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玛丽暗自告诫自己,是的,她地理智仍然希望她能同王储拥有一种相对正常的夫妻生活,而她的丈夫,或者能享有在他之前两代法国国王的高寿。 所以。 在一切之前,还是多替王储考虑考虑吧。
于是,在这段旅程的最后一点儿时间里,她对于某件事情保持着缄默,同时,她甚至尽量同王储聊点儿别的什么事情,希望通过分散他的注意力,来缓解那种一直弥漫在他们之间地紧张情绪。
就这样。 又经过十来天的漫长路程,法兰西王储的出访队伍,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凡尔赛。
站在镜厅的门口,王储夫妇向一路上跟随他们的随员们表示了感谢,随后,所有人都各自散去。 返回他们原来的岗位上,而王储夫妇,则各自回他们的房间去。
玛丽先洗了个热水澡,当她靠在沙发上,在咖啡缭绕地香气中翻拣着这段时间收到的信的时候,同样洗了澡做了头发的诺伊阿伯爵夫人,已经回到了她身边。
“殿下,国王陛下已经把王储殿下叫去说话了,陛下还派了仆人来通知您,今晚和他们一起吃晚餐。 ”
玛丽点点头。 她正好在一堆来信中。 找到一封来自于伊莎贝拉的,信封上的地址是帕尔玛城。 打开先看了看日期,这封信正是他们离开帕尔玛那天写地。
伊莎贝拉先感谢了她和王储遵照她的意思,到帕尔玛城来帮助她的弟弟弟媳重归于好,然后,她告诉玛丽,由于她并没有成功的劝说王储接受手术,所以,她已经在给她的外公路易十五的信里,请求他再“管教”一下王储。
不管伊莎贝拉是怎么想的——玛丽就很奇怪,她怎么知道斐迪南和利奥波德无法说动王储的——不过,至少她的这种行为对玛丽是有益的,于是她就开始祈祷,希望路易十五能够好好使用一下他作为国王和祖父地绝对尊严。
这顿晚餐与其说是欢迎旅行归来地王储夫妇的,到不如说是给普罗旺斯伯爵夫妇提供了一个炫耀地舞台。 伯爵夫人享受着众星拱月般的待遇,她一会儿同三位姑姑说笑几句,一会儿又转向了杜巴莉夫人,玛丽只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三位姑姑,没有怂恿这位新来的伯爵夫人去反抗杜巴莉夫人呢?
除了必要的见面礼之外,玛丽小心翼翼的躲着她的这位妯娌,她可不想因为什么不小心的接触,给对方提供了上演流产嫁祸之类恶俗戏码的机会。 但就在这短短的见面礼的接触过程中,玛丽已然很不幸的,闻到了伯爵夫人身上那种奇奇怪怪的味道。
这一瞬间,玛丽突然想重新评估一下普罗旺斯伯爵了,能忍受着这么可怕的味道并使这个女人怀了孕,未来国王夫妇的这位敌人一定是有足够强的意志力啊。
除了国王礼节性的欢迎了王储夫妇的归来之外,真正表示出欢迎的,只有路易斯夫人。 路易斯夫人瘦了很多,脸色也有些憔悴,玛丽这才听说,这位夫人在冬天开始的时候,生了一场重感冒,险些不治。
玛丽有些后怕,不免啰啰嗦嗦的同路易斯夫人说了很多要她好好保养身体的话,她甚至开始开动脑筋,想象着是不是要向她介绍一些生姜红糖茶之类的保健品了——路易斯夫人现在是她丈夫的家族里与她最亲近的人了,她不想失去她。
除了路易斯夫人问了问她在帕尔玛的侄子侄女侄媳们的情况之外,也就是阿特瓦伯爵,不着边际的问了问意大利的风土人情之类问题。 玛丽甚至有冲动要告诉这小男孩,撒丁王国想把他二嫂的妹妹嫁给他,她很想看看这可怜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最后,玛丽还是问了王储,才知道他已经把整个旅程的经过汇报给国王了。 王储没有再多说什么,因而,玛丽也无从知道,国王究竟同她的丈夫说没说那个重要的事情。
合欢床 079 去看医生吧合欢床 079 去看医生吧
回到凡尔赛的玛丽恢复了以前的那种凡尔赛式的单调而又平淡的生活,但这一次,她的生活中多了两样东西,希望和等待。
玛丽在希望着,希望她的丈夫哪一天会来对她说,他愿意接受手术了,于是她抱着这种希望在等待,非常耐心的等待。
回到凡尔赛第二天,王储就去了他钟爱的铁匠铺,玛丽还听说,他甚至还让德.莱歇先生在意大利买了些小礼物,送给那些铁匠师傅们。 这到使玛丽对自己的丈夫有了新的认识,有些事情,王储并不是不愿意去做,他其实心里清楚的很,大概只是由于某种惰性的驱使,不愿去做而已。
那么,对于那个夫妻间最重要的事情,王储究竟会不会放纵他的惰性呢?
