那个谁给她挪个地。”桌中有大佬站了出来,指着人要给纪米花挪座位。
卜南给自己身边座位上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连忙站了起来,“我去别桌坐吧。”
那人端着自己的酒杯,临走的时候拍了拍卜南的背,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嘱咐道:“你胃不好,少喝点。”
卜南点了点头。
“谢谢。”那人经过的时候,纪米花连忙道了谢。
“不客气。”
于是,纪米花落了座,服务员上来换了碗碟筷,纪米花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搞清楚了这一桌的人,分别把他们的名字都记在了心里。
“刚刚坐我位的人是谁,改明儿我得谢谢人家。”纪米花和卜南坐的近,在这里属和他最熟,卜南就像邻家男孩一样,大大咧咧的,挺好相处的。
“那是我经纪人,没事儿。”卜南笑着说道,他笑的时候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给人家的感觉就像柠檬汽水一样清新的男生。
“那你得再帮我谢谢他啊。”
“没问题。”
但凡宴会就少不了劝酒敬酒的,大佬尤其是,少不了要在每一桌溜一圈,一桌子的人都要起来敬酒,作为主演之一的纪米花,更得单独敬,他身旁的卜南替她讲话,挡了好几波,她心里很感恩。
纪米花和陆浊的事,在酒桌上闲扯时,便又会提到这茬,纪米花已经习惯了,不黑不吹简单一句,“我和他目前已经没有关系。”
酒壮人胆,但不会降低智商,大家伙见此立马换了话题,扯别处去了。
只有卜南悄悄地又问她,“你和陆前辈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纪米花有所不知,卜南是陆浊公司旗下的艺人,他会格外照顾纪米花也是因为把她当做了老板娘QAQ。
“没有什么东西会永垂不朽。”纪米花故作深沉,糊弄着人家。
卜南信了她的鬼,拿起自己的杯子和纪米花碰了一杯,“你会遇到更好的。”
“噗嗤。”纪米花忍不住笑了,男孩子真好骗。
开机宴结束,纪米花被灌了不少,走路都打飘,男女主更惨,直接被人扛着出去的。卜南的经纪人提前和大家打过招呼,喝的酒少,便搀着纪米花出去。
“米花,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卜南搀着纪米花走去停车场的路上,卜南的经纪人跟着两人后面眉头紧皱,小祖宗你就不能避点嫌嘛,万一被拍到怎么办!
纪米花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会儿,报出了一串住址,经纪人一听,眉头更皱了,他也算公司的老人了,据他所知这不是公司大boss家的地址嘛。
卜南傻小伙子不知道,还真打算把人往那送,经纪人觉得不妥,又问了一遍,“纪小姐,您想确认一下,是这个地址吗?”
经纪人将纪米花报的陆浊家的地址又报了一遍。
这下,纪米花一拍大腿,“错了错了,这是那个王八羔子家的地址,我家是在——”
(女主家地址已打码,长得好看的人都看不见。)
王八羔子?经纪人一惊,她竟敢骂大boss是王八羔子!经纪人下意识地又将四周看了一遍,生怕这话传到大boss耳朵里,作为旁观者,他都得连坐。
上了车之后,纪米花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经纪人坐在前面开车,卜南从车里找出胃药,就这矿泉水咽了下去,猛灌一口之后,卜南仰着头靠在座背上缓气。
他以前为了找资源,常常参加局子认识人,喝吐过不知道多少会儿,现在签了公司,资源好多了,不必他亲自上马,只是这胃已经落下了毛病,治不好了。
不知不觉,车子行驶到了纪米花家门前的一条马路上,纪米花拍了拍前座的座位,“师傅,我到了。”
经纪人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纪米花,有些担心地问道:“纪小姐,你看清楚了,这是你家吗?”
他严重担心纪米花的智商。
纪米花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房子,“我家我还不认识吗,你这个司机叔叔好奇怪。”
卜南抓着鼻子偷笑,拍了拍司机叔叔的肩膀,打开自己身侧的车门,走到纪米花的车门前,“米花,我扶你,你下来。”
“谢谢师傅。”纪米花下车前,掏了一张找零的五十塞在了司机座。
经纪人脸一皱。
卜南扶着纪米花下来之后,替她关上了车门,刚走两步,一簇强光突然在他们身后亮起,卜南挡着眼睛回头去看,空旷冷清的马路边竟然还停了一辆奥迪S8,强烈的车灯光挡住了玻璃罩后面的人脸,卜南正在仔细去分辨。
“什么玩意儿,亮瞎了我的狗眼。”纪米花挡着眼睛回头,自她回头之后,那车突然发动了,跟不要命一样,疾风一般从卜南身边呼啸而过,真的是贴着他过去,卜南被车身四周的流体撞地后退了好几步,就差一点,他估计就没了。
纪米花愣愣着看着在黑夜里消失不见的车,指着车子离去的方向说道:“这车好眼熟。”
第31章
开机宴结束,纪米花就跟随剧组去了外地拍戏, 纪米花算是主演之一, 待遇不错,剧组给她分配的住处是酒店的商务套房,衣食住行都是专人负责, 生活条件不要太好, 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剧里的其他演员也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纪米花和他们聊得来, 平时一起打打游戏很快就成了兄弟,工作人员也很惯着这几个年轻的演员。
纪米花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演技已然比以前好了很多,本色演出的现代剧自然是不在话下,加上和对戏的演员们确实关系好,不用刻意去演出关系好的样子,真情流露之下,这条镜头就过了。
总之, 纪米花的小日子过得十分舒心。
纪米花没有想到顾哀会亲自来剧组找她, 她听到消息小跑着就去见他,见到她慌慌张张的样子, 路过的工作人员都给她让出条道,让她小心点。
看到树下的顾哀时,纪米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顾哀脱下了他破烂臃肿的大衣,他竖起了干净利落的头发,刮掉了茂密泛青的胡须,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穿笔挺的毛呢外套,内搭一件高领的毛衣,身材高大的他,很好的撑起了整身衣服,气质卓绝,在人群中一眼跳了出来。
这样的顾哀,才是她认识的顾哀。
纪米花走进顾哀的时候,顾哀便一直在看着她,纪米花对他说话向来直接,“不捡垃圾了?”
顾哀难得地笑了,“我把捡的那些瓶子都卖了,你回去不会觉得路堵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想通了,你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
顾哀脸上带着笑,点了点头,“我想请你吃饭。”
“好啊。”正好快到了饭点,纪米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顾哀突然长大了,那她也得和他好好说道说道,给他打起让他靠自己赢回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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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陆浊正在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外面的舒条透着玻璃窗看见自家老板这模样,便为他心疼,自从老板被纪米花赶出来之后,这心情便一直阴郁着,虽然一直强撑着上班,但以往一向严谨的大老板,不是签文件的时候签成了纪小姐的名字,便是开会的时候走神,手机一有动静,就迫不及待地去看,结果又一脸沮丧黑着脸地把手机扔掉,把开会的同事吓了一跳。
舒条懂,他们老板这是害了相思病,偏偏他们老板就是一个闷骚的性格,一直躲在暗处里偷看纪小姐不说,就连给纪小姐资源都是通过别人小心翼翼给的。
他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发现杀伐决断、断狠厉决绝的老板在感情上就是一个胆小鬼,这一点就比他身体里的老二不知弱多少倍。
舒条叹了一口气,叩响了办公室的门,里面陆浊微微蹙眉,“进来。”
进来的人是舒条,他双手握于身前,走到了陆浊的案前,微微躬身,神秘兮兮地说道:“陆总,那边来消息说顾哀突然来剧组找纪小姐了。”
闻言,陆浊缓缓睁开了淡漠的眼,“来做什么?”
舒条抿了抿唇,“据说是找纪小姐一起吃饭,那边还说顾哀用心打扮了一番,还带了一束花。”
最后一句是舒条编的,舒条发誓他这是善意的谎言,皇帝不着急,他都为他急死了。
陆浊双手伏在了案上,蹙着眉说道:“他竟然敢!”
竟然敢动纪米花的心思,他就不该对顾哀手下留情,就该走的时候把顾哀也从纪米花屋里拉出来,或者当初他在纪米花家的时候就该把顾哀杀人灭口。
舒条扭着脸,苦口婆心地说道:“陆总,先不管纪小姐是不是您那位死去的姐姐,她的资料里写的她是喜欢顾哀的,即使这之后她拍戏的时候对顾哀爱理不理,但顾哀出了事,只有她一人收留照顾了顾哀,这说明她和顾哀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陆浊脸上的神情凝重了起来,没错,顾哀身边那么多朋友,可他出事为什么偏偏只有纪米花出手帮他,难道因为他们是前夫妻,一日夫妻百日——
陆浊倏地站起了身,拍着桌子说道:“舒条,备车。”
“好的,陆总!”舒条站直了身子,接到命令立马出去做准备,他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了笑意,看着陆总的神情,这一趟少说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了,他得把行李准备好,还得安排好工作上的交接做好长期追妻准备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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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米花和顾哀两个人找了一家火锅店,大冬天的还是吃点火锅舒服,虽然只有两个人,为了安全着想,他们还是点了包厢,纪米花也好摊开来说事。
纪米花一边涮肥牛,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回去之后打算做什么?”
顾哀咽下嘴里的菜之后,说道:“我打算先去祭拜一下我的前妻。”
“拜她做什么?”纪米花的眼睛往别处瞟,有些心虚。
喂,你的前妻就在你面前呀。
“不知道。”顾哀摇头,苦笑。
纪米花点了点头,将熟透的肥牛塞进了嘴里,她低头的时候,顾哀的声音又响起了。
“大概因为我这一生亲人缘分极差,母亲死后,我只有过她一个家人,我是真的喜欢过她,想要和她过一辈子的,然而我们还是缘尽了。我想把我的遭遇给她说说,让她开心开心。”顾哀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笑着的,没有半分哀怨,明明有些悲伤的事情,他却好像看开了。
“你别太难过,唐僧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你这前头苦头吃得多,都是为了后面开花结果呢,你听我的好好干,你一定能成功的。”毕竟我是看过剧透的人。
顾哀看着纪米花眼睛一亮,“你相信我能行?”
“我肯定。”纪米花点头。
“说句真的,你和我前妻不仅长得像,好多地方都一样。”顾哀看着纪米花忽然就撇开了话茬,欣喜过后的眼睛,突然变得很认真。
“比,比如呢?”
顾哀看着她不然不说话,纪米花从他意味深长的眼神里,忽然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他的眼神赤裸裸地告诉纪米花,他知道一些事情,但他不能戳破。
纪米花心想,他不会看出了什么吧?纪米花咳了一声,立马转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这次是怎么突然想通了?”
顾哀喝了一口水,收回了赤裸裸的目光,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纪米花磨着后牙根,确定以及肯定,这个顾哀又恢复他以前的贱样了。
很好,这说明她的任务又有希望了。
吃完饭,顾哀将她送回剧组就走了,临走的时候,顾哀信誓旦旦地和她说,他会证明给她看,她的眼光不会错。
纪米花很欣慰,这个傻子终于有做大事的气势了。
她心情愉悦地蹦跶回剧组,卜南见到她,开心地咧着大白牙,揶揄道:“花儿,你要和我拍吻戏,这么开心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