玛丽数着日子,一连三天,她得到的消息不是“王储去铁匠铺了”,就是“王储在制作间里”,看来,她的丈夫远离他真正钟爱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太久了,那么,玛丽也并不是不讲情理的,就让人家好好的团圆一下吧。
终于,到了第六天,德.莱歇先生代表他的主人,来邀请玛丽去看一看新做出来的一把锁,玛丽把这当成是一种暗示,于是装扮了一番,才跟着男仆总管去了。
所谓参观锁,对玛丽来说,主要的任务是称赞,从锁的外形开始称赞,再试一试,说说手感。 也就可以了。 当这所有的情节都表演过一遍之后,玛丽终于等到了她所期望地。
事实上,王储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把锁上,但他的语言告诉玛丽,他正在想的事情,与她所想的是一样的。
“王储妃,我想过几天召见一下御医。 向他了解一下有关手术的具体细节,以便最后做出决定。 请你也过来旁听吧。 ”
这句话,王储一定在心里默念过许多遍吧,才能像现在这样,背书一般地说了出来。 玛丽想笑,赶忙忍住了,才认认真真的答应了王储地要求。
“殿下,等您定下了召见御医的时间之后。 请尽快通知我,我一定会按时到场的。 ”
回到自己的房间,玛丽立刻要求诺伊阿伯爵夫人尽量不要在最近的几天里替她安排什么外事活动,好安安心心的等着王储召见御医的大事情,但一直等到第三天地晚上,她才得到了来自于王储的通知,国王的御医拉松博士将在第二天上午的十点钟,应邀来拜访王储。
玛丽本以为王储已经想好了要问御医的问题。 但等到大家都坐了下来,她才发现,王储其实什么都没想好。
一段沉默之后,反而是经验丰富的御医先打开了话匣子,又再一次像王储介绍起他的病情和手术的内容了。
御医拉松说地都是术语,玛丽还有些听不懂的。 但王储似乎听得很认真,还频频的点头,等御医都说完了,王储突然问道,“博士,如果我不想做手术,您有没有其他什么可以帮助我的办法?”
御医有些迟疑的看了看王储,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把视线转向了坐在王储侧后方的玛丽,玛丽似乎是从对方地眼中读出了某种征求意见的意味。 她想了想。 还是重重的摇了摇头。
御医这才对王储说道,“殿下。 很遗憾,如果您不愿意接受手术,那么,在医学的范围内再没有什么能够帮您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
玛丽并不明白之前御医到底想征求她的什么意见,但现在看来,这个回答到是挺令她满意的,但王储显然不喜欢这个答案,他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是沉默,玛丽想起刚才御医并没有介绍手术的痛苦程度,于是,她便提出了这个王储肯定关心的问题,果然,王储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御医。
“殿下,”御医笑了起来,“手术的全过程我们都会对王储殿下使用麻醉剂,因此他感觉不到任何地痛苦,只是手术之后麻醉剂药力过去之后,殿下也许会觉得有些疼痛。 ”
“什么叫也许会觉得疼痛?”玛丽注意到王储皱起了眉,脸上也闪现出不安地神色,赶忙追问道。
“殿下,”御医回答道,“如果王储殿下稍作克制,在伤口长好之前避免那接受手术部位的勃起,那种疼痛也是完全可以避免地。 ”
玛丽的脸红了,这种男性方面的问题,她还是不要再问了。 她看看王储,后者的脸色却似乎稍稍平静了一些,过了一会儿,王储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博士,如果我接受手术,您是否能保证手术后我一定能恢复正常么?”
这也是玛丽所关心的,她实在不知道,这时代的医疗水平究竟如何,但御医的脸色已然严肃了起来,“殿下,我保证您能够恢复正常,另外,我希望您能清楚的认识,这只是一个小手术,不存在任何的危险,您也没必要为手术的安全性而担心。 ”
玛丽也放心了,既然没有手术上的危险,那么,王储的恐惧就没有了可以生存的土壤了。 但这时候,王储又问道,“博士,我是不是应该等再过几年再考虑这个手术?”
御医又看向了玛丽,这一次,玛丽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于是,御医笑着回答王储,“殿下,这个手术,事实上是越年轻的时候做,效果越好的。 ”
这个回答显然吸引了王储,他立刻问,“为什么?”
玛丽也想知道答案,就听御医解释道,“殿下,您大概知道。 任何伤口都是需要慢慢恢复并且长好的,您现在年轻,身体也非常健康,这正是接受手术地好条件,您的伤口能很快恢复了,所受的痛苦也会少一些。 ”
这一次,御医的回答似乎终于使王储满意了。 只见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才对御医很生硬的说到,“谢谢您,博士,现在请您离开吧,我还要同王储妃商量一些事情。 ”
御医立刻告退离开了,王储却没有随即开口,他又低下了头去。 这使得玛丽,再一次担心了起来。
好一会儿,王储才抬起头,用与之前一样的生硬声调问玛丽,“王储妃,到目前为止,您仍然是希望我接受手术地么?”
玛丽当然希望。 但她用了一种比较婉转的说法,“殿下。 因为我希望能够尽快为您生出一个孩子。 ”
“那么,这么说,您是相信刚才御医所介绍地所有情况的了?”王储似乎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殿下,”玛丽决心要把她丈夫的幻想击碎,“恕我直言,殿下。 对于身体上的疾病,如果不相信御医的话,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是值得相信的。 ”
“那好吧,王储妃,”再又一次地迟疑之后,玛丽以为王储就要答应接受手术了,但王储却说道,“我会去和国王陛下说这件事的。 ”
结果,又过了十天,玛丽才和整个凡尔赛宫同时知道了王储终于决定接受手术的“重大”消息。 她受到的唯一优待。 是相对于其他人从杜巴莉夫人或者是御医那里得到消息来说,王储派了德.莱歇先生。 专程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玛丽立刻亲自去慰问一下她的丈夫,这虽然有“马后炮”的嫌疑,但并非完全无用,王储正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担忧之中,甚至还有点儿后悔,而当他听说他的妻子是把他这种接受手术地勇气,看成是他对她的爱护之后,那一直紧绷着的脸上,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殿下,我把您接受手术看成是我自己接受手术,我的意思是说,我把您的手术看成是我未来一段时间最重要的事情,我会尽可能地帮助您,与您一起度过手术前后的这段日子的。 ”
“殿下,请相信,无论在任何时候,我都是将您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玛丽这样表白着自己,因为她发现,王储似乎很喜欢听她这么说,其实,假如他的利益与她的利益相符,她确实是最先考虑这种夫妻共同的利益的。
由于圣诞节快要到了,王储的手术,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到了1772年1月份。 在整个圣诞节期间,这手术都是凡尔赛宫地重要谈资,而当玛丽发现这一点之后,她开始不遗余力的用实际行动鼓励着王储那好不容易积聚起来地勇气。
事实上,相当多的凡尔赛贵族们,都没有因为这重要的进步,而对这对夫妇变得稍微客气一些。 玛丽在公开场合,已经不止一次的被人询问这一类的问题,“殿下,王储终于决定接受手术了,听说这是因为您拒绝和他同床,是么?”
每一次,玛丽都义正词严的回答,“先生/夫人,我想您弄错了,王储选择在何时接受手术,完全是他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与御医共同决定的。 ”
当然,玛丽也没忘了狠狠的等着这不怀好意的家伙,记住他/她的名字,并且说完之后立刻转身走开。 而在第二次被问到类似的问题之后,她立刻去见了御医拉松博士,请求他在面对公众的时候,也保持与她相一致的观点。
“殿下,”拉松博士在答应了她的请求之后,仍然提出了问题,“我认为即使您和我,或者还包括,都保持这样的一种观点,也无益于改变宫里面某些人的恶意。 ”
“博士,请相信我,”玛丽笑着回答,“我并没有打算改变这些人的邪恶用心,但我需要告诉所有的人,我和王储的眼中,绝对不会容下这种恶意的存在。 ”
在玛丽这么做了之后,宫里面的情况确实好了一些,但有一个人,却在到处传播对于王储的手术的各种恶意评价,那就是,普罗旺斯伯爵。
玛丽并没有在一般的公开场合驳斥过普罗旺斯伯爵,她只是避免和他见面而已。 但在一次普通的全家聚会中,当普罗旺斯伯爵当着王储以及三位姑姑的面,说这种手术大概对王储的“顽疾”,起不了什么效果的时候,玛丽立刻反唇相讥。
“亲爱的弟弟,我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开始学医了,但我知道,往往年纪更大的医生,更容易做出正确的判断,像您这样年龄的年轻医生,大概没有人会相信您的话吧。 ”
普罗旺斯伯爵气红了脸,转身就走了,玛丽知道,他一定在心里,谩骂诅咒着自己的兄嫂。 事实上,玛丽也愿意承认,她也常常祈祷普罗旺斯伯爵夫人无法成功的生出这第一个孩子,或者,生个女孩也好啊。
PS:明天的日食大家都知道了吧,据说太阳“被吃”规模最大的时间是9点30分到9点32分,大家有条件的一定要看哦,我已经南下到位了。
合欢床 080 多事之冬
1771年的圣诞节,整个凡尔赛宫过得颇为不平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就连最最好事的贵族和最最八卦的贵妇们,也不会觉得缺乏谈资。
首当其冲的,就是王储在拖延了一年多之后,终于答应接受手术的“重大新闻”,人们只要把这懦弱而缺乏男子气的年轻王储,同他那同样出身显赫而且一年比一年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的妻子联系到一起,就会从中寻找出无数可以谈论的话题。 然而遗憾的是,王储的妻子似乎很不喜欢被人谈论,而且,如果有人不小心说出了某些大众喜欢的八卦而又传到了这位王储妃的耳朵里,王储妃甚至不惮于在公开场合让人下不来台面。
好在临近圣诞节的时候,人们又发现了新的谈话内容,一向不讨人喜欢,却能在生儿育女的问题上暂时领先于王储妃的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开始频频出现在公开场合,并展示她那明显变形的身体了,“有经验的”贵妇人们谈论着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大起来的肚子,甚至有人明确表示,从现在的情况看,这位伯爵夫人一定会生出一个男孩。
玛丽对这种观点嗤之以鼻,事实上,当她听说普罗旺斯伯爵夫人怀孕,在最初的郁闷之后,立刻想起来,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上,路易十八是一辈子都没有继承人的,不然,他之后的国王也不会是查理十世,联想到自己穿越以来所经历的种种。 玛丽不相信,她面前地现实会在这件事情上与历史产生什么背离。
果然,才过了圣诞节,新的情况就发生了。 整个圣诞节期间,巴黎的歌剧院新上演了来自维也纳的音乐大师格鲁克的作品《伊菲姬尼》,这本来与并不喜欢音乐的玛丽,没什么太大关系。 但这位音乐大师与她的其他娘家亲属们,从女王到约瑟夫皇帝。 以及以考尼茨为首地一大批官员们的关系却密切,于是,他地这次巴黎巡演的成功与否,转而变成了与奥地利宫廷荣誉攸关的一件事情。 因此,玛丽得到了来自娘家的这方面的请求与命令,于是她便出面,邀请整个宫廷去巴黎看一次歌剧了。
收到王储妃的亲自邀请。 对于绝大多数的凡尔赛贵族们来说,还算得上是一种荣宠,哪怕这位王储妃并没有多少地权利,于是,几乎所有人都去了。 当然,玛丽也不会忘了邀请她的妯娌,毕竟在理论上,普罗旺斯伯爵夫人也算得上宫廷里身份仅次于她的贵妇了。
事实上。 玛丽为了体谅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的“特殊情况”,特别让诺伊阿伯爵夫人专门去向这位妯娌说明,如果她觉得不方便的话,完全可以不用去。 女教管对玛丽的这种好心表示了极大的鄙视,而且事实证明,伯爵夫人也不需要这种优待。 因为她几乎立刻就表示,她一定会去看这场歌剧的。
到了看歌剧地当天,玛丽才大概明白了普罗旺斯伯爵夫人要去看歌剧的真正意味,她一出场,就仿佛投入铁砂中的一块吸铁石,迅速把相当数量的贵夫人们,都吸引到她身边去了。 而这似乎更显示着这位伯爵夫人在宫廷中炙手可热的地位,特别是当她的比照对象,是未来地王后当今的王储妃的情况下。
歌剧很长,玛丽看得不胜其烦。 她的丈夫。 则早已在包厢的角落里打起了瞌睡,但另一边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的包厢里。 却是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玛丽甚至不止一次听到了在歌唱间隙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大笑声。
“殿下真不应该邀请普罗旺斯伯爵夫人,”说这话的是诺伊阿伯爵夫人,“您其实只要借口她有孕在身,直接就不要邀请她了。 ”
玛丽没说什么,她正看着自己的小叔子钻进自己妯娌的包厢里,看来,这孩子也是懂得趋利避害地啊,当撒丁王国地大使在圣诞节前向国王提出了我们读者都已知的那两项求婚建议之后,这孩子立刻与他地二嫂更加亲近了起来。
歌剧在当晚9点钟左右才结束,王储夫妇,自然当晚便要回凡尔赛去。 当玛丽正要离开歌剧院的时候,她突然看到有几个贵妇围在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的身边,正在说着什么,而路易斯夫人,则站在不远处,显得有些焦急。
玛丽对她的这位姑姑,还是要关心一下的,于是她走上前去,“路易斯姑姑,时间已经不早了,您还是赶快回凡尔赛去吧。 ”
路易斯夫人叹了口气,“斯坦尼斯拉夫本来是邀请我今天晚上同他妻子一起住在卢森堡宫的,但现在他妻子一定要回凡尔赛去,我正在等她做出决定,必要的话,我就陪她一起回凡尔赛去。 ”
(注:卢森堡宫是普罗旺斯伯爵结婚以后再巴黎的住所。 )
玛丽看了她的妯娌一眼,普罗旺斯伯爵夫人涨红了脸,正跟她周围的贵妇们争论着什么,她便对路易斯夫人笑了笑,“姑姑,晚上天气冷,如果普罗旺斯伯爵夫人迟迟无法做出决定,您还是催催她吧。 ”
王储的男仆总管德.莱歇先生已经来催玛丽赶快上车了,她便向路易斯夫人道了别,赶到马车上去和她丈夫会合,天很冷,路上结了冰,他们在快到12点的时候才回来到宫里,玛丽连澡都没有洗,直接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玛丽才听说,她的妯娌果然出事了,玛丽还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呢,诺伊阿伯爵夫人就已经来向她汇报“新闻”了。 玛丽发现,她的女教管并没有刻意掩饰,言语之间,多少还有些幸灾乐祸。
“普罗旺斯伯爵夫人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流产了,折腾了一夜。 伯爵夫人今天早上生下了一个未长全地死婴,不过据说是个男孩。 ”
“据说伯爵夫人昨天晚上是和路易斯夫人一起回来的,听说一路上都还好,只是快到凡尔赛的时候马车车门不知怎么的被颠开了,伯爵夫人起身去关车门,结果用力过猛,身子便受不了的。 ”
“但是我觉得。 殿下,”诺伊阿伯爵夫人开始诉说自己的观点。 “普罗旺斯伯爵夫人一定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没见过怀着孩子的人,像她那样到处乱跑地。 ”
玛丽突然想起来,她上辈子的时候曾经听单位里地八卦女说过,如果男方提供的**质量不高的话,也会导致流产,既然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已然流产了。 那么,她也就稍微恶意的推测一下,普罗旺斯伯爵,在某些方面,可能还比不上自己的丈夫呢。
“普罗旺斯伯爵据说非常生气,国王也已经介入这件事情了,他已经把路易斯夫人叫去问话。 ”女教管最后补充着。
等到玛丽穿好衣服开始吃早餐,新的新闻又传了来。 而这一次,急急忙忙跑来报信的,居然是一向严肃谨慎地雅柴夫人。
“殿下,普罗旺斯伯爵居然声称是您和路易斯夫人,联合陷害导致他妻子流产的…”雅柴夫人气喘吁吁的,“国王已经派人去请王储了。 ”
玛丽身边的几位夫人立刻炸了。 以女教管为首,她们声讨着普罗旺斯伯爵这种无中生有的嫁祸行为,玛丽虽然也很郁闷,但并不算太意外,她现在已经认识到,普罗旺斯伯爵要是不抓紧一切机会陷害她和王储,大概自己都要于心不安呢。